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养的宠物是没家教的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解岚站在客厅里仰天狂吼。
一想到门外的战台枫还在跟人舌战,又看到小栗在她家造成的混乱,她满月复怒气无处发泄,她发现,打从自己搬到这里来,恶运就没停过,三天两头被一只黄金鼠搞得快精神崩溃,还要被一个护短的主人气得心脏衰竭,她的生活品质到底在哪里?
走到厨房,她捧起餐桌上的碗,恶狠狠的狂吃起来,像是泄恨似的狠狠咀嚼着饭菜。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
解岚充耳不闻门铃的响声,兀自发狠的吃着她的晚餐,未来如果哪天她得了胃溃疡,罪魁祸首一定是战台枫跟他的爱鼠。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
门铃无止境的响个没完,让她的耐心濒临临界点,解岚顶着她的“弧仔脸”,踩着风火轮走去,开门就赏了一个臭脸。
“色胚、AIDS带原者,我命你马上离开我家大门五百公尺远。”
五百公尺?两扇门距离连五十公尺都不到,她也真敢说出口。
不理睬她的命令,战台枫径自拉开门,越过杵在门口的小晚娘,“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管我今天晚上吃什么?你有女人的口水吃就好了。”菱角嘴噘得老高。
唔,酸不溜丢的字眼,看来是在生气呢!
啧啧,她也太小心眼了,男人总是有逢场作戏的无奈,这菱角嘴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谅?
况且,刚刚要不是她跑出来偷窥瞎搅和,他早摆平那个整形阿桑请她走路回家了,还不都是她害他被多模了几把,才用极度婉转的态度撵走趴在他胸前的阿桑,被性骚扰的损失他找谁赔去?
突然,战台枫十分严肃的转过脸,定定的看着她,还有那张菱角嘴……
“做什么?”她以为他要恼羞成怒的发火揍人了。
只见他努努鼻子,满屋子来来回回认真的嗅呀嗅的,“我闻到一股味儿。”
“什么味儿?”会是瓦斯外泄吗?她认真的闻,却啥也没闻到。
“醋酸味儿,”蓦地,眼神凝着揶揄,他放肆的咧嘴一笑,“我怀疑-在吃醋。”食指暧昧的点了点她的唇。
俏脸随即涨得通红,“我干么吃醋?”口气略慌。
他挑挑眉无辜的说::逗要问-喽,我怎么会知道。”
“哼,你想太多了,我不但不会吃醋,我还要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要死趁早呢!”
“多谢,不过最后面那句就省了。”径自添了碗饭,战台枫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马上拿着筷子大吃起来。
他吃东西的模样一如往常的凶狠,须臾,原先还满满的盘子已经见了底。
“-,解小岚,-菜炒得太少了啦,叫人来吃饭还炒这么几个菜,又不是台风过境菜价上涨,多买几棵青菜会死吗?”战台枫为不满足的肚皮连声抱怨。
天啊,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东西打造的,怎么会厚到这种地步?
“-,你这厚脸皮的男人,我不是叫你来吃饭的耶,你去我家浴室看看你家小栗干的好事。”
战台枫马上担心的跳起来,“怎么,小栗掉到马桶去吗?”
“如果是,我头一个放鞭炮庆祝。”偏偏不是。
“小心眼!”听她这么说,表示小栗依然安好,他啐了她一声,又径自吃起晚餐。
打从那天吃了她的炖牛肉,生性挑嘴的他发现她的手艺实在很对他的胃口,就连海鲜烩饭也一样叫人食指大动,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好手艺,他干脆天天厚颜无耻的巴着上门吃饭。
“对对对,我就是小心眼,你最不小心眼了,那么我可不可以请你把你的黄金鼠带回家去,永远的监禁起来,然后慷慨的掏出你的钱包,付清你家小栗在这儿破坏的所有损失--包括我精神上的损失,还有你白吃白喝的饭钱?”她已经濒临失控的大声嚷嚷。
每次只要跟他说话她就会气得脑部充血、火冒三丈,随时都有脑血管爆裂的危险,如果她手上有刀,一定会扑上去狠狠的砍个痛快。
不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战台枫依然故我,“汤呢?我要喝汤。”
惫问汤,他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发火吗?
