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强制性地遭人搜走身上所有黄符,还被人五花大绑的轩辕如相,在万般丢脸地被鞑靼给扛至天字一号房的客房里弃置时,满脑子所想的,全是她今日莫名其妙落到这个悲惨境遇,却还得被当成是个祸害般给扛来此处的理由。
有没有搞错?堂堂一名男子汉的她,非但一夕之间被改了性别就算了,还冷不防遭到突袭,教个陌生人给轻薄了去不说,到头来,被捆被绑甚至还当众被架走的也是她?这世间是反了吗?分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被扔来这里的却是她?
这么对待她这个长年来总是努力维持着人间秩序,致力于四处降妖除魔的人间守护人来说,这还有天理吗?不肯定一下她这一片保护百姓的苦心就算了,身后没有半点掌声也不要紧,反正自从继承家业以来她就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报偿,可……那也没必要给她这等从逃邙降的灾难啊。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被迫收到这等奇耻大辱式的天大报应?
坐在天字一号房书房里,面对着眼前有点面熟,又不太能肯定是谁的巨型美女,不知究竟是被谁进贡了这项大礼的步青云,搁下手中欲看的折子,对那个被捆得像是粽子的某人微微瞇细了眼眸。“鞑靼,这是什么东西?”看了许久仍是满心迷思的他,转头看向扛人来的鞑靼一解心中之谜。
“本栈地字七号房的房客……”脸上布满拳印与鞋印的鞑靼,边说边将轩辕如相身上的粗绳解开,但才解开没多久,他的脸上随即又再添上余火未消的另一记鞋印。
折腾了一整日下来,已经结结实实吃进一肚子又闷又烫的火气,眼下肝火烧得正旺的轩辕如相,赶在步青云再次开口前先向他示警。
“常拆我招牌的,本大爷郑重警告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不然若是不小心斩了你这妖孽,本大爷可不对尊夫人负责!”先是一个蔺言,再来个胆敢占她便宜的什么盛公子,要是这个侯爷大人亦是想在她的苦中作乐,恐怕她很难不违誓而犯下杀人的大错了。
“原来……”生性就特爱拈虎须的步青云,刻意挑高了一边的朗眉,“这些年来,妳一直都女扮男装?”怪不得他老觉得这家伙的脸庞有些阴柔俊美过头了。
又说她像女人?积压多年的陈年怒火再次轻易被挑惹起,轩辕如相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拉大了嗓门在他耳边抓狂地大吼。“就连你也有眼疾不成?我一直都是男的!男的!”这些年来他们的眼都瞎了吗?
步青云嘲弄地扬扬嘴角,“难不成妳想告诉本侯,妳男人当着当着,忽然就变成了女人?”
“不,侯爷,事实本就是如此……”为免铁齿的步青云继续招惹情绪已濒临失控的轩辕如相,身为第三者的鞑靼赶紧凑到他的身旁对他咬耳朵。
听完了鞑靼的供词后,步青云不屑地轻哼。
“怯,本侯拒信怪力乱神之事。”想唬弄他?凭他们的道行还浅了点,不过……照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她的确是很像他所认识的那个算命的没错。
满心不爽快的轩辕如相,不客气地一手用力指向他的鼻尖。
“你这家伙这些年来都克死多少人了,在干尽一堆子违天逆天之事后,这间客栈里就属你最没资格说你不信!”真要论妖论魔论不可能,有谁能比这一号房的来得更邪门?
“侯爷大人,请您再听我说……”不想再增加房中火爆气氛的鞑靼,连忙拖着步青云到一旁把内幕说得更加清楚些。
“什么?”步青云登时兴味盎然地扬高两眉,“你说这是六号房所施的咒术?”居然还有这种人为型的天谴?
也上了贼船的鞑靼深深长叹,“千真万确。”
步青云事不关己地两肩一耸,“那就叫六号房的来收拾残局不就得了?”就算是想搬救兵,他们不觉得搬错了对象吗?“不成,那对造孽的小夫妻深怕会遭到报复,所以他们早就连夜跑路去了。”
都怪太有先见之明的那对小夫妻,就连个解救方案也不留下,这下可害惨了留在客栈里没跟着跑的其它人。
轩辕如相频张握着十指,咬牙切齿地起誓,“在我逮到那对唯利是图却不顾道义的夫妻后,我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丝毫不担心自家落跑的邻居日后会有何下场,满心兴趣已被挑起来的步青云,再朝鞑靼勾勾指。
“花楚究竟是受谁所托,所以才要钱不要命地把这家伙给变成女人的?”他才对那两个敢做杀头生意的小帮凶没兴趣,眼下他只想知道主谋心底在想些什么。
“盛守业。”
“此乃何方不长眼的神圣?”全天下的女人是死光了还是怎么着,竟这么荤素不忌的挑上这款的,他老兄真的吃得下去吗?
