“南苑小学”的教学观摩如今已变成学生家长的舞会,学生的母亲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耀眼的首饰足以令人张不开眼。
原是主角的学生变成了配角,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名拿着扫把的小男孩身上;他叫深谷广,有着冷傲的剑眉及眼睛,紧抿的唇瓣令他稚气的脸显得有些倔强。
他的父亲深谷冢司在-鹰流掌管的“樱视影像会社”任职监制及新闻主播,一直以来收视独冠全日,除了他对时事的见解精辟之外,更因为他酷帅有型的俊容迷倒众生。
“嘿!帮个忙啦,我妈想要你爸的签名。”说话的人是深谷广隔壁班的小女生,她今天绑了两条辫子,圆圆的可爱小脸上却是不情愿的表情,她拿了一本小册子递在他眼前,一副很勉强的模样。
深谷广却连头也不抬,以沉默回绝了她。
“喂!装什么酷啊?”她-起腰,为他的不给面子而大为光火,“你凭什么这么骄傲?有钱了不起啊?别以为大家都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了!”
“-讨厌我是-家的事。”深谷广冷冷地回答,对她的批评不以为意。
小女孩的怒气上升,破口大骂道:“不过是老爸有名气,-什么-?”
“佑希!”小女孩身后冲出一名妇人,她慌着手脚将女儿带开并且连声道歉:“我……对不起啊!小便,佑希很不礼貌……”
小女孩在母亲怀中挣扎,仍不放弃的张口骂着:“道什么歉啊?本来就是他不对,看他那副讨人厌的样子,讨厌、讨厌……”
“我不是教过-女生要文静的吗?怎么这么粗鲁?”女孩的母亲气呼呼地将她的嘴巴捂了起来,一边道歉一边退开。
此时一阵骚动又起,深谷广不需抬头就知道父亲来了。
一位未届三十的有为男子竟有一个九岁的儿子!多少人曾为此叹息;此刻众人的热情全因他而燃起。
“小便。”深谷冢司蹲来,抚着儿子的头;虽然深谷冢司一向冷漠,但面对儿子时,他脸上的线条立刻温柔起来。
“爸。”深谷广收起了扫把,回应父亲。
每年的教学逻,深谷冢司一定抽空出现,因为深谷广的母亲。不可能出现。
没有人见过深谷广的母亲,更有人大胆的假设,她已经不存在了……
“小便希望“妈妈”来吗?”深谷冢司淡淡地问着;虽然他的母亲行踪不明虽然他和她不亲近,但是小便眼中的落寞证明了一个事实,亲情是不会消失的。
“没有。”他的母亲没有陪伴他成长,更忽略了他的存在。
深谷冢司缓缓地站起身,将儿子的头转向窗外,“可是,她已轻来了。”深谷冢司知道,平芷爱每回出现都会为深谷广带来一份礼物表示关怀,她想以此来弥补她未能陪伴儿子成长的缺憾吗?
虽然她带来的礼物,都不适合深谷广的年龄,可是她却乐此不疲!
“哇!那个人是谁?”
“她手里拿着球棒耶!”
“长头发耶,好帅、好漂亮的男生喔!”
“是女的吧?”
显少出现和深谷冢司同样出色的人物,所以引起了一阵议论和赞叹声,由三楼向下俯视,那人正仰着头和深谷父子相视;在那瞬间,深谷冢司看见深谷广嘴角浮现一抹酷酷的微笑,一闪而逝的笑容……期待而雀跃。
深谷冢司却为她的打扮皱起眉头;平芷爱身着一套男士西装,那套西装他很眼熟,在她身上那套西装明显过大、过长,所以她卷起了裤管和袖口。
她给了二人一抹灿烂的微笑,为此深谷冢司有了前所未有的悸动,不过他却有股不祥的预感──平芷爱通常不走大门,不管在哪里,她不改本色,也无视于众人的大惊小敝。
丙然她以矫健敏捷的身手沿着树爬上二楼,更轻巧的踏上屋檐来到三楼窗边,漂亮的落在深谷广面前。
“小便,这东西给你!”平芷爱将球棒递给儿子。
深谷广低着头,无意接受;平芷爱眼底有一丝受伤。
深谷冢司看着她怪异的打扮问:“-穿我的衣服?”
