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而言很特别对不对?”罗昱立趴在窗台上跟身后的人打屁,他的眼睛正看着那个“她”,她正在篮球场上玩得很认真。
“嗯!”韩宗谕随意地答道,也很认真地玩他们的合伙电玩公司新出品的样品。
“说实在的,我们没想到你可以跟一个女生交往这么久,一年多了耶!这纪录今生绝对不会有人破得了。”罗昱立回头揶着。
“嗯!”快要过关了的他分神点个头意思一下。
已经大四的他们这堂没课,坐在空教室里闲聊,而罗昱立受到亲爱学姊之托,前来打探这花心男对黎若玫是什么样的心态。说实在的,不仅她们几个女生很担心,就连他和岑都觉得若玫爱上这混球很可怜,根本毫无前途可言!
“喂!是电玩重要还是她重要呀?”罗昱立突然探身抢走了他手中的电玩,一堂课快过去了,他什么也没问出来,回去怎么交差?
“都很重要呀!”没得玩了,韩宗谕只好把手放在脑后,跷起二郎腿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脸上挂着莫可奈何的苦笑。真是的,怎么这年头爱管闲事的人这么多?
“怎么个重要法?她真这么重要,你怎么其他女友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换,从没间断过?”罗昱立冷哼两声,实在不相信他的话。
“她不重要,怎么可能一直是我的女友呢?她是很特别的。”提到她时,他的眼神明显柔和多了,还浮现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是吗?”
“嗯!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总是用直率坦然的眼睛看我,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他笑着回想着跟她在一起时快乐的美好时光。
而且她从不约束他,让他很自由,这点才是他从没打算换掉她的主因。
其他女生总是过了三五次约会,就开始撒娇要他只爱她一人,而若若从不提两人之外的事,好像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唯一,这种无拘无束的相处方式,让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而他有事也只会想到去找她,她对他而言的确是特别的。
“只是,她却没特别到让你为她多想一些?”罗昱立承认他对她是不同,但仍不够啊!单是他脚踏多条船的糜烂夜生活,分明对她是一种污辱,根本不尊重她嘛!
矮宗谕耸耸肩,他并不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好。事实上她不仅破了和他交往时间的纪录,也破了他从不宠女人的纪录了,甚至闯进了他的心扉,她已经享有许多特权,对他而言这样已经太多了。
“哼!你这自私的家伙根本只想到你自己。也许她很爱你,所以容忍一切,但只要是‘忍’就会有极限,哪天她忍不下去,你绝对会失去她!通常过程里没有抗争的人,最后的反弹往往最大,你不后悔最好,不然到时绝对让你想追都找不到人追。”
“不会的!她真的很爱我,绝不会离开我的!”对此他信心满满。
“谕,别忘了晚上喔!”门口一个学妹很期待地朝他送个飞吻,而他也笑着点点头,他和她们要去狂欢一下。
“你就是这种态度让人看了不爽,若有一天若玫真的离开你,不会有人同情你的,她绝对值得更好的男人。”罗昱立懒得再问下去,这臭屁的男生根本没任何反省能力。他再次把目光调回篮球场上依然玩得开心的女生,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爱上这混球。
“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韩宗谕笑着又把电玩抢回来玩,可他的心却揪了一下。真会有那么一天吗?
若若迷恋他,尤其是他的容貌,这他一直都知道,她常常盯着他看就忘了身处何处。
而他就是爱看她那迷糊可爱的样子,可最近她恍神的次数增加了,而且在回神时总会闪过一种微涩的苦笑,他感觉得出来她的心在变,不是不再爱他,而是多了其他的情绪,她真的是在强忍吗?
“对了!有件事你至少提防一下,你家隔壁那个恐怖女人不是常去找你的历任女友的碴?若玫破了你的纪录,她八成不会放过她。”罗昱立突然想到这事,连忙交代一下。
“芊芊是任性,但还没胆干这种事吧!”韩宗谕蹙着眉停下玩电玩的动作,林芊芊知道惹恼他会有什么下场,但他还是不禁担心,以前他从不在乎这种事,可若若不一样,她不能欺负!
