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秋影的一场病,意外的促成盼盼与阙显阳的和好,盼盼对阙显阳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
拔秋影的病一好,阙、何两家有意重提婚事。
这一天,何秋影还在阙家休养,阙应龙使迫不及待的提出他的想法。“既然盼盼还在世,那显阳的婚事——”
阙应龙话还未说完,阙显阳便截断父亲的提议。“爸,你别提这事了了好不好?”这几天他跟允芃都忙,没办法整天待在何家照顾病体初愈的何妈妈,所以便将何妈妈带回阙家照料;因此,他回老家的时间增多,而被父亲叨念的机会也大为提高。
“爸,你让何妈妈好好的休养,别拿这事来烦她好不好?”
“这事怎么能说是烦!而且你父亲说这些不会很耗时间的,更何况亲家母老躺在床上,什么事都不想也很无聊,你父亲现在提无非是想让亲家母有事可忙,这样身体才好得快啊;是不是呀,亲家母?”伍凤英搁下碗筷,加入说服的行列。
阙显阳没给他们讨论的时间,一开口便拒绝了这项提议,“我不可能跟盼盼结婚。”
“你说什么!”阙应龙讶异自己听到的。“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爸,你没听错;我的确是说我不可能跟盼盼结婚。”
“好,你做了决定,但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之所以不娶盼盼的原因是什么?我记得几个礼拜前,你还执意非盼盼不娶,甚至就连盼盼的牌位都不嫌弃;现在好了,盼盼回来了,而你却不想娶她了!”这是什么道理,阙应龙就是想不通。
理由?
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
那一天盼盼为了妈的病来找他,对着他咆哮,道出她心中十七年来的愤怒。那字里行间,有深绝的痛恶,有不堪回首的记忆——盼盼甚至以行动明白的表示,如果必须跟阙显阳有所牵扯,那她宁可当一辈子的芮允芃。
盼盼是宁可不要妈也要逃避他,那他还能厚着脸皮,强逼盼盼履行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婚约吗?
十七年前,他伤害过盼盼;十七年后,他不想重蹈覆辙,再伤害盼盼一次;这一次为了保全盼盼,他宁可牺牲自己。
“爸、妈,你们要我结婚可以,唯独不能强逼我娶盼盼,”阙显阳以坚决的口吻说出他的决定。他结婚是保全盼盼全身而退的唯一方法,也是现在他能为盼盼尽的一点心力。
如果盼盼真的那么怕他,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那——他会成全、会退让。
拔秋影了解显阳的用意。
这孩子总是这么善良,一心只为了别人着想,而盼朌不能成为显阳的妻子,是他们何家无此福分。
“应龙、凤英,我想我们这辈子是没那个缘分当亲家了。”何秋影显然是赞成阙显阳的做法。如果盼盼一直惧怕着显阳,强履行这桩亲事只怕不会何好结果。
这下子,阙应龙也不好一头热地促成两家婚事。
只是——转眼他六十大寿就到了,他的五个儿子没一个如他愿的结婚,这——要是邢算命先生的话真灵验了,他岂不是要饮恨黄泉了吗?
“好,我同意你不娶盼盼,但是你得赶在我六十大寿前娶妻。”这样若是真应了算命先生的话,好歹临终前,也看见儿子娶妻了。
“好。”这一回,阙显阳顺从了父亲。
阙显阳如此爽快的答应,惊诧的是席间三位老人家。
这么多年来,显阳为了盼盼,未曾对任何女子动情,要赶在大寿前结婚,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显阳。”阙宇昂—听到他二哥即将结婚的消息连忙冲到“景阳工作坊”,手里还抱着一叠的资料。
看到他二哥,他一古脑儿的把手中的资料往显阳的桌上堆。
“你这是在干什么?”阙显阳眼明手快的把自己画好的图挪开,才不至于被宇昂那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压住。
阙宇昂笑得贼兮兮的。“听老爸说你要结婚了!”
“是有那个打算。”
“不是盼盼?”
“不可能是盼盼。”
“哦。”阙宇昂那句“哦”叫得很暧昧。
阙显阳见了又皱眉。“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要语焉不详,故作玄虚状,有话你就快说吧。”
阙宇昂不让显阳的坏口吻打坏他的好心情,拉着椅子捱着显阳的身边坐下,手还很忙的翻开他带来的资料。
阙显阳的视线瞥见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写真。
照片中的女孩子有姣好的面容、绝佳的身材;除此之外,还有详尽的资科,例如女孩的家世背景、身高、体重及三围。
阙显阳懂了。“这是你的群芳录。”
阙宇昂讪笑两声;对自己有那么多辉煌的成绩,他也感到很骄傲,不过,他可不是来炫耀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些女孩子家世、学历都不错,气质好、相貌佳。”
“既然这些女孩子的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定下来?”阙显阳打断宇昂的滔滔不绝。
“因为我有亮瑜了啊。”喝!二哥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怂恿他爬墙!
