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THEGRANDHOTEL
「唉──」幽幽一聲嘆息,飽含著滿月復的無奈。
這己是來到台灣的第五天,但她的日子卻一天比一天更加無趣。
其實,「P&T」幫她安排的事不少,她每天也都過得十分忙碌,除了講課、教授及指導技術之外,她還得去應酬。
所以,她在這邊真的很忙,但為什麼還是覺得很無聊?而且,更糟的是,她的相思病包嚴重了!
哇──早知道就不要沒事找事做了啦!有什麼好想的嘛?想來想去,想到她頭都快破了,答案還是只有一個──就是她真的很愛他!
看不到他,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每天每逃詡好想他,每天每逃詡希望能見到他──可是她又沒膽打電話給他!
嗚……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說今天一定會趕回家的,恐怕……他現在已經快氣死了吧?
完蛋了啦!打從看過他捉狂一次之後,她就知道她家男人是惹不得的,這下她不死得更難看才怪!
都嘛是小-!沒事叫她想那些有的沒的干嘛?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妄下不告而別的這種爛決定啊!
「生日快樂?聖誕快樂?快樂個鬼!我一點也不快樂……」整個人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桐島妙子再也受不了的出聲哀嚎。
她好想好想他……沒有他在的地方,她覺得格外孤單且寂寞。
雖然,他也曾因為要處理本家的事務而離開幾天,但至少在地理上仍同屬一處,她也就不會如此不安。
其實,在到台灣的第三天,她就想通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了!不管他要什麼,她都願意給,只要他愛她,並且守候在她身邊就好!
噯!懊啦,她承認小-的話對她還是有幫助的,至少讓她明白了──
她,真的很愛他!愛到願意為他付出所有,傾盡全力,只求他也如斯相對。
蒼江本家
「直仁,這是怎麼一回事?」偌大的和室廳里,傳出來的是訝異的驚呼聲。那是身為母親的蒼江美智子,在見到兒子這般狼狽的模樣時,所發出來的訝然驚嘆。
她那原本俊朗的寶貝兒子,怎麼會弄成遠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苞渣叢生、頭發散亂,而那雙布滿著紅絲的眼更是恐怖得嚇人,感覺就好像是頭受了傷的野獸,對一切都充滿著憤怒。
「你們這麼急著找我回來,有什麼事?」跳過母親大人的詢問,蒼江直仁只想知道被緊急召回的主因。
「回答你母親的問題。」蒼江家之主──蒼江宏之終于開口,聲音里有著些微的不悅。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搞成這樣?他也納悶著兒子的改變。
「呼──」用力吐出口氣,蒼江直仁開始不耐煩了。「你們到底找我來做什麼?」
「這是你對父母說話應有的態度嗎?」蒼江宏之眯緊了眼,怒意在胸中蔓延。
「老公,別生氣啊,你不是還有事要問直仁?不如先問他那件事……」蒼江美智子一見丈夫生氣,趕忙出聲想轉開話題。
「有事就快說!我真的沒有多余時間在這邊耗!」蒼江直仁直覺耐性快被磨光了,他現在只想找人,任誰都不能阻撓……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沒多余的時間在這耗?你這是為人子女應有的態度嗎?」蒼江宏之實在是被氣到不行。
「如果你只是想教訓我,日後多的是時間,現在……」蒼江直仁一個起身,作勢要走。「很抱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給我站住!我話都沒說完,你敢走?」蒼江宏之氣急的伸手拍桌,被兒子的目無尊長給氣煞。
「直仁,快回來坐下!你知道你爸爸有高血壓,你怎麼還能這樣氣他?」蒼江美智子急急喚回兒子,一邊仍不忘安撫著怒氣攻心的丈夫。
「對不起!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一定回來負荊請罪,請你們原諒!」不再停留,蒼江直仁直往外沖去。
「你……你這不肖子!」蒼江宏之對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吼著。
「老公,別氣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啊……」蒼江美智子忙拍撫著丈夫的背,又順著他的胸口,要他降降火氣。
「能不氣嗎?兩個小的把事情搞得一團亂,也沒見個人回來說明情況,現在是怎麼了?當我們這些老的都死了不成?」
「噯,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懂,你就別氣了。」
「怎麼能不氣?婚姻這等大事,卻被他們當成兒戲。」
「直仁也說了,等他忙完就回來的,你就別再氣了。」
「也只能這樣了,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老夫老妻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後只能無奈的兩兩相對。
愛之屋
「請告訴我,妙子她人在哪里?」尋遍了各個地方,甚至派出了蒼江家的情報網,卻仍是半點消息也探不到。
迫不得已,蒼江直仁只好來找桐島雪子。他知道桐島雪子對自己相當反感,可是為了要找回妙子,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知道!」桐島雪子連看都懶得看人一眼,直接繞過擋住自己路的蒼江直仁。
「你不可能不知道!」探手,蒼江直仁使勁扯住桐島雪子的手臂,一雙紅眼直勾勾的瞪住她。
懊死!如果不是在北條他老婆身上問不到消息的話,那他也不用來看人臉色!
