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来。”
昂星又舀出一勺汤,盛在小碟子内,递给倾城,”试试看。”
倾城接过,喝一口,大力点头,”嗯,好喝,味道真好。”
“不错吧,炖了一天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昂星忙去开门。
“恭喜!侨迁之喜!”三个人走进来。
飞龙当胸给昂星一拳,做为贺礼,昂星回他一拳,乐得哈哈大笑。
“不用介绍了,大家都认识。”昂星说。
来的是飞龙、灵芝和玫瑰。
灵芝眼尖,突然注意到倾城只穿著浴袍,”哦哦,昂星,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我在做菜啊,给你们这群人吃。”昂星不明就里。
玫瑰一早知道灵芝要说什么,偷偷笑起来。
“穿成这样做菜?”灵芝故意板着脸问,一手指着倾城。
“他穿什么关我什么事,做菜的是我,又不是他。”昂星还是不明白。
飞龙也嘿嘿嘿地笑起来。
昂星这才注意到倾城只穿了一件大花的浴袍,头发也还没干,呆一刻,突然明白那群人为什么笑了,气的大叫:”你们不要乱想!”
“我习惯在家里穿成这样。”倾城说。
“哦哦,昂星,你好幸福哦。”灵芝不断冲昂星挤眉弄眼。
昂星瞪灵芝一眼,”你快点把桌子摆好。”
“哪有主人这样吩咐客人来?”
五个人围坐一桌,昂星取出酒来,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飞龙说。
“还好准备充份。”昂星给众人倒酒,”我提前准备飞行器,不然可麻烦了。”
“所以说,这个任务交给昂星最合适。”飞龙频频点头。
“还是有受伤,辛亏是轻伤。”灵芝说,”要小心,伤口一周内不要见水。”
“又受伤了?”玫瑰一脸关切,”怎么不告诉我?伤哪里?”一手轻扶上昂星的手臂。
“没事,皮外伤,在腰上,小意思小意思。”
“你呀,”玫瑰轻轻埋怨。
“玫瑰就只关心昂星,也不关心关心人家。”灵芝故意用爱娇的口吻说,一面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你最讨人嫌。到处占女孩子的便宜。”飞龙用筷子点着灵芝揭发,”上次还揩朱雀大姐的油呢。”
昂星大笑起来,”找死嘛,让他去找好了。”
“就是就是。”大家都同意。
灵芝不干了,”你们什么态度嘛。我只不过是抱抱她,看她胖了没有。结果被狠K在鼻子上,鼻血都出来了,疼死我了。你们不同情我,还说风凉话。”
大家都笑起来。
“你们居然笑我这个医生,真过份,以后不管你们了。”
“成天嚷嚷自己医术高明,真的吗?就没人高过你?”飞龙问。
灵芝想一想,”我只承认一个人的医术高过我。”
“谁呀?”玫瑰好奇,”能让我们的蒙古大夫承认高于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在哪里?”
灵芝笑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神往,”本市圣凯瑟琳医院的林子心医生。”
“哦,”众人点头,”是他呀,听说过,听说过。”
“真的医术那么高明?”昂星不信。
“他真是很出色的大夫,15岁入医科大学,堪称医学天才。学贯中西,内外双修。本身是脑科及整形科的大夫,但是外科也很擅长。堪称全才。听说目前正要专攻眼科。”
“听说上次他替咱们人看病,可惜我不在本市,要不,还能见见他。”玫瑰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在坐的一生堂诸人,都知道玫瑰指的是龙王曾经的受伤一事。
“哼,女人!”灵芝不服气,”他不就是长得帅点吗?”
“听说他本人真的是很帅很帅,人见人爱。”飞龙问,”灵芝,你见过他吧。”
“见过。”
“帅不帅?”
