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了幾日,唐棠特意牽著在泥里打滾過的趴趴來莊園找石駱珀。
「西弗,你在嗎?」她抬頭朝著書房陽台大喊。
沒多久,石駱珀緩緩步出,噙著溫柔的笑意回道︰「怎麼跑來了,不是說這幾天有事要忙嗎?」
收成祭那天晚上分開之後,隔天她便跑來說這幾天牧場有事要忙,不能過來,沒想到她今日就跑來了。
「呵呵,事情處理完了,我當然就有空過來了啊!」她笑嘻嘻的朝他招招手。「不過,我今天來,除了見你之外,還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他不禁訝異的挑高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她很少向他尋求幫助,這還是兩人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
「就是趴趴啦!這壞蛋,瞞著我偷偷跑到外頭玩了一身泥回來,我想幫牠洗澡,可是牠太大了,我一個人拉不動牠,所以才想說你能不能幫我拉著牠,讓我替牠洗澡。」
這可是她這幾天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測試辦法,她就不信在她「意外」濕身引誘下,他還能視若無睹,不采取行動,哼!
「妳說……要我幫忙牠洗澡?」石駱珀瞇起眼,瞪著下方渾身髒兮兮、正搖著尾巴吐舌的趴趴。
「嗯,你能幫我嗎?西弗……」唐棠雙手合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懇求模樣。「拜托了,我一個人真的無法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當然可以。」他勾起薄唇,露出一抹極度危險又迷人的笑容。「既然是妳的請求,我怎麼能夠拒絕呢。」
他正想找機會回報上次這只笨狗老是打攪他跟她獨處的仇,如今牠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就來清算吧。
「那你快下來,我在這里等你。」計劃的第一步成功,她笑得更開心了,等待他下樓之際,她揉著趴趴的頭,低聲在牠耳邊抱歉的道︰「趴趴,對不起啊,為了完成姊姊的試驗,只好請你犧牲一下了。」
「嗚嗷嗚嗷—」趴趴像是听懂她的話,無奈委屈的叫了幾聲。
石駱珀下樓後,幫她牽著趴趴一同前往莊園後宅的空地,將牠系綁在一旁的柱子上,讓牠無法隨意掙扎跑走後,唐棠搶先他一步拿過了灑水器,率先幫渾身滿是髒污泥巴的趴趴沖濕身上的毛。
「西弗,你別光看,也快來幫幫我啊!」她假裝自己空不出手,將他扯來身邊,把她帶來的犬用沐浴精和刷子強塞進他手里。
他打開沐浴精的蓋子,倒了一些在趴趴身上,接著拿起刷子,開始幫牠刷洗骯髒糾結的長毛。
他想,帳還是待會兒再算吧,現在先幫著急的她將這只蠢狗給洗干淨,而且他記得,狗最討厭吹風機了……想到這兒,他的薄唇隱隱揚起一抹詭譎的微笑,不過稍縱即逝,另外的一人一狗都未察覺。
唐棠趁他專注的替趴趴刷洗,故意扯了下趴趴的尾巴,使牠好奇的轉身繞圈查看,並順道甩了幾下水。
「啊!趴趴你別亂動,也別甩水,你看,害我衣服都濕了!」她嬌嗔道,還故意拉了拉白色襯衫,好讓他瞧見被弄濕的襯衫底下,她那若隱若現的女性誘人曲線。
果不其然,石駱珀的黑眸瞬間深沉了幾分,明顯瞧見她此刻衣衫半濕的性感模樣,可下一秒,他卻忽然斂下眼眸,避開視線,繼續刷洗的動作。
唐棠不禁有些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面對女朋友如此撩人挑逗的濕衫秀,他居然只看了一眼是她的衣服濕得不夠徹底嗎?既然如此,那好,她豁出去了!
她狠心一咬牙,假裝自己不小心被地上的灑水器水管絆倒,胡亂揮舞著雙手,撲跌到他身邊。
「啊啊啊,水管—」
果然,一听見她的驚呼,他馬上丟開手中的刷子,及時接住她。「小心!」
灑水器墜地,強力水柱四處噴射亂灑,連帶淋濕了相擁在一起的兩副身軀。
「怎麼這麼不小心?」石駱珀緊緊護擁著她。
隔著他濕透的黑色襯衫,她听見他極其強勁的怦怦心跳聲。「西弗,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一定會摔得很慘。」她抬起頭,迷茫的眼仰望著他,小手輕輕勾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將柔女敕的紅唇緩緩湊近他。
她都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他總該會有反應了吧?
