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理智告诉奥莉薇亚,眼前是一条通往目标的最佳快捷方式,但是和理智不相上下的声音不断的呐喊这句话。
她从来不曾这样,在理智和感性之间拒绝、排斥一个人。
即使男人先入为主的瞧不起她,她也不会先入为主的瞧不起男人,更不会在还没判断对方有无益处时,就决定要讨厌一个人到底。
奇怪的是,她真的打从相遇起,特别看这个男人不顺眼。
他是不是别有意图的欺瞒了她是其次,在她原本生活的环境里虚诳算小事,也早已习惯……难道是因为出发前才发生贝洛男爵悔婚的事让她下意识的抗拒男人?
“真是愚蠢。”这句话不只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东方腾听。
东方腾有趣的挑高眉头。
“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奥莉薇亚极有自信的说。
“你指的是不用求我,而我答应让你参观工厂的方法?”见她用“你有意见”的眼神睐向自己,他又吸了一口烟,接着吐出深沉的气息,“愿闻其详。”
“我还没想到。”
饼于理所当然的语气令他一怔,继而朗笑出声。
不甘心被他揶揄,她板起脸,“慢慢想,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
“多么安抚人心的回答,如果时间之于我不是金子的话,还真想留下来听听你宝贵的建议。”东方腾故作苦恼的模样。
“如果你不和我谈,我可以去找东方家真正做主的人。”
“我大哥不和女人谈生意,除非你变成男人。”
“容我提醒你,这不是生意,是当初你的帝王和我的女王协议好的文化技术交流。”
“告诉你一件事也无妨,前朝的开国天子是个女人,灭朝的天子也是女人,在经历过一场足以毁灭国土的征战,夺得天下的无道皇朝的开朝帝王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女人不得干预政事,朝廷中也容不下女人的存在,经过五代帝王,应天帝为第六任,又特别喜好男色,女人在社会上的地位越来越低,在沛颠的时候,你可能稍微有感受,来到帝京,把感觉乘上百倍便是。所以无论是东铁厂还是火药厂,都严格禁止女人进入,如果有女人就会带来灾害。”东方腾慢条斯理的说。
“无稽之谈。”奥莉薇亚傲慢的冷哼一声。
他点头,“确实如此,可是众怒难犯。”
“那我就扮成男人。”以她差几近六呎的身高,要假扮男人并不难。
东方腾原本想打消她的烂主意,念头一转,又觉得挺有趣的。
奥莉薇亚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异样光彩,继续说下去,“如此一来,晋爷会愿意见我,我也能进东铁厂。”
“也许。”他懒洋洋的答腔。
不过她没有忽略重点,“你会告诉他吗?”
“我是他的兄弟,你说呢?”东方腾似是而非的说。
她紧瞅着他,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他闭口不言。
“你既然是东方腾,昨天为何要跑?”她决定先解决知道他是东方腾后盘据心头的疑虑。
“你希望被我抓到,扭送到陛下的面前?”他不答反问,“要知道,东方家的制铁厂和火药厂都是直接对陛下负责的,入侵者自然是交由陛下审问。”
奥莉薇亚咬住下唇,好不容易才挤出话,“那你为什么帮我?”
东方腾姿态优美的举着烟管,露出怜悯中隐含着挖苦的表情,语气极其关心,“因为好玩。
***
“腾哥哥,今天是珠宝耶!”
“一闪一闪的宝石,黄澄澄的黄金,这些全部加起来,比我全盛时期一年份的零用钱还多。
爽朗活泼的十九岁青年和温和无害的十四岁少年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那一箱箱从皇宫送到东方家的大礼。
自从三天前东方腾晋见应天帝后,每逃诩有来自应天帝的贵重礼物,前天是质地上好的布,昨天是珍贵的药材,今天是金银珠宝,前两天的礼物,东方腾都退了回去。
“收着。”他撩了撩披散的长发,一反前两天的决定。
“腾哥哥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胜过布和药材吧!”东方浅微微歪着脑袋。
“那些布是皇族才会用的,不能变卖;药材的话,我拿得到更好的。”所以这两样都没戏唱。
“一切都与腾哥的私欲有关。”东方鸣双手交抱胸前,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东方腾巴了老三的后脑勺一掌,“本来是打算全部退回去,以免惹了一身腥,但是金银珠宝都送到眼前了,岂有不要的道理?!要知道,富贵险中求啊!”