灵芝吃一口菜,才开口说:”帅不帅是见仁见智的事,有人觉得帅,也许有人就觉得不帅。”看大家都盯着自己,故意再停一停才说:”林子心,是人人都会觉得帅的那种。”
“啊!”玫瑰不禁有些神往,”真可惜!”
“花痴!”
玫瑰伸手打灵芝一记。
“上次请他来,并没有几个人见过他。”飞龙说。
“是,只有青龙、诸葛、雾影和我几个人。对了,朱雀后来也来了,也见过他。”
“啊,那大家姐见到林医生是什么表情?”玫瑰急忙追问。
灵芝故意不说,埋头吃菜。
“朱雀是千年冰山,冷得要命。”飞龙说。
倾城静静听他们对话,并不插嘴,突然听到提起朱雀,他知道朱雀是一生堂黄组的负责人,而一生堂在天空城的业务是隶属黄组,自己却从没见过这个神秘的女子,不由的也好奇起来。
“为什么说朱雀大姐冷?”倾城不由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灵芝给他解释,”朱雀是一生堂里出了名的冷美人,不知何时起,她就再也没笑过,并且这几年等闲不轻易见外人,除了几个贴身心月复之外,其它手下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所以人人都说她是冰山。”
飞龙问玫瑰:”你觉得呢?”
玫瑰答:”我都不太见她面的,我哪里知道。不过听鹦鹉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鹦鹉是一生堂黄组在香岛市的各项生意的负责人,打理日常事务,平常的时间都在天空城。
“所以呀,快说,灵芝,朱雀见到林医生什么表情?”一众人逼问。
灵芝露出一脸坏笑,”当然是冰山融化咯。哈哈哈。”
“哼,”玫瑰摇头,”我不信。”想一想又指着倾城说:”那个林子心到底有多帅,坊间传说很多,形容成什么的都有,那,他有倾城帅吗?”
众人将眼光转到倾城的身上。
倾城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灵芝看了一会,说:”论五官,倾城也不算比林子心差。林子心已经25岁了,自有一种成熟的风度,无论气质、外形,或是学识、涵养,都是一等一。我觉得,林子心天生的那种斯文、儒雅,真正是谦谦君子,玉树临风。坊间的形容算不得数,他,非得见到本人,才会明白,他到底有多么出色,因为语言已无法形容。”
“呸,”飞龙不信,”少夸张了,写武侠小说哪,还玉树临风。”
“不开玩笑,见到他,真的有这种感觉,以前,我还以为这些字眼,都是小说中才会有的形容词,等见到林子心本人,才明白原来真有其事。”灵芝辩解。
玫瑰沈思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
吃好饭,,大家坐沙发上喝酒聊天。
昂星在厨房里整理。
灵芝突然用很认真的表情问倾城:”你觉得我们昂星怎么样?”
“很好啊。”
“什么地方好。”
“好象大哥哥一样。很会照顾人,心地好,做事也好,很有责任感。而且好象什么都会,还会做菜,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倾城一面想,一面答。
“他救了你,你要怎么谢谢他。”灵芝再问。
一旁的飞龙露出了贼兮兮的表情,笑看倾城往灵芝的圈里钻。
“我……”倾城想,要怎么谢谢他,自己还真的没想过,是啊,要怎么谢他?
“不如,以身相许如何?”灵芝笑眯眯地建议。
倾城一呆,”什么?”
“你看,昂星一个人,也很寂寞,你和他在一起,多么好啊,而且你也蛮合适他的。”灵芝一脸认真的表情。
“我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倾城问,不由地沉思起来。
昂星走出来,”说什么呢?”
飞龙一面递一杯酒给昂星,一面说:”灵芝正在说服倾城和你同居。”
“嘎!”昂星怪叫,”你们这帮人,不要乱搞!”
