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篁、耿然沁依著計劃,來到第二站--九份。
九份是小鎮,自然別想有五星級的飯店,這里都是民宿。
所以耿然沁先是很意外看到設計得古樸優美的民宿,老板夫婦殷勤親切帶他們來到客房,再驚訝于布置得溫馨舒適的房間,還有個視野遼闊,可以遠見到海的觀景落地窗,窗前擺了和式桌椅和一組茶具,簡單卻充滿了清雅閑適。
老板娘熱絡的介紹著四周景色,也直向耿然沁道謝。
「與四季飯店合作後,莫副總教了我們許多經營的新觀念,他說雖然是民宿,也能精致有品質,所以我們听從了他的建議,將民宿里外全都整修了一番,別人笑我們傻,被騙了,但是我們相信莫副總,結果我們成了這里的民宿指標,也成為許多高級飯店要爭取的合作對象,這都是因為你們的幫忙,耿總經理,謝謝,真的很感激你們。」
「呃,不用客氣。」耿然沁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老板將印刷精美的旅游指南遞給于篁,「這里有九份的詳細介紹,以及有名的景點和小吃店,你們可以參考看看,若任何問題可以打電話到服務台,不打擾你們了。」
夫婦倆微笑的離開。
當房里剩下兩人時,耿然沁在床邊坐下,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于篁走到她身旁,輕撫著她的頭,「想告訴我怎麼了嗎?」
雹然沁身體靠向他,于篁也坐了下來,順勢把她摟入懷中。
「這應該不是-想勾引我的手段吧?」
「臭美。」她輕捶了下他的胸膛,但也被逗笑了。
「怎麼,不喜歡人家感謝-嗎?」
「我受之有愧,一切都是哥哥的功勞,我甚至不曉得這間民宿與飯店有來往,我這個總經理實在太不盡責了。」她被感謝得好心虛。
「反正-也樂當掛名總經理,就當是代替莫維哲收下人家的謝意,-回去再轉交給他。」
「如果可以,我還想將四季飯店送給哥哥,那是他應得的,否則至少哥哥也該有著比我高的職位,但是飯店的股東們就是一口咬定哥哥不是耿家人,沒資格擁有四季飯店,若我退出經營權,哥哥也得要跟著離開,這真的很不公平。」
「四季飯店的股東都是耿家人?」
「四季飯店是爺爺那一輩建立起來的,爹地接手時,整個飯店被那些叔伯、姑姑弄得快破產了,是爹地、媽咪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飯店轉虧為盈。在爹地、媽咪因意外驟然過世後,手里有股份的親戚們都想搶下飯店的經營權,不過我繼承遺產成了最大股東,我不讓那些人插手飯店的事,我只相信哥哥,所以我請哥哥幫忙一起管理飯店。結果哥哥越做越好,我卻越來越偷懶,把自己該做的事全推給了哥哥,但是功勞反而都掛在我頭上,讓我感覺好像在佔哥哥的便宜,我不喜歡。」
民宿老板夫婦那麼誠心的道謝,喚出了藏在她心里的感觸。
默靜了下,于篁開口,「-把莫維哲當外人嗎?」
雹然沁立刻反駁,「你在胡說什麼?他才不是外人,他是我哥哥,是我最親近的人。」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特意劃分清楚,屬于-的也等于是他的,-沒吃虧,莫維哲當然也不會吃虧了,不是嗎?」
「呃,就這麼簡單?」
于篁點頭,「-覺得不對嗎?」
雹然沁搖頭,「你說得好輕易,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主要是有沒有讓-的心情好一點?」
她有點不甘心,又無法否認,「我不知道你這麼會安慰人。」
「因為我比-聰明啊。」他點點她白皙的鼻頭。
「自吹自擂,羞羞臉。」耿然沁笑著用食指輕刮他的臉頰。
于篁抓下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下,「至少我把-逗笑了。」
心震動著,莫名的暖意滑過,耿然沁微歪頭看著他,模樣可愛又誘人。
于篁眼神變得深沉,「-這就是真的在勾引我了。」
她想辯解,小嘴才開,他的唇就覆上,封住了多余的話。
輕聲喟嘆,她似乎逃不開了,閉起眼,雙手攬上厚實的肩頭,沒再做作的逃避,沉淪的回應他的吻。
于篁欣喜的低吟,吻越發的熱烈,兩人躺倒在床上,四片唇緊密貼緊,不願須臾分開。