“没、有、汤--”解岚掐尖了嗓子的嚷。
他也不理睬她,端着碗走到瓦斯炉边,打开锅盖,热呼呼的罗宋汤正在向他招手。
“嗯,浓郁好味道。”他喝了一口,一脸满足。
“战台枫!”这家伙竟然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他睐去一眼,“-真的很吵耶,吃饭时间不安静点,嘴巴一直不停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别说-的口水会污染菜色,用餐的人还会胃溃疡-!”
他-眼思忖,再吵就不要怪他用最卑劣下流的手段--封吻,来逼她的菱角嘴住口。
“我才会胃溃疡呢!”说着解岚翻出手掌,“拿来,我要你实质的赔偿。”
战台枫慢条斯理的喝完汤,抽起面纸拭净嘴巴,然后皮皮的把钱包掏出来,里头的东西也全部抖出来。
东西不多,就几个铜板跟一张百元钞票,还有一些证件、金融卡。
“唔,刚刚去加油,结果只剩一百块还有几个铜板,好吧,-就加减收下啦!对了,需要金融卡跟信用卡吗?不过没有密码跟签名,给-也没用。”战台枫迅速的收了回来,“那么身分证-需要吗?嗯,还是不要好了,我怕-把名字写在我的身分证配偶栏上,到时候我就损失惨重了,至于健保卡,-自己有就好。”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调侃戏弄。
认识她之后,他彻底学到调侃人的乐趣,只是可怜了解岚,瞧,她果真又是面河邡赤的。
斑,谁希罕他配偶栏的位置,嫁给他的人才真是倒霉呢!小气巴拉的男人,竟然想用一百块打发她!
“对了,明天我想要吃浙江小炒,记得喔!”
又点餐,还胆敢挑嘴的说要浙江小炒,他真以为她是他家的厨娘啊!
解岚越想越生气,抄起一旁用来-打肉片的铝槌,作势便要朝这家伙的脑袋打去,“我先赏你一道炖猪脑。”
“-,-谋杀啊!”战台枫一把抓住她的手。
“对,我就是,我巴不得把你跟你家小栗一起宰了。”她拚命跺脚。
他抢下她手中的凶器,仔细端详半晌,随即往桌上一扔,“啧啧,还说-没吃醋,一定是刚刚看见我跟个美女吻得火热,所以心里发酸,大不了我也送一个吻给-,不就得了!”食指不忘轻佻的挑她下巴一记。
她再度脸红,又羞又气的,“跟你说你少臭美了,我、我还替那位小姐担心呢,天晓得她回去会不会得什么病?”
“得病?那-要不要来试试会得什么病?”他煞是认真的问。
老实说,每天看她的菱角嘴在他面前动个不停,光忍耐也是很辛苦的-,真想尝一口。
她连忙退了一大步,“我才不要!”满脸惊慌的模样,好似他身上有着成千上万的可怕病毒。
他不死心的逗着她,一脚跨上前去,伸手往她腰际一揽,两人紧紧贴在一块,“真的不要?”笑得潇洒又勾人。
这刁蛮小菱角嘴,鲜艳欲滴的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啊--我当然不要!”她尖叫着拒绝。
“唔,真可惜,刚刚那位美女直夸我吻技很好呢。”
“你这色胚。”一掌奋力推开他的脸。
瞧她慌的,战台枫心底一阵莞尔,决定先饶她一回,擞邙松开手。
“干么这样“必诉”,食色性也,这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人的天性。”转身又道:“说真的,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觉得她美不美?”他双手抵在餐桌上,侧着脸睨她。
斑,瞧他热切的,解岚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位打扮入时的小姐的确风情万种,遇上那样的女人,是男人都抗拒不了,况且天下的男人都爱听别人夸自己的女伴漂亮,她也只好顺应情势。
“嗯,是还挺美的。”有点悻悻然的口吻。
“真的吗?”战台枫欣喜若狂。
解岚睐他一眼,心想,他一定又想拐弯说她其貌不扬,啧,心机真是够重的。
“对,很美,比我美上几千几万倍,这样你满意了吧!”没好气的。
“我当然满意,那可是我倾毕生精力,一刀一刀的切割,然后一针一线的缝合,帮她整形整出来的,看来我的技术的确受到不少肯定,连-这么小气的人都愿意夸我。”他拧她的鼻尖一记。
斑,原来是要她夸他整形技术精湛,还不忘顺便骂她一句小气,果真是个可恶至极的臭男人。
“出去、出去,你马上滚出去。”她得来彻底消毒他用过的碗筷。
“好,我是该回去了,打扰-设计明天晚餐的菜色的确不大好意思,别忘了好好表现喔。”他边说边往外走。
“去你的浙江小炒!”给他一盘竹笋炒肉丝都嫌浪费。
正当解岚还气得浑身冒烟,他又踅了回来,“唔,忘了带我家小栗回家了。”
“-、在、浴、室!”