“我以为你跟亮瑜合不来。”
“啧,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亮瑜三天两头的吵是在培养生活乐趣,增进我们的感情,但我跟亮瑜之间要怎么打情骂俏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我今天之所以来是要你看看这些女孩子当中,有没有哪个是合你意的?”
“你的女朋友干嘛要合我意?”
“若合你意我就来个孔融让梨,把她让出来当我嫂子啊。”
“阙宇昂,你在说什么疯话啊!你的女朋友当我妻子,我这绿帽可戴得真招摇。”
“哦,不。”阙宇昂连忙纠正阙显阳的想法。“我跟这些女孩都是清白的,我绝对不敢把我沾惹过的女朋友介绍给你;我跟她们顶多出去看场电影、喝杯咖啡,真的,我跟她们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我也不要。”阙显阳将桌上的相本收拾好,全推还给宇昂。“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妻子的人选早有了。”
“这么快!是谁,我可以知道吗?”阙宇昂好奇的把脸趴在桌子上,瞠大眼睛。
阙显阳懒得理他这个好管闲事的三弟,低头又开始画他的设计稿。
阙宇昂看着阙显阳闷了好一会,心绪流转间怕的是二哥之所以答应结婚只为了敷衍老爸的逼婚。
“显阳,你老实说,你爱不爱盼盼?”
阙显阳手颤了下,素描笔斜飞出去,一张设计图一笔画岔。
爱不爱盼盼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思考过。
十七年来,他一直等待盼盼出现,好娶盼盼过门当他的妻子;那种等待的心情一天天地占据了他的心。初见到允芃,甚至在得加允芃就是盼盼之后,他内心的确涌出一种类似于爱的情绪。
只是在他还来不及细细思索那种模糊的情绪究竟等不等于爱,而那种感情之中到底有没有参杂了愧疚时,允芃便强硬的敲断爱意在彼此心中滋长的机会。
她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她恨他,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牵连,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不识得他阙显阳。
允芃都说得那么白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爱不爱盼盼已下是我娶妻的重点,只要盼盼能幸福,我的感觉如何并不重要。”阙显阳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给盼盼幸福?”阙宇昂又提出问题,
“因为盼盼怕我。”既然会怕,又怎么会幸福?
“如果盼盼怕你只是她的迷障,如果……盼盼是爱你的,那怎么办?”阙宇昂不急自己,反而觉得显阳跟盼盼的情路坎坷得让人心慌;他总觉得在显阳努力压抑情绪的背后,其中内情应该不是单纯的只有愧疚,他怕显阳如此护着盼盼,是为了爱——因为爱着盼盼,所以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盼盼的幸福。
阙显阳直觉的否决掉宇昂的猜测,不认为盼盼对他有爱。
若要产生爱,也得用心、用时间去酝酿。
而十七年前盼盼才三岁,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懂什么爱不爱?再者十七年来,盼盼又以逃避的态度来解决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纠葛——盼盼这样的态度叫他如何相信她对他有爱?
阙显阳回神,不愿再陷入为盼盼而烦恼的情绪里;他把宇昂带来的相本塞还给他。“快走吧,我还有一堆设计图要赶。”
“那你的妻子,我的嫂子——”阙宇昂被显阳推到门边,还频频回头、他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没问出个答案,他是不会走的。
阙显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告诉宇昂:“是语侬。”
语侬!“你是说我的二嫂是乔语侬!”阙宇昂知道乔语侬是谁;她是二哥从小到大的唯一女性好友,二哥与语侬姊的交情已长达二十年之久;可是——
“我记得语侬姊不是有个很要好且已论及婚嫁的男朋友吗?为什么到最后你们两个会凑成一对?”而更令人不懂的是二哥跟语侬相识了二十年,二十年的相处,他们没擦撞出任何爱情火花,却偏偏选在这一刻——盼盼出现、父亲逼婚之际,二哥与语侬姊决定相守一生!这是什么道理,他不懂。
“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懂。”阙显阳不想多谈他跟语侬之所以结成连理的真正原因,他推着宇昂,“送”宇昂“送”到门外,而后,“碰”的一声,显阳关了门还落锁,不让宇昂再来烦他。
“阙显阳!”宇昂在门外大叫。“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这样被扫地出门,实在是太丢人了啦。阙宇昂待在屋外跳脚生气。
“哇——允芃,你看这个!”