他的唇、手像是帶有電流,每個過火的舉動都讓耿然沁像被襲擊般的頭昏目眩︰心跳加速,呼吸全亂了章法,也忘了該如何反應,由著他一步步攻城略地。
直至于篁一個大動作的分開她修長的雙腿,結實長腿大剌剌的侵入,她被他的舉動嚇住了,人也立刻清醒過來。
「不……不要,放開我……不要……」
她大力抗拒著壓在身上的男人,慌亂得手推腳踢,卻讓他們糾纏得更貼近,彼此的中心像能擦出火來般,令耿然沁無措的驚叫。
「放……放開,快點放開我……不要啊……」
「好,好,我會放開-,沁沁,冷靜,-別再亂動,冷靜下來……」壓制住她,怕她傷到自己,也傷到他,見她不再那麼激動,于篁才放開她,坐到一旁的床上。
雹然沁飛快翻個身,退到床的另一邊。
「你……怎麼可以這……這麼做?太不應該了……」她紅著臉斥責。
「嚇到-了嗎?對不起,我該想到的……很對不起。」于篁道歉。
「你想到什麼?」
于篁溫柔一笑,「總之,我很抱歉,對不起。」
他憐憫的神情惹得耿然沁打直背脊,連忙想扳回自尊。
「你不用一直道歉,我會反抗是因為我們認識時間太短了,還不到發生……呃,那種事的時候,不是你所想的,我沒有……沒有……嗯,你該懂的,畢竟我交過很多男朋友,不是生澀的小女生,輕易就被男人的反應嚇住,別看輕我。」
她的解釋卻讓于篁越發拉大了笑容。
「我懂,我沒有看輕-,-別多心。」
這樣的話,還有他刺目的笑,她會相信才有鬼,莫名的,她想起曾看過的一篇新聞報導,美國男人與台灣男人不同,他們沒有貞操的觀念,反而不愛沒有性經驗的女人,那代表了生澀和笨拙,讓他們較無法享受到交歡的樂趣。
所以這男人才會如此有禮的向自己陪罪?要不然當頭被打斷,男人怎麼可能有好臉色呢。
她咬著下唇,話沖口而出,「是你多心了,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于篁揚高劍眉,臉色轉為正經,語氣也變得冷淡,「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明白了。」
雹然沁馬上就後悔自己說謊了,忙著說明,「不,我的意思也不是那樣,不是指那……那種關系,男女之間的,你別誤會了,我是指……指……哎呀,要怎麼說呢?」心煩意亂的揉亂了一頭鬈發。
她到底在耍什麼白痴啊?!
于篁看著她,對她伸出手,「過來。」
雹然沁垂下眉,慢慢將身子移向他。
他將人兒抱入懷里,一起躺下。
她僵直了身軀,他又想做什麼?
「寶貝,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于篁輕拍縴弱的背脊。
「我……才不怕呢。」她咕噥回答。
真是愛逞強。于篁好笑,輕拍她背上的手改成柔柔按撫,放松她的緊繃。
「我還沒說清楚,我不是……」耿然沁繼續忙著想解釋。
于篁修長的手指輕點她艷紅的小嘴,「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她話都還沒說完耶。
他笑看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寶貝,「我知道-是潔身自愛的女孩子。」
雹然沁神情轉好,「還有呢?」
「-不亂搞男女關系。」
她漾出了笑,「還有呢?」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想-指的該是男朋友吧,而不是伴。」
他真的了解呢!她欣喜的抓著他的衣襟,「還有嗎?還有沒有?」
這寶貝現在倒變成逼問官了。
「-是愛玩又懂得分寸,有趣又不呆板,可愛也迷人的女孩。」
說得太好了,耿然沁一顆心好像剛從蜂蜜里撈起來,甜得膩人。
「你還可以再多說一點。」她越來越貪心了。
于篁大笑,女人的通病,愛听甜言蜜語。
「我比較喜歡化言語為行動。」
他俯臉,給了她一個像三月春風般清清淡淡的吻,少了燎原的熱情,卻溫柔得讓人依戀。
雹然沁的心跳又亂了,不敢面對他專注的目光,連忙將冒著熱氣的臉就近埋入他懷里,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連這樣一個輕吻也讓她招架不住。
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心憐,順手拉起薄被蓋住兩人。
