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胡丽儿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氧气管固定在她的人中,虽送来大量的氧气,但她仍觉得不够,一次又一次贪婪的呼吸。
“丽儿。”阎建勋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的唤着意识涣散的她。
“丽儿,-别吓我啊!”胡志远夫妇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个没完。
当氧气又充足的充满她的体内,她的意识也跟着清楚,然而手却因为恐惧而不断的颤抖着。那记忆好清楚,恐惧的感觉历历在目,有一滴眼泪泌出,湿润她的眼角,最后落在阎建勋手中。
“别怕,没事了。”阎建勋注意到她的恐惧,连声安慰着。他擦拭着她前额上的冷汗,试着将手心里的温暖传送给她冰凉的脸颊、前额。
苞丽儿眨眨眼睛,若不是看见他招牌的厚重眼镜,她几乎要以为是Fox在她身边了。
阎建勋坐在床沿,双手捧着她的脸,不顾众人的眼光,轻轻的在她前额吻了一下,“睡吧!我会在这里守着。”
她看着他,仿佛感觉到Fox独有的温柔,她被这样的混淆困惑着,却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深思什么。
他的眼里只有她,“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照顾她。阎沁,-送伯父、伯母回去。”
“我知道。”
“丽儿,-觉得怎么样?”李美凤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
“妈……没事的,回去吧!”
有阎建勋在,心中的恐惧不会再扩大,因为他会安定她的心。他虽然木讷、不会花言巧语,却给她一种稳当的安全感。
***
邱美玉被判定有精神疾病,之后便被送入疗养院。
丽儿出院后,这几天,阎建勋成了胡家的常客。然而一早当他在医院看到胡丽儿的体检报告,他就按捺不住自己,迫不及待想和她分享这……喜悦?嗯,应该先说是青天霹雳的大消息!
“伯母,我来看丽儿。”
“她在房里,上去吧!”李美凤看着眼前相貌平凡的男人,对他的忠厚老实非常满意,就是颈部以上的造型有点老土。
“谢谢。”他走上楼梯,敲了敲门。
“进来。”胡丽儿答应着。她躺在被窝里赖着床,最近她老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一点精神也没有,索性就不下床了。
阎建勋小心谨慎的关上房门,走向她。
瞧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比先前她欺负他时的表情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今天怎么好象严肃到不象话?”她揶揄着他一板一眼的举动。
看着他穿着她为他挑选的衣服,整体形象都还不错,就是那副眼镜很碍眼,还有那颗远古时代的发型很不搭轧。
拉过椅子坐下,他压低声音,“有一个检查结果要告诉。”
“什么结果?该不会说我身染重疾、大限不远吧!”她整日在家休息很无聊,只等着他出现时寻他开心。
“别乱说。”他不准她这样胡言乱语的。
她哧笑着,“你的毛病又犯了。”坐起身,“什么事?”
阎建勋为她把枕头调整好,垫靠在她背后,还为她拨顺长发。
“你越来越善解人意耶!”她又称赞他的“人性”表现,“要告诉我什么?”
“丽儿,-怀孕了。”他刻意放缓自己说话的速度。
“我……”她对这个消息感到讶异,不,应该是说惊喜多一点吧!
但是谁的小阿呢?是Fix还是阎建勋?她不管,反正是她的小阿,一个人的。
他看着她的表情,揣摩她的意思,神色因为谨慎而有点严肃。
“呵呵,你不恭喜我吗?”她干笑。这实在是荒谬至极,她竟然连孩子是谁的都无法判断!
“是我的还是Fox?”他问。
“当然……是我一个人的。”落寞在她眼中出现。
“-会嫁给他吗?”