“听说他是开阳大人的义兄,眼下正在天字五号房里做客。”鞑靼边说边一把拖住听了这话就想往天字五号房冲的轩辕如相,“慢着点,大师,开阳大人和侯爷夫人方才已托人来说了,谁要敢冲进天字五号房里杀人的话,那就是不给她们面子,存心想与一号房和五号房过不去。”“你说什么?”轩辕如相简直不敢相信她家的邻居个个都这么无情,“就连她们也站在无耻之徒那一边?”
深知利害关系的鞑靼,在她耳边苦苦劝谏,“轩辕大师,您就忍着点吧,得罪了五号房,就等于同时得罪了盟主大人和侯爷大人……”
“姓步的小人,说,你是站哪边的?”轩辕如相一骨碌地冲上前去,两手紧紧揪紧这间客栈最大邪恶势力的衣领。
步青云毫不考虑地就抛弃她,“当然是看戏的那一边。”他可不想为了个不认识的外人而得罪那票女人?然后再落了个夜夜与一票男人月下小酌的下场。
备受人性丑陋面打击的轩辕如相,颤颤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苍天不仁、邻居们皆无义啊……好,她轩辕如相在今日总算是看清他们了。
“话说回来。”步青云接续起方才未问完的话,“鞑靼,那位盛守业为何要对七号房的这样做?”
“不知道。”同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鞑靼,无奈地将两手一摊。
“哪,算命的,妳认识那个叫盛守业的吗?”步青云干脆扭过头去,问向那个已不再对人性抱持着半分信任的邻居。
“在今日之前听都没听过,不过,在今日之后……”轩辕如相缓缓抬起头,目光森冷地漾着诡谲的狞笑,“哼哼,我很肯定日后我定会亲手将他的大名给刻在他的墓碑上!”
“妳确定妳家祖先没得罪过他家的祖先?”这间客栈里多得是祖先皆危害后代子孙的住抱,说不定她家的也曾得罪过什么人。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且我家祖先从不与凡人为敌。”愈想愈烦的轩辕如相开口就否决这项可能性。
“那他是妖吗?”若他记得没错的话,轩辕家向来常与妖物那类的为敌。
她听了更是没好气,“他是人。”虽然第一眼看上去,那家伙的确是妖里妖气了些,但他的确是个凡人没错。
“还是个在众人面前强行吃她豆腐的男人……”鞑靼又忠实地在他耳边说出发生在客栈里的详细实情。
“霸王硬上弓?”步青云莞尔地张大眼,“这么饥不择食?”真难得有这等能人志士肯愿意壮烈牺牲。
鞑靼也感慨地摇首,“就是说啊。”
轩辕如相神色甚是不善地扳了扳两掌,“哪个想死的,别嫌太客气,说啊,有种就继续多说几句啊。”
“东翁叫你把她扛来我这做哈?”赶在轩辕如相想杀人放火前,只想送客出门的步青云纳闷地问。
“替她想想法子。”
“都已莫名其妙变成个女人了,本侯还能想什么法子?”就算要扔,也该扔去地字十号房才对吧?他又没有把女人变成男人的本事。
“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我说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强烈维护男性自尊的轩辕如相,再次将二十几年来曾经存在过的事实吼进他耳里。
步青云只是两眼在她胸前来回瞧了半晌,而后鄙视地哼了哼。
“目前只剩心态还是。”虽然胸前的可看之处没他家如意的那么壮观,不过,也有料得很有可看性了,这样她还想不认?
“少在那说风凉话!”轩辕如相使劲地一把扯过他,“你这小人不是精明得跟只猴子没两样吗?快点动动脑子解决本大爷的问题!”要不是冲着那颗总能解决问题的脑袋,谁想来这瞧他的冷脸之余还得被羞辱?
他爱理不理地瞧她一眼,“例如?”
“身为皇帝面前最当宠的臣子,你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士都识得吗?你就不会快点去找个什么国师或法师来救救急?”既然这等违反医理之事蔺言都解决不了,而她本身也毫无头绪,眼下她也只能朝其它或许能够解决此事的同行靠拢了。
“国师?”没良心的步青云冷冷一笑,“上个月,本侯才又克死了一个胆敢在皇城里妖言惑众的国师,眼下正好凑齐一打。”他就不信往后还有人敢再进宫试图抢占他千里侯在陛下面前的地位。
“……”就因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所以他就发功克死她仅有的救星?
鞑靼一个头两个大地擦着额上的冷汗,“那这下……”
一心只想看戏,全然不想施予援手的步青云,毫不同情地对她咧大了笑脸。
“妳就暂时当个女人吧。”
懊恐怖。怎么看都觉得恐怖……为什么女人这玩意儿,会全身软绵绵又像是没哈骨头似的?
