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历小冰擅自离开了?”石隽乍闻碌义的回报时,眉头立即狠狠蹙起,“你派人去找过没有?”
“小的认为她应该回家了,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找的……”
砰!石隽一拳重重的勤桌上,犀利的眼眸闪过愤怒的光影,“你当真以为我在这里说的话就可以打折扣?”
“小的不敢。”碌义垂首道。
“我……算了,我自己去找。”
石隽迅速来到历家,暗地里观察了半晌,发现历小冰根本没回家,因为历家多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糟糕,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会去哪儿呢?
在附近绕了一圈仍没有结果,石隽只好返回别苑。然而就在大门外,他惊见历小冰坐在门坎上。
“小冰,妳去哪儿了?”石隽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发起怒来,“知不知道我找妳找得有多急?”
“我……我本来不放心大哥,想回去看看,可是后来……”她愈说愈小声。
“后来发现妳大哥已经不需要妳了?”石隽撇撇嘴。
“你……”她意外地看着他。
“因为我去找过妳,也看到了妳看到的一切。”他在门坎上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很高兴妳又回来了。”
“赢风,我想问你,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你的身分、财势,合该配个像丽塔公主这样的女人才是。”她扬起小脸,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轻哼一声,“我喜欢哪种女人,只在于感觉。”
“什么意思?”单纯如她实在不懂他这么深奥的话语。
“因为我喜欢妳,所以要妳,如此而已。”石隽将她拉了起来,“夜凉风寒,我们进屋里去吧。”
进入大门后,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如果……如果要我住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妳说说看。”他仰首看看天上半圆的月亮。
“让我做点事,不管什么事都行,这样我才会快乐,好吗?”她绕到他面前,很认真、很谨慎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妳想做什么事?”
本来他应该生气的,毕竟在宫里除了宫女之外,哪个嫔妃需要做事的,而她为何就是这么下听话?
可是只要一看见她那专注的神情,他就发不出脾气。
见他没再排斥,她开心地笑说:“都可以,在厨房帮忙,或是帮花匠整理花圃,还有打扫庭院或整理大厅……”
“够了,这些都是粗活。”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做那些事?!
“可是我想做嘛,好不好?”她知道他绝不是个不能沟通的人,只是脾气古怪,个性又过于霸道罢了。
石隽蹙起眉,再望向她紧蹙的秀眉和轻眨的眼眸,不禁有点惘了,面对她的要求,他当真无法再开口拒绝她。
“那……随便妳,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可别像昨天……”他猛然想起她割伤了手指,抓起她的手查看,“妳怎么没包扎?”
“只是点小伤。”她赶紧将手缩回来,“我等一下会记得包扎。”
他瞇起眸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白女敕的脸颊,“那回房吧,早点休息。”
历小冰点点头,眼看他转身,忍不住鞍道:“等等……”
“还有事吗?”他回头笑问。
“那位……那位公主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历小冰敛下眼,“真如你昨晚所说的,你的女人很多吗?”
他全身一僵,眉头不禁紧蹙一下,继而勾起笑容,“我昨晚说的醉言醉语,妳信吗?至于公主……那只不过是男人的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她懵懂的眨了眨眼,“这样的逢场作戏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妳问得也太多了。”石隽有些受不了了。
“我……”历小冰咬着下唇,瞅着他,“我知道了,有些话别问才不会觉得难受。”说着,她转身奔回自己的房间。
“该死!”石隽咬牙,闷哼一声,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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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隽回到书房不久,碌义便来敲门。
“公子,您还没睡吧?”
“还没,进来吧。”石隽翻开桌上的书。
禄义步进里头,立即道:“翼虎左将来信了。”随即将信件递上。
石隽赶紧接过手一瞧,原本紧皱的眉这才略微松开,“太好了,他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只是对方还在考虑。”
“公子,得要他加把劲,据我所知,趾国已经不巴望我们运来的黄金,暗中准备妥当,打算与对方来个银货两讫。”
石隽揉揉眉心,“这事交给你去办。”
“是。”碌义正想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公子,如果左将那儿办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你为何这么急呢?”石隽不明白地瞪着他,“我还得从丽塔那里拿到令牌。”
“公子凡事小心,必要时放弃令牌吧,您的身体要紧,最近您瘦了些。”碌义关心地说道。
“现在我哪有心情关心自己的身体!”石隽皱起眉,“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令牌。”
毕竟有了令牌才可以冒名与暹罗国联系,一举击败他们。
“可是公子,他们已经对咱们起疑了,趁现在可以走,为何不赶紧走?”碌义拱手又道:“一个月就将过去了,您……别忘了,只剩下一个月的期限。”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简直快被这个老太监逼疯了。
“莫非您真的爱上那个历小冰?我感觉得出来,您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在乎,但是这种女人不适合宫中生活,更何况她不是咱们湮阳国的人。”碌义不禁想提醒他,“玩玩可以,可别放下真感情。”
“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石隽烦郁地朝他挥挥手。虽然他明白碌义这么说是为了他好,但禄义却不知道这些事他并没有忘记,只是搁在心底不愿去触碰罢7,。
为何他总是要将这些事摊在他面前,让他想假装忘记都不行!