“她绝对于得出来。”罗昱立白了他一眼。
“我会注意的。”他点点头同意将她纳入他的保护范围里,于是她又创下他的另一项新纪录。
“没想到买了这么多耶!”何幼菱抱着大包小包有点苦恼,早知道就开车出来。
“叫他来载你。”黎若玫也抱着一包打折衣服,取笑着和杜轩岑活像小夫妻的好友。
“你呢?你找谁来载你?”何幼菱意有所指地笑睨着她。
“别闹了,她能找谁?‘人家’可是忙得很呢?”艾芸冷哼一声。
艾芸是黎若玫的高中同学,透过她的介绍,如今和她们全成了好朋友,她是所有朋友中最反对若玫和韩宗谕交往的。
“呃……我们去那里坐一下吧!”面对她们的夹攻,黎若玫有些招架不住,连忙闪开话题,笑着指向前方的咖啡厅,面对街景有一整片的落地窗,景观不错,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三人走了进去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点了咖啡,伸长逛累了的美腿,黎若玫怕她们又提起韩宗谕的事,连忙将注意力转到艾芸身上。
“芸,你老爸又把你赶出门啦?”
“老把戏了!”艾芸不屑地一撇嘴,她老爸根本变不出新花样,每次都来这招,他就是瞧不透她对钱的不在乎,老以为用家世就可以控制她。
“咦?怎么回事?”何幼菱头一回听见这事,好奇地问道。艾芸只好大致将她家的情况说一遍,而黎若玫的心思又心爱的男人给拉走。
罢艾芸说得没错,她根本找不到人来帮她提包包。
矮宗谕是她的男朋友没错,但她却只掩有和她在一起时的他,分开后的他做什么想什么,全在她的世界之外,说现实些,她根本就不曾拥有过他!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啪!蚌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你是神游到哪去了?”艾芸投好气地问道。
“啊?”她讶然地张大了嘴,半慢拍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拔幼菱和艾芸互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问:“你还想跟他耗多久?”
“看他啰!”她故作自在地笑了笑。
上回听见他急着去赴另一人的约后,她哭了足足一个晚上,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和他见面,她没有能力处理这种事的,因为只要面对,她八成就会他给三振出局,所以她宁可当只自欺欺人的鸵鸟,至少还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看他?喂!小姐,你们交往一年多,他另外又换了几个女友了?你以为你在演大宅门呀?守住大房就守住你的天了?”艾芸生气地骂道。
“反正我就是对他没有免疫力嘛,一想到他人就快融了,见到他时更是连祖宗八代全忘光,我能怎样?”双手包住侍者送来的热咖啡,一脸的无奈。
说实在的,她从没想过爱一个人会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搅在一起令人百感交集,可她就是无法自拔地爱他呀!
“你跟立真像,为了爱一个人连自尊都可以抛开,但至少叶学姊很专情,立等得很令人期待;可韩宗谕那家伙根本不懂爱是什么,你跟他很难有未来,你不笨,怎么会不懂呢!”何幼菱叹口气,不知该怎么劝她。
“搞不好上辈子我抛弃过他,这辈子是来还感情债的。”她露出一抹难看的苦笑,喝一口没加糖的咖啡,她的心事根本无法对别人说。
任谁也不看好他们,就连她自己也一样,她仿佛嗑了药似的迷恋他,明知最后一定会受伤,就是无法停止爱他。
她知道陷得愈深,面对真相时就愈痛苦,难以忍受的心痛让她刻意忽略其他人,自我催眠自己是他的唯一,不然她能怎么办?