「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我要工作了,請你放手!」用力甩手,桐島雪子還是沒看人,只想著要擺月兌蒼江直仁的鉗制。
「她人在哪?」五指緊緊扣住,蒼江直仁怎麼也不肯放人。
「放手!你弄痛我了……」要命!這家伙的力氣還真大!
抬眸,桐島雪子氣得想破口大罵,誰知這一抬頭,卻是被蒼江直仁的慘樣給駭住。
這會不會夸張了點?那家伙怎麼變得……變得這麼邋遢?印象中,他的模樣一直都很優的啊!現在怎麼變成這副狼狽德性?
「回答我!她到底去了哪里?」不在乎自己的行為足以稱作是暴力,蒼江直仁只想求得答案。
「要……要不要叫警察啊?」圃觀盯人群里,有人小小聲的說著︰
「你嚇到我的客人了!」一個扯手,桐島雪子低聲斥著。
綁∼∼這男人很「盧」耶!
「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立刻就走人,絕不再打擾。」蒼江直仁的意思相當堅決。
「笑話!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以為頂著司蒼江隘組的光環,我桐島雪子就要怕你?告訴你──門都沒有!」蒼江直仁的咄咄逼人,惹得桐島雪子相當火大。
「你什麼都不能給她,你還找她干嘛?而我這個做姊姊的,是巴不得能把你們倆分開,你想我會跟你說她在哪嗎?作夢!」輕啐一聲,桐島雪子罵得相當痛快。
「你什麼意思?!」眼一眯,蒼江直仁那黯黑的眸里迸射出危險的氣息。「什麼叫我什麼都不能給她?!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雙手轉而緊緊捉握住桐島雪子的肩,蒼江直仁發狂似的咆哮出聲。
「我什麼都能給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肯給!你憑什麼要我們分開?是不是你煽動她的?是不是……」蒼江直仁就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般,直發出痛苦的嘶吼。
SHIT!她的肩膀快被捏碎了,這家伙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就算她不是他的愛人,但好歹也是個弱女子啊!
「你說你什麼都能給她,那名分呢?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重要的是那紙證書啊!」雖然很痛,可是桐島雪子卻還是倔強的吼回去。
妙子是她唯一的妹妹,是她一手帶大的親妹妹!她希望全世界的幸福都能降臨在她身上。
「名分?哈哈!」仰頭狂笑,蒼江直仁只覺滿心哀戚。「我何嘗不想給她名分?但是她卻連這機會都不給我,就一個人跑了……」
被丟下的是他!被傷透心的那個人……是他啊!興高采烈的趕回家,可迎接他的是什麼?只是滿室的沉寂還有她的叛逃!
嗯?不對!她是不是听錯了?桐島雪子納悶的看著蒼江直仁。那張寫滿疲憊的狼狽容顏,看來……真的是很傷心吶!莫非她一直都誤會他了?
「等、等一下!你不是已經結婚了,怎麼還可能給妙子名分?」
「我離婚了!那不重要,拜托你快告訴我,妙子她人到底在哪里?」滿布血絲的紅眼里寫滿了痛苦,蒼江直仁直望住桐島雪子。
「離婚?這……什麼時候的事?」怪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妙子怎麼會是一臉傷心的離開?
「那不重要!請你快告訴我她的去處!拜托,快告訴我……」再找不到人、再看不到她,他就要瘋了!
沒想過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到失去理智,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她,也真的連生活都不會過了。
他要她的撒嬌、要她的嬌聲低語、要她的調皮活潑、要她的一切一切……他要她在他身邊,只要她!
「你……很愛她?」糟糕!她好像誤會人家很久了哦?
「我現在這副鬼樣,看起來像是不愛她嗎?」從她消失的那天起,他沒吃好、沒睡好過!這不叫愛,叫什麼?
