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回来了!”王母急急忙忙打开大门,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
“爸爸呢?”亚亭焦急地问,声音里也透著大大的不安。她在办公室里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俩向来关系紧张、除非有重大事故发生,否则父亲绝不可能会主动和她联系。
丙不其然,父亲竟然因为股市投资不利,资金严重失血,终于不得不利用工作之便冒用银行客户的存款,以为只是暂时的周转,没想到连续几个月来的股布长黑,输不得的泥沼让他愈陷愈深,盗用帐款已高达好几百万。
“哥呢,还没到家啊?在凡呢?”亚亭一进客厅,只见到父亲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别提了,要他回来一起想办法,他却说了一大堆理由,说到底还不就是不想帮忙?算我白疼他了!”王父愤慨道。“可能他真的抽不开身,忙完了就会回来的,爸你别生气。”亚亭安抚道。“就是说嘛!我也是这样跟他说,他偏偏不信,一直耿耿于怀。哪有儿子不管老爸的道理,是不?”王母天真地附和着。“爸,你挪用的那些帐款离最后期限还有几天?”亚亭导入正题,希望赶紧了这整个状况。“那些帐款原本都是我在审核看管,本来还可以隐瞒一阵子没人知道,谁晓得今天一早银行开会,竟然发布下个月的新人事命令,工作职务整个大搬风,所以我才急得跳脚。万一被发现,可是要吃官司的呀!所以我无论如何一定得在月底交接前,把这些漏洞完全填补好。”王父激动地说。“怎么会这样呢?工作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玩股票?家里又不缺钱……”王母闻言,不知所措急得叨念。“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老讲一些废话!”王父此刻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听她叨念,急得破口大骂。“不懂的事,就乖乖闭上嘴,少在这里惹人厌!”
“我……”王母立刻红了眼,却也不敢再多言。
“月底?那总共需要多少钱呢?”亚亭低声问道。她勉强抑住心里对父亲的不满,只能安慰性地轻搂著母亲。
“这……”她一向严肃、蛮横的父亲,终于有了脆弱的表情。“我想……九百万大概是跑不掉。”
“九百万?!”亚亭和她母亲异口同声惊叫起来。
“那连你原本的积蓄算进去,不就损失超过两千万?”王母椅子已经坐不坠急地来来回回走著。
“所以才不甘心,愈陷愈深啊!”王父脸一垮眉头深锁道。
亚亭无言地看著父亲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内心翻涌的情绪难以言喻。
“是的,我是王亚亭。可是,我并没有寄履历表到你们公司啊!怎么会要我去面说呢?你是不是拨错电话或是找错人了?我?没错,但是,我不晓得……”亚亭困惑地回答道,电话那头的人犹不放弃,硬是要她明天一早去上班。“嗯,奸吧,让我想一想。”她满月复疑问地挂上电话。
伟杰企业?那不是她哥上班的地方吗?难道是哥推荐她去的?亚亭纳闷地想。可是,哥一向只顾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她呢?况且,她又不缺工作,她只是严重地金钱匮乏。最好现在就能从天上掉下一大笔钱,这样事情就有转机了!亚亭在心里作著白日梦。
这几逃谠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千斤重的家庭担子,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像个陀螺似的,忙著到处找人借贷,却发现周遭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穷。
“九百万?干脆用抢的还比较快!”她苦闷地直想大叫一场。
从来都是对金钱不屑一顾,如今却为了父债缠身而几近穷途末路,想来真是讽刺。
“大哥!”亚亭在伟杰企业大楼的中庭看到正要走进电梯的亚立,连忙开口喊住他。
“咦?你来这里干么?”亚立闻声回头,讶异地瞧见她。
“不是你要我来的吗?”亚亭对他的问话也吓了一跳。
“我?我要你来干么?”他把头一撇,语气冷漠地说:“要钱我可是没有!捅出那么大的楼子,就算求上帝帮忙也没法子解决!斑,还误了我大好的前程,有个侵占公款的父亲,以后谁还敢重用我?”他愤恨不平地喃喃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真忍心眼睁睁地看爸被关进牢里?他毕竟是养育我们成人的父亲啊!”亚亭对亚立这个时候还只顾自己,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我还能怎样?那么大的一笔天文数字,我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扛不起的。”他自圆其说道。
“所以就干脆让爸吃牢饭?”亚亭激动地问。“你怎能说罢手就罢手?他是从
小最疼你的父亲啊!你怎能连试都不试,连回去安慰安慰他也不肯?”哥哥的冷酷令她感到心寒。“你有完没完啊?你最有本事,你最孝顺!那你去做,别再来烦我!”他冷冷地丢下这些话,然后转头就走留下茫然的亚亭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中,骂也不能、掉眼泪也不行。
碧惶然走进伟杰企业大楼,亚享勉力调整自己的心情,现在不是她哭泣、软弱的时候,她的眼泪只能往肚里吞。
虽然人都已经来了,就进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问,刘经理的办公室是在这一层楼吗?”她向柜台的秀询问。
