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谁?”聂轻轻急忙拉件衣服挡在胸前。
“洗好了吗?吉时就要到了。”是沈一醉低沉而魅惑的声音。
“就好了,我在穿衣服。”聂轻轻起身跨出木桶,先用干净的布巾擦拭好头发,才慢慢地穿上那些累赘的嫁衣。
为什么她现在还能如此平静?为什么她和这个劫持她的男人,能够像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一样对话?
聂轻轻,妳随遇而安、任人欺凌的性格真的越来越要不得了呢。
正在心底自我解嘲时,门被推开了,沈一醉跨步进来,聂轻轻大惊,她还没来得及易容!
看到她出浴的模样,沈一醉显然比她更惊讶,呆呆看了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对着她吹了声口哨,“好一个天生尤物!”
“谢谢你的赞美。”她冷哼一声,勉强压制住自己急剧的心跳。
算了,反正要朝夕相处,她的易容术恐怕也瞒不了他多久。而且进贼窝容易,恐怕她要想再走出这个贼窝就很难了。
一旦有了这种自觉,聂轻轻开始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变得黯淡无光。
“妳先前有易容?”沈一醉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问道,虽然诧异于她面貌的改变,但是他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你不也戴着面具?”她不答反问。
沈一醉微笑点头,这个小女人当真古灵精怪得很。
罢刚出浴的她,纤细柔弱,肌肤彷佛吹弹可破,特别是那水光盈盈的眼睛,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妖媚动人,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着,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红润的嘴唇像成熟的樱桃,在在吸引着人扑上去咬一口。
怎样的天地才能孕育出此等妖柔的尤物?
虽然一开始只是存着玩笑的心态,但现在沈一醉也有些心动了。
看来自己真的做了一票万分划算的大买卖!
“看什么看!小心把眼珠子看穿。”看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聂轻轻厌恶地瞪他一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不能看到一点美色,见了就都成了软骨头。”
虽然嘴里说着刻薄的话,可是在男人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下,她苍白的小脸还是漾起了嫣红,配上那揉合了天真浪漫和娇媚入骨的盈盈眼神,垂下头时露出的光滑而雪白的颈部,让沈一醉很想立即把她压到身下“这样那样”一番。
这时候他不禁有些厌恶自己的自制力了。
聂全忠是个有眼无珠的大蠢蛋,放着这样的天姿国色不用,居然把如花似玉那两个庸脂俗粉送到皇宫,难怪他成了不了大事。
自己真是抢了一块罕世至宝呢。
“我帮妳把头发擦干。”沈一醉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聂轻轻乖乖地坐着,任由他拿起布巾揉搓着她潮湿的秀发。
“山上真的没有女眷吗?”
“没有,但是有一个小山怪。”
“嗯?”
“呵呵,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看来她真的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聂轻轻咋了咋舌,有些头大。
这些野兽一般的男人,不应该整天抢一些花姑娘玩弄吗?奸婬掳掠,烧杀抢劫,才像强盗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沈一醉他们一点都不像强盗?
呃……不,沈一醉的确是个强盗,他抢了她呀!
靶到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模弄,陷入沉思的聂轻轻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易容。”
聂轻轻诧异地看向桌上的菱花镜,她的脸还是那样,却少了一份惊艳的感觉。
只是把她的眼角向下稍微一拉,眉色稍微加重,鼻翼两侧加了点阴影,嘴唇画得浓重了一些,她的那种妖娆妩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镜子中的女人依然清秀可人,却不再倾城倾国。
“想不到你的易容术也很高明。”她左照右照,喜不自胜地说。
真好,那以后她就不用自己化妆了,她厌恶死了每天把自己弄得丑丑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要为我易容?”她挑眉看了看依然戴着面具的男子。
“因为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这样惊世绝艳的美丽,只让我自己欣赏就好。”
闻言,聂轻轻的心再次不听话地乱跳起来。
可恶,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说出一些让她脸颊发热的话?
