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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魅影 第五章

作者:连清类别:言情小说

“你这个没心、没肝、没肺、没天理的──小子,居然以中伤我的名誉来作为你谈情说爱的踏脚石。”傅鑫一双锐利的眼眸,用忿忿不平的眸光非常、非常不客气地瞪著面前的冷夜。

哦!被揭穿了。冷夜拨了拨浓密的黑发,朝他眯眼一笑,俊挺的容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道歉或不好意思的模样来。

“心虚了,不敢说话了是不是?少来这一套,我今天一定要你给我个合理解释,为什么欺负我?又要骗沉魅影──喂……唔……”

“小声一点!”冷夜的大手掌堵住了傅鑫的嘴:“嘘!你难道想害我前功尽弃

啊?!”

“唔……你……”被堵住嘴的传鑫连说话的自由都丧失了,更遑论抗议。

“你是我的好友兼死党,委屈一点又不会少掉一块肉,更何况你傅鑫的大名早在八百年前就难听之至,现在只不过多增加一人唾弃你,死不了人的。”冷夜一脸的心安理得。

“唔……你……”被压制得无法张口的他气得满脸通红,只能不断暗暗哀叹:误交匪类、误交匪类啊!

“别这样嘛!器量要大一点,就让我先利用、利用,了不起下回你交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我再来扮演坏人,这样总成了吧?!”他好似给了傅鑫多大恩泽一般。

“唔……不……”

“怎么?我都愿意牺牲了,你还不答应继续扮黑脸?”冷夜的眼睛开始闪烁杀人灭口的眸光来:“你──”

“你想要我的命啊!”傅鑫抢在他付诸行动前拉开那只致命的魔掌,深呼吸几口大气之后,这才总算恢复了气管的畅通。“你这个死小子未免太“鸭霸”了,居然这么威胁我。”

“没办法,谁教你要认识我。”他奸笑几声。

扒!这么说来,这还是他的错?

不过仔细想来,认识他十五年了,何曾见他如此耗费心思过?陷害好友的唯一理由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孩,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夜,这回你玩真的了?”傅鑫收起笑闹,正经八百地问。

凝望坐于片场一隅,正努力勤做笔记让他可作参考的沉魅影,一股疼爱之心油然升起……“是的!这回是真陷进去了。”他深长的目光醉人心魂。“在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双眼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跟随她走,整颗脑袋盘旋的也全是她的影子;

在演艺圈这一年来,虽然见识过无数美女,却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给我如此的震撼,强烈到达一眼都不想放开她。”

“既然这么喜欢她,那就正大光明地跟她坦白嘛,何必耍诡计,又拖我下水?

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总而言之,他还是无法接受名誉遭受不白之冤。

“怎么可以这么入骨?”他一脸的此计不可行。“如果跟她坦白说我喜欢她、爱上她了,保准会吓坏小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的脑神经构造跟平常人不太相同,若直接把我对她的爱慕之意诉诸于阳光底下,准会吓跑她;所以聪明的我只好略施小计,既可以把她留在身边,又可以增进彼此间的相互了解,接著当她明白我的优点之后,自然会情不自禁地爱上我……”冷夜一迳儿说著他设计好的美梦与远景,却让听者一对眉头愈皱愈深。

“喂!追一个女人而已嘛,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傅鑫深不以为然的。

“只要能达成目标,麻烦一点无所谓,况且往后回想起来,多甜蜜啊!”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他仍然是一脸的不敢苟同。

“像你这种没血、没肉、没感情的僵尸冰人,当然体会不出这种追求的滋味来,你只适合直接上床。”

“你是拐著弯骂我是只野兽?”这小子居然有胆大剌剌地调侃他。

“我没说,是你自个要承认的。”冷夜推得一干二净。

“可恨!”他气结。“好,好,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傅鑫龇牙咧嘴地露出邪恶之相,一步一步地踱向沉魅影,其威胁之意已昭然若揭──“哎哟!”一阵巨痛阻止他的继续前进,原来他的后腰猛然遭人攻击。

一边抱著腰背痛呼,一边回头的传鑫,迎上了冷夜一副事不关己的脸孔,和他好心好意的关怀语调:“快去找医生,否则得了内伤就糟了!”

