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宓宓看着镜子里脸红到了极致的自己,懊恼地咬着唇,“啊,完蛋!”她又赶紧低头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一补被自己咬掉的部分。
她竟被年泽给撩了,撩的双腿发软,想到他欢迎她观看他的某个部位,她手一抖,口红涂到了唇角外,她拿着卫生纸小心地擦拭。
谁要看,谁要看!
他不要脸,真的太不要脸了。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彷佛他的脸就在她的脚下,她躲在化妆间里补了妆,将之前的失态给掩过去,这才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一路走过来,果然收获了无数人惊愕的目光。
大约他们也想不到,年太太作风这么奇葩。
靠着这颗绿头,她收获了一大批古怪的眼神以及他们对年泽的同情,对对对,同情年泽,让他受不了,让他跟她离婚。
她走到位置旁,坐了下来,年泽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咪咪的样子,“遇到熟人了?”
“没有啊。”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哈哈哈……”她捂着嘴笑,“因为很多人看我的绿头发,他们都觉得很好看呢。”
她确定是好看?他沉默不语,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想法都摆在脸上了,想让他丢脸,她是想多了。
就算是夫妻,她也有她自己的审美观,喜欢什么样的发型和衣服都可以,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太暴露。他并不是古板的人,可内心深处却隐隐不舒服,别人爱露就露,她不能露。
唐宓宓心中月复诽,这个人真奇怪,她染了绿头发,他都能接受,她不过就是露背而已,他就不能接受了。
她想不通,现在又不是古代了,露背不是很正常吗?坐在她前面的女人们,十个里有七个露背,还有三个露胸,像她身材有料的人,当然不拘束,穿的好看就行,暴露得也很有格调,是性感,不会让人觉得暴露得很没品味。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了。
她也想过在这件事上继续挑衅他,但是想到他当时一手就制住了她,黑眸闪烁着一抹她看不懂却又鸡皮疙瘩尽起的暗芒,她还是屈服了。
今天没看农民历,等哪天她挑个好日子,再来挑衅他一顿。
拍卖会开始了,唐宓宓的心思也转移到上面的,她随手翻了翻手边的册子,这类拍卖会她也参加过,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她爸还送了一条欧洲皇室项链给她,现在还锁在保险柜里,突然她囊中羞涩,眼珠子一转。
年泽感觉到旁边的人在看他,他问她,“怎么了?”
“老公,你看,这一套红宝石珠宝好好看哦。”她娇娇地说。
一听她喊老公,他就想笑,黑眸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册子,确实好看,最重要的是价格也很好看。
“老公,你买给我好不好?”她眨了眨眼,又长又翘的睫毛彷佛挠着男人的心一样。
他似笑非笑,“好啊。”
唐宓宓是故意要让他下不了台的,故意要这么贵的东西,毕竟这是所有拍卖物里最贵的了,后面的零她都不敢数了,他却一口应了下来。
每一次她为难他,他都神态自若,彷佛一桩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可就他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地激励她,让她想看他狠狠地丢脸,他再恼羞成怒地将怒意转移到她身上,最后是一怒之下就答应离婚了。
但,她好像不是很成功。
“这是压轴的,等一下我给你拍。”他说。
她吞了吞口水,目光又看到了那一排的零,他真的要给她啊?她有点怕怕的,这无功不受禄的,嘴上喊他老公,可她想把他变成前夫,根本没真的把他当老公啊。
“年太太好幸福啊,年先生对你可真好。”坐在唐宓宓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士笑着说,一点也不怀疑年泽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拍下,坐在这里的人,有能力的是有几个,可要说年泽想要的东西,那一定是能成功拍下的。
感受到周围一道道似有若无如刀子般刮过她身体的嫉妒目光,她扯了扯唇,勉强地笑了笑。
中年女士被她的笑容激励到了,有心和她打好关系,夸她,“年太太好漂亮,这皮肤真白,染的绿色也好看。”
唐宓宓听着这马屁,说不清的感受,隐约听到年泽低沉的笑容。
为什么这些人能睁眼说瞎话呢?她就是再漂亮,再能把绿头发衬托得好看,可这绿色不会看着让人突兀让人觉得品味奇特吗?
