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變,全世界都在變,沒道理人不變!妙子,你真的該好好想想了,再這麼得過且過下去,我很擔心你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啊──好煩啊!」甩著頭,桐島妙子突地狂叫出聲,只想把心中所有的煩悶給喊走。
煩!真是快煩死了!為什麼小娘要丟下這麼個問題呢?她想得頭好痛啊!
「你在發神經啊!沒事在那邊亂吼亂叫的做什麼?」一道低沉女聲突地闖入,桐島妙子旋即轉頭面向來者。
「千穗──」叫的好生哀怨,桐島妙子擺出一副哭喪的臉。
「拜托!你是在召魂哦?」眉頭猛地皺起,橘千穗被這一叫給嚇得雞皮疙瘩落滿地。
屈起雙膝,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枕著手臂,桐島妙子郁卒的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橘千穗。
其實,千穗除了動作粗魯了點,氣質男性化了些,她那張臉……長得真的也蠻優的!
如果……千穗不是TOMBOY的話,那她會不會喜歡上他?心口猛地一震,桐島妙子覺得自己險些喘不過氣來。
「你干嘛這樣看我?」奇怪了,她今天是有什麼不一樣嗎?不然妙子干嘛這樣看著她?橘千穗伸手直模著自己的臉,試著想找出問題所在──
「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要問就問啊!你今天是怎麼啦?怪成這樣,讓人很不習慣耶!」橘千穗伸手拍了下桐島妙子的額,期待她能像平日那般展露笑顥。
「假如,我是說假如哦,假如你不是TOMBOY,那你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會……愛上直仁?」輕咬著下唇,桐島妙子緊張的等著橘千穗的回應。
「愛上他?」眉峰高高挑起,橘千穗像看怪物般的直盯住桐島妙子。「你是怎麼回事?怎會突然問這個?」
「先回答我,你會嗎?」異于往常,桐島妙子顯得格外嚴肅。
噯,這都要怪小-,沒事跟她說了那麼多,害得她心慌意亂,而──一旦慌了之後,很多事就會變得非常非常在意了。
半眯著眼,橘千穗偏過頭,仔捆打量著那張明顯寫滿困惑的小臉蛋。
看來妙子真的很嚴肅,她如果沒跟著認真一下,好像就有點過分了,那……好吧!
「毫無疑問,我一定會愛上他!」用力一個點頭,橘千塊承認得很坦蕩。「事實上,要是早幾年遇上他,我百分百會愛他愛得瘋狂且徹底……」
橘千穗太過直接且坦率的回答,刺得桐島妙子幾乎無法呼吸。天!她竟然……她怎麼可以回答的這麼爽快?
「你不是……你不是生來就不愛男人?」
「啥──」對桐島妙子的問話,橘千穗覺得有些可笑。「誰那麼厲害,一生下來就會懂得選擇該愛男人還女人?‘愛’這種東西是靠後天培養出來的。」
「那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很有可能會愛上直仁?」天──她的心好亂,怎麼會?怎麼可以這樣?千穗怎麼能夠有那種想法?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才有愛他的權利……
「沒錯!如果我沒有遇到薰的話,我肯定會愛上他……」
「連你都有可能愛上他,那其他女人……」不敢想,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丙真如小-所說,這次……她只是運氣好,遇上的是個已經心有所愛的橘千穗,那麼下次呢?
下次,當他因為必須繼承香火而另娶他人時,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婦,可爭得過正房?可還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對待?可還能享受他專一則獨寵?
瞬間,她如遭雷極,整個人陷入了失神狀態,再無法思考。
斃恍惚惚的站起身,桐島妙子就這樣一路晃回自個房里。至于橘千穗……自然是被她給徹底遺忘。
「搞什麼東西?」橘千穗瞪著那道恍如游魂的背影。
見鬼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問了一大堆的怪話後,就這樣飄走了?