必房沐浴完毕后,坐在内室里的轩辕如相,面色苍白地低首瞧着她怎么也不愿面对的现实。在她一身薄薄的内衫下,有着一双模上去光滑无比,就连一根腿毛也不存的修长美腿,衣袖里,则藏了两只就连点细小的寒毛都看不见的皓臂,而在她胸前,还有两团东西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晃动……犹豫地拿来丹心放在小桌上,强力叮嘱她一定得认命瞧瞧的铜镜,稍微有了一点点勇气的她,反复深吸了好几口气后,神色壮烈地翻过铜镜慷慨就义,半晌,再忍不住肮内阵阵欲呕感的她,急急地一手掩住嘴。
“嗯……”谁来杀了她吧,美得她好想吐。
什么叫她暂时当个女人?就会说得好听。
她就连一刻也撑不下去,哪有可能撑到解救之日的到来?而更严重的是,以她这副德行,她是要怎么出门见人,或是翻山越岭四处去找救兵?别说是出门工作了,眼下的她,根本就被软禁在这间客栈里求救无门。
就在方才,在蔺言来过这儿一趟,火速替她上完“身为女人应知事项”的标准课程后,已被打击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她,再看到不知是雪中送炭还是火上浇油的丹心,特意送来一大箱女人专用的衣裙,并耐心无比地一一教完正确的穿戴法后,她只觉得,这简直就是她小时候的梦魇再度重演。
都拜轩辕家奇怪的家规所赐,身为轩辕家之人,若为男子,那么在年满十岁前,就得遵照祖制以女孩的身分养着,害得年幼无知的她在十岁以前,还天真的相信双亲的谎言,可就在她十岁生辰一至,她随即被强行换回男子的身分,还在双亲的严格监督下,重新学习起该怎么当个男人。
可现下是怎么着?她都当个男人当了十来年了,也总算遗忘掉那一道陈年精神创伤了,偏偏这时又要她扮回女人,也不管她的内心会不会又再来一回的天人煎熬,就算是老天爷想耍人也总该有个限度吧?她这辈子没事干嘛投胎到害她打小就人格受创的轩辕家去?不行,现在可不是沮丧或是继续自我唾弃的时候,就如丹心所说,当务之急是该怎么解决这天大的问题才是。只是,六号房的两名共犯都已落跑了,全栈又没半个人帮得上忙……
一个久违的老友人名,像个淡淡的印子,在她苦苦思索的这当头无声地浮映在她的脑海里。轩辕如相怔了怔,赶紧抄来数张黄符,并在上头书了道法符,而后打开窗扇,将由黄纸幻化为术鸟的式神给送出窗外。
迎着天际纷扑人面的细雪,目送式神消失在雪端之后,冻人的寒意令穿着单薄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咚嗦,正想关窗着衣的她,眼角余光赫见一道此刻她最不想见的身影,竟轻而易举地突破她所设下的结界,还大大方方地倚站在她家门内。
懊哇,她都没亲自杀上门去,那个无耻之徒竟胆敢主动来这踩地盘?就算是瞧不起人也该有点分寸。
匆匆着装完毕再走至园中站定后,顶着鹅毛细雪的轩辕如相,慢条斯理地扳了扳颈项。
“我给你两个选择。”
盛守业姿态优雅地朝她欠了欠身,“在下洗耳恭听。”
她扳按着十指,“一是让我拿刀砍了你,二是你拿刀自己捅自己。”来吧,快捡一样,趁她改变主意前,或许她还会行个好心赏他个痛快。“有第三个选择吗?”这两者皆太不诱人了点。
“有。”早就准备好的金刚印,随着她的话尾一落,立即来到他的面前。
闪过那记在铜门上头印下掌印的金刚印绑,盛守业淡淡叹了口气。
“妳把我当魑魅魍魉来打?”这会不会太侮辱人了些?
“你很识货嘛。”她冷声轻笑,接着又再赏他一记恨意十足的金刚印。
“我来这是想与妳好好谈谈的。”万分不想动手伤她的盛守业,赶在她全面动武之前先把话说在前头。
轩辕如相才不领情,“若想说遗言那大可免了!”
“妳继承家业时所起之誓口呢?”不能还手只能一味闪躲的他,在她毁了一旁小楼所有的门窗后,忙不迭地提醒已完全狠下心的她。
“既然都能破我结界进来这了,你才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凡人,因此我根本就不算违誓。”她转过身再击出两掌,“在把你挫骨扬灰后,我保证定会挑个风水宝地为你风光大葬!”
