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宓宓醒来,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轻飘飘地去浴室刷牙洗脸,之后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房,迎面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年泽,她一怔,看着年泽手边的行李箱,“你要出门啊?”
“嗯,去一趟上海。”
“哦。”她点点头。
年泽越过她,高冷地往门口走,芳姨从厨房出来,“先生,你还没吃早餐呢,跟太太一起吃了再走吧。”
唐宓宓想说,饿不死他,管他干什么,结果芳姨一个鼓励眼神过来,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急什么啊,坐下吃了早餐再走。”
年泽停在玄关,顿了顿,将行李箱放下,转过身,对芳姨说,“麻烦芳姨了。”
“不麻烦,先生、太太先坐下,我今天做了汤包和现磨黑豆浆。”
唐宓宓一听,口水开始分泌了,芳姨的厨艺是真的好,大江南北什么菜都会一些,包子之类的面食做的也好,她两眼发光,乖巧地坐在饭桌前等着。
年泽瞟了她一眼,确定了一件事,她喝醉了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在饭桌前坐下。
芳姨很快把早餐端上桌,“先生,还早,你多吃点,飞机餐又不好吃。”
唐宓宓先喝了一口黑豆浆,豪放地说,“芳姨,我要爱死你了,你做什么都好好吃。”
芳姨被哄得眉开眼笑,“太太喜欢多吃点。”
“嗯嗯。”唐宓宓已经拿着筷子夹了汤包,皮薄肉厚,刚好一口一个,肉汁溢满了唇齿,那种幸福感让她快要哭了。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年泽眼里闪过笑,娶的老婆有点像小猫咪,会吃又会闹。
芳姨准备了一些罗汉果茶,放在桌上,“先生的咳嗽一直没好,喝喝罗汉果茶。”
“谢谢芳姨。”
唐宓宓在一旁点头,“每天听你说话,都有一种想捂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的冲动。”简而言之,他的声音难听。
年泽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那绿油油的头,他有一种娶了叛逆国中生当老婆的错觉,真的是好想把她塞到新娘学校里,让她好好学习一下,特别是她的嘴,一说话,他就想……
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汤包,嘴上也沾上了淡淡的油光,粉女敕女敕的小嘴不断地蠕动着,这应该是让人感官不是很舒服的画面,但是年泽竟然觉得,她的唇比汤包还要诱人些,他垂下眼,握紧了筷子。
十五分钟之后,两人吃饱了,年泽姿态优雅,而唐宓宓则是懒散地坐着,拿着卫生纸擦嘴,心满意足地说,“我的嘴巴还想吃,可我的胃不行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俯首看着她,“今天丈母娘打了电话过来。”
“我妈?她找你干什么?”唐宓宓疑惑了。
他笑得不怀好意,“好像是昨天我们去拍卖会的照片被她看到了。”
“看到照片怎么了?”她疑惑他的口气,但背嵴发凉,有一种坏事要发生的预感。
“嗯。”他模了模她的绿头,“看到你美丽的绿色头发。”
她的脸瞬间白了,完了完了,她妈看到她的绿头发了!
“不知道丈母娘觉得你这样……”他顿了一下,“美不美。”
她轻微地颤抖,别人她不知道,但她妈绝对不会觉得美,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要不保了,颤巍巍地看向他,“我妈什么时候打给你的?”
“在你起床的前十分钟。”他忽然拍了一下额头,“哦,丈母娘说等一下会过来。”
“年泽!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如果他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不会悠闲地坐在这里吃早餐,她早就熘了。
“丈母娘过来了……”他在她的耳边如恶魔呓语般,“不仅是你的头发,还有我们分房睡……”
他看着颤抖得更厉害的她,平日无论她怎么骄纵,今天也乖得跟小兔子一样。
“年泽!”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他笑弯了眼,“嗯,什么事情?”
“你怎么还不滚?”
“哦。”他笑着看她,“是你喊我一起吃早餐的,我本来并不想看你当场被丈母娘揍的。”
这还怪她了?她可怜兮兮地含着眼泪,“你、你这个……”
“嗯?”
