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句囂張的命令響起,緊接著,一抹身影擋在侯逃鄔面前。
邦逃鄔疑惑地抬起頭。她正想趁李齊午睡的時候,到街上買些東西呢,到底是誰擋住她的去路啊!
定眼一瞧,哇!這個人長得又高又壯……或許該說肥。
「你是誰啊?」侯逃鄔蹙眉問。她趕時間呢,有話最好快說。
「李齊是我的表弟。」何璧任傲慢的說。他是安靖王妃的佷子,住在王府已經十年有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一直當自己是王府未來的繼承人,因為安靖王爺夫婦曾有意收他做義子,但他卻不知他的仗勢欺人早讓他們打消這念頭。
喔!是那個表少爺啊!她好像听韓允提過,他還說……說……侯逃鄔蹙眉思索。韓允那家伙還說了什麼咧?
「你這個蠢丫鬟,見到本少爺還不行禮!」何璧任睨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婬芒。
這蠢丫鬟長得還真不錯,難怪那個病癆子會硬將她留下來,就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現如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病癆子表弟一定無法滿足她,嘿嘿!
「行禮?為什麼我要對你行禮?」據韓允那家伙的說法,李齊是「安靜」王府地位第三高的,第二高的是那個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的「安靜」王爺,至于第三高的……照理說應該是李齊,因為他的權力比王妃大,不過李齊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是自居第三高的。
既然地位第三高的李齊都要她不用行禮了,這位王府的食客--這也是韓允的說法--憑什麼要她行禮啊?
「大膽!你這個奴才竟敢對我不敬。」
「我哪有!」對了,她想起來了,韓允還說,對這個腦滿腸肥的表少爺最好敬而遠之,要不然可能會溺斃在他的肥油里。
「光是你這種不敬的態度,就足以讓我打你十大板。」何璧任威嚇她。
「什麼?你要打我!」侯逃鄔驚喊。
「不打也行,不過……嘿嘿!」何璧任邪笑,肚子和脖子的肥油不停的抖動,「你到我房里來。」
「我才不要!」侯逃鄔皺了皺鼻子。怕他那抖得厲害的肥油真會破肚而出,把她給淹死!
「放肆!本少爺說什麼就什麼,你這蠢丫鬟哪有說不的權利,走!」他怒喊,上前扯住她,硬是將她往自己寢房拖。
斑!那病癆子太不識時務了,竟教出一個敢對他抗命的蠢丫鬟,也不想想他爹娘未來是要靠他幫忙送終呢!
「放開我!你……你這只肥豬,放開我!」好惡心、好惡心!邦逃鄔急著想要擺月兌他肥膩膩的油手,沒留意到自己「借用」了韓允私下對他的稱呼。
肥豬?!
這兩個字瞬間在何璧任腦中炸開。
「你這個賤丫頭!」他惱羞成怒,厚厚的肥掌揮了過去,將侯逃鄔重重的打倒在地,「膽大包天,竟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
邦逃鄔痛得眼冒金星。這是她頭一次挨揍,在花果山,她可是猴老大的寵婢,進到王府,李齊也寵她,她哪有機會挨揍。
一巴掌似乎還下夠消他心頭之氣,他上前,抬腳就是一踹,不過身形過于笨重,動作不太靈活,失了準頭。
懊可惡!這只肥豬,看她怎麼教訓他。
她縴手一指,咒語暗施,想要將她踹到天邊好消氣的何璧任才剛抬腳逼近她時,腳下卻無端出現一攤油膩膩的豬油,腳一滑,他肥滋滋的身體便向後栽倒,砰地一聲巨響,他已呈大字形的躺在豬油上。
邦逃鄔起身。咦,怎麼會是豬油呢?她原本是想將他變成一頭豬的……算了,差強人意,有教訓到他就成了。
她雙手-腰地瞪著他。
「這是報應,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便欺負我!」哼了哼,她也不管自己臉頰腫得像饅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逕自出府去了。
由于太胖又摔得太重,何璧任根本起不了身。
「楊一、楊一,你死到哪里去了?!」他怒喊著。
幾名奴僕經過,全都掩嘴悶笑地繞開,沒人肯上前扶他一把。
「表少爺,您怎麼了?」一名中年男子緩緩從隱密的轉角走出,那張仍看得出年輕時頗為俊美的臉揚著不屑的冷笑,在接近何璧任之後,放肆的態度才收斂,聲音也轉成驚慌且震驚。
「還不過來扶我起來!」何璧任听到他的聲音,立即命令。
「小的馬上幫您。」楊一蹲下,便毫不費力的將何璧任扶起,之後卻佯裝費盡所有力氣般的猛喘著氣。
「表少爺,您怎麼會躺在地上呢?」楊一故意問。
「我要讓那個蠢丫鬟好看,幫我想辦法狠狠的教訓她。」可惡的賤丫頭,他一定要讓她吃不完兜著走,讓她知道,他在這王府的勢力有多大!誰才是她未來的主子!