有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生气的模样,有一种鲜活的娇嗔美感?
战台枫带着一抹鬼祟的笑容,经过解岚身边时,单手蓦然一勾,对准她的菱角嘴,低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
“你唔……”她的话被结实的堵住。
他的唇贴住她的唇,四片唇瓣吸吮在一块儿,一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甜蜜柔软,他不知不觉的加深加重这个吻……
他身上的气息一古脑儿的全窜入她的鼻腔里,那充满阳刚的味道强烈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身体里沉眠的细胞彷佛在这一瞬间都苏醒了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吻,竟会让她产生被呵护怜爱的幻觉?
许久,他一脸得意的结束了这意外的吻,然后抛下错愕的她,径自往浴室去寻找该回家的小栗。
时间瞬间静止了,解岚瞪着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吻了她!
战台枫把躲在卫生纸堆里的小栗捞上掌心,然后愉快的回家去,留下从愤怒转为惊骇的解岚,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当晚,她彻底的失眠了,啥都引不了她的注意,只能任着心情纷乱的像章鱼的触脚,四处摆荡似乎想要抓住点什么,而这一切异象都是为了战台枫突如其来的吻。
“可恶的战台枫--”她裹起被子,将自己深埋。
闷在被窝里,她努力想着男友,偏偏战台枫的脸却老是出来跟她作对,她努力喊着男友的名字,偏偏发生口误唤成战台枫。
男友的模样,在这一刻竟是这般模糊,解岚内心极度不安。
“他为什么吻我?”在无助的昏暗中,她悄声的问。
而另一张床上的始作俑者则是一夜好眠,同样因为那个吻。
战台枫是满足的睡去,“咳,菱角嘴吻起来果然特别赞!”
为了那个吻,解岚整整一个礼拜不跟战台枫说话,尽避他还是天天厚颜无耻的上门吃饭,逮到话题就跟她瞎扯一通,但她始终像蚌壳似的闭着她的菱角嘴,不吭一声。
气氛僵凝得连贪玩的小栗都知道该止步。
“-,-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开口说话?”
解岚抬头睐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懊个无言的抗议!有种-一辈子不吭声。束手无策的战台枫索性也低下头泄恨似的狂吃起来。
最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举双手投降,“好,大小姐,算我怕了-,我跟-道歉总行吧!要不,这回换-吻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他噘起嘴巴,主动凑了过去。
英气的眼眸扫过一瞥,解岚把桌上的苹果扔了过去,“你去死吧!”决心要砸他个鼻青脸肿。
就说他是不安好心,要不怎会主动道歉,能从这人嘴巴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简直比钻石还要稀有,果然!