而且,他看到她真正的模样,并没有像一般男人猴急地扑上来,反而沉着地帮她遮掩,难道说,他真的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其实柳下惠也未必是什么君子,只不过可能恰懊是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家伙罢了。
不晓得为什么,聂轻轻有些怅然若失。被自己视为累赘的美貌第一次丧失了作用,本来该高兴的,她却反而有些难过,唉……
标准的女人心海底针,连她自己都琢磨不透了。
沈一醉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慢慢地掀开脸上的面具。
“这是作为妳让我看了妳真面目的回报。”
这一次,聂轻轻彻底失去了心跳。
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而且一点也不丑。
他的肌肤偏白,鼻梁笔直高挺,嘴唇偏薄,弧度却分外诱人。脸上的线条刚劲中带着柔和,即使是鬼斧神工也不及其完美的万一。
那双眼睛深邃如夜,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一点点不羁的讥讽。
这竟是一张俊美到魅惑邪佞的脸!
聂轻轻忽然感到一块大石压在心头,沉重得让她难以呼吸。
这个强盗怎么可以俊美如斯?魅惑如斯?
这个强盗又怎么可以长得和“他”如此神似?
完了!
这下她真的要完蛋了!
“动心了吗?”沈一醉忽然凑身过来,在她的耳边低语。
聂轻轻慌张地捂住耳朵,连小手都泛起了艳艳的红霞。
“聂轻轻,我已经为妳动心了。”男人的下一句话,成功的让她的脸更加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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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聂轻轻发现强盗也是人,连拜堂也和一般老百姓一样,只不过因为这里是强盗窝,没有父母在,高堂之位就由二爷、三爷代替,可惜她头上罩着红盖头,无法看清那些强盗头头是何尊容。
不过,她相信沈一醉绝对是强盗里面的异类,哪有强盗生得那样俊秀?简直打破她对于强盗总是强壮威武、神勇野蛮的幻想嘛。
希望那什么大爷、二爷、三爷的能够吼声震天,像熊一样强壮,也好让她这个小女子开一开眼界。
拜堂仪式一点也不繁琐,聂轻轻很快就被送入沈一醉居住的“狮轩”。
沈一醉把她的盖头掀开,低头看了看她小脸绯红的模样,柔声问:“饿不饿?”
“饿得能吞下一头牛。”聂轻轻揉揉空了一天的胃,扁扁嘴说。
“我去端些吃的。”沈一醉轻笑着出去。
不消一会儿,他便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上面全是些油腻腻的肉食,唯一的汤是冬瓜排骨汤。
聂轻轻皱了皱眉。
“不喜欢?”他问道。
“全是荤菜。”她轻声说。
“平素里大伙多吃素菜,今天难得开开荤,就让大家随兴吃,哪晓得厨子就全做了荤食。”
原来强盗过得并不是很好啊。
“我吃。”聂轻轻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鹿肉,放入口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可是因为是大锅饭的缘故,鹿肉弄得不怎么可口,腥膻之气未完全除去,加上她一整天没进食,胃里空空的,结果咀嚼了一半胃就一阵翻搅,她扔掉筷子拚命压住胃才没有呕吐出来。
原本想离开的沈一醉又折身过来,沉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这次聂轻轻没有出声阻拦。
看来今夜她是要饿肚子了,唉。
沈一醉出去了,聂轻轻无聊地坐在床沿,思索着一会儿要如何拒绝他圆房的要求。
如果她坚决反抗,也许沈一醉会暂时放过她?
聂轻轻心里存着这么一丝丝侥幸,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沈一醉这个“君子”身上。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无奈月兑掉身上累赘的嫁衣,只穿着中衣歪倒在床上,睡觉吧,也许睡着之后就不会这么饿了。
她大概是第一个饿着肚子度过新婚之夜的新娘。
外面的声浪像刀剑刺进她的耳膜,行酒令的声音,笑骂的声音,杯盘撞击的声音,以及丝竹乐声全部抢着跑进她的耳朵,聂轻轻烦躁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她在这里又饿又凄惨,一个被强抢来的弱女子可怜兮兮没人管没人理,那些强盗却快活似神仙,岂有此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得一定就是这些没天良的强盗山贼。
在心里逐一问候过这些混蛋山贼的几代长辈,又把沈一醉抱怨半天后,聂轻轻终于有些睡意,意识朦胧了起来。
“轻轻、轻轻?”
