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深谷家依然戒备森严,深谷家创立了日本第一大帮“-鹰流”,迄今已有百年之久,-鹰流以纪律严谨出名,纵横于黑白两道之间,更是日本大半国会议员背后的金主。
深谷冢司背窗而立准备就寝,此时他警觉的听见窗外传来微乎其微的声响,甫回身,便见到一名年约十七岁的女孩,她的双眼饱含杀气,怀中抱了个刚足月的婴儿。
“-是谁?”深谷冢司很疑惑她从何而来,竟能通过重重戒备来到他的房间。
“中国人!”她用流利的日文,杀气腾腾地吐出这三个字。
深谷冢司很少正眼瞧过一名女子,今天他去大学注册,就已引起一阵骚动──他从小就有这种能耐,他早习以为常!不过他觉得这个女孩很面熟。
女孩稚气未月兑的脸庞尚称秀丽,身形削瘦,样子极为普通,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啪的一声,她在他的脸上留下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的脸色一沉,双眼迸出冷厉的光芒,“-干什么?”
她语出惊人的指着怀中的孩子说道:“你做的好事,你必须承担。”
他的怒火被突如其来的惊愕给代替了,她说什么?
“不懂?”她冷着一张脸看向他,“去年你在“樱翔饭店”做了什么事?”
他循着记忆回想着,去年因顺利于高中毕业,同学们来到深谷家的樱翔饭店举行谢师宴,席间同学们点了酒,饮酒过量的他因此在樱翔饭店住了一晚。
那一晚,他只记得他欲罢不能的想喝酒,所以请服务生送酒上来,甚至强硬的要求那位服务生一起喝,结果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服务生现下正站在他眼前,怀中还抱了个孩子!
他的记忆突然全找回来了,难怪他会觉得她很面熟。
“想起来了?”她瞪着他,“我怀孕了,儿子是你的。”
他的脑门像被轰炸过似的,望着她怀中熟睡的孩子,他跌坐在沙发上,要求自己冷静。
他要上大学,却有了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
“你以为我想啊?”她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否则孩子也轮不到你来照顾。”
“什么重要的事?”
“你管不着!”她恶声恶气的说:“从现在起你得好好照顾他,听到没有?”她将婴孩置于他的床上,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他连忙抓住她,一脸狐疑的问:“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我儿子!”
这句话对她而言是极大的羞辱,冷不防地他又挨了她一拳,堂堂-鹰流未来的帮主,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连续揍了两次,对他而言真是奇耻大辱。
“你以为我是谁?”她的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险些爆了出来,她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妓女?我一点儿都不随便,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
此时深谷冢司的房门被人撞开,入门的少年和他同年,脸上布满了错愕,也在同一个时间里,房间内外挤满了他的手下,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啊──”尖叫的人是深谷冢司的母亲山田希子;眼看自己的儿子被人挟持,她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山田希子身边的冷漠男子是深谷冢司的父亲──深谷-,-鹰流的帮主,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不过众人却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及怒涛。
女孩漠视这一切,只道:“你们来了多少人我懒得理,总之这孩子是那晚有的,今后你必须对他负责。”
“孩子?”山田希子见到床上有个和深谷冢司长得极为相似的婴孩,惊讶得无法言语。
“冢司,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英寺羿,他们英家世世代代都是深谷家的管家,不久后他也将接任管家一职。
深谷-直觉的认为,-鹰流的名声和财富常令不少女孩想攀上他儿子,这女孩想必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带着小阿闯入深谷家的情况倒是头一遭。
女孩似乎察觉出深谷-眼底的不屑和疑虑,她冷冷地说着:“这孩子是个意外,我不拿掉是因为我喜爱生命,这孩子确实是他的,信不信随你,反正我要这孩子在好的环境下长大,其它的我不会多做要求,更不可能待在这里。”
这席话着实令深谷家的人感到错愕,深谷冢司甩开她的手,不以为然地睨着她。
“我不了解-,这孩子对我而言和-同样陌生,我要怎么相信-的话?”尽避这孩子的样貌和他极为相似,但要如何证明那是他儿子?
“简单!”她迅速的自怀中抽出一把利刃,准备朝手腕划去
“-想干什么?”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她的手,虽然他对她很陌生,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她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敝,淡淡地道:“DNA是不能造假的,也是唯一能证明此事的方法;我没时间和你们耗,所以我先交出我的血,你们自己拿去验。”
“-!”他惊诧的看着她……她宁愿在腕上划两刀,也没时间上医院抽血?
此时深谷-开口了:“还有另一个方法。”
他请手下退了出去,独留英寺羿在房内…只见他三日不发地走向婴儿,掀开婴儿的衣服下摆,在婴孩的左腰间有一块明显的胎记──一只青色的小老鹰。
深谷-虽然震惊,但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不分男女,深谷家的孩子都有这种胎记,这是深谷家的秘密,外人不知道,所以冢司……”
“好了!”她急躁的打断他的话,望一眼手表,她转身迅速的将孩子的衣服重新穿好后才说道:“总之,如果你们心存疑惑,我很乐意配合。”她将孩子塞到深谷冢司的怀中。
深谷冢司抱着孩子──这是他的小阿!婴孩稚女敕的脸庞以及与自己神似的五官令他心头浮现一种奇特的情感,此刻他无法言语。
她转了个身,打算怎么来就怎么去。
英寺羿跟着冲到窗口,只见她已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错愕地问:“冢司,她叫什么名字?”
深谷冢司愣住了,是啊!她叫什么名字?
平芷爱──这个名字他在距离今天的一年后才得知,那时深谷广已入了籍,也正式成为深谷家的子孙;而她仍然来无影去无踪,对于深谷家媳妇的名分并不热中。
是不是深谷家的一份子对她而言不重要,连婚礼也没有她也无所谓:而深谷家对这个无名、无实的少女乃女乃似乎也不甚在意。
直到深谷广九岁,已上小学三年级时,九年间,平芷爱只有在他每年生日当天才会出现,加上不定期的会面,前后总共出现了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