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古德塔前的广场就聚集了数百人,他们手持火炬的朝着塔里呐喊,激动地将一部路过的座车捣毁,群起愤慨地放火燃烧。
众人激昂的情绪达到最高点,举起石块便往围墙砸去,纷乱的情势愈来愈烈,瞬间却不约而同的止于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阿克铜居高临下地站在城墙上瞪视群众,他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垂首、噤若寒蝉。
“汉克!”大门开了,奥格齐金傲然地看着汉克:“你还是没什么长进,看看你找来的是些什么人?一点武士的胆量都没有。”
昂克的脸上布满难堪,看着自己带来的人突然鸦雀无声,他的气势当场少了一半。他朝着墙角处使眼色,尔后讥刺:“古德铁呢?怎么?不敢出来吗?”
“不需劳动他。”阿克铜的声音响起来,震得大地彷佛随之摇动。“由我和奥格齐金就行了。”
奥格齐金微微一哂,“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有什么理由来到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古德铁。他凭什么能在这里立足?以他目前的身分,理当被驱逐出城,”
“我以为你会想到更好的理由。”奥格齐金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没想到你的脑袋只能装下这些。”
“这个问题,对我们而言,就已经相当严重了,”汉克说完,身后的群众也配合着鼓噪起来。
得到了支持的欢呼,汉克又说:“更何况莫瑜妃又是个奴隶,完全违反了传统。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你也应该知道她本来的身分是什么。”奥格齐金冷冷地道,一点也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那又怎样?她在这个国家的身分就是奴隶。”汉克强横地说。
阿克铜环视足下的群众,嗤笑道:“啧!拿了火把来跟我们谈?你有没有搞错!”
昂克冷冷地一笑,一只手伸入腰间,“你以为我们没有防备吗?”
“算你不笨。”阿克铜认为有枪谈起来才有意思!
“你非法贩卖人口的事又怎么说?”奥格齐金眯了眯眼,传递危险的讯息。
“这不在谈判的范围!”汉克驳斥。
奥格齐金讥笑两声,“我可不认为哦!因为你‘非法’在前,所以‘奴隶’之说不成立。”
昂克顿时不知如何,念头一转,又说:“她不是本国人。”
“就因不是本国人,所以才不受阶级之限。”奥格齐金摇手,说道:“好了,谈判结束!”
昂克退了一小步,面对蒙兀儿帝国的两大武士,他不能硬碰硬;这时他瞥见提拉已顺利进入古德塔,那是他下的另一步棋……
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倏地,古德铁的眼睛猛然一张,但期待的表情在看到来者后,立刻布满失望。
提拉慢下脚步,凝视着他瞬间的转变,他以往的神采尽失,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憔悴的古德铁,她当然知道他的消沉是因为那个莫瑜妃!
思及此,提拉不禁妒火中烧,她快步上前,以央求的语气说:“德铁!忘了她吧!”
迸德铁仍那副死人脸,连眼皮都懒得拾。“你走吧!我不想对你恶言相向。”
提拉委屈地说:“我不走!你不公平,为了她而抛弃了传统。”
“别提传统那一套!你知道我不在乎!”
提拉咬着牙,恨恨地说:“你不在乎?那我呢?你可曾想过我的处境?在她未出现以前,全国的人都在等着我们结婚的消息,我们也交往了四年,而她呢?她才来了二个月,就把我们多年的感情破坏了,你要我怎么办?”
迸德铁叹了口气,“她没有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们目前还是朋友,不是吗?”
“你究竟把我摆在哪里!?”提拉哽咽了起来。“这四年,我全心全意的投入这段感情,但原来你是这么看轻我们的感情?”
“我对你始终未超越朋友的情谊。”古德铁平静的回答。
“朋友?”提拉冷笑。“你竟敢这么说!仅是朋友会上床吗?”
