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在干什麼?鬼畫符呀?」晉唯自從不能出去玩後就很無聊,天天逛王府好幾圈,剛回到房里,就見費諾文趴在桌上不知在畫什麼玩意見。奇怪?他干嘛特地跑到她房里畫呀?
「咦?-看得出來這是符嗎?太好了!」費諾文一听,畫的更認真了。
「你真是個怪人,又不是道士,學人家畫什麼符呀?」晉唯很無聊地坐下來看他畫,然後想起一件怪事,喃喃念道︰「真不懂柯總管怎麼把小伶調走了呢?說什麼鄉下那里需要人手,柯總管從來不會從我這里調人的呀!懊奇怪。」
「調走了呀?」費諾文雖沒抬頭卻露出詭奇的笑容,他問過柯總管了,那女孩身世真的很可憐,但是當幫凶就是不對,所以把她調得遠遠的,讓她再也沒機會危害晉唯就是了。
「你根本一點也不關心,她家很可憐的,我怕把她調太遠,她不能照顧家里。」晉唯擔心地說著。
「不是全家一起去了嗎?」
「咦?你知道?」
「當然-!-忘了我是名義上的王爺嗎?」費諾文突然抬頭在晉唯的頰上親了一下,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怎麼又亂來了?忘了我說我們只要當朋友的嗎?」晉唯把嘴嘟的高高的,可心中卻閃過一絲驚喜。怎麼辦?愈來愈難以忍耐了,她好想告訴他,她喜歡他……
「是-說的,我可沒答應,我都喜歡上-了,怎麼可能只和-做朋友?-知道嗎?我好想抱-上床,當真正的夫妻。」費諾文皮皮地笑著,烈女怕纏郎,他纏定她了。
「你真的……」想罵他討厭,可她明明一點也不討厭他,但他弄得她好心煩,她就是不想乖乖順他的意,只好鼓著腮幫子努力地想找些詞罵罵他。
「可別又罵我討厭了,我會很傷心的,不如-就承認喜歡我好了。」費諾文滿心期待地貼近晉唯,忍不住又想親她兩口。
她連忙悟住他的嘴,惱火地罵道︰「!」
「咦?有進步哦!之前還老是懷疑我和宣祺,現在會當我是了,說真的,我對這個身分很滿意,-要不要乖乖讓我侵犯呀?」他可樂了,兩手握住她的心手,一路由她的掌心吻向她的皓腕,每根指頭都沒放過。
「別這樣!你真的好討厭!」罵來罵去她還是只有這一句,因為她想起了他和六夫人那個吻,眼眶又紅了。
「又變討厭了呀?-該不會又想起那個造成我們誤會的不幸之吻吧?都說我對她的吻沒感覺了,-到底要記恨到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我呢?」她眼一紅,他就沒轍了,嘆息著將她攬進懷里安慰著。
「誰管你們?我要說的是宣祺的事,他的容貌和王爺有得比,英俊挺拔、氣宇軒昂,就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千萬要記住,就算你不承認,但身體上你們還是堂兄弟,絕對不能對他伸出魔爪,否則會人神共憤的。」晉唯嚴肅的說著。
費諾文差點被她氣到吐血,他惱火地推開她,再抱下去,他的大掌會直接抬起她的,狠狠地揍她一頓!她為何就是不肯相信他?
被費諾文粗魯地推開,晉唯也生氣了,賭氣地拿出男裝,決定要出去溜達溜達。
費諾文瞧著晉唯叛逆的舉動,明明氣個半死卻沒直接吼她,反而溫聲喚道︰「小君!」
膀在門外的心君立刻走進來行禮,恭候指示。
「看著福晉,沒我的允許,絕對不許地出府。」費諾文冷冷的宣布。
「喳!」小君小心地瞄了晉唯一眼,連忙捂住耳朵。
「你這小人,居然敢囚禁我?別以為我會怕你!」晉唯果然沖過來大叫。
「-若希望我派侍衛全天候「保護」-,也行!」他一方面是真的很生氣,另一方面卻是擔心她的安危,此時此刻她真的不能出府,就算惹她生氣,他也不能讓她涉險。
「你這卑鄙小人就會來陰的。」晉唯丟下男裝氣沖沖地跑出去,小君連忙跟著她。
瞧著地上的衣服,費諾文總算松了口氣,看向桌上那一堆鬼畫符,冷笑了一聲。「的確,我就是會來陰的。」
他拿起已經干了的符咒,興匆匆地走出房門。
★★★
「哇!有鬼呀!」六夫人的居所發出慘叫聲,連遠在邊陲地帶的晉園都听得見。
「又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因為很無聊,所以開始學種花的晉唯蹲在地上,抬頭不解地望向發聲處。最近老听見有人鬼吼鬼叫的,真的撞鬼了嗎?好有趣哦!她真想去瞧瞧!
