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觀察一個禮拜。
有那麼嚴重嗎?
在心愛男人的堅持下,以及本人的不反對,神經衰弱的醫生一時胡涂開錯了住院通知單,原本當天便可離去的傷患硬是佔了一個床位。
反正有健保支付醫療費用,多住一天還能多領一天保險的給付,何樂而不為。
至于宋憐憐的傷重不重可由她身邊的男人看出,陰鷙不張。
並非病非膏盲,而是……唉!真是千言萬語無處說出,就拿掛在床頭的病歷表來瞧瞧吧!肯定有不少人會跌下床。
病因欄第一格寫著︰手肘拉傷。
病因欄第二格寫著︰膝蓋挫傷。
病因欄第三格寫著︰背部擦傷。
沒錯,不要懷疑,絕對不是看錯了,子彈並未命中她,只是擦過背部由腋下透出,鮮血直冒是因為擦破了皮又流了不少汗,因此看起來好像傷得不輕。
幸好沒人會拿起那張病歷表仔細瞧,否則準會笑破肚皮,兩腳打結走不出病房大門。
現在的宋憐憐可說是養尊處優的好命人,同學相繼前來慰問送水果,教授親自將講義和補品往桌上擱,仿佛她將不久人世一片哀戚。
嫌他們哭喪著臉觸霉頭的刑二大隊長動用公權力,在門外掛上「禁止探視,禮品留下」的牌子,禁止所有人進入,再听小瘋子的一番瘋言瘋語。
禁止探視是刑天冰的意思,而那句令人會心一笑的下文想當然是宋憐憐硬加上的。
人可以無米,不可以無趣,拆禮物正是她最感興趣的一件事,不然住院多無聊呀!一百多台頻道找不出一個好看。
私人套房耶!
有全套按摩浴白、電視、冰箱、洗衣機,還有DW錄放影機,該有的電器配件一應俱全,甚至是卡拉OK伴唱機。
並非總統卻有總統級享受,因此領國家薪水的刑天冰才一臉陰郁,活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美美的五官多了一抹屎色。
在太過興奮的宋憐憐忘了告訴他一件事,為她搬來全套電器的七大帥哥是她的堂表兄弟。
而且他們還很惡劣地吻吻她臉頰,說了句︰我愛你,寶貝。
包令人發指的,是她當著心愛男子的面和他們眉來眼去,開心地回說︰我也愛你,所以天就開始變了。
原本一件尋常的事不說開,誤會就大了。
「阿冰,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已經連續三天不跟我說話,我好悶哦!」無聊死了。
前兩天還有訪客陪她嘻嘻哈哈,時間咻地過去了她倒不覺得怎麼樣,以為他是不習慣面對她那群瘋瘋癲癲的朋友而不想開口。
可是今天一整天的冷冷清清真叫人發悶,當一個人存心當一塊木頭時,拿刀來削來砍都沒用,維持靜得最高品質仍是一塊木頭。
要她對木頭念經嗎?那太痛苦了。
「你有什麼不開心就說出來嘛!你這樣冷冷淡淡我會傷心的。」畦!他削得好漂亮,可以改行削隻果了。
二堂哥對她真好,一粒一千的進口隻果耶!她好久沒吃到了。
宋憐憐伸手要取削好的隻果,使性子的大男人冷哼一聲,當她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不分她。
我的……隻果……「阿冰,讓人家咬一口好不好?」
「哼!」
「住院的人是我耶!你吃的是‘我的’隻果。」好過分哦!她又成為非常可憐的小可憐,沒人關心她。
「嗯哼!」
她發誓他要再發出一個哼音她就要使出絕招。「你便秘呀!