「哪個蠢丫鬟?表少爺您說清楚些。」楊一眼中閃過一絲詭笑。
「還有哪一個,不就是李齊身旁那個新來的丫鬟!」
「是她啊。」楊一點頭,旋即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是……她是小王爺的人,教訓她……這樣妥當嗎?」
「怕什麼,難不成那個病癆子還能為她出頭嗎?」何璧任不屑地說。
「表少爺,謹言慎行啊!要是您的話落入王妃耳里,那可不得了了。」
拔璧任一頓,不安的掃了四周一眼,發現沒任何人後,不安的神情又變得傲慢。
「緊張什麼,听到又怎樣,他們還要靠我送終呢!」這話雖然傲慢,不過卻是壓低了音量說出的。
「說的也是,往後他們也是要靠表少爺您侍奉,是該對您客氣些。」楊一諂媚地說。
「本來就是。」何璧任得意極了。「楊一,趕快幫我想辦法,我要那個蠢丫鬟。」
「是,表少爺,楊一何時讓您失望過呢?」楊一哈腰,低垂的臉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哼!蠢豬一只,等你沒了利用價值,看我怎麼宰了你。
段文希一身淺藍長袍,手拿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著,不急著往安靖王府去,反倒在市街上溜達。
瞧見一群孩童手拿木棍、石頭,對著一只跛腳、有皮膚病的癩痢狽兒施虐,被欺負得只剩半條命的狗兒不住哀哀嚎叫,身體縮成一團,甚是可憐。
當他正想上前制止時,有人早他一步出聲。
「喂,你們在干什麼呀!」侯逃鄔快步的街上前,撥開那群孩童,擋在狗兒前頭,讓孩童已經丟了出去的石頭給敲中額頭。
「哎喲!痛死我了。」侯逃鄔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只覺手中一片溫熱。
阿童們見傷了人,立即做鳥獸散。
「真是的,小小年紀就這麼殘忍,盡貶欺負弱小。」侯逃鄔咕噥著,也不管自己已經頭破血流,蹲子檢視狗兒的傷勢。
「你不要緊吧?」她低聲問著它,「傷到哪里了?」
「嗷嗚……」狗兒拖著跛腳困難的靠近她。
「什麼?你說你快死了?」侯逃鄔低呼,沒注意到自己怪異的行徑已引來路人的側目。
「嗷嗚……嗷嗚……」狗兒用鼻子頂著她的手。
「我、我帶你去看大夫,你不會死的。」侯逃鄔吃力的將它抱起,急忙的想找醫館。
段文希錯愕地跟在她身後。連他遠在幾尺外都聞得到那狗兒身上的臭味,就更別提那長瘡化膿的傷口有多惡心了,就算他是個有仁心的大夫,頂多也只打算斥退那群小表而已,這位姑娘未免太「特別」了點,竟然要帶它去看大夫,他就不相信有哪家醫館會收這麼一個「病人」。
丙不其然,跑遍長安城,每家醫館一見到這「病人」,就將她轟出來,順道附上幾聲咒罵,段文希相信,若非看在那姑娘嬌小可人的份上,肯定還會討來一頓好打。
邦逃鄔失望的抱著狗兒,「怎麼辦?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救你?」
「嗷嗚……」
「你很痛吧!」她將它放下,輕撫著它的頭低喃,「如果我的法術像猴老大那麼厲害的話,搞不好就能救你了,可是我的法術很蹩腳……」突然,她眼楮一亮,「啊!我怎麼會忘了呢。」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吧包,從中拿出一顆拇指般大小的蟠桃,隨手將荷包一放,她對著蟠桃默念咒語,一會兒之後,那顆桃子開始變大,大到男人拳頭般大小才停止。
「狗狗,快把它吃了,它是蟠桃喔!我只有三顆,現在分一顆給你吃。」她都忘了自己有這樣的寶物了。
狽兒張開嘴,將那顆蟠桃給吃了下去,瀕死的它竟然瞬間痊愈了,而且立刻雄糾糾氣昂昂的站了起來。
「汪汪!」它朝侯逃鄔吠叫了兩聲,熱情的舌忝著她的臉。
「呵呵,好癢喔!」她高興的攬過狗兒的脖子,親熱地摩挲著,「你變得香香的耶!」
