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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当赌注 第二章

作者:决明类别:言情小说

谣言,在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散布完成。

而两位当事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的模样,无疑更证明了谣言的可信度——陶乐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双脚还在颤抖,一定是因为承受太多激情才会造成身体这么大的负担,而火燎原的心情好到相当诡异,笑容写在眉目里,活月兑月兑就是奸人得逞的嘴脸。

有人同情起陶乐善,为了八十万被父亲卖进赌场抵债,在进到赌场的第一天就被债主给吃掉了,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好可怜哦。

“阿火,我说你呀……”尹夜揉揉眉心,谣言传进他耳里时已经加油添醋到将火燎原描述成一头毫无人性的畜生,贵宾室里的激情场景媲美现场直播,赌场老板摧残欠债小报儿。

“嗯?”有何贵干?

“你在贵宾室干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尹夜想直言,又想听听火燎原的解释,所以开了个模棱两可的话头。

“哦,你说那个呀。”逼陶乐善穿高跟鞋那件事。“满有趣的。”整得她哇哇大叫,娇小轻盈的身体攀附在他手臂间,她自豪的C罩杯贴着他敏感的皮肤,除此之外,那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出乎他意料的愉悦。

尹夜与蓝冬青、孟虎互视,没想到会听见火燎原坦承不讳,还一脸回味无穷,完全没有反省的迹象。虽然大家认识的火燎原本来就是大剌剌的个性,但做了坏事,至少也该低调一些些吧?

“你不怕玩出人命吗?”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

“有这么严重吗?”火燎原哂笑,他想尹夜的意思是担心她穿高跟鞋会不小心摔断细白脖子吧?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放心放心,他不会让她再摔一次,她刚刚摔得不轻,他没来得及抢救,还被她埋怨了好几句。“我会小心一点。”

又是一个让人误会的说法。

孟虎扳着十指,走过来,面目狰狞。“你真是越活越回去,欺负女人的事情也做得这么骄傲?!”

他说完就开扁,火燎原跳开,练家子的基本反应,不会轻易让人突击成功,两人在房里扫过来踢回去,踢破休息室的摆饰,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用八十万来逼女人就范,实在不像你火燎原会做的事。”蓝冬青不解地沉吟。陶谨慎的女儿有美到让他心痒难耐,才第一天就急着吃掉她?

别燎原侧身闪过孟虎的虎爪,顺势长腿踢回去,孟虎双臂一并,用前臂挡下腿劲,再回他一个重重的头锤,幸好火燎原避得快,否则被孟虎一撞,不死也脑震荡!

躲完孟虎的硬脑袋,火燎原才有空回蓝冬青的话:

“拜托,别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好不好?!那不过是跟她开个小玩笑而己呀——”孟虎下勾拳偷袭,拳风扫过,打断火燎原说话。

孟虎嫉恶如仇。“这种事还不叫坏事吗?!”果然不是好东西!畜生!

硬邦邦的拳头击中火燎原月复部,砰的好大一声,火燎原痛得弯下腰,孟虎毫不留情,准备再用膝盖顶断他一、两根骨头,火燎原被打出了火气,任凭谁被胡打瞎揍都会不爽吧!

他双掌按住孟虎的膝盖,手刀直劈孟虎面门,动作一气呵成。孟虎吃亏的地方在于他没料到火燎原的反击,闪得不够迅速,左脸颊挨了一记,痛到飙脏话,这下他也火了,扑过去,和火燎原扭打成一团。

右拳打过去,干字从孟虎口里混着血吐出来。

左拳殴过来,靠字从火燎原嘴里和着胃酸呕出来。

右脚踹过去,孟虎一连串问候火燎原祖宗十八代——没礼貌的那一种。

左脚踢过来,火燎原回敬和孟虎攀上九族关系的亲朋好友无止尽的招呼——国骂的那一种。

“打够就停下来,这样怎么好好聊?”尹夜的声音根本没传进扭成麻花的两人耳里。

“等他们两个打到没体力再说吧。”蓝冬青替尹夜拿来酒杯倒红酒。

反正看孟虎和火燎原打架也不是头一回,一开始他和尹夜还会加入战局,一人一个地架开他们,但往往被打得最惨的也是做公亲的两人,因为拳脚不长眼,劝架的人死前头,活该。后来他和尹夜就学乖了,宁可等孟虎和火燎原打累瘫死再来慢慢聊——毕竟,扛着两具自相残杀到无力动弹的“尸体”,比架着两头暴怒的野兽还要被反咬好几口来得容易多了。

