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府,离京城大约有一千八百里,是西部最为重要也最为繁华的地方。
因为离西边的金翅王朝不远,安西府自然成为两国交易往来的要枢重镇。
离安西府向西约六十里之处,是连绵一座山脉,地势险要,连绵不绝逶迤而去百十里,跨越了两国国境,成为两国自然的界碑。
正因为此处比较特殊,两国怕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所以在山周方圆二十里都没有驻军把守,久而久之,这里的两不管地带渐渐聚集起一帮人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本来的名字被人遗忘,经过这里的人都开始叫它“强盗窝”。
来强盗窝居住的人大部分是在改朝换代的大战中逃亡来此的流民后裔或前朝遗臣的后代。既然是强盗窝当然就会有强盗头子。
这里的头目有三个,大头目武功高强,性格火爆;二头目机智狡诈,高深莫测;至于三头目,是个只有小阿心智,徒有外表的菜鸟加窝囊废,之所以能当上三头目完全是出于大头目对他强而又强的宠溺跟偏心,在他一片私心地将三头目推上三头目的位置时,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就算心里再不认同,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懊在三头目什么事情都不管,任何事务皆不插手,既然没事做也就没错可犯,加上人又很养眼,心肠又软,反倒越来越受人爱戴。
因为如果犯了错事,去找三头目哭诉求饶,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于是这三头目的威信与日俱增,反而大有超越大头目与二头目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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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睛朗无云的早晨,英武一如既往地躺在大院子里的藤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阳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白皙的肌肤照得有如透明一般。
“三头目!”粗嘎的嗓子大老远地从门外闯进来,一脸兴奋的中年男子几乎是跳著跑来英武的身边,“前面的探子来信了,白家的送亲队伍再过大概半个时辰就会到山下。三头目,三头目,您听著没?”
英武双目陡睁,从藤椅上跃起,一把抓过椅边放著的大氅,对那男子叫道:“快,快,快把弟兄们叫齐,我们去把新娘子抢过来!”
“是!”那男子激动得浑身发抖,“三头目,小人等这句话等了三年了!呜,自从大头目接管这个强盗窝,我们三年都没能下山抢一回了……小人,小人实在是太、太、太激动了!”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英武不耐烦地踢了一下他的,“叫你去你就快去,要是错过了迎亲的队伍,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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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大院中,沉红音正在临窗画竹。书桌上,一炉清烟袅袅升起,朦胧了他一张清秀而冷峻的脸。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相貌质朴的年轻人既没敲门也没通报,直直地闯进了沉红音的书房,满头是汗的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犯了沉红音的大忌讳。“二头目,不好了!”
沉红音捏著竹管的手露出了青筋,一道杀人的利光射过去,顿时让那冒失鬼吓得软倒在地上。
“什么事不好?”沉红音的声音很柔和,只是听到入耳中阴恻恻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最好给我一个有分量的解释,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二、二、二头目,是、是、是三头目他……”
“老三?”沉红音挑了挑眉头,“小英武又闯什么祸了?”
“是三头目带著三十几个弟兄下山去了,说是、说是……”
“是什么?”沉红音放下手中的毛笔,很不耐地看著地上的年轻人。“说话再这么没重点,我把你扔去伙头房。”
“去抢亲啊!”
抢亲?!沉红音的脸颊抽动了几下。
“听说是要去抢安西府白家小姐!”年轻人偷偷看了看沉红音的脸色,“因为前年大头目去白家提亲被拒绝了,三头目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说是要帮大头目把压寨夫人抢回来……大头目偏偏又不在家……大头目明令禁止弟兄们下山劫道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不但那几十个弟兄要倒楣,就连三头目也很难月兑得了干系啊!这下、这下要坏事了!您快去阻止吧,现在三头目他也只能听进去您的话。”
“哦!”沉红音重新拿起了画笔。
“二头目?”
“你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咦?二头目居然没反应?
“那个……”
“少废话!”沉红音没抬头,“记著,今天你没来过这儿,这事儿我也不知道!”
抢亲?抢白莫愁?沉红音没让人发现他笑得快抽筋的脸。
这下好玩了!那么久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开玩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件看来会很有趣的事儿,他怎么能轻易地把它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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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喜气的送亲队伍吹吹打打著进了山谷。虽然这里名叫强盗窝,可是自从三年前换了头子,强盗窝就再也没出现过强盗,所以没有人会认为这里有什么危险,一个个喜形于色地向前进发著。
“呿!”正走著,突然树林中一声清叱,一群大汉身著短衫腰插板斧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先一个青年,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绣金边的大氅,威风凛凛手叉著双腰站在人前。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句话话音刚落,那群大汉就手挥著板斧一阵叫好!