“结婚?我不知道,这我们倒没谈过,或许他会被我怀孕的消息吓死了,毕竟我跟他的感情基础惫很薄弱。”她对阎建勋向来很坦白,“而且他要离开台湾了,可是没说带我离开。”
阎建勋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遇上这么勇敢的女人,还是该大骂她瞻前不顾后的冲动!“对方不要-,-跟孩子怎么办?”他焦躁的大声问她。
“嘘──勋,你小声一点,我还不知道嘛!”她瘪着嘴。
“那-马上嫁给我。”他的话对胡丽儿来说,像是另一颗烟雾弹,把她困在一阵迷雾中,理不出思绪。
“勋……”完了,他该不会真爱上她了吧?她——无言,开始觉得不妙。
“请-答应嫁给我,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自乱阵脚的阎建勋已经顾不得自己是用什么身份跟她求婚了。他不想再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了,他只想娶她为妻,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避风的臂弯。
在两人争论的同时,房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了。
“丽儿,-怀孕了?”李美凤诧异的问着,她刚走过女儿房门外,无意间听到了。
“是的,”阎建勋不让胡丽儿有说话的机会,径自面对李美凤的问题,“丽儿已经怀了我的孩子,结婚的事我向家父提过,希望伯母答应我和丽儿能在月底举行婚礼。”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你们这两个胡涂的孩子!”本想训他们胡来,却又为女儿即将迈入结婚礼堂而欣喜,笑得阖不拢嘴,“建勋,晚上留下来吃饭。”李美凤先离开了房间,她急着要跟丈夫说这个好消息。
“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这可能是我跟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不是你……”她的话没机会说完,他已然以吻封缄她未竟之语。
她推开他,“你怎么可以吻我?”
“-曾说,只要我想吻-,就可以主动吻。”他说完,紧接着又给她另一个慑人心神的吻,“况且那也可能是我的孩子。”
苞丽儿一往后退,他就接着跟进,在他身上她竟嗅到与Fox雷同的气息,她惴惴不安的想号啕大哭,她拚命的闪躲……
“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她哭了出来。
他搂着痛哭的她,“忘掉Fox,嫁给我。”
“不要、不要──”她-打着他的肩膀,“我喜欢你,但是我爱Fox!”她哽咽的-住嘴巴。
“丽儿……”
“走开,我不要嫁给你!我只爱Fox……”即便是对Fox一无所知,即便是他要离开台湾,她还是惦念着他。
阎建勋哑口无言,深深痛恨起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完全拥有胡丽儿的自己。他弄巧成拙,反倒把自己跟丽儿逼进另一个困境!
“出去!”她挥手赶他。
“丽儿,我就是Fox。”他索性把事情坦白说出来。
苞丽儿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引导她取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她犹豫的手迟疑的停顿在他面前。
“丽儿,拿下眼镜。”他催促着。
苞丽儿泪眼迷蒙,沉寂许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取下他的眼镜,让镜架完全离开他的脸。
深邃的眼睛再也无所遮蔽,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她突然又哭又笑的说:“你胡说,一点都不像。”随即竟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你走吧!”她坚决下着逐客令。
阎建勋明白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个真相,他重新戴上眼镜,临走前,再深深看她一眼,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
“Wales,我要找Fox。”胡丽儿开门见山的说。
“没有Fox了,Flavor里已经没有Fox了。”
“走了?他真的潇潇洒洒的走了?”她期盼的心情顿时成空。
Wales看着伤心欲绝的胡丽儿,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她恍惚的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摇蔽的身子便这么倒下。
“丽儿──”阎建勋从监视器屏幕看见她昏倒,赶忙从二楼跑了下来,将她送至医院。
苞丽儿的心已支离破碎……
***
苞丽儿病了,病得昏昏沉沉的。阎建勋心急如焚的守着她,她的病却不见起色。眼看着她圆润的脸蛋日渐消瘦,他却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李美凤都快急死了,原本一个活活泼泼的女儿竟病得如此憔悴,短短的时间内几次进出医院,还怀着身孕,她这做人家妈的,都快担心死了。
吴静怡一听闻准媳妇又进医院了,马上匆匆忙忙的赶来,拉着李美凤开始说起她的妈妈经,“亲家母,-别忧心,丽儿一定是先前给吓得魂不附体,这一定要冲冲喜,人才会精神起来。”她又开始阐述她那一套怪力乱神的论调了。
“真的吗?”李美凤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
“可现在丽儿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举行婚礼?”
