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拥挤的车阵之中,风驰雷掣仿入无人之境般狂绍着。
翁颖菁不安地坐在车内,频频望向怒不可遏的易展擎,心里头理不清他为何如此盛怒。
看他不发一语,翁颖菁只能低望着自己的手,静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里头是一片凄然,也是一片喜悦。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漂亮的礼服,更没有甜言蜜语,可是只要他愿意真诚地待她,她可以不在乎一切。
可是他真的喜欢她吗?
车子倏地停止,停在一幢别墅前,打断她的思绪。
易展擎冷冷地望着她,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怒火,直直地迸出一道冽光,射进她的水眸里。
打开车门,下了车,翁颖菁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再看看身旁的易展擎,怯怯地开口问:“这是哪里?”
“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易展擎冷冷地说着,粗鲁地拉起她的手,走到屋里头。
“慢点、慢点!”翁颖菁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被他拖在后头,小跑步地跟着。
易展擎对她的叫声充耳未闻,满脑子只想着她在庆功宴上的娇羞可人,她的甜柔婉约,净是他不曾见过的表情。
他当她真是个羞涩的小女孩,而她却是这般狐媚,在男人的面前,随意地展露她的丰采。
他怒极了、气极了,更是矛盾极了。
他不知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可是却明白的发现,这一种气急攻心的情绪,他不曾有过;而她,却轻易地让他尝到这莫名的滋味。
他恼极了这般沉不住气的自己,却又无力平息缭绕在心头的古怪怒气。
他一路跨大步伐,走到自己的房里,手中力道一使,将翁颖菁拽到宽敞的床上。
上下起伏不平的结实胸膛,在在显示他的忿忿不平,他的一双戾惊黑眸直视着翁颖菁,眸中净是不敢置信的眸光。
她不过是个平常的女人,虽然漂亮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脸蛋比其他女人更显得楚楚动人,可是这都不是能够禁锢他的心的条件;而他为什么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此耿耿于怀?
究竟是为什么?
***
翁颖菁端着一双迷雾般水眸瞅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变得这么骇异诡谲,只能怯怯地坐在床上,等着他的怒气消减。
而她这样的反应,更是激起易展擎的怒意,只见他泄愤似地月兑掉西装外套,拉掉领带,扯开胸前的扣子,随即压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翁颖菁惊慌失措地以小手抵着他的胸。
虽然这不是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她应该不至于拒绝他的接触,可是她依然还未适应他这样亲密的举动。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淡淡地说,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要将她活活吞噬一般。易展擎双手扯着她的裙摆,上头的低胸纱衣早已教他撕得粉碎,他像是一只狮子,一只凶歹暴戾的狮子,要将她撕得不成人形。
他的双眸幽黑而不带情感,对她像是例行公事般,没有丝毫的柔情蜜意。
“你不要这样子。”翁颖菁无力抵抗他的暴行,只能在他的身下,低低地哀求着。
他会决定娶她,不是因为他有点喜欢她吗?
为何他待她依旧如此蛮横、不讲道理?
“你是在拒绝我?”易展擎突地撑起上半身,一双黑眸冷鸷地凝睇着她,迷人的嘴角紧紧地抿着。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着不关己的事情,但是眼眸中所迸出的光芒,却教翁颖菁不寒而栗。冰寒沿着她的背脊,滑向她的心窝,慢慢地淌进她的四肢百骸,散落在她的水眸里。
这样的他,今她好生畏惧。
“你是在拒绝我吗?”他又冷冷地重复一次同样的话语。
他坚硬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并快速地跳动着,仿佛气怒着她明白的拒绝。
娶她,只是为了图自己的利益;娶她,只是为了完成他的计划,娶她,只是为了让她尝到他当年的苦。
娶她,不是为了让自己慌乱,不是为了让自己迷失,更不是为了让自己失去主张。
而她,却轻易地左右他的意志,牵系他的心念,让他不能随心所欲地行动,让他不能肆无忌惮地报复!
“我……”翁颖菁急得泪水已然夺眶而出,却依旧无法将话明白的说清楚,只是瞅着一双水灵灵的泪眼睨着他。
他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更不明白他要她回答什么。
“你打算拒绝我?”他再冷冷地重复一次。
他的双眸诡谲如星动,邪佞如鬼魅,清冷地迸射出狂肆的眸光,紧紧地盯住已如泪人儿的她,心中没有半点怜惜,只有莫名的怒与怨,还有一股在他体内伺机而动的残虐。
她可以毫无抵抗地偎在任何男人的怀里,唯独对他有所排拒。
她可以毫无挣扎地靠在任何男人的肩上,唯独对他有所戒备。
她居然敢这样对他!
翁颖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睁大一双凝着无边畏怯的美眸,惧然地睨着他,好似他将会伤害她一般。
是的,他确实想要伤害她,狠狠地伤她,让她不得再一次地蜷伏在其他男人的身下。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再等她的回答,大手一使劲,铁灰色的小礼服更是破碎得不能蔽体,引来翁颖菁的尖叫。
“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翁颖菁不解地瞅着他,一颗心早已在他的摧残之下,散得七零八落。
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的亲近,可是却无法接受他近似暴力的控制。
易展擎冷冷地笑着,勾起一抹残佞的笑。“我想上你!”
***
清晨醒来后,像是初睡不久似的,翁颖菁全身仍是疲惫得没有一丝力气。
突然,翁颖菁耳尖地听到屋外的电铃声,正使劲全力地站起身,准备下楼去;可是,无奈身体真的没有一丝力量。
她侧过脸看着睡得正香甜的易展擎,不禁露出一个甜笑;原来他睡着的时候,也像个胸无城府的大孩子一般,浑然不似他清醒时,那一双炯亮噬人的凝炬眼瞳是何等威风凛凛。
楼下的电钤声又再度急急地响起,为了避免将他吵醒,翁颖菁便快步地走下床,动作利落地套上衣服,迅速来到楼下。
唉一开门,便看见一对年届中年的男女,只见两人满脸急促仓皇的神色,怒气冲冲的模样,着实让开门的翁颖菁吓了一跳。
包让她吃惊的是,她还没请他们入门,他们已经俨若一副主人的模样,径自进入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翁颖菁尾随在后走进来,望着吊挂在客厅的大钟。
惫不到七点,他们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到里头来,确实让她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中年男人不满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撇了撇嘴开口问:
“你是展擎那小子的老婆?”
翁颖菁心里一惊,随即走到他们的身旁,必恭必敬地回答着:“是的,请问你是……”
她虽然已经嫁给易展擎,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认识他的家人。
而眼前的人,该不会是易展擎的父母吧?
“你问我是谁?”那中年男人满脸不悦地望着她,心里头直嘀咕着。
翁颖菁呆站在原地,开口怕说错话,不开口又怕他们误会她拿乔,只能急躁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们主动开口问话。
可是时间像是被凝结了一般,压下沉甸甸的气压,滞闷的感觉让翁颖菁更加手足无措,她只好怯怯地开口道:
“我去倒茶。”
翁颖菁话一说完,欲赶紧逃离现场时,二楼却传来易展擎低哑不悦的嗓音——
“用不着倒茶,浪费我的茶叶。”
翁颖菁一惊,回头望向一脸阴惊、只着一条西装裤的易展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难道他们不是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