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次发生争执一样,纳兰昭再次将段秀带上床。
起初段秀吓了一跳,接着便被他热烈而持久的吻征服了。
她看不清他,只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她几乎是被他拎上床的。
他不容许她提问,勃发地扒下她所有的衣服……
段秀蜷缩着赤果的身子,缠绕着纳兰昭,享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呼吸。
他的肌肤很光滑,也很有弹性。
纳兰昭抚模着她光滑的臀部,不时地把手指探进她的柔软里。
纳兰昭说:“乖乖待在家里,一切和从前一样,知道吗?”段秀不敢再说话,怕粉碎了自己的梦想。
当他们再次高张时,纳兰昭的手机却响起铃声。
纳兰昭接起来电,然后放开段秀走进浴室。
段秀瘫软在床上,心底有一股悲哀。她隐约听到电话中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应该就是婚礼上遇到的那个女子吧?
纳兰昭恢复正常工作了,他开始忙碌起来,拍戏、拍广告、上通告、参加派对、上电视节目等等,夜不归营成了常有的事。
偌大的朝阳别墅只剩下段秀一个人。
迎春花儿开过之后,其他绚丽的花朵相继开放,紫的、红的、黄的,白的、蓝的,每个早晨都有花朵亮相,五彩缤纷、争奇斗艳。
但是段秀最喜欢的铃兰花却迟迟没有开花,让她有些落寞。
以往,只要让她面对植物,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工作一整天,没有任何不快乐,反而觉得充实而满足。
那些芬芳馥郁的花儿简直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他们费劲心机招摇卖弄着自我,是那么诱人而可爱。
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多么忙碌、不管她看着多么娇艳的花朵,她还是会觉得落寞,眼前时常浮现纳兰昭的身影。
她记得纳兰昭眼睛受伤时,模索着走路、时常摔倒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是那么温顺可爱,即使发脾气也像孩子一样,只要哄一哄他,他就会立刻回到她的身边,时时刻刻缠着她、腻着她,不肯让她单独待一会儿。
可是现在呢?他已经有五天没来别墅了。
段秀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警告过自己不准喜欢他的,为什么心里还是被他占据了呢?即使她最喜爱的植物也不能弥补她的空虚了。
这天,段秀正在花园里发呆,已经大月复便便的颜言被纳兰晔的司机开车送过来。
段秀惊喜地迎接她,小心地搀扶她走进客厅,又倒了杯热牛女乃给她喝。
“颜姐,你怎么有空来这边?”段秀有些受宠若惊地问。
“来看你啊。”颜言笑着坐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爱怜地看着她,“你又瘦了,这样下去怎么行。”段秀微笑道:“没关系啦,我的身体健康得很。”“四弟一直没回来?”“有一个星期了吧。”段秀回答道,随即又笑起来,“他本来就是个大忙人,前一段时间整天待在这里,差点把他逼疯了。”颜言看着她强颜欢笑,不由得摇摇头,“秀秀,如果不开心,就要讲出来知道吗?否则闷在心里会生病的。”段秀敛起笑容、低下头去,手指纠缠在一起。
颜言端详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老实告诉我,你爱四弟吗?”段秀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告诉他。”“不!”段秀立刻紧张地摇头,“不要!”“为什么?”颜言不解地看着她,“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不像我当初即使爱上晔,也不能说,结果受了许多苦。”段秀叹口气,“颜姐,你应该听大少爷讲过昭妈妈的事情吧?她在生下昭之后,就跟着一个外国模特儿远走高飞,当时纳兰家五个孩子,只有昭没亲眼见过妈妈,只看过她的相片。她也是个演员,像个交际花一样,所以昭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还说他不知道是谁的种,而且将来一定也会是个没情没义的人,因为他有那样的妈妈。”颜言生气地皱起层,“可是父母如何并不关子女的事吧?再说将门未必一定就出虎子,坏人的儿女也可能成为好人啊!”“可是昭不这样想,因为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包括老爷,都看不起演员,在古代演员不是被叫作“戏子”吗?所以有些人说昭和他的妈妈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混蛋。”颜言生气了,其实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才是一群固执己见的愚蠢之辈。
