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是那个……”她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哺哺地说。
卡雷沙撑开双手做耸个肩说:“我是。”
“你……你是?”她咬紧下唇然后又猛然地放开,“你是个演员吗?专门找人开玩笑的那种?我会不会在椅子后面找到一个整人摄影机。”
“整人摄影机?那是什么玩意儿。”卡雷沙蹙眉,“我看起来像是差劲的戏于或是开玩笑的人吗?”
她圆得不能再圆的杏眼从他脚底打量到头页,卡雷沙还是头一次看见女人用这么直截了当的打量方式。女人不是应该含蓄一点、温柔些?嗯,或许他不该太挑剔。
“你看够了吗?”他微笑说:“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我很筒单就能证明我真正是什么。”
“你……真正……是什么?”她还是在原处一动不动,饱受惊吓地呢喃著。
卡雷沙叹口气,搜寻著四周合适的道具,他看向起居室一端的壁炉,专门用来挑木炭的长火叉摆在一旁。他弹弹指头,火叉就顺应他的意志朝他的手中飞来。他听见有人猛然换气的声音,但微笑的不去理会。接下来,他大胆地让火叉穿越过他的身体,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在他灵体中穿入一些实体,会有点难受,但不是不可忍受。
“瞧,我是你以为的那个东西。”他让火叉悬在他灵体肚子的位置,看起来像他被火叉刺穿了,整个人飘浮在空气之中。
“我就是俗称的幽灵、也是所谓的鬼、魅影,懂了吗?”得意的他笑说。
女孩张大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然后一个翻白眼昏迷过去。
“该死。”卡雷沙猛击自己的额头,“一下于刺激过度了,你这笨蛋。”他放开那火叉,本来只想逗逗她,毕竟难得有人能“看”见他的存在,一时高兴过头了,竟忘记要顾忌普通人脆弱的神智。
他“走”到女孩晕倒的门边地板上,低头倾听著她的呼吸与心跳,还好,虽然有点过度跳动,但还算正常。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卡雷沙趁这楼会好好的把佳人端详了一番。这才埋没在百年来难得一次让人看见的喜悦中,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仔细一看她与过去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不大相同。
乍看会以为她是个很年轻的小女孩,但卡雷沙从那身宽松T恤与紧身牛仔裤下包里的同体,晓得她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了。她有一双很修长美丽的长腿,卡雷沙实在不赞成现代人的衣物,把这么美丽的东西曝露在每个男人眼中,难道不会勾引男人犯罪吗?
必到她的脸蛋,他被那象牙般细致泛著淡粉色光泽的皮肤所吸引。他没见过这么细腻的肤质,简直就像是上等的磁器。还有那纤细微弯的柳眉,极为女性化的长长睫毛盖在脸颊上,让他想要亲吻她的双眼睑、唤醒她,好看清她双眸是何等的清明透彻。鼻梁也不是西方式的挺界,不太明龋的鼻翼下方是小巧的鼻子,配上一个他生平仅见的可爱樱桃小嘴。
她提醒卡雷沙曾收藏过的东方珍玩,上面常常刻著长相与那不勒斯女人完全不同的女人,穿著奇特柔软的布衣,斜倚在奇趣的屋柜旁,简直就像个迷你小巧的女圭女圭。他还记得自己多喜欢那些珍玩,总是不厌其顿一逅遍地把玩,研究与收藏。
现在,他有了一个活生生的东方女圭女圭了。
他探出手到她的额际,搜寻著地的记忆组织……
