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后,城市的灯光一一亮起,哪里的灯火越灿烂,聚集的人就越多。名人巷这个夜晚比白天热闹的地方,有著络绎不绝的人潮。
懊色客PUB的琉璃招牌依然耀眼,走优雅路线的它是雅痞人士的最爱,不过近来客的菜单删减了餐点这一项,所以用餐时间,店里的客人减少了些,这对一般店家来说是不好的消息,却令客三个女老板很开心,因为这代表她们不必那么忙了。
走入客,店里约坐了五成的客人,光靠女服务生就足够应付了,三个女老板坐在角落里做起手工艺品,要当店里的装饰。其中两位的男朋友也在,他们在吧台前喝著酒保平凡所调的新酒,悠扬的大自然音乐里,气氛轻松,让每个人都显得自在愉快。
平凡将两杯橘红色的酒递到王道和臧浩然面前,“这杯改用龙舌兰为基酒。”
王道喝了一口,“虽然味道较辛辣,但滋味满特别的。”
“我比较喜爱以兰姆酒为基酒的口味,甜顺多了。”臧浩然提出自己的看法。
“平凡,或许加重石榴汁的比例,这酒就会显得较顺口了。”王道建议道。
“要不要让小乔她们来试试?”臧浩然提出。
平凡看了眼正在做手工的三位老板,“难得见到她们有这么娴淑的表现,还是别打扰好。”
这话让王道、臧浩然低声直笑,大家都熟了,他们自然清楚平凡和他三个女老板间的恩怨,虽然他们感情有如姊弟,但身为最小又是唯一的男性,面对三位古灵精怪、作风大胆的前卫女性,平凡肯定吃亏。
“你一个对上三个,真是辛苦了。”王道笑说,他光应付一个就很费神了。
“你们的出现,已经让她们收敛不少,我的日子也好过多了,我才应该向你们说声谢谢。”平凡露出浅笑道谢。
“她们只是特立独行些,没那么吓人吧。”臧浩然笑道。
“一个还好,三人一起就男人勿近,尤其她们聚在一起时所谈的内容会让男人气到无力。”这是他的经验谈。
王道和臧浩然对看一眼,想想也对,若只遇上她们其中之一,感觉一定是新奇,两个就有点心惊了,三个一起肯定是无力招架,两人了解又同情地伸手拍拍平凡的肩膀。
“也真苦了你了。”臧浩然改口安抚。
“你们在做什么?”孟蒹葭疑问道,不知何时她们三人已放下手边的事来到吧台。
“不会是和平凡一起在背后说人坏话吧?”容千君目光锐利地扫视他们。
臧浩然忙打圆场,“怎么可能呢?小乔,东西都做好了呀?”他边说边亲密地揽近站在身前的女友。
“先做出一个样品,你们看怎么样?”乔琳将手里的作品拿高展示,那是一盏用玻璃浪杯做成的艺术灯笼,浪杯外绕著铁丝当作提把,铁丝上串著七彩珠子做装饰,底下还用中国结做垂穗,杯里放入果冻蜡烛,可以想见若点燃了,一定是盏美丽特别又富年节气氛的灯笼。
“真漂亮!”臧浩然亲亲女友粉女敕的水颊,对于她的好手艺,他十分佩服。
“别这样。”乔琳红著脸,不好意思地娇斥。
“那我这个烛台好看吗?”换孟蒹葭秀作品。她的是用两个大小不同的圆形玻璃杯套在一起,中间放入一些色彩缤纷的干燥花,再用透明蜡固定,内杯里可以点上绿色蜡烛,看起来生意盎然,很有春天的意境。
“好看。”王道爱怜地模模她的头。
“就只有这样喔,你不亲我一下啊?”孟蒹葭顽皮地仰起脸要求道。
王道温柔一笑,如她的意低头亲了一下宝贝女友的额头。
容千君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把手里的立型鞭炮放在吧台上,仔细一看,一样是艺术蜡烛,鞭炮引线就当蜡芯,十分有趣。
“容姊,想不到你也会做手工艺。”平凡一脸的意外,他以为她只是在一旁帮忙。
“做这种小东西又不难,你想学也行,做来送给你的亲卫队,感谢她们这一年来对你的爱护鼓励,明年也请继续支持。”容千君逗著他。
“别闹了,我没兴趣。”平凡回她一个白眼,让其他人都笑了。
孟蒹葭眼尖地发现容千君脖子上那条方巾下的秘密,咭地笑了一声,“千君,我才在想你平时不太打围巾的,今天怎么特别了,原来啊……”她特意拉长尾音。
这话让其他人好奇了起来,乔琳还贴近容千君仔细瞧,“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看千君肯不肯说了。”孟蒹葭狡猞地把问题丢回给好友。
容千君瞄了众人一眼,“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事。”她大方地拿下颈上的方巾。
方巾一拿下就听到乔琳的惊呼,“哇,是用咬的吗?太粗鲁了吧!”只见容千君颈上有个不小的青紫吻痕,出现在她本就较常人白皙的肌肤上,更是明显得有些吓人。
“千君,你是冷落那位情夫多久了,让他用这么激烈的手法对你啊?”孟蒹葭偎著男友,呵呵地取笑她。
“还不是老问题,真是遇人不淑。”容千君显得无奈。
惫在状况外的臧浩然讶异道:“你被人欺负了?”