“你……你……你……”

“快去吧,对了!医药费你先负责,下次再算。”他摆明了是要赖帐。

暗鑫气得直嚷嚷:“你赶不走我的,待会要你好看,哎哟!”他跌进椅子,冷不防又撞著伤处,痛得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流著。

***

“你跟傅鑫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不是她沉魅影鸡婆爱听人道长短,而是她很担心傻呼呼的冷夜又被奸诈狡猾的传鑫给骗了。

“没说什么。”他经松地摆了摆手,坐进长条椅子上,右手搭著椅背,猛一看,他似乎揽住了沉魅影的肩膀,其实他是连碰都没有碰著她;不过他故意的亲匿举动是在告知现场男士,沉魅影是他的。

“没事就好!”沉魅影又埋首在安排他明日行程的工作上,对她这分认真和体贴,冷夜感动得无以复加。

“谢谢你,你太关心我了。”

“用不著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付钱请我的。”她一派公事化的口吻可让冷夜无法接受这种生疏。

“小影,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啊?”他轻手轻脚地倾近她。

“没有!”她向左挪移一位,还是别吸入他身上那股诱惑人心的男性气息好,免得又晕头转向。

“可是你这几天总爱板著一张脸,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几句,摆明的是在计较那一天的事嘛!”他又靠了过去。

“我才不会那么小心眼,你不想说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资格强迫你。”她无法再挪动位置了,再挪就要跌到地板上去了。

“真的不生气?”

她睁著一对不解的大眼睛,不能接受地道:“你的疑心病懊重!”

彬许吧!冷夜不由得自我省思,他是该学学小影的,别让自己活得这么世故。

“小影……”

他爱意横溢地望著她,却得辛苦地克制自己的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印上她的,虽然动作是不方便做,不过悄悄话应该可以说的。

正想凑近她那小巧的耳垂前,沉魅影这回倒主动先开口了:“冷夜,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听著!”哈:想必她已接收到他的眉宇传情,也想一吐心声了。

“我决定辞职。”

“什么?”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辞掉这份保母的工作。”她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

“为……为……为什么?”他额头开始冒著冷汗。

“你难道没发现我根本帮不上你的忙吗?”这个老板显然有点智商不足,难怪会被人得耍团团转,竟然还要她这个做伙计的人分析她的无用之处!?“你跟傅鑫的合约纠纷我无能为力,你的工作内容我也完全插不上手,甚至连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不能化身为倾听者,安慰你的心灵。凡此种种,全都证明我的多余,若是再让你一个月花六万块聘请我,你实在亏大了。”

老天!他第一次这么痛恨她为何要拥有如此严谨的道德感。

“谁说我亏大了?”他握住她的心手,心急如焚地挽留她道:“你晓不晓得自从你待在我身边以后,我的工作不仅顺利许多,就连傅鑫那小子都不敢欺负我,你是我的幸运符,我怎么可以失去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她哪来这么大作用,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傅鑫因为忌惮你,所以这阵子才不敢大肆指挥我,你若离开,我必定又将陷进水深火热的痛苦日子中。”

可能吗?冷夜横看竖看也不太像是一只省油的灯,他若真正发起威来,一定很可怕。沉魅影偏著头想。

“辞了她也好,我早说过这个女人没有用,她只会杵在你、我之间从中作梗而已。没有她在身边穷搅和,我会让你的声势更壮大、名声更响亮。”傅鑫轻蔑的口

吻适时来到,冷冰冰的嘴脸直接挑衅凑到沉魅影的小脸前。

“我和冷夜说话干你什么事?你插什么嘴?”一见此人她就满腔怒火。

“我是在为冷夜打算,替他省钱。”傅鑫咕咕哝哝地直抱怨:“无缘无故弄个女人在身边,非但造成绯闻满天飞,甚至还影响到你晋升为超级大牌的声势。”他横眉斜看冷夜,像极了尖酸刻薄的吸血鬼。“你要找保母,我自然会替你安排,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给辞了。”

“他不能辞退我。”容不得傅鑫嚣张的沉魅影气呼呼地吼道:“我跟冷夜立下过契约,在这一年之内,他都不许辞退我。”

“有这回事?”傅鑫恶狠狠地转身询问冷夜。

“有!有!当然有!”他点头如捣蒜地附和著沉魅影的说辞,心头总算可以安然大半。

“这份合同我不会承认。”傅鑫继续用最丑恶的嘴脸跟她对峙。

“那我们法庭上见。”她岂能容许恶势力继续欺负冷夜?