“很高兴认识你更多了,珊卓。来自台湾的小杯家,想要在义大利学习绘画,想在欧洲画界闯出一片天地是吗?我看见你回忆中的父母了,你是这么地深爱他们,就像我们对家族的忠贞一样,你也非常惦记著他们,可是直到你成功,否则你不能回去面对他们?是的,我知道那感觉。不要哭泣,你不会是孤独的。我还看见一个年青人,你的初恋吗?他配不上你的,你与他分手是正确的。噢,我喜欢这个,你第一次去郊游,你第一次学走路,真有趣不是吗?学义大利话对你非常辛苦吧!我知道你的过去了,珊卓,我现在知道了,你是个热情而且坚持自我的好女孩了,虽然还有一部分的你被封锁住,但我以后也会找出你那些深藏的秘密的。我会比你自己更要了解你。”
卡雷沙收回手,一弹指把她腾空抱起,让她换到躺椅上休息,自己则静坐到壁炉前他最爱的沙发椅内,等待著她自昏迷中苏醒。
* * *
“啊!”珊卓尖叫地坐起身来,一身冷汗。
太不可思议了,她刚刚作梦梦到自己见到一个幽灵,那个幽灵还会要把戏给她看,还对她微笑,而且长得与她只看过一次的画中人一模一样。
等一下,她怎由会坐在起居室当中的?她浑身冻僵,她不是在自己床上,她是躺在起居室的躺椅内,她刚梦到自己就是在起居室中——
“很抱歉把你吓晕过去了,珊,我真的没有半点那个意思。”
“不要过来!”她双搴紧握,跳下个符,转身面对说话的那们“鬼”。天啊!它不是梦!
卡雷沙-洛克西二世,和她刚刚亲眼所见的并无二致,穿著一身古式的套头宽军杉、紧身黑裤与黑长靴,站在壁炉旁。
“不要过来,我……我有这个!”珊卓想也不想的拉出衣领内的小十字架,用恐吓的回吻说:“你不可以接近我。”
甩开掉落他额际的柔软黑髻发,卡雷沙双手插腰凸显出他宽阔的胸口,“那玩意儿对付一个幽灵没有用的,我不是个恶灵,珊。我不会把你吃下去或伤害你半分的,相信我。”
珊卓哪敢相信一个幽灵?更别提是一个俊美得如此邪门,早在四、五百年前就死掉的人。她心跳不整地想著:老天,原来芭芭拉不是骗她的,这屋子真的有鬼。真后悔自己这么铁齿。唉呀,这下就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只能怪自己。
看著珊一脸顽固兼恐惧的样子,卡雷沙真拿她没办法。“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呢?”
“只要你走就是了,滚回你的……你怎么来就怎么去!”她还是比画的手中的十字架,“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能。”卡雷沙遗憾地摇头。
珊卓真的著慌了,她能拿一个不愿意离开的幽灵怎么办?不怎么办!她心底的声音狂吼,还不快逃,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她正要扑向起居室的门,卡雷沙的灵体就目到她的面前。“珊卓,请你听我说。不要急著下任何的——”
哪里听得进半句“鬼”话,珊卓一个右闪躲开他,他又一个左斜挡住她,就这样你逃我们的捉弄了大半个时辰,珊卓始终没办法碰到门把,他也极有耐心的与她耗著。
其实如果珊卓愿意大胆的往卡雷沙的曼体前闯过去,她就会知道虚幻的鬼魂是没办法拦住她的。偏偏珊卓一想到那个画面,自己就冒出一身冷汗。看不见里体时,不小心穿越而过是一回事,但明明看得见又要硬闯过幽灵的身体,想起来她就不寒而栗。
“求求你,”她最后万不得已了,低声下气说:“放过我吧!我与你根本无冤无仇的,我不过是个穷国学生,你就算把我吓昏吓死也于事无补。”
那幽灵居然还低声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笑!”士可杀不可辱,珊卓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把求饶的话说出口。
“你真是一只虚张声势的小老鼠,珊。”他叹息著。
如果她也笑得出来就好了。珊卓吞下怒火,咽了口口水,老天,他真是一个好看的幽灵。虽然为了自已在这生死关头还会想到审美而感到好笑不已,但是珊卓实在也不能否认,若他是活生生的人,恐怕自己早被他俊美中带点邪恶浪荡气质的五官,以及高大挺拔的完美体格,迷得五体投地了。
尤其现在,他微笑时迷人的唇角有著若隐若现的小窝,双眼也不住放射璀灿的星光,简直就在勾引人嘛!
