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音大婚日期一定,明武帝便下诏公告,要诸位皇亲国戚在三个月后十五,一同进宫参宴。
“武徽王”武雷震接到消息时,他正在府邸宴请邻旁齐国来的谋士。这人姓王名晏,正是齐王派来大武卧底的心月复。
“小心呐,王爷。”信差一离开,王晏立刻举杯相劝。“所谓泰山崩于前面色不不改,您这么喜形于色,只会过早泄底,对成大事并无太大帮助。”
武雷震恨恨举杯。“你还不清楚我们大武法度,王储登基前最要紧就是决定驸马人选,大婚一过,就离新王登基之日不远了。”
“所以最佳的举事时间,就是在王储大婚到登基前这一小段日子?”王晏问。
“不到半年。”武雷震再干一杯。“你刚说有办法助我攻下王座,说,你想到什么好办法?”
“当然是举兵兴事!”王晏从怀里掏出他亲画的大武国疆界图。他自信还有能力说服齐王给他三五千人兵力,他可以安排士兵们分批乔扮成脚夫跟商贾进来大武,之后再交给武雷震率领,这样就能与埋伏关外的齐王军队,来个里应外合。这么一来,就算大武国固若金汤,也要败在两人联手上。
“要我充当内应可以,但我看不到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王晏笑得神秘。“您有了军队,就能直冲皇城,砍了女帝与公主脑袋,到时宫中群龙无首,您又是武家唯一血脉,便能顺理成章取得大武王位,到时您登高一呼,再把齐王军队打回去不就得了?”
的确是个好法子,武雷震一瞟王晏。“可是我不懂,你明明是齐王心月复,为什么要帮我?”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王晏低头一揖。“不瞒您说,小的虽是齐王的心月复,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齐王因为小的迟迟没送回好消息,近半年已经断了对小的援助。是承蒙王爷您看得起,小的才能坐在这儿跟王爷一道吃菜喝酒。”
武雷震审视王晏。“你,是在对我输诚?”
王晏一笑。“水往下流人往上爬,小的很清楚,谁才是小的将来该忠心的对象。”
“好,好一个人往上爬!”武雷震大笑着帮王晏倒了杯酒。“我答应你,只要举兵成功,我定封你当我大武国丞相,让你享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庞!”
王晏闻言,忙跪拜在武雷震脚边。“谢皇上恩典,吾王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皇上”,叫得武雷震是通体舒畅。
“爱卿请起。”武雷震拉起王晏,两人互望,又是一阵郞笑。
乔装打扮成小厮的岚音还有任已星,正前往翠云山的路上。
两人所乘马车非常简朴,是瑞草刻意向外头民家买来。离开皇宫前,任已星刻意用药粉抹黑岚音手脚还有脸蛋,从外表看来,还真无法想像得到,现坐在马车上不断张望的男孩,竟是堂堂大武国的公主。
“你当时来时花了多久时间?”在马车辘辘声中,岚音这么问道。
驾车的任已星挪挪头上竹笠。“十天。不过那时是因为车边还有‘红桃’在,如果就我们两个,最迟七天,该就可以抵达翠云山。”
“说真话,这还是我头次离宫那么远——”岚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嘘,在外边不要提到那个字。”
“我忘了。”她缩脖子吐舌。
任已星没怪她,就像她说的,她是头回离宫远游,又是微服出巡,自然还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他看着她说:“其实我很高兴你娘的安排。我姥姥年纪大了,像三个月后我们俩成亲,我想她应该没办法过来。”
舟车劳顿,对老人家身体最是损伤,就算姥姥要来,他想必也会劝她打消念头,但圣人这一安排,却让他有机会与姥姥分享喜悦。
“我娘曾经说过,世上最难过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猜我娘一定对你姥姥感到很抱歉。”
“我娘殡命,我姥姥虽然伤心难过,但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后悔让我娘进宫的话。”
那就好。想起任已星他娘,岚音忍不住又难过了起来。只是一望街上,她突然觉得好笑,他俩干么挑这时候聊这种伤心事?
“够了够了,伤心事就先说到这儿!”她做了个切断的动作。“前头有没有什么好玩东西?我难得出远门。”[熱%書M吧*獨5家(制/作]
“这时间没了。”任已星笑道。“再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卖什物的小摊早都收拾好回家歇息。要明早,说不准下个城镇会遇上赶集,那时就热闹了。”
惫得等到明天?扫兴!岚音嘟嘴。突然,她鼻尖动动,好像闻到什么很甜的味道。“你闻到了吗?有一股香气,什么东西?”
