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先生今晚的相助。」
教奇與朝老爺互敬為君子之交,因此雙方互動不以江湖派門的稱謂,朝富貴向來敬稱他為「先生」。
「朝老爺,不用多禮,我應丈人之請保護朝家。」易蒼玄抱拳。
「敢問易先生丈人是何方高人?」
「正是雲濤劍仙。」
「劍仙請你來保護朝家W」朝老爺不無錯愕,易蒼玄白日忽然出現,只說接到蓮天貫日要對朝家不利的消息,特來相助。
「令嬡北岩聖女的身分已為蓮天貫日所悉,此教派殘邪之手段,與當年三門邪教的門毒、門魔不相上下,甚至更陰邪,丈人傳訊息,要我前來保護朝家。」
「易先生娶了劍仙的女兒,此事倒真是少有人知。」
朝老爺記得三門邪教的東鋸島是被雲濤劍仙一夜所毀,門毒被劍仙所殺,整個教門分崩離析,沒想到身為三門中的門奇之首,竟娶劍仙的女兒,這是怎樣的一段江湖恩怨?
「難以說清的過往,內人已逝多年,這之中天意弄人。」易蒼玄長聲一嘆,隨又抱拳道︰「今受劍仙之托,也可與朝老爺敘舊,這段時間要打擾朝家了。」
「能得易先生相助,是我朝家之幸。」
「該感謝的還是劍仙,令嬡與他淵源甚深。」
「劍仙?就是那位帶走彤兒的江湖高人,叫什麼雲濤劍仙的?」朝富貴的原配余雪,已在二妻杜巧娘和其他子女攙扶下走來。
「是那位被人稱為江湖傳說的高人,袁牧飛嗎?」杜巧娘也問。
「正是雲濤劍仙,袁牧飛。」易蒼玄對二位朝家夫人抱拳為禮。
「夫人,身體不好,就多休息。」朝富貴迎上。「別再往前走,那三具尸體燒得可怕,會嚇著。」
「發生這麼大的事,家都差點被人翻了,哪還睡得著。」余雪被保護在房內,可坐立難安。
「有易先生在,不用擔心,先生對這些邪門奇術很清楚,知道怎麼破解。」對易蒼玄的能力,朝富貴相當有信心。
「易先生,那個干姜……欸,是那位劍仙高人,還請你來保護朝家,可見他對彤兒這個徒弟很照顧。」余雪圓臉透出一絲欣慰,總算听到女兒消息了。「那他可有說過什麼時候要讓彤兒回來?再怎麼欣賞彤兒的天賦,喜歡彤兒當徒弟,也不能話都不說一聲就把人帶走了。」
「這件事我想……」朝富貴忙出聲,想擋下這個話題,一旁的易蒼玄已開口。
「大夫人誤會了,朝姑娘是劍仙過世的妻子轉世,她現在已經成為劍仙的妻子了。」易蒼玄進一步說明。「以此說來,令嬡是在下的丈母娘,我理所當然該保護朝家。」
只見余雪一張圓臉愣住,雙眼愕瞠,像一時無法理解他的話,妻子?!她美麗的彤兒,正是青春貌美時,變成百歲老干姜的——妻子!
「夫人!」
「大姐!」
「母親!」
只見余雪白眼一翻,整個人活生生昏厥過去,一時間朝家上下全都亂了手腳。
午後,湖面薄霧輕漫,金色光輝籠罩山巒,讓湖畔更顯幽美如詩,伴隨清脆的鳥鳴聲,喚醒在床榻上睡著的朝雨丹,她起身,發現身畔沒有那炯炯凝視的眼,袁牧飛不在屋內?
看到窗欞篩落的金色光點,她推開窗戶,金色陽光灑落一身,今晚將是藍煙之月,每當藍煙之月的午後,藍煙霞飛就會彌漫輕霧,湖畔泛出一片金虹波光,隨著陽光照射,轉成破曉般的金燦,朝雨丹在窗台前撐著下顎,感受清風徐來的舒適。
「我真的喜歡那個神級瘋子嗎?」她對幾只飛到窗台上覓食的鳥兒,伏首自語︰「我明明很氣惱他用那樣的方式強佔我的身子,卻又必須靠他解玄寒凍氣,我曾想等體內寒氣盡除後,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當時她怒,為何他對佔有她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昏迷中再清醒,她不但貞潔已失,甚至被直接帶走,遠離了家人、朋友,他輕而易舉地毀了她的生活。
他認定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心早已深愛著他,只是她不願面對,朝雨丹只覺得他狂妄到令人害怕,言行又透出讓人著迷的邪魅之舉。
從她開始面對夢師父所留下的手卷與四藝寄靈開始,「雲濤劍仙袁牧飛」這個名字便伴著她成長,從江湖中所听聞的雲濤劍仙,再加上她認定夢師父為他所棄,她便決定她痛恨這個名字、這個人。
從夢師父所留的書冊預言得知,雲濤劍仙將再出江湖,她便等著,等著一場痛擊他的復仇,袁牧飛這個名字深烙她的心靈,但朝雨丹怎麼樣都想不到,與他的初見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震撼,更想不到她與他有如此深刻的牽絆。
……「雲彤,我已經找到你了,我們在一起了,你不用在別人身上尋找我的影子。」
他對她該是陌生人,但是從初見,他的高傲凜絕、亦正亦邪的氣質、超乎常人的行事手段,都讓她感到熟悉,被他擁入懷中,他的氣息更令她迷惑,她或許誤解了自己對表哥的感情,但對他……她還有迷惘。
「我就是不想說出喜歡他的話,除非他收斂他的專斷、殺性,還有,囂張的決定我只能在他身邊,和那顆……不分日夜的色心。」她就是不想說出讓他更得意的話。
「我的乖孫女,放下你的傲氣,才能冷靜看待他,你能讓他入魔弒殺無道,也能讓他成為高高在上的江湖傳說,止殺定性。」
夢師父的話在腦海響起,她對他真的有重要到足以左右他?