就在轩辕如相轰轰烈烈开打后不过多久,两手捧着晚膳的丹心,站在地字七号房的大门外头,好生烦恼地望着印在铜门上的五指掌印,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探首进去里头,只见在四处乱飞的金刚印摧残下,这间主人很少回家的地字七号房,所呈现的即是被暴力打烂的一园残景,以及一旁已被毁了泰半还微微倾斜的待客小楼。该怎么办?是进去好呢,还是不进去好呢?
在客栈里等不到送完饭的丹心来帮忙,被东翁叫来催人的鞑靼,在各巷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妳怎送个饭送那么久?也不想想外头都快忙翻天了。”听闻轩辕如相变成了个女人后,向晚时分客栈里就涌进了大批想看热闹的街坊邻里,再不快些去帮忙就要天下大乱了。
丹心颇犹豫地看向七号房房内,“因为……”她怕一进去很可能会小命不保啊。
“总之,把饭送到地头上快快走人就是了,东翁一人在外头忙不过来,咱们得快点回去。”没时间看她磨磨赠踏的鞑靼,两手抢过她手上的托盘,看也不看情况地就大步走进七号房里。
“慢着,鞑!”丹心的话尾完全追不上他送死的速度。
一记力道足以让人下巴歪掉的金刚印,在鞑靼误入虎穴之后,又狠又准地扫过他的下巴,痛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之余,也速速让他看清他置自己于何种险境。
“那个……被打中的是我。”臭丹心,里头杀起来了也不先警告一下。忙着四处闪避的盛守业,与忙着杀人泄恨的轩辕如相,在这当头谁也没空理会他,而万分后悔走进来的鞑靼,才想偷偷模模地溜回大门外时,一记不知打哪扫过来的金刚印,又再次精准地正中他那已经显得有点歪的下巴。
“又是我。”呜呜,他要哭,古人不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关他这无辜的第三者什么事?
跃至小亭顶的盛守业,仅是低首看了鞑靼一眼,随即赶在另一记掌风褊掉亭顶之前再跳至一株古松上头,而怎么也打不着仇家的轩辕如相,则是愈打愈上火,索性派用上了所有的力道两掌齐攻。
无辜到了极点,却动弹不得的鞑靼,才在想或许乖乖站在原地不动会是个好法子时,怎知一记不小心偏了角度的金刚印又往他所站的方向褊过来。
“还是我……”下巴歪到不能再歪的他很想抹泪,“也还是下巴……”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那个盛家公子一掌都没挨到,而他被命中的机会却是又准又高?
“少在这碍事,出去!”打不到人已是满月复怒火的轩辕如相,在路经他的身边时,一脚把他踹出门外远离战局。
死里逃生的鞑靼在一站稳后,立即将手中的托盘搁在地上,吃痛地调整着日后恐怕会咬合不正的苦情下巴。“我不干了。”不过是伺候一顿晚饭而已,有必要得这么豁出性命吗?
丹心连忙把他拖回来,面上还涎着支持他再接再厉的讨好笑脸,“既然打都被打了,那就有始有终嘛。”
“开什么玩笑,那里是魔窟啊,妳嫌命太长就换妳去。”捡回一命的鞑靼,将衣袖一拂,决定先回客栈找东翁诉苦去。
眼看仅有的替死鬼就这么逃了,而七号房里的轩辕大师则是已经杀得眼红了,难不成,客栈大厨细心为房客所烹调的晚膳,就要因此而不能趁热送进房里了吗?
斑,身为东翁深深倚重,同时身经百战的万能小避家,就凭这等小小状况,怎可能阻挡她的送饭大业?
清了清嗓子后,雄心万丈的丹心深吸了口气,而后拉大了嗓门刻意朝里头大喊。
“盛公子,轩辕大师的武艺差劲得很,请您务必要手下留情哪!”就凭她都能轻而易举的摇倒轩辕如相,相信这位莫测高深的新客人定能将大师给治得妥妥贴贴。
因苦无任何一种可不伤她的良策,故而一直闪躲着金刚印的盛守业,在听明了丹心的话中之意后,愉快地扬高了两眉。
“这样啊。”果然,事先买通这间客栈上上下下是正确的。
轩辕如相恨恨地回头瞪向门外的告密者。“妳这窝里反的叛徒……”什么手下留情?分明眼下的状况就是她一路压着他打,这个小避家究竟是想帮忙还是想陷害她,没事把她的弱点抖出来做哈?充分把握良机的盛守业,趁她分心之际,飞快地跃至她的面前,两手紧捉住一双皓腕,再以身形优势将她给压倒在铺满了一层厚雪的花圃里,四肢并用地牢牢将她给固定在身下躺平。
遭到武力强行制伏的轩辕如相,在双手被制住不能再施法时,随即口里念起缚身法咒,而发现她在念法咒的盛守业,也立即采取反击,俯子将唇悬在她的唇边呢喃轻问。
“想再被堵上一次吗?”