“-,菱角嘴,我可也是有底线的喔。”拿苹果K他,很疼的。
“我就偏要挑战你的底线。”她发狠的说。
抑郁一个礼拜的心情此刻开始发泄,她懊恼他的吻,更懊恼自己纷乱的心,然而她啥也不想思索,索性把一切懊恼的源头归向他。
若是他不吻她,生活就会一如往常的平静,而她也就不会这样心神不宁了。
解岚把双手能拿到的杂物全都当作武器,尽数扔向了战台枫,只见一向威风凛凛的他被追杀得像只落难狗,只能夹着尾巴逃窜。
“喂,解小岚,我警告-别再扔了,要不然我可是要反击了喔!”他发出警告,希望这呛脾气的菱角嘴可以视情况收敛。
“那最好,是男人就反击呀!这回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不要看我是女生就以为我好欺负。”她依然不肯停手。
他可知道那个吻困扰了她多少夜晚,害她失眠了多少回,她也是个软弱又害怕寂寞的女子,孑然一身的守在台湾痴痴等待男友归来,认识他和毕生最恐惧的老鼠已经够倒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撩拨她的心,更可恶的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逃窜无路的战台枫打开大门争取唯一生机,稍稍转过身,咱的挡下她迎面扔来的电话簿,“解岚,不要再扔了。”他再一次警告。
他都已经逃到大门口了,她还不放过吗?想他战台枫几时放纵过一个女人对他这么为所欲为的放肆攻击,最好她见好就收,要不……
解岚一张小脸杀气不减,一路追到门外,“我偏要扔!”
卑落,搋在怀里的拖鞋、面纸盒、遥控器、饼干、小札书……举凡她沿途唾手可得的物品,没有一样不往战台枫身上招呼去的。
战台枫忍无可忍,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她怀中的“武器”哗啦哗啦的掉了一地,她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已经被他围困在角落。
双手揪住她的手臂,让她脚下整个腾空,他一脸阴沉的瞪着她,“-扔够了吧?”
“还没!”解岚赌气的嚷嚷,踩不到地的双脚拚命的踢摆,“快放我下来!”
“我偏不。”拿乔耍赖他也会。
两双眼睛就这么充满敌意的瞪着对方。
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扣着她,让她悬在半空中,眼睛则像着了火似的,双脚无法如愿踏实的解岚心慌的看着眼前的他。
“可恶。”她明白自己该逃开的,却动弹不得,坐困愁城之际也只能用踹脚攻击,好逼他放开自己。
他咬牙低吼,“安分点,要不然……”
“战台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啥也不听,继续像个刁蛮的野丫头撒泼。
“放我……唔……”蓦地,炽热的唇又再度封吻她喋喋不休的菱角嘴,这一回带着惩罚的粗暴,狠狠的辗转吻吮她薄软的唇。
她的抗拒显得薄弱无效,不管她如何逃避,他就是有办法攫住她的唇,将她的理智全数吻去。
箝制她双臂的手转而环抱她纤细的腰肢,当她的手心抵在他胸膛时,陡升的体温透过他的铁灰色衬衫传递过来,他们像是纠缠在火中,随时万劫不复。
她的心在沉沦,男友模糊的身影只剩缕烟,她虽没想过要当贞洁烈妇,但也没想到自己会想背叛,她紧闭的双眼沁出泪水……
“为什么哭?”低哑的嗓音问,浅啄她的泪。
解岚摇摇头,只是啜泣。
看着她心伤的模样,战台枫揣测着,她想起男友了吗?这让他有些不是味道。
她还挺像个贞洁烈妇的,就只会傻呼呼的等待,她太不懂男人,男人不会因为有人痴等而安分,反而只会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如果男人真的怜爱一个女人,就不会让她孤单的等,她真是傻呀!
怜惜她又嫉妒她男友,一把无明火让战台枫重新激烈的吻她,恨不得将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记忆,全都扫除殆尽,他的沉郁蔓延全身,藉由吻传递给犹不断哭泣的解岚。
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单纯的女人纳入他的羽翼,由他来守护。
此时,电梯的门忽然打开,见到外头缠绵拥吻的身影,里头的两人怔愣住,连踏出的勇气都没有,匆匆搁下两篮水果,搭着原班电梯离去。
“我没看错吧,那人的确是台枫吧?”山丹迭傻傻的问。
“是,那铁灰色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宫城耀二回应。
“那……”山丹迭舌头打结的问不出不一个问题。
“我就说台枫的新邻居注定要倒霉了,看来事实真是如此。”宫城耀二走在前方凉凉的道。
“那不就是三角恋?”