“就算坐轮椅推上礼堂也得把人送去,冲喜之后一定没问题的。”吴静怡信心满满的说着,“我啊!可心疼这媳妇了,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宝贝啊!我儿子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从恋爱开始,全医院都知道他们俩情投意合,要不也不会惹来上次那风波。”
“那倒是。”
“亲家母,为了让丽儿早日清醒过来,婚礼绝对不能延期,不吉祥的。”吴静怡可不许这婚事出了什么岔,她儿子情路坎坷,好不容易有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却总娶不进门,笨死了!她不帮他,难道要孙子流落在外?
“我回去跟我那口子商量商量,看来真要冲冲喜。”李美凤病急乱投医,信了吴静怡的话。
“放心,我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的。”
“随便啦!只要丽儿人好起来就可以了。”李美凤已经六神无主了,多个方法多个机会,搞不好真的行得通。
见李美凤半是答应了,吴静怡快步离开病房,到门外跟女儿会合去。
“妈,怎么样?”阎沁小声的问。
“放心,都照-的话去说了,亲家母也同意。”
“那就好。”
“丫头,这次多亏-帮妈想法子,要不再等二十年,我都盼不到-哥哥结婚成家。”吴静怡开心极了。
“哥哥只有一个,当然要帮他找最好的老婆啊!妈,-可以放心准备婚礼的事情了。”阎沁这主谋笑得可得意了。
“对对对。”吴静怡这下可有得忙了,赶快回家筹画她的“娶媳大典”。
***
“我不嫁!”胡丽儿气若游丝的挣扎。
“可是我一定要娶-!”阎建勋难得在她面前固执坚持。
“不……绝不──”
“要,我们一定要结婚。”
两极的争执从现实延伸到梦境里,胡丽儿日渐消瘦的身形更加深阎建勋的坚决,他对婚礼是誓在必行。
***
结婚进行曲缓缓的奏起。
这原本是该喜悦的乐音,胡丽儿却没来由得恐惧了起来,一方面是身体微恙,另一方面则是她的脑子犹是一片混沌。
她找不到Fox,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她痛彻心扉,因为他的离去。
此际,头纱覆盖住她的脸,她的手被动的交到父亲的手,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咚──她心头一怔,她可以感觉礼堂的门被拉开了。
苞随着音乐的节奏,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她慢慢的走着,隔着白色的头纱,她隐约看见在正前方等候的阎建勋。她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连脚下的步伐都微微的发颤,她心虚的乱了阵脚,深潭似的眼眸盈着满满的泪水,凝聚成一颗又一颗的透明珍珠,落个不停。
她真的可以嫁给他吗?那时,获知Fox失踪的消息,她几乎崩溃。之后,为了让她顺利走进礼堂,阎建勋无所不用其极,让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她,让她完全无法单独外出,他把她密密实实的守着,只为了娶她为妻。
他是个善良、体贴的人,时时细心呵护她,刻刻都把她捧在手心疼,她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念着Fox……
他说他就是Fox,他为什么要骗她?更恼的是自己还傻得想相信!
她的眼泪越落越凶,那急切的速度彷佛是坏掉的水龙头似的不受控制。怎么可以在这种日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呢?