「誰知道呢?八成是作惡夢了吧?」坐在亭里看書的費諾文躲在書後偷笑,看來是他的符比較厲害哦!
「大白天的作惡夢?」她才不信呢!
「搞不好就是有人貪睡呀!」費諾文聳聳肩,反正他的計劃天衣無縫,人手又多,絕對搞得她們人仰馬翻,要鬼有鬼,要待有符,怕什麼就嚇她什麼!「費道士」出手,絕對沒問題!
「好奇怪,那聲音听來很像六夫人,昨天是五夫人,怎麼都是她們在撞鬼?會不會是她們的住所有問題?諾文,要不要請道士來驅鬼呀?」她想女人家都比較膽小,老是這樣被嚇,很可憐的。
「唯,-真的好善良哦!」他不知何時移到她身邊,不管她全身都是泥土就又抱又親的。
他早模清她的性子了,雖然生他的氣,又不相信他,可她就是記不得隔夜壞事,照樣和他有說有笑,只要他皮一點一直鬧她,她根本沒轍。他想開了,與其一直介意她不肯相信他,不如讓她先回復到原本和他親近的樣子,兩人要再進一步會容易些,誰教他愛上了她呢?他不會放手的!
「唉呀!你別這樣啦!」她有些羞赧地想推開他,卻瞧見他衣襟上全是泥巴,不禁咯咯笑個不停。「呵!鱉該!瞧你一身泥,哈哈!」
「可我想親近-呀!」費諾文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不介意地又抱住她,卻因為她的推扯,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不禁都開懷地笑了。
「喂,我是說真的,她們這樣很可憐的。」被他攬在懷里,她有濃濃的愧疚感,以前她們全都是王爺的寶貝,如今個來了,她們失了寵,她卻喜歡上他,還希望獨佔他,她真的好自私,但她卻無法克制地對他深深著迷,她根本管不住她的心和她的想法。
「放心吧!懊人不會見鬼,壞人總會被制裁,她們不會真的有事的。」他不是上帝,當然無法制裁別人,只是稍稍惡整她們一下而已!
「真的?」她怎麼听出一絲陰謀的味道呢?
「不會騙-的,就如同我說喜歡-就是喜歡-,而且是只喜歡-一個人,我不會騙-的。」他每回和她說話都會繞回最重要的這件事,希望在他每日的洗腦之下,她會突然開悟,明白他的真心。
她噘著嘴在他的懷里坐正,明知他正以漸進的方式逼使她面對兩人的感情,但她還是害怕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響應他。
「膽小表!」他低頭在她的耳畔恥笑,還偷了個香。算了!明天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
「沒想到你梁上君子也當得挺過癮的嘛!」宣祺倚在廊上恥笑地說。
罷由五夫人住所出來的費諾文驚異地望向宣祺,也沒否認地笑著走向他。「你看到啦?」
「我都忘了,你現在的身分是王爺,應該不必干三只手的營生。喂!你該不會干了什麼對不起晉唯的壞事了吧?」宣祺故意-起眼楮看著費諾文。
「什麼壞事?」賞他一個白眼,費諾文率先往回走,卻被他拉著走向大廳。
「跑去女人的房里能干什麼壞事,不必我明說吧?」宣祺一臉的賊笑。
「無聊!」
「若是真的,我可要去告狀哦!」宣祺壞心眼地恐嚇費諾文。
「你敢去挑撥離間,我真的會揍人。」費諾文冷冷地威脅道,他現在拳頭硬多了,這渾球可以試試看。
「你到底去干嘛?」宣祺實在很好奇。
「放符!」費諾文一臉「壞道士」的惡笑。
「啊?你在未來世界里該不會是專干這種事的吧?」
「才不是哩!誰教她們要使壞。」他把五夫人和六夫人的把戲說了一遍,連他怎麼整回去的也說了。
「難怪最近老是看你高來高去,原來是為愛人報仇呀!」宣祺又驚奇又好笑,沒想到瑞寧的幾個老婆都心術不正耶!