大家集体爆笑。”你们看看,他还当真呢!”玫瑰笑的直不起腰。
接着众人改换话题,又说又笑,喝酒划拳,乐得天翻地覆,真闹到天快亮才散。
灵芝扶着喝多了飞龙,玫瑰跟在两个身后。
昂星把大家送到门口,玫瑰知道他想送他们下楼,伸手拦他,”别送了,你现在不方便。”
昂星微笑,玫瑰总是这样,很为他着想。
玫瑰伸手,轻轻拨了拨昂星的衣领,”要小心哪。”
“我知道。”
玫瑰转身,轻盈地离去。
昂星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才转回屋。由于近来事件连连,他已好久没和玫瑰谈谈了,很想找个机会坐下来说个几句,看样子还得等几天。
一回头,昂星看见倾城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怎么不把她留下来?”
昂星一笑,不回答,打开电视,关掉客厅的顶灯。
“要不要我陪。”倾城走过来。
“不用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倾城又斟出一杯酒,坐在昂星旁边的沙发上。
“喝酒的话,一个人是独酌不来的。一定会想象着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对酌。”
“你听谁说的?”
“忘记了,所以,还是让我陪你吧。我不说话,不会吵到你。”
两个人静静坐在黑暗的客厅,静静地喝着酒。虽然不说话,但是有个人在身边,心理上有很大的安慰。
“灵芝说让我谢你,你说,要什么谢礼?”
“不用。这次任务,东乡门出手已很大方了。”
“组织上的,我不管。我只谢我的。你想要什么?”倾城的语气中,不无挑逗的味道。
“不用。”昂星十分平静。
“其实,我除了我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谢你的。”倾城看着杯中的酒。
昂星把注意力全放在电视新闻上,只装着没听见。
倾城缩在坐位上,一动不动,他真的很希望昂星可以抱抱他,他渴望他的拥抱。在他怀里,自己感觉特别安全、安心。
倾城干脆把整瓶酒拿过来喝。
昂星有点看不下去了,”我看你从来就没有好好吃过饭,怪不得长不高。”
倾城抬起头来,”你管我长多高,你以为人人都想象竹竿一样?我看你也没好好吃过饭。”
“谁说的,我的生活规律的很。”
“杀手的生活能有多规律。”
“就是因为是杀手,所以才要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规律而且自律地生活。我们生活的纪律性绝不亚于一个特种部队的出色的军人。”
倾城做一个根本不信的表情。其实他是相信的,一个多月来的共同生活,他也比较了解昂星的生活习惯,心中彼为佩服这个极之自律的人。但是嘴上仍不认输,”都说生活太死板,会变熊。”
昂星看他一眼,不再开口。
觉得再无法引起昂星的注意,倾城放下酒回卧室。
突然,看电视的昂星猛一回头,卧室门边悄悄站着的倾城反而吃了这一吓,手上抱得毛毯掉了下来。
“干什么!?”昂星沉声问。
“我睡不着。”
“睡不着数羊!”
“数了,还是睡不着。”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多在客厅坐会儿。”
昂星点点头。
倾城拾起毛毯过来,缩进沙发另一边,盖上毯子。
昂星带上耳机听电视新闻。
倾城真的是睡不着,也不知道原因。可是在昂星的身边,极有安全感,让他很放心。慢慢地,窗外的雨声,起了催眠的做用,他合上眼睛。
饼了一会儿,昂星转过头来看看倾城,发现他已经睡着,在电视机淡蓝的光线下,倾城的面容略显苍白,眉宇之间隐隐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但仍是一个极标致的美少年。昂星轻轻地叹息一声,忍不住伸过手去,轻轻地,模了模倾城的头。
倾城一觉醒来,发现昂星靠坐在沙发旁的地上,头枕在自己膝上睡着。因为新住所客厅只有一张长沙发,被自己占了,于是他就睡在那里。
“喂,”倾城轻唤。
昂星立刻醒来。
“对不起,我占了你的地方。但是你可以去卧室睡呀。”
昂星看看倾城,也不回答。
黎明的阳光自百叶窗透进来。
倾城抱起毯子,回卧室去。
昂星终于躺上沙发,忍不住捶捶腰。不经意间,鼻端似闻到倾城身上古龙水的气息,忍不住皱起眉头。
饼了一会儿,昂星听见倾城的声音轻轻地唤他:”喂,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昂星坐起来,”什么事?”