不过不管他有多好看,也都改变不了他是个幽灵,而且是个上了四、五百岁的老幽灵,这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珊卓小心的灯他一眼。
“你的赞美。我很高兴你觉得我很好看。”他朝她眨眨左眼。
珊卓张大嘴巴,红潮自脖子升起来。
“不要一副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卡雷沙双手抄呈,“我们两人的波频显然是一样的,你的思绪对我而言,就像一本据呈的书,我知道你每一分的想法。”
珊卓立刻把手掩在耳上、嘴上。
“就算你不听不说,我也一样能感应得到你的想法。我感觉得到你的紧张与恐惧,甚至是你的不知所措。但,珊,我不会伤害到你一丁半点,因为你是我等了四、五百年终于等到的人,你对我的重要,就像我的生命一样。”
珊卓翻个白眼。
“噢,不。”卡雷沙狡猾地咧嘴,“不是找你当替死鬼,但……”
珊卓睁了大眼。
“不要再乱想乱猜了。你只会把事情往糟的地方想而已。坐下来,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在等你。”
珊卓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不信我的话?”卡雷沙眉一挑高,霸气的说:“你真不坐下?”
他这句冷喝无比快速的达到效果,珊卓先是惊跳一下,然后在接触到他严肃的眼神后,不情愿地在长椅上坐下来。
卡雷沙以低沉稳定的声音开始说著。“我是被谋杀的。”
珊卓听到这句冰冷残忍的陈述,不觉畏缩了一下,但卡雷沙却表情平静,回忆死亡是一件怎样的事?她真无法想像。
“在自己家门前,被雇来的杀手用剑刺穿了二十九次。当时,刺客与杀手在那不勒斯与其它各国到处都是,因此是谁杀了我,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成谜。我应该到天堂或地狱报到,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被困在这个地方,这楝屋子里头了。
“起初那几年,我的这行很卖,只能在黑暗的小角落无意注地被囚禁著,那真是一段恐怖的日子,逐渐地,我开始凝聚自己的灵体,开始有了一点行动的空间,但这也花了我将近四、五十年来达成。不过,当时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等上三、五百年,否则我不会那么逼迫自己。一旦我有了具体的灵体,我就比较能适应这种幽灵的日子了,我四处搜查线索想找出为什么我会留在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所谓的审判,为什么我不到属于灵的世界去。
“当时距我死亡的年代已经超过五、六十年,物换星移,大家早就把我给遗忘了,也不再有人追究我死亡的原因。我费了许多功夫,最后终于在某个灵媒的帮助下,我找到自己之所以会被困在屋子里的理由。”
“理由是什么呢?”珊不知不觉的问出口。
卡雷沙对她关心的口吻挑高一眉,珊卓有些不好意恩,只好故作无事的咳了咳。他并不点破,只是透澈的微笑说:“你要猜猜看吗?”
珊卓歪头想了想,“是不是你死于非命的关系?”
“不是。一年死于非命的何止成千上万,我被刺般与多数那年代的人死亡的太式并无不同。”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卡雷沙沉重的说:“未完的事、太多的恨以及几乎未曾中断的诅咒。某个非常恨我的人,找到强有力的黑魔巫术,用某些非传统的方式,把我囚禁在这个时空中,不得释放。正常人死后会穿越过时空,轮迥或不轮迥自有一套的运作,不容许破坏的,而那些会停滞在这个时空中的亡魂,像我一样变为幽灵,多半的理由是心有不甘,自身怨恨或不舍愿力让他们无法前进,只有等到它们自身了解到这点,才能月兑出这时空。但我的情况却不是如此,我的愿力不是存在我自身,而是来自外界,某个非常怨恨我的人,她的怨恨让我无法超生往死。”
“多么奇怪的事情。”珊卓完全沉迷到他的叙述中,“那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你没有找到解决之道吗?”她紧接著又猛打自己额更,“对喔,我真笨,如果你有办法你早就离开这世界了。”
卡雷沙静默半晌后,“办法不是没有。”
“真的,那你怎么不去做呢?”