「汪、汪汪!」
「咦,真的嗎?你要跟著我啊?」
「汪汪汪!」
「可是……我只是一個小丫鬟,不知道能不能養你耶。」她苦惱地說著。
「嗚……」狗兒摩挲著她的脖子撒嬌。
「好好好,我帶你回去,李齊應該不會反對才是。」她拍了拍它的頭,「不過你要乖乖听話,不可以捂蛋喔!我還要買些東西,一起來吧?」
狽兒吠叫一聲,跟在她身邊,威風凜凜的宛如一頭豹般。
段文希驚愕地看著這一切。雖然背對著她,他沒看見她到底對那只狗做了什麼,可是……
他又揉了揉眼楮。這一定是他的錯覺,一只快死的狗,怎麼可能瞬間痊愈,還立刻活蹦亂跳的。
唔……他一定是趕太多路,疲勞過度,眼花了。
一定是這樣的!
咦,那是什麼?
段文希上前,在地上撿起一個小巧的荷包。是那位姑娘掉的?
打開荷包,他微蹙眉頭。這是什麼玩意兒?有這麼小的桃子品種嗎?
避他的,那是人家的東西,還了就是。
「轉身,想追人,卻發現那一人一狗的身影早已不見。
算了,有機會踫到的話再還吧!
矮允才接近書房,就看見何璧任和他的走狗楊一囂張傲慢的從李齊的書房走出來。
「你來這里做什麼?」韓允質問。
拔壁任一見到他,先是一驚,繼而在楊一的小聲提醒下,才重振威風,抬高下巴睨著他。
「這安靖王府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質問我?」
「我記得這兒的主人是姓李不姓何,照理說何大少爺你是個外人,而我這個外人是王府的貴客,你呢,充其量不過是王府的食客。」韓允嘲諷他。還是食量超大的肥豬!
「你不要仗著有李齊給你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我警告你,最好別得罪我,否則以後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何璧任惱怒的威脅。
「請便,韓某隨時候教。」韓允聳肩,口氣中盡是不屑。
「你!」何璧任氣到全身肥肉都在顫抖,最後衣袖一甩,對楊一命令,「咱們走。」
「不送啦!」韓允在他們身後擺擺手,隨即嘴角邪惡的一揚,「對了,何大少爺,以後要多注意飲食,你千萬不能再肥下去了,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房門都出不了,還要小心別吃壞了肚子,總而言之,飲食請小心。」哪天他老大不爽的時候,肯定會在他食物里下藥整死他,哼!這世上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要得罪大夫。
瞧何璧任頭也不回的氣沖沖離開,他才哈哈一笑,悠哉的跨進書房。
「你又找表哥的麻煩了。」李齊見他進屋,便從架上拿下一本書簡。
「如果他不找你麻煩,我就不會找他麻煩。」斜睨他一眼,韓允一坐下,「你找我什麼事?」
「給你。」李齊將書筒遞給他,「你又知道他找我麻煩了?」
矮允接過它。
「何肥豬找你還會有什麼好事,不就是尋你晦氣嗎?我都在王府待兩年了,哪還會不清楚,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心里怎麼想的,竟然讓那頭肥豬愈來愈囂張。」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你一直在找的醫書。」李齊坐回桌後,「我大概可以理解我爹娘的心態,畢竟表哥非常有可能是為他們送終的人。」
「-!要找人送終還不簡單,皇室沒人啦?怎麼輪也輪不到那只肥豬。」韓允嗤之以鼻,迫不及待的打開書簡,「你怎麼找到的?」
「我沒有找,只是昨天湊巧在架上發現。」
「還真是巧到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他托人到處找了好幾個月,還花了大把的銀兩,結果它竟躺在李齊的書架上!