泌尿科就在樓下。」
瞧!她多賢慧,完全為他的健康著想。
「哼!斑!」重重的兩聲,怒視她的刑天冰仍是不開口。
據說傷得十分嚴重的病奔掀被子下床,委屈兮兮的拉拉他的手,小媳婦似踫踫他肩膀,見他沒抗拒就干脆往他大腿一坐,雙手圈住他頸子的一偎。
她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山不就我我就山嘛!反正主動出擊又不會少塊肉,他是她親親男友吶!不對他好一點要對誰好。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她就給他笑到抽筋,看他還能不能裝酷。
口口聲聲自稱很可憐的宋憐憐一點也不可憐,相反的她非常聰明,時時維持著可憐假相博取同情,是人皆難以滅失憐憫之心。
「阿冰,人家的辮子有點亂,你幫我重編好不好?」撒著嬌,她就他的手偷咬一口隻果。
這麼一個小動作讓她高興個老半天,單純的喜悅看在刑天冰眼中只有莫可奈何,縱使有氣也拿她沒轍,誰能對個孩子惱上一輩子。
偏偏她是跟神澄澈、身體成熟,柔軟的女性曲線貼在他身上引入遐思,男人該有的他當然也不會少。
當他松開她的發披散一身時,微帶波浪的嫵媚顯得那麼嬌媚,仿佛小女孩在一夕間長大,流露出叫人窒息的風情。
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她真的很美,屬于知性與靈性結合的混合美,有著孩子般的天真純淨,以及隱約散發女人的媚態。
穿梭發間的十指愛不釋手,眸色轉深地注視她變化多端的小臉,時而輕笑,時而頑皮的眨眨眼,無憂無慮地任意揮灑青春。
笑意溜上了他的眼底,濃濃的愛意密布其中,遇上她是他的劫數,能不說句認了嗎?
愛她只好包容她的小任性,任由她扭動身體搶食隻果,他實在很想告訴她,男人都具有獸性,她要再繼續用她的丁香舌舌忝他的手指,他不敢保證她不會在醫院病床上失去第一次。
「小妖精。」
低低的呢噥听在撒嬌的女孩耳中宛如天籟,她驚喜地抱著他又親又吻。「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
「別動,小心又亂了。」他舍不得將她迷人的長發編成辮子。
但她頭發實在太多,若不扎起來跟瘋子無二樣,隨便一撥就亂得像雞窩。
「亂了你再編嘛!反正你是我的親親男友,我的就是你的。」她開心地啄了他一下。
「我的?」跟底的笑意轉為兩道小小的火焰死盯著她,似在考慮要不要將她變成他的。
宋憐憐巧目一瞅地捏捏他的臉。「刑先生,你可不要想歪了,人家還是純潔無邪的小女孩,你的婬手別亂伸,摧殘我這朵風雨中飄搖的小丹桂。」
不知該說她低能還是狡詐,竟輕易地看透他的思緒。
「嗯哼,你不曉得我有戀童癖嗎?」自嘲的說,扶著她腰的手游移到她胸前。
三十四C,如她所言。
「不要啦!懊可怕,你是大野狼,媽媽說要把大野狼關在外面不讓它進來。」似清純,似挑逗,她微吐著桂花淡香。
這個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小辦帽,口中嚷著他是大野狼,可是表現得卻像蕩婦卡門,兩手交錯置于他頸後,嘻笑地不斷以胸部壓擠他。
聖人的自制力都會因她而瓦解,何況是欲火漸升的大男人,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出清存貨了。
「警察會自己開門。」聲音低啞的刑天冰顧不得為她編發,頭一低吮咬她小巧耳垂。
微微一顫,一股陌生的輕潮讓宋憐憐為之興奮。「警察。」
「嗯哼!你被逮捕了。」敢說他,她太小覷男人的。
「罪名呢?」好怪的感覺,心里頭癢癢的。
「引誘杰出有為的年輕警官為你痴迷,你說罪重不重?」
「阿冰……」他在吐露愛意耶!她太感動了。
兩眼激發出十萬燭光,浸婬在幸福流光的宋憐憐沒注意他的侵略,猶自憨笑地仰起玉頸方便他親吻,渾然不知兩人已糾纏到了床上。
對于性她是一知半解,看過圖片和影音並不代表她經驗豐富,在這方面她是無知和被動的。
不過她是學習能力強的好學生,能舉一反三現學現練,身體本能很自然的反應,模索的雙手正逐漸認識他毫無贅肉的完美身軀。
人美,身體也美,她真是賺到了。
意亂情迷之間,一件件衣物飄落四周,不知不覺中……
「哎!懊痛。」痛死了,他好粗魯,一點都不溫柔。
挑眉一視,他寵愛地捏她鼻頭一下。「小姐,我還沒開始呢!」
他好笑的想起醫生說過的話,擔心想像中的痛先喊出來會比較不痛,她的怪理論。
「才不是那種痛啦!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嗚!笨阿冰,欺負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哪里?」他沒好氣地翻看她背後小小結痂的痕跡。
這麼「重」的傷真難為她了。
本來他還擔心個半死,以為她中了槍情況危急,結果他被騙了。
當看到護土連棉布都不用地直接棉球沾雙氧水一擦,六公分左右的擦痕的確讓他瞠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哭得淅瀝嘩啦只為這道小傷痕。
被她一身可觀的血跡唬住了,若他能適時發揮警察敏銳的偵測力,不難發現她身上血的顏色淺面不深,只是全被衣服吸收了才顯得血跡斑斑。
受了傷一定會流血,只是量多量少的分別,不察看傷口誰曉得她傷得如何。
「膝蓋啦!你看你弄破我的皮了。」難怪好痛。
面對她略帶哭音的責備,哭笑不得的刑天冰一把推倒她,吻上微沁血絲的玉膝。「痛不痛?」
「有點……嘻嘻……癢……」挺不好意思的,她會臉紅耶!