袁牧飛雖深愛妻子「雲彤」,卻是強硬地決定什麼事對她最好,她的反抗弱得不成氣勢,她氣得都快跳起來,就算給他一陣亂拳,她的拳打在他身上,痛的是她的手,還止殺定性呢,她自己的性格都快定不住了。
「是我不夠冷靜看待他?或者,改變他需要一點智慧,我需要再深入理解他,才能找到智慧?」會是這樣嗎?
從她逃離藍煙霞飛失敗以來,已過三天,他又是日夜陪伴在她身旁,他的鍛劍呢?據他所言「意識之劍」已成,只待最後「道手續,擇日夜交替之光最強時,為此劍開識。
他陪著她在藍煙霞飛內悠游,撫琴、畫畫、弈棋,還教導她以「雲霄塵海」的元功內息,將四藝寄靈的術能發揮得更加強大。
每到入夜,他總支著顱側,側臥在她身畔,這幾日他沒再進一步佔有她,大多看著她的嬌luo模樣,輕撫她衣下的身軀,此時的他,又像之前一樣,悠閑享受、品味,有她在身邊的生活。
朝雨丹反抗不了他,干脆也學他側臥,同樣支著螓首與他對看,他沉默她也不說話,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要跟他對上的氣勢,他月兌她衣服撫著她的身軀,她也月兌他的衣服模上他的身軀,他模到哪她也跟著模到哪,但她總是敗下陣來的那一個……
想到這,朝雨丹雙手羞覆著臉,最後他笑起,將她拉進懷中,燃燒的灼熱總是化成欲潮淹沒了她,讓她融化在他懷中。
每當此時,被他挑動得悸顫不已的身軀非常喜歡依偎著他,她越來越愛看他眼瞳中為她所綻出的眸光,深邃得像能包容她一切的任性,又有幾分甘之如飴,這樣的他沒有那份讓人害怕的威懾和難以捉模,只有對她的愛戀與溫柔。
伏在窗台上的慵懶身軀,感覺到身後靠近的氣息,朝雨丹不想動,直到大掌撫上她的頭,環來的健臂轉過她的身子,結實的身軀隨即覆上,她仰身倚著窗台,烏黑長發散撒下,感受這深深吻上的熱唇。
袁牧飛溫柔地吮吻她的唇瓣,探入她唇內,與她的舌細膩糾纏,他吻得深切,她再次嘗到那醉人的酣然。
「醒多久了?」他輕吻她的額頭與面頰問。
「還不夠久,至少一個戳你幾刀的美夢,還沒想完。」
對她這種回應,他總是再啄吻過她,長指點上她的鼻頭。「想吃點東西嗎?山莊的蔚娘煮了點甜湯讓我帶過來。」
「也好,剛睡醒,對甜的有點嘴饞。」
「我可以在這先滿足你的。」他澱出那一語雙關的邪惡笑意。
「你這無賴色|鬼,我不要大白天就陪你yin浪荒唐。」她紅著臉要推開他。
「先饒過你一回,接下來的yin浪荒唐可讓你逃不掉,為這值得慶祝的事,就yin浪個幾天幾夜也行。」他起身,拉起她。
「你在說什麼?」
「小咫尺,等會兒為我換上那襲美麗的紅衣裳,那可是古嵐山莊的女眷們為我們縫制出來的。」
「紅衣裳?」她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屏風前,一襲架在橫木上,做工精美的紅紗衣裙,上頭綴著各色成對的寶石與精美珠飾。
「三天後,我將迎你拜堂,你希望一場儀式讓你有名副其實的歸屬感,我就用這場儀式讓你清楚知道,今生,你,朝雨丹是我袁牧飛的妻子。」
朝雨丹著站在衣裳前,一時間,各種心緒紛沓,伸手模著這襲輕紗飛揚的紅衣,精美典雅的紅色衣裙相當輕柔,看著上頭的寶石,她知道那每一顆都價值不凡。
「我不喜歡坊間沉重的大紅嫁衣,穿在你身上只是受罪。」在她身後,袁牧飛環抱著她的腰道。「這襲紅嫁衣,以刺繡紅紗罩著絲綢紅緞,這上頭的寶石,都是前世我送你的。」
和他拜堂,成為他袁牧飛正式的妻子,朝雨丹恍惚了,心有些飄浮,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