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會嗆到,她發現再多的平安符也沒用,老逃讜壞人的保佑比較多,讓善良老百姓成為刀俎魚肉。
不知道路有多遙遠,顛顛簸簸好似在造路,她記得有條四線道要拓寬,來往的車輛十分頻繁而擁擠,常常造成塞車現象。
透過車窗往外看,天空是陰沉晦暗的,朵朵白雲散步其中。
半子,是都市里常見的布景吧!
早說她嗅覺靈敏的連一公里之外的氣味也聞得到,常跑法醫室的她對哥羅芳的味道並不陌生,即使身處于汗味、香水味之中,隱隱約約的氣味難逃她的鼻子。
危險將至前的警訊讓她想呼救,但是環顧四周的人潮竟在她沒發覺時散去,三三兩兩的小阿、老人自顧不暇了,哪能幫忙她。
都怪她太逞強了,忽略心中的隱憂揮手和方陽明道別,半瓶的可樂猶留有手的余溫,以為大白天又在市區不可能發生意外。
誰知意外還是找上她。
「阿冰,你可不能罵我,我的遭遇比‘歷經滄桑一美人’悲慘十倍,我真的好可憐哦!」
自言自語的宋憐憐佯昏的只張開一條細小苞縫窺伺環境,冷氣及顛簸聲掩去她蚊鳴似的自憐,乖乖的當個昏迷人質蕩來晃去。
扮羅芳蒙上口鼻之際,她假意的掙扎幾下,閉氣對她來說真的很辛苦,她差點因忍不住而大口呼吸露出破綻。
幸好有燒香有保佑啦!在她坑諳氣的前一刻,身後那只手怕人起疑趕緊移開,她才順利逃過一劫,不致香消玉殞。
由跟角余光看去,她看到前車有兩顆染了發的人頭晃動,以雙目的能見度看來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人耳戴金色龍環膚色黝黑。
他好像受了重傷,呼吸十分沉重,身上微略帶著一股古柯堿的氣味,她確定他有吸毒的習性,而且時日不短已上癮了。
駕駛座上的女人蓄著齊耳頭發,要不是一股紫蘿蘭香味飄散在空氣中,真不像是一個女人。
她想起了同樣沒有女人味的暴力警察,哀悼此刻的失去自由,如果有所選擇,她寧願遭警察持槍威嚇,也不願搭乘死亡小埃特。
突地,她察覺前座有著移動的摩擦聲,連忙緊閉雙眼當有呼吸的尸體。
「你用多少哥羅芳?」男子的咬字十分清晰,字正腔圓。
「夠她睡上一天了。」省得醒來礙手礙腳。
懊濃的外國土音,不自覺皺起眉頭的宋憐憐有點可憐她傷了喉嚨,嗓子可能被鐵釘刺過才沙沙啞啞。
「對她而言會不會藥劑下重了,她看起來沒只麻雀大。」太過容易致命。
你……你不要侮辱我的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好歹她有三十四C,人家阿冰說大小適中剛剛好,一手盈握。
嗚!美麗的騎士何時才來解救落難的可憐公主,她的背震得好疼喔!