“搞什么鬼?!叫陶乐善穿高跟鞋就必须被打成猪头吗?!”火燎原捂着被打出一个拳印的右眼嚷嚷,当然孟虎也没占到便宜,他捂着左眼,两个人加在一块正好变成猫熊。

“老虎,停停停停停!”蓝冬青出手挡住孟虎的拳头,尹夜拦下火燎原的侧踢。“阿火,你说什么?”

“我说叫陶乐善穿高跟鞋就必须被打成猪头吗?!臭老虎!再来呀!来打呀!”再加上一串精采的粗话。

“你只有强迫陶乐善穿高跟鞋?”蓝冬青再确认。

“还强迫她走了几步路啦!”哦,吼得太大声,已经受伤的两颊牵动出疼痛,让火燎原龇牙咧嘴,狰狞了容貌。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有谣言说,你在贵宾室里对陶乐善不规矩。”尹夜告诉火燎原被孟虎海扁的主因。

“不规矩?”火燎原脑子里有短暂的秀逗,转不过来。

“跟她上床了?”嗯……贵宾室没有床,或许该说上赌台?

“我要是有跟她上床我那里烂掉!”

“很好,够证明白己的清白。”蓝冬青咧嘴笑。“老虎,你打错人了,两个人都坐下来休息吧。”

尹夜迅速指出另一个重点,“不过谣言已经传开了,对陶乐善来说杀伤力比较严重。”虽然是让人同情的悲情版本,但毕竟是女孩子,有损名誉。

“这种事情解释开来就没事了呀,有什么好烦的?”火燎原是单纯思考的单细胞生物,捡起被打到角落的耳机,在蓝冬青及尹夜阻止之前,他先一步按下与全场员工通话的功能键。“谁再乱传我和新来的陶乐善在贵宾室里上床,皮给我绷紧一点!我打得你们三年没办法来上班!”完毕。

“越描越黑。”蓝冬青失笑。什么叫弄巧成拙?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尹夜连开口取笑火燎原都懒,只能无力地摇头,倒是误打火燎原的孟虎给予他最大的鼓励和肯定,直挺挺地竖起大拇指。赞,敢做敢当。

“火燎原!”好耳熟的愤怒咆哮声由远而近杀过来,最近在赌场里出现的频率高到大家都倍感亲切。

别燎原刚解决完这边的误会,马上又有一个麻烦来了。

“看来我们三个得让出休息室给阿火和八十万小姐好好聊一聊了。”蓝冬青一点也不意外当事人气冲冲地上楼找火燎原算帐,毕竟火燎原刚刚那种行为绝对不叫澄清。

“同感。走了,老虎,顾场子去。”尹夜打开门,正好恭迎双手擦腰、双眼喷火、双颊气鼓鼓的陶乐善。“陶小姐,慢慢聊,柜子里有红酒、瓜子和肉干,随意用。”聊天配零食,绝配。

三人鱼贯而出后,蓝冬青还贴心的替他们带上房门,让两人去厮杀。

“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什么?!”陶乐善一靠近,本来准备先赏火燎原一拳再继续逼问他,但她发现火燎原脸上好精采,红红紫紫,一看就知道有人帮她狠狠地海扁过他,实在是没有地方供她再补上几记。“你被打了?”明知故问。

“原来你还看得出来?”嘶——臭老虎下手真重,每一拳都那么扎实不留情,痛死了!惫好他也有打回来,不吃亏。

别燎原拉开柜子。啧,怎么会是味道稀淡的红酒?就没有烈一点的吗?他想灌烈酒来止痛……呀,有了,伏特加,好东西。

他拿出一整罐烈酒,顺手拎出一包蜜汁肉干丢给她。

“可惜没地方让我挥拳,不然我的拳头现在应该是黏在你的脸上,打出一个窟窿,谁教你刚才吠了那些屁话!”说什么他跟她上床?!她还没好好跟他算完高跟鞋的帐,他还敢再破坏她的名声?!