排山倒海而来的屈辱回忆,当下占满了轩辕如相的脑海,令念了一半咒语的她登时僵住,继续念下去也不对,不念下去也不是。
“嗯?”盛守业好整以暇地再将唇更靠近她一点,满意地见着她的面色随即恐惧地刷成雪白。
已经顺利完成送饭大业的丹心,在他俩仍在雪地里纠缠得难分难解时,视若无睹地自一旁走过。
“盛公子,东翁要我提醒您,请您好好制伏野兽,千万别让轩辕大师也学三号房的房客拆他家房子啊。”总算送到了,她就知道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我尽量。”盛守业低声浅笑,两眼徐徐往下挪移,而后目光定在轩辕如相因挣扎而暴露出来的粉颈上流连不去。
“丹心,就连妳的良心也被狗给吃了吗?”狼狈不已的轩辕如相,在盛守业开始在她的颈间印下一个又一个狼吻时,眼睁睁的看着陷害她、且也是这时的唯一救星就这样抛弃她。
“请叫我墙头草小避家。”丹心不痛不痒地走向大门,“你们慢慢忙,我先告退了。”坏人好事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缠人的吻势,一路自轩辕如相左边的颈间蔓延至右边,甚至开始有了往下移动的趋势,不甘受到这等无耻虐待的轩辕如相,在盛守业的压制下好不容易才夺回一脚的自由后,她随即起脚往他的腰际使劲地狠踹过去。
“你这下流的东西到底有完没完!”
差点被踹个正着的盛守业,连忙翻身离开她,就在这时,两手恢复自由的轩辕如相迅即以一掌将他逼退得更远,而后动作快速地以指在掌心里书好一道法符,再单膝跪地将掌心中的法符击向大地。
有若野兽低沉咆哮的地鸣声,隐隐自盛守业所站的地面下传来,他低首一看,赫然发现他正两脚踏进她的八卦大阵里。“嗯……”他沉吟地轻抚着下颔,“有进步,但,对象错误。”居然气到连这等高级术法都给请了出来。
轩辕如相边说边挽起两袖,“你敢瞧不起本大爷?”凡进了她八卦大阵里的人,可从没一个能走出来过。
一步、两步、三步……只在卦里走了三个方位就轻松踏出八卦大阵的盛守业,抬起头朝错愕的她挑挑两眉,随后扬起一手朝身后轻弹两指,方才关困着他的八卦大阵随即消逝不复。
她一脸不可置信,“什么?”
趁着她犹不及整顿好心神之时,盛守业凭借着上等的轻功飞快地来到她的面前紧捉住她的手,防止她再次施法又招待他一回,随后他再拉过她并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反正妳都当过十年的假女人,现下也不过是当上真女人而已,有何不可?”
是男是女,真有那么重要吗?
“闭上你的嘴,识相的就快把我变回男人!”又提那个屈辱至极的恐怖往事?
这个轩辕家代代相传的秘密,这家伙究竟是上哪打听到的?
“恕在下无能为力。”他笑咪咪地闪躲着她频频往他踹过来的两脚,“这世上唯一能让妳变回男人之身的人,姓花名楚,但她因为我施咒,已耗上了十年的巫力。”好吧,今儿个就先让她死了这条心。
轩辕如相听了,危险地瞇起了眼眸,“所以?”“在她的巫力恢复之前,她是不可能将妳再变回男人的。”在她站着不动,也不再踢他之后,以为她终于放弃了,他继续告诉她另一个她所不知的事实。
“……阁下之意是,本大爷得等到十年后?”她低垂着脸,怎么也掩饰不住激越的火气和浑身的颤抖。
“正是如此。”盛守业放开她的两手,心情甚好地抬起她的脸蛋。
“那你就更非死不可了!”轩辕如相忽地扬起两掌熟练地结印,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凶猛击出。
耀眼夺目的金光自轩辕如相的手中迸射开来,冲向天际的灿灿光芒霎时逐走黑夜的魔掌,将整座吞月城照亮得有若白昼;而在这夜,盛守业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则是!
七……七星大法?