「你怎麼又跑來我這邊了?」男音頓現,出聲的是剛回家的男主人──蒼江直仁。
「給你送離婚協議書來的。」探手進外衣里模索一陣後,橘千穗掏出了一份折疊過的黃色紙袋,往蒼江直仁的方向扔去。
伸手,蒼江直仁穩穩接住,然後看也沒看的塞進大外衣里。
「我家女人呢?」月兌下厚重的外衣,蒼江直仁將之披掛于沙發椅背上,一雙黑眸忙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曉得吃錯什麼藥,整個人怪怪的!」手一伸,橘千穗指向那道合上的門扉。
「怪怪的?」習慣性的卷起袖口,蒼江直仁的視線先是看向睡房的門,隨後又落在橘千穗身上。挑眉,他以眼神作為詢問。
「我不知道。」一個聳肩,橘千穗表明自己也不知所以然。「她只是問了我一堆怪問題,什麼會不會愛上你……哎呀,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啦!」
「嗯?」眉頭緊鎖,蒼江直仁听得一頭霧水。「她問你這個做什麼?」
「我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她問這干嘛?」還是聳肩,橘千穗也被搞得一頭霧水。「不如你自己去問她,問到了再跟我說吧!我也很好奇。」
「還有事?」既然她對他毫無幫助,那就可以實行趕人計畫了。
「有!苞你報告一下,我會連著好幾逃詡不在,所以如果要我陪你回去面對長上們的荼毒,請半個月後再找人,OK?」
「半個月?」眉一挑,蒼江直仁猜出了大概。
「我決定帶薰去國外注冊,有了名分後……她應該就會安心多了。」一個聳肩,橘千穗笑說著。
「嗯哼。」輕哼了下,蒼江直仁不表訝異,因為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那就恭禧了!憊有事?」她的廢話如果說完了,他可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好好好,我知道,我滾回去就是。」起身,橘千穗識相的自己閃人。
橘千穗才剛閃完人,蒼江直仁也已經走到了那扇擋住了自己與愛人的門前……
打開房門,蒼江直仁看見的便是坐在床緣發傻的木女圭女圭。
「嘿,怎麼了?」走到了桐島妙子跟前,蒼江直仁蹲,雙手繞過她,十指在她腰後收攏,他溫柔的望著失神的愛人。
「嗯?啊,你回來-?抱歉,我、我在想一些事,所以沒注意到你……」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桐島妙子慌張的說了一長串。
「噓!」微涼的唇貼上桐島妙子那柔女敕的嘴唇,蒼江直仁打斷了她的滔不絕。「沒關系!」
而後緩緩退開身,抬起右手,他拾起垂落于前的柔軟發絲,將之拂往耳後。
「是什麼困住了你?告訴我。」從沒看過她這般憂郁的表情,讓他的心不禁也跟著悶了起來。
一開始,他喜歡上的就是她的熱情、活潑、可愛,再下來,愈是相處,他就愈是無法自拔的一天天加深那愛戀的感覺。
到最後,他對她再也不僅僅是那單純的喜歡,而是發了狂的愛戀──他的眼里、心里、腦海里……全都只有她的形影,他人皆再難入他眼。
「我……」努了下嘴,桐島妙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心里有好多事,可是在面對他這樣的溫柔時,她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嗚,討厭啦,她真的好討厭那些霸住她大腦的問題!
「嗯?」黑眸纏繞在她愁容滿面的小臉蛋上,蒼江直仁知道自己對她永遠有著無比的耐心。
面對蒼江直仁這樣專注且深情的注視,桐島妙子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雙眼緊閉著,她埋首于他寬厚的肩膀上,聲音幽幽傳入他耳際──
「你愛我嗎?」一旦開始不安,接著就會有更多的不安……她想,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薰對橘千穗永遠放不下心了。
愛情,固然甜美,卻也相當可怕!
不安、惶惑、不確定……當這些負面情緒席卷而來時,那感覺就彷似獨自佇立在大海里的礁岩般,無助且恐懼。
她好怕自己就此被扔下,如果,他不要她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這算什麼問題?」被桐島妙子的問題給弄得好氣又好笑,蒼江直仁坐到床緣,而後將她緊抱在懷里。
「我只是想說,如果有一天,當愛已經不存在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完了,愈說愈想哭。
桐島妙子忍不住的怨恨起好友。要是小-沒跟自己說那麼多,那她就不會坐困愁城,任那不安侵蝕她的心。
「什麼意思?!」听到這話,蒼江直仁忍不住眉頭深蹙,嘴里跟著吐出冷冽的話語。
「我……」听見愛人的聲音在瞬間降溫,桐島妙子不禁抬眸相對……但這一對,卻是嚇得她再說不出半個字。
「什麼叫作‘當愛已經不存在’?」她的話,讓他全身血液在瞬間凝結,他直覺自己被打入天寒地凍的冰沃雪地里。
「你想離開我?你愛上其他人了?」猛地一個翻身,蒼江直仁將桐島妙子壓躺在床上。
她不清不楚的話,卻是教他覺得天崩地裂。這麼長一段時日,他從沒想過他們之間的「愛」會消逝,因為他每逃詡比前一天來得更愛她啊!