“可恶!”他大骂一声,语带双关地朝冷夜高声呼道;“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赔偿我。”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他同样用暗示之语送走了抱著腰、一拐一拐走出摄影棚找医生的傅鑫。

“坏东西!”沉魅影余怒未消地骂道。

“小影,你真的不走了吧?”冷夜极担心她又变卦。

“我……”

“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他脸色瞬时一片惨白。

她咬了咬下唇,思及他即将被人荼毒的惨况,酸酸的不忍心让她好难过!

“不走了,而且我也不该忘记我的承诺。冷夜,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相信你!”将她圈进胸前,嗅闻她的香气,相依相偎的浪漫情怀当是羡熬了一干旁观这场戏外戏的人们。

***

全身的寒毛再也抑制不住地一根根窜立起来,沉魅影再也忍受不住地打起了哆嗦来,回头望望,并没有可疑的人啊!那为何被跟踪的感觉会如此鲜明──奇怪?

一颗心脏开始七上八下地狂跳著,难不成是被鬼魅魍魉给缠上了?但现在可是大白天。难不成那些邪魔鬼魅全练就了一身不怕灰飞烟灭的本事了?

“你是怎么了?”冷夜不解地询问频频回头张望的沉魅影:“掉钱啦?”

“神-!”她啐了一口,并也没说出心中疑惑,反正他又不是道士,即使身后真有鬼魅魍魉,他又能奈何!?

“没掉钱?那干嘛一直回头看?”一股浓浓的醋意从他嘴巴发出来:“该不会是帅哥在后头跟著你吧?”

“无聊!”她又去了一记大白眼。

冷夜得不到答案根本誓不罢休,他继续地追问道:“喂──”

“是谁?”沉魅影这下按捺不住地回头大叫,适才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一道闪光极快地从身后掠过,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小影,你不会中暑昏头了吧?”冷夜朝她怒视的方向望去,星期二的下午时分,街道上并没有太多行人,她在对谁大吼大叫的?“你在叫谁?”

天啊!天啊!她真的很想仰天长吼!罢刚那道闪光分明是来自相机的镁光灯,身为艺人的他,好歹也该有职业敏感,没想到他竟然──天啊!他简直是个没神经的呆瓜,这下沉魅影总算相信也明白到他为何会被傅鑫耍弄于股掌中,这种感觉神经少一百拍的人是该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算了!看来必须点醒他,免得他总活在浑浑噩噩中,万一出了事也无法应变。

“冷夜,你觉不觉得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后注视著我们?”她道。

“有吗?”他一脸茫然。

“有!而且刚才还有闪光灯掠过。”

“是吗?”

“你的反应神经真不是普通的差耶。”沉魅影气馁了。这下她不得不严正考虑是否应该二十四小时待在他身边保护他。否则万一歹徒在她下班以后跑来绑架他,或者是杀了他──不!她连忙摇头甩掉这段恐怖的遐想,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小影,我真的达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想是你太敏感了。”

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更教她心急如焚,看来,她绝对有必要二十四小时随侍在侧。

“现在我不管有没有,总之从今天开-,你最好二十日小时都待在我身边。”

“这样好吗?”他非常迟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就这么决定了。”此事就此落案。

扒!扒!太佩服自己精湛的演技了,他和小影果然又能更进一步,不过能得到此项圆满结局,最该感谢的人是这一个星期来者跟在他们后头的苍蝇,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记者?影迷?