彷佛要淹没整个吞月城似的,今年入冬以来最盛大的雪势,将城里家家户户的房顶堆积上了一层不得不除,否则恐将会压垮房顶的厚雪。为免客栈的窗扇会被积在上头的雪花给挤坏,鞑靼顶着一刻也不停的雪势,一整个早上都在客栈外头忙着清理窗扇的积雪。自那夜过后,震耳欲聋的拆房声响,与大地地鸣的轰声隆隆,已有三日不再从地字七号房内传来了,但聚集在客栈内争睹轩辕如相艳容的左邻右舍,仍旧是日日挤在客栈里徘徊不去,总是不肯死心地想多打听些,关于那个也不知是终于被打怕了所以敲了退堂鼓,或是功力不够高竿终于被打死的盛守业的消息。
可他们并不知,想知道遭七星大法给打飞的盛守业眼下究竟在哪儿的人,不仅仅只是爱凑热闹的他们而已,就连派出所有式神搜尸的轩辕如相,也很想知情。
“那个下流的东西究竟死在哪?”轩辕如相两手撑按在桌面上,不耐地瞧着摆放在桌上的法器罗盘兀自转个不停,始终就是不肯指引出个能让她前去鞭尸的方向。
整整搜了三日,派出去的式神也全都向她回报无尸可寻,她甚至还施法借用民宅或庙宇上头守护走兽的双眼,在这座吞月城里大搜特搜过一回,可到头来,别说是尸首了,她就连个脚印也没寻着。
一把按住罗盘旋转的指针后,轩辕如相想不通地在房内走来走去,不断思索着她还有什么法子,或是得再铺下什么天罗地网才可逮着他。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她怎么忘也忘不了的可恶笑音,鬼魅似地自她身后缓缓传来。
“找我吗?”盛守业懒懒倚靠在她的房门边,愈看她烦躁的模样愈笑得惬意无比。轩辕如相沉着脸回过头来,两眼扫过完整无缺的他一回后,目光停驻在他唇边的笑意上不动。
她还以为,在那记七星大法之后,她早把这个色胚投胎的家伙给打下十八层地狱去了,没想到他却像只打不死的害虫,又再次主动登门,并用那等色欲熏心的笑容挑衅她的理性。
“你竟没死?”当时她定是没尽全力,她不该下手太轻的。
盛守业将两手背在身后走向她,含笑地欣赏着每回她一生气就会淡淡漾在她面颊上的红晕。
“很遗憾,手脚仍健全得很。”上回是他太大意了,没料到她居然练成了失传已久的七星大法,那时若不是他闪得快,加上为他看诊治疗内伤的蔺言医术又超群非凡,只怕他已英年早逝了。
“那就再死一回吧!”有过经验后,深知要对付他就得亮出看家本事的轩辕如相,马上又再次进行起清除害虫的动作。
非常不想再被七星大法再打一回的盛守业,这一回,赶在她结完手印又要使出七星大法之前,一手将身后早已备妥了能够克她的玩意儿置在她的面前,霎时终止住她手边未完成的动作,亦成功地让她僵站在原地不能动弹逞凶。轩辕如相不解地看着握在他掌心中,一面只有发梳大小,色泽泛着些许银光的小小迸镜。“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就算她已使尽了全力,却只能微微动一下手指头而已,而她的双脚,则沉重得就连一步也迈不开。
“定心镜。”盛守业不疾不徐地向她介绍,“此乃我家的传家宝镜。”这可是他特地返家把它给挖出来镇她的。
她恨恨地瞇细了眼,“此镜的功用是?”这是打哪来的妖镜?害得她不能施法,又不能动武,甚至身子连动也没法动,她现下与待宰的羔羊有何不同?
“让妳冷静。”正确来说,是用来镇压住她太过暴力的诚实举动。
“把它给我拿远点。”什么冷静?待她重获自由后,她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砸碎那面破镜。
如她所愿挪开镜子后,盛守业小心地将铜镜收回腰间佩挂着,抬首瞧见她涨红了脸试图挣开铜镜所带来的束缚时,他再多添了一句。
“被这镜照了后,没有半刻的时间,妳是动不了的。”要不是她的性子太过刚烈,报复手段更是粗鲁,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把这面宝镜派用上场。
“你说什么?”轩辕如相满月复的不快,在他愈靠愈近时稍微停顿了一下,“慢着,你过来做什么?别靠过来,更不准再碰我一回!”
“别逗了,我才正要开始好好欺负妳呢。”盛守业伸出两掌将僵得像尊木人儿的她给抱进怀里,完成捕获工程后,即大步离开书斋笔直地往她房里的方向前进。试问辱这一字,该如何生书?
轩辕如相承认,在活到这把年纪后,她还是头一回清楚知道该怎么写,尤其是当她这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遭个比她还要更高更壮的男人给抱在怀里时……啧,这事要是教人给撞见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出门见人了。
将失去了反抗权利、只能任人摆布的她抱回寝房后,盛守业让她在房内站妥,接着开始打量起身材明明就玲珑诱人,可却煞风景地穿了件男人衣袍的她。
“你月兑我衣裳做什么?”她在他又把一双狼爪伸向她时,面上的神态尽是一派的不屑与不齿。
“再过不久妳就将过我家门成为盛夫人了,不多学着打扮点怎么成呢?”他慢条斯理地一件件剥掉她身上的男装,而后一手指向房里那一箱又一箱的女人专用衣物,“妳瞧,丹心都为妳准备如此美丽的衣裳,妳就别再穿这不能衬托妳美貌的男装了。”
轩辕如相嫌恶地再瞪他一眼,“少往你脸上贴金,谁要过你家门?你若要娶不会去娶个正牌女人吗?”