「是嗎,」他壞心的輕嚙,引起她輕輕低吟。
是痛,也是一種。
順著腿部曲線一路往上吻,輕撫如蝶戲的手不曾停歇。
欲念夾雜著渴望。
炎炎夏日的午後,十九歲的長辮子女孩蛻變為女人,跟隨著她的男人翩翩起舞。
在天堂,也在地獄。
徘徊生與死之間。
極樂。
「阿冰,我好愛你哦!你愛不愛我?」
「嗯哼!」
「阿冰,你到底愛不愛我嗎?」
「唔!」
「阿冰,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
刑天冰睜開一只眼看了看她,然後理都不理的又閉眼休憩,似在嫌棄她話多。
不過他馬上體會到不理她的結果有多恐怖。
「哇!原來阿冰真的不愛我,他只是想蹂躪我純真無瑕的白玉身體,徹底糟蹋我純淨如天使的靈魂,我心靈的無垢已經被坫污了,嗚……污穢已成為我身上的斑點再也恍不淨……」
「你……」有完沒完。
「……你還我純潔,還我一顆破碎的心,你是撒旦的使者,上帝眼中的黑羊,老天錯手下的劣質品,有貌無德空長了一副皮相……」
刑天冰一翻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下其手地挑起她敏感的興奮地帶,游走在已布滿吻痕的皙白玉乳,輕揉慢捻……
「停……停止,你不能再利用我的一逞獸欲,我也是有羞恥心的好女孩。」差點又淪為下的性奴。
見鬼了,他幾時成了野獸。「你大概不夠累才會想東想西,羞恥心是放在心里用不著說出來。」
「你瞧不起我,就知道你只愛我的身體而不愛我這個人,你喪心病狂,你寡廉鮮恥,你思想齷齪。」嗚……她遇人不淑啦!
她太不幸了。
「你的身體和你的人不都是一樣,我都要啦!」他說不出「愛」那個字。
宋憐憐開始大量噴灑淚水,報仇似地猛捶他胸口。「得到以前是寶,得到以後是草,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果然是個男人。」
這句話是褒是貶?他頭痛地捉住她雙手低吼。「你要一場遍禮還是戒指?」
「我……」
宋憐憐被嚇到了,沒想到他會突然求婚。
兩滴眼淚還秀雅地掛在睫毛上,抽噎的打嗝聲瞬間停止,她的表情是無辜兼無助,想也沒想地圓睜水眸直搖頭。
怎麼會變這樣,她壓根沒想過結婚一事。
自從和他交往之後,原本算計他扛下祖業的念頭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一心掃除覬覦他的鶯鶯燕燕、眾家花痴,完全忘了她最初的宏大志願。
現在听到她所要的目的達成時應該雀躍萬分,可是她卻苦惱地一張小臉全皺了起來。
她才十九歲耶!美好的人生才剛剛要起步,怎能迷戀于兒女私情而自投婚姻的牢籠呢?至少得再等上十年才有商有量。
嗯!她懷疑上了房東大人的當,當初他極力鼓吹的動機肯定不良,一定有陰謀。
「別告訴我你想始亂終棄,臨陣落跑,讓我孤零零的站在聖堂上成為有史以來最悲慘的可憐新郎。」利眼一沉,刑天冰逼婚似的蹬著她。
「呃!我……」他太卑鄙了,學她登記有案的說話模式反制她。
「你把我從床上挖起來不就要個承諾,你現在縮什麼縮。」看了真刺眼。
他好凶哦!丙然得到手的女人會變得廉價。「那你續睡好了,我不打擾你了。」
為什麼她會墮落到沒有節操?