林玉青把手中的娱乐八卦杂志往允芃的桌上一摆,另一只手往旁边一横,抓来一把椅子,就坐在允芃的对面。
“阙显阳要结婚了耶!你看,他的新娘子长得很漂亮哟;这上头还说当天的礼服都是由阙显阳自己设计的,而且参加他们婚礼的人都会收到一套别出心裁的童装样品,整套童装样品只有巴掌大耶。”
懊棒哦!林玉青光想到能拿到名设计师亲手设计的服装就兴奋得不得了。
“允芃,你不是认识阙显阳吗?他结婚那天,你去不去啊?”林玉青趴在桌子上,以期盼的眼眸看着允芃,希望允芃能点头说她会去。
“我不去。”
“为什么?”
“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去?”芮允芃极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不让那篇报导影响她的心情。
“啊,你跟阙显阳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林玉青发出可惜的叹息,还喃喃念着:“如果你跟他真的认识就好了。”那允芃就可以带她一起去,她就能拿到巴掌大的精制童装了。
芮允芃却在心里反驳着:如果她真的跟阙显阳没有任何关系那就好了。
只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要阙显阳一结婚,那她跟阙显阳的关系也会渐来愈模糊,真到那个时候,她跟阙显阳就跟不认识没什么两样了——
芮允芃没来由的感伤,手指画着杂志上的图片,相认至今,她头一回认真地端详起阙显阳的相貌。
其实阙显阳现在的样貌跟她印象中的差别不大,那一双眉眼仍是霸道得像是不畏天地,只是他的眼瞳深处添了几分苍凉——
真难想像,他们已分离十七年。
包难想像十七年了,他小时候的长相却还深刻在她心版上,不曾因时光的飞逝而有所模糊。
“玉青。”丙允芃叫住嘴巴喋喋不休的好友。
林玉青抬头看着允芃。
允芃问她:“你这本杂志看完了给我好不好?”
“给你?好啊。”林玉青大方的点头,因为她的杂志是买回来当消遣的,看完就丢。
林玉青把杂志留给允芃就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等她一走,芮允芃就悄悄的将阙显阳的照片撕下对折,藏在胸前的口袋,贴着心窝放着。
这是她跟阙显阳最贴近的一刻。
芮允芃抿着唇,莫名的感到心酸,一股热液涌上心口,窜上眼眶。
——他终于要结婚了!
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一串礼炮连着鸣起,聚在阙显阳屋子里的人潮开始鼓噪。
这就是阙显阳的“告别单身派对”。
“怎么样,老哥,我对你够好了吧,知道你明天即将踏入爱情的坟墓,今天我特地邀请咱们的朋友来同欢,你说,你是不是得感谢我?”阙宇昂站在架起的台上举起手中的香槟往台下敬酒。
—片鼓噪的叫好声响起。
阙显阳有点受不了地皱起眉头。
他根本就不要办什么“告别单身派对”,只想在累了一天之后,好好的洗个澡,睡个觉,好迎接明天的忙禄。
但,很显然的,他那个无事做的三弟铁定看不懂他皱起眉头代表着什么涵意,因为宇昂不但没饶过他,还叫人把他强按在椅子上。
台上阙宇昂笑得贼贼的,手指交叠一弹,摇宾乐变成轻柔的抒情曲,而且那调调还颇为暧昧。
这是什么情况?阙显阳有点错愕。
就在他困惑不解之际,一个装扮火辣,全身挂着汽球的女人夸张的摆动肢体出现在他面前。
老天!月兑衣舞娘!
阙显阳有点无奈的转头,看向宇昂。
阙宇昂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这些又不光是他的主意,来的每个人都同意请个月兑衣舞娘,让大伙乐一乐。
阙显阳还来不及跟宇昂抗议,月兑衣舞娘的纤纤玉手便扳回他的脑袋,要他看着她。
月兑火舞娘跨坐在阙显阳面前,与他面对面狂摆腰肢,皓臂往上抬,攀上阙显阳的脖子,嘟着的嘴含着一根针,凑上前,要阙显阳接过去。
阙显阳不接,她就不依的扭动蛇腰,以女性的私密去挑逗阙显阳的男望,而嘟着的嘴继续往上翘。
阙显阳无奈的接了,她便挺胸出去,让汽球迎上针,“碰”的一声爆破,汽球少了一颗,月兑衣舞娘的肌肤多露一点。
大伙拍手叫好。
月兑衣舞娘放过阙显阳,转而去挑逗别人。
阙显阳随手扯开领带,吁了口气。
阙宇昂笑眯眯的走过来。“很棒的一场秀是不是?想不想来场包刺激的?”