“既然妳懒得动手,那往后就由我来为妳装扮吧,这可是身为人夫才有的特权呢。”盛守业任由她去吵去叫,取来一袭淡紫色的衣裳后,动作老练地帮她穿上,并在她的腰间系上一条月牙色的腰带。
“谁管你什么人夫不人夫的?快点解开那面破镜的妖法!”眼看他穿妥了她的衣裳,怕她会受寒,又替她添上一袭兔毛制成的冬衣后,年幼时的女装噩梦,登时又再次不留情地袭向她的脑海。
盛守业往后退了一步盯审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满足地扬高了嘴角。
“嗯,我就知道这颜色很衬妳的肤色。”在为女人打扮这方面,他可是拿他的义妹开阳当范本练了好些年呢。
“姓盛的无耻之徒,我警告你!”
打点好她的衣着部分,盛守业继续无视她的吵闹,将她给抱至贵妃躺椅上坐好,再从丹心送来的物品中选了几样返回她的身边。
他边梳着她的发边问:“我想过了,妳方由男人变成女人,自然心态上一时会难以适应,因此,我打算就等妳一阵,待妳想通了后,咱们再正式缔结婚约与安排婚期,妳说好不?”
“你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你听不懂人话不成?”光顾着说他想说的,她的则一句也听不见?
“我听说妳的双亲早已云游极乐西方,且妳也只把这间客栈当成妳的家,那咱们干脆就在这间客栈里成亲,妳觉得如何?”他利落地为她梳好发髻,并为她插上数根银簪。轩辕如相终于彻底气结,“别再答非所问了!”
“妳饿了吧?”不理会已然气炸的她,盛守业一将她改造完毕,即起身去拉一旁呼唤丹心的小铃。
“…”根本就-!…无、法、沟、通。
“打从头一回见面起,妳的火气就一直很旺,因此今儿个我吩咐厨房那边为妳准备了些退火的膳食,我想妳定会喜欢的。”坐回她的身旁后,他心情甚好地为她拨开一缯垂落在她颊畔的发丝。
人若无脸,果真天下无敌?
满心的恨意与战力都被削减去泰半的轩辕如相,神情呆滞地瞧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容。她想,他的面皮定厚有三尺,刀剑不穿,水火不伤,因此在他眼中她所做的一切,恐怕全都只是清风过山岗而已。
“别用那么诱人的眼神瞧我,我的理性可是很薄弱的。”盛守业睐她一眼,在听到外头丹心的叫唤声时,兴致甚好地动手将她给抱至饭厅。
已置上明亮灯火的饭厅里,饭桌上摆置了几道看似简单的药膳,或许是怕轩辕如相还在记恨吧,把饭菜送来这儿的丹心早已迅速逃走了,也因此,讨不到半个援兵深陷虎口的轩辕如相,在盛守业强迫她得坐在他的腿上用膳时,再也拦不住心底源源不绝涌出的恼恨。“滚出去!”
他只手抬起她的脸蛋,“怎么,妳对这菜色有意见?”
“我对你这毁了我人生的鼠辈从头到脚都有意见。”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居然把她当成女人般地抱在膝上喂食!
“妳的话又太多了。”盛守业冷不防地低首探向她,唇贴着唇地向她提醒,“妳就这么回味这个?”
唇上记忆犹新的温热触感,令轩辕如相急急倒抽一口气,当下速速地闭上嘴以保自己目前所剩已经不太多的男人名节。
“妳瞧,咱们和和乐乐的相处不是挺好的吗?”软硬兼施的盛守业,为她盛了碗调理身子的补汤,再一匙喂向她的嘴,“来,多少吃些。”
“本大爷不屑被个男人―”她偏过脸,一点也不想参与他俨然过头的自作多情,可就在这时,她的耳际忽地一热。
盛守业火辣辣地舌忝咬起她的贝耳,“在乖乖吃完这顿饭前,妳若是再多说一字,我可不保证我会对妳做出什么事来喔。”
啊,真想将他……五马分尸、剥皮实草、凌迟至死,最后若是能再添上个宫刑,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原本肩负着人间正义与和平的她,为何会在遇见了这只鼠辈后,人格就开始朝残忍的黑暗矣谒急速发展?她原本就是这么残暴无良的人吗?