“不过别以为我跟在你身边就可以高枕无忧,小心一点总是好。”她板起俏脸一丝不苟地训示他。

“是!是!一切都得仰仗你。”被她照顾的滋味一定美妙透了,思及此,他一张嘴巴简直乐得合不拢。

然而就在冷夜暗自欣喜的同时,一个始料未及的情况却也在下一秒钟发生──沉魅影的脚跟猛然定住,旋即竟来个大跨步,向前狂奔飞去,看似弱不禁风的娇躯跑起来竟有著风速女王的百米秒速,没想到她原来还是个运动健将。

苞在后头拼命追赶的冷夜这下也得使尽全力才不致被甩得老远。

“站住!前面的,快给我站住!”一边卯起来狂追,一边大吼的沉魅影完全不顾淑女形象。总-瞄到偷窥者的她岂可让人自眼前溜走,最起码也要揪过来好好审问一顿,查查他究竟意欲为何?为什么要老是偷偷模模地跟在他们后头:“站住!”

偷窥者当然无视她的警告,继续溜之大吉,否则若-逮个正著,他怎么去跟他的雇主交代?

“站住!”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为了阻止偷窥狂跑掉,也为了查到事实真相,她已顾不得身处之地可是大马路,鞋子一月兑,就往前方人影的后脑勺使劲去去……“哎哟!”正中目标。但偷窥者被击中之后非但不敢稍稍停留,反而更是没命地拔腿狂奔,眼看他速度极快地冲过十字路口,滑溜地就往小巷子里头钻。

“站住!”只顾追赶目标的沉魅影哪来精力分神注意路况,眼见她随后就想学偷窥者冲过十字路口,却没发现一辆大货车竟自左侧转弯处直扑而来──她傻了!

“叭”!

“危险!”千钧一发之际,后头的冷夜猛然跃前抱住沉魅影,险险地避过煞车不及的大货车。由于力道过猛,两人重心不稳地栽倒路面,在大马路上滚翻了好几圈之后这才停下。

这一幕英雄救美的危险镜头得到了此起彼落的骇叫声!

“你们没事吧?”大货车司机控制住车身后,急急跳下车,嘴巴直念:陀佛菩萨保佑,希望没惹出事端来。”

“没事、没事,对不起啊!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急,没注意路况就乱闯马路,害你也跟著惊吓了,对不起、对不起!”沉魅影自知理亏,坐起身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司机道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机拼命拍著惊吓过度的胸口,对著冷夜道:“这位先生,你也没事吧?”咦?好面熟的男人。

“没事!”他随口应著,扶起坐在地上的沉魅影,一双眼睛全心全意地放在她身上,审视著它是否有哪里弄伤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司机再问。嗯!这个帅哥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可以走了。”

“哦!”司机在一阵搔发挤眉之后,好不容易终于想起来叫道:“你……是是那个演电视的冷夜对不对?”

此话一出,四周人群原本不敢确定的眼光霎时转变为无限迷恋……“你认错人了!”冷冷地,他投下这一句,扫了众人一眼,吓退了不少想向前找他签名的一干人等。无视众人的议论纷纷,他一把打-抱起沉魅影,就往路口的计程车招呼站走去。

“你抱著我干什么?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沉魅影莫名其妙地直嚷嚷,扭来扭来地急欲跳出他的怀抱。

“别吵!”他低喝一声,一张俊脸仿佛被千年寒霜给裹上了。

“你抱著我上哪去?快放下我,那个人跑了。”沉魅影虽然被他奇怪的举止给吓了一跳,却也没忘记刚才她未完的使命。

“这回算他跑得快,不过他也最好祈祷别再让我碰上。”阴森毒辣的威胁口气流窜出来。

从他的眸子里,沉魅影真的惊觉到,如果再一次碰上那名跟踪者,冷夜绝对会使尽手段去报复他的。

“冷夜……”他是怎么啦?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这种口吻、这种神态、这种狠毒,她陌生极了。

“别再说话了,乖乖的,我这就带你上医院去。”

她猛然震醒。“上医院?!你带我上医院做什么?”