石駱珀卻突然扣住她的雙肩,阻止她的靠近。「是啊,還好沒事,但妳的衣服都濕了,會不會冷?」他的嗓音低沉瘖啞彷佛正在強忍著什麼。「妳先上樓去換件干衣服吧,這里就交給我,保證待會兒還給妳一只干干淨淨的大白狗,嗯?」
「什麼?」這回,唐棠是真的愣住了,他的黑眸明明閃爍著**的深沉熾光,為何卻要刻意隱忍壓抑,她不懂。
他握住她縴細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調轉一百八十度,往大宅的方向推了推。「快去換衣服吧,等我這里忙完再上去找妳。」說完,他轉過身,拾起地上的刷子,背對著她繼續幫無辜被人當成試驗道具的趴趴刷洗。
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唐棠,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她都這般不顧矜持大膽色誘他了,他竟然還是沒半點想撲倒她的反應,這下完蛋了,他鐵定是有病,而且還是那方面、男人最無法啟齒的毛病。
該不會這也是他以前那場車禍所留下的創傷後遺癥之一吧?天啊,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該怎麼幫助他呢?
誰能告訴她啊—窗簾被拉上的陰暗書房里,只有筆電屏幕的光源閃爍著。
換穿上石駱珀衣服的唐棠,正縮著雙腿坐在他那張寬大的皮質座椅上,專注的盯著屏幕。
屏幕畫面顯示的,是一條條方才她在Google首頁輸入求救關鍵詞後,所搜尋得來的相關數據標題—若男友有心里創傷,功能「性」障礙該怎麼辦?
何種食物能刺激男人,令他重振雄風?
該如何照顧「障礙」男人心理,免得傷害他?
男人情感受創,有心卻無力,該如何幫助他?
每一篇都是探討如何幫助男人排除困難,重獲「性」福的文章。
但,這些資料也太多了吧?莫非這世上遇到和她相同問題的女人並不少?可是這麼多文章,她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移動鼠標,她隨便選了一篇點進去,然後一邊咬著手指甲,一邊睜大眼認真拜讀。
這時,替趴趴洗完澡的石駱珀走了進來。「妳在看什麼?」他一面用毛巾輕拭身上的熱汗,一面緩步靠近她。
剛才回房沒見到她,他還以為她又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跑到他做醫藥分析研究的地下實驗室去探險了,因為那兒有太多對她來說有危險的藥劑,他一向不許她靠近,但也因為如此,她對那里總是興趣十足,沒想到她是跑來書房上網,還看得這麼專心。
因為太過認真、反應慢了好幾拍的唐棠狠狠嚇了一跳,連忙伸手蓋上筆電。「沒、沒有啊,沒干什麼,只是隨便上網看些東西而已。」
石駱珀被她莫名慌張的掩飾舉動挑起了好奇心,挑高眉,他扔下毛巾,走到她身邊,伸手欲掀開筆電。「不介意讓我也看一下吧?」
「不行!你不能看!」她突地整個人趴在筆電上,阻止道。
「為什麼不行?難不成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瞞著我?」見她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他更加堅定要一窺究竟的決心,趁她呆愣之際,他從另一側飛快地抽走筆電,打開一看,他的臉色倏地鐵青。「這是什麼鬼東西」
男人|性|功能障礙該如何協助?如何刺激男人重獲雄風?一百零一招無性也能愛的方法?這些是什麼該死的鬼東西,她看這些想要做什麼唐棠膽怯的縮了縮肩,一邊起身往門的方向退,一邊吶吶的解釋,「那個……西弗,你別生氣,你先听我解釋,那是因為我們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你只和我接吻過一次,其他時候你都只親我的額頭,也沒有更進一步想親近我的舉動,再加上我剛才故意色誘你,你也毫無反應,所以我才懷疑……不!是擔心、擔心!」看他臉色越發難看,她連忙修正用語,「我擔心你是不是因為那場爆炸意外,導致某些功能性障礙,所以才……」