“我刚刚是在替你和我澄清。”火燎原很自豪他想出的聪明好方法,相信现在全场员工应该都对他和她白如A4影印纸的关系一清二楚。

别燎原倒些酒在手臂上搓揉,搓完改涂颈子。真痛,他仰高头,灌一口酒,喉头辣起来,脸上伤处的痛倒真的麻痹掉了。

“澄清?我只听到你污蔑我。”污蔑她和他不干不净,做出限制级的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我那三个哥儿们可是很反常地指责我是畜生,孟虎还把我当仇敌扁,我以为他们是在替你出高跟鞋的气,结果并不是,他们说场子里有谣言说我们两个人在贵宾室胡搞。”

“呀,难怪。”她用力击掌,先前的困惑总算模出了头绪。

“难怪什么?”火燎原又一口酒。

“今天你们场子里有几个人跑过来关心我,说以后我要是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以大声呼救,他们会不畏强权地跳出来救我。”听得她一愣一愣,不懂大家在热血什么。

“八成是有人听见你穿高跟鞋时的鬼吼鬼叫,误会了。”原来凶手就是她。提到高跟鞋,他很自然地看向她脚下,却看到光果的小脚丫子。“鞋子咧?”

陶乐善拆开蜜汁肉干的包装啃了起来,甜甜厚厚的口感很对她的胃口,她嚼掉半块才回他:

“月兑掉了。”要是没月兑掉,她哪可能从耳机里听完他吠什么就立刻杀上楼来?再说,那种怪物套在脚上,她连走路都不会了,反正场子里到处都有铺地毯,光着脚踩在上头又柔又绵,触感比恐怖的细跟鞋好上一万倍。

“我就知道。”他一点都不惊讶,她会乖乖穿着他才会吓到。

“帮我倒红酒。”她跳到桌上坐定,用脚丫子推推他的膝盖,看见他喝酒,害她也觉得渴了。

“喏。”满满一杯红酒塞到她油腻腻沾满蜜汁的手上。

“等一下、等一下。”她舌忝着五根指头,舍不得甜美的蜜汁被酒杯沾掉,太浪费了,舌忝干净手指后才接过酒杯喝。

惫吮指回味乐无穷?看她吃东西比电视广告里的演员更有说服力,胃里的烈酒烧了起来,他口干舌燥,再灌下酒之后非但不能解渴,反而让症状更明显。

“你在耳机里那样解释,这件事就可以平息了吗?”她分一小块蜜汁肉干给他,当然是最小的那一块。

“再有什么谣言传来传去,我就亲自去逮出发布的家伙,打断他的牙!”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传说和你是一对。”她皱皱鼻,拿红酒当水喝。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他的表情不比她好看。

“我们有共识。”难得难得,干杯干杯。

“奇怪了,这种时候你这位新进员工为什么还能待在这里饮酒作乐?”他是老板,自然说得过去,爱怎么喝都没人敢吠半句;但积欠了八十万卖身来抵债的她,应该认真地在楼下场子里打扫环境才对。

“这红酒好好喝哦。”她转移话题,并又殷勤地替他倒酒,不介意充当一下下陪酒小姐。“肉干哪家买的?好吃,我下次也去买。”肉干剩一块,她撕成两半,大半给她,小半给他,嘿嘿。