「嗯哼!咱們把話說清楚再‘一起’睡,你在不滿什麼?」女人,他永遠也猜不透她們腦子里在想什麼。
「沒有……沒有不滿啦!你很勇猛,非常勇猛,和阿諾一樣無敵。」夠諂媚了吧!
沒辦法,她欺善怕惡。
「阿諾是誰?」他火大的怒問,不由得想起前兩天與她親密接觸的混帳男人。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踫,以後有哪個野男人敢靠近她半步,他絕不輕饒。
宋憐憐直覺性的想笑。「他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雖然長得像女人,可床上的表現絕對是猛男一名。」
第一次不太舒服,什麼宛如天堂的滋味她一點也沒感覺到,只是痛得要命希望他快點結束,前戲反而比較能滿足她。
不過他真的持續得滿久的,一次又一次也不怕她腰斷掉的貪得無饜,她幾乎要以為他上輩子是和尚,囤了太多小蝌蚪要一口氣全給她。
咦!他好像忘了戴,那她不就……
不行,不行,她還年輕不急著當媽媽,待會醫生來巡房時,再悄悄向他要幾顆事後避孕丸,以她最近的倒霉運來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最好再走私幾打,誰曉得他的獸性一天要發作幾次,而出院之日似乎遙遙無期,至少得捉到傷害她的歹徒為止。
住院不過是一種掩護,防止她再度遭遇危險。
「憐憐,你會懷疑我不是男人?」她應該為她的羞辱受點教訓。
是有過,但她不會笨到點頭承認。「哪有,你一直是我心日中最英勇的王子,我最愛你了。」
熠熠雙眼眨呀眨,她在等待他的回應。
可是呆頭鵝刑天冰完全不了解她的暗示。
「以後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她是他的。
「好。」她回答得很干脆。
但是心里想著誰是不三不四的朋友,她的身邊有這種人嗎?
「除了我不許和其他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連一根頭發都不行。
「好。」女人可以吧!她一向很沽身自好,恪守婦女美德。
男人說一她不敢說二。
「有事一定要先通知我,不準私自處理。」她讓人太不放心了。
「好。」好幸福哦!大事小事統統推給他,不知他能不能代她參加律師考試?
他有些不安的睨了睨她,太听話通常是危機的先兆。「不準再去打工。」
「好……」啊!不行,那是她學費、電費、瓦斯費、生活費的主要來源。「呃!偶爾一、兩次沒關系吧?守望相助才能確保居家安全。」
一天一、兩次而已,真的不算多。
信她才有鬼。「不準。」
「不要這樣啦!稍微通融一下,你知道我很窮,非常窮,窮到三餐不濟,窮到連開水都沒得喝只喝礦泉水,窮……」她又搬出她那一套貧女哭窮記,但是這回失靈丁。
「我養你。」一句話止住了她的賣力演出。
「嗄?!」不好吧!人要腳踏實地,自立自強才是。「我們非親非故的不好賴著你養。」
她說得十分虛偽地直眨眼楮,心里催促著他趕快把現金,銀行存折全交給她保管,她會好好的花光他每一分積蓄。
有金飾、銀飾或珠寶也可以,她一向樂善好施最喜歡幫助人了,劫富濟她這個貧相得益彰。
他似笑非笑地托高她的小胸脯冷視。「你說我們哪里非親非故了,要我再驗證一遍我們的關系嗎?」
多排點汗有益健康。
「不!呃,我是說不好意思啦!有手有腳還要人養很丟臉。」嗚!他不是很累了,為何一談到那件事就生龍活虎。
退貨可不可以,她不要水蛭男友啦!
「老公養老婆天經地義,不然換你來養我也成。」他是很好商量。
當然他不可能要她養他,何況她的「血」、「汗」錢誰敢近身,她不哭個天崩地裂才怪,萬里長城大概也會被她哭倒,堪與孟姜女相提並論。
他想得美哦!她可是一級貧民耶!「阿冰,你是不是有句話忘了告訴我。」
跋快轉移話題,與婚姻及金錢有關的範圍皆屬于地雷區,危險!