“做检查。”他一张俊脸依旧紧紧绷著。

“没病没痛上医院做什么检查?!”她又开始挣扎,可惜挣月兑不了那如钢墙般的铁臂,她只好说:“我不要让医生看笑话。”

“谁敢笑话你?”他总算撕下了狠毒的面具,换上了一层忧心的神态:“我担心你刚才可能撞著,只是你没发现。”

“不可能的,我……”

“闭上你的小嘴。”冷夜横行霸道地吼著:“在尚未检查确定以前,你没资格说话。”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计程车中,一道指令下达之后,车子飞驰而去,而依偎在他胸前的沉魅影则被吓得不敢多置一辞。

**

“冷夜?”停妥了车子,正准备离开地下停车场的冷琳见到了倚在墙柱上的冷夜时,一时间显得有些个失措:“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不答,只是用阴森锐利的眸子不断地在她脸上逡巡,骇得冷琳艳丽的脸庞开始微微泌出冷汗来。

“走!到楼上坐坐?”她强自镇定地道。

“不必,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情,问完就走!”他冷冷地道。

“没问题!我们到楼上坐下来谈。”她旋即回过身,却让冷夜给阻止。

“不用这么麻烦,你只需要告诉我,派人跟踪我的主谋是不是你?”

“什么人跟踪你了?”冷琳故装不解。

冷夜眯起了冷眸,挑高了浓眉,嘲讽地说道:“少跟我装蒜,这个世界除了冷老头跟你之外,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我看你是误会了……”

“是误会吗?”

她脸色变了一变:“或许是记者,听说他们是无孔不入的,要不这样,我请人去保护你的安全,顺便查明真相……”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他咬牙切齿地嘶吼道:“我已经再三警告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可是你们不但不听,甚至变本加厉,差点害死我的女──朋友;

冷琳,难不成你们非得要逼得我摊牌这才甘心是不?”一对盯著她瞧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撕裂了一般。

面对他冷极狠绝的脸庞,老实说,冷琳瑟缩了,但她竭力平静忐忑不安的心房,竭尽所能地想把这件跟踪事件给解释清楚:“冷夜,爷爷没有别的意思,他纯粹是因为关心你,你是他唯一的嫡孙,他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独处在复杂的演艺圈。”

“我说过,不须他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叫做关心我?要不是他钦定的媳妇一无所出,他会来认我这个人吗?”

“冷……”

“他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那老家伙只是不想被人在背后批评嘲笑说,他无人送终,不单儿子死了、媳妇死了,甚至连个传承香火的子孙都没有,他要我回去,只是不想让冷家落了个绝子绝孙的惨境。”

“你不可以把爷爷批评得一文不值,他只不过是固执了点而已啊!”冷琳辩解道。

“没错!他只是固执了点而已,但他的固执、他的霸道、他的自以为是却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他紧握住的拳头咋咋作响,掌背上的青筋暴露浮现,那股恨意教人怵目惊心。“我晓得他很行,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所以这十几年来我抓不到他害死我母亲的直接证据,可是他别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替我转告他,我将会时时刻刻出现在他面前提醒他──他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魔王。”

“夜……”

“还有!别再派人跟踪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撂下狠话,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夜,我保证会尽一切所能劝服爷爷别再干涉你了──”冷琳在他身后喊道:“还有!你被偷拍的那些相片我也会全数将它们销毁,我尽量做到不让冷家再介入你的生活中,不过也希望你不要再怨恨爷爷了,不要再恨他了好吗?”她的声音飘荡在停车场内,然而冷夜漠然的背影看不出有丝毫的妥协来,完全看不出来……***

一大束紫色玫瑰从病房外缓缓“飘送”进来,过了一会,清雅的紫玫瑰花香缓缓弥漫于特别病房内,而簇放的蕊瓣则炫丽地迷惑住了坐在病床旁照顾女儿的沈周玉琴女士。

“哇!”她低呼:“好漂亮、好浪漫啊!”

她赶取用拳头敲了敲正专心吃著水梨的女儿道:“快瞧瞧,谁来看你了!”

“哦!”沉魅影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完全不觉有大惊小敝的必要,因为只消用膝盖头一想,立刻可以判断出来客肯定是那位最爱小题大作的冷夜先生。

“怎么一声不吭的,迳吃你的水梨?”沈母娥眉轻皱。

“嗯!”