这话一出,笑声四起,连女友乔琳也禁不住将头抵在他胸膛上闷声直笑。
“遇人不淑是指对方,被欺负的也是对方。”平凡纠正他的话。
乔琳拍拍男友的手,“你会有机会了解的。千君,他又向你求婚了?”她们不只是合伙开店的好朋友,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三人间毫无秘密。
“他的生活圈太小了,认识不到好女人,我应该为他介绍女朋友,他就不会只将目标放在我身上了。”容千君心里有了这个盘算,将方巾系回颈上。
“千君,他习惯了你这个呛辣口味,还有谁他能看上眼的,你别害了其他的无辜女性。”孟蒹葭反驳道。
乔琳点点头,“他的生活圈其实不小,想认识他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但是弱水三千,他只取你这瓢饮,你无法将他推销出去的。”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别建议我答应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
“有何不可?”平凡不怕被念地丢出一句。
“没错,论人品,他不比我家王道差:论做生意的手腕和家产,也和浩然不相上下,虽然对人和平凡一样爱耍酷,不过那是对外人,对你可不会,这么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就算拿著探照灯也很难找到的。”孟蒹葭扳著指头列举柏枢的种种好处。
乔琳跟著附议,“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了,保证不会花心。”
容千君有些没好气地看著两个奸朋友,“我不像你们,我不会为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
“树?什么树?”臧浩然不懂。
王道听过这个理论,所以是笑而不语。
乔琳笑著才想解释,一名抱著一束玫瑰走进店里的男人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有棵拿著花的树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
那男人有些腼腆地走近吧台,将花递给容千君,“容容,这花送给你。”
容千君大方收下,“林老板,今天怎么会想送我花呢?”
“这花很漂亮,很适合你,所以就买来送你了,喜欢吗?”
“美丽的花谁都会喜欢,不过客有三个老板,你只送我花,对另外两位就太不公平了,就当这束花是送给客的好不好?”
林老板也不好反对,“就随容容你的意思。”
“谢谢。”容千君这才接下花。
“容容,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可以谈谈吗?”林老板提出要求。
“好啊,到那边坐吧。”容千君将花交给乔琳,领著林老板走向空桌。
“竟然送玫瑰,林老板不知道千君对玫瑰没有好感吗?尤其是这种大红玫瑰,光是这点就出局。”乔琳看著花摇头。
“玫瑰代表爱情嘛,林老板的心意太明显了,不过却找错了对象。”孟蒹葭有些同情地看著正在对容千君说话的林老板。
“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叫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了吧?”臧浩然关心的是这个。
他的话又惹出了一串笑声。
容千君和林老板坐在靠墙的位子,三十来岁、一脸忠厚的林老板鼓起勇气向眼前的女子吐露心声。
“容容,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对你很佩服,你不但人长得漂亮又很能干,还开了这家PUB,一个女人要撑起一家店是很不容易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只是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为生活打拼应该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把家照顾好,相夫教子才是真正的职责——”
容千君略蹙起秀眉,打断他的说教,“林老板,你找我谈的就是这个?”
“不……不是,容容,其实我真正想对你说的是,我很心疼你的辛苦,希望能分担你肩上的重担,女人再有能力也该走入家庭,这才是圆满的人生,这种日夜颠倒的工作对身体不好,虽然是当老板,但也是抛头露面——”
“林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容千君失去耐性了,开始怀疑眼前这男人是三十来岁,还是三百多岁的老古板。
林老板本想将自己的心意娓娓道来,但被容千君中断两回后,只好将重点说出,“容容,我要说的是,我……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容千君差点被口水呛到,咳了两下才开口,“你在向我求婚?”