“我怕,我睡不着。”倾城的眼里,流露出楚楚动人的神情。
“有什么好怕的!”
“你来陪我一会,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开,行吗?”
昂星暗想:送佛送到西,于是,站起身来。
拿着一份报纸,昂星坐在倾城的床头,背对着他,静静地看报。
不经意之间,通过旁边的落地穿衣镜,昂星看到了倾城的睡颜,镜中,倾城眉心略蹙,容貌十分的清秀动人,昂星忍不住细细打量一番,暗自在心中赞叹。对于昂星这样粗线条的男人来说,倾城的细女敕肌肤、长睫毛,统统很不可思议,特别是倾城的嘴唇,小巧红润,总像擦过唇膏一样粉粉的,昂星心中暗笑:嘿,小敝物。
突然地,倾城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与昂星的,在镜中相撞。
昂星一愣,并没有转开眼波,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透过镜子,凝视着对方。
倾城坐起来,拥着被子,爬到昂星身边,抱住昂星的肩,吻住昂星。
“你为什么不把我推开?”结束了这个长吻,倾城问。
昂星面无表情地回答:”就当是被狗咬好了。”
倾城一愣,随即笑了,”是,你没把我当人看。”
昂星出口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合适,可也不想分辩,低下头看报。
倾城躺回去,拉起被子蒙住头。
天空城新来了一位歌女。
昂星依例在凌晨三时许来到天空城,发现大量客人都聚在歌厅里,也不跳舞,只是围坐在大舞台的四周,听台上一位陌生的女子唱歌。
玫瑰不知何时走过来,抬起下巴一指,”新来的。”
昂星打量着远处的歌女。
那是一个看起来极年轻的女孩子,一头乌发黑而浓,真正秀发如云,高高在头顶挽成公主的式样,穿一件露肩的白纱小礼服,裙长到踵。女子有着雪白的肌肤,淡妆,长得极甜美,气质清纯,清纯到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地步,活月兑月兑一个古典美人,似画中人般。尤其是她微低着头,唇边一抹淡淡笑容,端的是可人儿一个。
现在真很少见这样具古典美,又清纯又柔顺又乖巧的女孩子了。
“咱们的人?”昂星问。
“是就好了。不知道东乡门从哪里找来的宝。真是,居然找得到这样的女孩子。他们还真是好运,总能找到宝”
“真可惜!”昂星叹息。
那歌台上的女子似微雨中一朵洁白的茉莉花,本不应开在这里。
玫瑰看他一眼,”你倒是多愁善感哪。”
“你不觉得吗?她有一点当年水玲珑的味道。”
玫瑰悠悠地叹息,”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水玲珑了,再也不会有那样美、那样温柔的女子。”
“只是唱唱歌吗?”昂星问,自觉那名女孩嗓音不高,也可说不是当歌女的材料,但胜在声音柔美,轻唱慢歌,还是可以听听的。
“你别天真啦。”
“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她。”昂星觉得台上的女子那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呸!“玫瑰佯嗔。
“不过,”玫瑰又说,”这样的人物儿,钱老大一定会先收归己用。玩腻了才会拋出来。所以……”玫瑰半开玩笑地看着昂星,”你还要再等等才能……”
“哎!”昂星打断她。
“哦,”玫瑰马上做出一副”我错了”的表情,然后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是和……”同时目光看向右侧。
昂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倾城正走过来。
“你越说越离谱了。”昂星不悦。
玫瑰拍拍昂星地肩,轻快地离开。
“她叫玉华。”倾城说。
“怎么会来这儿?”