“小影!”沈母轻斥;见女儿毫无热络反应的情形下,她只好起身迎进了一脸谄媚笑容的访客,堆满感激地说道:“冷先生,这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不单让你花钱让小女做健康检查,还让你破费买花来探视她,我家小影怎么好意思呢?”

闻言,沉魅影忍不住大翻白眼,这有什么好感谢他的,他的固执简直是在浪费两个人的时间嘛!在医生说了她并未被昨日那场惊险的车祸给伤到任何皮毛之后,他居然又异想天开地强制她住院,名目则改为健康检查,这像什么话?!

“伯母,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了。”冷夜自然潇洒的笑容无懈可击。“我是来.nN探望小影的没错,但手上这束花可是要送给您的。初次见面,一下子也不晓得该送什么礼物给您好,刚巧在前头花店看到这束美丽动人的紫玫瑰,这才想起魅影曾经对我说过,说伯母您不单为人亲切、和蔼大方,其气质之高尚更是同年纪的长者所无法比拟的,所以这才临时起意,买这束花送给您,希望您不会嫌弃。”

咦?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她母亲为人亲切、和蔼大方、又气质高尚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沉魅影诧异地思索。

“我怎会嫌弃呢?谢谢你啊:”沈母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一张笑眯眯的脸孔直打量著尔雅超群的冷夜,那表情活月兑月兑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最佳演绎嘛@“冷先生,快请坐,若让你站著多不好意思。”沈母这时已亲切地执起他的手。

“无所谓的,年轻人哪能老坐著,这可会变成懒骨头的。”

一说得有道理。唉:像我这-有碍叹的人怎么也比下过你们年睡小憋子,生龙“谁说您岁数大,那个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伯母的宋太令人赞叹了|.”

“是吗?”她呵呵她笑著:“不敢当、不敢当|.”

沉魅影一楞一楞地看著这一老一少,一搭一唱好似在双簧,这是在搞什么?

沈母却仍然兴致勃勃地拉著冷夜东拉西扯又说道:“我们家小影啊,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够遇上冷生这么通情达理的人,让我少为她烦上好多心。”一般母亲的“病态”老是将自的宝贝女儿贬得一文不值。

“哪里、哪里,是我该谢谢魅影的帮忙,若不是她,我的生活一定是一团乱。”

他一面夸赞,一面还不忘对沉魅影抛了记感激的波光。

这话还挺受用的,至少她的心窝就突然觉得暖烘烘的。

“这就叫相辅相成,月老早就替你们安排好了,所以天生一对的你们这才能配r33冬一.冷夜.魅影.

探望小影的没错,但手上这束花可是要送给您的。初次见面,一下子也不晓得该送什么礼物给您好,刚巧在前头花店看到这束美丽动人的紫玫瑰,这才想起魅影曾经对我说过,说伯母您不单为人亲切、和蔼大方,其气质之高尚更是同年纪的长者所无法比拟的,所以这才临时起意,买这束花送给您,希望您不会嫌弃。”

咦?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她母亲为人亲切、和蔼大方、又气质高尚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沉魅影诧异地思索。

“我怎会嫌弃呢?谢谢你啊!”沈母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一张笑眯眯的脸孔直打量著尔雅超群的冷夜,那表情活月兑月兑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最佳演绎嘛!

“冷先生,快请坐,若让你站著多不好意思。”沈母这时已亲切地执起他的手。

“无所谓的,年轻人哪能老坐著,这可会变成懒骨头的。”

一说得有道理。唉!像我这般有岁数的人怎么也比下过你们年轻小憋子,生龙活虎的。”

“谁说您岁数大,那个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伯母的风采太令人赞叹了!”

“是吗?”她呵呵她笑著:“不敢当、不敢当!”

沉魅影一楞一楞地看著这一老一少,一搭一唱好似在演双簧,这是在搞什么?