“好!懊!三头目您说得棒极了!”
被称作三头目的青年脸上洋洋自得著指著被吓呆住的送亲队伍说:“听著,你们把新娘子给我留下来,老子要把她抢进强盗窝做压寨夫人,不想死的就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的斧子……咦,斧子呢?”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英武很诧异地歪著头。
“那、那个,三头目,斧子在这儿。”有人颤颤巍巍地出声提醒他。英武转过头,原来自己手中拿著的斧子不知何时插在了身后离自己不到十步之遥的一棵大树上,树边站的一个强盗早已吓白了脸。
“咦,抱歉,可能刚才抡斧子的时候,我手滑了一下,下次不会了。”英武冲著那人满怀歉意地一笑,等回过身……
“人呢?”
原本如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儿的送亲队伍只是转瞬间竟没了人影。红色的喜帐、嫁奁、铜锣鼓号散落了一地,只剩下一顶大红花轿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人都跑了!”一个强盗满脸的失落,“真没劲,跑得那么快,跟兔子似的,老子还没上场呢!”
“那正好,不用咱们动手了!”英武嘻嘻一笑,挥了挥手,“兄弟们呐,还不快把新娘子给我抬回寨子里去?地上那些东西也都带走,刚好晚上就能办喜事喽!”
众人一声喊,顷刻间将战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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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英武轻手轻脚来到内院,正看到两个手下从里面出来。
“喂,小三小四,你们站住!”英武对他们招招手,“新娘子抬进去了?她没什么反应吗?”
“三头目,这新娘子多半是吓昏过去了,我们把她抬进去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听见。”被叫做小三的人回话。
“就是啊,没碰到过女人能这么沈的。”小四咧咧嘴,“三头目,您不知道,我抱我家那口子是轻轻松松一下子就举起来了,这位倒好,我跟小三哥一起抬都吃力。还说是安西府第一大美人,我看就是第一大胖子!”小三小四一起哈哈笑起来。
“三头目,我们可没敢掀她盖头看,也不知是美是丑,但是您想想,大头目身材不高,人又瘦,要是被新娘子不小心压著了……噗……哎哟!”
“不许说老大坏话!”英武瞪起眼睛。
“哪有嘛,人家只是说新娘子沉重。”小三小四捂著头嘴里直嘟囔。
“我瞧瞧去,如果这个新嫂子漂亮就拉倒,要是个丑八怪咱还得退货!”英武扒开二人,推门走了进去。
阳光正盛,透过窗棂将屋内照得亮堂堂的。英武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见被抢来的新人身穿著霞帔头顶著红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还是不看?”手触著盖头,英武有些犯难。其实他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早就听说安西府有白莫愁这么一个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美女,不然老大也不会特地派人跑去白家提亲,只是这白莫愁好大的架子,居然敢拒绝堂堂强盗窝大头目的提亲。
“老大要相貌有相貌,要文才有文才,要武功有武功,哪样不是最最顶尖的?”英武自言自语著,“你居然还看不上他!女乃女乃的,我看八成是个大丑女,知道配不上我们老大,自惭形秽吧。”等等,要真是抢个大丑女回来给老大当媳妇,老大会不会发飙把自己给剁了?英武浑身一阵恶寒,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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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明德醒过来的时候头还隐隐作痛,阳光刺花了他的眼睛,让他好一阵子才能适应过来。无忧无虑那两个小子,居然敢跟他玩阴的!
纳兰明德暗暗咬著牙,好小子,走著瞧,居然把号称千杯不倒的酒往死海灌……呃……这是哪里?
纳兰明德很诧异地看著这间又破又旧陈设简单又没品味的“陋室”不住地皱眉,难道是他们又做什么恶作剧把自己送到什么穷人家了?