將它放在一旁,韓允舊話重提,「李齊,你最好和何肥豬保持距離,我不信任他!」
「他是親戚,而且就住在府里。」意思就是說,就算他想要保持距離也莫可奈何。
「這還不簡單,只要我告訴王妃,禁止讓任何人來打擾你進行新的療程,我相信她一定會徹底執行的。」
「是嗎?」李齊突然露出一抹詭笑,「那麼就勞煩你了,允。」
矮允疑惑的蹙眉,「喂,你為什麼露出那種笑容?」太不對勁了。
「哪種笑容?」他無辜地反問。
「就是那種詭計得逞,等著看我好戲的笑容啊!」
「有嗎?」
「李齊,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也不是侯逃鄔那個蠢丫頭,所以,你就給我老實招來吧!」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過兩天王府里就會多一位貴客,我只是打算順勢將她列入禁止打擾的名單罷了。」
「就這樣?」
「就這樣。」
矮允懷疑的望著他恬適的笑容。有古怪,除非……
「我可以知道那名貴客是何方神聖嗎?」
「她啊!我另外一個親戚。」
「李齊,你就直說到底是誰。」愈是含糊,愈讓他覺得有鬼。
「皇上的小女兒,馨平公主。」李齊的笑容顯得太燦爛了。
「該死!」韓允立即低咒一聲,起身便往外走,連放在一旁的書簡都忘了拿,「我要跟王妃告假,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我就先跟你道別了,等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到我墳前上炷香、說一聲就行了。」李齊在他身後淡淡的說。
腳步一頓,韓允懊惱的轉過身來瞪著他。
「她該死的皇宮住得好好的,到這兒來做什麼?!」
「太後的意思是,日前端妃的事件讓馨平心里有疙瘩,所以讓她暫時離開宮里好平復心情。」
「拜托,端妃人死都死了,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被扶正,不惜謀害太子,落得那樣的下場,根本是罪有應得,馨平公主只是倒楣踫上,順道莫名其妙的揭發這事。平復心情?說笑嗎?那家伙的心髒強得很,神經又特別粗大,會有什麼疙瘩!」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嘛,她活得比誰都高興呢!