「你真的看到啦?」他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呢!
「除了你,誰會往屋檐上飛來飛去的?你也稍微節制一下,難怪她們老覺得撞鬼了。」
「活該!」
「那嫂子有沒有很感動哪?」
「她不知道,她這麼善良,要是讓她知道撞鬼事件是我搞的,也許會更生氣,又不理我了,唉!她真難搞。」
「是你笨,她那麼單純,名義上又是-的妻子,很容易拐的,不如就今晚吧!強勢一點,把她變成你的人,明天一早一切就都搞定了。」宣祺出著餿主意。
「我又不是你,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做,但我希望她是心甘情願地跟我,你懂嗎?」這渾球就會說風涼話。
「你也很難搞耶!喂!你真的不再愛男人了嗎?別到時候又變卦,這樣晉唯很可憐的。」宣祺睨了費諾文一眼,很替晉唯擔心。
「老實告訴你,以前我最喜歡我這一款和你那一款的,可現在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火,很想海扁你一頓,你說我有可能再愛男人嗎?」費諾文賊賊地逼近宣祺,故意嚇他。
一听自己這一型曾是他的最愛,宣祺連忙閃得老遠,見費諾文只是賞他一個特大號的白眼,他才模模鼻子訕笑不已,幸好費諾文真的轉性了,不然現在有危險的人就是他了!
兩人已經走到大門邊了,費諾文才想到要問︰「我們到前廳來干嘛?」
「該去探對方的底了。」宣祺滿臉的笑容,這些時日忙著布線,這會兒是驗收成果的時刻了。
「是嗎?那走吧!」費諾文回頭交代柯總管看住晉唯,兩人就出門了。
他覺得自己該有一番作為,晉唯才會相信他已經是個有擔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會被瑞寧比下去的軟腳蝦,也是能給她幸福的真男人!
晉唯在花園里遠遠瞧見費諾文,連忙一路跟著過來,想問問左兒一家的情況,沒想到他們卻出門了,連忙拉住柯總管,急急的問︰「王爺他們要去哪里?」
「呃……我只听他們說要去探對方的底。」柯總管想了想答道。
「什麼?」她一听立刻知道他們要去哪里並且要干什麼,馬上臉色蒼白,心全揪在一塊。宣祺武功高強自保沒問題,可費諾文雖然功夫學得很勤,畢竟是初學者,那里一堆壞人,他怎麼保護自己?
晉唯才想踏前一步,柯總管已經攔住她了。「王爺特別交代,福晉要乖乖待在府里。」
瞧見柯總管堅定的眼神,晉唯只好坐下來,心急如焚地望著門口,祝禱他們平安回來。
★★★
「所以,你讓去調集人馬了。」
棒天早上,天才微亮,費諾文和宣祺兩人由後院直接翻牆進來,只因費諾文想早點見到晉唯憨甜的睡姿。
「沒錯!喂!你還真想嫂子呀!」見費諾文興匆匆跑回晉園,宣祺擺擺手,準備先回去補個眠再說。
空的?
費諾文呆愣地站在晉唯的床前,沒想到會撲個空。天才剛亮,她不睡覺干啥去了?再說這床平整得不像睡過了,難道她在他的房里嗎?他連忙跑回去一瞧,他的房里也是空的,他叫了幾聲,連小君都不見人影,難道出事了?
費諾文覺得全身血液都在瞬間被抽光了,他在晉園里瘋狂地尋找,好不容易在院子里撞見一名婢女,他焦急地拉住她問道︰「福晉呢?怎麼沒在房里?」
「福晉昨夜一直待在大廳等王爺呀!」那個婢女被費諾文驚懼的目光嚇得直發抖。
「什麼?」費諾文錯愕不已,她怎麼會……那豈不是等了一夜?那笨蛋!他連忙沖了出去。
費諾文急驚風的身影倏地超過漫步中的宣祺,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出事了,匆忙跟上費諾文的腳步。「發生什麼事了?」
「晉唯那笨蛋!居然在大廳等了我們一整夜。」用跑的太慢了,他干脆運起輕功沖過去。
「啊?」宣祺一听原來是這麼恩愛的事,腳步停了下來,想想不對,又連忙跟上,沒去好戲豈不漏看了?他呵呵直笑。果然,他到了大廳時,戲已經上演了。
「唯!」瞧見倚在門邊、神情憔悴的小人兒,費諾文心口整個溶化了,這小女人教他如何不愛她?