“你们老管家把我当成贼,还用水枪水管喷我,你房内又没有女人的衣服,所以我只好先借用你的。”深谷家的人对自己仍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不会给予特别的尊重。
深谷家并没有她的房间,去年深谷冢司将旧书房清空之后,那个地方就变成她的行馆了,不过那里不可能有她的衣服,因为她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深谷广依然拿着扫把,那根球棒依然平静地躺在地上。
“他不喜欢?”她永远搞不清楚儿子要什么。
“棒球是去年流行的。”他提醒她老是慢半拍:“今年流行的是足球。”
哦──她懂了!“下次我带足球来。”她每回都这么说,然而她口中的下次也是一年后的事了。
“小便。”深谷冢司上前抚着孩子的头。
深谷广年纪虽小,却很清楚他的家庭是奇特的:一个日本最庞大的黑帮组织和有名的父亲,加上行为怪异、行踪不明的母亲。
她何以每年才出现一次?她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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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深夜,郊区的一处废弃农舍里,门外有几名男子看守,他们不是小声的聊着天,就是坐在临时搭起的棚子下休息,没有人大声交谈。
漆黑的农舍内,伸手不见五指,有人轻声道:“什么“梅花帮”?什么有名的盗贼?还不是被我们抓来当人质?”
“军师说要利用梅花大姐的弱点……这个小女生是她的弱点?”
“谁知道啊?这个贼帮全是女人,都是从小训练的高手,这个小女生大概是生手吧。”
“嘘──军师说最好别讲话,要当心四周,她们的脚步很轻,不仔细听还听不见。”
“是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在两人明白发生何事之前,早已应声倒地。
梅花是中国的国花,也代表这个帮派的精神;虽然梅花帮以偷窃为生,却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也因她们专偷名家的古墨、名画,因此得罪不少收藏者;有钱有闲的收藏者不外是政商名流,否则就是有些闲钱的黑帮老大,所以她们不仅与黑道水火不容,更是令警力头疼的人物。
“大姐姐!”小飞贼初试啼声,竟成了这些人设计的对象。
“我们只是偷偷东西而已!”平芷爱是梅花帮帮主,她不会丢下手下不管这是她的弱点。
她迅速的解开小飞贼身上的绳索,“不要灰心,这些人不值得-害怕。”
此时,农舍的门被人撞开,一束束的灯光射了进来,门外站了不少大汉。
“等-很久喽!梅花大姐。”站在众人身前的领头人物阴森森地说道,平芷爱戒备地将小飞贼的肩头一提,示意准备撤退。
“没有用的,人人都说梅花大姐很聪明,没想到我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接着那人又命令几名手下包围整个农舍,视她们为瓮中之鳖。
“你这么确定一定是我来?”
“当然,我之所以叫“军师”,就是因为我配得上这个名号。”该调查的事他可是一点儿也不马虎。“-有多少大将,哪些人可能去了哪里,我大概都知道!”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能确定嘛!”
她调侃着他,可她身边的小飞贼却轻松不起来,此时更吓白了脸。
“-!”
“我们只不过是将四龙老大的收藏用最保险的方式收了起来,四龙军师,你们老大未免太小气了吧?”平芷爱为争取时间,只能跟他们耍耍嘴皮子;才几幅画就这么大惊小敝!
“老大在这上面投注了大笔金钱,-们却不要脸地夺人所爱!”