“若若,你没发现你的笑容变了吗?看了教人好难受。”艾芸靠回椅背上,瞧着她脸上的苦笑,哼!真的比哭还难看。
“嗯!我也这么觉得,以前你的笑容多灿多开朗,现在脸上却老是愁云惨雾的,根本不像你。”何幼菱也担心地附和。正因为和韩宗谕的交往并没有带给她幸福的光彩,反而让她失去原有的光芒,她们才会不赞同这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黎若玫再次流露出苦涩的笑容,放手对此刻的她来说是天方夜谭。
“拜托你别笑了。”艾芸别开脸去,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烧着,真不知道该修理谁才好。
拔幼菱连忙拍拍她的手安抚一番,然后转向她们共同担忧的人。
“这样怎么会幸福呢?永远都会有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一堆别的女人跑出来搅局,你真的无所谓吗?”她急了,不懂怎么会有人可以忍受这种事?她根本是在自虐嘛!
“是我自己不肯放手的,毕竟和他交往前我就知道他的花心,不能改变他,表示我对他而言并不那么重要,我现在是抱着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的心跟他交往的。”微扬唇角,至少她对自己很诚实,留下一段完整的初恋,从今而后不会后悔。
“好想揍你一顿,你真笨!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了。”何幼菱红了眼眶,深深替她感到不值,而艾芸瘫在座位上已经懒得说她了。
“往好处想,因为没见过他的其他女友,我的脑海不曾受到污染、就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跟他在一起时我开心就好了。”她又露出满足的笑容。正因为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才会舍不得放按这段感情呀!
“笨蛋!”艾芸突然站起来,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去上洗手间。
面对街道的何幼菱眼尖瞧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影立刻收回视线,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希望外头那人快点离去。
“怎么了?”见她一脸惶恐,黎若玫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想看你买的那件白洋装。”她连忙拉住黎若玫的手随便找个借口,两眼偷瞄了外头一眼,在心里把外头那人骂到臭头。
天,怎么还杵在那里?啊!居然干起不法勾当来!幸好艾芸去上洗手间,不然她肯定会冲出去揍人。
“你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要看我的洋装的样子耶!”黎若玫一脸的问号,但仍乖乖地伸手将衣服给捞了出来,把一条丝巾给弄掉了,她回头去捡,一抬头,就见到外头那抹熟悉的身影,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矮宗谕低头吻上一名学妹,而那名学妹正热情地将手环在他脑后,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直到泊车小弟把他的车开过来,两人才分开。
他绅士地替学妹开门,才绕过车头上车,正巧对上黎若玫惊讶的表情,他脸上闪过一丝难懂的神情,而后生进车里开走了。
“若若?”何幼菱忧心地看着她,都是她随便乱瞄惹的祸。
黎若玫只觉得整个脑袋轰轰作响。
罢刚那是什么?她看错了吧?她张着嘴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声,直到何幼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猛然回神。
“呃……我没事。”黎若玫脸色苍白虚弱地答道。
天!胸口那股快抽筋的疼痛感让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瞧着好友满怀关切的目光,和紧握着她的手,热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要分手吗?”韩宗论生在她的客厅里,开门见山地问道。
“分手?”黎若玫正在泡茶,猛然一回头打翻了杯子,被热茶烫到手,叫了一声。“啊!”
打从昨天瞧见那一幕后,她的心就起伏不定,深怕预期中的分手就要来到,她还不断地做心理建设,要自己当作没那回事,一定要如平常般自然,别露出异样,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她整个人都慌了,连忙拿起抹布沿着桌面一直擦到地板。
天!怎么办?
“有没有烫到?”听见她的尖叫声,他立刻冲过来,跪在她的身前仔细地检查她的双手。
垂着头,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落,却怎么也不想让他看见,只能将头垂得更低更低。
“很痛是不是?”一手顶高她的脸蛋,瞧见她泪眼汪汪,无言地扶她站起来,用冷水冲刷她有些红的右手。
瞧见她的眼泪,他竟心疼得要死,是他的错,明知她绝对舍不得跟他分手,为什么要提?