沈母却仍然兴致勃勃地拉著冷夜东拉西扯又说道:“我们家小影啊,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够遇上冷先生这么通情达理的人,让我少为她烦上好多心。”一般母亲的“病态”老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贬得一文不值。

“哪里、哪里,是我该谢谢魅影的帮忙,若不是她,我的生活一定是一团乱。”

他一面夸赞,一面还不忘对沉魅影抛了记感激的波光。

这话还挺受用的,至少她的心窝就突然觉得暖烘烘的。

“这就叫相辅相成,月老早就替你们安排好了,所以天生一对的你们这才能配合得这么恰当。”

“伯母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认为。”冷夜又朝沉魅影去上一抹钟爱的眼神。

这下沉魅影又糊涂了,他们谈的是哪门子的怪论调?什么“相辅相成”?什么“天生一对”?她和冷夜何时“配合”过,又“恰当”过?

沉魅影就这样完全不敢插嘴地倾听,多嘴公和多嘴婆风花雪月地谈了一个多钟头。

“伯母,很抱歉!我还有事得告辞了,小影就麻烦您了。”冷夜甚是不舍地离开沈魅影,但已敲定的通告又不能取消。

“放心!放心!我一定把小影照顾得妥妥当当,安然无恙地交给你。”沈母豪气干云地拍著胸脯保证道。

“那我下午再来,再见!”

沈眭影就这样傻楞楞地看著满面春风的迷糊妈妈送走了春风得意-冷夜,乱烘烘的脑袋怎么也厘不清那两人一来一往间,究竟是打著哪条哑谜!?

坐回椅子之后,沈母又忙著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女儿:“小影,这位冷先生真的很不错。”

“哦?是吗?”她仍然处于痴呆状态。

“看看人家,长得又高又帅又……”

“妈……”她这下总算清醒了过来:“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你紧张个什么劲?我又没打算说他坏话。”沈母白了她一眼,继续口沫横飞地发表专题演讲:“我是说这位冷先生不单人长得又高、又帅、又俊挺,更可贵的是堂堂一位大明星居然达一个架子都不摆,看看他所展现出来的亲切态度,多令人赞赏。”

这话倒是中肯,他若是端个明星头衔-个三五八万,她也不可能费心思地跑去管他。

“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心地一定很善良。”

是吗?奇怪了?她母亲也才头一回见他,怎能肯定他是个善良胚子?莫非她妈咪有特异功能?

不过回头想想,冷夜对她确实是相当真诚。不过除了她以外,他是否也用同样真诚的态度对待他人?这点就值得商榷了──尤其她又曾经亲眼目睹过他对一名女子的冷酷无情,那可真吓人。

“再说这个冷夜头脑好,心思又细腻,跟你在一块,刚巧可以弥补你的缺点。”

沉魅影闻言差点跌下床!什么冷夜头脑好?又夸他心思细腻?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嘛!不!不!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这种话要传出去肯定被人笑死,不!不!不!她必须立即高声疾呼以正视听。

正欲开口──“而且我感觉得到,冷夜很喜欢你呢!”沈母满意地直点头:“我也中意他当我的女婿。”

苹果核差点便在喉咙,沉魅影急忙:“咳……咳……妈……咳……咳……”

沈母急忙拍著她的背:“怎么了?不用这么激动嘛!这又没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二岁了,妈了解、也能接受,妈可是很希望你能找到好归宿的。”

“咳……咳……不是……咳……不……”

“什么咳不的?”沈母听得一头雾水。

懊不容易止住了岔气!她面河邡热地急忙否认道:“你别乱说。”

“乱说?你当妈妈老眼昏花啊?!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冷夜很喜欢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大吼大叫。

“可能!妈妈吃过的猪肉比你看过的人还多,怎么可能发生误差?”拿猪跟人比,她妈妈真有一套,不过此刻的沉魅影完全笑不出来,沈母又继续说:“冷夜要是对你没心,干嘛劳师动众地替你请医生,又紧张兮兮地害怕你有半点闪失?这个事情妈听在耳里、看在眼底,当然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一个男人若不是对你有情,你以为他吃饱撑著没事干啊?!”

宝贝妈妈能义正辞严地讲出这一段长篇大论,可见她是被感动了,不过慌乱的沉魅影所有的思绪全部丢进了不知名的甜意中与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慌错下,突然变得痴呆异常,而一闪而过的理智只是再一次提醒她──这是第二个人告诉她相同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