「呃?」何止愛?她看他簡直是愛狂了吧?嘆了口氣,桐島雪子終于松口。「她在台灣,住在X家飯店的XX房……」
卑尾才剛落下,蒼江直仁已經消失不見,看得桐島雪子是一陣傻眼。嘩──速度真快!若派出去參加奧運,肯定奪冠吧?
只手撫住下顎,桐島雪子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錯怪了他多年。照這樣看來,恐怕是妙子有很多事沒告訴她吧?
斑哼!沒關系,等人回來時,她自是會好好問個清楚!
台灣THEGRANDHOTEL
離開日本的第八天,桐島妙子已經快要崩潰──想一個人想得快要崩潰。
懊想回家、好想見他、好想念他的懷抱、好想念他的溫柔……鳴,她可不可以半途落跑啊?真的不想待在這里,請那些無聊的課程了啦!
嘟……嘟嘟……
飯店的電話鈴聲響起,桐島妙子卻是一點也不想接。
懊不是又有人要來找她戚酬了吧?好煩!她不想理人啦!她只想要他嘟……嘟嘟……
電話聲持續響個不停,桐島妙子最終只能屈服。
「喂──」有氣無力的聲音,她打算裝虛弱來躲過旁人的騷擾。
「是我。」
「姊?你終于想到我-……」嗚,听見親人的聲音,桐島妙子頓時有股想哭的沖動。
沒魚,蝦也好,至少可以稍稍撫慰一下她寂寞的心。
「想你?是啊,我正想著等你回來,要怎麼整治你!」
「為什麼?」不滿的哀叫出聲,桐島妙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
「還敢問我為什麼?你自己說說,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瞞?我……我哪有瞞你什麼事?」怪怪!大姊說的是哪樁?
「你家男人來找過我了!人家說有要給你名分,結果你跑了……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嗯?」
「什麼?!他跑去找你?!」驚叫出聲,桐島妙子直覺不可思議。
他不是知道大姊很討厭他,那他怎麼還敢去找大姊?他不怕被罵哦?
「對!他不只來找我,還把我的肩膀給捏出了一大片瘀青……」
「啊?!他打你?」不會吧?
「沒有!他只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這麼用力……噯,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他老婆是同性戀?」
「呃?你……你怎麼知道了?他跟你說的哦?」不可能吧?大姊跟他……兩人向來不對頭耶,他怎麼可能會跟大姊講這種事?
「我問小-的,她全告訴我了!你喲,這種事怎麼也不跟我說清楚?看我跟你的男人不合,對你有什麼好處?」
「是沒好處啊!可是,你每次只要一听見他的名字,就會很生氣、很捉狂,我還說得下去嗎?」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誰願意讓最愛的兩個人,見面如同見敵?
「噯,算了算了,反正那些帳都等你回來再算了,我今天是打來告訴你,你家男人已經知道你在哪了,我想他應該會過去找你……」
「什麼?!他他他……」突來的刺激,教桐島妙子險些咬到舌頭。
「別這麼興奮!你記住,可別見了男人就忘了工作,你可是答應JERRY了……」
他知道她在這了?他知道了……天吶!完蛋了!依她對他的了解,他百分百會立刻殺過來……怎麼辦?怎麼辦?她還沒做好見他的心理準備啊!
「姊!他知道我在台灣,這是多久前的事?」不成!她要避難去!等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她才有膽見他。
雖然她已經想他想到相思成疾,但是這麼突然就見面,她怕自己脆弱的心髒會負荷不了……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避難去……
「多久前?嗯……好一陣了吧?我想想……中午左右過來的,有好幾個鐘頭了,怎麼?」
「啊──」尖叫聲傳遍整間套房,桐島妙子快瘋了。「中午的事,你現在才告訴我?!」
要死了,線再都晚上十點多了,依他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恐怕已經到到台灣了……不,是應該快到她這了吧?
才這麼想著,門鈴聲已經傳來,桐島妙子在瞬間慘白了嬌顏……她、死、定、了!
怎麼辦?先撒嬌,還是直接撲上去,抱著人猛親?如果她這樣做,他的氣會不會消得快一點啊?
「喂!喂?妙子你有沒有在听……妙子?」
電話那頭傳來了陣陣叫喚,但電話這頭的人卻是什麼都听不見……因為桐島妙子的心已經整個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