“我不要分手。”她好小声好小声地求道,视线就这么定在被他握在水龙头下冲水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但她就是不想分手。
“别再提这事了,我只是怕你看见昨天的事会无法忍受。”
一整天他都很不安,愧疚感袭击着他的心。
握着她的手回到客厅里,从柜子里拿了罐消炎药膏,细心地敷在她微红的手背上。
“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一回事,说实在的,打击真的很大,但我喜欢你,实在不想因此就分手。”正因为放不下,她选择只看跟他在一起的部分,但她的心在痛!
被她眼里流露的不舍刺痛了心口,他突然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轻轻吻着她的秀发,细吻一路来到她的额边、眼帘、鼻尖,最后贴上她的红唇,原本安抚的情绪变了,他的吻多了宠爱,多了柔情,而且愈来愈深入。
不要分手,是每个女生在他提出分手时都会说的一句话,他从没理会过任何一任女友的哀求,可他的心就是被她这一句话牵动了……
他不想再看见她掉泪伤心的模样,他是怎么了?
就是这个!每每在她快绝望时,他总会送上让她无法自拔的柔情蜜意,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为了这短暂的甜蜜而伤痕累累。
两人在热吻时滚到了地板上,韩宗谕在接触到冷冷的地面时清醒了过来,默默移开已滑进她衣衫里的两手,只安分地抱着她,仰望着趴在他身上的俏佳人。
他想通了,正因为她对他而言比较特别,他当然不能忍受她伤心的模样了!他只要好好的宠爱她就对了。翻腾了一整天的心情很快地平复下来。
半拍回神的她瞧见他一脸柔和的笑意,俏脸当场泛红。
“要跟我上床吗?”他坏心地问道。
“上上上……床?”她张大了嘴慢慢地坐了起来,觉得这样看他有点奇怪,慢慢地低头一看,才觉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
“啊?对对……不起!”她又发出惨叫,手忙脚乱地爬下来,远远地坐在一边,双手捂着又红又热的脸蛋,却怎么也不敢看他。
他说上床?天呀!这么私密的事,他居然一脸自在的说出口?
她怎么办?要回答什么?要?她可不敢;不要?他会不会生气不要她了?她急得快昏厥过去,脸上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尴尬。
矮宗谕看傻了,只是上床两个字居然也能把她吓成这样?
这女人绝对可以列入稀有动物保谨协会看管。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扩大,终于拨出爆笑声,许久才坐了起来,看着她仍不时笑着。
“你该不会是那种上了床就认老公的八股女人吧?”他取笑着她,招手要她回来。
“不是啦!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这两个字而已,再说你也不是那种别人要认你就乖乖被认的人,这招不管用啦!”她噘着嘴乖乖地爬了回来,立刻就被他揽回怀里抱着。
“这倒是,不过我倒是不想跟你上床。”他笑着亲亲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真的很了解他呢!
“为什么?”他的发言吓了她一大跳,难道她这么没魅力吗?
“我喜欢你,比对其他人都喜欢,我有种感觉如果跟你上床,也许会失去你,而我实在不想太快跟你分手。”
败奇特的,他突然觉得在他的心已自动为她安上特别席。
“真是奇怪的论点。”她故作轻松地笑道,可她的心在滴血。他这段话听在她的耳里根本就是在告诉她,他从没想过长远的未来,更别提承诺,他们终究会分手的。
“会吗?不过,你没因为这样就跟我闹分手让我很开心。”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尖。
她皱皱鼻尖丑丑的模样逗乐了他,引来他一阵愉悦的笑声。
她叹口气靠回他的肩上。她这是在饮鸩止渴啊!最后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偏她就是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可悲的是,若不在他的眼前强装出原来开朗无忧的模样,她也许早就被他三振出局了。
绝不让人干涉,自由自在是他的绝对禁区,因为了解,她才懂得不去碰触,可她心中的苦又该如何宣泄呢?