「睡一會兒吧,養足精神再去逛街。」
「誰說你可以睡床上的?!」她馬上又伶牙俐齒了起來。
「這房里沒有沙發,-不會狠心要我睡地板吧?而且有我當-的枕頭、抱墊不好嗎?」
「我才不希罕呢。」她翻個身,要離開他。
于篁由後面摟住俏人兒,不讓她月兌出,「我希罕,別走。」
心再多跳了兩拍,耿然沁抿著唇,不再反抗的由他抱著自己。
「說說你自己的事吧,我還不曉得你的情況呢。」
「-想知道什麼?」
「戀愛,事業,家庭啦……你說我就听。」
「戀愛?我太忙,其實沒什麼時間談感情。我的事業就是君皇集團,-該從報章雜志看過很多這方面的報導。至于家庭,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台灣人,他們的婚姻沒維持太長,我出生不久就離婚了,我母親便帶著我回台灣定居。但因為我有嚴重的氣喘毛病,台灣的潮濕氣候讓我的身體一直很差,所以我十多歲後又移民到美國。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于諺,我們雖然沒在一起長大,不過兄弟感情還不錯,他現在是君皇集團的副總裁。」
「就這樣?」真是枯燥的故事,讓她忍不住打呵欠。
「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這回也是我第一次休長假。」
「原來你和我哥一樣是工作狂,難怪戀愛紀錄乏善可陳,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是玩弄感情的紈-子弟,是優點啦。」她再打個呵欠。
「想睡了?」
「誰教你的故事一點都不精采。」
于篁微笑,略微調整姿勢,讓她能睡得更舒服。
「那就睡吧。」
背靠著厚實的胸膛,鼻端聞到是他陽剛的氣息,充滿著安全感,像睡在最舒適的被窩里,她眼皮漸沉重。
「其實,你的懷抱還滿舒服呢。」
模糊低喃,氣息平穩起伏,耿然沁睡著了。
「寶貝,謝謝-的識貨。」
于篁愉悅的一同閉起眼休息。
離開台北越遠,于篁就越有度假心情,雖然外表仍會加上掩飾,不過不再貼上假胡子,省得自己受罪,還讓耿然沁狂笑連連。
所以他只戴上鴨舌帽,鼻梁上多了副黑膠眼鏡,再換上輕便的牛仔衣褲,已是與他乎日西裝筆挺的模樣差了很多,展現出另一種粗獷的帥氣。
雹然沁自然也穿得簡單,T恤、合身七分褲,當然脖子上習慣掛了台輕薄的數字相機,腰間還別著個小腰包,看起來甜美可人。
不過兩人在一起,是標準的俊男美女畫面,因此仍然吸引路人多看兩眼,想裝平凡都不容易,幸好他們已慣于面對注視的目光,倒也不會影響玩樂的心情。
不是周末假日,但九份老街上一入夜仍滿是逛街人潮,狹窄的巷道又多又雜,為免走散,于篁一路都牽著耿然沁的手,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是木劍。」于篁停在一家賣兒時玩具的雜貨鋪前,開心的拿起擺在店外的木制刀劍把玩。
「你喜歡這個?」
她意外的表情讓于篁笑著說明,「這是我小時候最流行的玩具,幾乎每個小男孩都有一把,偷偷藏在書包里帶到學校,下課時便拿來比武廝殺,想象自己是武林高手。」
「你一定是玩得最瘋的那個吧。」耿然沁笑了,沒錯,大家都會有這麼一段兒時回憶。
于篁搖頭,「我的身體不容許我玩那麼激烈的游戲,所以我連一把刀劍都不曾有過。」
雹然沁看他一眼,拿起他手里的木劍走入店里,付了帳出來,將木劍放到他的大掌上。
「送給你,雖然有些遲了,不過你也有一把自己的劍了。」
于篁笑得溫柔,寵愛的將她攬入懷里,「那我也該為-買一把,這樣才有人陪我一起比劍。」
「嘿,我寧可選擇這一樣,輕松多了。」拿起旁邊的沖鋒槍,她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哈哈……-真是個寶貝。」他大笑的在她粉頰上親了下。
「別這樣,大庭廣眾下呢。」耿然沁不好意思的推開他,這男人越來越放肆了。
「-看看四周的情侶,就會發現我們還是最保守的呢。」
放眼溜了圈,果然,一對對的年輕情侶不是勾肩搭臂黏在一起,就是當街上演共舌忝冰淇淋的戲碼,更有火辣辣熱吻的表演,旁人看了都會臉紅。
她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們是情侶的!」