直到碌义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无法控制的又想起历小冰的泪容。有一点碌义说对了,单纯如她绝对不适合宫中生活,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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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小冰自从得到石隽的允诺,可以在别苑帮忙,每逃诩过得很充实,别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除了碌义。
她心知肚明,打从第一次与碌义见面开始,他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不过她有信心,一定要让他对地改观。
“费大婶,妳知道碌义管家喜欢吃什么?”历小冰别的不会,但是厨艺难不倒她。
“妳应该问公子才对吧?”费大婶忍不住笑她。
“妳就会取笑人家。”历小冰娇嗔,只要想起石隽,她便忍不住抿唇偷笑,“我是真心想知道碌义管家爱吃什么。”
“嗯……他最喜欢吃三杏菇做的包子,不过我没见过也没做过,每次他要我试做,我都懒得动。妳别看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我老觉得他有时走路的体态还真像女人呢。”
“费大婶,妳也这么觉得呀,我也是呢,只是一直不敢问也不敢说。”历小冰掩唇笑说:“但是妳刚刚提的三杏菇做的包子,我好像有点印象。”
“妳真的会?”费大婶不太相信.
“我不敢说我会,可是我好像吃过,隐约知道那种滋味。”历小冰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一部分印象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既然妳吃过,那就试试啰。”费大婶知道她在恼些什么,“我敢保证,妳如果真的做了碌义管家喜欢吃的东西,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嗯,那我就试试看。”历小冰看看天色,“虽然迟了些,市场应该还有摊子,我这就去瞧瞧有没有人卖三杏菇。”
“那妳就快去吧,这里留给我处理就好。”费大婶见她受到公子的宠爱却依然如此平易近人,还真是难能可贵。
“好,我会尽快回来。”历小冰赶紧提着篮子前往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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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篮子的三杏菇回到别苑,历小冰发现费大婶已回房休息,于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
每每一个步骤之后她总得停下来想一想,才能隐约想起下一个步骤铬么做。
但是为何除了这些之外,她还能感觉教她做包子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妇?她的一颦一笑是这么模糊,但那温柔的肢体动作却又好清晰。
那是娘吗?为何和记忆中的娘一点都不像?
摇摇头,眼看做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她不能再占用厨房,于是加紧赶工,好不容易才完成看似简单却一点也下好做的三杏菇包子。
她赶紧将包子装进篮子,然后提着走出厨房,询问从眼前经过的小丫鬟,“慧儿,妳知道碌义管家在哪儿?”
“他刚刚往公子的书房走去。”慧儿说。
“谢谢。”历小冰笑了笑,快步前往书房。
当她来到书房门口,碌义正好推开门走了出来。
“碌义管家。”
“妳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公子昨儿忙了一夜,今天又累了一整天,刚刚才睡下。”碌义压低嗓音说。
“哦,对不起。”历小冰赶紧捣住嘴,然后走近他,小小声地说:“碌义管家,你饿了吧?”
“什么?”碌义疑惑地望着她。以往这丫头不是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
“喏,这个给你填肚子。”历小冰出其不意地将篮子的盖子掀开,“怎么样?虽然我不是很拿手,但是已经尽力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碌义,却见他一脸僵凝,沉默不语。
“怎么了?是不是不像?或是跟你理想中的包子相差太多?”她非常担心地问道,见他仍是不说话,只好盖上盖子,“对不起,可能我太自信了。”
“妳这是做什么?拿来。”碌义掀开盖子,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声大哭。
历小冰瞪大眼,见到他这种奇特的反应,简直吓坏了,“碌义管家,你怎么了?碌义……”
石隽被外头的声音吵醒,披上外衫走了出去,却看见碌义和历小冰在外头说话。
包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碌义那老家伙居然在笑?!
“你们在干嘛?”石隽高声说道。
碌义赶紧回头,拿着一个包子来到他面前,“公子,您尝尝,快尝尝……”
石隽看向历小冰,又看了看碌义,这才接过包子咬一口,瞬间,他双眸圆睁,跟碌义一样出现了震愕不语的表情。
半晌,石隽瞇起眼,“这是谁做的?”
