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屬于我們倆的儀式將以天地為證,古嵐山莊上下參與,你高興嗎?」
「我……我……」雖然他佔有了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妻子,但她的內心還反抗著這件事,想著辦法要離開他,如今,拜堂之後,她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雨丹,你已經是我的人,知道嗎?」袁牧飛轉過她的身,深凝她還發愣的眼,執起她手親吻著。
雨丹。他叫她雨丹,不是雲彤。
「為我換上這襲紅衣,雖然我有把握你的身形尺寸我比你還清楚,但山莊內的人可不放心,堅持要你試穿看看,若有不合身,也可快點讓山莊內的人修改。」
古嵐山莊眾人對他的一切事情向來謹慎,面對他要娶妻的事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山莊上下全都興奮地籌備這件事。
袁牧飛伸手就要為她解開衣物,她卻避開。
「怎麼,想自己來?也可以。」袁牧飛又是像以前一樣,坐到敞開的大窗前,環胸等著她更衣。
「我不要在你面前換,我會到古嵐山莊試穿這襲紅衣裳,讓萍娘看看哪需要修改的。」
「你現在對我害羞,會不會太遲了。」
「是你太不像樣了,哪有新郎為新娘……穿上嫁衣的。」她抓緊衣襟,堅定不從,對穿上這件嫁衣她內心還有抗拒。
「我就要這麼做,你的一切都必須我來。」袁牧飛起身上前,她馬上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兩、三步就退到離他更遠的牆邊。
「你、你現在的樣子,根本不會只是要看我更衣,你會毀了這件衣服。」等于毀了大家的心血,與他拜堂,她內心很掙扎,但她不想辜負古嵐山莊眾人的心意。
他今天的眼太熱切,渴望掩藏不住,這襲紅衣一穿上她的身,到明天,她都不用想離開他身下了。
這段時間,她已多少熟悉他瞳中的眼芒是何情緒,深艷色的衣裳,會撩起他的欲火,他愛看她在深色衣裳下所展露的肌膚,總會半敞開她的衣裙,就開始佔有她,這時的袁牧飛只有原始情|欲,她的哭喊求饒會更激發他的狂野。
「就算衣裳無損,你……也很會折騰人,反正我不想三天後,讓你抱著去拜堂,除非你保證不亂來。」
「能隨時飽覽你的身軀是我的樂趣,但你說的沒錯,看著這大紅嫁衣穿上你的身軀,我可能會迫不及待地要了你。」袁牧飛來到她眼前,撫著她紅暈的臉頰,嬌俏幽瞪他的模樣,再次勾動他的心。
不用任何紅衣刺激,他現在就想壓倒她,這幾天他禁欲著,就是怕自己失控,她離開藍煙霞飛,離開他身邊,讓自己陷于險境,袁牧飛怒不可遏,但他知道若讓怒氣嚇壞她,會把她推得更遠。
他知道她的心已對他融化,他必須喚回她內心對他深藏的感情,找回她對他的愛,她是蓮天貫日的目標,他不能讓她離開身邊,今生,他承受不了她有任何閃失。
親吻了一下她的面頰,他在她耳畔沙啞低喃︰「好吧,我不逼你,但是拜堂之後,我要親自解開這件紅衣,屆時我要你為我在櫻花樹下luo身一舞,在溫泉的溪石上敞開身軀,美酒佳釀我就從你這品飲。」
「我不會做的,你真討厭!」朝雨丹紅艷一張臉,隨手拿起一邊的小書冊丟他。
「你怎麼有那麼多yin浪的荒唐花招,隨口就能講出來,你當年……不會都這麼跟人亂搞吧?」想起他年少時的風流情,她氣惱又嫌惡。
「我年少時嗎?那應該超乎你的想象了。」
「你走開,真下流。」她抗拒他伸來的臂膀,卻還是被他圈入懷中。
「有你在懷,我樂于下流。」袁牧飛笑,直接抱起她,往外走去。「走吧,四處看看藍煙霞飛內有哪幾個地方,可以yin浪一番,拜完堂後,順便體驗一下新鮮刺激。」
「我說過,不會奉陪你玩yin浪游戲。」她嚇得拼命搖頭。
「我也說過,任何事我說了,就定了。」
在她掙扎叫喊中,被他抓來一片金色光輝的湖畔邊,袁牧飛放下她後,牽起她的手在湖邊漫步,朝雨丹松口氣,內心犯嘀咕,只是例行的午後散步,何必說成那樣嚇她。
只要遇上藍煙之月的午後,她便常與他漫步在這金燦的湖畔邊,有時他會運化雲濤之氣,凝結湖上霧氣,讓湖面成一大片可行走的湖道。
「前世,雲彤與你在湖上做過……那種事嗎?」對這座湖她總有股又愛又恨的微感。
明明是一座廣闊的湖泊,她卻每次都會在腦海浮現自己衣衫不整,無助的在湖面上奔跑,四周都是白色的霧氣環繞,她叫天不應。
「雲彤的初次,便是在此。」
「在湖上……你還真不體貼。」
「湖面上能她無處可逃。」寬廣的湖面,往哪跑都讓她無處可躲,論速度她更快不過他。
「逃?」朝雨丹緩緩看向他。「你前世也是強迫雲彤?」
「以你刁鑽又不知死活的性格,玩火自焚,還需要懷疑嗎?」一開始,他也想好好與她建立情感,但她顯然將挑戰他-報復他、逃離他,視為最重要的事,三個月後,他將她帶來藍煙霞飛,讓她徹底無路可逃。
听到這,朝雨丹猶豫了一下,遲疑問道︰「我如果不跟你拜堂,你不會押著我拜吧?」在古嵐山莊眾人面前,他真的會這樣強迫她?