「你說的沒錯,所以經我旁敲側擊的結果,我猜他們打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盤,送馨平到這兒跟某人培養感情的。」李齊故意講得曖昧,意圖讓好友想偏。
「可惡,我要躲起來!」果然,韓允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李齊呵呵一笑,「允,你躲起來做什麼?」
「我才不要和那家伙培養感情咧!不躲得遠遠的怎麼成。」
「允,馨平是來和我培養感情的。」
矮允一愣,猛地瞪向他,「可惡,你玩我!」
「有嗎?是有人自視過高,認為人家堂堂公主非得追著他跑不可,跟我有什麼關系?」
矮允脹紅臉,羞惱的瞪他一眼。
「兩天後,馨平便會到王府來,到時候就勞煩你招待了。」他要安靜的休養,嚴禁打擾。
「我不要!」
「你認為說不要就行了嗎?」
「我可以離開。」
「你離開,馨平照樣會追去,結果仍然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有我,就像我剛剛說的,你回來大概只會看到一壞黃土。」
「反正你就是吃定我,要把馨平那家伙塞給我就對了!」
「與我無關,馨平從來不曾屬于我,我毋需塞給你。」李齊失笑,「允,你又何必如此反感呢?馨平嬌俏美麗、活潑開朗,有什麼不好的?」
「有什麼不好?!那家伙根本是個沒神經的野丫頭,你有看過哪個公主成天只會像猴子一樣爬樹的,有門不走老是翻牆爬窗子,說起話來大剌剌的,甚至還會當賊,說她是公主誰會相信啊!」
「這代表她身強體健、不拘小節,可以陪著你游遍大江南北。」
「她是公主,是皇上疼寵的小女兒,我不敢高攀。」
「這才是問題的所在吧,你接不接受馨平與她是不是沒神經的野丫頭根本無關,對吧!」
「就算是又如何?事實就是這樣,她是公主,而我只是一介平民!」
「允,我不想多說什麼,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解決,不管是現實,或是心理。」
矮允臉色一沉,「你說太後他們是送她來和你培養感情的?為什麼?」
「就我所知,是因為他們以為馨平對我有情,在不想勉強我的情況下,才做這種安排,打算讓我對她日久生情,不過你我都知道,馨平真正心儀的人是誰。」
「年半前,馨平公主與太後前來安靖王府探視他,當時她便對韓允一見鍾情,甚至在太後要擺駕回宮時,還請太後讓她留下來,往後的日子她更老往延祥園跑,讓爹娘以為她找的是他,可他們不知道,在園里,她纏著的是韓允。
矮允沉默了,眼底有著明顯的掙扎。
「反正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之外,誰都無權置喙,你自己好好的考慮清楚吧!」
門上突然傳來一陣輕敲聲。
「稟小王爺,段公子來了,正在大廳候著。」
「文希小師弟來了。」韓允愁容盡掃。終于等到他了!
「將段公子帶到書房來。」
沒多久,段文希便走進書房。
「草民見過小王爺。」
「文希,別鬧了。」李齊輕笑。段文希就愛拿這套繁文耨節來戲弄他。「坐,這回怎麼有空過來?」
「本來是沒空,不過有人飛鴿傳書給我,不來似乎說不過去。」段文希坐下,佯裝疑惑地問︰「我剛剛行禮哪兒做錯了嗎?」
「你是「有口無心」。」韓允搖頭,「文希,師兄有件事要勞煩你。」
「師兄,你大老遠把我請來,該不會就是要「麻煩」我吧?」
「當然不是,這是突發事件。」韓允否認。
李齊聞言,已經猜到他的打算了。
他勸道︰「允,三思。」
「我已經決定了。」高攀不起,又何必多做糾纏!
「怎麼?我錯過什麼了嗎?」段文希好奇的問。
「文希,我想請你暫時留在王府里,接替我的工作。」韓允說出請托。
段文希揚眉,「不要!」
「文希……」
「免談!」段文希打斷他的游說,「我對李齊的病情雖然略知一二…可是卻沒有你那麼了解,你比誰都知道他的身子一點都疏忽不得,你怎能這麼隨便的就將他托付給我呢!」
「那是因為我信任你。」
「那我還真要感謝你看得起我。」段文希嘲諷道︰「不過很抱歉,我不可能留下來的。」
「可是文希,我……」
「好了,你們師兄弟也別吵了。允,如果你真的非走不可,我不會強留,不過你也毋需勉強文希留下,有必要的話,御醫可以進駐王府待命,你不用掛心。」李齊打斷兩人的爭執,微笑地說。
師兄弟倆相視一眼,同時無奈的一嘆。
「你就是這樣,才更讓人走不開。」韓允嘆道︰「算了,我不走就是了。」
「哈!我就知道師兄你一定走不開。」段文希像是早就料到般,一臉得意。
「那你有沒有料到,我接下來要做什麼?」韓允語帶威脅的摩拳擦掌。
「哦,我想,你可能要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