「什麼話?」他的心思是被轉移了,不過是針對她寸縷不著的身體。
小而美,小而挺,小而有味道,三十四C。
「一句很重要的話,女人都愛听得要命。」她做出一臉期盼的表情,仰起小臉好不熱情。
「金卡隨你刷?」他得先想出卡擱哪去了。
懊好好,我不嫌棄……嗯!她是不是太隨便了?「不是啦!再想一想。」
金卡呢!她的二手沙發太舊了,冷氣好像不強了,還有電腦也該換部新的,有雜音的冰箱是該淘汰了……
游移的大手漫不經心的停了一下,他隨即眉一舒。「待會我把大門鑰匙給你。」女人要的不就是安全感,把大門鑰匙給她表示絕對的信任,她該不再有意見了吧!
「我要你大門的鑰匙干什麼,要我去幫忙大搬家嗎?」這頭不解風情的大笨牛,她怎會瞎了眼楮看上他?
全是美色所害,誰叫他漂亮得讓女人嫉妒。宋憐憐為自己的把持不住痛心疾首,心底流下悔恨的淚水。
刑天冰大口的呼了一口氣十分無奈。「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三個字。」她比手畫腳指指自己再指指他。「第一個字是我,第三個字是你,很簡單吧!」
是很簡單。「我要你。」
「你要我——」她要捉狂了,他一向用捉賊嗎?「除了滿腦子黃色廢料,你沒別的話好說?」
「很難。」因為他面對的是體態柔美的她,大腦的控制力完全由下半身接收。
所以說男人都是野獸,獸性多過于理性。
宋憐憐很想朝他大吼,可是她貪生怕死不敢開罪惡勢力。
「阿冰,你愛不愛我?」
柔能克剛,她要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又來了,你能不能換句新鮮的詞?」不愛她怎會為她寢食難安,不惜和上級扯破臉也要全天候保護她。
原本局長不允許他出任保護,打算另派一名女警進行階段式保護,因為局長認為他的階級太高不適合低就,逮捕夜鷹等黨羽才是他的工作。
是他威脅著要辭職才爭取到這件任務,還讓李玉蜂母女嘲笑他是軟腳蝦怕了夜鷹,所以才選擇做「女人」的工作,避開與其正面交鋒。
為了她,他忍下了羞辱,而她還一無所覺的問他愛不愛她,根本是欠修理,腦子不靈光了。
「人家很虛榮的嘛!難道你不要我愛你?」她又用一副全世界她最可憐的神情偷覷他,委屈兮兮的像只摔進水溝的小包狸。
「你敢不愛我試試。」他會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吊著點滴當進補。
「對嘛!對嘛!你也很愛听這句話,我是可愛又善良純真的小女人當然更愛听,尤其是你不點而丹的唇說出來更好听。」她蹭著他身體哀求著。
臉部肌肉不自在的扭曲、一抹暗紅爬上他耳根。「你知道就好,何必……呃!說出來。」
愛是用做的,他不習慣說出口。
一雙玉臂火辣辣地勾著他,可是小白兔似的紅眼令人有罪惡感,兩張嘴皮子掀了掀,簡單的三個字還是化成咕嚕的水聲咽了下去。
「嗚……你把人家弄得好痛好痛,人家一直一直在忍受,我痛得不敢說出來,你連一句好听話也不肯給我,你一定沒我愛你一半多……嗚……我好可憐……我失身了……嗚……把我的處女膜還我……」
「我……唔……你啦!」天呀!看他愛上什麼樣的女孩。
自作孽不可活。
「你牙齒痛呀!牙科門診在樓下轉角第三間。」瞧,她對他多好,每一科的位置都記在腦海里。
尤其是外科和腦科,以他從事高危險的工作看來,他早晚有一天會被推進來。
她如果少講一些話他會很感激。「我是說我……呃!我愛你。」
一鼓作氣的吐出後,他發現沒有想像中的難,而且有意外的收獲。
「哇!阿冰,你太可愛了,我最愛你,愛你,愛你……」她一口氣說了十幾句愛你,對著他那張美美的臉拼命的親吻。
她的極度興奮顯然感染了他,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地學她不停吻她。「我也愛你。」
不難吧!
如果此時沒人沖進來的話,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