“什么爱与不爱?我倒觉得你们老大是污辱了那些画!”此时平芷爱已登上一扇离地面足足有二公尺高的窗户。
军师快速地拔起腰际的枪:平芷爱一惊,单手将小飞贼送了出去,接着她也趁乱往窗口跳了出去。
子弹不断的在窗户四周留下痕迹,她拉着坐在地上张惶失措的小飞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肩头的灼热一再地提醒着平芷爱──好痛!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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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冢司打开旧书房的灯,准备将最后一箱数据往新处移,开灯的瞬间他被一张苍白的脸庞骇住。
“晦!”平芷爱不改平日的潇洒,声音却显得中气不足。
“-!”深谷冢司看着她苍白的脸孔,以及她脚边的绷带,为此他深深地皱起眉头。
“我又回来了!”距离上次在深谷广的学校出现,她破天荒的在隔了一个月后再度来到日本。
深谷冢司彷佛无视于她的存在,冷漠地走向角落抱起纸箱迅速地走了出去。
平芷爱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笨,深谷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叹了口气,肩头灼热的痛楚让她无法思考。
她的伤口已有两天没有处理,发炎的情况惨不忍睹,要不是害怕“四龙帮”会趁势追寻梅花帮本营而连累同伴,她也不会跑来深谷家。
没有人知道她在日本有一处地方可以休息,深谷家的人更不可能干涉她的行为,这里够隐密,也给她绝对的自由。
她痛恨这个伤,更痛恨让她受伤的那一位军师!她一定要讨回这笔帐!
银色的手术刀是她在医院急诊室“拿”的,脚边的绷带和纱布及棉花也是顺便“带”过来的;从小到大她受过无数次的伤,所以处理伤口这件事根本难不倒她,不过现下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让她无法集中视线。
房门在此时再度被人开启,她没想到他会回来,如此的突然,令她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刀也停留在肩头。
他快步的走近她,以衣服围住她赤果的上半身,刀被轻意的取走,三秒之后书房外出现另一道颀长的身影。
“泉,可以进来了!”
霸崎泉,北大医学系毕业,现任北大医学院医师,更是深谷家的“御用医师”,同时他也是深谷冢司的好朋友。
“等、等一下!”她慌了手脚,“你们要干嘛?”
霸崎泉有着一张温柔的俊容,他笑着和她打招呼:“哈-,冢司的末婚太太!”
这、这是什么称呼?她和深谷冢司一同瞪了他一眼。
霸崎泉却一个劲儿的傻笑,“我有说错吗?”
“冈崎!”深谷冢司闷声怒吼。
“好啦!叫人家来还这么凶。”冈崎泉走向她,蹲子准备检查她的伤口。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没什么伤啦!”
“喂!”他用手肘撞了撞深谷冢司,“你的未婚太太是脸红还是发烧?”
“冈崎泉!”深谷冢司咆哮着。
霸崎泉耸耸肩,反身靠近她,正经八百的说道:“别担心,我是医生。”
医生!开什么玩笑?要不是静女乃女乃千叮万嘱,不得在任何医院留下记录,否则她也不会自己动手!
“不用了!”她斩钉截铁地回绝,她可不想违背静女乃女乃的话。
深谷冢司的怒意如火山爆发,“-白痴啊!伤口发炎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因为子弹还在……”糟了!她惊觉自己说溜了嘴。
霸崎泉挑了挑眉,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已经发烧了!”深谷冢司把她抱到床上;“我可不想深谷家出现一具尸体。”
当冈崎泉突然取出针头和针筒时,由于被箝制住了,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地便失去了知觉。
“普通人是不会受这种伤。”深谷冢司立于床边,默默地凝视着她。
霸崎泉迅速的联想到一件事,“你该不会在调查她吧?”
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不是父亲提出要求,他根本不想破坏原本的生活步调。
“她是台湾一个小帮派的帮主。”深谷冢司省略大篇的说明,只道:“所以才会受这种伤吧。”
“什么?!”冈崎泉瞪直了眼,“她是帮主?而你是-鹰流的……哇!两个黑社会人物哩!啧啧……”
“她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可能?”冈崎泉不相信的嚷着:“你是日本第一大帮派的头头,她也是混帮派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深谷冢司为他的大惊小敝翻了翻白眼,“据我所知,当年她在饭店打工,生下小便后被急召回台湾接任帮主,那时她才十七岁;因为被召回她才开始打探小阿父亲的事,当时饭店的老员工只跟她提过深谷家经营很多事业,根本没有提过-鹰流。”
“你的意思是──她真蠢!”冈崎泉不客气的直言。
“其实她相当聪明,她知道深谷家有钱。能给小便最好的成长环境。”
“或许她该庆幸你确实是小便的父亲。”冈崎泉很佩服她,仅凭片面之词就这么相信深谷家。“丢下孩子,自己跑去台湾,她还真是放心!”
