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气氛很怪异,惠安的四个同事全部没精打彩,静静地不讲话,就连向来多话的昭欣也变得沉默寡言。
陛安注意到秀芬的眼眶红肿,他关心地问:“秀芬,你没睡好吗?”
秀芬勉强露出笑容,“我头疼,惠安,我想早点回新竹。”
“要不要先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只想回家。”
“那……我们吃过中饭就回去。”
秀芬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下,决定保持沉默。
“杰伦,你好象也没睡好。”惠安把好友拉到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你啊!”见到唐玉翎就像掉了魂似的,你送她回家后,昭欣就抓住我开始审问,我当然是一问三不知了。被她轰炸了整个晚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骆平又在房里走来走去,奸不容易他跑到屋外去,我以为终于可以睡觉了;没想到他又上来哀声叹气了一整晚,吵得我无法入眠;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糟的是昭欣竟然一大早跑进房里来把我扭醒,追问我知不知道你昨夜几点回来,秀芬昨天哭了一整晚。”
“为什么?”惠安偏过头去偷瞥了秀芬一眼,“她为什么哭?”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跟玉翎那么亲热,秀芬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吗?人家心里难过,当然要哭啦!对了,你昨晚到底几点回来?
“十二点吧!”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十二点?”杰伦挑了挑眉,“这么晚?你们去了哪里?”
“就在玉翎家啊,她要我陪她。”
“你陪她到十二点?就你们两个人?”
“不是啦,还有她的家人啊!我先是跟玉翎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她爸爸和哥哥拉着我进书房讨论他们公司要装计算机的事,说要我提供意见;没想到一谈就到十二点了。”
原来是陪老丈人和大舅子,杰伦会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今天还陪不陪玉翎?”
“玉翎她要回台北,要我好好招待你们。”惠安意兴阑珊地说。他实在不明白玉翎在想什么,竟然不要他陪,还交代他好好招待同事,并嘱咐他从欧洲回来时直接到台北找她。他问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却只是温柔地摇着头,顽皮的黑眼珠里尽是娇媚,害他差点就在她家人的面前吻了她。
“她还真识大体呢!”杰伦嘲讽地笑笑,“可惜太迟了,伤害已然造成,昭欣大概会有一个礼拜不理我。”
“那你不就可以耳根清静一个礼拜?”惠安幽默地安慰他。
“是那样就好了!若是这一个礼拜我没有试图求得她的原谅,只怕还有好多罪要受!眼泪、鼻涕,还有唠唠叨叨的一大堆将全往我身上招呼。”
“这么可怕?”
“你的玉翎难道不会这样吗?”杰伦好奇地问,不过看到惠安脸上绽出似梦的笑容,他就猜测出情况显然不同。“那玉翎都是怎么发脾气的?”
陛安耸耸肩,笑而不答。玉翎也会流泪,可是他挺喜欢将她的泪吮进口中,还有接下来更亲密的接触。或许他应该告诉杰伦用这种方法对付昭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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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待了八天,几乎是每一天换一个城市,这样马不停蹄地奔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累,好在回到旅馆后,惠安都可以藉由电话线路和玉翎情话绵绵,那甜蜜而温柔的嗓音立刻抚平了他心中的思念之情,却更勾动他对她的满腔渴望。
懊不容易终于可以返家,在熬过漫长的飞行旅程后,他疲惫地抵达中正机场,招了辆出租车直驱台北的唐家,
他按了门钤,来开的竟然是……他瞪大了眼睛,那个理了平头、看起来很帅的臭小子不是莫国风吗?
“你回来了呀?”他很热心地帮惠安将行李提进屋内,并对屋里的人喊着:“惠安来了。”
陛安走进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三个大姑娘同时转过脸来看他。
是小雅、道伦和乔英。三人的眼光同时不客气地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得惠安一头雾水。
“你们干嘛那么看我?”
“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何魅力嘛!”道伦向他走过来,以那对挑逗的睫毛朝他骟了骟。
“你的眼睛怎么了?”惠安不解地瞅着她。
“笨蛋!”她生气地骂道,旁边的国风捧着肚子直笑。
“人家是在向你送秋波,这一点都不明白?”小稚搭着他的肩,娇媚地说。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全都怪怪的。”惠安摇摇头,国风在一旁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两个花痴是想试验自己的魅力,不过遇上你算是白搭了!”乔英嘲弄的语气,引来两个好友杀气腾腾的白眼。
“我说惠安,我真的非常非常敬佩你,我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国风拍了拍惠安的肩,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蹙着眉问。
柄风扬了扬眉,“我今天休假,跟她们过来看戏。”
“什么戏?”