见古德铁的眉头一拧,提拉转而又说:“我们交往的时间比她久,我也比她更了解你,你能肯定你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不会因一时的冲动而跟她结婚。我凭的是爱她的心。”
这句话让提拉觉得刺耳不已:“爱?她呢?如果她也爱你,她会回去吗?她根本不爱你。”
“那也是我的事!”
提拉感受到古德铁压抑的激动,接着又说:“感情的事很难说,你这么做无疑是自掘坟墓,你又怎能肯定她不会和别人交往?”
迸德铁脸色一寒,漠然地看着她,“提拉,看来你是要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提拉一惊,“你要为她守一辈子?”
迸德铁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我的承诺。”
提拉摇头,深沉地说:“她不会回来了!”反正都豁出去了,她索性将自己的不满一次表达:“如果她真的爱你,那么你的爱就足以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迸德铁的心像被十几万只针扎得发痛。他看着提拉,一语不发。
“我相信我的付出比她还多!”提拉又道,
“相同的,我亦相信我的付出。”这是他的赌注。
“那么,就是她太狠心了!”提拉放弃了,因为在她眼前的,已不是往日熟悉的古德铁了。
“不准这么说她!”
提拉感慨地长叹,“你这么护着她,她看到了吗?”
迸德铁轻轻一笑,认为不需要回答她这个问题;听到外头的喧哗声,他转口问道:“汉克派你来的?”
提拉耸耸肩,“就算他没有找上我,我还是会来找你。”
“提拉……”
“算了!”她摊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我能强求什么?早在她出现后,我就有放弃的意思。只是看到她竟然在新婚后回台湾,我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但现在我也只得放弃了。”
“我知道你不适合争风吃醋。”古德铁扬了扬嘴角。
“可是……如果爱情让你连原有的立场都丧失,我就要把你抢回来。”
迸德铁抚着眉,目送提拉离开。
突然,提拉的身体在门边一转,朝着他奔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唇间印上一吻,接着闪闪的泪珠在她颊边滑落,不舍的爱恋流泄眼底。
“你……”
她轻轻拭着泪,漾起微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爱你!”
她抚着他的唇,片刻,又返回门边,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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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瑜妃长叹了口气,看着好友将一堆婴儿服整齐的叠入皮箱之中,慵懒地说:“怀孕的人是我耶!你怎么比我还忙?”
“还说呢!”露肯后将手中的小巧服饰一摊,孩子气地嚷着:“好可爱哦!”
“拜托——”
“拜托什么?你也知道怀孕的人是你,还不来准备?”
“准备什么?”
“你不是明天要回去古德塔吗?”
“那跟这些女圭女圭装有什么关系?”
“你……”露肯后责备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茫茫然的?这些衣服当然是给你小阿穿的啊!”
“唉——”莫瑜妃趴在桌子上。“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你买那么大的尺寸给谁穿?”
“以后总可以穿吧!”
“那也是以后的事啊!你比我还兴奋!”
“你那是什么样子?”露肯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不想生是不?”
“哪有?”
“还没有?还有,这几逃诩是我在替你准备行李,难不成你根本不想回去?”
“才不是!”莫瑜妃也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不安些什么?心头总像有块石头压着,不太开心。
“那你怎么了?”露肯后坐入她身侧,柔声问道。
“不知道!”莫瑜妃抓过好友手中的衣服,笑道:“真的好小!很省布料嘛!不过,那里没卖吗?干嘛还从这里带过去?”
“拜托——”这下换露肯后哇哇叫:“是谁说没逛过那里的商场,也不晓得那里的布料好不好,才要从这里带的?”
“我现在觉得多此一举……”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呀!”露肯后撇撇嘴,难道孕妇都是这样反覆无常吗?那她可真是领教够了。
“我现在觉得带吃的比较重要!”莫瑜妃又说。
露肯后压抑着火气,道:“好啊!现在去准备还来得及。”
“怎么办?”莫瑜妃又苦了张脸,“我觉得什么都缺耶……”
“缺什么?”