深谷冢司摇了摇头,“她有能力带走小便,也许是她发现小便在深谷家的状况确实比跟着她要好。”
霸崎泉有件事想提醒他,“深谷老爷子要是知道她躺在你床上,脸一定会绿掉。”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过两天老爷子的寿诞,她会不会在场?”
全日本的人都知道,深谷老爷子要在寿宴那天为深谷冢司相亲,想必寿宴当天会有不少名媛、淑女出席。
“出不出席阻不阻止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深谷冢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冈崎泉果然听不太懂的话。
“我以为你要她……”冈崎泉被搞胡涂了。
深谷冢司默默地为她换去额上的冰袋,细心的拨开她的发丝;九年间的变化惊人,她已月兑去原有的稚气,她很美!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此刻却苍白如雪得让人心疼……被冈崎泉的目光盯到发毛,深谷冢司索性转身离开。
“去哪儿啊?”冈崎泉怪声怪气的问着。
深谷冢司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如果可以,冈崎泉真想扁他──
这件事困扰了深谷冢司良久,不过事情似乎有转机了!深谷冢司因此开始重视她的存在,也因为深谷广!小便近年益发倔傲,是因为她吧…
霸崎泉虽然对深谷家的情况深感怪异,但他明白深谷冢司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父亲。
深谷冢司沉着而内敛,如鹰一般孤傲难驯,心思缜密,过于冷静的性格是冈崎泉最难理解的地方。
“老爷子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小便的生母当成一回事,你该不会真的要她出席吧?你要她来阻止相亲吗?”
“-夜道馆”传出阵阵的喝哈声,为宁静的夜晚增添几许威武的味道。
“四龙帮?”英寺羿不解,主子最近何以如此注意台湾的小门小派,他当然也知道平芷爱的身分,但梅花帮关四龙帮何事?
不知为何,深谷冢司心里有一股愤怒,几乎无法控制,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她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他知道她和四龙帮誓不两立,因此怀疑是四龙帮的人伤了她。
“冢司!”英寺羿对于他对她的“关心”有所猜疑,“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和命令,英家誓死效忠深谷家,当年她留下稚子的举动严重伤害了深谷家的名誉,这对长久以来保护深谷家的我们是件奇耻大辱!”
“总之,照我的话去做。”深谷冢司淡淡的说,他不认为所有的人都讨厌她,尤其是小便!教学观摩那天,他很明显地在儿子的眼神中感觉到一闪而逝的喜悦!
英寺羿点头应允,“不过,可以等到老爷寿……”
“嗯。”冢司模着下巴反问:“小便今天不是在道馆吗?”
“小便最近很暴躁!”英寺羿指了指武道场,“道馆中年纪较小的学生比不上他,还被他打得很惨!”
“哦?”
丙然,一声哀号此时传入耳际。
深谷广握着竹剑,将一名大他三岁的男孩震出了四尺之外,他的眉头深锁,脸色晦暗阴森,好似一头准备吞噬猎物的猛兽。
慑人的气势、诡谲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空间;英寺羿摇头补充:“他今天尤其不一样。”
“是吗?”深谷冢司抚着下巴深思,并没有阻止儿子在武道馆“大开杀戒”。
看着所有的人脸全绿成一片,接受深谷广攻击的人俨然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突地,深谷广手中的竹剑被另一把竹剑挡住,不仅如此,那把竹剑更将深谷广的剑挑开了。
在空中一划,深谷广的眉间有把指着他的剑。
深谷冢司愠怒的瞪向来者:她穿着睡衣,看似柔弱,散发的气势却很惊人!
“小便,武士道的精神你没有学会吗?”她冷冷地续道:“咄咄逼人不是武士该有的表现,中国武术讲求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对手太弱,只需点到为止;日本武士道以忍为本,你却太急躁、愤怒,剑术乱成一团,毫无章法!”
