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討厭我,咳咳……那就讓我留下,幫我看病啊!」
「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治感冒發燒喉嚨發炎。」術有專攻,讓一個神經科的專科醫生去幫人看感冒發燒,他辦不到。
「我不管,我就要你,只要你……若你敢把我推給別人,等我瘋起來,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咳咳,你知道的,野獸就算生病,爪牙也依然鋒利得很,誰敢惹她,她就發威弄死誰,唔、咳咳……」
她說得好囂張,完全就是冠冕堂皇地在威脅了。
不過她要把自己比作猛獸那還稍嫌太女敕了些。
在他眼里,她不過是只愛作怪的貓咪,想要他對她多加關愛的同時,不忘把人整瘋。
「好吧,我可以讓你留下。」瞧見她每回童咳都彷佛想要把肺咳出來,他一時感到心軟,「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先、咳咳……先說明,要我放棄你,辦不到……」
「你不用放棄我,你甚至可以繼續糾纏我,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只需要你以後不要每次見到我就開口閉口都嚷著要做便足夠了。」他決定好好糾正她上下全歪的觀念,就從最基本開始。
「可是……」每次見到他不做,那是要說什麼,跟他說今天天氣好好哦,真適合郊游踏青,或者吃飯了嗎,早午晚三餐都吃了什麼?
「沒有那麼多可是,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行了,只要你說出一個不字,我不勉強你,我也會為你找來醫生看病,但是今天將是最後一次,等你踏出我辦公室的這扇門,除非你做到了我昨天所說的,否則,我不可能再輕易讓你糾纏我,讓你在我耳邊瘋言瘋語。」他在對她下最後通牒。
他知道說服無效,就她的性格而言,很難讓他進行說服。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她明白他並非能讓她予取予求,等她玩膩了便能隨便丟棄的男人,不管她如何撒嬌,如何表露委屈,他都不允許她一再挑釁他的威嚴。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干嘛把話說得那麼死,那麼冷溟,那麼不近人情?」她答應他不會再開口閉口喊著要跟他做,反正他允許她繼續纏著他,那就代表她還有達成目的的機會,不是嗎?
「若非某人幾乎每每一開口便能把人弄瘋,我何需把話說得那麼死,那麼冷漠,那麼不近人情?」
「是我的錯,只要你不趕我,就當作全是我的錯好了咳咳咳……」
「先別說話,你跟我來。」陸晴空一把拉住眼前那個已經病得快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丫頭,把她拉進一個有著一床一桌一椅的小房間。
「這里是?」
有床有被,這里分明很適合做某種事,可她記得不久前他才要求她別開口閉口都提想要做呢。
「小妖精,你在想什麼?」彷佛察覺到她的心事,陸晴空今天第一次扯出溫和笑痕,還是十分忍俊不住那種,「我有說過要你不要總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多動腦筋想一點別的。這里是我平日留宿休息用的小房間,你先躺下休息,我再幫你看看,一會請同事幫你開藥。」
「哦,好吧……」她不推拒,直接躺到那張床上。
陸晴空才拿來被子為她蓋上,便瞧見她急忙將自己的手手腳腳藏進被窩。
「冷嗎?」他問著,不忘伸手去探她額上的溫度。
「好冷,冷死了,咳……」
「把舌頭伸出來。」
她依言照做,在他告知好了之時,手心就被他塞進一張干淨面鉗。
「面紙和垃圾捅我都放在這里,你盡避用。」
「你……你要去忙了嗎?」她記得他說過要看診,也要巡房,她突然來找他肯定已經對他造成了很大困擾,她實在不該再任性下去了,可是一想到會被他丟下,難受的心情又如何也抑止不住。
「還沒,不過快了,在那之前,你要不要跟我說一說,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能用短短一晚上的時間讓自己患上重感冒?」雖然他沒有細看,不過照她的狀況來看,她確實是得了重感冒沒錯,而她為何能在短短時間內使自己染病,個中原由令他頗感好奇。
「最近……天氣變冷了,晚上更冷,風也好大。」
「我知道,然後呢?」他知道最近晚上很冷,但是就算她睡相再差,睡到床褥凌亂,枕頭換位,棉被掉地上,也不可能造就她現下的慘況。
「昨晚我穿著睡裙,咳,在自己房間陽台的吊椅上坐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風。」
「你穿著睡裙?就只穿著一件?你是穿絲質的很單薄的那種?」
「對、對啊……」
對她個鬼,她竟然敢跟他說對啊。
