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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愛你不行嗎? 第二章

作者︰滕真類別︰言情小說

「她對你而言很特別對不對?」羅昱立趴在窗台上跟身後的人打屁,他的眼楮正看著那個「她」,她正在籃球場上玩得很認真。

「嗯!」韓宗諭隨意地答道,也很認真地玩他們的合伙電玩公司新出品的樣品。

「說實在的,我們沒想到你可以跟一個女生交往這麼久,一年多了耶!這紀錄今生絕對不會有人破得了。」羅昱立回頭揶著。

「嗯!」快要過關了的他分神點個頭意思一下。

已經大四的他們這堂沒課,坐在空教室里閑聊,而羅昱立受到親愛學姊之托,前來打探這花心男對黎若玫是什麼樣的心態。說實在的,不僅她們幾個女生很擔心,就連他和岑都覺得若玫愛上這混球很可憐,根本毫無前途可言!

「喂!是電玩重要還是她重要呀?」羅昱立突然探身搶走了他手中的電玩,一堂課快過去了,他什麼也沒問出來,回去怎麼交差?

「都很重要呀!」沒得玩了,韓宗諭只好把手放在腦後,蹺起二郎腿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臉上掛著莫可奈何的苦笑。真是的,怎麼這年頭愛管閑事的人這麼多?

「怎麼個重要法?她真這麼重要,你怎麼其他女友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換,從沒間斷過?」羅昱立冷哼兩聲,實在不相信他的話。

「她不重要,怎麼可能一直是我的女友呢?她是很特別的。」提到她時,他的眼神明顯柔和多了,還浮現一抹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是嗎?」

「嗯!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總是用直率坦然的眼楮看我,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他笑著回想著跟她在一起時快樂的美好時光。

而且她從不約束他,讓他很自由,這點才是他從沒打算換掉她的主因。

其他女生總是過了三五次約會,就開始撒嬌要他只愛她一人,而若若從不提兩人之外的事,好像他們彼此就是對方的唯一,這種無拘無束的相處方式,讓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而他有事也只會想到去找她,她對他而言的確是特別的。

「只是,她卻沒特別到讓你為她多想一些?」羅昱立承認他對她是不同,但仍不夠啊!單是他腳踏多條船的糜爛夜生活,分明對她是一種污辱,根本不尊重她嘛!

矮宗諭聳聳肩,他並不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好。事實上她不僅破了和他交往時間的紀錄,也破了他從不寵女人的紀錄了,甚至闖進了他的心扉,她已經享有許多特權,對他而言這樣已經太多了。

「哼!你這自私的家伙根本只想到你自己。也許她很愛你,所以容忍一切,但只要是‘忍’就會有極限,哪天她忍不下去,你絕對會失去她!通常過程里沒有抗爭的人,最後的反彈往往最大,你不後悔最好,不然到時絕對讓你想追都找不到人追。」

「不會的!她真的很愛我,絕不會離開我的!」對此他信心滿滿。

「諭,別忘了晚上喔!」門口一個學妹很期待地朝他送個飛吻,而他也笑著點點頭,他和她們要去狂歡一下。

「你就是這種態度讓人看了不爽,若有一天若玫真的離開你,不會有人同情你的,她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羅昱立懶得再問下去,這臭屁的男生根本沒任何反省能力。他再次把目光調回籃球場上依然玩得開心的女生,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愛上這混球。

「放心吧!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韓宗諭笑著又把電玩搶回來玩,可他的心卻揪了一下。真會有那麼一天嗎?

若若迷戀他,尤其是他的容貌,這他一直都知道,她常常盯著他看就忘了身處何處。

而他就是愛看她那迷糊可愛的樣子,可最近她恍神的次數增加了,而且在回神時總會閃過一種微澀的苦笑,他感覺得出來她的心在變,不是不再愛他,而是多了其他的情緒,她真的是在強忍嗎?

「對了!有件事你至少提防一下,你家隔壁那個恐怖女人不是常去找你的歷任女友的碴?若玫破了你的紀錄,她八成不會放過她。」羅昱立突然想到這事,連忙交代一下。

「芊芊是任性,但還沒膽干這種事吧!」韓宗諭蹙著眉停下玩電玩的動作,林芊芊知道惹惱他會有什麼下場,但他還是不禁擔心,以前他從不在乎這種事,可若若不一樣,她不能欺負!