難道,只有他是這樣想?只有他一個人在想著天長地久,她卻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我……」從沒見過他發火的模樣,也沒想過他生起氣來會是這般駭人,桐島妙子直覺得害怕。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絕不!不管你是不是愛上了其他人,我都不會讓你走!你是我的!是我的……」蒼江直仁發狂似的喊著,而後大掌粗蠻的一扯,硬是扯裂了她的衣物。
「你……你做什麼?」被他這狂暴的舉動給駭到,桐島妙子尖叫著想逃開。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拖回她往前爬行的身體,蒼江直仁硬是以蠻力制住了她的逃月兌。
單手輕而易舉的捉握住她揮舞的雙手,空著的一手更是野蠻的扯下她的裙、她的小褲……
「住手!你冷靜下……啊──」話才喊到一半,便再也說不出後文,因為他已經蠻橫的佔有了她。
「痛!懊痛……你走開……不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桐島妙子被那可怕的痛楚給逼得快要不能呼吸。
蒼江直仁根本完全失去了理智,此時此刻他只想證明她是自己的……
「你不該想離開我的!我這麼愛你……我是這麼愛你……」
閉上雙眼,任淚滑落,桐島妙子根本沒辦法再想什麼事,因為他的粗暴真的讓她好痛好痛……
當桐島妙子清醒過來時,已是過了隔日的午時。
「噢!」想坐起身,但雙腿間的剌疼和全身的酸痛卻是讓她十足難受。
真是被他給折騰死了!可……事後他卻又歉聲連連的直抱住她,一再在她耳旁喃喃說著愛語,害得她真是有氣也無處發了。
暴力是很要不得的行為,她也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的原諒他,可是……可是她就是恨不了他啊!柳眉深鎖,桐島妙子費力的移動著身子。
終于,一陣努力過後,她才讓自己背靠著床頭。
低下頭,她本是想好好思索一番,但卻在身邊那空著的枕上看見了一張白紙,而白紙上頭有個精致小巧的絨盒壓著。
探手取餅那絨盒,她輕輕的打開了它──
「天……」
這怎麼可能?這是她一直沒有送出去的那張設計圖,為什麼他……記憶往前翻去,桐島妙子想起了某日的情景。
「做什麼一直盯著那張圖發傻?」
「有人跟我要圖,但是……」
「你不滿意,所以不想交?」
「不是不滿意,這張‘比翼雙飛’我很喜歡!」
「嗯?那,還有什麼好煩的?」
「哎唷,你不懂啦!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不想交出去啊!我要自己獨佔嘛。」
「傻瓜!那你就自己留下來啊!」
「可是不交出去,人家就不會送實體給我啦!只是一張圖,留著也沒用……」
「小笨蛋!就為了這點小事心煩,未免太不值得……」
記憶倒帶至此,桐島妙子卻已是禁不住的落淚。
原來,他一直記得那張圖。那圖被擱置在抽屜已有好一陣了,連她自己都快要忘了它的存在,而他卻什麼都記在心里……
放下戒盒,她轉而攤開那張被對折過的白紙……
昨日,是我不對!
即便再如何,我也不該對你如此蠻橫粗暴。
大錯己鑄下,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仍必須對你說上一句──對不起!
我愛你,真的很愛,愛到僅是連想像失去你都覺難受!所以,請你再也不要說那樣的話來惹惱我了……
想愛你、想寵你、想疼你……什麼我都能給你,但,我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傷害你,你能明白嗎?答應我,再也別說出那些話來激怒我了,好嗎?
懊了,我該走了。本來昨天就要跟你說的,我必須到大阪一趟,那兒有些急塞,得處理,我會趕在你生日前回來的。
記著,乖,乖,在家等我,我一定會趕回來陪你過生日跟聖誕節的!
PS.「比翼雙飛」的其中一只已經在我手上,希望我回來時能看見你戴上另一只!
深深愛著你的男人
淚流滿腮,桐島妙子被那張信紙給惹得停不住淚水。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愛竟然是這麼的狂、這麼樣的濃厚?為此,她很開心,但卻也感到壓力沉重。
他給她的愛這麼多,這麼深……而她呢?她給了他什麼?除了滿嘴的愛他、愛他之外,她給過他什麼?
看著那只漂亮的鑽戒,桐島妙子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遇上難題了……看來,真如小-所說,她是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起身,她拿起了電話,跟著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我是雪子,請問哪位?」
「姊,是我。幫我跟JERRY說一聲,就說我同意過去幫忙了……」
隨便再聊上了幾句,桐島妙子便切斷了連線。坐上床沿,她又陷入了沉思境界中……
小-說的沒錯──全世界都在變,沒道理人不變!
