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是世上最快樂的事,但也能讓人做出世上最愚蠢的事。
如,一向對海只敢遠觀的人,竟然會答應出海看鯨豚,又如,那個人一向也有嚴重的暈船毛病。
當賞鯨船在海面上飛馳時,船上的所有客人都興奮的擠到甲板欣賞海景,耿然沁是唯一一個坐在船艙里,眼觀鼻、鼻觀心的人,因為小小的一個動作都會讓她暈船想吐,連親密愛人都沒陪在她身邊。
「寶貝,我幫-拿來暈船特效藥了。」于篁大步走入船艙,回到她身邊。
原來是去張羅藥了。
她笑得很苦,「有用嗎?我也吃過暈車藥了。」第九十九次罵自己活該,自找罪受。
「這不一樣,這是我向船長要來的特效藥,他說不管多嚴重的暈船毛病,也能一吃馬上見效,只是藥力太強,下船後會昏睡個半天。」
「真這麼厲害?」耿然沁燃起一絲希望。
「-不信船長也要相信我,看-蒼白著臉,我好心疼,-真不應該逞強陪我上船的。」于篁一臉憐惜。
「我以為自己能克服暈船嘛,現在有藥就好,我不會再暈了。」不要他為自己擔心,她連忙吞下他手里的藥丸,入口後卻有像維它命C的甜甜味道,還不難吃。
「如何了?」于篁緊盯著她。
「好像好多了。」暈沉和嘔吐的感覺褪去許多。
「那我扶-到船首,吹吹海風,看看遼闊大海,一定比這狹小的船艙舒服的。」
于篁摟著人兒緩步走上甲板,來到欄桿前,耿然沁卻有些退卻的後縮,不敢太靠近。
「別怕,還有我在呢,我的胸膛會成為-最好的依靠。」他擁緊縴弱身軀。
雹然沁取笑,「沒想到你會說出羅曼史小說里的話。」
「小鋇蛋,我可是誠意十足呢。」他低頭輕啄了下淡色粉唇。
「你又來了。」她紅著臉-他一眼。
「放心,大家都在找鯨魚的蹤影,沒人會看我們親熱的。」他得寸進尺的再親親雪白額頭。
雹然沁又羞又笑的輕捶了下抱著自己的健壯手臂,「真的能看到鯨魚嗎?」
「看我們夠不夠幸運了,一般來說,看到海豚的機率較大,不過憑著-都敢上船出海了,鯨魚們都該出現謝謝-的捧場。」
「討厭,你說得我好像很沒用似的,人都有弱點嘛,我就不相信你沒有。」
「我有啊。」他大方承認。
「是什麼?」耿然沁極有興趣地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除了-這個偷心小魔女外,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我呢。」
「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她露出了比糖還甜的笑靨。
「當然。」
額與額輕踫,幸福圍繞著他們。
「鯨魚出現了,在大家的左前方,看起來像是虎鯨。」船長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船上立刻響起歡叫聲。
「在那邊,看到了,看到了。」耿然沁在于篁懷里雀躍的叫著。
卑才說完,船長馬上又說,在右方有海豚,又引來一陣騷動。
四、五只海豚像和船競速般,跳躍著往前游竄,陽光下的-們可愛又迷人。
「哇--」耿然沁樂極了,也和大家一起歡呼。
「我們同時看到鯨魚和海豚耶,太幸運了。」
「托-之福。」于篁笑著,將可人兒抱得更緊了。
一趟賞鯨之旅,圓滿快樂的結束。
下船前,耿然沁特別向船長道謝,感激他的特效藥。
船長卻一臉的莫名,「什麼特效藥?」
「就是暈船藥,一吃就見效,很有用。」
船長搖頭,「暈船藥一定要上船前半個小時吃才有效,沒有一吃見效的,所以船上向來都沒有準備暈船藥,小姐,-吃的藥不是我給的。」
雹然沁滿心疑惑的走下船,看著站在碼頭等她的英俊男人,她馬上就明白了。
「船長根本就沒有暈船藥,那個特效暈船藥是你給我的對不對?」
于篁從口袋里拿出一小鞭的維他命C搖了搖,笑得很得意,「只要醫得好就行,謝謝我這個大醫生吧。」