“是我做的,怎么了?”历小冰一脸疑惑。
“是谁教妳做的?”碌义急急又问:“快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印象中记得一些步骤,好像有人教过我,可是我想不起来。”历小冰又一次被碌义的怪模样吓住。
“碌义,你够了!”石隽受不了地说,走过去挡在碌义面前,抓住历小冰的手,“以后别做东西给那老家伙吃。”
历小冰有些沮丧,“我是听说碌义管家喜欢吃,才特地做的,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不……”
“谁说我不喜欢!”碌义冲口而出,接着看向历小冰,“历姑娘,谢谢妳。”说着,他向石隽颔首道:“那么小的先告退了。”
历小冰不解地看着这一切,当石隽的手抚上她的肩头时,她才想起,他不是睡着了吗?
“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石隽微瞇起眸,笑睇着她柔细的脸孔,“为什么做东西给碌义吃,却没有想到我?”
“因为……他不喜欢我。”历小冰天真的说。
“这么说喜欢妳的人反而没有份?”他勾唇一笑。
“也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完成。”她羞赧地垂下脑袋。
石隽的眸光瞬间变得柔和,“等我想到,一定告诉妳。这几天忙吗?”
“不会,我忙得很开心。”历小冰抬头,看进他的眼中。
“看得出来,妳脸上要比前一阵子多了些光泽。”他的手游移至她的颈窝。
历小冰敏感的往后退一步,“呃……我要回厨房了。”
石隽立刻追上她,抓住她的手,眉头紧蹙的问:“妳怎么了?妳知道上次见面至今,我们多久没碰面了?”
“我忘了。”她咬着唇说。
“那么就让我告诉妳吧,已经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他逼视着她。
历小冰怔住,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记得这些,没想到他非但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这么忙,我又帮不上你,有没有见面,对你来说应该没影响吧?”
“妳是什么意思?”
“你没必要与我逢场作戏,因为我没办法让你飞黄腾达,听说明晚你要再度宴请丽塔公主,我不会再不识趣的防碍你们。”
历小冰甩开他的手,泪眼蒙地望了他好一会儿,转身往厨房奔去。
石隽深吐一口气,无奈地往圆柱上猛力一捶,藉以发泄内心的苦闷。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他身负多么大的重责与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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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历小冰将垃圾拿到外头,突然,身后有道声音响起——
“不知道历姑娘是在这里住得太惬意?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怎么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她定住身子,慢慢转身,望着面带笑容的喀夙朋。
“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别苑里一切都很正常。”
“妳以为在厨房里切切弄弄就可以查到什么?”
“你……你窥视我?”历小冰不谅解地问。
“我需要窥视妳吗?成天就见妳在市场穿梭,好像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关于趾国兴亡、妳哥哥的前程,妳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喀夙朋阴沉地说。
她冷冷地瞪着他,“我说过我只是个平凡女子,干涉不了国家大事,至于我大哥,他只是一个普通捕头,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丢下这些话,历小冰立即奔进别苑。虽然她说得理直气壮,但是只要一想起大哥,她就气馁不已。难道她真的逃下过师爷喀夙朋的逼迫?
必到厨房,她心情烦郁的将碗盘洗好,正打算回房时,突然看见有个男人随着碌义鬼鬼祟祟前往石隽的书房。
为何他们要这般神秘兮兮的?
莫非赢风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冰于好奇,历小冰小心翼翼地跟着,来到书房外头,却看见门窗紧闭,只有油灯亮光隐约从窗缝透出来。
想要再进一步求证,却发现屋里突然一片漆黑,同时间石隽从书房走了出来,表情沉重地看着她。
“妳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来了一会儿。”她往屋里瞧瞧,“我刚刚看到一个陌生人进你的书房,所以不放心的过来看看。”
“除此之外,妳还看到什么?”他依旧板起脸。
“什么都没有。”发现他非常不悦,她微微缩起下巴。
“那妳回房吧。”他指着她房间的方向。
“石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历小冰见他气得脸孔都泛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我会有什么事瞒着妳?妳快离开。”石隽看看屋里,就怕范陀罗的身分会曝光。
“我只是……”
“妳只是什么?难道要我再赶妳一次?”很多事他想让她知道,但是不能,没想到这个女人却非要来搅和不可。
“我……”历小冰倒吸一口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愤怒的脸色震得吞回肚子里,一股委屈上心头,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石隽半掩眼脸,她那抹悲伤的倩影深深刻印在他脑海,慢步走回书房。
“皇上,那位姑娘是谁?”范陀罗开口问道。
“左将,隔墙有耳,还是喊公子吧。”碌义在一旁提醒。
“是。”范陀罗颔首,“那位姑娘是什么样的底细?为何会跟着我们过来?莫非这里也不安全?”