她知道阎建勋正幸福的笑着,可她不敢面对他,看到他的笑容,她只觉得自己很愚蠢,都怪她以前老戏弄善良、忠厚老实的他,现在才会受到惩罚。
步伐停止了,她也哭得柔肠寸断,细瘦的肩膀微微发颤,他的手将她冰凉的手紧紧的包裹住,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只是,此时一点也无法温暖她。
神父在前头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大堆,她压根儿什么都没听见,她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一直自责着,她不该在为阎建勋披上婚纱的同时,却又想着那行踪成谜的Fox,她应该忘了他们其中一人,只是该忘了哪个……
她突觉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正主演着一场闹剧,可不是她不想逃离这场遍礼,而是她没有力气逃,况且阎建勋是那样好的一个男人,日夜守在她病床前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拂,她不忍心再毁了他的笑容。
“你愿意吗?”神父的声音突然窜入她耳际。
“是的,我愿意。”阎建勋的回答很斩钉截铁。
“-愿意吗?”接下来换她回答了。
“我……”胡丽儿犹豫得连牙齿都不听使唤的打颤。她可以感觉阎建勋,还有身后一大群人都在看着她。
“-愿意吗?”神父再问。
眼泪又落了两串,她瞄着他握着她的手,心一横、牙一咬,“是,我愿意。”然后,眼泪又流个不停。
“请新人交换戒指。”
戒指被戴入她的手指,有一点犹豫,她回想起当时,她曾经在珠宝店警告他,不可以一古脑儿把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不准有想把她“压落底”的念头。他真的很听话,如此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她没有脸抬头看他,无意识的拿起另一枚戒指,往他张得大大的手指套去。戒指每滑进一-,她的心就抽痛一下,直到戒指落入手指底部,她是他的妻子了!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子!”神父的宣布夹杂着众人欢声雷动的掌声。
头上的白纱缓缓的被揭起,她仍心虚的低垂着头。
“丽儿,把头抬起来,我要吻新娘子了!”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有一点戏谑,一点揶揄的坏。
她专注在她的恐惧、伤心,无暇注意他怎么好象突然转性了?
阎建勋注意到她的泪水,心疼地望着她,手指伸到她面前,先是爱怜地摩挲她的唇,继而在她下颚来回的抚模。四周鼓噪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强烈的气势让胡丽儿更加不知所措的死命低着头。
“丽儿……”他又唤着。
她依旧没动静。
流连在她下颚的手指略微施了力道,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脸来面对着他。然而她却固执的把视线锁在他的喉结上,始终不肯再往上移一点。
他的脸俯下,胡丽儿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得激烈,他的唇就这么吻上她的……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带点怜惜的意味,又带点掠夺的狂傲。思绪一乱,她竟想起了Fox的吻
蓦地,她错愕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好阻止她的遐想,然而四目交接,厚重眼睛不见了,映入眼底的是一双似笑非笑的诡异笑眼。
苞丽儿心慌的往后退去,想不通为何Fox的脸会出现在面前?
难道她想念他,想念到出现了幻影?
不行!她要打掉这个可恶的幻影,打掉这离开她的可恶男人的影像。
当着众人的面前,新娘子出乎意料之外的扬起手,赏了新郎一巴掌,随即,她两眼一翻,当场辫了过去……
举世哗然的世纪婚礼!
***
“走开、走开……”心慌意乱的胡丽儿不断的发出呓语。
她好害怕,为什么她和阎建勋的婚礼上会出现Fox?是幻觉吧?应该只是幻觉吧……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滑过,她举起手直觉的想要拭去,然而有一只温柔的手指抢先一步。
是谁?她疑惑地睁开眼睛,陌生的空间喜气洋洋,她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直到瞧见她面前的人。
“-醒了吗?”
她诧异的坐起身,“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已没有生病时的气若游丝。
“我们的新房。”阎建勋笑答,看来她的精神还不错。
她下意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礼服已经换下,她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盘着发髻的长发也得到解放地披泄而下。
“你到底是阎建勋还是Fox?”她坚持的问。
他又笑了,穿着白色浴袍的他索性上床坐到她面前来,执起她的手,“-看我哪里不像Fox?”