人家電影上的壞人不是都很有錢,要嘛賓土,不然凱迪拉克,至少也要是部拉風的流線型跑車,被綁架的人才顯得出身價不凡。
可是他們開了一部車齡少說超過十歲的老爺車,喘息聲比上申吟的女音還驚人。
她被虧待了,下次得先商量好換部好車她才肯就範,否則委屈了她的小屁屁會生不出小阿,第一個哭死的一定是她「年高德劭」的爺爺。
「哼!心疼了?」女人的哼音中滿是妒意。
「是心疼了,你瞧她的皮膚多細致白皙,不像我們那里的女人個個粗手粗腳。」她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丙然紅顏禍水,皮膚白也有事。
女子揚高聲音不太高興的猛按喇叭。「你在隱射我粗魯不堪嗎?」
「娜莉,別忘了義父的教誨,形色不露于外,你失態了。」夜鷹諷刺的語氣中添了難辨的苦澀。
沒人甘願走向與毒品為伍的不歸路,他別無選擇地成為別人擴張勢力的棋子,宛如傀儡般任其擺布無自己。
縱使有心回頭也來不及了,他已是名副其實的毒人,只要一天不吸毒便四肢無力,心神渙散地做出自殘的行為。
他試圖戒過,但成果不彰,越戒毒癮越大,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
「是嗎?你只顧著指責人可有反省之意,你要她不也違背白將軍的吩咐。」瘦干干的小女孩能帶給男人什麼樂趣。
夜鷹森冷的揚起低笑聲。「義父會諒解的,女人一向是男人生活上的調劑品。」
也就是附屬品,屬于男人的財產之一。
「也包括我?」她咬牙切齒的問。
娜莉的美是那種艷麗、狂野,叫人初一見面就想佔有她,而她是不論何種技巧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床上蕩婦,令男人銷魂的欲死欲生。
她常利用自身的條件將敵人狙殺在床上,使人在極樂一刻死于女人的肚皮上。
外界稱呼她為「黑寡婦」,但她不願接受的自封「血蜥」,其實不管是哪一種稱謂都叫人膽寒,因為她下手時從不留情,連小阿子都不放過。
冷酷、凶殘是白將軍所要求的,鮮少流露女性一面的她不敢表露出心跡,她知道愛情是女人的唯一弱點,所以妒恨在心也不想告訴心儀之人。
即使是骨肉至親都有可能自相殘殺,何況是在刀口下討生活的邊緣人呢!
只要能活下去,背叛至親好友又何妨,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尤其在求生不易的金三角洲地帶,強者才有生存權利。
「不要太看重自己,沒有人是無法取代的。」她該了解走上這條路的殘酷面。
娜莉面無表情,心底的苦笑無人可知。「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
她是可以取代的。
「理智點,前方有巡邏車,別讓他們有所懷疑。」夜鷹回頭一視昏睡不起的女孩,面上微微一柔。
挑上這輛福特老車就是因為它不引人注目,好避開不必要的盤查。
冷然由眼底一閃而過,娜莉暗嘲他的多心,誰會在意這輛破車。「你要帶她回金三角對不對?」
「你管太多了。」他毒癮發作的翻找置物盒,動作極為熟稔地在滿布針孔的手臂扎下一針。
頓時的飄浮靶讓他舒服極了,雙眸微閉地往後仰,享受歡愉在血管內跳舞的快意。
「白將軍命我協助你取必‘東西’,可不是讓你有時間玩女人。」她是不是因他有傷在身而多了縱容。
「東西」若拿不回去兩人都會沒命,盡避她心中對他有幾分愛意,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仍會痛下殺手取他性命好拿回「東西」。
「東西’確實在她身上無誤,我不會將這麼重要的物品隨意處理。」人要,「東西」也要。
他是貪婪的。
「在哪?」她猛地踩下煞車,讓後座的人由椅墊上滾落。
懊……好痛哦!她一定是故意的。想揉前額的宋憐憐忍下沖動裝死,她能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液體由額前流出,滴落腳墊。
鋇心眼的女人你搞錯報復對象了吧!我現在是半個死人耶!怎麼也妨礙不到你的好事,趁他有傷無力抵抗還不來個霸女硬上弓。
不過「東西」到底是什麼,她身上有嗎?
「血蜥,你在干什麼?」夜鷹擔心地回頭查看後座的宋憐憐,見她額上撞傷微生怒意。
但是,娜莉的心情可是飛揚無比,重新踩下油門在車陣中穿梭。「你最好趕快拿到‘東西’,我的耐性十分有限。」
「放心,她就在我手中,我隨時能要她拿出來。」夜鷹自信十足的道。
受傷的緣故使他無法長時間進行盯哨,一開始他想用嚇唬她的方式取必「東西」,可是她像是不懂似四處向人宣稱她見鬼了。
既然如此,他繼續裝神弄鬼的出沒在她周遭,讓她惶恐又心驚地頻頻回頭,嬌憨的神色實在可愛的叫人想擁她入懷。
時日一久,戲弄的心漸漸起了變化。
當美如女子的刑警出現在她身畔時,他的心頓時絞成一團,礙于傷勢未愈無法與之正面沖突,因此接受血蜥的幫助好得到他想要的她。
以及「東西」。
「希望你能得償所願,否則就別怪我傷了你的收集品。」陰陰的一笑,她等著撕裂那身細皮女敕肉。
要是「東西」在她身上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
夜鷹神情一厲的予以警告。「未經我同意你不能動她,否則……」
「否則怎樣,你想為了她和我翻臉?」必要時,她會殺了她。
「不要測試我的容忍度,你會後悔的。」如果她敢輕舉妄動,他絕對不會留情。
「你……」他在正面宣戰嗎?