“腾哥完全不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东方鸣不怕死,直率的发表意见。
“因为家训是正面迎战,切忌畏首畏尾,所以腾哥哥才会这么做吧!”东方浅也有看法。
“褒奖我也没有零用钱可拿,不过我会考虑帮你在大哥的面前美言几句。”东方腾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心哪天陛下对你有所求。”东方晋从偏厅走出来。
小厮跟在他身旁伺候着,正在为他整理仪容。
三兄弟看了东方晋一眼,东方腾代表开口,“都这个时间了,大哥还要出去?”刚刚才鸣过街鼓,这个时辰能去的地方可少了。
“宰辅大人的邀约,如果能推掉的话,我也不想去。”东方晋拉了拉领口,刚毅的俊容流露出烦躁,盛装打扮对他而言是少见的。
“喝花酒?真不是晋哥会做的事,如果让婉儿姊姊看到了,东方家的当家主母就没了。”东方浅非常悲观的说。
苞东方家为母系远亲的文家直到上一代搬到帝京后,两家开始交好,文家唯一的女儿文婉和四个兄弟更是亲如手足,东方晋的三个弟弟都很喜欢率直又蕙质兰心的文婉,更认定她和大哥互有情意。
但是东方晋始终没有表态过,文婉也没有特别表示。
“这些朝官只懂得浪费人民的税赋,如果嫌钱多的话,可以拿来接济我啊!”前半段的话是受到哥哥们的影响,后半段则是东方鸣的心声。
“从我开始付你工资之后,你倒是很会唠叨。”东方晋白了他一眼,转向大弟,“腾,你陪我去。”
通常碰到不喜欢的场跋,能言善道的大弟又刚好在的话,东方晋会要他出面当自己的代言人。
“鸣的骨子里就是个娘儿们。”东方腾抿唇轻笑,在东方鸣准备反击时,听话的起身。
没多久,东方晋和东方腾走出家门,坐上马车。
“鸣,照顾好浅,如果我回来时家里少了一粒米,你下次的工资剩下三分之二。”
“咦?不过是一粒米,晋哥真是专断暴虐。”东方鸣大喊。
“对你而言,不可能只少一粒,不是吗?”东方晋冷冷的觑了贪吃的弟弟一眼。
“咦?是针对我吗?如果真的要罚的话,当然是吃完整缸米才划得来。”话是这样说,东方鸣不至于不理会兄长的话。
“放心,鸣哥哥,大哥没说我,所以我们一起吃的话就不算数。”东方浅不知从哪儿来的乐天。
“鸣。”东方腾突然出声。
“嗯?”
“陛下送来的箱子里少一样东西,一个月不准你吃饭。”东方腾拍了拍马车,要车夫上路。
东方鸣看向东方浅,提出疑问,“为什么都是针对我啊?”