“你认为,还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一个这样的女孩子来这儿?”倾城反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看上啦?她现在还不能随便接客。”
昂星低下头苦笑,也不回答。
倾城对他说:”我现在不能走,我要到明天三时左右才能离开。”
昂星此时才注意到,倾城今天竟然穿了一身军服,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无比的英俊。只是一件普通的军服,竟让眼前的少年浑身散发着非常强大的吸引力。
“有人买下我今天所有的时间。”倾城淡淡地笑容,眼神中有几分无奈。
“那,到时通知我来接你。”
倾城离去。
昂星坐一刻,还是忍不住,悄悄寻找着倾城,想看个究竟。
在另一间大舞厅内,倾城身着军服,正与一大群同样打扮的舞者一起在台上劲舞。
明亮而缤纷的灯光下,倾城浑身发散着致命的吸引力,尽情舞动他年轻的生命力,一脸笑容,明亮的眼睛莹光闪动,他那双电眼,真的是电力十足,电的台下一众客人三魂七魄都齐齐飞上了天。
昂星从台下客人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掩饰不住的、或多或少的贪婪。
是了,台上的美少年,是一件商品,只要出个价,就可以买下他,买下他的笑容,买下他的身体,当然不会是一生,但是几个小时、几天,还是可以的。
昂星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苦涩。
以往,自己真是不了解。而一旦身处其侧,才发觉,这迎来送往的生涯,血泪斑斑。每个事主,从表面看,无不光鲜亮丽,然背后的个中滋味,有谁人知。
正在想着,有人在昂星肩上一拍,昂星回头一看,是玫瑰。
“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告诉你,有客人买下他今天所有时间,你不用接他了。”
“什么人出手如此大方。”
“某富商之女,和一票好友来香岛渡假,来这里玩,一眼就看中他了。”玫瑰用眼神示意,昂星顺着方向看去,台下的中间一张桌子旁,坐着五六个年轻女孩。
“中间穿银色T恤那个。”玫瑰说。
昂星注意地看着,那女孩约模二十五、六岁模样,长的还算好,一脸的骄衿,长发染成五彩。那群女孩的穿著打扮,不客气的说,天空城内许多舞女,品味还较她们为高。
一曲终了,台下客人不停鼓掌。倾城直接从舞台上跳下,势式十分潇洒帅气,有人吹起口哨来。
倾城坐到女子们中间,他今天的客人,自称名为艾达的女子,伸手一把将他搂住,递一杯酒到他嘴边,倾城喝一口,用充满诱惑的眼神紧紧盯着艾达,然后吻住她,将酒也喂入她的口中。
立即有人拍手叫好,口哨声不断。
昂星不由在心中暗暗奇怪,怎么自己总是看见他用这一招。
一群人簇拥着离开。
昂星也回去休息。今天倾城不在,他以为自己会更自在些,但是并没有,他翻来翻去的总睡不实。
天空城的总统套房内,倾城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着这群女子。他早已做惯做熟,而女子们只觉得新鲜有趣,十分开心。
次日,当艾达被声音吵醒,发现倾城已然起身,披着衬衫,正坐在床边低头穿鞋。
“这么早?”
“不早了。”
艾达探起身,看床头的表,已是次日的凌晨三时许。
她反身眷恋地抱住倾城的腰,倾城轻轻把她的手推开。
“别这么无情嘛。”
“不是无情,是时间到了。”
看到艾达脸上有的些许惊讶,倾城露出笑容,”我的表现还不错吧。”
“完美极了。我真该多付些。要什么?现金?支票?”
“随便你。”
艾达起身,披着被单写一张支票给倾城。
倾城拿着支票,看看银码,”谢了。”然后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这样就走了。”
倾城回过头来,”当然这样走,不然怎么样?”