「這件事不會發生,你一定會在古嵐山莊跟我拜堂。」牽著她手的袁牧飛,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語態是斷然絕然。
「可是,從頭到尾你都強迫我,就算我現在對你……可能有一點點想法,也不代表我喜歡你了,不如拜堂這件事再緩一緩吧。」
「無論你喜不喜歡,都由不得你。拜堂,只是讓你更清楚自己的身分,這事沒什麼好緩,難道你還妄想能離開我?」袁牧飛停下腳步,看著她。「雨丹,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知道嗎?」
他再次喚她的名字,說出這句話,口吻雖有著柔情,但眼神卻帶著警告。
「我、我沒有要離開你,只是希望你再給我一些時間。」真正要成為他的妻子,她還沒準備好。
不久前,她始終認定她愛的是表哥,如今,她竟要跟他拜堂了。
「三天、三個月、三年後,既然你的身分都不會改變,那就早早結束這件事。」袁牧飛托起她的下顎,又是勾起那抹似笑非笑的邪氣模樣。「或者,我給你一個選擇,袁夫人,你是要到朝家拜堂?或是在古嵐山莊拜堂?」
「你這根本是威脅。」
「對你有用就好。」快快斷了她的迷惘,讓她面對事實。
朝家拜堂?!就表示,他會不擇手段讓整個朝家屈服,管他什麼世俗禮教,屆時鬧出多大的難堪,他袁牧飛無所謂,但她可能會崩潰。
她氣得抓起他的手臂咬,小小貝齒啃上他結實的肌肉,留下齒痕,卻不容易咬出血印,可惡,好硬的肉!
「你的小貓牙會受傷,我邇要每天品嘗一下你這可愛的唇舌,別弄傷了。」袁牧飛一嘆,又是將她攬進懷中,她的背緊緊貼著他,他輕咬她的小耳垂。「雲彤,今生我只想有你相伴,成為我的妻子,每天陪我yin浪荒唐就夠了,你就成全我吧。」
「你……這一生閱歷過很多美人吧。」
「怎麼,你還想數落我百年前的風流債嗎?」他苦笑。
「『雲彤』如果長得平凡不起眼,甚至很丑,你還會這樣的深情不移嗎?」
「確實,如果當年初相見,是一張不起眼的容顏,我連一眼都不會多留意。」袁牧飛老實承認。
「男人就愛美女,這樣說來,我若老了,年華不再,身軀老皴,你也不愛了。」她干脆跟他找碴。
「如果當年的雲濤劍仙長得一副老邁模樣,硬逼你相嫁,相信你會真的跳崖尋短。」他也戲謔著。
「若真有感情,就算你毀了容,也會是喜歡的。」前世的雲彤是氣父親擅自決定。
「是呀,感情。如果轉世的你,不若前世之貌,我依然此心不移,因為情感已入
心,屆時你的平凡容貌在我眼中看來,都會是可愛,只因為是你。更何況今生我將與你在同樣的歲數一同老去。」所以今生就算她老了,身軀皺了,他也一樣。「到時一起數著身上的皺紋會很有趣吧。」
「這可一點都不公平,雖然你現在外貌不老,但你的心可老了,超過二甲子呢。」她就是挑剔他,歷經百年,飽閱人生,她卻像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心思、心計都不如他有想法,只能被他捏在掌中耍著玩。
「二甲子,這麼漫長的歲月,一顆愛了你超過一輩子的心,你還嫌棄呀。」袁牧飛將她按到臂彎上,打趣地低頭吻住她,柔軟的紅唇,他總留戀地一再品嘗。
「每天,我已經記不住食物的味道,只記住了你的吻,越來越像酒醉的感覺。」她好像是他解渴的水,隨時把她撈過去,從她唇中吮盡一切,小小的舌尖潤舌忝過唇上的味道。
「你不喜歡?」他的唇廝磨著她,再次捕捉她探出的小粉舌。
朝雨丹無法回應,她的舌又被拖過去,在他唇內繼續輾磨一番,如欲以吻釀出甜醉,在她快沒氣息地申吟時,他才放開她。
她偎靠在他懷中好一會兒,此時,太陽西移,前方湖畔中,一抹金藍異彩在金色薄霧中透耀。
「那是什麼光芒?」朝雨丹留意到。
「晴陽狩識的劍芒,今晚是藍煙之月,它會綻出呼應的劍光。」
「晴陽狩識?」
「已鍛成的神化之劍,過幾天讓你看看『晴陽狩識』的能力。」袁牧飛看著天色,撫著她的頭道︰「乖乖等我回來,我還要去一趟山莊,交代貝管家他們事情。」
袁牧飛離開後,湖上劍光隨著逐漸西移的陽光越見綺燦,朝雨丹難掩好奇,再次以指為筆,運出術法玄能,漫天散灑下如雪般的白色紙片時,她步上湖道,朝劍光散發處走去。
當淺霧散離,朝雨丹驚見矗立湖心的意識之劍,一把瑩透藍光的劍身,周遭回繞著銳利劍氣。
「這把劍——」
她記得在「雲澗觀」內,陷入「觀」的迷亂中時,回光錯影中,清晰見到一把瑩藍長劍,無情的對小倪一劍穿心。
「這是袁牧飛所鍛的意識之劍?」她想再靠近,劍身突顫動,銳利劍意旋散,削下她的衣袖與頭發,她不是劍的主人,靠近不得。
朝雨丹沒看錯,正是這把瑩藍的劍狠狠插在小倪心口上,倒落塵埃的身軀死去般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