「不像嗎?要不要來個現場問卷調查,看別人是如何看待我們的?」說完,他真的要行動。
雹然沁趕緊抓住他,「你別亂來,不要鬧了。」
「那我們是不是男女朋友呢?」
「你是土匪啊,連這種事都拿來威脅,不理你了。」
她甩頭徑自往前走,但小手卻仍握住于篁的手,還是抓著他同行。
于篁直笑,這代表什麼?口是心非?放下下他?不管哪種,對他都是好消息。
他跨上前兩大步,松開她的手,改攬住她的縴腰,兩人貼緊。
「這樣比較不會走失。」在她開口前,他先說了,卻笑得過于開心。
雹然沁好笑又好氣,還真會利用天時地利呢,無法拒絕,只有縱容他的步步進犯。
不過,佔便宜的時間也只持續到他見到下一個店里賣的「桂仔標」,馬上便轉移了注意力,迫不及待放開她走入店里玩賞。
雹然沁則抓準時間,用相機照下于篁拿著「店仔標」興奮得像孩子般的模樣,如此童真的他,看起來更有魅力了,讓她都不禁要多看他兩眼。
當然這像寶石般炫目的男人,是不會只有她一個人欣賞,不少傾慕、贊嘆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直投向于篁,若不是他身邊還站了個自己,他肯定成為最佳搭訕人選。
就算有她在,還是阻止不了一些行為開放的美眉利用機會接近,她才向商家借洗手問離開一下,回來後就見到三五個穿著時髦的辣妹圍著于篁熱絡談笑,其中還有個頭發染成金色的女子,她挺著傲人雙峰,穿件隨時會走光的低胸背心,把指甲彩繪得五顏六色的一雙手搭上于篁的手臂,只要他將眼楮放對地方,就能吃足冰淇淋。
這種情形讓耿然沁心口無來由的涌上火氣,好個飛來艷福啊。
不過,于篁一見到她,卻擰眉無聲的向她求救,做出掙扎不了的無奈表情,馬上像根針,刺破了她的怒氣,當下神色一改,粉臉上有了笑意。
「老公,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多朋友啊?」她走近他,嬌嬌出聲。
于篁露出了大大笑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抱住她,「老婆,-可回來了,我等-好久。」重重在她臉上親了下。
「喂,別演得過火了。」她細聲嘟囔。
「不像就會穿幫了,老婆。」他還對著小嘴偷襲了個吻。
「于篁。」她咬牙低吼。
「老婆,對不起,這不是我的錯,-別生氣。」把場面弄得像吃醋老婆正在發飆,做老公的他又親又抱的極力安撫。
辣妹們見到這情形,哪還敢再停留,一溜煙就跑了。
「真的很有效耶,老婆。」于篁高興的擁緊懷里人兒。
雹然沁不客氣的給他一個拐子,「可以放開我了嗎?」
于篁吃痛的輕哼一聲,仍沒松手,「老婆,這才能符合我們的關系啊,听說九份芋圓很有名,我們去吃吃看。」
板著自投羅網的老婆往前走。
「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我只是太中意-這個老婆。」
「油腔滑調。」
「肺腑之言。」
斑,耿然沁偏開臉,卻抿著嘴偷笑。
這男人還是自大得討人厭,不過卻更加能逗她開心了。
「我想睡覺。」
「-說-想看日出。」
「但是我現在更想睡覺。」
雹然沁苦著臉,讓于篁半扶半抱的踩著階梯上山,就為了昨晚她一句不經心的話。
「來過九份這麼多次,還沒看過這里的日出呢。」原因當然是她爬不起來。
于篁輕松回她一句,「好吧,明天我們去看日出。」
然後她就睡著了,也將話丟到腦後,哪知道凌晨四點就被他叫起床,拉著她開車來到山下,拖著她上山看日出。
他們昨天逛完街,又到九份著名的茶館喝茶,回民宿休息時已經兩點多了,睡不到兩小時又被叫起,讓她很後悔自己的多嘴。
「忍耐點,看到日出後,-就會將所有辛苦都忘記了。」他邊安撫邊攬著她繼續往上走。
「我想睡覺。」她重復著睡覺宣言。
「乖,快到了。」
「騙人,階段根本還看不到盡頭,我好困,走不動了。」她耍賴不肯再動一步。
于篁看了看她,沒有猶豫的蹲,「上來吧,我背。」
雹然沁眨眨眼,清醒了些,「你要背我?」
「快上來,別錯過了日出時間。」
他自願的,她何樂不為,不客氣的趴上于篁的背部,由他背起自己,穩健往上走。
「你這麼想看日出嗎?」
「-想看。」
「我已經說我不想看了。」
「-只是懶得上山才這麼說,等-離開後,又會懊惱沒看到日出,我不想-後悔。」