“昭就是因为赌气,才故意加入娱乐圈的。”段秀无奈地说,“别人越是说这行不好、男女关系混乱,他就越是要跳进去,让那些取笑他的人更看不起他。”“这又何苦呢?”颜言摇着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理想,何必要这么做呢?”段秀想了一下才说:“因为他很笨吧!”“你很爱他,可是他这样对你可不行。”颜言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你却待在这里枯守着空荡荡的院子,这样白白浪费了青春怎么可以?”段秀微笑,“颜姐,你是在担心我吗?”颜言点点头。
“没关系啦,我在等。”段秀说。
“等?”颜言不解。
“等他一个回答。虽然之前我曾经想直接拒绝婚事,和他不要有一点牵扯才好,但是阴差阳错我还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他,也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很爱他。
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他能够稍微做出一些让步,我就会继续守着这个家。”“即使他不给你一个名分?”“昭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女人。”“秀,你太纵容他了。”受伤的准备了。”那种明知前面是险山恶水,却依然往前的勇气感动了颜言,甚至让她想落泪。
颜言抱住这个看似柔顺,实则非常有主见的女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当初段秀主动要求解除婚约的时候,她游说纳兰晔帮段秀达成目的,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纠纷呢?为什么每个爱上纳兰家男人的女子都要受尽折磨呢?
“颜姐,你怀孕多久了?”段秀还是对颜言肚子里的孩子感兴趣。
“三个月。”一哇!三个月就这么大了吗?这是第二个宝宝吧?”段秀见过颜言的大儿子,他是个刚满周岁的胖女圭女圭。
颜言点头,“不过这不是第二个哦,而是第二和第三个。”“是双胞胎?”段秀更加惊喜了。
“是啊,如果幸运,还可能是龙凤胎呢!”“哇!我要做宝宝的乾妈。”段秀兴奋地叫嚷。
“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抱着自己的宝宝。”颜言意味深长地说。
段秀立即垂头丧气起来。
“不要对四弟太客气,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纳兰家的男人啊,都欠扁。”颜言笑眯眯地说。
段秀也笑了起来,“现在大少爷可是很疼爱你哟,捧在手里怕你摔着、含在嘴里怕你化了,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们看了都会脸红。”“是嫉妒吧?”颜言笑着搔她痒,然后靠近她说:“说真的,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尽快跟四弟摊牌。”段秀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等他这次回来,我会跟他谈的。”颜言拍拍她的肩膀,“加油!不管如何,我和晔可是都站在你这边,和你是一国的哦,所以不要怕他。”段秀笑着回应,心里却充满各种复杂滋味。
颜言来过的隔天,纳兰昭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回来先泡了澡,然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十六个小时。
这期间,段秀一直没睡,而是看着他,彷佛永远也看不厌似的。
他的眉宇间有一股散不去的忧郁,这是纳兰昭不同于其他兄弟的特徵。
其实段秀明白,虽然纳兰昭是他们五兄弟里面最自恋的一个,却也是最没安全感与归依感的一个。
他一直没被自己的妈妈抱过,总是羡慕地看着人家被妈妈拥抱的甜蜜样子,自己苦涩地咽口水。
这样的他有着极端自恋的性格,因为他相信只有自己才会爱自己,别人都不会爱他,即使爱他也不是真的、不会长久。
这些都是段秀最近才渐渐领悟到的,以前她也讨厌纳兰昭自恋的样子,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共处,她才发现其实他是个一直没长大、心底还在渴望着母爱的孩子,他是那样需要被人照顾。
当纳兰昭醒来之后,就开始热情地拥抱段秀。
拥抱、亲吻、月兑衣、上床、抚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彷佛他们早已身心合一。
纳兰昭的坚硬和持久将段秀一次次推向快乐的顶峰,直到她再一次僵直身子、手脚冰凉,像春雪一样融化在他的身子底下,他才在她的柔软处宣泄了。