任已星也闻到了,是烤白薯。他拍拍岚音手臂要她稍待,随后停下马车,快步跑进前头巷子里。
离巷三间屋远距离有个老头蹲在那儿卖烤白薯,任已星付了几个铜钱买了两条,用衣服兜着出来。
“小心点,很烫。”他将烤得熟透的白薯送到岚音面前。
“烫、烫……”她从没吃过这东西,压根儿不知烤白薯会有多烫,她才刚模上就被烫得哇哇叫。
“不都跟你说过小心了——”他从衣里掏出汗巾,裹着剥掉外皮。
岚音头凑来就是一口,又烫又甜,吃得她大呼过瘾。
“好吃好吃啊!”这等民间美食,还真不是养尊处优的她尝得到的。尤其是那带焦的甜汁儿,岚音接过后三两口吃了一个,还意犹未尽舌忝着手指头。“还要。”
“你吃这么多晚点怎么办?”任已星慢条斯理吃着他的分。“我记得更前头有家饭馆,上回进京马夫大哥带我去尝鲜,里边的烤肉真是一绝。”
岚音被他逗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快点快点,那饭馆在那儿?你快带我去啊!”
那馋样,逗得任已星哈哈笑。
“好、好。”他将剩下的一点白薯塞进岚音嘴巴,随后一抹双手,拦起缰绳继续前行。
约莫两刻钟,马车停在一高挂酒招的饭馆。老板娘殷勤招呼着,两人一进大门,她便理出一张空桌,问两人吃点什么。
“一斤肉,再一斤酒。”任已星简单地要了两样。
岚音很新鲜地看着里边的客人端着大碗离座,她发现一大群人就站在天井的火炉边,就着炙热炉火张口就吃。虽说她平日极常出宫骑马,可这种民间美食,需要识途老马带路才能一窥奥妙,尤其是吃这种需要自己动手弄的吃食。
在宫里,谁舍得让尊贵的公主自己弄吃的?
浓郁的肉香散在空气里,岚音觉得肚子就坑邛扁了。
看着老板娘送来的鲜肉,她嘴一边看着前头人问:“我们待会儿也得那么做?”
“是啊,就照我做的弄!”任已星示范,拨了一团肉片进碗,然后浇酱拌拌,最后撒上葱丝跟香菜。
岚音在一旁看得手忙脚乱,她头回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笨手笨脚!
“你弄好就下来。”
“等等等我……”她慢了两步才追上。过来时,任已星正将肉铺上烫热的铜炙子上,,滋一声,满鼻子香。
“试试。”任已星将熟得刚好的肉片扫进碗里,换了岚音她手上的生肉。
“好吃好吃。”岚音肉一挟进嘴,吃得双眼直冒花。
“好吃就多吃点。”任已星好爱她这表情,又帮她烤了一拨肉。
一旁同坐烤肉的人见做主子打扮的任已星竟对小厮如此体贴,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您这主子也当得太好,还帮自个儿小厮烤肉?”
望见别人诧异的眼,任已星才知自己做过头了。他都忘了现下是伪装,他可是主子,不应该纡尊降贵帮小厮做事,惹人注目,“她饿。”任已星想了个理由搪塞,故意把岚音说得很可怜。“我刚才是在街边捡着她的,她说已经好几天有一顿没一餐的,总是要把她喂饱才好使唤。”
一旁猛吃的岚音听了,差点噎着,咳得满脸红。
“吃慢点吃慢点,真的是饿慌了你!”一中年大娘帮岚音拍背。大武连年丰收,百姓都对情状可怜的人们特别同情,大娘信了任已星,真把岚音看成无家可归的可怜乞儿了。
大娘手一放下,立刻把刚烤好的肉片往岚音碗里一倒。“来,大娘这份也给你。几岁啦?怎么瘦成这样子?”
与一般男人体型比起,穿着男装脸涂黑的岚音就显得娇小了。
“谢大娘,您心地真好。”岚音配合着演戏,故意装出小可怜样。“小的也记不得自个儿几岁了,总之自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外头流浪……”
“可怜的小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大娘一掬同情之泪,甚至主动帮岚音叫了半斤肉,说她请客。
岚音甜美着答谢,可一当身旁无人,她马上抬脚偷踹任已星。甚么他从路边失来的,竟敢当她是乞儿。
“你不是也演得挺上瘾?”任已星逗她。
岚音横他一眼,嘴里无声地提醒他——走着瞧你!
任已星憋着笑继续烤他的肉片。
“我不行了,再吃下去我一定会吐了。”在宫外吃的头一餐,差点没把岚音撑坏。
想想她还真厉害,这么小蚌子,不过他肩膀高,竟也喝了一斤酒,吃了一斤多的肉!