“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过了,那女的很干净,或许在娶嫂子进门前,你可以再放纵自己一次。”
“我又不是你。”阙显阳不屑宇昂的提议。
“你真的不要!”阙宇昂再问一次。“你不觉得这个月兑衣舞娘长得很媚吗?”阙宇昂看着不远处,正在热舞的女子。
阙显阳顺着宇昂的视线,也看见月兑衣舞娘的舞姿。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月兑衣舞娘水准颇高,媚中带着一股柔,柔中又带着一股邪;可以说她骚,却不可以说她yin荡。
若站在纯欣赏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表演算优等,不低俗;但若要谈到——他需要更强烈的感觉才会动情。
阙显阳无语地摇头拒绝了宇昂的好意。
阙宇昂也不强逼显阳,叫人拿酒给显阳之后,自己就去狂欢,陪那名月兑衣舞娘一起飙舞。
彬许是现场的气氛,也或许今天之后,自己已不再是单身汉,总而言之,今天阙显阳较平日随性,陪着兄弟好友们一起狂欢。
彪浑噩噩里,阙显阳听见细碎的声响。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却因酒醉未醒,头还晕晕的,搞不久清楚状况,只是在黑暗中依稀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那味道像玉兰花香——淡淡的玉兰花香——
嗅着那股清新,阙显阳没有丝毫隐私被侵犯的不悦,只觉得那阵清香带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淡淡的、浅浅的,一点一滴冲淡他即将结婚的烦躁。而更可笑的是,这股清新竟让他想到盼盼。
怎么会是盼盼!?
阙显阳摇头,想甩掉这可笑的想法,他不想在即将结婚的前一个晚上还让盼盼继续困扰着他。
阙显阳重新跌回沙发上,闭着眼不愿醒来,直到那股香味渐渐的靠近他。
“你还没走?”阙显阳直觉得认为还在他屋里的人是那名月兑衣舞娘,因为除了月兑衣舞娘,今天的告别单身派对中再无第二个女性。
芮允芃愣了一下,心想:他应该不知道她来的事。
其实她今天是来送贺礼的,没想到进门时满屋子的男人全围着一个月兑衣舞娘转;那个月兑衣舞娘的舞姿既挑情又大胆,让她看了脸红心跳,连大门都还没踏进就落荒而逃,躲在屋外,直到人潮散去,她才偷偷潜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阙显阳已经醉倒在沙发上,屋里乱得像是被打劫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顺手就开始帮他整理;她甚至怕开了灯会惊醒他,还刻意模黑工作;只是没想到在她走前,他还是醒了。
“我……整理好东西,就走。”她没料到两个人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既然他已经醒了,那打开灯该不要紧吧。
芮允芃才抬起手——
阙显阳突然冒出一句:“今晚,你可以留下来吗?”阙显阳没来由的提出一夜雨露的邀请,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要这个月兑衣舞娘;或许——是她身上的味道让他觉得熟悉,也或许是即将步入婚姻令他恐慌;反正不管原因为何,他想要她的来得加此莫名且急切。
他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吓了芮允芃;她的手连忙放下,不敢开灯。
“我是说——我买你一夜。”
买!芮允芃被这样的字眼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阙显阳却当她的无语是不愿。“宇昂说你是可以议价的。”
芮允芃懂了。其实阙显阳根本不知道在屋里的人是她,他当她是那个月兑衣舞娘。
“还是不行吗?”阙显阳步伐不稳地走近。
芮允芃被他的动作给惊退两步。
阙显阳不许她逃,伸手攫住她细弱的两肩,低头汲取着她独特的香味。
奇怪,这般靠近才发现那香味不是玉兰花香,那香味比玉兰花稍浓郁些,又比百合淡雅。
“你抹什么香水?”他贪恋她的味道,枕在她的颈间汲取。
“我……没有。”她从不抹香水的,因为她讨厌人工香精的味道,芮允芃虚弱地吐出实情,才发现阙显阳靠她好近、好近。
她听见他的心跳,听见他在她耳畔低语,说着:“我要你。”
想要她的情绪来得突然而猛烈,阙显阳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只知道褪下妖媚装扮的她,更有撩人的本钱。
摆暗中,他虽看不见她的样貌,但他嗅得她的清纯净雅,为她动情似乎变成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要她!