“我自已无法办到。”他抬眼望向她,“我只是个虚体,我所能做的事全部只在念力的强弱及意设层面上,我可以达到人们的思想层面……,了解意识并穿透,偶尔可以控制,但那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如果想要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我就需要外界的帮助。”
不需他明言,从他的眼神中珊卓也晓得这就是他等了四、五百年的原因,他需要帮助,外界的人——她的帮助。珊卓心绪紊乱,她不懂为什么是她?
“因为你可以看见我,珊。”
卡雷沙的话让珊卓拾起头来,“能看见你是很特殊的吗?”
他苦笑著,“你是这四、五百年来头一个能看见我的人。就连灵媒们也只能感应到我,他们从未见过我的模样,因为灵波的关系。”
珊卓真有点受“宠”若惊之感,继而一想,“不,不可能。你不是把许多人吓跑还吓昏了吗?他们看见的如果不是你,那些传说中的鬼魂又是谁,为何会有那么多举证历历的鬼故事?”
“我只是弄了点小把戏。”他点点领头,“我用我的念力让他们以为他们看见了他们心中所想的东西,他们看见的不是我,只是他们心中最害怕最恐惧的恶鬼,自然就够吓走他们。”
“太过分了,你知道你这样的小把戏,可能会毁了某些人的一生吗?”珊卓不满的抱怨。
卡雷沙铁著眉,“没人邀请他们闯入我的屋子,还表现得像小偷一样。他们早被警告过不许碰那锁上的房间。既然如此,有任何后果也是他们该自己承担的。”
“不过是房间罢了,能和一个人的人生相较吗?”珊卓仗义直言,“如果今天我也闯到那儿去呃?你同样会吓死我吗?”
“那不止是房间而已。”他冷冷地说:“它将打开通往时间的流,它可以改变现在甚至是未来,万一有人不小心在错误的时间踏进那里,弄乱里面的任何一小部分,它会产生什底影响,就连我都不敢去想。”
他说的话她有很多都不懂,但是她还不至于提不到重点。珊卓咬紧下层,“好,就算那房间真的如此重要,但对那些人而言,惩罚未免太重了。难道你没办法赶跑他们就好?不需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我只是个幽灵,你要我找他们打一场吗?”
“不……当然不是。”她运疑的说:“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或许这些人的确是自作自受,但——你真的不能想办法让他们从疯狂的状态恢复吗?”
卡雷沙摇摇头。珊卓一颗心也直往下沉。
“唉,你这软心肠的小傻瓜。”他最后终于好气又好笑的说:“好了,别再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苦瓜脸,我知道你还想替他们说情,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改变现状——除非,你肯帮我。”
又要她帮忙?
“是的,你。”卡雷沙直视著她说:“你可以看见我,证明了我俩的灵体波长非常接近同一频率,我可以籍着你的实体,透过“一种方式”回到过去,改变当年我遭到刺杀命运,解除那股恶怨的诅咒与纠缠,夺回我的灵体自由,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再度轮回。一旦我达到这目的,与我有关的人事物也不再成立,这儿不再是个鬼屋,那些人也不会疯狂痴呆了。”
珊卓自椅中跳了起来,“回到过去?你疯了!”
对一个幽灵说是他感子似乎有点荒谬,但她半点都没有幽默的心情。
卡雷沙幽幽地说:“你听过炼金术没有?”