莫瑜妃若有所思的盯着好友。
露肯后愣了愣,恍然大悟的摇手,“你别看我,我才不要当你的嫁妆咧!”
“好主意!”平常她让露肯后照顾习惯了,她撒娇地抱着露肯后。“好啦!跟我过去啦!我会想你耶!”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像你一样抛‘店’弃‘业’。”
“至少我没有弃友啊!”
“不要就是不要!”
“那我不回去了!”莫瑜妃使性子地说。
露肯后刻意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点头,“好啊懊啊!就让古先生哭死在塔里好啦!”
“肯后!”莫瑜妃反而瞪眼斥道:“你竟敢诅咒他!?”
“唷!你还会心疼哪?”
“废话。”
“那还不快点?”
“什么?”
“赶快回去啊!”露肯后说着往皮箱走去,
此时,门铃声响起。
莫瑜妃一边抱怨,一边将门打开,看到来人,差点尖叫出声。“你……你……你是……昂捷——?”
也难怪莫瑜妃结结巴巴,眼前这个有着小麦肤色的男子漾着阳光般的微笑,比她印象中的他高了些、壮了些……也漂亮了些。
“先前你看起来脏兮兮、瘦巴巴,现在……”莫瑜妃绕着他转,眼中满是赞赏。“真不错,营养不错哦!你是被卖去当老公是吧?”
“你在说什么?”昂捷笑逐颜开,步入室内,瞥见满桌满沙发的婴儿用品。他向露肯后礼貌地颔首之后,问道:“这是……”
莫瑜妃关上门介绍道:“我朋友,露肯后!”
昂捷抓起一罐女乃粉,“你们要去旅行?连小阿也要去啊?”
“你在说什么?”莫瑜妃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啦!我要回印度了!”
昂捷的眼中亮起光彩,兴高采烈地看着她,“你有小阿了?是古先生的?”
莫瑜妃狠狠地槌了他一拳,骂道:“不然还有谁的?”
“那太好了!”昂捷抚着头,
“什么意思?对了!自从那次分开后,你到哪去了?还有,你怎么会来?也知道我住这里?”莫瑜妃纳闷地问。
昂捷大步一踏,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一只手也帮忙叠衣服,“我一个一个回答你。首先,是那次分开后,我隔一天又被汉克抓回去了。”
“汉克?”莫瑜妃脑中立即浮出一张阴冷的脸。
昂捷点点头,继续说道:“结果曲女城的伽城主将整个贩卖市场般得一团乱,汉克又逃之夭夭,看来主人是有意放他走的。”
“那个酒鬼!”莫瑜妃文不对题的批评道。
“等等!”露肯后细心的注意到他话里关键。“你叫他主人?意思是说……”
“我被他带回城当奴役。”昂捷一副心满意足貌。
莫瑜妃无奈地敲他一记,“你还真心甘情愿啊!?”
“怪人!”露肯后也忍不住批评,一想到好友当初被凌虐的情形,对昂捷的态度当然不能苟同,
昂捷忠心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莫瑜妃摇摇头,“然后,你就在曲子城……”
昂捷连忙打断她,更正道:“不是曲子城,是曲女城!”
“好啦!管他什么城!然后呢?”
“然后就是最近,我接受了主人的命令来到台湾。”
“什么命令?”
“暗中保护你的命令啊!”昂捷得意地说:“因为我认识你,所以……”
“等一下!”莫瑜妃抓到他的语病。“暗中保护?我有什么危险?还有,你都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哪来的暗中?”
昂捷笑嘻嘻地说:“我是想过,与其鬼鬼祟祟的跟着你,倒不如光明正大一点。至于危险,还不是怕汉克找上你来威胁古城主!”
“难怪你知道我住这里。”莫瑜妃了悟后,转而又别扭地咕哝道:“要是他自己来不是更好……”
“你说什么?”昂捷茫然地问。
莫瑜妃摇头,甩掉刚才的想法。“没什么!你说……汉克还再抗争?”