芮允芃胸口一紧,拒绝的话还来不及月兑口,阙显阳的大掌便罩上她的胸,隔着单薄的衣物揉弄她的乳蕾。
“不……”她无力的逸出反抗。
他的唇霍地压下,专制的不许她拒绝。
他强烈的渴望焚烧到芮允芃的四肢,她再也没力气去反抗他的掠夺,只能无助地以浓浊的喘息回应他的激情。
“二哥……”她无识中唤出十七年前的叫唤。
阙显阳不察其中的怪异,只当那是激情的低语。
他热切的回吻她,急切的手转栘到她身上,迅速为她褪去上衣,脸则埋进她浑圆秀小的双峰间,轻柔舌忝吻她细腻的皮肤。
芮允芃手指抚着红肿的唇,惊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镜中那个满是女儿娇态的人竟是自己!
想起昨夜的欢爱,她面无血色的双颊淡淡地泛起羞赧的红潮。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却因阙显阳的温柔而无太多的不适。虽然,她没有太多经验去比较阙显阳的技巧,但与阙显阳的感觉像是在跳舞,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般的舒服。
芮允芃轻轻哼着歌,眉宇间带着笑意。
“盼盼。”何秋影打开芮允芃的房门,看了允芃一眼,眉头马上皱起。“怎么还没换衣服?阙家派人来接我们了。”
“妈,我想过了,我不去参加阙显阳的婚礼了。”芮允芃坐回床上,怀里抱着从阙家运回家里的玩偶,眉宇间有着孩童般的满足。
在昨夜之前,她对阙显阳的感情懵懵懂懂的,分不清楚真伪;现在她才明白不管这十几年来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记着阙显阳这个人,那之中的情感—定参杂着爱。
因为有爱,所以她对他的恶劣行径才会如此刻骨铭心。
因为有爱,所以当她面对阙显阳时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反应。
而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她曾完整拥有他一整夜,对偷偷爱着阙显阳的她而言,这已足够;她不求其他,只希望阙显阳幸福。
“妈,替我祝福他新婚快乐。”
拔秋影不懂女儿莫测高深的笑意味着什么,然而——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只要盼盼快乐,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吧,既然你不去,我就不勉强你了。”何秋影亡前抱了抱女儿,叮咛她:“记得待会打电话回芮家,告诉家里人说你在这,别让家里的人为你失踪一夜而担心;还有,下次如果要跟同学玩到通宵,也要事先跟家里人说,不要惹了麻烦就往这里躲,我不能每一次都替你圆谎。”
“知道了。”芮允芃点头。
拔秋影松开女儿,赫然发现——“你的耳环呢?”
耳环!?
芮允芃模着耳朵,发现她的耳环掉了一只。
“若是掉了,那就把这一只也丢掉,别戴了。”何秋影十分讨厌年轻人耳朵上挂着一只耳环扮雅痞的模样。
芮允元听话的摘下另一只,收进口袋中。
她握着那只孤单的耳环,想不出另一只是让她丢在哪?
彬许她该听妈的话,把这只形只影单的耳环也丢弃,不要了?
但是,这只耳环是见证昨晚的唯一“证物”,她舍不得丢。
留着吧!等到有一天,她想忘了阙显阳,想忘了她与他曾有过一夜激情时,她会记得遗弃这个证物。
“允芃!”林玉青用诡异的表情看着允芃。
“干嘛这么看我?”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的心情变得比较好?”
“有吗?”芮允芃不觉得啊。
“有,你看你,现在动不动就眉开眼笑的,而且胃口还比以前好很多;说,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
懊事!?“没有啊。”芮允芃摇头。
“没行你干嘛老窃窃的笑?”
“我没有窃窃的笑。”
“还说没有,你看,你看,”林玉青指着允芃的眉呀眼的。“你明明就一直在偷笑。”林玉青指着“罪证”要芮允芃承认,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心情好,的确有偷笑,这样行了吧。”她实在是输给玉青了,凡事都得依着她,不顺着她就死皮赖脸的缠人,
“不行,你还得跟我讲你为什么心情好。”
“心情好就心情好,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林玉青还想硬拗,突然月复部传来一阵搅动,她脸色一变,转头回去翻找书包。
完了,忘了带!
林玉青又回头找允芃,捱着允芃的耳朵小小声的问:“你有没有带卫生棉?”
“我找找看。”芮允芃弯子找,从袋子的内侧找出一包,遮遮掩掩的递给玉青。
玉青接过去,连句谢都来不及说,就冲去厕所。
瞧见玉青的毛躁,丙允芃失笑;蓦地,她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青,急忙找出她的记事本,找到上次她月经来的日期。
那足足是两个月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