“是的,有何贵事吗?”柜台秀微笑道。
“喔,是刘经理要我来面试的。”亚亭也报以笑容。
“面试?”柜台秀讶异地反问,继而却又一脸恍然大悟状。“喔,对对对,你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刘经理。”
亚亭对柜台秀的反应感到纳闷,她再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其他面试的人。她对这整个状况开始感到有点恐惧,正迟疑著是不是要偷偷撤离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柜台秀和一个看起来五十好几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你好,我就是昨天在电话里跟你谈过话的刘经理。”他点头微笑,眼神里有慈爱的光芒,这让原本紧张兮兮的亚亭顿时松了一口气。
“嗯,你好,我是王亚亭,不知道……”她期期艾艾的开口。
“有话先进办公室再说。”刘经理打断她,略显急促地带她进去。
一进办公室,亚亭立刻发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眉头紧锁,面容因连日来的折腾而略显瞧悴。
“别急!别急!”刘经理安抚道,他拍拍亚亭的肩膀,“你就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里面通报。”
“还要通报?”亚亭愣了愣,不晓得这故弄玄虚的人所为何来?
刘经验只微微一笑,她的疑问不置可否,他走进和办公室连接的另一扇门,不一会儿,他又现身。
“请进来吧!”刘经理开启著门邀请她。
亚亭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走进。
门在她背后轻轻“喀”的一声阖上。
她心一紧……
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豪华真皮的座椅上是空的。
他站在偌大的办么室中央,只得仰着头环顾周遭的一切。
庄严、陌生,还有那只会出现在电视剧上的富丽堂皇的装潢。
然后,她注意到那红桧实木的桌上,摆着一幅镶着框的照片。
她走过去,伸手拿起来——
“要不要也喝一杯?”
一听到背后有人发出声音,亚亭吓得惊跳起来,她赶紧放下手边的相框,像是被当场捉到的小偷般,脸庞霎时通红。
“我……”她转过身正要开口解释,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岔了气。
“我什么?平常的尖牙利嘴哪里去了?”只见张书逸好整以暇地斜倚在石柱旁,手里还有杯金黄色烈酒。
“你……你的头发怎么了?”她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却又是一次无厘头的开场。,
她无法思考,她来不及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愣愣地盯著他的短发看。
少了长发时的叛逆与潇洒,他修剪合宜的发型,却令人讶异地使他多了份精干与成熟。
昂贵笔挺的灰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没有局促不安,只有挥洒自如的从容自信。
俊俏依旧,却已是成功商人的模样……
“我的头发?”他好笑地看著她。“要不要也喝一点?我看你需要压压惊。”
他的神态优雅,举止气派,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亚亭还真要以为他是出身豪门的富家子弟呢!
他优雅地蜇步回到真皮座椅上,那模样简直就是天生的企业钜子。
亚亭看得目瞪口呆。
“你的嘴巴张得那么大,小心苍蝇飞进去。”他语气里有笑意,但眼神却冷漠而有距离。
亚亭赶紧阖上嘴,然后回神似的,开始警觉到整个状况的突异。
“你为什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要我来?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药?”她连珠炮似地问道。
“停!”他权威十足地比了个停的手势。“你不必知道那么多,我只问你一件事,答不答应随你。”他简言道。
“什么事?”亚亭困惑地问。
“我已经是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兼总裁,可……”
“董、董事长?总裁?”亚亭结结巴巴,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没想到我也有今天的这一番局面?”他冷笑道:“真想看看你哥和你母亲惊诧的嘴脸!”他话如此说,表清却淡漠飘忽。“我身边缺少个懂法文的翻译兼秘书,你想不想……”
“全国又不是只有我懂法文,干么非找我?”她急著抢白道,心里有满月复的疑问。
“我还没讲完呢!”他睑沉了下来。“工作期是三年,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供食宿,一个月休假四天,薪水九百万元,第一天工作日一次付清。”
九百万?亚亭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是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她苦著睑道,“这一点也不好玩,请你不要捉弄我!”
提起那一笔巨债,她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这几天的奔波和积压许久的无力感,像飓风般扫过她的心里,她的眼泪即将溃堤。
“怎么?被斗垮了?我还以为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呢!”