“当然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喜剧。一对分开多日的情侣,今天好个容易团聚,一定会有相当浪漫、绮情的画面对不对?”
柄风促挟的眼光令惠安满脸通红,他先前还以为国风是来跟他抢玉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正当他想开口问清楚时,温柔的嗓音自身后的楼梯口传来。
“惠安,你来了呀?”瑞云在丈夫的扶持下缓缓下楼来。
“表姊,表姊夫,我又来打扰了。”
“什么话呢?一家人客气什么?玉龙,你先帮惠安将行李放到房间。”
“不用了,瑞云姊,我帮惠安就行了。”国风帮着他将行李放到房里,回到客厅后,惠安环顾四周,发现玉翎仍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她是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的,刚刚国风又喊得好大声,玉翎不可能没听见才对她到底跑哪去了?还有,瑞雪也不见人影。
“瑞雪和玉翎到哪去了?”他略显烦躁地问。
“不就在家里吗?”玉龙说,“惠安,你饿坏了吧?饭菜都好了,我们吃饭吧!”
陛安跟着众人来到餐厅,发现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我们新换了个厨娘,不合胃口的话,可别见怪。”玉龙指了指满桌子的菜笑道。
“不是瑞雪做的菜吗?”惠安讶异地望着他。
“瑞雪只负责指导。”道伦掩着嘴直笑。
他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正想问个明白时,只听见小稚大喊道:“让一下,鸡汤端来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把一锅人参鸡汤放在餐桌中央,惠安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个人竟然是玉翎。
“玉翎,怎么会是你?”他惊喜交加。
“怎么不是她呢?也不知道是谁忙了十来天,为做这几道菜到处拜师学艺,做得手也粗了,指头甚至被刀子切伤,忍着泪一声苦也不吭。”小雅唱作俱佳地说。
“你……你真的……”惠安感动地捧起王翎的手指一看,发现女敕如春葱的一双手竟然贴着好几块胶布,这可教他心疼死了。
“玉翎,你怎么这么傻呢?好好的一双手弄成这样,下次不准你再做菜了!”他激动地喊着,将她的纤手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还痛不痛?”他柔情蜜意地迭声询问,只把玉翎羞得头儿抬不起来。
“我说过……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距离,我都会努力克服的。”她低声倾诉。
“玉翎……”惠安将她搂入怀中,“我也说过舍不得你下厨,你伤成这样会教我心疼的。”
“可是……我要证明我绝不比她差。”玉翎倔强地抬起头。
“比谁差?”惠安一时转不过来。
“惠安,你还不明白吗?玉翎是不想比你那个会做菜的女同事差,她想证明情敌可以办到的事,她也办得到!”小雅替她解释。
“玉翎……”惠安叹了口气,“反正你就是不放心我。我再一次郑重告诉你,秀芬不会是你的情敌,而且你永远都不会有情敌。”
“人家不是不相信你啦,”玉翎娇嗔地努努嘴,“人家只是想为你下厨,让你吃到我亲手做的菜肴。”
“惠安,这世间还有比为心爱的人下厨更浪漫的事吗?更何况玉翎辛苦了十来天,就等着你好好品尝,这份心意千万不能辜负。”国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催促男主角动筷子,好让大家可以大坑阡颐。
陛安终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品尝,玉翎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怎么样?”她问。
陛安微微一笑,温柔的眼光投注在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哇!玉翎,恭喜你得到姚家的祖传秘方,那可是只传女儿、媳妇的啊!”小雅打趣道。
玉翎的脸颊顿时染上两片红霞,她像个小妻子般默默替心上人夹着菜,看着惠安一口接一口地放进口中,她突然感到这几天的辛苦全有了代价。只为他能吃她做的菜,和他眼中醉死人的温柔,她甘心替他做一切的事、受一切的苦,只愿惠安不要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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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差的关系,惠安的假期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虽然他无法和玉翎外出约会,却在房里偷得几个香吻,聊慰相思之情。
必到新竹后,他再度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每天总是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然后再以甜蜜热线电话结束一整天的疲惫。
时间就在忙碌中消失,到了星期四,他终于将手边的工作赶完,不到七点便已打道回府,开门时才发现公寓的门竟然只锁了一道。他讶异地打开门,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陛安怔仲地走进屋内,玉翎从厨房探出头来。
“玉翎……”他惊喜地喊着,娇小的人儿已投入他怀中。
他贪婪的目光在她穿著白色碎花围裙的娇躯上流连着,最后落到她盈满笑意的柔唇。他低下头热情地吻她,玉翎在他怀里娇喘连连。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房东太太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她见我提了一大袋食物,所以也不怀疑,还替我开了门。”
“玉翎,我真想你。”他沙哑地低喃,将她紧抵在怀里厮磨着。
玉翎的脸颊红艳艳的,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少女的娇羞使得她推开他娇嗔道:“我去看我的汤煮好了没?”