闻言,林老板站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容容,我在向你求婚,嫁给我吧!”
饶是感情国度里的常胜军,面对突如其来的跪地求婚,容千君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倒退好几步。“呃……林老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耶。”
“我叫林佳龙,名字没有关系,只要你明白我真的很喜欢你,会永远爱你就行了。若你觉得现在结婚太快了,我们也可以先友后婚,和我交往后,容容,你就会明白我是脾气好、最顾家的男人,你不会后悔的。”林老板献出最真心的表白。
林佳龙这个举动引起了骚动,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当然也好奇容千君的回答。
容千君毕竟不是生手,很快便冷静下来,“林老板,你的求婚举动太突然了,我们需要沟通,你先起来。”
“容容,我是很有诚意,也是抱著必成的决心而来的,你就先答应和我交往好吗?”林佳龙仍是跪著请求。
“林老板,你这样很像在逼婚,想想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连你的家世、职业、品行全都不晓得,就要我答应跟你交往,这太强人所难了吧。”容千君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说。
“所以我说我们可以先友后婚啊。”
“朋友也分很多种,知道名字是当朋友的第一步,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算是刚认识,离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还有很长的距离呢,凡事都该循序渐进,应该等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了再谈后面的事,林老板,你说对不对?”容千君有条有理地说。
林佳龙急忙站起身,“那要等多久的时间啊?”
容千君微微一笑,“林老板,婚姻是终身大事,怎能急就章呢?”
“可是我不能等那么久啊!”
“为什么?”
“因为……我年纪大了,家里在催,我想早点结婚。”林佳龙说出他的顾虑。
“可是我正年轻,还没玩够呢,根本不想结婚啊,林老板,你会不会找错对象了?”容千君笑著反问,让林佳龙无言以对,尴尬地呆立当场。
这个老实男人真是想结婚想疯了,才会乱找人,算了。容千君不想为难他,走到吧台拿来她亲手做的鞭炮蜡烛送给他。
“林老板,你送我花,我就把这个艺术蜡烛送给你,当是做朋友的见面礼,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
林佳龙有些难为情地收下蜡烛,冲劲褪去后,他对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有些后悔,讷讷地道歉,“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抱歉,我……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再见。”他对容千君点个头,狼狈地离开客。
懊色客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一阵鼓掌声。
“好耶,这是我看过最聪明的处理感情方法,容容,你太厉害了!”坐在圆桌的杰生边称赞边鼓掌,他是店里的熟客。
有人带头,其他客人也不吝惜地纷纷鼓掌叫好。
容千君昂首不客气地接受众人的赞赏,然后优雅地一举手,停住了掌声,娇声开口道:“今晚让大家额外看了出求婚闹剧,所以每个人要再加付一成的小费。”
笑声立即响遍客,容千君就在笑声里走回吧台。
孟蒹葭伸手和她一击掌,“真是干净俐落,漂亮。”
“以千君的功力,还有什么男人能难得倒她呢。”乔琳亲密地靠著好友笑道。
容千君模模两位好友的头,“学著点,以后或许能用得著。”
“不可能。”臧浩然立刻将女友拉回怀里,他绝不会让这种无聊事发生。
王道虽然反应没这么激烈,但也伸手把孟蒹葭拥入怀中,占有的意味相当浓厚。
容千君呵呵一笑,然后一手拉著乔琳,一手抓著孟蒹葭,促狭道:“别在店里搂搂抱抱了,我们的手工艺还没做完呢,走啦!”她就这样硬是把人给抢走了。
臧浩然和王道只能干瞪眼苦笑,女朋友有太好的同性朋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在乔琳的指导下,容千君、孟蒹葭做艺术蜡烛不只加快了速度,也越做越有兴趣,反正客里有人手帮忙,三人便放心地边聊边做事,玩得很愉快。
此时又有客人进门,立即响起女服务生有礼的问候声,“欢迎光临。”
容千君拿著铝锅小心地为容器里加入已煮融的果冻蜡,这是需要很专心的工作,所以她没注意到进入店里后就直朝她走来的男人,直到他出声叫唤。
“容总。”
她略分神的抬头,讶异地看著他,“小罗,怎么是你……哎呀!”一不注意热蜡就淋到手指头,她痛呼一声忙放下铝锅。
“快去冲冷水。”乔琳急著说。
容千君快步跑到吧台的水槽,平凡已扭开了水龙头,她将发烫的手指用水急冲降温。
罗允廷跟入吧台里,忙著道歉,“容总,对不起、对不起!”