“王八蛋、臭男人,我咒你喝水呛到,走路摔倒,吃饭噎到……不举!”她愤怒地开始了画个小圈圈诅咒他。
他的眼闪了闪,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嘴,心念一动,头低下去,耳根子清净,再也没有那种想暴躁地将她塞回房间的念头了。
他在做什么!
唐宓宓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唇上异样的温度令她身体发烫。
她吓坏的样子逗笑了他,他恶意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报复一下她对他做的事。
“每次听你说话,都有一种吻住你的唇不让你说话的冲动……老婆。”
她抖着唇,只觉得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她踉跄地站起来,想逃,但门铃响了,她绝望地看着芳姨打开门,然后,她妈浑身张扬着怒火进来了,下一刻,她对上了她妈的死亡视线。
完蛋了。
她离死期不远了。
哦,年泽这个人渣,她祝他一辈子不举。
林舒强忍着怒气,和年泽笑笑地说话,“阿泽这是要出差了?”
“是,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看顾宓宓。”
“放心,我一定会!”林舒语气阴森地说。
唐宓宓站在年泽旁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老公!”呜呜呜……他不要走,她求他不要走,他一走,她一定要被她妈揍了。
年泽温柔地说,“宓宓乖,等我回家。”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从衣摆上扯开,潇洒地转身出门了,她一脸悲伤地送他离开,门关上了,林舒河东狮吼,“唐宓宓!”
啊,她恨死年泽了。
她一定要跟这个人渣离婚啊!
“你是不是欠揍啊!染绿色头发,你很行啊!”林舒用力地捏着她的耳朵,生气地大吼。
“妈,是年泽喜欢……啊啊啊!疼啊,不要捏了。”
“还敢骗我!走。”
“妈,去哪里啊?”
“把你这颗绿头弄干净!”
唐宓宓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芳姨一脸笑意,“太太回来了,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是的,她最喜欢吃了,但她现在没胃口。
“太太,黑发更好看呢。”芳姨哄着她。
她勉强地笑了笑,好看吗?她只觉得她好可怜,她红着眼,“芳姨,我先回房了。”
“太太不吃点东西?”
“不吃了。”
“那我煮海鲜粥放在电锅里保温,你想吃就可以吃了。”芳姨安慰她。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喂,大葱?”
“宓宓,我这边帮你找了人,根据你说的年纪性别等特点,已经排除了那个航班一半的人了。”大葱得意洋洋地说。
“呵呵,这么久才排除一半?”
“吃火药了啦,这么凶。”大葱笑着说。
“唉,你嘛帮帮忙啦,早点帮我了结了一件事。”她叹气,找人和离婚这两件事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
大葱表示没问题,“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去录到他们的声音。”
“辛苦你了。”
“嘿嘿,谁让我们是好朋友,挂了。”
“再见。”
挂了电话,唐宓宓又接到了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喂?请问找谁?”
那头的人静了几秒,“唐宓宓,你皮在痒?”
她一愣,这破嗓子,“年泽?”
“你没有我的电话号码。”他笃定地说。
“是啊。”她很自然地点头,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我跟你又不熟。”
本来听了芳姨的话,觉得她今天心情不好,还想安抚她一下,现在一点念头也没有的年泽,挂起冷漠的微笑,“哦。”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啊?”她问。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今天有多不开心,我好开心,好开心。”
“你去死!”她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接着挂了电话。
年泽扬扬眉,很好,活力四射,她绝对好的很。他缓缓地摇摇头,喝了一口热水,干咳了几声,连喝了好几口热水,喉咙才舒畅了些。
他坐在饭店房间里的桌子前,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又继续工作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停下来,拿起手机打给了芳姨。
“太太刚才吃了海鲜粥,现在去洗澡了。”芳姨跟他说,“胃口不错,吃了两碗。”
果然她不需要人太担心,还以为她会失落,结果一个小时之后就满血复活了,他温声说,“芳姨,我不在这几天你就住在客房吧。”
“好的,先生。”芳姨平时六点做好了晚餐就回家的,这几天先生出差,看来是担心太太一个人在家。
“辛苦你了。”
“不会不会,先生,你要注意喉咙,嗓子一直没好。”
“嗯,我会的,不早了,芳姨,再见。”
“再见。”
放下手机,他喝了芳姨给他泡的罗汉果茶,唇角浅浅地弯了弯,很快,他又投入到了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