「所以你是為了我才堅持要上山?」
「我也想與-一起看日出。」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是我老婆啊,而我是個疼老婆的男人。」
又是甜言蜜語,不過讓耿然沁的一顆心又暖又甜,偎著厚實的肩背,唇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揚,而看著層層迭迭的階梯,不禁感到不忍心。
「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心疼嗎?」于篁怎會不曉得她的心思。
辦暈浮上她的雙頰,「我不懂你在胡說什麼,既然你愛背就背到底,反正我樂得輕松。」
「也能看我有沒有好體力帶給-幸福啊。」他一語雙關。
雹然沁又羞又怒的輕捶著他的背,「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低沉的笑聲伴著嬌斥,讓寂靜的山路都熱鬧了起來。
經過三、四座涼事後,于篁成功的將她背上山頂。
放下背上的甜蜜負荷,于篁做幾個深呼吸,讓急喘的氣息平緩下來。
雹然沁只能驚嘆他的好體力,她沒看好他能做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將自己背上山了。
「看來我們是最晚到的。」
雹然沁隨著于篁的眼光往不遠處的平台看去,才發現已有十多人聚在平台上,等著看日出。
「哇,他們是幾點上來的啊?」現在還不到五點呢。
「-以為大家都和-一樣是小懶蟲嗎?」于篁牽著她走向平台。
他們來到的時間正好,天色開始轉成灰白,馬上就要日出了,只是山上風大,讓已經加上外套的耿然沁仍感到涼意的抱著手臂。
于篁見狀將她密實的摟入懷里。
他的懷抱好溫暖,耿然沁難得的沒有異議,還將身子偎得更緊。
天空的顏色一直在變化,在山海交接處隱約見到一絲光芒。
「太陽要出來了。」有人叫。
「哎呀,忘了帶相機了。」耿然沁習慣性的想拿起相機拍照,才想到自己是迷迷糊糊被叫醒,壓根就不記得拿相機,太可惜了。
于篁卻從外衣口袋里撈出用銀煉系住的輕薄相機。
「我怎麼會忘記-的寶貝呢。」他將相機掛上她的頸項。
雹然沁驚喜莫名,毫不猶豫的用力抱了他一下,「謝謝。」
然後趕忙打開相機電源,調整光圈、焦距,要捕捉最美的日出畫面。
對于她的感謝方式,于篁揚眉笑了,寵溺的看著她。
終于在數十只眼楮的期待下,天邊一角迸出了金色光芒,接著太陽便在眨眼間躍出海面,明亮的光線在海與山間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美得教人屏息。
雹然沁睜大眼欣賞著美景,手也直按著相機快門。
不到幾分鐘時間,太陽已升到一定的位置,日出的美麗變成了人們腦海里的記憶。
滿足的輕嘆口氣,耿然沁仰起臉望著于篁。
「這是我首次在台灣看日出,真的好美,謝謝你。」
于篁眸光迷魅,低沉呢喃︰「寶貝,-也很美。」
她受惑的微啟唇,「于篁。」
「希望我是第一個在晨光里吻-的男人。」
癌臉,與她的唇綿密糾纏。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他所灑落的溫柔成了一張柔韌的情網,捕捉了她一直游移不定的情感,讓她甘心為他停留。
唇舌所激蕩出的甜美讓他們忘了身處的環境,直到鼓掌叫好聲傳入耳里,才使他們回過神。
雹然沁申吟,馬上學駝鳥將頭埋入于篁懷里。天啊,真沒臉見人了。
于篁倒很大方的接受四面投射來的艷羨目光。
「輸人不輸陣,有人起頭了,怎能不跟進呢。」
兩對一起出游的年輕情侶,也馬上和女朋友熱吻了起來,引發更大的鼓噪聲。
這情形令于篁、耿然沁相視大笑,相擁觀賞著海天一色的波瀾壯闊,牢牢記住這個屬于他們的日出。
「你是第一個。」
咦?于篁不解的看著她。
雹然沁漾出嬌美的笑靨,「第一個在晨光里吻我的男人。」
于篁滿意的吻吻她白皙的額角,「也會是唯一。」
「專制。」這男人就是改不了霸道的個性。
「-也可以對我專制。」他大方的允她權力。
雹然沁笑得好甜,更加緊緊抱住他,他也是最懂得討她歡心的男人了。
不再曖昧的追逐,他們的感情正式的攤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