「她絕對于得出來。」羅昱立白了他一眼。

「我會注意的。」他點點頭同意將她納入他的保護範圍里,于是她又創下他的另一項新紀錄。

「沒想到買了這麼多耶!」何幼菱抱著大包小包有點苦惱,早知道就開車出來。

「叫他來載你。」黎若玫也抱著一包打折衣服,取笑著和杜軒岑活像小夫妻的好友。

「你呢?你找誰來載你?」何幼菱意有所指地笑睨著她。

「別鬧了,她能找誰?‘人家’可是忙得很呢?」艾芸冷哼一聲。

艾芸是黎若玫的高中同學,透過她的介紹,如今和她們全成了好朋友,她是所有朋友中最反對若玫和韓宗諭交往的。

「呃……我們去那里坐一下吧!」面對她們的夾攻,黎若玫有些招架不住,連忙閃開話題,笑著指向前方的咖啡廳,面對街景有一整片的落地窗,景觀不錯,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三人走了進去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點了咖啡,伸長逛累了的美腿,黎若玫怕她們又提起韓宗諭的事,連忙將注意力轉到艾芸身上。

「芸,你老爸又把你趕出門啦?」

「老把戲了!」艾芸不屑地一撇嘴,她老爸根本變不出新花樣,每次都來這招,他就是瞧不透她對錢的不在乎,老以為用家世就可以控制她。

「咦?怎麼回事?」何幼菱頭一回听見這事,好奇地問道。艾芸只好大致將她家的情況說一遍,而黎若玫的心思又心愛的男人給拉走。

罷艾芸說得沒錯,她根本找不到人來幫她提包包。

矮宗諭是她的男朋友沒錯,但她卻只掩有和她在一起時的他,分開後的他做什麼想什麼,全在她的世界之外,說現實些,她根本就不曾擁有過他!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啪!蚌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

「你是神游到哪去了?」艾芸投好氣地問道。

「啊?」她訝然地張大了嘴,半慢拍才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拔幼菱和艾芸互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問︰「你還想跟他耗多久?」

「看他!」她故作自在地笑了笑。

上回听見他急著去赴另一人的約後,她哭了足足一個晚上,第二天又若無其事地和他見面,她沒有能力處理這種事的,因為只要面對,她八成就會他給三振出局,所以她寧可當只自欺欺人的鴕鳥,至少還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看他?喂!小姐,你們交往一年多,他另外又換了幾個女友了?你以為你在演大宅門呀?守住大房就守住你的天了?」艾芸生氣地罵道。

「反正我就是對他沒有免疫力嘛,一想到他人就快融了,見到他時更是連祖宗八代全忘光,我能怎樣?」雙手包住侍者送來的熱咖啡,一臉的無奈。

說實在的,她從沒想過愛一個人會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攪在一起令人百感交集,可她就是無法自拔地愛他呀!

「你跟立真像,為了愛一個人連自尊都可以拋開,但至少葉學姊很專情,立等得很令人期待;可韓宗諭那家伙根本不懂愛是什麼,你跟他很難有未來,你不笨,怎麼會不懂呢!」何幼菱嘆口氣,不知該怎麼勸她。

「搞不好上輩子我拋棄過他,這輩子是來還感情債的。」她露出一抹難看的苦笑,喝一口沒加糖的咖啡,她的心事根本無法對別人說。

任誰也不看好他們,就連她自己也一樣,她仿佛嗑了藥似的迷戀他,明知最後一定會受傷,就是無法停止愛他。

她知道陷得愈深,面對真相時就愈痛苦,難以忍受的心痛讓她刻意忽略其他人,自我催眠自己是他的唯一,不然她能怎麼辦?