分开彼此,纳兰昭又开始亲吻着她末着寸缕的身子,从发际到足尖,等她回过神来,才问道:“想我吗?”这是他回来后问她的第一句话。
段秀略微羞涩地笑了笑,“你应该可以察觉到吧!”纳兰昭吸吮着她丰挺的酥胸,申吟般地说:“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难熬,那些工作无趣死了。”“如果不开心,可以不做啊。”段秀试探着说。
“不行。”纳兰昭断然拒绝。
“昭……”段秀过了一会儿才叫他。
“嗯?”他又昏昏欲睡了。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纳兰昭警觉地抬头看她,目光十分犀利,“你在想什么?”“我想问你。”段秀执拗地说。
“你想让我回答“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吗?”纳兰昭的笑容充满讥讽意味。
段秀觉得悲哀地看着他,“我爱你。”“好了好了,听到这句话就烦。”纳兰昭翻身坐起来,满脸不耐。
“昭,我想和你谈谈。”段秀提高音量,意图挽留要离开的纳兰昭。
“没什么好谈的。”“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纳兰昭愤怒地转过头来,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女人,不要多管闲事!傍你这栋别墅你还不满意吗?你爱怎么亲近你的植物都没有人管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供你吃穿住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段秀大声叫道。
“那你还想怎样?我告诉你,浪漫电影我他妈演多了,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哄骗你这种蠢女人的!”“我想告诉你,我希望的关系是一对一的。”段秀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
纳兰昭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忽然笑起来,“想让我为你守身如玉吗?不要以为和我有了rou体关系就可以痴心妄想。”段秀不说话了,慢慢地坐回床上,躺下。
纳兰昭本以为她还会再吵闹一番,见她不说话反而觉得无趣,取了手机拨电话,“洁羽,是我,你有空吗?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懊,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苏洁羽是个大明星,不过和纳兰昭不同的是,她成名得更早,而且她是女的。
当一个出名的女明星和一个当红的男明星在一起吃饭,往往就会有许多话题可以八卦。
纳兰昭根本不在乎这个,而苏洁羽呢,她其实有些巴不得这种八卦越多越好。
谤据这两年和他的交往,她渐渐明白纳兰昭的个性有些古怪,他是那种别人越说他的坏话,他就越要那么做的人。
如果他们之间的八卦传多了,也许他真的会选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也不一定。
虽然纳兰昭曾经明确地跟她提过,他不找圈内人做女朋友。
纳兰昭确实很花心,但是娱乐杂志上的八卦绋闻却没有一个是真的,因为狗仔队只要发现他和女演员、女歌星们在一起吃饭或者游玩,就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了暧昧关系,但纳兰昭一直贯彻着自己不和圈内人交往的原则,和这些女人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而那些女明星们之所以不出面澄清,其实是心里有个小小的期望,巴不得这种八卦被人家误会是真的,那样她们的身价才可以水涨船高,人气也攀升许多。
因为纳兰昭是名副其实的王子,而且他具有点石成金的魔力,和他合作过的女演员只要稍微有点天分,就能大获成功。
这天苏洁羽穿了一套蓝色的香奈儿冬装,显得雍容华贵而性感迷人。
纳兰昭却没兴趣看她一眼,只是闷着头喝酒。
“怎么了?”苏洁羽小心翼翼地问,“遇到不开心的事?”“女人们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纳兰昭闷闷地问。
“哟,连你这个公子都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吗?”苏洁羽微笑着反问。
“男人在想女人,所以女人也在想男人吧!”“那不就是了。”“可是,我已经给了她所有,花园、房子,满足她的爱好,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拥抱她,从来没有显得不耐烦,除了不举行那个混蛋仪式,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苏洁羽的心一沉,看这个样子,纳兰昭陷入爱河了,那她岂不是没有机会?