懊像有人揪着她的鼻子,痒痒的。
聂轻轻忍不住皱了皱小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醒了过来,面前是沈一醉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猛然想起目前是什么状况,她迅速缩成一团,抓紧被子裹在身上,警戒地瞪着站在床前的男子。
终于要霸王硬上弓了吗?
现在才发现,他的身材高大,那宽阔的肩膀几乎是她的两倍吧?难怪这家伙能够轻易背着她走这么远的山路,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敝物!
“真的不要我过去?”沈一醉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忍不住促狭地捉弄她。
“你……你不要过来!我相信你是个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过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强迫我的,我现在就不愿意,你、你……不能碰我!你说过我们只是拜拜堂做个样子的。”聂轻轻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
“我说过吗?”沈一醉歪着头,似乎真的忘记了。
“沈一醉!”聂轻轻怒吼。
“看看这是什么。”直到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水汪汪,晶莹的泪珠快要滚落下来时,沈一醉才心满意足地邪笑着转身,把桌上的托盘端到她的面前。
“咦?”她大为惊讶。
托盘上有一盘凉拌小逼瓜,一迭烤得金黄的酥饼,还有一碗鱼翅粥。
清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哇!你哪里弄来的?”她吞了几口口水,崇拜地问着他。
“自己做的。”好笑地看着她小狈一样的眼神,沈一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鱼翅可是我冒死从老二那里偷来的,妳快点吃,免得被他发现。”
她听得满心奇怪,“为什么要偷?”
“妳以为我们平常就可以吃到这些珍贵的东西吗?这是留给那个极度挑食的老大的专用品。”沈一醉这样说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挑,并没有什么嫉妒不悦的表情。
聂轻轻想了一下,再看看那清淡美味的食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他是谁的,现在她吃了才最为重要。
于是她开始埋头苦吃。
沈一醉微笑着看了一会儿,“妳慢慢吃,我出去陪酒。”
“喔嗯……你……慢慢喝。”
最好喝得酩酊大醉,没有力气霸王硬上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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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醉离开没多久,外面又传来叩门声。
“谁?”聂轻轻放下正用筷子夹起来的最后一个酥饼,有些紧张地问。
“属下杜渐,奉二爷之命来给七夫人送礼。”一个声音稍微粗嘎的男子回道。
送礼?
聂轻轻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这些山贼居然如此有礼?可是有谁会在新婚夜赶着送新人礼的?
不过她还记得沈一醉说过的话,如今大爷出远门,山寨里二爷才是老大,什么事情都由他做主,万万得罪不起。
为了自己以后能够活得安稳,聂轻轻虽然满心疑惑,还是亲自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手中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是一小坛酒。
“这是?”她颦眉问道。
“这是二爷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二爷特意拿来送给七夫人品尝。”杜渐把托盘放到外厅的桌子上,又亲自斟满了一杯酒,朝她行了一个礼,“二爷特地吩咐,一定要七夫人当面喝下一杯酒,属下才能告退。”
逼她喝酒?
聂轻轻有些不悦,这个神秘兮兮的二爷到底安了什么鬼心思?
见她有些犹豫,杜渐又鞠了一个躬,才低声道:“七夫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二爷很少送人酒喝,尤其是像今天这么郑重的更是少见。这并非普通的酒,而是家酒。”
“家酒?”聂轻轻不懂了。
“七夫人喝下这杯酒,就是咱们“白玉京”的人了,祸福与共,山寨就是七夫人的家,咱们这些兄弟就是七夫人的兄弟,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没有再问一句话,聂轻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空了,她的脸上却已布满了咸涩的泪水。
这是她一生中喝过最美味的酒,哪怕这是那位二爷欺骗她的谎话,她也认了。
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聂轻轻一直喃喃重复这句话,心里又疼又甜,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虽然生在富裕的聂家,但是受尽大娘和那些异母姊妹的虐待,她从来没感受到丝毫家的温暖,后来她的舅舅秦万里带着她离开聂家后,更是四处漂泊无以为家,连那个让她感受最温暖的“他”,也只是在战场上相遇而已。
她从小就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大家能把她看成是正式的一个成员。
但她万万不会想到,第一次给她一个“家”的,居然是一伙强盗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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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一醉听人报告二爷送聂轻轻一坛酒,他因为不放心而赶回来时,就看到趴在桌上的小醉猫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低头看了看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酒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那不正好是聂轻轻的年纪?