「文雨櫻。」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全名,語氣里蘊含滿滿的無奈與微惱,「這麼冷的天,你只穿一件單薄睡裙在陽台上吹了一晚上的風,你是不是真的無事可做?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做很有可能會患上肺炎,跟著一命嗚呼?」
「我、我……」他又凶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來找你,我想要見你,你說我不是你的病患,那我就想辦法變成你的病患啊……這樣我就能見到你了。」
「你……」陸晴空覺得很是崩潰,一時間沒忍住,發出沉重嘆息,「我突然很同情我自己。」
「為什麼?」
因為他不知道她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什麼,因為他本該拒絕她卻偏偏接受了她,結果苦的人是他。
「算了。」他不再糾結在她思想異于常人這件事情上,就當作是他上輩子欠她的,拖欠到這輩子來還,「我問你,你那麼辛苦,做那麼多,現在你已經見到我了,那你跟著想做什麼?」
「當然是纏著你讓你同意跟我、跟我那個……然後、咳咳,把你弄得很有感情和感覺啊……」
「看來,一直不死心,對你仍存有期待的我還真是傻。」
「什麼?」他期待她什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認為你的想法從頭到尾都很有問題,雖然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取得我的精子,但你這樣積極地對我展開糾纏,反而讓我覺得你是徹徹底底地愛上我了。」
「我是愛上你了啊……」她大方跟他告白,言語間不見半點羞澀,「我一直很愛你優秀的精子,還愛跟你那個。我……咳,我本來就是跟你那個的時候被你弄得很有感覺和感情,你也警告過我不許找別人,只能找你,我對別人也沒有半點興趣,當然只能跑來纏著你啊,咳咳咳……」
「你還是別說話了,先好好睡一覺。」每每她一開口胡言亂語,他就很有想要掐死她的沖動,奈何他又狠不下心來,只能暗暗說服自己必須學會免疫,才能在面對她時做到百毒不侵。
「我睡了,你就要走了嗎?」听見他喊她睡覺,她便急急伸手拉扯住他白袍的一角。
「嗯,我要去巡房,而且今天我要開診。」
「你不可以不去嗎?」可不可以……一直留下來陪著她?
「當然不可以。」他知道此時的她對他有多麼依賴,不過不行就是不行,「一會我讓朋友幫你開些藥,晚點等我忙完了我就送你回去,如果不想要被我給丟下,你就給我好好听話。」
「好啦,我知道了……」她覺得近來自己一直被爸媽丟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被他丟下了。
幸好,陸晴空遵守著承諾,沒有丟棄她,等他忙完醫院里的事情,他甚至親自把她送回家。
「你家佣人對于把你送回來的人,總會投以那樣恐怖的目光?」陸晴空在把她放到她房間的床上之時這麼問。
「沒有人送過我回家,我都是自己一個人活蹦亂跳地出去,再自己一個人活蹦亂跳地回來,會送我回來的,你還是第一個。」
「你是說從小到大你都不曾有過一個交往的對象,或是某個為了追求你追到你家門外的家伙,而這麼多年來能堂堂正正抱著你,踏入你家的男性,就只有我一個?」
「咳咳,還真的沒有耶……」她說過她害怕別人覬覦她家的財產,而不是只為了她文雨櫻本身,「你還真是第一個被我帶回來的異性……你、你該不會想要追求我吧?」
「我說想或不想,那又如何?只要我說了,你便會改變你腦子里對我存有的古怪想法嗎?」
「是不會啦。」如果他說想追求她,那她會很困擾的,畢竟他對她很好,而她現在根本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對了。」陸晴空為她蓋上被子,不忘抬眸掃視房間一圈,「不得不說,你的房間,真是粉得恐怖。」剛進來他就發現這個房間從頭到腳,從天花板到床單被褥再到窗簾都是粉紅色的一片,他差點就被嚇到了。
「我明天就讓人全部刷成白色……」
「不,你不需要那麼做,我並不是為了讓你整修房間才這麼說的。我是說,日後我家可不會為了你而把牆壁刷成粉色,也不會將家俱等等換成粉色,那太令人感到精神疲勞,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搖頭。
她本該是不懂的,可她的雙頰卻莫名地開始發紅發熱。
而陸晴空並未繼續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只是伸手輕輕撫模了一下她燙熱的額頭,柔聲說道︰「我不能在你家打擾太久,我該走了。」
「之後我還能去找你嗎?」
她又拉住他了,今天這個小魔女對他還真是有夠依依不舍的。
「可以,但是必須是你病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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