“对呀!”昂捷不怎么担心这个问题。以主人的态度看来,相信抗争很快就会结束。
“因为我?”莫瑜妃躺入沙泼,意兴阑珊地说:“真是麻烦!干脆……我不回去算了!”
“千万不行!”昂捷惊逃诏地的大喊,否决她这个想法。“事到如今,我只好老实对你说。”
“说什么?”莫瑜妃瞅着他。
“基本上,以我一个奴隶的身分,是不应该知道那么多,但这是主人瞒着古城主的指示,要我这么做的。”
莫瑜妃被他的一席话惹得不耐烦,“快说啦!”
“让我先说完嘛!主人说,要不这么做,只靠古先生的空等也不是办法。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去……”
“你有完没完?”连露肯后也失去耐心的透出责难的目光。
但昂捷仍坚持将“主人”交代的话说完:“主人说,要将事实背后的真相让你知道,古先生让你回来,是……”
莫瑜妃听完昂捷的话,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什么嘛!把我当成什么?夫妻就该同甘共苦不是吗?他是什么意思啊!真可恶!”
“还说咧!”露肯后调侃道:“同甘共苦?你连给个承诺都吝啬,难怪他会这么做。更何况,他是担心你的安全耶!”
“可想而知,古城主一切都以你为优先,”昂捷说道。
莫瑜妃嘟着嘴,又坐了下来,心头却是暖烘烘的。
“所以,我一听到你主动要求回去,我真是替他高兴啊!”昂捷笑得很高兴。
莫瑜妃也笑笑。
露肯后对昂捷左看右瞧,“不过,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什么意思?”昂捷问。
“你现在不只要保护她,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小阿耶!”露肯后一脸的不信任。
“虽然,她明天就要回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我知道!”昂捷慎重地点头,他可不想被古城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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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莫瑜妃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咖啡,正要凑到嘴边,昂捷很不识相的接了一句:“不怕小阿生出来是黑色的?”
莫瑜妃的手一抖,溅出来的咖啡立刻染湿了长裤;气得她瞪大眼骂道:“你是猪啊!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火气那么大?”昂捷接着说:“当心小阿一出生就嘟着嘴,那样不好看。”
“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换位置!”莫瑜妃说着当真要起身。
昂捷连忙道歉:“好好好……不说不说,你一离开,要有什么闪失,我可就惨了。”
“哼!”莫瑜妃别过脸,“惨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大可不必负责啊!”
“不对!”昂捷认真地说:“主人交代的事,我必须尽力做到,否则……”
“够了!”再听他的“主人论”,她就要疯了。“你不要开口闭口主人主人的,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其实……”他有些吞吞吐吐的。“不趁这个时候跟你聊,下了飞机,我就没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那里阶级分明,我不能跟你太接近……”
“算了吧!”莫瑜妃摇手,“我不管那一套。”
“还是要有分界才行!”说着,昂捷又摆出尊敬的脸色。“以前,我跟一般人一样都误会了那六个城主,原来真正做坏事的人是汉克。”
“怎么说?”
“汉克说起来是他们的远亲,只不过行为不检,再加上城主们劝导无效,所以才协议通过将他赶出了城外。他怀恨在心,就召集一些人,戴着六个城的标帜为非做歹,让大家对六个城主产生误解。”
“真是无聊,”她叹口气。
服务人员端来餐点,昂捷细心调好她的椅背,摆好餐盘说:“吃吧!”
她无趣地瞧了一眼,“没胃口!”
“那怎么行?”
“我想吐……”她一说完,嘴巴立刻圈成O形,往他餐盘的方向靠了过去。
昂捷一慌,连忙抓起呕吐袋挡。
她顺手接过,朝着袋内连连作呕,惹得不只是他没了胃口,全机上的人跟着没胃口。
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大家投以埋怨无奈的眼神。
服务人员此刻走过来,关心地问道:“先生,你太太晕机吗?还是不舒服?”