眼光一扫,纳兰明德看到了站在自己床前的人。唔,好刺眼!纳兰明德用手遮了一下,好不容易让自己适应了一下。
他是谁?小厮吗?个子不高,腰板却挺得很直,看起来,那身粗布衣裳下面应该藏著优美的腰线跟柔韧的躯体,纳兰明德不由舌忝了舌忝嘴角。
醉了这么久,口真有点渴了。向上看,他长著一张稍嫌稚女敕的脸蛋,两只眼睛又黑又亮,有点、有点像林中的小鹿,纳兰明德的心动了一下,这小厮长得有些可爱……果然,无忧、无虑不愧是朋友,连自己的喜好也模得一清二楚。
纳兰明德动了一下,想坐起来,头上哗晔一阵响把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头上好沈!纳兰明德伸到头上一模,顿时僵住了。
凤冠?是谁、是谁把这叮叮当当的玩意儿扣在他的头上的?!
纳兰明德双眉一蹙正要发作,却见站在眼前的小鹿脸色发白地后退了几步,捂著脸坐到了椅子上。
“完了,我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
“呜、呜……老大,我对不起你!”英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我是想给你把压寨夫人抢来的,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给你抢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看到她会那么难受?为什么我不想把她交给你呢?早知道不揭盖头就好了……呜……”
纳兰明德听得一头雾水,看著眼前如小鹿一样的青年哭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一下。
“喂,小子,你究竟在干什么?”一边说著,一边将自己头上沉重的凤冠拽下来,就势又把繁复的霞帔扯下来,“白无忧、白无虑,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给我穿女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英武似乎没听到纳兰明德的嘟嚷,还在那里自怨自艾著:“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还是老大的新媳妇……可是……可是……可是我好喜欢她……你们还没拜堂,那就还不是我嫂子,我跟你要她你会给吗?不、不、不,你当然不会,她长这么漂亮,你一定也很喜欢……呜呜……早知道还是不要揭盖头的好!”
“喂!”纳兰明德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伸出脚踢了踢英武,“小子,别尽是哭,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白无忧跟白无虑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哪里?你快把他们给我叫过来!”
“白无忧?白无虑?他们是谁?”英武抹著眼泪,“这里是强盗窝,我是强盗窝的三头目英武……咦?你怎么变样了?”
英武揉眼睛,再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刚刚还静静躺在床上千娇百媚美艳绝伦的美人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俊俏公子?
“强盗窝?”纳兰明德皱起眉头,“不是在界山吗?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等等!”英武挺身跳起来,一把抓住纳兰明德的前胸,然后很悲哀地发现,身材娇小的自己居然只抵到对方的下巴,说个话还得抬起头来仰视。“你不是白莫愁吗?怎么会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是白莫愁?谁告诉你的!”纳兰明德轻松甩开英武的双手,这个小子,武功实在稀松平常。
“我明明抢来的是白莫愁的花轿,穿著新娘服的你坐在轿中,你不是白莫愁你又是谁?”英武有些糊涂了。
“听著小子,我的名字叫纳、兰、明、德,白莫愁是白家的三小姐,我不是!”纳兰明德一下明白了,看来八成是白无忧和白无虑趁自己酒醉把自己跟白莫愁调了包。不管他们是为什么这么做,总之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纳兰明德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赶回安西府找那两个小子算帐!
“等等!”英武再次抓住转身欲走的纳兰明德,“你不是白莫愁却假扮成她坐在轿子里,显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快点把真的白莫愁给我交出来!不然小爷我鸣一嗓子,我们强盗窝八百个弟兄一人给你一板斧让你变成肉泥!”
“啊,我好害怕!”纳兰明德挑起眉来说著,脸上却半分没有害怕的表情,好像听著一个什么拙劣的笑话。
“你敢小看人吗?”英武气得直跳,一张脸涨得通红。
“哦,那我该说什么?”纳兰明德弯下腰,与英武二人鼻尖对著鼻尖,眼睛对著眼睛,口中的气息喷在英武的脸上让他阵阵发晕。
“我、我……”英武脑中一片空白,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正在迷惑之间,突然眼前一黑,呼吸一窒,双唇一下被人夺了去。
“唔、唔、唔……”惊楞之下,英武圆睁著双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俊美面孔,直到自己快要窒息,才如梦中惊醒一样手足并用地拼命挣扎起来。
推开双手乱舞的英武,纳兰明德擦了擦嘴角牵出的银丝,眯著眼睛餍足地上下打量英武,有些轻浮地说道:“模样还算可爱,味道也还不错,虽然个性有些粗俗,出身也有些低贱,不过瞧你刚刚为了我一副痴情的模样,我纳兰明德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收了你。能被我选上,你要感谢逃邝。对了,你有没有经验,还在室吗?”