他把脸凑近,吐出气息让她感觉,“-说我的耳际下有黑痣。”他指着自己耳朵下方的部位。
“你们两人都有。”她反驳道。
阎建勋沉思了半晌,“-闭上眼睛。”
“为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催促她。
半信半疑的,胡丽儿顺从的闭上眼睛。
他柔声说:“-慢慢的感觉。”一会儿,一股温热的体温靠近她,他吻住了她的唇,若有似无的挑逗着,企图唤起她身体对他的记忆。
她由原先的抗拒,慢慢的有了响应,他大胆的加深对她的挑逗,把手圈在她腰际,吻得她几乎招架不住,最终只能靠在他肩上喘息。
“确定是我了吗?”他问。
她仍是犹豫,他们鼻间的气息很像,感觉也像,可是她仍无法确定,这太荒谬了。而且为什么她周旋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却没发现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她的眼泪又再一次决堤了。
“不准哭。”他不喜欢她哭泣的样子,这会让他的心不舒服的揪得发疼。“听我说,还记得Fox跟人在Flavor打架吗?”
她点点头。
“隔天阎建勋的眼睛是不是也成了独眼龙?”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有一回-跟邱医师在办公室拉扯扭伤了脚。”
她沉默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那天晚上-到Flavor跳舞,我便知道-受伤是骗人的,宋医师是共犯。”
她的脸因为谎言被拆穿而覆上一片酡红。
“其实我很高兴-没受伤,高兴-能陪我跳舞,可是我也气-骗我。”他点点她的鼻子,接着他拉下浴袍露出手臂,让她看一个已不太清晰的齿痕,“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苞丽儿-着嘴,低头无法出声。
“-咬的,是-这只狐狸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
种种的疑虑厘清,胡丽儿总算能接受阎建勋跟Fox是同一个人了。
懊半晌过后,她忍不住发难,“那你就这样一直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你知道当我听到你离开了,我有多沮丧、失望吗?”她红了眼眶,忍住不让眼泪掉下。
“对不起,”他牵着她的手拚命的亲吻,“我想慢慢告诉-的,可是邱医师突然对-攻击,-又怀孕了,我也慌了,只想好好照顾-,不想再兜个大圈子,所以才直接跟-求婚,我不是存心害-吓得生病的。”他心疼的把她搂在怀中。
“你差点害我精神分裂了!”她又哭又笑的-打着他。
总算拨云见日了!他抵住她的前额,“别生我的气,这都是阴错阳差造成的结果,我在Flavor遇见-,却没想到阎沁会带-来医院找我。我也很痛苦,要在-面前扮演两个自己。”他温柔的抚揉着她的头发,也为两人的相遇感到有趣,“丽儿,-是怎么加入Flavor的?”
“阎沁说有熟人安排我进去的。”
“阎沁?”看来,这件事不是单纯的巧合了。阎建勋心里有底,一定是他那个胆大妄为的妹妹在背地里设计他。不过幸好设计的对象是这个可爱的丽儿,不是她以前为非作歹偷考卷的狐群狗党。
两人相视而笑,胡丽儿突然想起婚礼上那一巴掌,“你的脸……”
“我的名声早在医院被-破坏光,不差这一巴掌,反正大家都以为-老公我是个急色鬼。”他拧着她小巧的鼻。
她歉疚的埋在他颈窝傻笑。
突然,房门外有着——的声响,胡丽儿抬眼看着阎建勋,只见他眉头深锁。
“乖乖坐在床上。”
他下床大跨步的走向房门,毫无预警的打开门。
“奇怪,怎么没声音了,不是在说话吗?-哥也太猴急了吧!哎呀!”
“啊──妈,-踩到我的脚了。”
“孩子他爸,你走开啦!啊──”
一阵摔倒的声响,新房门口多了三个人──阎沁、阎泰山、吴静怡。
阎建勋一脸阴沉的蹲在三人面前,“可以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吗?”