***
“欸,东方大人,这边坐。”
斑大凛然的东方晋和白皙纤细的东方腾出现在司马凤庞于青楼招待群臣的宴会上,立刻受到热情的招呼。
东方家在朝中直属皇帝,没有特别交好或交坏的官员,东方晋在讲过两、三次话,勉强还算熟的官员身旁坐下。
“请喝,这是宰辅大人珍藏的酒,今天听到东方大人也会来,宰辅大人特别拿出来。”被东方晋挑中的官员举着酒瓶,催促两兄弟拿起酒杯。
东方晋对酒向来敬谢不敏,婉言拒绝。
东方腾只好喝了,然后贴近大哥的耳朵,低声的说:“看来被当成主秀了。”
“还好不用被逼到司马凤庞的身边,不幸中的大幸。”东方晋也压低声音。
“现在不会,不代表等会儿不会。”东方腾注意到司马凤庞有了空档,“于礼,我们该去向东道主打声招呼。”
“如果是于心的话,我宁愿今天不要出现在这里。”东方晋微微扬起嘴角。
这时,司马凤庞正好看向他们。
“那就别过去吧!搬竖他也不是个好人。”东方腾说出更恶毒的批判,“一脸就是被人用税赋饲养,恐怕从来不知道吃不饱的痛苦,货真价实的税赋小偷。”
据说司马家的渊源比无道皇朝,甚至比前朝还久远,但是到了无道皇朝后,才渐渐的冒出头。
觑着大弟,东方晋心想,不晓得大弟有无自觉,司马凤庞和他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不过身为兄长,他不打算说出来。
两兄弟起身,即使不情愿,也不愿留下口舌给司马凤庞。
“这种痛苦,我们家恐怕只有鸣了解。”东方晋逸出苦笑。
“鸣若是在的话,一定会说大哥失礼……”东方腾的眼角余光瞥到什么,等他下意识的回头确认时,瞬间瞠大了眼。
奥莉薇亚.歌芙.沃勒!
“腾,怎么了?”注意到弟弟停顿,东方晋发出疑问。
东方腾并没有特别转回视线,“不,没事。”
至少要等见过司马凤庞后,他才能逮住她,拖到没有人的地方,把她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还穿着男装的原因问个清楚。
对,还有那撇假胡子!
东方腾暗自讶异奥莉薇亚出现在这里之际,她正盯着东方晋。
如果要说这是个巧合的话,绝对是天大的谎言,要问她是如何得知司马凤庞今日在此夜宴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们,门路当然是秘密,也不是重点。
没错,她正是为了东方晋而来,甚至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第一眼发现东方腾的存在。
奥莉薇亚坐在角落的座位,观灿讷方家两兄弟的动向。
一身皇朝成年男子的衣裳,底下穿的是能让女人的胸部变成男人一般平坦胸膛的改良过马甲,上唇黏着比她原本的发色再浅一点的假胡须,在帝京微寒深秋就戴着羊毛帽,还刻意压低帽檐,掩饰眼珠的颜色。
现在她终于能了解东方腾一直穿着毛氅的原因,跟她一样是为了隐瞒某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在喝了两杯酒后,内急的感觉催促奥莉薇亚离座。
她起身,离开宴厅,顺着侍女指点的方向走去。
今天这间青楼被包了下来,有用的地方却只有宴厅,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只点了一盏小琉璃夜灯,而且有些里头的灯芯已经灭了,也没人补上,使得远离宴厅的地方都显得阴暗。
她的目光被窗外的光影吸引,凝神细看,青楼外有辆包得密不透风的马车,车夫的头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长相,和站在外头的司马凤庞的家仆低语几句,随即被引导,由另外的门,连人带马车的进入青楼。
察觉事有蹊跷,奥莉薇亚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会儿,以至于没有发现从后头靠近的人影。
“唔……”闷闷的单音,是诧异,而非害怕,突然被一只大手勾住,向后拖,她直觉的曲肘,痛击对方的月复部。
东方腾始料未及,硬生生的接下,没放开她,直到把她拖进宴厅隔壁一个较小的空房间,这才松开手。
“我似乎不该好奇你出现在任何地方,不过这里今晚可是司马凤庞的宴会。”
奥莉薇亚转头,望进一对深邃的墨眸里,如此近距离的看,好像要被吸进去,她的心跳突然变得紊乱。
东方腾就站在她的身后,两人只有半步的距离,但是谁也不退。
慢慢的转身,她从容不迫的开口,“哎呀,是玉爷……或者腾爷?许久不见,我都忘了你的大名。对了,身体还好吗?邪恶的花柳病没让你痛不欲生吧?”