“是婚礼上我遇到的那个苍白女孩吗?”她试探着问。
纳兰昭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喝酒。
“你应该听过那首歌吧!“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猜猜女人一般会选择哪个?”苏洁羽虽然心情不好,但却应付自如,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女人都势利得很,谁对她有利她就会选择谁吧!”纳兰昭冷笑着说。
“可是男人不也一样吗?虽然你觉得已经对她那么好了,她还不知足,那为什么不甩开她呢?以你的魅力,不会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吧?单恋一枝花未必是幸福哦。”纳兰昭用手撑着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她说她希望的关系是一对一的。”“每个恋爱中的人都会这么想吧?”苏洁羽皱着眉反问:“如果你爱的女人身边还有其他男人,你是什么感觉?”“恨不得把他杀了!”纳兰昭想起山崎俊彦那自以为很帅的欠揍模样。
“这不就是了?女人也一样啊。如果自己所爱的男人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一样心里不是滋味。”纳兰昭狐疑地看着她,“会吗?会有这种女人吗?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见鬼!”苏洁羽狠狠地瞪着他,“这世界上有坏女人,当然也有坏男人!”纳兰昭呵呵笑,摇蔽着站身来,“也许吧!我还是回家好了,跟她讲清楚,一对一就一对一,反正目前来说,我也只想拥抱她而已,但是她还是别妄想掌控我,哼!”苏洁羽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会出事的。”“不用了。”纳兰昭摆摆手,“我不希望住的地方被人知道,帮我打电话找齐越来,让他载我回去。”苏洁羽叹了口气,知道他想保有自己的隐私,他住在什么地方,从来不对她说,在纳兰昭的心里,她苏洁羽只是个普通的圈内朋友吧?
而他真正在乎的女人却一直被他藏着呢!
发现原来是自己痴心妄想,苏洁羽苦笑几声,终于打消想钓纳兰昭的念头。
那个被他拥抱的女人是何等荣幸,如果她还不知足,那她真是欠扁,到时候她就会把他抢过来。
齐越开着车子把纳兰昭送到别墅前。
纳兰昭的身子依然有些不稳。
“你回去吧!”纳兰昭对他摆摆手。
“怎么屋里没有开灯?”齐越还是不放心,“我把你送到卧室再说吧!让段秀煮点醒酒茶。”齐越搀扶着纳兰昭进屋,意外发现大门竟锁着。
齐越怔了一下,“段秀出去了?”天已经黑了,她能去哪里?
纳兰昭瞬间醒了,他取出自己的钥匙打开大门,冲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切都被收拾得乾乾净净、整整齐齐,可是却没有了人息。
“段秀?秀秀?”纳兰昭街上楼梯,跑到二楼的卧室,里面一样静悄悄的毫无人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脑海,纳兰昭打开隐藏在墙壁中的衣橱,他的衣服整齐地挂着,可是段秀的衣服却不见了。
纳兰昭的眼前一黑,他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呆了几分钟,他又冲到其他房间,书房、健身房,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鬼影也不见一个。
纳兰昭跑到楼下的客厅,齐越正在接电话,看到他下来,放下电话,“你大嫂打来的电话,说段秀已经离开台湾了。”“什么?”纳兰昭怒吼着,迅速拨通电话给颜言,“大嫂,段秀去哪里了?”(一个能让她获得幸福的地方。)颜言平静地回答。
“见鬼!离开我,她到哪里能找到幸福?”(可是你给她幸福了吗?)颜言依然平静地问,(你以为男女只要,就是相爱了吗?)纳兰昭哑然无语。
(如果你想找她,可以来找我。)颜言说完便挂了电话。
“谁要找她!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以为我喜欢她吗?别自以为是了!”纳兰昭气愤地踢翻茶几。
彬许踢得太用力了,他撞痛腿骨,表情扭曲地流下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