艾达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倾城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职业的吗?我们职业的,就是这样子。当然,如果你买下我现在的时间,那我会又是另一个样子。”说完,对艾达吹一个飞吻,关上门。
艾达一个人在门内发怔。
坐在回去的车里,昂星与倾城两人一路无语。
一到住所,倾城第一时间走进浴室。
昂星轻轻地敲敲浴室的门,”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要。”
昂星做了炒面,倾城大口大口地吃着,看样子他是真饿了。等倾城吃完面,昂星又递一碗鸡粥给他。
倾城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昂星,”我现在才觉得,原来自己会煮饭,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也可以学。”
“有你呢,我不用了。”倾城似乎无意地说。
吃完饭,倾城倒头就睡。
昂星静静坐着读报。
突然,有人敲门。
昂星十分诧异,下意识看看卧室,取出枪,走到门边问:”谁?”
“我,玫瑰。”
昂星一听玫瑰的声音,放下心来,开门,让玫瑰进来。
“我还正想呢?难道那帮人又找到这里。”昂星笑着说。
“是我。想来看看你。”
昂星敏感地发现,玫瑰神色不对,不由看着玫瑰的眼睛。
玫瑰注意到了,冲昂星柔柔地一笑。这个笑容昂星太熟悉了,他马上知道,玫瑰有任务,要出端口了。
昂星揽住玫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声问:”什么时间?”
“明天。”
“自己?”
“不。”
扒,是大任务,怪不得玫瑰要来向他打个招呼。
以往,有大任务时昂星多半不会缺席,他在,玫瑰会很放心,因为昂星是那种可以完全信赖好伙伴,即便自己有什么准备不足的地方,有他在,也一定会帮她补足。可是今次不同,他不能去,玫瑰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她有点怕,所以明知现在多有不便,也还是不顾一切来找他。
“要是你也去就好了。”玫瑰轻声说,语气中有几分委屈。
“我也这么想。”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现在真有点怕,也不知为什么。”
昂星用手一下一下轻抚着玫瑰的鬓角,”要不,我去和上面商量商量。”
“不用了。我都问过了,”玫瑰的语气更加委屈,”他说不行。你是朱雀亲自点选的,所以,必须做完这次任务。”
“这算个什么任务?”昂星有些不悦地反问。”
“总之,青龙绝不会拂了朱雀的面子,所以,你要留在此地。”
“我都觉得自己快生锈了。”
“算了。等我回来要请我吃饭喝酒跳舞。”
“当然。”昂星微笑。他是真心把玫瑰当成自己的妹妹般看待,现在这小小玫瑰要出埠,真有些放心不下她。
玫瑰伸手,去拨昂星的衣领。
“要不要喝点什么?酒?”昂星问。
“不要了。我做杯咖啡给你。”
“我来吧。”
“不,让我来。”玫瑰站起身,”我知道你最爱的是爱尔兰咖啡,可是我就是做不好,只会泡泡速溶咖啡给你喝。”玫瑰露出抱歉的笑容。
“那有什么。你泡的我都觉得好味道。”昂星也站起来。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倾城正靠在卧室的门口。
“玫瑰姐好。”倾城礼貌的微笑,与玫瑰打招呼,”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
倾城一副刚发觉玫瑰来,特地过来和她打招呼的样子,但是昂星感觉到了,他已经起来了一会儿了,也许,自己和玫瑰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真该死,没来由的要自己和其它组织的人同住。要小心,绝不能让其它人发现玫瑰的另一重身份。
玫瑰冲咖啡,问同样呆在厨房的倾城,”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不用了。”倾城打开冰柜,取出一瓶水。
玫瑰把咖啡递给昂星,不经意间,昂星发现倾城眼中的揶揄。
由于倾城在坐,昂星和玫瑰不能再多说了,玫瑰起身告辞。
昂星送她到门口,玫瑰伸出手,去拨昂星的衣领。
昂星心中很是不舍。如果他能和玫瑰同去就好了。昂星伸手握住玫瑰的手,过片刻,才放开。玫瑰翩然离去。
“听说有客人请玫瑰姐坐船外游,要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呢。”倾城靠在卧室门口,一脸嘲笑,当然,他是在笑昂星。
原来,他以为的是这样,昂星放下心来。
“怎么不留住她。我是很识相的,我会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事。如果你们觉得客厅不方便,卧室让给你。去追她吧。”
“你什么都不懂。”昂星沉沉叹气。
“你才什么都不懂。喜欢她,就直接说啊。玩什么深沉,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很帅!”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倾城很但心,怕昂星真的说出他喜欢玫瑰这类的话,他紧张地盯着昂星。
昂星并没有注意到倾城的表情,低着头,”我和玫瑰之间,远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倾城放心了。他从心底里不希望昂星有情人。
倾城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带着几分好奇的表情问昂星:”你真的喜欢爱尔兰咖啡?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可以煮给你喝啊?”