晉唯驚喜的轉身,瞧見費諾文安好他站在眼前,不敢置信地伸手撫上他的容顏、他的胸膛,然後緊緊地抱住他,天!他平安回來了。
「唯,別擔心,我沒事的。」費諾文也緊緊抱住晉唯,雖然她不肯承認,但她的心意他圭明白,這樣就夠了。
晉唯突然捧住費諾文的臉,用力地親著他的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肌膚都沒放過,像在印證般地一一吻過他的臉龐。
費諾文呆掉了,她居然吻他?天!他到底把她嚇得多嚴重?居然讓她放下一切矜持,熱情地擁抱親吻他?
「嘩!小君,這招學起來,-的夫君會愛死-的。」宣祺愛睡的眼楮都亮了,沒想到會這麼精采,還好有跟來,沒睡到覺也值得了!而一旁的小君則是窘得臉都快燒起來了。
費諾文以更熱情、更急切的深情之吻激動地響應著晉唯,沒想到她卻開始哭了,眼淚大把大把地撒下,哭得肩頭一抖一抖的,他才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她卻突然抓狂般地猛捶著他的胸膛。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以為練幾天的功夫就變成天下無敵了嗎?笨蛋!」她又哭又喊還用力捶著他的胸膛,一夜的擔憂全化為憤怒宣泄出來。
費諾文完全不閃躲,任由晉唯的粉拳叮叮咚咚地撫上他的胸膛,她的拳頭撞得愈凶,他反而愈感動,沒想到她會這麼擔心,柔情布滿他的容顏,他欣然承受她所有的憤怒。
「你又不是瑞寧,還是你以為自己真的變成瑞寧了?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她的憤怒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揚愈高,仍然邊罵邊捶。
她的話讓他揚高了眉頭。瑞寧?他干嘛變成瑞寧?她居然拿他和瑞寧比?難不成她心里其實是喜歡瑞寧的?醋意在心頭翻攪,他瞪著她好一會兒,才強逼自己先別急著吃醋,反而柔聲安慰她。「別哭了,我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
看在她這麼擔心又一夜沒睡還哭得這麼丑的份上,這口氣他就先忍下,暫時不和她算帳了。
「就怕萬一呀!你出事了我怎麼辦?你說呀!」她用捶的不夠,連腳都用上了,又踹又踢的。
這女人!這樣踹很痛耶!可閃開又怕她會跌倒受傷,害他忍得有夠辛苦。
「小君,我倒覺得-家王爺出去辦事沒什麼危險,反而是被-家福晉這樣拳打腳踢遠比較容易出事。」在一旁看得很樂的宣祺,小聲地和小君談笑著。
「嘻嘻!」小君只敢竊笑,卻不敢批評主子。
宣祺的話被晉唯听見了,她氣沖沖地跑過來興師問罪。「你這渾小子,自己皮粗肉厚又有功夫,想去冒險自己去就好了,干嘛拉他下水?他若出事了,你拿什麼賠我?還敢笑!」
晉唯生氣地也踢了宣祺兩腳,宣祺只敢躲卻沒敢回嘴,閃到一邊狂笑到不行。
晉唯還想繼續踹,卻被已經忍不住怒火的費諾文拉進懷里,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人啊?他能去冒險,我就不能去嗎?」
「可是……」
「可是什麼?我是我,干嘛拿我和瑞寧比?我才不要當他!」費諾又一句比一句更大聲,他被她的「輕視」給惹毛了。
「那是……」
「還是-真以為我比不上他?」費諾文咬牙切齒地低吼。
「人家是擔心-啦!你怎麼這麼凶?」晉唯紅腫的眼眶又蓄滿淚水,惱怒地啜泣起來。
「拜托!最凶的人是-好不好?」費諾文被她的淚水打敗了。
「你最壞了!我不要理你了!」晉唯突然推開費諾文,轉身就跑,眼淚飆得更凶了。
被他凶了一頓,她所有的擔心委屈全涌上心頭,再加上一夜無眠,她才跑了兩步,眼前一黑,腳步一個踉蹌便癱跌在地。
「唯?」費諾文驚顫地沖上前抱住已然昏厥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