深谷广第一次正视母亲,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母亲的样子,那个总是笑——的母亲,此时却有父亲的威严。
下一刻,深谷广吼叫着跑离了母亲的视线;平芷爱叹了口气,把竹剑当拐杖支撑,她背上的血印在米白色的睡衣上更加刺眼。
霸崎泉在深谷冢司走向她时连忙解释:“她呀!麻醉一退就醒了,人一醒就说看一看小便就走,我劝不动她,只好……”
“可以了。”
深谷冢司阻止他的碎碎念,英寺羿更是识相的将冈崎泉连拖带拉的带离现场。
四周恢复了宁静,他开口问她:“怎么不多休息?”
“我要走了。”看过小便,她心满意足了;一日不出现,又没有交代行踪,如果四龙帮乘机捣乱怎么办?
他伸出一只手,摊开的手掌内赫然躺着一枚子弹。
“你……”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他不需要她的解释,只道:“我知道-,小梅花。”
“你!”她一脸的惊骇,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昏迷时说了梦话吗?还是他调查她?可能吗?这么多年来,他要查早就查了,可是…
“过两天-就知道了。”他收起子弹,伸手扶着她的肩头,很不高与的说着“没事不要乱动,伤口又流血了。”
闻言,她低头看看那片血渍,马上忿忿地说着:“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现在要回去找人算帐,你没有理由阻止我。”
“是吗?”他冷冷地问:“如果我要-留下呢?”
“理由呢?”她很意外,因为他从未做出这种要求,她甚至没有想过深谷家任何一个人会要她留下。
“两天后是爸的寿宴。”
她讥讽的笑了一声;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她可以清楚的想起深谷-那张冷硬的脸孔。
“你该不会要我去拜寿吧?我相信那老头不会希望见到我,更何况往年都没有这么做,今天又何必如此特别?想气死他吗?”
老头?没有人敢这么称呼-鹰流的老帮主!不过听在耳里,他却觉得很贴切。
“小便会在宴会里献上剑术表演,一方面是爸要验收他的成绩,一方面也是小便送给爷爷的贺礼。”他冷不防的取走她手中的竹剑,害她差点失去支撑。
她的纤腰在此时得到一股温暖,他用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竹剑,“-学过?”
他突然的碰触令她无法思考,“你、你……啊!手、手不要放……”
“什么?他确实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他是故意的!她怕与他有任何肌肤之亲。
“那、那个……呀!手……”她被他带着走,全身的力气像被他吸去了似的,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她的脸因此而莫名的发烫。
两人往武道场的另一端走去,通过一道小桥流水,来到一幢典雅的日式建筑之前…浅浅的昏黄灯光从纸门内透了出来,拉开纸门,洁净而整洁的室内是深谷家一贯的要求。
简单宽广的榻榻米上铺好了棉被,彷佛正等待主人沉睡。
“呃……你、你……这是?”
“-先睡在这里吧!”
算是解答她的疑惑吧!他说着,松开了手,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
“小便刚刚跑到哪里去了?”她猛然想起这件事,连忙问道。
“英寺羿会送他回去。”他立在门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才说:“-别想跑掉。”
事实上她刚萌生念头要偷溜,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
“我好象没有答应你留与不留吧?”
他迅速地关上门,却没有走出去;她吓了一跳,他正逐渐靠近她,她忍不住地往后退,不想猜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突然,他抓住了她,腿起了双眼,冷冷地说:“-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她的头又晕了,“你、你别……别……抓、抓我!”
他笑了,非常邪恶的笑着,他霸气十足的将她压制在自己怀里,而她根本来不及挣扎。
“这样,-还逃得掉吗?”他很得意的看着她。
“喂!”哪有人这样的?过度的惊恐令她樱唇微张,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意外的经验让她失去宝贵的童贞,也让她由一个女孩成为一个母亲,九年的时间里,她不曾与男人共处一室,更别说如此亲腻的贴在一起,她听到来自他宽阔胸膛的心跳和呼吸,还有他的体温及他的味道…
有一种熟悉感在她的记忆深处,她以为自己不记得了,那一夜的温存是因为酒精作祟,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