「若若,你沒發現你的笑容變了嗎?看了教人好難受。」艾芸靠回椅背上,瞧著她臉上的苦笑,哼!真的比哭還難看。

「嗯!我也這麼覺得,以前你的笑容多燦多開朗,現在臉上卻老是愁雲慘霧的,根本不像你。」何幼菱也擔心地附和。正因為和韓宗諭的交往並沒有帶給她幸福的光彩,反而讓她失去原有的光芒,她們才會不贊同這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黎若玫再次流露出苦澀的笑容,放手對此刻的她來說是天方夜譚。

「拜托你別笑了。」艾芸別開臉去,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燒著,真不知道該修理誰才好。

拔幼菱連忙拍拍她的手安撫一番,然後轉向她們共同擔憂的人。

「這樣怎麼會幸福呢?永遠都會有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一堆別的女人跑出來攪局,你真的無所謂嗎?」她急了,不懂怎麼會有人可以忍受這種事?她根本是在自虐嘛!

「是我自己不肯放手的,畢竟和他交往前我就知道他的花心,不能改變他,表示我對他而言並不那麼重要,我現在是抱著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的心跟他交往的。」微揚唇角,至少她對自己很誠實,留下一段完整的初戀,從今而後不會後悔。

「好想揍你一頓,你真笨!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何幼菱紅了眼眶,深深替她感到不值,而艾芸癱在座位上已經懶得說她了。

「往好處想,因為沒見過他的其他女友,我的腦海不曾受到污染、就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跟他在一起時我開心就好了。」她又露出滿足的笑容。正因為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才會舍不得放按這段感情呀!

「笨蛋!」艾芸突然站起來,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泄,只好去上洗手間。

面對街道的何幼菱眼尖瞧見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影立刻收回視線,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希望外頭那人快點離去。

「怎麼了?」見她一臉惶恐,黎若玫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想看你買的那件白洋裝。」她連忙拉住黎若玫的手隨便找個借口,兩眼偷瞄了外頭一眼,在心里把外頭那人罵到臭頭。

天,怎麼還杵在那里?啊!居然干起不法勾當來!幸好艾芸去上洗手間,不然她肯定會沖出去揍人。

「你的表情實在不像是要看我的洋裝的樣子耶!」黎若玫一臉的問號,但仍乖乖地伸手將衣服給撈了出來,把一條絲巾給弄掉了,她回頭去撿,一抬頭,就見到外頭那抹熟悉的身影,頓時整個人愣住了。

矮宗諭低頭吻上一名學妹,而那名學妹正熱情地將手環在他腦後,兩人吻得難分難舍,直到泊車小弟把他的車開過來,兩人才分開。

他紳士地替學妹開門,才繞過車頭上車,正巧對上黎若玫驚訝的表情,他臉上閃過一絲難懂的神情,而後生進車里開走了。

「若若?」何幼菱憂心地看著她,都是她隨便亂瞄惹的禍。

黎若玫只覺得整個腦袋轟轟作響。

罷剛那是什麼?她看錯了吧?她張著嘴微微顫動,卻發不出聲,直到何幼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猛然回神。

「呃……我沒事。」黎若玫臉色蒼白虛弱地答道。

天!胸口那股快抽筋的疼痛感讓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瞧著好友滿懷關切的目光,和緊握著她的手,熱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要分手嗎?」韓宗論生在她的客廳里,開門見山地問道。

「分手?」黎若玫正在泡茶,猛然一回頭打翻了杯子,被熱茶燙到手,叫了一聲。「啊!」

打從昨天瞧見那一幕後,她的心就起伏不定,深怕預期中的分手就要來到,她還不斷地做心理建設,要自己當作沒那回事,一定要如平常般自然,別露出異樣,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來,她整個人都慌了,連忙拿起抹布沿著桌面一直擦到地板。

天!怎麼辦?

「有沒有燙到?」听見她的尖叫聲,他立刻沖過來,跪在她的身前仔細地檢查她的雙手。

垂著頭,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落,卻怎麼也不想讓他看見,只能將頭垂得更低更低。

「很痛是不是?」一手頂高她的臉蛋,瞧見她淚眼汪汪,無言地扶她站起來,用冷水沖刷她有些紅的右手。

瞧見她的眼淚,他竟心疼得要死,是他的錯,明知她絕對舍不得跟他分手,為什麼要提?