“三角?哼,战台枫这个人绝对会让第三者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才是第三者啊!”
“那他一定会把自己从第三者升级。”宫城耀二很肯定这一点。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我只是对别人没信心,尤其是那个台枫想要的女人。”
是女人都不会是战台枫的对手,战台枫这个脾气不佳的火爆男人偏偏最喜欢疼爱女人,而这毛病只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好个“友情弥坚”。”山丹迭忍不住失笑调侃。
终于尝到辗转难眠的滋味。
因为他的占有欲开始发酵,连着好几天,战台枫晚上都睡不好,在诊所里更是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频率高得让斐如月跟白阳庶都咋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好似快被走出痕迹。
他没有对解岚明说什么,想也知道她一定会断然拒绝,可是他又不愿自己这样“妾身不明”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沉重的无奈感让他无比烦躁,就像台风来临前的天气,燠热难当。
“战医生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斐如月偷偷打量着那烦躁的身影,压低音量说。
“不可能,学长才几岁,会不会是诊所快要关门大吉了?”白阳庶转而问。
“呸,在阿迭先生家的水果行还没关门之前,我们诊所怎么可能先关门。”斐如月信心满满的说。
“这倒也是。”至少他们没干过免费的生意。
诊所电话响了,斐如月跟白阳庶两人连番推辞后,永远弱势的白阳庶只得乖乖的抓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先抢话,逼得白阳庶只得连番说是。
币了电话,他走向众人闪避了一天的战台枫,“学长,阿迭先生说你家公寓大楼失火了。”
鞭涩的眼睛窜起火苗,“妈的!怎么不早说。”战台枫不假思索,月兑下白袍往白阳庶怀里一塞,顺手抓起钥匙就往外冲去,让他挂心的不是家当,而是那个菱角嘴。
飚车赶回公寓,他在两条街外下车一路狂奔。
“台枫!”山丹迭在火场前唤他。
这时消防队员正从冒烟的大楼扛着一个胡乱嚷嚷的女人冲出,她的手上还握着锅铲,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是解岚,因为她脚下穿着趴趴熊的拖鞋。
战台枫迎了上去,一把抱过她,“-没事吧?”他紧张又激动的问。
解岚一看见是他,立即放声大哭,“哇……战台枫,为什么我遇到你就没好事?现在竟然连房子都失火了,而且我一直找不到你家小栗,呜哇……”
她依然很讨厌小栗,但就算她再怎么讨厌小栗,她也不想她的房子里有冤魂,而且还是只老鼠的冤魂。
“小栗早上被我送去动物诊所了,-昨天拉肚子。”他月兑下外套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抱着他狂哭,啥也下回答,她真的吓坏了。
跋了一晚上的画,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谁知道家里客厅突然发出爆炸声响,随即就陷入大火中,跑到厨房勉强用盆子泼水火势依然猛烈,她拿着锅铲想杀出火场,可火实在太大了,正当她快要被呛昏时,终于有个人把她扛了下来。
战台枫见她哭得如此卖力:心想,好吧,能哭就是福,至少不是奄奄一息的鬼模样,索性提供他的胸膛与他的手帕,让她哭得尽兴。
解岚家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消防队员依序撤退,山丹迭跟消防队员聊了几句后,走了过来,“研判是电视机爆炸引起的火灾,幸亏邻居发现得快,没酿成大灾祸。”
“阿迭,先帮我准备一些水果礼盒,待会儿好跟其它住抱致歉。”
“嗯,我现在就去。”
证实是虚惊一场绑,住抱们纷纷都回家去了,战台枫搀着解岚在一楼的阶梯上坐着,她手中还死命握着锅铲。
“没事了,人平安就好。”
人是没事,但她的家却有事,就连她昨晚才赶工完成的插画也有事!“战台枫,你是不是衰神投胎,否则为什么我遇到你就倒霉?呜呜……”
说他是衰神?战台枫一阵气闷。算了,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他把她揽得更紧。
他扶着她徒步走上六楼,战台枫的家一点事都没有,可是解岚的家却满目疮痍,平平是六楼,情况差那么多。
瞧,整个客厅乌漆抹黑的,所有东西都烧个精光,没烧光的也被消防车的水柱毁了,她悲从中来,“呜呜……”
战台枫终于见识到,女人的确是水做的,索性让她伏在他肩上哭个痛快。
“台北还有什么亲戚可以依靠的吗?”