一听到他充满戏虐的话语,亚亭忍不住破涕苦笑。
抬头看他,却只见他眯著双眼,脸上一片空白。
冷硬、深不可测的表清,让人难以得知他内心的波动。
“要或不要?”他又问道。
“问题是你哪有那么多钱啊?”她狐疑地反问。
“那是我的事,你不必管。”他简短地说。
“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会对我玩什么花样吧?”她怀疑地看著他。“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难道我不用睡觉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以为自己是干金大秀,每个人都颛觎你啊?”他嘲弄道。
亚亭被他这么一说,满脸立刻通红,她低垂著头,彷佛泄了气的皮球,
“要或不要?”他又再问,语气咄咄逼人。
“如果真有九百万,我当然是要了。”她不清愿地回答道。虽然对他的用意充满疑虑,但不安归不安,能先解决父亲的问题最是要紧。
“下星期一开始上班,支票当天就开给你,如果还有问题,到时候来了再说。”语毕,他低头批起文件来,表情不可一世。
怎么这会儿又把她当透明人了?唉,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亚亭在心里慨然喟叹。
看他从头到尾对自己一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傲慢态度,她愈想就愈气,真想……
“干么一副要喷火的样子?”刚好抬头的他气定神闲地问,好似她的愤慨均与他无关。
“你还敢说呢!斑!”她白他一眼,旋风般转身,气呼呼地快步走出去。
“你,就是你
最近她的生活就像坐在云霄飞车里,整个人的心倩忽高忽下、惊险万分。
“交代什么啊?”爱萍回避著她的视线。
“你少在这里水仙不开花——装蒜!”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弄个分明。
“是、是不是我哥……借……借你九百万的事?”爱萍支支吾吾道。
“什么“借”?”她横睨爱萍一眼,“我管那叫卖、身、契!”那三个字像从她牙缝里给硬挤出来似的。
“卖身契?”爱萍一险的问号。“它怎么会呢?我只是告诉他你家现在的状况,希望他能帮点忙啊!”
“结果他要我在三年内“随传随到”
“给?”爱萍闻言,双眼立刻发亮。
“是“交换”呐!”亚亭又瞪她一眼。
“天下哪有这种交换法?少来!”爱萍说得眉飞色舞,“我看呐,铁定是我哥想帮忙帮到底,所以……”
“我可不这么想!”亚亭闷哼地说。“他若真想帮忙,直接借我不就更省事?他肯定是想用钱来侮辱我,侮辱我们全家!”她大声结论道。
“他干么侮辱你啊?你就不会往好方面想吗?”爱萍对她激动的反应感到困惑。
“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她一脸委屈道,“你没看到他今天的态度,我怎能对他还有所期待?他现在是有钱人了,还不是一样财大气粗,自以为是!以为钱是万能、钱可以买到一切……”她愈说愈小声,被所爱的人侮辱、自己继而又被钱收买,再再都让她心力交瘁。
“我哥他是真的很怪啦!”爱萍低声为难道,“连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干么?”
“喔,对了!”亚亭突然记起!“思绪一直绕著这九百万转,倒忘了最今人纳闷的事,喂,你得老实招来,怎么你哥一转眼就变成一家大企业的老板?”亚亭眼睛紧盯著爱萍,却见她又开始眼神闪烁。
“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啊?”亚亭不满道。
“不是啦!”爱萍为难地低头扭著手,“我哥不准我说嘛!他说我若对你讲他就不帮你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亚亭被这一团谜搞得心痒难当。
“就是不能说啊你还问。”爱萍笑她。
“愈是不能说,我愈想知道!”亚亭埋怨道,“你这下是在折磨我吗?”
“哎呀!”爱萍好生为难。
“快啦!我假装不知道就好了嘛!”她怂恿著。
“好啦,好啦!”爱萍点点头,“其实让你知道也没关系啊!真不晓得我哥在神秘什么?”
“快讲、快讲!”她催促道。
“就是我表哥嘛!他得了血癌,需要我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捐赠骨髓,看能不能救他。”爱萍低声说道。
“表哥?你哪多出来的亲戚啊?你们家不是……不是被……”亚亭不好意思对她讲出那个字眼,支吾了半夭。
“被赶出家门?”爱萍并不以为忤。
“嗯……对。”她苦笑著。
“所以就像我哥说的,亲戚朋友找上门,不是有求于你,就是来看笑话的!”她不无感慨地说道:“想当初我父亲留下我们三个孤儿寡母时,有哪个亲朋好友曾来关心问候?”