「我不要分手。」她好小聲好小聲地求道,視線就這麼定在被他握在水龍頭下沖水的手,心里五味雜陳,但她就是不想分手。

「別再提這事了,我只是怕你看見昨天的事會無法忍受。」

一整天他都很不安,愧疚感襲擊著他的心。

握著她的手回到客廳里,從櫃子里拿了罐消炎藥膏,細心地敷在她微紅的手背上。

「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一回事,說實在的,打擊真的很大,但我喜歡你,實在不想因此就分手。」正因為放不下,她選擇只看跟他在一起的部分,但她的心在痛!

被她眼里流露的不舍刺痛了心口,他突然將她攬進懷里,輕輕撫著她的背,輕輕吻著她的秀發,細吻一路來到她的額邊、眼簾、鼻尖,最後貼上她的紅唇,原本安撫的情緒變了,他的吻多了寵愛,多了柔情,而且愈來愈深入。

不要分手,是每個女生在他提出分手時都會說的一句話,他從沒理會過任何一任女友的哀求,可他的心就是被她這一句話牽動了……

他不想再看見她掉淚傷心的模樣,他是怎麼了?

就是這個!每每在她快絕望時,他總會送上讓她無法自拔的柔情蜜意,讓她心甘情願地淪陷,為了這短暫的甜蜜而傷痕累累。

兩人在熱吻時滾到了地板上,韓宗諭在接觸到冷冷的地面時清醒了過來,默默移開已滑進她衣衫里的兩手,只安分地抱著她,仰望著趴在他身上的俏佳人。

他想通了,正因為她對他而言比較特別,他當然不能忍受她傷心的模樣了!他只要好好的寵愛她就對了。翻騰了一整天的心情很快地平復下來。

半拍回神的她瞧見他一臉柔和的笑意,俏臉當場泛紅。

「要跟我上床嗎?」他壞心地問道。

「上上上……床?」她張大了嘴慢慢地坐了起來,覺得這樣看他有點奇怪,慢慢地低頭一看,才覺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

「啊?對對……不起!」她又發出慘叫,手忙腳亂地爬下來,遠遠地坐在一邊,雙手捂著又紅又熱的臉蛋,卻怎麼也不敢看他。

他說上床?天呀!這麼私密的事,他居然一臉自在的說出口?

她怎麼辦?要回答什麼?要?她可不敢;不要?他會不會生氣不要她了?她急得快昏厥過去,臉上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尷尬。

矮宗諭看傻了,只是上床兩個字居然也能把她嚇成這樣?

這女人絕對可以列入稀有動物保謹協會看管。嘴角上揚的弧度漸漸擴大,終于撥出爆笑聲,許久才坐了起來,看著她仍不時笑著。

「你該不會是那種上了床就認老公的八股女人吧?」他取笑著她,招手要她回來。

「不是啦!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來這兩個字而已,再說你也不是那種別人要認你就乖乖被認的人,這招不管用啦!」她噘著嘴乖乖地爬了回來,立刻就被他攬回懷里抱著。

「這倒是,不過我倒是不想跟你上床。」他笑著親親她的臉頰,沒想到她真的很了解他呢!

「為什麼?」他的發言嚇了她一大跳,難道她這麼沒魅力嗎?

「我喜歡你,比對其他人都喜歡,我有種感覺如果跟你上床,也許會失去你,而我實在不想太快跟你分手。」

敗奇特的,他突然覺得在他的心已自動為她安上特別席。

「真是奇怪的論點。」她故作輕松地笑道,可她的心在滴血。他這段話听在她的耳里根本就是在告訴她,他從沒想過長遠的未來,更別提承諾,他們終究會分手的。

「會嗎?不過,你沒因為這樣就跟我鬧分手讓我很開心。」他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尖。

她皺皺鼻尖丑丑的模樣逗樂了他,引來他一陣愉悅的笑聲。

她嘆口氣靠回他的肩上。她這是在飲鴆止渴啊!最後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偏她就是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可悲的是,若不在他的眼前強裝出原來開朗無憂的模樣,她也許早就被他三振出局了。

絕不讓人干涉,自由自在是他的絕對禁區,因為了解,她才懂得不去踫觸,可她心中的苦又該如何宣泄呢?