握緊方向盤的手死命地掐住,兩人的對話無一句遺漏的入了宋憐憐耳中,她在自怨自艾的同時不忘思索逃生的方式。
貪生怕死是她的本性,為了不再全身發疼她什麼都敢做,包括跳車。
可是車子雖舊卻有中控鎖裝置,拉不開車門又怕前座的人發現她裝昏,所有的動作比第一次幫爺爺撿骨還小心翼翼。
對方是壞人中的高手吶!一有細微聲響鐵定先給她一槍了事,她怎能不好好愛惜生命。
她踢掉一只鞋子,慢慢舉高右腳趾輕輕拉高車門控桿,然後靜靜等待最佳時機。
怕死的人最擅長逃生。
時間以龜速流失,停停走走的塞車情況非常嚴重,她听到火車行走咕轆咕轆地重壓聲,車窗外一處明顯的招牌讓她知曉身在何處。
驀然,黃色燈號轉為紅色,時機成熟了。
不過她的作法實在大膽得令人好笑,她不是一把拉開車門往外跑,而是突然跳起來朝兩人大喊一聲,趁他們錯愕來不及反應開車門。
而且她是個很愛斤斤計較的人,額頭上的抽痛提醒她要報仇,所以她想都不想地拿起月兌放一旁的鞋子狠丟娜莉後腦才肯跳車。
想當然耳,她小小的報後哪傷得了人,反而為自己帶來更大的危險。
夜鷹的狂笑聲刺激了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人,娜莉毫不猶豫地取出綁在腳踝的掌心雷,身子橫向車窗朝奔走的小點射擊。
「你瘋了呀!」雖然揚手一撥,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暈開的液體染紅長辮子下的背,原本奔跑的身軀突然變遲緩的往前一顛,雙膝落地像是痛得沒力氣再起身,看得夜鷹心慌的想下車幫她。
但是身側的血蜥硬是拉回他,油門一踩呼嘯而去。
漸離漸遠的視線中出現一輛飛快接近的法拉利跑車,嘎吱一停,一位俊美無儔的冷傲男子匆忙下了車,似乎與她交談了幾句。
然後,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哎呀!懊痛,好痛,我快痛死了,我一定會痛到死,我的痛是至死方休,我痛……」
「閉嘴。」吵死人了。
「我……嗚……我好可憐哦!我是天下第一可憐人,可憐到痛得要死也沒人同情,我……哇……我太可憐了……」
「停止發神經,醫生還沒擦藥。」她怎麼沒關進精神病院發腐生臭?