“我不是跟你说别再做菜的吗?”惠安跟着她进厨房。
“人家就是喜欢做菜给你吃嘛!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我就觉得好有成就感。”
“玉翎,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他抓住玉翎的小手,眼中盈满情意。“而不是做菜给我吃的。瞧,你手指头上的伤好不容易全好了,如果又伤了,我会心疼的。”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今天我做西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不知道你会做西餐。”
“是三哥新请的管家陈嫂教我的,我做了神户牛排和蘑菇汤。”玉翎笑吟吟地解释,将煮好的汤舀进两个质地精美的瓷杯中,惠安帮她端到餐桌上。
玉翎将牛排端上桌,还把银烛台上的一对彩色蜡烛点燃,她关上室内的灯光,小桌上立刻呈现出属于情人的浪漫气氛。惠安怔忡地注视着玉翎解开围裙,发现她里头穿了一件淡粉红色的洋装,顿时觉得自己彷佛身处于罗曼蒂克的西餐厅,等着和情人共餐。
他的心再度为玉翎的费心安排而感动,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竟为他安排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夜晚。桌上的水晶瓶中插了一朵玫瑰,琥珀色的高脚杯里盈满美酒,还有精美的瓷盘、刀叉,营造出醉人的情人夜晚。
“我不记得我有这些餐具。”惠安喃喃念道。
“我买的,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玉翎,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该怎么——”
“嘘……”玉翎在他的唇上轻点一下,“只要你开心,那一切都值得。”
“玉翎……”他深深地叹息着,将她搂紧在怀里,这一刻他真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牛排凉了不好吃的。”她催促他享用这餐美食。
陛安醮着她的情意品尝神户牛排,发现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牛排。
“对了,玉翎,晚上你……”他涨红了脸,想到那无限的可能,便有些心猿意马,热血沸腾。“你在哪里过夜?”
“我可不可以睡这里?”她羞怯地瞅着他。
“这里?”惠安眨了眨眼睛,顺道眨掉闪过脑中的绮思。“好,你睡床。”
“那你睡哪里?”她娇媚地又问。
“沙发。”
“好象有些小!”
他热切地点了点头。
“委屈你了。”她笑着说。
这个小女巫!陛安在心里骂道,明知道他在胡思乱想,还把他勾得心痒痒的,再以一盆冷水浇下来。
晚餐后他执意洗盘子,让玉翎先去洗澡,然后在爱人留下来的氤氲香气中,洗凈一身的疲累。他离开浴室,发现室内的灯光全灭,玉翎点着蜡烛,还沏了一壶香茗,空气中弥漫着玫瑰香味和浪漫的钢琴乐曲。
她站在他的画像前,背对着他。
“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还留着我为你画的画像时,我心中有多么激动?那一刻我觉得好快乐,而现在,我处身在你的房内,亲眼看到这幅画挂在你的墙上,突然有种……好幸福的感觉,好象所有的甜蜜都围绕着我。”玉翎的声音深沉而温柔,拨动了惠安的情弦,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身后环住她。
“多少个寂寞的深夜,我望着这幅画想着你。我问自己为什么当年那么糊涂,竟让你从我手边溜走?我该留住你的,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他深情地吻着她的发,玉翎偏过头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
“玉翎……”他低吼出她的名,吻着她的眼,尝到那咸咸的泪水。“别哭……”
“那是喜悦的眼泪。”她微笑着,在他怀里转身面对他。“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后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这七年来虽然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恨你,可是我知道自己始终做不到,因为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血液中,和我融为一体。如果恨你,就等于恨我自己、毁灭掉我自己。”
款款深情教他如何抗拒?他感觉到一把情火自心中燃烧至全身每个角落,伴随而来的逐渐让他迷失理智。他俯吻她,带着浓烈的。