“炼金术?就是想把石头变成资金的那些江湖卫士的把戏吗?什么长生不老,或是青春永驻的那种东西。”
他点点头,“那是可能的,不会比一个四、五百年的幽灵更难相信吧?我从灵媒那儿得知自己被困住的原因后,就积极想找到解月兑之道。透过几个德行高深的教士,我接触到一位很有修行的炼金师,他在当时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透过灵媒转递,炼金师替我想到一个解决之道,那就是扭转命运之轮。他替我打开一道时空之流,只要在正确的时间,身在时间流通道,我就能固溯到我的生命的某个点。只要回去解决我遗留的问题,一切就能化解。”
“这太不可思议了。”珊卓呆呆的说。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珊。这不止是我而已,你认为把我囚禁在时空中的人,又会有多少机会逃开自己的业力呢?我过去犯过不少错,我不否认,但四、五百年后,我已经和当时血气方刚的我不同了,我想再同去重新更正一切。”
她坚定的立场已经有点动摇,珊卓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能看到一个饱受沧桑与无边的时间牢所束缚的男人,一个曾经生龙活虎活虎在某个时代的男人,一个已经耐心等待了好几百年的男人,他有若同样强烈的意志要扭转自己命运,她能不能不帮呢?
“啊!”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珊卓眼前,“你就是他!”
卡雷沙眉一皱,但随即接收到她的意念而露出了解的表情。“你梦见我的过去?我不会讶异,你和我同处于一屋檐下,自然会接收到某些我的记忆。虽然只是片段,但你总该明白我刚刚说的伤害与劳设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卡雷沙就是她梦中出现的男人。珊卓想起梦中那些充斥著激情、愤恨与复杂强烈的情节,每个咆哮与诅咒,每场冲突……她有点懂得卡雷沙这个人的来龙去脉了。
照这样说,最有谋杀他嫌疑的人,就是那三位围绕在他生命中的女人罗?
“你过去的模样真教人不想同情你。”珊卓若有所思的评这。
“我当时是一个对生命提不起半点兴趣,被黑暗笼罩的颓废纨绔子弟,正值青年却浪荡无事,我是不值得同情没错。”卡雷沙满口讽刺的回答。“我没说自己不该死,只是……四、五百年的忏悔还不够长吗?给我第二次机会吧,珊,答应帮我这个忙。”
“我不知道。”珊卓半犹豫半是不知所措,“回到过去,那听起来好可怕。你说要借用我的实体,那我怎么办?”
“你会昏迷一小段时光,由我来操控你的身体,一旦我们执行完回转时间流的过程后,你……和我就身在十三世纪的那不勒斯了,也就是我的年代。”
“什么!那我要怎么回到现代来?”
“炼金师也有提及这点,不用担心,在我更正历史的轨道后,你会回到现代来的,我保证。”
“意思就是我还得和你一起待在十三世纪,直到你完成所有的补偿、找出杀手,阻止他们杀了你,然后我才能回到这儿?”珊卓摇头说:“万一你没办法完成呢?万一你还是又死了呢?”
“走一步是一步。”卡雷沙冷静的说:“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完成它,至于能成或不能成,就靠运气了。至于你,不论我是否完成,你都不会受到波及,我一定会让你回到原点,就算要我魂飞魄散也无所谓。”
他的话说完后,两人间陷入空白的沉默。珊卓想要答应他,但事关重大,穿越时空可不是闹著玩的,她连自己怎么会碰到这种事都无法理解,何况要相信一个幽灵的话,相信自已会安全无恙的来回不同的时空。
“让我考虑考虑。”她最后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卡雷沙同意的点头后,起居室的门自动的开启。珊卓终于可以走出起居室了,她在离开前最复看了一眼,他孤单的灵体飘浮在壁炉前的沙发上,面容严肃而带著几分淡淡的忧伤。
“你是我仅有的,珊。”他轻轻地说。
珊卓心展了一下,快速地转身往楼梯的方向奔去。
“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知道。”卡雷沙肯定的话,迥荡在空气中,在珊卓离去后,任何进人起居室的人所见到的,将会是冷清清的一片。他们不会知道有个幽灵已经在这儿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啊!珊,甜蜜的可人儿,答应我吧!卡雷沙冥想著,渐渐在宁静中进入了恒久不变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