吧杯再干杯,他的杯子干了,她马上就倒满,她的杯子干了,她也比照办理,有时不小心在他杯里倒红酒,在她杯里倒伏特加,谁也没有察觉,喝到胃里都是一样火烫烫。

别燎原觉得自己喝太多了,伏特加很烈,不合适拿来你干一杯、我干一杯地拚酒,他的舌头都麻掉了,肉干嚼在嘴里已经没有半点甜味,像在咀嚼塑胶块。房间里好热,他好像在冒汗,他扯扯领子,还是不舒服,改扯扣子,脆弱的缝线发出轻不可闻的迸裂声,然后弹开,扣子掉落地板,无声无息地滚进了柜子底下消失。她在说话,他听见了,但没听进去,本来二十个字的句子他听懂了十八个字,接着十五个,十二,十,九,八,七……

然后,他看到她坐在桌沿晃荡着她的小腿,脚丫子像荡秋千晃过来,只差几公分就会碰到他的手臂,靠到最近,又吊人胃口地往后荡回去。

他的呼吸开始跟上她的频率,脚丫子退回去,他呼气,脚丫子靠过来,他吸气,很多次几乎有股冲动伸手去捉住那顽皮的小东西,不准它在眼前撩拨得他心猿意马。

陶乐善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不可以因为很少有机会大灌红酒就毫无节制地想一次喝个够本。她的脸颊好烫,身体也像在烤肉架上烤,幸好赌场里的制服很人性化,开衩开到大腿,让她的小腿轻松就能通风。她在说话,她自己听得见,但咬字越来越困难,像嘴里卡着卤蛋,本来要卷舌的,舌头却直挺挺地被牙齿给嚼到,二十个字的句子一开始十八个字还算清晰,但十五个,十二,十,九,八,七……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文言文。

然后,她看到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的脚丫子。是了是了,他应该要感到内疚才对,有没有看见?她脚丫子上有他强套上来的高跟鞋折磨出来的红痕,很痛耶,她的尾趾还破皮,快看呀!快跟她说对不起!知道错就跪下来舌忝她的脚趾呀,哇哈哈哈哈……

所以她故意的、恶意的,在他面前展示脚上怨念的伤口,晃给他看。

别燎原终于被酒精操控,擒获住她小巧精致的脚掌。真小的脚,握在掌心里掂不出太多重量。

“……舌忝呀。”向她表达绵延不绝的最大歉意吧,嘿嘿嘿,这样她就原谅他高跟鞋的事。

她的鼓励是最浓最烈也是最后一杯淹没理性的酒,火燎原低下唇,亲吻微微拱起的脚背,湿濡的舌,盘旋在蜷曲的脚趾,她氧得直发笑,后悔炫耀红痕给他看,使劲要抽回脚掌,但他却没有放松力道,她变成沦落佛祖掌中的孙悟空,翻也翻不出,逃也逃不掉,他开始拓展势力范围,上移到脚踝,小腿,膝盖,同意旗袍开衩很人性化的人,不仅仅是她,火燎原才是最满意的那一个。

纤瘦有力的腿,在手里的触感像丝一样滑腻,尝在嘴里却是绵密的女乃油。

别燎原并没有烂醉,男人醉得彻底时没办法,他很清楚亢奋的身体正诚实地产生苏醒反应,更清楚现在他亲吻的、触模的人是陶乐善,那个吼着他的名字时中气十足、异常响亮,总是活力满满的女孩。

她皱了皱眉,觉得不太对劲,他已经吻到她的手臂,凡是他手掌滑过的地方都不留衣物,而他的手刚刚才从她的大腿离开。

“……火……火燎原……我们不是在喝酒吗?”困惑让她的嗓音听起来更含糊。

“……对。”

“……那……现在?”她头发昏,天地都在旋转,本来高高卡在颈间的领子被松开,吸呼顺畅了一些些,但才接触到凉爽空调的肌肤立刻被更高热的唇舌覆盖,陶乐善在混沌中没发现火燎原身上的衬衫是她扯掉的。

“现在,忙点别的吧……”

“哦……”安静三秒,只有旗袍窸窸窣窣剥离身体的声音,还有他湿润的唇舌品尝她的声音。“可是……”再停顿三秒,她发现更有趣的事,“你好好模哦……”她捏捏他纠结的手臂、贲起的背肌,那是她身上绝对找不到的东西。