苏凤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沈一醉?”聂轻轻见他回来,喊了一声,对他举起酒杯,憨笑着说:“你也一起喝吧,好好喝的酒喔。”
“妳会喝酒?”沈一醉看着她,只见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即使遮掩了真实面目,此时的她也妩媚多情得让人浑身酥麻。
聂轻轻胡乱点头,把斟满的酒杯递给他,不等他伸手接下,又转手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沈一醉暗叹口气,可怜的小草,不是我的错,是妳自己要喝的。
“啊──好棒!从来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酒。”酒落入喉咙有点火辣辣的烧烫感,聂轻轻大大地吸了口气。
那是当然,苏凤南是出了名的挑剔,他选中的礼物无不是万中选一的人间极品,只不过,这极品往往是害人的极品就是了。沈一醉暗忖。
聂轻轻的小脸绯红,只觉浑身舒畅,连头疼也减轻了许多,不由得开心地又倒了一杯,沈一醉连忙压住她的手。
“别喝了。”
“不要嘛,难得遇到这么好喝的酒。”聂轻轻甩开他的手,还送他一个不满的眼神,“小气鬼!强盗山贼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强盗就应该有强盗的样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像你这样光是生得漂亮有什么用?我最讨厌小白脸了……啊啊!真是好喝!”
沈一醉摇摇头,聂轻轻这次干脆抱起酒坛,咕噜咕噜地朝嘴里灌。
看她那豪爽的气势,别人也许会误会她才是真正的山贼强盗呢。
“你告诉我,那位二爷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有龙虎之威,满脸的落腮胡,皮肤黝黑而发亮,胸脯有两尺宽,气雄万夫,志吞四海?”聂轻轻抓住沈一醉的胳膊,色迷迷地问道。
一股怒气翻涌,沈一醉实在很想把这个有着奇怪妄想症的小丫头打一顿,他们之前才在全寨人的面前拜堂成亲,他才是她的“夫君”耶,这会儿她居然这样关心别的男人?
不过想到苏凤南的模样,他又不由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二爷长什么样,妳明日不就见到了吗?”
见到了只怕是要更加失望的。
“也是……”聂轻轻已经趴在桌上,她觉得身体燥热,伸手把中衣解开,露出绣着鸳鸯的大河谇兜,晶莹如玉的肌肤了大半,丰满的酥胸也若隐若现。
沈一醉的喉头一紧,急忙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好热喔,这该死的夏天。”她拉起衣服下襬搧了两下,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泛过全身,让她不由得申吟出声。
懊奇怪的感觉。
她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脯,结果那种酥麻的感觉变得强烈起来,让她的脸更加红艳。
“沈一醉……”不知为何,现在她只想到这个男人。
“妳喝醉了。”沈一醉叹了口气。
“我好像醉了……”聂轻轻傻傻地笑着,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骚动在流窜,让她看着沈一醉英俊的面容感到饥渴。
虽然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时,她就很惊艳,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加美味可口,那饱满的额头,细腻光滑的皮肤,挺直的鼻梁,特别是那薄薄的双唇,聂轻轻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喔。
她使劲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如果被沈一醉知道她的心思,铁定会乘机霸王硬上弓……不,也许是她硬上霸王也说不定。
因为她现在真的好想好想吃了他。
“轻轻?”见她双眼迷蒙,眼神涣散,肌肤泛起不正常的艳红,沈一醉就知道大事不妙,今夜看来是别想好好过了。
“嗯……沈一醉,一醉……你的名字真好……”她干脆月兑掉中衣扔到地上,但似乎仍觉得燥热难耐,又动手扯着河谇兜。
沈一醉急忙上前制止,拦腰把她抱到床上,看着她嫣红的双唇,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哪里好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你心里,伊人是谁?”聂轻轻开始拉扯他的衣裳,嘴里嘟嘟囔囔,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我说是妳呢?”沈一醉毫不反抗地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完全不理什么“君子之约”了。
美色送到嘴边还不吃的,那铁定不是男人了。
“骗鬼啊。”
“不,是骗人,骗妳这个小女人。”
“你找死啦,唔唔……嗯……你不要偷亲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