昂捷连忙解释:“她不是我太太,她是我朋友,她是怀孕了才……”
“原来如此!”服务人员点点头,“我们有准备孕妇食用的餐点,请问……”
“啊!那太好了!”他求之不得,否则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被机舱的人丢餐盘。也不管莫瑜妃想不想吃,他大力的点头。“麻烦你了。”
懊不容易,莫瑜妃从呕吐袋中抬首,脸色几近发白。“我又吃不下去,你干嘛要她换?”
“你一定得吃啊!”他一脸的认真,“如果被古先生知道你的情形,我一定会被主人骂死!”
“唉!”她轻叹一声后大骂:“你又来了!你是同性恋啊!主人?还不是那个酒鬼?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怀孕了!”
昂捷大惊失色的捂着嘴,结结巴巴地道:
“你的意思是……你……孩子……不……古……”
“什么——”她两眼充血的大斥:“你那是什么脸?”
“你……孩……”
她总算听出他的误会,懒懒地解释:“你听过酒后乱性……”
“啊——”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尖叫起来,眼底的误会更为明显。
“你再给我摆那种脸,我就撕破你的嘴!”她极度威吓地说,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将双手交叠在自己的唇上,避免自己因受惊而大叫。
生怕愈描愈黑,她赶紧接着说:“那次跟他喝太多酒,结果不小心就……”
“不要说了!”他自作聪明地将话题打住,
“不是啦……”她摇头。
她要开口,又被他惶急地制止:“就当我没听到,我不会说出去的。”昂捷一副忠心耿耿貌,眼睛直视前方,压根儿不敢往她身上瞧。
她为他严重的误解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就因为喝酒,才促使我跟古德铁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明白点,就是你主人给了古德铁机会!懂了没?”
“这样啊!”他松了口气,又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不该怀疑你的贞洁……”
“什么呀!”她忍不住揪住他的耳朵,“如果让古德铁知道你的反应,你想后果是什么?”
他的脸布满苦涩,央求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样不够哦!”她的脑子转得比他快,存心想逗逗他。
“那你想怎么样?”
她刻意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怕你不答应呢!”
“一定一定!”他很快地上当,点头如捣蒜。“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她以命令的语气道:“你以后不只要听你主人的,也要听我的。”
“这……”
“不行吗?”她凶巴巴的瞪他?
“好啦……”
她在心底窃笑,正经地说:“古德铁不准我喝酒,所以塔里不会摆存这些东西;听说你主人自己酿的刀酒一瓶难求,回去以后你帮我偷出几瓶。”
“不好吧!”
“不好?”她冷哼一声,有意无意的道:“那我就告诉你主人,说你乱散放谣言,说我跟他……”
“好啦好啦!”他投降了。
见她满意地点头,他旋即又想到一件事——
“不对啊!你现在根本不能喝酒,而且,被古先生知道了,我一样惨哪!”
喔!他总算想到啦?她拍拍他说:“不会啦,只要我不说,没有人发现的。”
“哦……”他被弄胡涂了。
其实,既然是伽罕银独门酿造的酒,古德铁哪有不知的道理?
不过莫瑜妃只想着要能畅饮刀酒,心情就跟着飞扬,计谋得逞,哪管得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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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特铝立在铁灰柱后,为难地听着这群兄弟的提议,然后面有难色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我认为……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伽罕银兴致盎然地说:“大嫂一定会回来嘛,我们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可是……”汗特铝皱眉头,“不告诉他,真的很折磨人耶!”
“难得有机会折磨一下老大,就当看戏嘛!”薛沙锡插上一脚。
“你在说什么呀?”汗特铝睨他一眼。
本来接到了伽罕银从昂捷那儿听到的好消息,汗特铝一刻也不迟疑的赶来通报,没想到却被这两个家伙挡在这里,还说了一堆无聊话!