轩辕如相心不甘情不愿地僵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又一口地吃着他喂至她嘴边的饭菜。好不容易待他喂完了一顿简直快撑死她的午膳,趁着他去为她倒上一碗解渴消腻的热茶时,她仔细地打量起一举一动皆优雅非凡,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出众风采的他。
这个表面上伪上流的公子,骨子里真地痞流氓的恶棍,他真的是开阳大人口中温柔和善待人的义兄?倘若他连开阳都可轻易骗过的话,除了她外,这世上还有谁是这两面人所骗不倒的?
“为什么是我?”她愈想愈不甘心,拒绝喝下他递过来的香馥馥热茶。
盛守业搁下手中的茶碗,改而掬起她的一缯青丝,状似爱怜地轻吻着。
“妳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何人都不挑,独独就挑上了妳,还大费周章地将妳给变成了个女人?”也好,在填饱了肚子后,她总算可以冷静下来了。
“知道就快回答我的问题。”轩辕如相刻意板着脸,不想因随便动怒而再次招来被他轻薄的后果。
“因我爱上了妳。”
来得迅雷不及掩耳的鸡皮疙瘩,有若风魔附身似地爬满了轩辕如相全身上下,止也止不住的冷颤,更是毫不客气地自她的头顶开疆拓土地占据至她的两脚,让头昏眼花的她,只觉得自个儿已被人埋进千年寒冰中,再也无缘一睹正常春日重临大地。
“你……就没有更委婉一点的说法吗?”如此反胃肉麻又不给人来个事前心理准备一下的,他就一定得这么单刀直入的剖人肠胃吗?
盛守业一手撑着下颔,很能妥协地改了个说词。
“因我爱妳爱得死心塌地,想独占妳每一分的美丽,妳每一回的巧笑倩兮,妳那无与伦比的醉人风情,还有妳让我渴望不已的温柔?”这样总有安慰些了吧。
“有没有……不那么恐怖的字眼?”想噎死她就说一声,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残害她的心智吧?
“好吧,因我想在未来的每一个长夜里,将妳压在身下好好的亲吻妳身上每一寸肌肤,与妳四肢交缠、耳鬓厮磨、水乳交融……”说完脑子里的犯罪蓝图后,盛守业凉声地向她警告,“妳若是吐出来的话,我就马上示范以上做法。”
他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面色忽青忽白的轩辕如相,用尽身躯里所有残存的心力定力还有忍耐力,紧咬着牙关并牢牢闭上嘴,很努力的不要吐出来,以免让他有机会兑现他方才的恫喝。
“接下来妳想问的是不是,我是何时爱上妳的?”低首看着她有些生不如死的表情,盛守业半卖半相送地问。
“该不会是……”丝毫不抱任何希望的轩辕如相,万分不想求证地问:“在我仍是个男人的时候?”
“对。”他朗朗轻笑,还朝她抛了记媚眼。
他疯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
轩辕如相瞠目结舌地呆视着兀自笑得很开心的他,倘若,他所钟情的是此刻身为女人的她,那么她尚可稍稍理解一下他既骇人又诡异的心态,但,在她还是男人时就已爱上了她?他若不是患有严重眼疾,就是心态压根有问题,再不然即是他天生就是断袖那类的人?
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块儿卿卿我我的恐怖想象,令她愈是深想就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不容易才又忍下一波欲呕感后,一层薄亮的汗水覆满了她的额际,盛守业掏出一条手绢想为她拭汗时,她再也镇压不住满心恐慌感,畏惧地瞪着直朝她靠过来的他。
“不需那么怕我,我无意也不会伤害妳的。”盛守业按捺住满月复的笑意,掬起她的一双素手,低首亲吻着她的十指安抚着她,并柔柔地在她掌心里印下慎重的一吻。
被亲得头皮发麻的轩辕如相,在他一路自她的掌心亲至她的臂上时,更是被吓得有点小小结巴。“既然你无意要害我,那换句话说,你你你……你不会对我做些什么事是不?”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噩梦而已,那么恐怖的事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错。”看似很享受这一刻的他,却再残忍不过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那你……会在日后将我变回男人吧?”别亲了别再亲了,她一点也不想被他这类人采取强硬手段生米煮成熟饭啊。
他还是摇摇指,“又错。”
“……哪错了?”倘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那就赐她个既安全又不具男人名节危险的下场吧,她发誓,在她变回男人后,她再也不会轻易破戒杀人了。
盛守业朝她漾出迷死男男女女的完美笑容,将字字与她心愿背道而驰的未来刻划在她的心坎上。
“我非但不会将妳变回男儿身,日后,我还会按部就班的吃了妳。”花了大笔银子后,他打的正是这个算盘。
他干脆给她一刀算了。
收拾起对她完全没作用的笑意后,盛守业两手捧着她的脸庞,斩钉截铁地对三魂七魄全都被吓得逃难而去的她做出保证。“妳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我劝妳最好从此刻起开始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