她皱眉忍痛,“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无关。”
罗允廷伸手到水里,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将她指头上的蜡洗去,并问著一旁的平凡:“请问店里有没有烫伤药?”
平凡看他一眼,默默地从暗柜里拿来医药箱,取出烫伤药放在水槽边上。
“还很疼吗?”罗允廷关心地看著容千君问道。
“好多了。”看著指头上淡粉红色的伤痕,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关掉水龙头才要拿纸巾擦手,罗允廷先一步抽来纸巾,细心地为她擦拭。
“看起来伤势不重,应该不会留下疤痕,要不我的罪过就大了。”他略松了口气。
容千君也没拒绝,她请男秘书的用意就是服务自己,便由著他献殷勤。“你怎么会来客?”
“客PUB的名声很响亮,我一直想来看看,可是听说容总公私分明,不想让PUB和容氏有所牵扯,所以我都止于心动而不敢冒然行动,今天我正巧买了盒起士蛋糕,又顺路和朋友经过这里,想到容总喜欢起士蛋糕,就想藉著送蛋糕之名进来参观,满足一下好奇心,哪想到会害容总烫到手,真是很对不起,请你原谅。”罗允廷满脸愧疚地再次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放在心上,谢谢你的蛋糕。”容千君看著放在吧台上的蛋糕,和罗允廷同行的两个朋友就站在吧台前。
“容总喜欢就好,我帮你擦药。”罗允廷拿起药膏。
容千君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既然来了,要不要坐坐?”
罗允廷很懂分际,“还是不要吧,我不想违反容总的规炬,请你好好品尝蛋糕,当作是我的赔罪,我和朋友先离开了,再见。”他礼貌地招呼后,便与两个朋友离开。
孟蒹葭仔细看了看那盒起士蛋糕,挑起柳眉,“这是台北西区那家著名蛋糕店的起士蛋糕,我们这里是东区,绕过了大半个台北叫顺路?千君,你这个小助理还真有心。”
“感觉太做作了,又唇红齿白的,像小白脸,我不喜欢。”乔琳直言批评。
“你本来就不应该喜欢,你只能喜欢我。”臧浩然忙接下女友的话。
“你说到哪去了嘛。”乔琳好气又好笑地轻捶他一下。
容千君打开药膏为手指上药,“整天在身旁跟上跟下的人当然要找长得好看的,否则眼睛多受罪,别看他一副花瓶的模样,他可是知名大学毕业的,对公事也满用心学习,表现不错。”
“他看来很有企图心,小心他想人财两得。”乔琳提醒她。
“那也要有本事追上我。”容千君不在乎地笑道。
“你没让他擦药,表示现在他还差上一截吧。”孟蒹葭笑道。对千君来说,除了医护人员外,她只会让自己信任的人上药。
“蒹葭,你真是了解我,可惜你不是男人,否则我一定嫁给你。”容千君玩笑般地勾搭著好友的肩膀。
“真的?你舍得为我这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孟蒹葭不太相信。
“这个嘛……若再加上小乔也是男的,我就舍得了。”容千君将脑筋动到另一个好友身上。
“别想。”臧浩然抱紧乔琳,不客气地驳斥。
“千君,你就爱逗人。”乔琳头疼地看著男友和好友,肯定他们真是八字不合。
容千君玩得开心,哈哈直笑。
孟蒹葭一脸得意的赖在王道怀里,“还是我未来老公沉著稳健,无人能比。”
王道收紧手臂,温柔地看著怀里的宝贝,“我很庆幸你不是男人。”
“受不了,又来了,工作、工作。”容千君再度当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又一次拆散两对情侣,不理会传来的怒吼声。
“不知道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孟蒹葭有些期待。
“正牌情夫出现。”乔琳猜测道。
“不可能。”容千君一口否决。
“话别说得太满,世事往往会出人意料的。”孟蒹葭轻笑,老天爷不就爱做这种事。
“我今天才见过他,他没说晚上要来店里,他一向是做事很有计画的人,不爱玩惊喜这一套,所以不可能。”容千君的语气十分肯定。
“要不要来打赌啊,千君,你若输了就……跟他姓如何?”乔琳提出赌约。
“这个好,不错。”孟蒹葭附议。
“不和你们说了,不可能就不可能。”容千君不理会好友的怂恿,她很有自信,难道小乔、蒹葭会比她还了解柏枢吗?她当然不会错了,等著事实来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