「你騙我,大壞蛋。」她撲上他,又笑又氣的捶著他的肩頭。
于篁哈哈笑的抱著寶貝轉圈子,他不介意說說善意的謊言,因為等下他就會得到獎賞了。
丙然--
「但是,也謝謝你給我一個快樂的海上之旅。」
她大膽的當眾與他的唇瓣交纏,熱烈吮吻。
哎呀,她真被于篁教壞了,不過,她喜歡,呵--
咖啡廳的角落,潘安迪滿臉不悅,皺緊眉噴出煙霧。
「你們周刊不是很行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查不到他們的下落?」
坐在對面的張德生連忙解釋,「莫維哲將他們保護得太好了,不管我們用什麼方法打听,就是探不出他們的行蹤,全省的飯店又那麼多,要找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美國商業巨子于篁與台灣上流千金耿然沁的羅曼史,絕對是最勁爆的新聞,從老板到總編輯都對這事極度關切,他若搶先報導,肯定是大功一件,可惜好事多磨,光找人就讓他這組人員疲于奔命。
「張組長,請你用腦袋想想,他們不是平常人,一定是住最好的飯店,而且那些飯店都該和四季飯店有來往,有了這些線索還會那麼難查嗎?」
「其實我們有查到他們待過九份,還去了宜蘭,想他們是沿著花東玩下去,但是都晚了一步,沒實際找到證據,大家都很拚命,我會抓住這個頭條新聞的。」
「有信心是最好,不過最重要的是成效,找到人時,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我知道,通知潘少爺你嘛,我會記得的。」
他要親眼看看他們面對記者時是什麼樣的狼狽神情。
于篁不過是來台灣度假,耿然沁以為自己能成為于篁的女朋友嗎?別傻了,她鐵定只有被玩弄的份,到時她還能-得起來嗎?
斑哼,潘安迪不屑的從鼻孔哼氣。
「張組長,加油,盡快找到人啊。」
「我知道,我也要回公司做事了,一有消息,我會通知潘少爺的。」
潘安迪點頭,揮了揮手。
張德生起身,快步離開。
熄掉手里的煙,他再點燃一根,完全無視于桌上放著的禁煙標志。
縱使知道耿然沁和于篁有一腿,他對耿然沁還是興趣濃厚,沒辦法,誰教夠資格又能入他眼的富家干金只有她一個,等她被于篁拋棄了,傷心難過時,該就是他乘虛而入的好機會。
雖然要委屈他了,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等她成了他的人,他再慢慢和她算總帳。
潘安迪陰冷的笑著,很期待那天能早日到來。
雹然沁攤在浴白里,讓熱水按撫她疲憊的身體。
他們今天到花蓮新開幕的海洋樂園游玩,從觀賞海豚、海獅秀到各式機械游樂設施,他們都沒錯過,一路玩下來,當時不曉得累,一到飯店才發現全身骨頭像要散開般。
所以于篁叫她來泡澡,消除酸疼。
思緒一轉到他,她的唇角就忍不住揚起笑花。
她從不曉得溫柔和霸道可以融合得那般剛好,他對自己絕對是體貼入微,卻不會失去他自己的個性,寵惜她又下溺愛,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被他管得死死的,卻甘之如飴。
若讓哥哥見到這樣的情形,肯定笑她終于遇上克星了。
不管于篁是什麼,和他在一起的快樂遠超過她的想象,戀愛紀錄滿檔的她第一次發現談戀愛竟然是那麼開心的事。
原來她也是後知後覺的人,直到第十一次戀愛才嘗到真正的快樂。
十一這個數字一掠過心頭,耿然沁僵直的愣在浴白里,十一只是過客,第十二個男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如果于篁是第十一個男朋友,這代表他們不會有結果,不要,她無意識的搖著頭,她不想失去他,于篁是她想要的男人,她要于篁當她的十二,不是十一。
但是,命運可以讓她如此選擇嗎?她又要如何將于篁換成十二?又要找誰來取代十一呢?