仿佛晴時多雲偶陣雨,東邊出太陽西邊下雨,才剛這麼一說,剛才哭得慘兮兮活似世界末日的宋憐憐止哭為怔,變臉之速快得驚人。
一旁的醫護人員是好笑又好氣,沒見過這麼寶的病人,進醫院時,流了一身血的她不見喊痛,只是一味地問她會不會死得很不美。
死就死了管他美不美,何況她的傷根本不致致命,瞧她還有體力一蹦一蹦地跳進急診室,大聲吆喝她快死了,實在不像有傷在身的人。
原本以為她太勇敢了,無視肩上的傷。
誰知他們全想錯了。
堡士小姐才取出棉花、雙氧水打算為她先消毒,連串炮似的慘叫聲讓人錯愕不已,手舉在半空中為之一頓,無法理解她在痛什麼,根本還沒踫到她。
「听雨姊,你罵我喔!你怎麼罵可憐又倒霉的我,你沒看見我全身都是傷嗎?」嗚!天下第一大冷血。
馮听雨冷淡地揚眉一睇。「死不了。」
「哇嗚……听雨姊你好殘忍哦!居然想要我死給你看,你也不想想看這些年是誰為你上天下海,跋山涉水地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伺候……」
「你……你過河拆橋啦!有了新人忘舊人,跟你的公爵大人雙宿雙飛就棄我于不顧,你好沒良心……」
宋憐憐嗚嗚咽咽戲劇性的哭聲自說自答長達十分鐘,面若冰霜的馮听雨雙臂交疊地放在胸前,冷視她不打結地自我編劇,自演苦情戲。
了解她個性的人不會輕易受她影響,反正夸張是她的天性,還能哭哭啼啼就表示她並無大礙,真要有事她鐵定哭不出來。
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是浪費同情心,有些人不管命多好還是會埋怨自己不幸,如千金貧女宋憐憐。
倒是不知事實的醫生、護士一臉訝異,頭一回有很深的挫折感,這樣的傷患叫他們要怎麼醫,從進來到現在嘴巴不曾停過。
「听雨姊,你也對我笑一笑嘛!當作是我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帥帥的美女應該不會拒絕……喂!你們干什麼將我綁起來?」
嗚……阿冰,你快救我呀!我遇到怪怪的醫護人員,他們說不定是外星人喬裝要將我送去解剖。
「我懷疑你有嚴重腦震蕩現象,你需要臥床觀察七十二小時。」面容嚴肅的醫生權威式的說,讓護士先為她處理身上的傷。
啊!痛痛痛……集體謀殺!「醫生,你是不是診斷錯誤,我跳車的時候沒撞到頭。」
腦震蕩?暈眩、惡心、意識不清她全沒有,這位醫生真是愛說笑,她最痛的地方是膝蓋而不是背,直接跪地的椎心之痛她永難忘懷。
「那麼是並發幻想癥,我會聯絡精神科醫生共同會診。」她傷得不輕。
「精……精神科……」宋憐憐嘴唇顫抖地拉拉馮听雨。「我不要和瘋子關在一起。」
馮听雨拍拍她的手安撫,雖然她有時比瘋子還瘋。「醫生,如何看出她有幻想癥?」
醫術真高明。
輕咳了幾聲,他一臉正經的道︰「把一個男人看成女人還能沒事嗎?」
「男人?」
「對呀!這位先生,你明明是俊美的帥哥,她卻不停地叫你姊姊,」臉紅的護士含情脈脈地注視她。
這下真相大白了。
笑得樂不可支的宋憐憐捧著肚子,一根手指直指馮听雨笑得沒法說話,表情滑稽好像有人說了笑話娛樂她,害她沒法停下一肚子笑氣繼續發笑。
反觀一臉平靜的馮听雨毫不在意,她習慣遭人誤解中性化的外表,因此冷冷淡淡地不作任何解釋。
餅了一會兒,笑夠的小瘋子才拍拍胸口喘氣。
「醫生,你該去配副眼鏡咯!听我喊她一聲听雨姊就說明她的性別是女,怎麼可能是我搞錯了。」她又想發笑了。
「女人?!」
「女人——」
醫生的瞠目,護士的難以置信,著實表現驚嚇的模樣,有幾顆憧憬童話式愛情的少女芳心因此碎了。
「不然她哪會無動于衷地任我喊听雨姊,難道她也腦震蕩神智不清?」嘩!太好笑了,乍青乍白的神色大大的取悅了她。
「呃,她一點也不像……女人。」仔細一瞧,她的五官是偏向陰柔。
「所以我說她是最帥的女人嘛!」宋憐憐淘氣的擠眉弄眼好不快樂。
心髒無力的醫生打算去配眼鏡,以免再鬧笑話。「希望沒有美得像女人的男人。」
他的喃喃自語說得很輕,兩眼驟亮的宋憐憐卻听得很清楚,興奮的忘了疼痛。
「有耶!我家阿冰真的很美……」一般女人的姿色尚不及他。
卑還沒說完吶!一道急風似的美麗倩影沖了進來,力道之大讓門反彈了好幾下,也讓醫護人員看傻了眼,竟然有如此美的女子。
但是他們很快地發現自己又以貌取人了,大概在十秒鐘之後,驚慌的咆哮聲表示那十足是男人的嗓音,他們二度傻眼了。
「該死的小瘋子,我跟你講過多少次,要在門口等我,不準亂跑,不準落單,不準和陌生人講話,不準在人少的地方超過三分鐘,你把我的話听到哪里去了,你到底有沒有長腦……」
馮听雨拍拍刑天冰的背要他放低音量,醫院中不得喧嘩,以免吵到其他病人的休養,不過換來的是粗暴的一揮,差點打到她的手。