「妳所謂的功能性障礙是指?」石駱珀危險的瞇著眼再問。
「就是……就是男人一生最不想遇到、最難以啟齒的那個……不舉啊!」她吞著口水,艱難的道出自己的猜疑。
聞言,他冷笑一聲,「我親愛的女友,妳真的很有惹惱我的本事。」他放下筆電,猛地逼近她,將縮著身子想逃跑的她一把扯了回來。
「妳竟然懷疑我有這種毛病妳知道嗎,我是因為珍惜妳,怕自己對妳那深沉猛烈的渴望會嚇到妳,才會一直隱忍那想獨佔妳的強烈,沒想到居然會使妳產生這樣的懷疑,既然如此,我只好讓妳親自證明了。」語畢,他驟地彎身將她扛上肩,大步朝臥室邁去。
「等等!西弗,你要帶我去哪兒啊?西弗,你放我下來……」唐棠嚇了一大跳,只能不斷拍打著他的肩背,哀求他放她下來。
只不過她的掙扎完全沒有用,來到窗簾掩蔽的臥室後,她被丟到大床上,身子在那張寬敞柔軟的黑色床鋪上彈跳了兩下後,她連忙翻身爬起,手忙腳亂地揪著冰涼的黑色絲被猛往角落縮,像只可憐無助的小白兔。
「西弗,你別激動,冷靜點,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隨便懷疑你,你、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妳不是懷疑我有問題嗎?那我就用最實際的行動證明給妳看,讓妳瞧瞧我到底哪里有毛病。」
石駱珀月兌去半濕的襯衫,露出精實性感的好身材,挑釁的道。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真的完完全全相信你!」唐棠瞠大眼忙搖手。「我真的相信你一點問題都沒有,你不要再月兌了啦!」
他一直月兌衣服,讓她看得臉好紅,就連心髒也不听使喚怦怦亂跳,有種即將發生什麼事的緊張無措感。
「那怎麼行呢?」他將月兌下的黑色襯衫隨手扔到一旁。「妳所愛的哲學家不是說,心若有懷疑,就必須追尋答案到底嗎?我這可是免費提供妳實際驗證的機會,妳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他赤|luo著肌理線條分明的上半身,光著腳,一步步從床尾走向她,褲扣不知何時已解開,隨著他曲腿跨上床,她忍不住抱頭發出慘叫—「好嘛好嘛,是我錯了,是我一時胡涂了,我向你道歉……」
他就非得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嗎?萬一兩人真的擦槍走火不小心搞出了人命,該怎麼辦?
「妳覺得現在說對不起還來得及嗎?」石駱珀一邊說,光luo著身子威嚇似的緩緩逼近她。「來不及了,在傷害了我驕傲的男性自尊後,妳要為妳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語畢,他扣住她的後腦杓,倏地俯身吻上她,將她狠狠壓進身下那張黑色的大床里,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兩人極其狂野的熱吻,將壓抑多時的渴望徹底釋放出來。
一時間,黑暗寂靜的臥房內,只听得見兩人唇齒交纏的濕濡親吮聲,伴隨著因激吻而逐漸急促的輕喘。
唐棠被吻得神智迷亂,整個人暈乎乎的,無力思考,只能無助的攀著他的頸項,仰頭任他親吻。
「西弗……」她喘喚著他的名字,完全沒有察覺身上的衣衫鈕扣已在他一個個撩人火燙的熱吻下,逐漸被解開。
「永遠不許懷疑妳對我的影響力,更不準質疑我對妳的渴望和感情,因為那遠遠比妳所以為的還要多很多……」多到只要待在她身邊,他便幾乎難以控制內心那股想擁抱佔領她的瘋狂念頭。
「西、西弗……」
她呢喃的動情低喚,再度被他鋪天蓋地的吮吻給吞沒,最終消逝在他粗重霸道的氣息中。
衣衫被一件件拋到床下,兩副赤|luo的身軀因情|欲高漲而緊緊交纏著,而後在他強勢悍然的帶領下,他們一同跌進那如火般炙熱燃燒的磨人情潮當中,雙雙落入的狂放浪濤,沉溺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