玉翎可以从他僵硬的身体察觉出他的,虽然她不曾亲近过男人,可是从书里的描述多少也能窥出些端倪来。她觉得有些旁徨,不知道该如何婉拒他的热情。
陛安顺着她修长的颈项舌忝吻着,玉翎知道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他的吻,闪到沙发前。
“这是水蜡烛,你瞧水里面的彩色珠子是不是很美丽?”玉翎指看茶几上玫瑰色的宽口水盆,以及盆内的蜡烛和彩珠说。
“再美丽也不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根本无心欣赏玉翎以外的事物。
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惠安眼中动人的神采呼着她体内蠢动的热情,她低下头想避开他灼热的凝视,但惠安伸手拾起她的下颚,在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耳朵上洒下细吻,最后攫住她的唇,他辗转地吸吮着,眸中的两团火焰愈烧愈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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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安张开睡眼,被迎面而来的刺目光线照得瞇紧眼睛,他伸手抓了床头的闹钟一看,竟然已经七点多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闹钟,发现这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迟的一次。
陛安怔仲了一会儿,准备起床,才一起身,怀里的人儿便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凝视着他性感热情的爱人,目光游移在她美丽的小脸,和如凝脂般白皙的胸脯上。
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暗暗申吟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荒唐。他放纵了一夜,像个初识人事的少年膜拜着他的女神。那些圆润、起伏的曲线在他手掌的揉捏下,像个最性感的舞娘,在他所演奏的原始乐声召唤下婆娑起舞。他们舞出了最狂野的舞蹈,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她体内的挺进,还有最后的释放,那愉悦的战栗同时震撼了两人,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因这狂喜而死亡。
的滋味是如此甜美,他像个上了瘾的人,疯扛占领献祭给他的鲜女敕女体,反复啜饮着她的美丽,让那销魂的感觉一再袭向两人。几乎是快到天明时,他才疲倦地将玉翎搂靠在怀里,沉沉入睡。
而现在,他再度为她,惠安略感尴尬地移开身体下床,他知道如果再继续放纵下去,今天就别想上班了。
他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静静地换上衬衫和西装裤,他走到床边凝视那张沉睡中的娇容,眼光眷恋不舍地在她身上徘徊。
也许再一个吻就好,可以陪伴他度过怙寂的上班时间。
陛安俯亲吻那如玫瑰花办般柔软的香唇,玉翎在他的热吻下有了反应,张开嘴任他的舌肆虐。
“早!”她抱住他的颈子模糊地咕哝。
“早……”他的眼光落到被单滑下后出来的娇躯。
玉翎缓缓露出佣懒的笑容,觉得被人吻醒的滋味还真不赖。她伸了伸懒腰,一阵酸疼的乏力感袭向她,她蹙了蹙眉,还不十分明白自己的异样,直到惠安的唇吮吸住她的,她才惊觉到自己的赤果。
“啊……”她惊叫起来,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陛安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玉翎讷讷地垂下目光,昨晚放荡的记忆点点滴滴回到她的心头,她羞红了双颊,不敢看向惠安。
“你……你怪我?”他惶恐地望住她。
“不……”她的声音细小如蚊。
“玉翎,我真的情不自禁。”他搂住她纤弱的肩膀温柔地说。
玉翎娇羞地靠向他的胸前,倾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惠安的体味沁入她的鼻端,她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衬衫的扣子。心想,这宽厚的胸膛她昨夜也曾恣意抚模。
“玉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回去后我立刻请父母到你家提亲。”
提亲?结婚?他要娶她了?