她不动声色地说,“我老公喜欢绿色。”她漂亮地把锅丢了出去,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神色有异。
没错,不是她品味独特,是年泽喜欢绿色,真正品味独特的人是他。
年泽却承认了,“绿色确实好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把绿色运用得这么得心应手。”
她觉得,他在嘲笑她,一定是,臭男人!
她臭了脸,不说话了,端起旁边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年泽低哑地笑着,还未完全恢复的声线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故作没在意地看着拍卖会,火上浇酒,越烧越勐,她连着喝了好几杯酒。
最后,年泽拍下了她看上的一套红宝石珠宝,留了一个地址让专人送过去,他们则是和一些熟识的人告别,一起坐车回家了。
唐宓宓始终觉得不真实,上车后,问他,“你真的要送给我哦?”
“嗯。”
“那么贵。”她说。
“贵是贵,”他口吻淡然地说,“但还好。”
还好……她第一次发现他真的是不把钱当钱,这种淡然的态度,她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了,她比不过他有钱,在钱事上,永远矮他一截。
他敢送,她不是很敢收下,毕竟她还想离婚,觊觎着赡养费,以前只想要一份合理的赡养费,看他这么大方之后,她想要天价赡养费。
回到了家里,唐宓宓走在前面,在玄关处换了鞋,屋里黑黑的,芳姨也早回去了,随着他们的脚步声,玄关处的灯亮了起来,她换上拖鞋,刚才喝酒喝得太勐太快了,酒气翻滚上来,她甩了甩脑袋要回屋了。
结果没站稳,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她昏昏沉沉地坐在地上,看着像巨人一样站在旁边的年泽,趾高气昂地说,“扶老娘起来!”
他诧然地看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的酒味有些重,他有注意到她在拍卖会上喝酒,但他没想过她的酒量不好,竟敢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喝醉了?”他伸手扶她起来。
她软绵绵地站起来,有点晕,凶凶地说,“你不要动来动去,好晕。”
站着好好的年泽挑挑眉,看着晃来晃去的她,两手各一边地压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动。”
“我才没动,是你在动,啊啊啊!我走不动了,抱我回房!”她将手里的包包往他的身上一丢,自己干脆地揽住他的肩膀,“快点,小年子。”
她不仅喝醉了,还把他当太监?他脸黑了黑,要是早知道她的酒量不好,他绝对不会让她喝的。
跟一个酒鬼吵架是一件麻烦事,他也懒得跟她吵架,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他的手环着她的腰身,才发现她有多瘦,那一天看到的背影只是视觉上的,只有亲自用手触碰了才发现腰身纤细如柳是真的。
“嗝……”她不淑女地打了一个酒嗝。
他低头看着她,才发现她整个人泛起了淡淡的粉红,像是刚放入锅中煮的虾,他皱眉,“要不要吃解酒药?”
“嗯?什么药?不要,我不要吃药,苦!”她吐了吐舌尖,用力地摇摇头,一脸的嫌弃。
他快步抱她进了客房,刚把她放在床上,正要起来,被她抓着手站不直,只能弯着腰单膝跪在床上,“怎么了?”
“小年子,我的绿发好看吗?”她笑着问。
“好看。”
她忽然直起身子,往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乖,大毛毛乖,姐姐要睡觉了,你快走,大姊回来看到你在房间会揍你的,知道吗?”
大毛毛?年泽只觉得唇角被软软地亲了一口,留下了一抹酒香和她身上的玫瑰香混合的味道,味道有些独特,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下一刻,一只手模上他的头,狠狠地抓了一把,“大毛毛,你的毛怎么短了?是不是跟小飞打架秃毛了?”
她惊恐地坐起来,扒着他的头看,将他的头往她的胸前压,他一时没防备,鼻尖飘过淡淡的香气,下一刻就被她压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