第一次,她對主宰自己幸福的數字起了恐懼,以往她都優游于感情的游戲里,因為她知道那些人不會是自己真正的伴侶,所以她能用最輕松的心情與他們交往,就算分手了,她也了解還有下一段戀情在等著自己,卻不曾想過會先遇到想共度一生的男人,這該怎麼辦?
順其自然?還是利用人為力量改變它?
雹然沁坐在溫暖的水里,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彷徨不安,心煩意亂。
「沁沁,-洗好了沒?別在里面睡著了。」于篁的聲音傳入。
她回過神,應聲,「洗好了。」
她連忙站起身,拭干身軀,胡鬧的擦擦頭發,便套上寬大的棉睡衣,走出浴室。
「還會很累嗎?」于篁層著她,房里的電視停在CNN的新聞頻道上。
「不會了,你去洗澡吧。」
雹然沁心事重重的整個人趴在床上,臉埋入松軟的枕頭里嘆息,怎麼辦呢?
「沁沁,-頭發還濕淋淋的,吹干再睡覺。」
「我等下就吹干。」她沒抬臉,懶懶的回答。
然後她听到身旁一陣——聲音,于篁在床旁坐下,接著吹風機聲音響起,干燥的熱風灑在頭上,他正在為自己吹頭發。
「等一下-一定就睡著了,哪還記得吹干頭發。」由他來服務較保險。
雹然沁心暖暖的,像孩子般將頭偎到他腿上。
「我不要你當十一,你是十二。」她緊摟著他。于篁關了吹風機,疑惑的問︰「沁沁,-有說話嗎?」她搖搖頭,卻將他抱得更緊了。吹干她的頭發,于篁將吹風機放在一旁,抱她在床上躺平。
「現在可以睡覺了。」
「你陪我。」耿然沁拉著他也躺下。
「我一身汗味,還沒洗澡呢。」
「我不在乎。」她雙手攀上他的臂膀,臉埋入他的肩窩里。
「寶貝,-在撒嬌嗎?」
她用手轉過他的臉,抬起頭,吻了吻他的唇。
「-又在誘惑我了。」
他擒住她的小嘴,還她個更熱烈的吻。
兩人在床上交纏,難舍難分。
雹然沁身上寬松的睡衣,在火熱的舉動下被扯開了兩顆衣扣,露出她大片白皙的胸肌,引得于篁心猿意馬的烙印下一個個屬于他的印記。
她沒有反抗,低吟著由他一步步燃起欲火。
洗完澡的她,渾身散發著清冽花香,像是燦爛盛開的花朵,等著人采擷。
隨著吻逐漸往下游移,扣子也一顆顆的被解開,優美的胸丘曲線毫無遮掩的落入于篁眼里,教他血脈僨張,動作益發狂野起來。
她明白自己該拒絕他,可是心底深處卻渴望和于篁能更加親密,那是她和自己的約定,她要將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能給自己幸福的人,如果他真是自己所想要的十二號男朋友,她便不需要抗拒他的索求。
「于篁……哦--」
「寶貝,叫我停下……」令他失控,僅存的理智只能求助于身下女子。
可惜耿然沁也在矛盾中掙扎,而且未嘗的她,怎能抵御得了烈火焚身似的歡愉感受。
太遲了,最後一絲的清明被她的欲拒還迎打碎,低吼一聲,于篁拉去了她身上的睡衣,不耐的也扯去自己的衣褲,當赤果的身軀相遇時,兩人都一陣的戰栗。
「-是我的,只屬于我……」
昂揚的劃開了隔閡,汗血交融。
然後便是驚心動魄的激烈交纏。
激情過後,耿然沁已經累到無法再有任何感想,偎著于篁寬厚舒適的胸膛,一合眼就昏睡了過去。
錯過了該是耳鬢廝磨、互訴衷情的時候,也錯失了要男人負起責任的第一黃金時間。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是天大白了,陽光從白紗簾透入,不刺眼,但足以讓人明白該是日上三竿的時刻。
她翻動身體,卻差點尖叫,強烈的酸疼感覺充斥她的雙腿、腰肢,也令她想起昨夜的狂歡,而應該陪在身邊的男主角,這時卻不見蹤影。
難道她所托非人,他一夜風流後,就拍拍跑了?