石隽摇摇头,“她只是好奇。”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我认为还是得提防一点,除非公子爱上她,这就另当别论了。”范陀罗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从皇上的眼神便可看出不同于以往他看待女人的情愫。
“公子,左将来此,若让人发现是非常危险的,还是让历姑娘离开吧。”碌义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这么建议。
“她做了你爱吃的包子,你怎么还说出这种话?”石隽的神色变得错纵复杂。
“公子,您不能乱了心,虽然她让我尝到睽违了十多年的包子的滋味,可是您的安全重要,湮阳国所有百姓的性命也重要。让她回家,让一切回到最初,这才是最佳选择。您心里有数,卡斯姜已经对我们起疑,喀夙朋也不时跟踪咱们,您的执着只会害了历姑娘。”
石隽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良久,“你们说,我铬么做?”
“明晚丽塔公主来访是最佳的借口。”碌义说。
石隽闭上眼,半晌不语,直到张开眼才说:“我知道了。”
“公子,您能这么想是最好的。”禄义叹口气,“说真的,自从吃了她做的包子之后,我也非常舍不得她离开,可是为了我们也为了她好,她必须走。”
范陀罗虽然插不上话,但听到这里,他大概已确定皇上真的对方才那位姑娘动了情。
“别提她了,我们应该谈谈正事。”石隽正色的说,拿出一张地图,指着趾国、车湏国与暹罗国三个国家的位置,以及他们极可能攻击的路线,对着范陀罗说:“不管他们会不会拿到震天雷,攻击我们的决定可能不变,这几个地方是最容易遭到袭击的地方,回去后加强防范。”
“我知道,至于震天雷,我已接洽了,有九成的把握对方会卖给我们,但这消息或许已经守不住,公子,您还是崇回湮阳国吧。”目前的情况让范陀罗不得不这么建言。
禄义看向石隽,“左将说得对。”
“我懂你们的意思。”石隽不愿再提及这件事,转移话题,“等拿到令牌,我自有打算。”
“是。”范陀罗转首看看外头的天色,“那属下还是赶夜路回去,免得又被人瞧见。”
“好,你路上小心。碌义,送左将由后门出去。”
“是。”碌义领命。
等范陀罗离开后,石隽也不得不对自己说,为了湮阳国的黎民苍生,他得放下一切,一定得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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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阳光普照大地,历小冰汗流浃背的推着满是食材的车子回到别苑。
“小冰,妳总算回来了,一定很热吧。”费大婶为她摘下斗笠,帮她煽风。
“谢谢大婶,感觉好多了。”历小冰边擦汗边说。
“那就好。”一位小泵娘能吃这些苦,费大婶见了还真是不舍。
“得赶紧忙了,晚上公主要来,咱们可不能马虎。”历小冰立刻开始洗菜,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费大婶知道她是想藉由忙碌来忘记会令她心伤的事,唉,害得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她。
“大婶,待会儿可就要麻烦妳上菜了,我……我不能过去,否则会影响公子的情绪。”她双眼寒泪,继续低头洗菜。
费大婶也只能点点头,“我懂。”
接下来,她们不再交谈,各自忙着手边的工作。
上菜时间到了,在小厮的招呼下,费大婶赶紧把做好的饭菜装进篮子,走出厨房。
没想到半路上小厮才告诉她,公子宴客的地方居然是安排在他的寝居……老天,多令人想入非非呀,幸好不是由小冰负责上菜,否则她怎么承受得住?
“怎么是妳过来?”石隽灌了口酒,看见是费大婶上菜,不禁问道。
“呃……您是指小冰……她在忙呀。”费大婶一副不知所措的仓皇样。
“下面的菜我要她送上来。”石隽将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摆,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是……”费大婶声音微微颤抖地说,赶紧退了下去。
她回到厨房,将公子交代的话告诉历小冰,历小冰一脸的不解与犹豫。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我上菜?难道他不知道我……”
“这谁知道呢?我看剩下的几道菜,妳还是赶紧送去吧。”费大婶虽然想帮忙,却爱莫能助。“对了,他们……是在公子的寝居设宴。”
“嗯,我……我知道了。”历小冰不可避免地微微颤抖了下,不发一语地提着篮子走出厨房。
这段路虽然不长,但她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就不知道当她亲眼目睹时,情绪会有多大的波动?
但愿她可以承受得住,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