他真想知道如何使她的镇定崩解,而且也乐于尝试。
“我以为咱们露水姻缘那一夜足够让你明白,我雄风不减。”他恶意的逼近她。
这下自尊再也不许,奥莉薇亚也只能往后退,但是下巴抬得高高的,明显不服输。
败可恶的,他亲近自己,总令她感觉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脆弱……像个真正的女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东方腾不理会她惯性的骄傲,直白的问。
“被人押进来的,还用说吗?”她眼眉挂着冷酷的讪讽。
“既然如此,我想你会很乐意被押出去,由我亲自。”他一手搭上她的肩,看似轻轻放着,她却动弹不得。
“还想要再吃我一记肘击?”她虚张声势。
“你只要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这很难吗?又不是要你在我的面前月兑光。”他继续逼近她。
不要动!不准再靠近她!奥莉薇亚在心里呐喊,不懂自己怎么一再被他的魅力迷惑?只是被他盯着,她的身躯便懦弱的颤抖,从胃的底层到喉头升起一股燥热又空虚的莫名感觉。
察觉掌下的震颤,他静静的瞅着她,眸底深处缓缓的窜出火焰。
他认得女人颤抖所代表的意义,不是害怕,就是面对男人才会有的过度意识,眼前强悍的女人显然不会是因为前者的关系。
知道这点,莫名的让他心情愉快。
“要我回答,我宁愿月兑光。”奥莉薇亚随即知道自己惨了,她竟让渴求他受挫的凌驾在理智之上,说出了愚不可及的话。
受到她的话影响,东方腾的眼色一暗,并没有像个猴急的老色鬼一样扑上去,反倒优闲的把她逼近角落。
“你底下穿什么?用布条缠身吗?”因为够靠近,他察觉到她的身材不同。
之前那束得纤细直挺,却丰波荡漾的娇躯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只可惜后来她一直是男装扮相。
“马甲,你没见过的东西。”她努力挺直身躯,不愿自己看起来像窝在角落的懦弱姿态。
“不,我见过。”他神色自若的说,眼眸含笑,“帝国的女人都穿那玩意儿,但你是我看过最漂亮的。”
一阵热气冲了上来,奥莉薇亚的脸颊不争气的泛红。
壁在她名字前面的形容词,从来不曾是漂亮。
挚友威廉说过,她不是不美,只是强悍和能干的锋芒压过了她的美丽,也令人不敢亲近。
“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的好事,几乎成了你的习惯。”不熟悉的热潮催化脑袋糊成一团,她选择忽略,并义正词严的低喝。
“破坏你的好事?我倒想听听是哪一桩。”他再一次前进。
“先前我要夜闯东铁厂的时候。”她稍稍退后一步,且小心的呼吸。
“那是我家的制铁厂,有人入侵,难道我还装瞎?”他哼笑一声。
“那么我现在要去上茅房,与你无关了吧?”奥莉薇亚此刻不断想着如何摆月兑他。
“多么可恶!”东方腾的视线紧盯着她的胸前,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好像想月兑下来看看。“我这么做简直太不顾忠犬伯爵的生理需求了。”
她认得这种眼神,当他对什么东西极感兴趣的时候,就会出现。
“我是来见晋爷的。”她不隐瞒来意,只想隐藏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我想也是,这几天我收你的求见帖实在收得有点烦了,正想你应该会有所动静,不料你竟然能潜进司马凤庞的宴会……我该称赞你,还是拆穿你?”
这几天,奥莉薇亚不断的派人送帖子给东方晋,表示要和他见上一面,但是东方晋从没答应。
“我怎么不怀疑你的本性是多么恶劣?”她对自己说。
东方腾摘下她的羊毛帽,原本以为会看到她瀑布般的长发披落,却发现她还戴了一顶假发。
“完美的伪装,真不该质疑忠犬伯爵做事有多仔细。”一丝不苟得令人有点讨厌。
奥莉薇亚故意搓了搓胡须,“这样你说他还不肯见我吗?”