正狐疑時,她听到開門聲,下一刻,于篁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里,她暗暗的松了口氣。
「-醒了,寶貝。」他放下手里提著的紙袋,愉快的俯身親了下她的唇。
「你去哪了?」看著他一身T恤、短褲,頭發濕漉漉,一副運動過後的模樣。
「去游泳了,身體會很不舒服嗎?」他柔聲問起,隔著薄被,輕輕按摩著她的四肢。
雹然沁惱怒的拂開他的手,「死不了,多謝關心。」撇頭不看他。
游泳?在發生昨夜的事後,在弄得她一身酸痛後,甚至那還是她的初夜後,這男人竟然拋下她,有閑、有心情、有力氣去游泳,她真是看錯人了。
任何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她在生氣,原因也簡單得不必用腦袋想就明白。
于篁抱緊發怒的寶貝,「我一大早去消耗體力,是因為不這樣我會忍不住再想要-,-會受不住的。」
她俏臉瞬間漲紅,嬌斥︰「。」
「-知道自己有多美嗎?面對-,哪個男人能自制得了呢,寶貝。」大掌不安分的移向她柔軟的胸口。
雹然沁連忙抓住祿山之爪,「別這樣,我不太舒服。」
于篁扶她半坐起,將那只紙袋拿給她,「-看看喜不喜歡。」起身大步走入浴室?
雹然沁好奇的拿出紙袋里的物品,是兩件衣服,一件是黑色鏤空薄紗性感睡衣,另一件則是純棉柔軟的白色居家洋裝,都是她的尺寸,明擺著是要送給她的,她露出了笑容。
于篁走出浴室,回到床邊,「我昨天弄壞了-的衣服,就買了兩件當賠禮,喜歡嗎?」
「白色的沒問題,但黑色這件,你在打什麼主意?」她-了他一眼,他不只是,還是個大呢。
他邪氣一笑,「好寶貝,-若不知道,我可以親自示範。」
「討厭。」她笑倒在他懷里。
于篁順勢拉開被子,在她的驚呼里,抱起她走往浴室。
「你在做什麼?」她雙手連忙護住的身子。
「泡澡消除不適。」
浴室里的浴白正放著水,于篁將她放下,拿起蓮蓬頭要幫忙洗去自己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我可以自己來。」她難為情的要自己動手。
「我是罪魁禍首,應該由我來處理。」
看他細心的用溫水拭去自己腿上的血漬,耿然沁既羞怯又感動,她果真找對人了。
沖淨身體,她被扶著坐在浴白里,于篁點點她的俏鼻。
「等等,我就來陪。」
然後大方的月兌去衣服,到淋浴間沖澡,還特意不拉上門。
雹然沁忍不住瞄了幾眼他的,結實的肩臀,線條優美的肌肉,身材好到令她臉紅心跳。
驀然他轉身,大剌剌的展現他傲人的,耿然沁驚叫著用最快的速度翻過身去。
「暴露狂。」
于篁大笑,跨入浴白,在她身旁坐下,頭靠在她的縴肩上,「寶貝,是-在偷看我耶。」
「討厭,大。」她轉身,輕捶他的胸口。
他將人兒緊緊抱入懷里,「我可是真的很想變成哦。」
將她的臀壓向自己的,讓她體會他的雄偉。
「天啊……」她只能將臉藏入他的肩窩,羞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哈……」低沉的笑聲在浴室里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