她摇摇头。
“妈的,你们解家不会只有-一个人吧?”
解岚含泪控诉的扫他一眼,“就算有我也不认识,在我六岁之前,爸妈早就相继去苏州卖鸭蛋了,十三岁的时候,我大姊跟着四十多岁的情人为爱走天涯再也没联络,十六岁的时候,我三十多岁的二哥因为参与绑票被判处死刑,十九岁的时候,我五十岁的大哥在大陆经商失败,欠了一债被讨债公司逼得走投无路,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委屈泣诉坎坷的经历。
战台枫听得头疼欲裂,她还有脸说他是衰神,这样听来她大小姐才是标准的衰神-!在她还没遇上他的时候,她的人生也没多顺遂。
“然后现在-该死的男友还在法国念他该死的艺术!”他下耐的说,手指狠狠的爬过头发,“你们还真是“一门英烈”啊!”无奈之余下了脚注。
“对啊……”
惫对,亏她还对得出口,“那-当初房子怎么买的?”
“我老爸在我名下登记了一块土地,因为属于都市变更计划的范围,人家找上我,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土地,于是卖了土地买房子。”
啧,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马上打包收拾东西来住我家,-可以住到房子整修好为止。”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种再拒绝他啊,胆敢说不,就让她流落街头去。
“可是你……”解岚为难又不安的睨他一眼。
“-,-这什么眼神,我可是有格调的人-,保证不会趁机非礼-啦!”战台枫严厉谴责她的顾虑。
她脸颊发红,“可是还有小栗……”
“-住在-家小栗还是会上门溜达,-住到我家,小栗也不见得会乖乖在家。”都什么时候了还忌惮一只可爱的小逼金鼠。
“可是我没多余的钱付房租,也没钱重新整修房子。”一想到她的存款数永远不超过四位数,解岚又想哭了。
战台枫不耐的扬扬手,“省了省了,记得煮晚餐给我吃就好,至于房子整修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帮-找个免费的室内设计师,不会让-多掏一毛钱出来的。”
“真的?”怎么可能有免费的室内设计师?
他横眉竖眼的,“对,因为设计师绝对不敢跟我要钱。”瞧他,凶得勒。
“那谁付钱?”她可不想因为拖欠室内设计费用而被告,搞得官司缠身。
“总有人会付钱,-甭担心,瞧-狼狈的,先去洗个澡,待会去跟其它住抱道个歉、致个意。”
“喔。”她可怜兮兮的应允。
沦为受灾户的解岚没有权利有异议,只有依着战台枫的指示,简单梳洗后换上仅剩的干净衣物,让他陪着她逐层逐户的拜访致歉,送上美味的水果不够,他还体贴的表示要负担住抱因火灾衣物送洗的损失,啧,看不出来这男人还真有风度。
“呜呜……”
“又哭什么?水果是阿迭免费提供的,不用-付钱啦!”事情都摆平了不是吗?住抱也都不怪罪了啊!
“战台枫,虽然你之前很可恶又很霸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忙和收留我。”
靶激还不忘说人一顿,这张菱角嘴真是不得人疼。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天开始好好帮我洗饭烧衣,用劳力抵房租!”
“是洗衣烧饭啦,呜呜……”哭泣中的解岚不忘指正。
虽然她知道帮战台枫打点家务的下场应该跟菲佣没啥两样,但至少不会流落街头了,他的心地还是善良的。
“OK,-高兴就好!”
她还真不是普通爱哭耶,哭得叫人心慌。战台枫索性又把她抱紧紧的,让她哭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