“这就是现实世界的人情冷暖,不是吗?”亚亭地无奈道,“真是丢睑,连我也……”
“你是身不由己,别对自己太严苛了。”爱萍安慰她。
“那你们愿意捐吗?”亚亭问。
“我是没问题啦!反正只要能救人,救的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也不是你想救就能救,还得比对、做骨髓测定,能搭配相容的才有法子救人。”爱萍殷殷说道。
“你哥那么顽固,他会肯吗?”亚亭狐疑地问。
“你猜对了!”爱萍对她苦笑道。“我本来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我哥压根就不要我们和他们那边有任何的瓜葛,我听我妈说,他第一次看到我爷爷派的人来到家里时,气得几乎用拳头把人家赶出去,还好我妈制止了他!唉,只要是我父亲那边的事,他就异常激动、异常愤慨。”
“你爷爷?”亚亭很好奇。
“对,他人还在,都八十岁了,不过身体很差,长年卧病在床。”爱萍低声地说。
“既然他身体不好,那他的企业归谁管呢?”亚亭又问。
“当然是我叔叔和表哥,难道是我爸爸和我哥啊?”爱萍难掩落寞道:“我爸就我叔叔一个兄弟,我叔叔就表哥一个孩子,我们张家这几代都是单传R门不合、骨肉分离,纵使家财万贯又如何?”
“那怎么现在变成你哥在掌管事业?”亚亭不无疑问。
“唉!”爱萍深深叹了口气才说道:“说起来也不能只怪我哥,自己的孩子病了有求于我们,还摆个有钱人的高姿态,随便派人来说个价码,就要我们言听计从,也不想想多少年来都没有往来了。”
“你是说你叔叔?”亚亭问。
“当然,但他并不认为我们是他的侄儿,侄女!”爱萍有点气愤地说道。
“怎么说?”亚亭又一阵迷惑。
“嫌我们出身低啊!”爱萍嘴角略撇地说道。“我爷爷在我父亲身亡后,就立刻把所有的产业过继到我叔叔名下,怕的就是我妈会带著我们回去分家产,他们全家一直对我母亲的出身耿耿于怀。”
“拜托!都什么时代了,还讲什么出身啊?”亚亭讶然不解。
“哎呀!你不懂啦,那些世代、名门最讲究这个了,他们上流社会的世界离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可摇远得很!”爱萍又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我父亲那边的祖先原本就都是当地的仕绅名流,曾曾曾祖父还贵为进士呢!而我妈却是父母养不起,送出来给人当童工的童养媳。”她语气难得有了愤恨。
“我是不是在听一段八百年前的故事啊?太离谱了!”亚亭讶异地直摇头。
“反正,他们就是讲究这些门当户对,专搞政治性联姻互蒙其利!”爱萍明白地说。
“那他今天既然有求于你们,干么还摆高姿态啊!”亚亭替他们抱不平。
“说到这,我哥又要发火了,”爱萍笑道。“他把我爷爷派来的人赶走后,我叔叔竟然也不焦急,他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多久又换了人来喊价,我哥一听,拳头马上就落下,可怜那个倒楣鬼吓得立刻夺门而出。我妈看对方惊吓的样子!惫忍不住可怜起对方呢!”她冷笑一声,“我叔叔大概以为我们穷怕了,只要一听到那一笔天文数字,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赶去。”
“后来你哥又怎么会……”亚亭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是后来听我妈讲的
“也许,他只是想让他们干焦急,让他们来苦苦哀求。他们那么在意金钱权势,那就让他们尝尝没钱没势的滋味!”
“说好听是想报复,可是我看呐,他从前不屑是因为得不到,现在有机会夺取,哪里还跟他们客气啊!”亚亭说完话,竟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打心底不愿意那个从小被她视为勇士的男人,最终也和这个物欲社会同流合污。
“不要这样说他!虽然我也不赞同他的手段。“爱萍黯然道。”那他们愿意吗?愈是有钱的人,对钱愈是看得比什么都重呢!包何况骨髓也不见得相合啊!“亚亭继续追问道。
“你可说对了!”爱萍不无调侃地说:“但生死关头,哪里容他们讨价还价的?最后,他们只好同意,只要我们的骨髓能派得上用场,能救他儿子一命,他们就答应条件。!
“结果比对相容?”亚亭讶异地说。
“又给你说对了,而且,还是我哥的才能用。”爱萍强忍住笑。
“怎么这么幸运?那机率不是很低吗?”亚亭低喊道。
“所以我才笑我哥,说他注定要和张家“血脉相融”,他气死了!”爱萍终于笑出声来。
“这事干么不能跟我讲啊?”亚亭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爱萍也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