在地上的三人尴尬的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床上的胡丽儿,“没事、没事。”吴静怡直陪笑,她只是想确定这冲喜是否“有始有终”嘛。
阎沁这只胆小澳子一看见阎建勋这只猫就吓得浑身发抖,左手拉起爸爸,右手拉起妈妈,“我们只是关心丽儿的身体,哥哥,你别冲动,要注意你的儿子。”趁着阎建勋打人之前,三人狼狈的夺门而出。
“阎沁,小心我把-嫁到国外去和番!”他气得出言恐吓。
当插曲落幕,阎建勋锁上房门,确定没人胆敢偷听,才回到床上。“我老爸、老妈就是这样。”
苞丽儿心照不宣,又偎近他胸前,“你这么凶,难怪阎沁这么怕你。”
“她老是阳奉阴违,念书时还跟同学去偷考卷,回来被我修理得惨兮兮。”
偷考卷……
“你知道她是跟哪个同学吗?”胡丽儿的表情布满尴尬的赧红,小心的问。
“不知道,反正一定是个顽皮的家伙。”他耸耸肩,“丽儿,怎么了?”
“嘿嘿,就是我带着阎沁去偷的。”
闻言,阎建勋两眼一翻,扑倒在她身上。看来,他的未来将断送在这两个恶魔党党主席的手里。
“勋、勋!”
“丽儿,为避免-以后跟阎沁两人有机会再做坏事,我决定让-多生几个小阿子。”他慎重其事的宣布道。
“不行!”她可是公关业界首屈一指的公关专员,绝对不可以成天当个大肚婆。
“来不及了,-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胖小子了。”他翻身让她倒在他怀里,嘴巴啄得她发痒,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勋,人家怕痒。”她推拒着。
“这样就不会了。”他索性月兑去彼此身上碍眼的睡衣、浴袍,在她身上磨蹭着。
“勋……以后你会用什么样的打扮上班?”她意乱情迷的呢喃问着。
“-喜欢哪一个?”指月复抚遍她的身躯,引起她不断的发颤。
“都喜……哦……”她先是拧眉,随即舒坦的放松。
“我都听-的!”
激情的汗水从他身上落在她胸口,两人全身的毛细孔尽情舒展开来,满室旖旎,婉转吟哦……
***
Flavor二楼休息室里,康瀛文不安地踱着步,苦苦思量着对策。
真是不该一时沉不住气,着了阎建勋这只臭狐狸的道,打那个什么烂赌嘛!现在白白出钱招待人家蜜月旅行也就罢了,他担心的,是会被人逼婚。怎么办?他可不想更踏进婚姻这个坟墓呀!
焦躁地抓抓头发,他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那只Fox带着他的母狐狸甜蜜去了,没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出现在Flavor,他还有时间逃,虽然会被笑,但为了美好的自由,当一时的懦夫总比赔上自己的一生好。
“康先生,楼下有位阎小姐找你……阎小姐,-不能自己跑上去呀……”Wales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没多久,休息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康瀛文,你不能娶别人!”阎沁气喘吁吁地大嚷。
“我哪有……-、-怎么来了?”康瀛文怔愕不已,她到哪去听说他要结婚了?
“哥哥都告诉我你们的赌注了。我不管,如果你要结婚,你的新娘只能是我!”她固执的喊,眼底燃起誓在必得的两簇熊熊火焰,这次,她不会轻易地“纵狼归山”的。
康瀛文脸都黑了,心底不停的咒骂着,阎建勋,臭狐狸、死狐狸、卑鄙的狐狸!我会被你害死!
这个仇,先给他记着!
*欲知二妹胡媚儿之天生狐媚模样,请看官敏儿花园系列075清纯狐狸精之一《煞到狐狸精》
*欲知小妹胡丽菁之劲辣狐媚模样,请看唐筠花园系列077清纯狐狸精之三《教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