他起身去把泡好的茶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也喂她喝一口,又顺着她的秀发,玩着她的指尖。
真奇怪,就这么跟她腻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地消磨时光都让他觉得很开心。
粗心的他不曾细究她的强颜欢笑和初相识时有何不同,自私地只满足于自身的舒畅感受。
他伸手弹弹她的耳垂,而她则反手扯了他的头发一下,他又弹耳,她又回手,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没多久又跌回地上纠缠在一起。
“好痒!”他对着她的耳畔呵气,害她全身窜起一阵战栗。
她躲开了些,反呵回去,你来我往,两个人缠在一起玩角力,闹得很开心。
“快毕业了,你的梦想是什么?”终于,他反身压住她,免得她一直搔他痒。
贬这么问是因为她家好像在南部,毕业后她会回去吗?现在他还不想跟她分开,若可以,他想找个借口留下她。
“木匠!”她想也没想地就回答,可她的手仍在找空隙偷袭他。
“为什么?”他讶异地看着她,他知道她的手巧,没想过她会想以此为业,那她读外文系干什么?
“小时候的梦想吧!一想到一屋子的家具全是自己亲手做的,或是走进某人的家里,很得意地告诉别人眼前看得到的都是我的杰作,你不觉得很威风吗?你呢?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她玩得很起劲,一手俐落地探向他的胳肢窝作乱。
笔意用玩闹掩饰、心头浓得化不开的惆怅,不这么做,她也许会哭出来。
其实她心里最大的梦想是当他的新娘,并且全部地拥有他,只是她知道,这已经是个无法实现的痴梦了。
所以她决定及时行乐,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她要把握跟他在一起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扯住她作乱的小手,他笑着低头啃噬她的耳垂,以回报她的搔痒。
矮家家大业大,偏他又是独子,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是天方夜谭,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和罗昱立他们成立自己的公司,想在被绑死前,先自行闯荡一番,不然笼罩在家族的光环下,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里。
“好奇怪的梦想,你想去哪里?”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所以不懂为何他会有这种梦想,只是她好希望能陪着他去每个他想去的地方。
“任何想去的地方呀!”他在编织人在远方的自在美梦时,身边居然闪过她的身影,他讶异地望了她一眼。
“是吗?”她决定不再做任何妄想了,免得将来会更痛苦。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这梦想对他很重要,能跟他一起去的人对是对他最重要的人;他真的想要她一块去吗?
听见他的话她也吓了一跳,心里好感动,无论如何,他还是把她摆进心里了。
他没骗她,他是喜欢她所以不会跟她分手,只是他的喜欢并不足以让她成为唯一,所以以后若真的分手了,也许是她主动提吧!在她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
“那也要我们还在一起呀!”她笑着推开他坐了起来,失去跟他玩闹的兴致了,未来!他们根本没有未来,这块大饼画得愈大,她的心就愈痛。
矮宗谕狐疑地盯着她研究着,她不觉得两人能在一起很久吗?她应该会希望两人能永远在一起呀!
“再来!”她笑着再次举起小手攻向他的胳肢窝,把他的心拉了过去,一块闹下去。
现在她不去想那些麻烦事,但再让她看一次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模样,她可能就装不下去了,当她受不了后,她绝对会离他远远的,分隔两地的他们怎么可能一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在未分手前,她就已饱尝分手的痛苦滋味。
铃铃……
“喂?”黎若玫按下免持听筒,两手正忙碌地反手着洋装背后的扣子,她跟韩宗谕约了中午见面,等毕业典礼后,他们就是社会新鲜人了,她打算打扮得成熟一点去见他。
“你以为宗谕对你特别吗?少作梦了,我一开口,他还不是乖乖的回到我身边,你别以为等久了就是你的,有我在,这辈子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他!”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子高傲骄纵的嗓音。
“请问你是哪位?”若不是她提到他的名字,黎若玫会以为是打错电话。她是谁?怎么这么有自信?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们林家和韩家是世交,不论家世背景、社会地位都相当,你呢?根本是只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不过是他闲暇时拿来消遣的小点心罢了,别以为真可以变成逃陟,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快点闪吧!”接着传来刺耳难听的尖笑声。
“未婚妻?家世?”