“真是的……”汗特铝喃喃地转身,企图往里头走去。
伽罕银的手一横,薛沙锡的手一张,让汗特铝寸步难行。
“汗特铝!”薛沙锡指指内侧,低声道:“我们偷偷躲在那里,看他和大嫂重逢,这个点子不错吧?”
“什么呀——”汗特铝很不能苟同这种无聊行为。
“对呀对呀!”伽罕银恨不得马上见到老大发狂的模样。
肮特铝无奈地摇头,真想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拳。
“无伤大雅嘛,我觉得!”薛沙锡玩上瘾了。“我可是将旅游的行程延期了耶,这个代价只是看场戏,不为过嘛!”
“你自愿留下来的,不是吗?”汗特铝说道
“耶——”伽罕银怪叫起来。“说到这个,你不也是?否则你现在应该在尼泊尔,不是吗?”
“还不是汉克的事!”汗特铝找了个借口。
“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伽罕银又说道。想到汉克跪地求饶的那一幕,就不由得感慨,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真没意思!
“你在赶我走?”汗特铝故作无辜状。
“没有啊!只要你不说,让你看完这场戏也行!”
肮特铝只能放弃,看来这一次,连他也救不了古德铁了。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谈不上“救”了,不是吗?
“好吧!”其实,汗特铝也很感兴趣。
他一说完,其他两人便大笑,各拍了他一掌。“对嘛!这样才是好兄弟嘛!”
原来好兄弟的定义是这样?汗特铝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嘛!”拱门边传来奥格齐金不满的嚷叫。
另外三个人急急地捂住了嘴巴,却忘了有奥格齐金的地方,阿克铜就会出现。
丙然,阿克铜响亮的声音已然响起:
“有这种事也不找我?”
“嘘……”其他三人一致地将手凑到唇边,皱起脸示意。
“干嘛?”阿克铜我行我素,仍然大声的抱怨。
伽罕银往阿克铜的胸膛一拍,低声道:“古老大在里面,你小声点。”
“还在躺椅上等死啊!”阿克铜不客气地说完,背部就被其他人各打一拳。
“你们在秘密商议啊?也不通知一下。”奥格齐金埋怨。
“你们怎么知道的?”伽罕银记得没有通知这两位壮汉,
“对啊!”薛沙锡接口:“你们不是很讨厌大嫂的吗?”
“讨厌归讨厌,有戏看就另当别论了!”奥格齐金回道。
“你那是什么论调?”汗特铝颇不以为然。
薛沙锡怪声怪调的说道:“你说讨厌大嫂,我看其实不是哦!”
“什么!?”奥格齐金睁大了眼。
“不用不好意思吧!”汗特铝说道:“大嫂人不错啊!喜欢就承认,不用……”
“我哪有喜欢?”奥格齐金皱起眉头,“你想让我被大哥杀死是吧?”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汗特铝无辜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奥格齐金卷起袖子,一副准备跟人打架的模样。
“够了没?”伽罕银连忙控制场面,奥格齐金的火爆个性,可开不起玩笑。“小声一点,惊动老大就不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不得已,阿克铜放低音量问道。
伽罕银看看时间,朝着寺院内走去,“差不多了,大嫂要回来了!”
“要躲哪儿?”汗特铝轻轻地跟了过去。
“我记得有个布帘……”薛沙锡蹑手蹑脚地走着。
“还要躲起来?”阿克铜疑惑的问。
“你有没有大脑啊?”奥格齐金难得这么骂他。
几乎在同时,五个人才迈开一大步,眼前出现的人影便让他们骤然变了脸色,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迸德铁面无表情的瞪着这群吵闹不休的兄弟。
他正要开口时,拱门边倒下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其他五个人也回头。
伽罕银不由得大叫:“昂捷!?你……怎么只有你?”
昂捷浑身的麻醉未退,挣扎地吐语:“瑜……瑜妃……”
闻言,古德铁奔了过来,急切地问:“你说什么?瑜妃怎么了?”
“瑜妃被汉克……掳……走了……”说完,昂捷再也支持不住,“咚”的一声倒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