他起身去把泡好的茶拿過來,自己喝了一口也喂她喝一口,又順著她的秀發,玩著她的指尖。

真奇怪,就這麼跟她膩在一起,什麼也不做地消磨時光都讓他覺得很開心。

粗心的他不曾細究她的強顏歡笑和初相識時有何不同,自私地只滿足于自身的舒暢感受。

他伸手彈彈她的耳垂,而她則反手扯了他的頭發一下,他又彈耳,她又回手,兩人就這麼鬧了起來,沒多久又跌回地上糾纏在一起。

「好癢!」他對著她的耳畔呵氣,害她全身竄起一陣戰栗。

她躲開了些,反呵回去,你來我往,兩個人纏在一起玩角力,鬧得很開心。

「快畢業了,你的夢想是什麼?」終于,他反身壓住她,免得她一直搔他癢。

貶這麼問是因為她家好像在南部,畢業後她會回去嗎?現在他還不想跟她分開,若可以,他想找個借口留下她。

「木匠!」她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可她的手仍在找空隙偷襲他。

「為什麼?」他訝異地看著她,他知道她的手巧,沒想過她會想以此為業,那她讀外文系干什麼?

「小時候的夢想吧!一想到一屋子的家具全是自己親手做的,或是走進某人的家里,很得意地告訴別人眼前看得到的都是我的杰作,你不覺得很威風嗎?你呢?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她玩得很起勁,一手俐落地探向他的胳肢窩作亂。

筆意用玩鬧掩飾、心頭濃得化不開的惆悵,不這麼做,她也許會哭出來。

其實她心里最大的夢想是當他的新娘,並且全部地擁有他,只是她知道,這已經是個無法實現的痴夢了。

所以她決定及時行樂,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她要把握跟他在一起時的每一分每一秒?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扯住她作亂的小手,他笑著低頭啃噬她的耳垂,以回報她的搔癢。

矮家家大業大,偏他又是獨子,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是天方夜譚,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和羅昱立他們成立自己的公司,想在被綁死前,先自行闖蕩一番,不然籠罩在家族的光環下,他也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里。

「好奇怪的夢想,你想去哪里?」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所以不懂為何他會有這種夢想,只是她好希望能陪著他去每個他想去的地方。

「任何想去的地方呀!」他在編織人在遠方的自在美夢時,身邊居然閃過她的身影,他訝異地望了她一眼。

「是嗎?」她決定不再做任何妄想了,免得將來會更痛苦。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這夢想對他很重要,能跟他一起去的人對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他真的想要她一塊去嗎?

听見他的話她也嚇了一跳,心里好感動,無論如何,他還是把她擺進心里了。

他沒騙她,他是喜歡她所以不會跟她分手,只是他的喜歡並不足以讓她成為唯一,所以以後若真的分手了,也許是她主動提吧!在她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

「那也要我們還在一起呀!」她笑著推開他坐了起來,失去跟他玩鬧的興致了,未來!他們根本沒有未來,這塊大餅畫得愈大,她的心就愈痛。

矮宗諭狐疑地盯著她研究著,她不覺得兩人能在一起很久嗎?她應該會希望兩人能永遠在一起呀!

「再來!」她笑著再次舉起小手攻向他的胳肢窩,把他的心拉了過去,一塊鬧下去。

現在她不去想那些麻煩事,但再讓她看一次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模樣,她可能就裝不下去了,當她受不了後,她絕對會離他遠遠的,分隔兩地的他們怎麼可能一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在未分手前,她就已飽嘗分手的痛苦滋味。

鈴鈴……

「喂?」黎若玫按下免持听筒,兩手正忙碌地反手著洋裝背後的扣子,她跟韓宗諭約了中午見面,等畢業典禮後,他們就是社會新鮮人了,她打算打扮得成熟一點去見他。

「你以為宗諭對你特別嗎?少作夢了,我一開口,他還不是乖乖的回到我身邊,你別以為等久了就是你的,有我在,這輩子你永遠也別想得到他!」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子高傲驕縱的嗓音。

「請問你是哪位?」若不是她提到他的名字,黎若玫會以為是打錯電話。她是誰?怎麼這麼有自信?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林家和韓家是世交,不論家世背景、社會地位都相當,你呢?根本是只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鴨,不過是他閑暇時拿來消遣的小點心罷了,別以為真可以變成逃陟,會笑掉人家大牙的,快點閃吧!」接著傳來刺耳難听的尖笑聲。

「未婚妻?家世?」

這是怎麼回事?她完全听不懂對在講什麼。這年頭還講家世嗎?可她的心在狂跳,他真的有未婚妻了?