什么、什么、什么!英武拼命擦著湿濡的嘴唇,直到嘴唇被擦得快要渗出血来。
“你这个混蛋!”英武气急败坏地挥拳向纳兰明德打去,却被他轻轻一闪躲开,收势不住的英武被纳兰明德伸手一带,正好落入他的怀中。
“想不到你这么积极,我要是不怜爱你,你不是太过可怜了?”纳兰明德半开玩笑地说,不过当他看到英武那双冒火的眼睛和一张一合的红润双唇时,玩笑变得有些不大像玩笑了。
纳兰明德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体也有些燥热,最最令他吃惊的是,怀中不安份的小鹿居然让他起了反应。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这种场景下居然对一个虽然可爱但离自己苛刻标准还有差距的青涩小子起反应,显然是件让人意外而又困惑的事。
不过,要是纳兰明德在有时会忍,那他就不叫纳兰明德!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趁著英武一楞神的功夫,纳兰明德直接将人仍到了床上,并且在他叫出声之前,手脚十二分俐落地把他剥了个干净。
“你要做什么?”英武惊诧地看著开始给自己宽衣的纳兰明德,他实在不太明白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俊美男人显得怪异的举动。
“没什么,我只是饿了。”纳兰明德月兑去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俊美的脸上一副垂涎的表情,“现在饿得很,不吃饱我可不会走。”
虽然还是不明白纳兰明德要做什么,但看著那一双满是邪光的眼睛,英武直觉接下来的绝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冷汗哗哗地流,脊背一阵阵发冷,英武虽然很想逞英雄,但他知道,有些时候当狗熊比较管用。
“来人……唔!”刚叫出声来,一只大手立刻把他的嘴捂了个密密实实。
“真不是个乖孩子!”纳兰明德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寒光,“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就得用些手段。”手一伸,纳兰明德把刚刚扒下来的英武的衣服拿了过来,也不知是内衣还是内裤,就用手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了英武的嘴里。
“唔……唔唔……”放开啊放开啊!英武大叫,却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呜咽。
纳兰明德又扯过腰带,把英武的双手膊在床柱上,全身上下只留下一双腿可以自由活动。英武吓得冷汗直冒,又在心里骂自己那班没用的属下,平日里有事无事总粘著自己,到了关键时刻居然没一个出现的。
“你的皮肤真不错,又细又白,一点也不像个男人。”纳兰明德的手在英武的胸前滑动著,口中不住地赞叹。
啊,那可是英武胸中永远的痛!英武狠狠瞪著他。要知道,为了能有一身古铜色的男子汉色彩,他英武可是一年中有大半年在晒太阳,只可惜自己的皮肤半点也不照顾主人的心愿,就算晒到月兑皮,颜色也没加深分毫。
“好像能把手指吸住一样呢!”纳兰明德的手指如弹琴一样在英武的身上弹动,目中的火光又盛了几分。
真是奇怪!被他模过的地方好像被点著了火,热热的,痒痒的……难道他手上抹了什么药?
英武难耐地扭动著身体,越想躲开他的手,身体反而越发的炙热。英武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
“这么敏感?如果你是第一次那还真是个天生尤物了。”纳兰明德的呼吸也有些变粗,一向自制力极佳的他对这么可以轻易地撩起自己的英武突然有了一种类似憎恨的感情。这太不像他了!玩弄著英武胸前红樱的手指突然一用力,一阵刺痛让英武缩紧了身体发出一声哀鸣。
看著那双黑夜一般的双眸沁出的泪水,纳兰明德有些后悔,就算自己情绪不稳,这样对待小家伙好像有点过份。补偿一般,纳兰明德温柔地吻上了他的胸膛。
又酥又麻!英武被自己体内窜动的热流吓得动弹不得,身体热得有如火烧,烧得心焦肉焦,好不难受。偏偏这个叫纳兰明德的怪人仿佛恶作剧般不住加大著火力。要被热死了!
他英武什么都不怕,最最怕的就是热啊!身上的汗纷纷露头,又湿又粘难受得要命,可是这个纳兰明德不但看起来不觉难受,反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居然伸出舌头在他又湿又粘的皮肤上舌忝起来。自己有这么香吗?活了十九年,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是甜的。
呜……呜……可不可以不要再舌忝?身体热得快要融化了,特别是下面的小弟弟,又热又紧都变得有点疼了。英武睁著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著身上忙碌的纳兰明德,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老大再气也会原谅他,只希望用在纳兰明德身上可以起到一丝半毫的效果。
效果是起了,不过很不幸,是非常不幸的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