玉翎感到惊喜交加,虽然她想过要和惠安厮守一生,但是对结婚的事她却没想过太多,她才二十三岁,而结婚……她怔仲了起来,这代表她必须成长,也代表惠安将名正言顺地属于她。
“你……不愿意?”惠安蹙紧眉头。意识到他的再度被挑起。
“你不用……上班了吗?”她沙哑地问。
陛安暗道声该死,生平第一次痛恨上班。他是可以像个懒人般编个理由请假,可是他的责任心却不允许。他无奈地离开玉翎。
“我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等我。”
“我会的。”玉翎的唇间始终漾着一朵柔笑,深情地目送惠安依依难舍地离去。然后,她开始计划着另一个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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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愈想偷个懒,那天就愈形忙碌,惠安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下午被召去经理那里,棒回了一堆有待研究的资料,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不加班,宁愿带着这些资料回台南,藉以压制玉翎在身边时可能引起的蠢动,他可不想在火车上演出妨碍风化的情节。
懊不容易挨到下班,惠安像旋风般收拾桌面,赶着第一个刷卡,引来不少准时下班同事的侧目。
然而惠安是顾不了那些眼光的,他的心里只有玉翎,他必须立刻见到她,立刻拥有她。
必到家,扑鼻而来的仍是食物的香气,惠安奔进厨房寻找能喂饱他另一种饥渴的食物,他的眼光镇定在正拿着汤勺试尝味道的玉翎身上。
“你回来了呀!”她偏着头投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陛安再也按捺不住,他走向她,抱住她的纤腰,俯下头热烈地索求着。
玉翎被他的热情逗得咯咯娇笑,她避开他的另一波攻击,喘着气说:“我在煮意大利面……”
她别想再用任何煮汤,煮菜的借口搪塞他了,惠安觉得此刻满足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将她抱离厨房,走向他的床。
“惠安……”玉翎滚到床的另一边,但很快又被惠安压住。
“别拒绝我,玉翎……”
是他脸上痛苦的线条让她心软,她心疼的抚平他眉间的紧蹙,任由他的子诼住她的唇,然后顺着她的下巴一路舌忝吮下去。
他的手忙碌地址开她衬衫的扣子,拉下她黑色的迷你短裤,眼光集中在她镂花的黑色丝质内裤上。他焦躁的一把扯下它,以手、以嘴品尝她,在探测出她的湿润后急切的挺进,让他的欲火自她紧小的信道闷烧至她全身。玉翎低切的娇吟,更助长了他体内的,他加快律动,很快到达他急切得到的天堂。
事后,他歉疚地问玉翎:“我弄疼你了没?”
玉翎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摇着头,“为什么……这么急?”
“噢,玉翎……”他叹了一口气,“我在办公室时一直想着你,回到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玉翎抬起头迎向他仍布满的眼睛,心头泛上一丝的不确定。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到底是爱她的身体还是……
她张口想问他,耳边却听到急切的门铃声。
“我去开门。”惠安起身穿好长裤,没有将衬衫扣子扣奸,就前去把大门打开,门外的人吓了他一大跳。
是秀芬,他目瞪口呆地和她隔着一道铁门相望。
“不请我进去吗?”秀芬羞怯地垂下头,惠安衣衫不整的狂野模样,让她的心像小鹿般乱撞。
“这……”惠安犹豫着,还来不及回答,已听到玉翎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患安,是谁来了?”
秀芬的眼光很快凝聚在同样灰衫不整的玉翎身上,她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此情此景已回答了她心中的百般疑问。她忍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看惠安,要他亲口告诉她到底对她有情无情,然而现在已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朝后退了几步,转身奔下楼梯。
陛安怔忡了几秒,这才想起来应该叫住她,可是秀芬已不见人影,他着急了起来,怕她会出事,于是转过对玉翎说:“我去追她,你在家等我。”
一直到惠安冲出门去,玉翎才从震惊中清醒。他去追秀芬,却教她在家里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翎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刚才还急着跟她亲热的男人,一转眼就跑出去追另一个女人,而把她撇在家里?
她拚命地摇着头,直到一股焦味扑进鼻中,她才猛然从地板上起身到厨房关掉炉火。
懊好的一锅意大利面酱料却焦掉了,跟她的爱情一样烧掉了。她悲伤地摇着头,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为什么人家的爱情是用蜜筑成的,她的爱却是水做的?从相遇时的雨天,到今天的以泪结束,莫非她真的像红楼梦里的绛珠草一样,是为了还那块顽石的点滴之恩,而注定今生以泪来偿还?
不,不公平,她不要!