昂星笑起来,”你?别把我的住所烧了才好。”
“你别瞧不起人。”倾城有些恼。
“你不适合厨房这样的地方。”
倾城的脸上,露出自嘲地冷笑,”是,我比较适合卧室、床上。”
昂星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话,可能让倾城误会了,他急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厨房不适合你,不是每个男人都适合做饭这类事情。”
“我没有误会,”倾城慢慢地靠近昂星,托着腮,露出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出难以形容的狂野,”那,我不煮咖啡给你了,我们上床。”
昂星闭上眼,这小子又来了,才以为他不会再这样了。
“我觉得你需要看医生。”昂星挥着手。
“为什么?”
“你,你总是对陌生人说出这种话,的确需要看心理医生。”
“你怎么算陌生人。”倾城微笑,面容似水般沉静,但是狂野的眼神不变。
昂星突然觉得,倾城的眼睛真的是很厉害,他只要用眼神,就可以表达他所想说的一切。
“我们当然是陌生人。”
“我们同居快两个月了。”
昂星跳起来,”喂,谁和你同居,你搞清楚!”
倾城哈哈大笑,”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完,倾城又看着昂星,”知道吗?你一再地拒绝我,让我很没面子。”
“什么面子里子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对你,是我第一次主动邀人,你却一再拒绝我,你伤害了我的自信,伤害了我的骄傲。”
“你为什么不去找女孩子?”昂星问。
“不想!”
“像你这样漂亮的男孩子,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要多少有多少。”昂星的意思十分明白,”你不要老是缠着我这个老人。”
“你老吗?”
“我大你十岁。”
“不老啊。很多客人都不服老,还人老心不老呢。”
“去找女孩子吧。”昂星把语气放柔和,真不想和他吵。
“不。女人上的太多,已经没有意思了。在天空城里,是个女人一看见我就缠上来,烦死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敷衍她们。要搞定她们太容易了,已经不能检验出我的魅力了。”倾城停一下,盯着昂星,扬起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就是想要你,就是想和你上床,不行?”
昂星觉得有必要和这个孩子好好谈谈。
“听我说,你不用对你的魅力表示怀疑。从别人的眼神中你就应该可以了解到这一点。至于我,你要明白,你是男人,我是男人,我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我不拒绝你,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那为什么别的人,就会认为这事很正常。”
“两个人在一起,本无可厚非。成年人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伙伴,”昂星选择了”伙伴”这个词,”可是,这是别人的事。我不会!”他很认真地看着倾城,”再次重复,我不会!我不是!”
“怪不得飞龙说,你是特别挑出来的。我本来还以为,保护人一定会对我出手。”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昂星松一口气,看样子倾城是有些明白了。
倾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中,似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又仿佛深潭,幽黑不见底,他的眼神,让昂星有些害怕。昂星面对生死场,从不皱一下眉头,但是面对倾城,面对倾城的眼睛,他失去了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绝对的、压倒性的冷静。
“你确定你不会?”