她知道自己很愛他,但……有愛到願意為他傾付所有嗎?對他的愛,可有深重到能戰勝自己對婚姻、對生育的恐懼嗎?
真的,她得仔細想想了。
冬天很冷,東京的冬天也很冷,當然,平安夜的夜晚就更是冷得沒話說了。
不過,即使空氣再怎麼冰冷,相依偎在一起的情人們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愛」讓人覺得再溫暖不過了。
車窗外,行經過的每條道路,都有著濃厚的聖誕氣息,教人不禁也跟著心情愉悅了起來。
「少主,您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趕回來?」前座的駕駛這麼問著。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思緒被拉回,蒼江直仁淡笑著回應。
「是喲?難怪您這麼拚死拚活,非趕在令天把事給處理完……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加快馬力,趕緊送您回去!」
駕駛果真實行自己所言,開始疾速奔馳。
對于手下的行為,蒼江直仁只是笑著卻不再多作回應。也好,他也希望能快點回去,回到她身邊……雖然才幾天沒見,但他卻是真的想念她到幾近瘋狂的地步。
這些天,為了能趕在佳節前夕完事,所以他忙到連撥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切……只因為他急著想在那重要的日子前趕回她身邊。
五天了,自那日過後,整整五天沒听見她的聲音、沒見著她的人、沒能好好抱她……他真的已經想她想到快要發瘋了!
那麼她呢?是不是也想著他?又或者她還在氣惱著他那日的暴行?思緒再度滾回漫無邊際的臆測中,蒼江直仁記掛著的只有一個人……那個教他愛狂了的女人!
「我回來了……」一踏進家門,蒼江直仁便興高采烈的大聲喊著,期待屋內人的相迎。
嗯?怎麼沒聲音?疾步走進客廳……空空蕩蕩、安安靜靜,空氣里有股靜寂到令人不安的氣息。
一個箭步,蒼江直仁往兩人的睡房直沖而去。
她不在?!擺眸在房里到處亂竄,他試著抑制住那急涌上心頭的不安。
一定是有什麼事絆住了她,所以她才沒在家里等他……一定是這樣……
突地,白色牆上的掛鐘落進了蒼江直仁眼底,他看見時間直指向夜半十一點……以往,這個時間,她是斷不可能還在外逗留的!
她說過,任何會讓他擔心的事,她都不會做──所以,他要她早些回家,她就真的從不在外逗留至太晚。
那為什麼她不在?
難道……她還在氣他?!布滿了焦慮的眼神,在空無一人的房里梭巡了一圈,最終被放置在梳妝台上的東西給吸去了注意力。
他走至梳妝台前,低頭望著那小巧的緘盒,還有半折過的白色紙張……多麼熟悉的兩樣東西,只是擱置的地方與他不相同罷了。
伸手,他先拿起了白紙、緩緩攤開──
親愛的︰
當你趕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了。
我想,你一定會生氣吧?嗯,不對,你肯定會非常生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因為我真的覺得好煩、心也好亂,迫不得已只好這麼做……
我不曉得該怎廢跟你說,總之,等我想遢了,我就會回來,你……等我好嗎?
雖然,我其實沒什麼資格要求你啦!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等我回來……可以嗎?呃,我好像有點無聊哦,你的回答我又听不到,干嘛還一直問?
噯,算了,反正我要說的就是──對不起!請等我!憊有……我愛你,你要保重身體哦!BYE!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比翼雙飛」的事,讓我很感動,可是……現在的我還沒資格戴上它,所以就先還給你,你要好好保管哦!
也很愛你的笨妙子留
看完這封簡短且一點也看不出半絲重點的信,蒼江直仁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
伸手抓起絨盒,他用力打開盒蓋,閃亮的鑽石就在他眼前散發著光彩,但卻令他更加惱火。
那該死的女人!她竟然就這樣叛逃了?
「可惡!」暴吼出聲,蒼江直仁手一揚,擊上了梳妝台的鏡面,接著便听見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
尖銳的玻璃割傷了他的手,紅色的血綬緩滴落在梳妝台的桌面上,但蒼江直仁卻是一點痛意也感受不到,因為……他的心更痛!
他說過不準她離開的!他說過的!為什麼她卻還是離開了他?!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灌進他胸口,卻降不了他沸騰的怒意。
「等你回來?不!我會親自找到你,把你帶回來!」
一個旋身,蒼江直仁往外走去,決定利用自家的情報網找人。
這次,他真的被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