东方腾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兄长,“如果这里不是那么的翘,”他一掌托住她臀部的下缘,不带任何暗示性的捏了两下,又用膝盖顶了顶她两腿之间的处,“这里有个是男人就应该有的玩意儿,我保证他会愿意拨出少许的时间见你。”
极尽猥亵的言行,带给她莫大的耻辱,气得全身发抖,“别把你用来取乐男人的下流言词套用在我的身上。”
“你的手段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有些连男人都不一定做得到,甚至能以一介女人的身分出使皇朝,也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有多坚强。”
坚强得令人害怕……
贝洛男爵说过的话倏地闪过她的脑海,灰蓝色的眼眸暗了下来,惯性的偏头痛突然袭来,不禁蹙起眉头。
东方腾误以为她没辙了,同情的望了她一眼,“这下谅你也无法完成任务了吧?完美的莉薇。”
他最后一句话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优秀的奥莉薇亚,全能的奥莉薇亚,优雅纤细却拥有一颗无惧的心的奥莉薇亚……这些话都曾经带给她成就感,但是在贝洛男爵离开后,突然变成一道道沉重的枷锁。
聪明的女人固然是一种兴奋的挑战,但大部分的男人终究喜欢温柔的女人……
有个男人曾经当面奚落她,就在贝洛男爵悔婚之后。
东方腾还想继续数落她,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在阴暗的房间里,看得不是很真切,他眯起眼,迅速俯身,紧盯着她。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的奥莉薇亚,惶然瞪着他。
不对劲。
他幻想过失去冷静的她会是怎生的模样,但是当她一脸惶惑,仿佛被什么梦魇困扰时,一股闷意窜上心头。
怎么说?是在意吗?对……他莫名的在意起此刻藏在她脑子里的事。
“怎么了?”东方腾厚实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手劲异常的轻柔。
“惯性偏头痛而已。”奥莉薇亚拨开他的手,一时之间失去锐气,老实的回答。
她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一种心理创伤,也不认为要跟他报告。
“最近很少看见你的狗朋友。”他话锋一转。
“贝拉?”她捏着眉心,“也许是你最近见到我的场跋都不适合带着它一起出现。”
“回去吧!”他的手不知何时绕到她的颈子后面,力道适中的揉捏着,嗓音低沉悦耳的哄道:“窝在舒服的被窝里,抱着你的狗朋友,顺顺它柔软的长毛,务必好好的睡一觉,忘掉那些讨厌的事。”
“讨厌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奥莉薇亚嘴硬。
她很想抗拒舒服的感觉,又忍不住沉溺。
“那么就想我吧!”他眨了眨灿亮的双眼,“或者找个男人陪你一起睡,人和人相拥的体温也许能让你体会冰的相反是火。”
“那种事,谁都知道。”
“真的?”东方腾讶异的反问,“怎么我觉得你每一口呼吸都像冰?”
他故意嗅了嗅,淘气的举动几乎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们在这里干嘛?”略带玩味的嗓音出现在房间外。
东方腾和奥莉薇亚同时转头,望了过去。
司马凤庞一脸兴味盎然,不知道站在那里观察他们多久了?
东方腾没有退开,反而挡在她的前面,露出老神在在的笑容,“宰辅大人才是,宴会结束了吗?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能不能拿到一些伴手礼?我家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呢!”
“东方二爷说笑了,你这会儿不就带了个稀有的伴手礼来给我吗?”
既然司马凤庞都提到了,东方腾也不能不介绍。
“这位是沃勒伯爵,猡国使。”
奥莉薇亚往前站了一步,“我是伊革罗斯帝国遣使,仅代表女王前来。”她特别强调祖国的名称,并且不着痕迹的瞪了东方腾一眼。
如果是在沛颠,他会说伊革罗斯,但是在帝京,由于官方使用猡国来称呼伊革罗斯,如果说伊革罗斯,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我们见过,对吧?”司马凤庞开口。
“是的,之前在宫外见过。”
“喔,来得正好。”司马凤庞似乎不介意她从女人变成“男人”,“快回宴厅吧!本官接下来正好要说一件有趣的事。”他率先走回去。
“接下来你最好一直跟在我身边。”东方腾压低声音的说。
奥莉薇亚不以为然的挑起眉头。
“等会儿你会知道,只有我能帮你。”他回眸,眼底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