“是。我确定!”
“要是会呢?”倾城挑起一边眉。
“那也与你无关。去休息吧。”昂星不能不结束谈话,不然,这小子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来。
倾城开始利用空闲的时候,在天空城的酒吧内,向酒保金美学习尔兰咖啡。
“怎么想到学这玩意,你不是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事了吗?尔兰咖啡是很复杂的过程。”
“有兴趣,就学了。”倾城答的简单。
“新客人喜欢喝这个?”
倾城抿嘴一笑,”也算吧。”
“小心学,别烧了场子。”
“凭我的天份,你怕什么。”
几天过去了,倾城煮出的咖啡,仍然不好喝。他有点想打消这个念头。
倾城去问昂星,”你为什么喜欢爱尔兰咖啡?”
昂星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问问嘛,没有原因吗?
“因为听说爱尔兰咖啡像征着自由与宽容。所以我喜欢,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宽容的人,同时拥有自由。”
宽容,倾城沉思,他觉得昂星真算的上是一个宽容的人。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昂星的胸怀有如大海一般,他宽容、大度、真诚,刚毅、坚强、冷静,对身边的每个人都体贴、温和,无论为人处事,都有原则,他一定是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人。他是个真汉子。
自由,这个词更深深的触动了倾城的心事。自由,不正是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吗?
于是,倾城决定,无论如何要学会。同时,他还有了另一个计划。
一天,回到住所,倾城带着几分神秘,要昂星坐在厨房里。他取出昂星的一套咖啡蒸馏器,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然后熟练地倒酒、烤杯、煮咖啡,最后加上打好的鲜女乃油,把一杯爱尔兰咖啡捧给昂星。
昂星十分惊讶,连咖啡杯,都是爱尔兰咖啡专用的那种,看来倾城是下了工夫的。
“喝喝看。”倾城急着想知道昂星的感觉。
昂星喝一口,”小心烫。”倾城提醒他。
“怎么样?”倾城急切地问,仔细盯着昂星的表情。
昂星不住地点头,”很纯正,很道地。你煮的真不错。”
“不敢小看我了吧。”
“是。”
倾城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样好了,以后,你做饭给我吃,我煮咖啡给你喝。”
“好。”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咖啡的原故,昂星与倾城亲近了不少,时常一同看新闻,还一起评论几句。彼此之间的了解变多了。
倾城暗自盘算,事不宜迟,是到了进行计划的时候了。
一个雨夜,天空城的客人相对少了,到底是四月底的天气,还很有几分凉意,客人不愿出门。
午夜一过,倾城便让昂星来接他。
必到住所,倾城煮了咖啡给昂星,自己则回房休息。
昂星慢慢喝完那一大杯咖啡,看报纸听电视,享受一份宁静。不由的,又想起玫瑰来,牵挂起她。不知她这一次,要过多久才会返回香岛市,是和什么人一同去呢?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突然,昂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热流,自体内升起,不由皱起眉头。
想到玫瑰就会这样吗?不会吧。昂星暗自纳罕。
那一股热流在昂星体内流动,越来越强,他自己已经能够感觉的到,那不是喝了咖啡之后的酒意,而是——。
怎么会这样,昂星不断自问,同时运用意志力,压下这股。
可是那股越来越强,不断升腾燃烧,昂星的脸开始变了颜色,他坐立不安起来。
运用意志力,再次压下这股火,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到底自己怎么了?昂星不断自问。他很了解自己,从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候。
饼了一会,似乎热力消失了,昂星松了一口气,大概还是酒意吧。他安慰自己。
可是没多久,那股热力又升腾起来,而且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无法控制。
昂星终于坐不住了。他走进浴室,发现浴白是满的,就去模一下水温,是温的,不行,他现在需要冰,来降低自己的热度,于是打开莲蓬头,放出凉水,冲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水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热度减下去几分,昂星舒一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