「……你就不能讓我安一天心呀!盡傍我找麻煩的不知照顧自己,你明知道我工作忙,無法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滾開,別來妨礙我教訓人。」手一拍,他揮掉肩上的手。
賓開?他這麼蠻橫。「先生,這里是醫院,麻煩你尊重其他人的權益。」
「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你給我哪邊涼快哪邊待。」刑天冰頭也不回的大吼,根本不曉得和他講話的人是誰。
他的心全讓一身是血的女孩佔滿了,滿懷懊惱糾纏著害怕,他從來不曾有過今日的憂心如焚,仿佛血液在一瞬間倒流讓他無法呼吸。
怕自己來得太遲他一路飛車狂奔,胸口壓著千斤巨石難以平順,他覺得心口掏了個空不再有心跳,魂魄離體不知去向。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難道她不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嗎?
與其說怪她的不听話,他最氣的還是自己。
要不是公務纏身他早就到T大等她,也不會讓她成為歹徒對付的對象,他明知道夜鷹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得安寧,偏偏他分身乏術申請不到貼身保護她的允許。
懊死,該死,最該死的是一直阻止他的李玉蜂,居然說動了局長讓她女兒調到刑二大,成為他擺月兌不掉的包袱。
兩母女的聯手妄想他屈服,經過了這件事他明了自己所愛的是誰,這個可惡的小女人早已滲入他骨血,叫他割舍不了地只想愛她。
承認自己的心並不難,難在他更想罵她。
「不是我愛管閑事,你不認為最重要的事是關心她的傷勢嗎?」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經人一提醒,刑天冰憂慮的眼蒙上輕惶。「你……不要緊吧?」
哪有人這麼問,真有事還能等他發完飆嗎?
「我……」為了省去一場罵,宋憐憐哭著投入他的懷抱。「嗚……阿冰……醫生說……我有腦震蕩,非常嚴重……」
「我說錯……」
急忙要糾正錯誤的醫生才起了個頭,人家小倆口理都不理他的抱得緊緊的,畫面怪異得叫他說不出話來,感覺好像兩個女人在擁吻。
他們還真的絲毫不避嫌,一副要召告他們相愛的事實讓全世界都知曉。
幾乎過了半世紀,醫護人員全走光,連馮听雨也走得悄悄,兩人的熱情實在太煽情,他們必須出去冷冷,否則會受不了。
帥氣的女人,美麗的男人,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呀!
嘆了口氣,醫生決定自己也要去看醫生心髒一下子受到太大沖擊無法回復,不掛個號他還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
這天變得好荒謬。
山區廢棄的工寮內,挨了一巴掌的女人嘴角流著血,趴伏在潮濕的地面上。
她的眼中沒有淚也沒有恨,木然地捂著紅腫發燙的臉龐,盯著自己的手指,毫不後悔用它扣下扳機,她甚至認為這是她做過最對的一件事。
山風颯颯,嵐氣如霧。
白茫茫的一片輕雲籠罩山頭,恍若無事的娜莉抹去血漬坐起,眼神中多了一絲輕狂。
懊來的總會來,當她愛上一個男人時,背負腥羶的命運之輪已然轉動,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做到無動于衷,畢竟一個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但她錯了。
分割的心竟是如此難以形容的痛,她壓抑不住名為嫉妒的巨獸逐漸蘇醒,它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著,只有甜美的人心才能安撫它的出柙。
她為愛瘋狂,不再甘心只是個影子。
無心,難。
「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痴狂的一笑,她嫵媚地露出勾引之色。「你敢相信我的保證?」
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巨獸何時噬光所有人。
「我會殺了你。」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愛笑的長辮子女孩o
「呵……總會有人陪葬。」黃泉路上不孤單。
此時,她有了同歸于盡的決心。
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