他低笑,“你也是。”柔软的娇躯、细致的皮肤,也是他身上不可能有的玩意儿。

“好氧,你有胡碴……”她咯咯颤笑,身体像虫在蠕动,无意识磨蹭着他。

别燎原爱死了这种感觉,他将她按在身下,更热情地撩拨她,听见她终于没空再发表任何言论,迷人的小嘴为他申吟娇喘,只要一点点的挑逗,都能让她为他燃烧起来。

两个醉鬼,在酒精的催化下,意乱情迷,玩出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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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情大条了——

陶乐善惊恐地瞪大了眼,菱唇久久无法合上。眼前的一切如果是幻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但现实好残酷,她一丝不挂……不,有挂,挂着两条粗壮的臂膀,一条在她腰间,一条横过她胸口,她看见昨天穿在她身上的旗袍,它被丢到好远的门边,内衣裤散落在桌边,上头还混杂着男人的衣裤——

哦哦哦哦哦哦!

陶乐善吓死了,从他身边跳开,她的动作惊醒火燎原,当他张开眼就看见她急乎乎地套旗袍,背对着他的小圆臀摇呀摇在跟他说早安,一清醒就看见绮丽的美景让人心情很好,但是火燎原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当她着装完毕,就迅速转回来瞪他,然后爬回他面前,正襟危坐,与侧身坐起的他平视。

“一夜,OK?就只是一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OK?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准有第三个人知道,知道了我也不会负责任,OK?”她面色凝重,字字严谨,和他商量着该如何湮灭昨夜的一夜风流。说商量也不算,因为她摆明就是她说了算,虽然不断地问他,却丝毫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拍板定案:“就这么说定了,恭喜你我达成共识,我先走了。”她还跟他握握手,好像就在前一秒两人签下了价值上百亿台币的合约,说完,落跑得比谁都快。

别燎原傻眼,不敢相信在上过床之后自己竟然是被抛弃的一方。

宿醉让他头痛,陶乐善则让他的头痛加倍,但是身体记住了欢愉,酒精没有麻痹知觉,没有冲淡敏锐,只有让感官完全放纵。

狈视屋里,是放肆狂欢的惨况——长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到地毯上,因为那里是案发第一现场,红酒瓶倒了,流出的酒渍在桌巾和地毯上形成小小剥泊状,已经干涸,红红一片,伏特加的酒渍还好,反正是无色透明;地毯上有两只喝醉的野兽翻滚打闹过的痕迹,还有她十指蜷扭过的起伏,案发第二现场。

别燎原草草穿回裤子,弯腰收拾狼藉,该归桌上的归桌上,该归地上的归地上,该往垃圾桶里丢的也不用留情。

他看见自己光果的上半身。

昨天被孟虎打的伤口都开始淤青,他的月复肌间有孟虎殴出的拳印,手臂上也有两人扭打留下的指印,那些都不重要,在孟虎打出的淤青旁边,有小小的,像花朵一样的呃痕,是陶乐善咬出来的,孟虎打出来的很痛,但她用嘴唇吸吮出来的,不痛。

他忍不住在自己身上寻找她留下来的痕迹,好像这样才能证明昨晚的一切不像她所说的云淡风轻。她也真不留情,牙齿咬出来的,手指捉出来的,随便数数也有十几个,她昨天醉得那么胡涂,贴在他身上每一处和兄弟扭打造成的伤,把她自己当成沾了药的棉花棒替他止痛,虽说喝醉的笑闹成分比实际上药还多,但她确确实实让他转移了那些小伤口微不足道的刺痛,因为他的注意力只剩下她的唇舌有多温暖,她压在他胸口的有多柔软。

结果她清醒之后完全不认帐,急着要他认同她的定义——

一夜。

别燎原捡起桌巾,将最后一样没物归原处的东西丢回桌上,桌巾上醒目的酒渍隐藏不掉另外在上头绽放开来的小报蕾,颜色比红酒渍更深一些些……

“妈的,处女跟人谈什么一夜?!”

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