这是怎么回事?她完全听不懂对在讲什么。这年头还讲家世吗?可她的心在狂跳,他真的有未婚妻了?
“皓治集团你不会没听过吧?他可是皓的唯一接班人呢!啊!你们这种市井小民大概没机会听说吧!”女人得意洋洋地嘲笑着。
她当然听过,表哥当年考进皓治时,舅舅还放了好大一串鞭炮以资庆祝呢!
原来他的家世这么好,为什么他从投对她说过?是因为她根本不需要知道吗?
“你中午来晶华酒店就可以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不过,我们两家正在大宴宾客,他大概连瞧你的时间都没有吧?呵呵……啊!我忘了,凭你是进不来的,那你就在门口等吧!扒呵……”骄蛮女笑着挂掉电话。
她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连洋装滑落肩头都没察觉。
无意识地按掉电话,就这么盯着它看……
钤铃……它突然又响了,吓她一大跳。
“喂?”怕又是那女人打来的,她洧些畏怯地应道。
“若若?”
“谕?”她松了口气,还好是他。
“若若,今天的约会要改期了,我家有点事走不开。”他在那头传来一声很无奈的叹息。老爸一定要他出席,他怎么也推不掉,只有去了。
“什么事?”头一回问他的行程,她好怕由他嘴里说出真相,却又怕他骗她,心情好复杂。
“就是家庭聚会嘛!败无聊的,明天我再去找你好了。”心想这宴会肯定要耗到很晚,今天是甭想约会了。
“是吗?”
他骗了她!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这话是搪塞之词,心当场揪成一团。难道那女人说的是真的?
“就这样,拜!”没察觉她的异样,韩宗谕挂了电话。
她望着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愣愣地月兑了白洋装,换上衬衫牛仔裤,戴上遮阳帽,等她回神时,人已经站在晶华酒店外了。
“天!我这是在于嘛?抓奸吗?我是他的谁?”她回头想走,却又停下脚步。
那女人是不是在骗她?还是他骗了她?确定一下好了。
她没胆子站在门口等,也不想万一他来了撞见,于是躲到对街的转角处偷看。
她在大太阳底下等了足足一个钟头,等得汗水直流、脸色苍白都快中暑了,终于几辆宾士驶了过来。
她紧张地伸长脖子仔细地瞧着,车上下来一堆绅士名媛,当她瞧见平日跟她一样穿牛仔裤的他,如今衣冠楚楚的赫然在列时,心当场跌落谷底,再见到他伸手扶持一个美丽女人,而那美女很幸福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并没有拒绝,两人就这么相倚相偎地走了进去,她的心,当场死了!
她一脸凄然地转身缓缓地走着,其他的事她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但他显赫的家世、高她一截的社会地位,却不是她可以装瞎漠视得了的。
他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的美梦该醒了。
难怪她每逃诩在担心他随时会提分手的事,毕竟他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地上的小石子,天差地别的距离能交会已是奇迹,哪容她妄想长长久久!
泪不争气地滑落,可她脸上带着笑容,这突兀的模样让人看了好心疼、好想哭。
“停车!”又她老爸抓回去的艾芸正巧也来参加宴会,却眼尖地瞧见她的失魂落魄。
“小姐,您已经迟到了。”司机担心地提醒着。老爷说过小姐这回再搞砸,就真的真的要跟小姐断绝所有关系。
“啰唆!你不停,我就跳车了。”她才不在乎什么社会地位呢!她只担心路上那个脸色白得像鬼,好像随时会挂掉的好同学的安危。
“是。”司机只好乖乖停车。
丙不其然,她才下车,黎若玫突然两脚一软,就昏了过去。
“若玫!”艾芸惊叫一声,连忙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