「皓治集團你不會沒听過吧?他可是皓的唯一接班人呢!啊!你們這種市井小民大概沒機會听說吧!」女人得意洋洋地嘲笑著。

她當然听過,表哥當年考進皓治時,舅舅還放了好大一串鞭炮以資慶祝呢!

原來他的家世這麼好,為什麼他從投對她說過?是因為她根本不需要知道嗎?

「你中午來晶華酒店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不過,我們兩家正在大宴賓客,他大概連瞧你的時間都沒有吧?呵呵……啊!我忘了,憑你是進不來的,那你就在門口等吧!扒呵……」驕蠻女笑著掛掉電話。

她整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連洋裝滑落肩頭都沒察覺。

無意識地按掉電話,就這麼盯著它看……

鈐鈴……它突然又響了,嚇她一大跳。

「喂?」怕又是那女人打來的,她洧些畏怯地應道。

「若若?」

「諭?」她松了口氣,還好是他。

「若若,今天的約會要改期了,我家有點事走不開。」他在那頭傳來一聲很無奈的嘆息。老爸一定要他出席,他怎麼也推不掉,只有去了。

「什麼事?」頭一回問他的行程,她好怕由他嘴里說出真相,卻又怕他騙她,心情好復雜。

「就是家庭聚會嘛!敗無聊的,明天我再去找你好了。」心想這宴會肯定要耗到很晚,今天是甭想約會了。

「是嗎?」

他騙了她!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這話是搪塞之詞,心當場揪成一團。難道那女人說的是真的?

「就這樣,拜!」沒察覺她的異樣,韓宗諭掛了電話。

她望著電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愣愣地月兌了白洋裝,換上襯衫牛仔褲,戴上遮陽帽,等她回神時,人已經站在晶華酒店外了。

「天!我這是在于嘛?抓奸嗎?我是他的誰?」她回頭想走,卻又停下腳步。

那女人是不是在騙她?還是他騙了她?確定一下好了。

她沒膽子站在門口等,也不想萬一他來了撞見,于是躲到對街的轉角處偷看。

她在大太陽底下等了足足一個鐘頭,等得汗水直流、臉色蒼白都快中暑了,終于幾輛賓士駛了過來。

她緊張地伸長脖子仔細地瞧著,車上下來一堆紳士名媛,當她瞧見平日跟她一樣穿牛仔褲的他,如今衣冠楚楚的赫然在列時,心當場跌落谷底,再見到他伸手扶持一個美麗女人,而那美女很幸福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他並沒有拒絕,兩人就這麼相倚相偎地走了進去,她的心,當場死了!

她一臉淒然地轉身緩緩地走著,其他的事她都可以當作沒看見,但他顯赫的家世、高她一截的社會地位,卻不是她可以裝瞎漠視得了的。

他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的美夢該醒了。

難怪她每逃詡在擔心他隨時會提分手的事,畢竟他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地上的小石子,天差地別的距離能交會已是奇跡,哪容她妄想長長久久!

淚不爭氣地滑落,可她臉上帶著笑容,這突兀的模樣讓人看了好心疼、好想哭。

「停車!」又她老爸抓回去的艾芸正巧也來參加宴會,卻眼尖地瞧見她的失魂落魄。

「小姐,您已經遲到了。」司機擔心地提醒著。老爺說過小姐這回再搞砸,就真的真的要跟小姐斷絕所有關系。

「唆!你不停,我就跳車了。」她才不在乎什麼社會地位呢!她只擔心路上那個臉色白得像鬼,好像隨時會掛掉的好同學的安危。

「是。」司機只好乖乖停車。

丙不其然,她才下車,黎若玫突然兩腳一軟,就昏了過去。

「若玫!」艾芸驚叫一聲,連忙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