玉翎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这间原本温暖的小室,剎那间变得像冰窖般冻人。她好希望惠安这时候能回来告诉她,秀芬对他一点意义部没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真爱……
真爱?玉翎惊惧地发现,惠安从头到尾没说过爱她,就连他在吻她、跟她时也没说。
她的心碎了,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她掏心掏肺地对他,却没换到他一句爱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语问苍天,觉得自己好?,昨夜甜蜜的回忆霎时变得像毒蛇般蛰人,她惊跳了起来,没法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玉翎匆匆逃离伤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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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安在大门口追上秀芬,他抓住她的手肘恳求道:“秀芬,你听我说——”
“你……不必再说,我明白。”秀芬摇着头不肯面对他。
“秀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是吗?”她突然转过头来瞪视他,眼光凶很,教他难以招架。
“秀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艰难地敔齿,“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是你不再喜欢我了吗?还是你根本没喜欢过我!”她悲愤地质问。
“不是的。”惠安觉得自己愈描愈黑,他想到楼上的玉翎,赶紧解释道:“秀芬,你是个好女孩——”
“但不够好到让你喜欢……”
“感情的事情我没法解释,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想不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求我?你知道当你开口约我时,我的心里有多开心?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但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傻丫头!”秀芬挥开他的手,朝门外奔去。
陛安再度及时拦住她,“秀芬,你这么说只有让我更加愧疚,是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请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要你含愤而去,认为我是个大骗子,因为我真的不是!”
“你还想说什么?”秀芬垂着泪问。
“我们到那家咖啡屋谈一下好吗?只要几分钟的时间,等你听完我的解释,你要怎么羞辱我都没关系。”
是惠安脸上的诚恳让她心软,她跟着他走进咖啡屋。
陛安替两人点了饮料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玉翎是我的?恋情人……”
“初恋情人?”秀芬讶异地张着嘴,这跟她原先想象的完全不同。
“是的,那时候我中七,她也才中三,我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纯挚,几乎是介于兄妹和朋友之间,因此我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直到有次发生了误会。我跟玉翎约在图书馆门口碰面,有个女孩突然冲到我面前示爱,而且还吻了我。玉翎看到了很生气,她……她甩了我一个耳光,还说永远恨我。她气冲冲地离开,从此我就没有再见到她,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她。”
“后来呢?”
“我们有七年没有碰面,而我也没有再交其它的女友,直到那天在影印室里遇见你……你的一切都掉我心动,所以我才会向杰伦打听你,然后在那个礼拜五约你……”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秀芬幽怨地摇着头。
“对不起……”惠安羞傀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那个星期六我回到台南家里,骑着单车到公园:没想到竟然和玉翎重逢。隔一天女乃女乃带我去唐家作客,我发现玉翎竟然是我姊夫的堂妹。我惊喜交加,过去的感情非但一点一滴地回到我的心中,而烧得更加炽烈。我没料到玉翎出落得这么美,更没料到她对我仍然一往情深,我们……我们当天就重修旧好了。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又觉得不妥,后来看到骆平对你的真情,所以……我觉得撮合你们两个会是个好主意。秀芬,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其实也不能怪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秀芬,你千万别这么说,那只会教我更内疚。”
“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秀芬幽幽地叹息着。“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感谢你曾经喜欢过我,也感谢你没有利用我对你的情感伤害我。”
“秀芬,我真的很抱歉……”
“别再抱歉了,”她洒月兑地笑笑,“我怎能因为你对情感的执着而责怪你呢?这只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忠于所爱的男人,否则大可以脚踏两条船。”
“你不生气了?”
“不……”她微笑地摇着头,“你快点回去吧,她一定等得心焦了。”
“谢谢你,秀芬。其实骆平是真心喜欢你的——”惠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骆平的怒吼声。
“姚惠安,你为何还纠缠着秀芬?”
陛安吓了一跳,只见骆平的拳头挥向自己,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秀芬已挡在他身前,骆平的拳头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
“你干什么?”秀芬蹙着眉问。
“秀芬,他欺骗你——”
“你是说,他说你是真心喜欢我,是欺骗我的?”她逗着她。
骆平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惠安,你先走吧,我会安抚骆平的。”
陛安朝秀芬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骆平着急地对秀芬解释:“你别误会,我那句话的意思是——”
“怎么样?”秀芬慢吞吞地坐回椅子内,看向他涨红的脸。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沉痛地点着头,“秀芬,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
“现在给如何?”她的唇边绽起神秘的笑意。其实她也考虑过骆平——那是在他强吻过她之后——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她是否能接受他的感情?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骆平激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激情,这表示她应该对他有些喜欢才是。
“秀芬……”骆平激动地直点着头,坐到秀芬对面怔忡地望着她。她的脸上虽仍有泪痕,但一点也不减损她的美丽。骆平露出傻气的笑容,对未来又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