任已星扛着醉态可掬的岚音上了马车,前行不远,几间客栈分立,他挑了家看起来最顺眼、最干净的住下,“小二哥,帮我备音厢房,记得多铺个地铺,还要一大桶洗澡水。”
“没问题,官倌这儿走。”
罢才饭馆插曲让任已星开始留心身份,在人前,小厮还是该有小厮的样子。虽然不可能让岚音睡地铺,但样子还是得做足。
“我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被搀进厢房时岚音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小厮年纪太小就这样,喝点酒就胡言乱语。”任已星要小二别理他。
小二送来水,身一躬,领了小碎银出去了。
真到这时任已星才将岚音从地铺上搀起。
“我头好晕噢!”她双眼蒙胧地说道。虽然意识已不太清楚,但身体感觉还是挺敏锐。“还有,刚那什么床啊,硬死了!”
任已星笑着弹她鼻头。“全天下就你这小厮最刁最大胆,敢跟主子说这种话。”
“你干么离我那么远?来嘛,靠近一点嘛!”岚音娇哼着把手伸向他。
“你想做什么?”
她憨憨地做了个亲嘴的动作。
这小家伙。任已星突然转身走开,岚音还在哼着讨厌,他已拧了条布巾走回床边,仔细擦去她脸颊还有手跟脚的污渍。
“手给我。”他丢开布巾拉她坐起,慢慢月兑去她身上衣裳。当手指擦过她白女敕的胸,他喉头明显一颤。
岚音暗笑,她虽然醉了,但还是看得见,感觉得到。她啊,怎么可能放弃这个逗弄良人的大好机会?
她不再坐真,朝后仰躺在大床上。
“起来,你躺着我怎么帮你月兑衣裳?”
“怎不能月兑!”她两脚一蹭先月兑了鞋,再长腿一伸抵在他胸前。
这动作,说多暧昧就多暧昧。
她故意的。任已星闭眼重重一喘,没好气道:“你啊,乖个一天会死?”
她笑了。“我乖的话,你就会跟我亲嘴?”
小磨人精。任已星抓起她脚在她腿肚上啃了一口。
岚音娇喊:“野蛮人!”
“谁要你逗我!”任已星拉松她腰间系带,流畅地月兑下粗布长裤,昏黄的烛光映出她一身娇女敕雪肌,尤其刚被他咬的腿肚,还微微有个红印,他心疼地亲亲到处。
“还要……”岚音喘了一声,猫似地眯起了双眼。
“哪儿?”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明知故问!岚音张嘴正想抱怨,旋即被他吻上。
噢,她好爱他的吻!她陶然地感觉他细致的吮吸,舌尖与她相蹭,把她吻得迷醉,比酒还厉害。
“好奇怪……”她惊奇地眨眼。“才多久时间,我觉得你的吻……好像变厉害了?”
他笑着亲亲她脸,解了她疑惑。“出发前,我在我书斋桌上发现一本小册子,不知是哪个有心人刻意送来,我问了底下人,没人肯说。”
“什么册子?”
他从包袱里抽出来交给她。
她一瞟上头大字,刮他脸取笑道:“你竟然随身带着!”
“我一时不知该收哪儿,收到楼里又怕被底下人发现……”即使烛光昏黄,犹可见他神色腼腆。
有心人送来的册子,正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素女经》,里头并有九法、八益、七损共二十四式,瞧了这个,当时真教任已星脸红心跳,不知如何是好。
岚音笑着轻拍册子封面。“你瞧过了?”
拔止瞧过!任已星一脸尴尬。初见那时的羞赧褪去后,他便按捺不住懊奇,好生精读了几遍。这会儿他“技艺”精进,也是读了册子融会贯通的关系。
“羞羞羞……”她刮他脸颊。“先前还笑我满脑子胡思,你不也一样!”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他表情如此纯诚。“头一回我太鲁莽,害你疼,我每回想每回觉得愧疚。”
哎呦,被他这么一提,她又重新想起初夜那时的甜蜜与疼,身子一下酥了。
“那,你现在想吗?”岚音双颊拂红地戳着他胸。
怎么可能不想?任已星丢开册子,将她抱进木桶里,热水一漫,岚音发出满足的叹息。
“你这样子好美……”他掬起一捧热水淋在她身上,着迷地看着水珠自她户头胸脯滑落。
岚音拉扯着他身上布袍,姿态撩人地笑着说:“不公平,哪有我全身光溜溜,你却还穿这么多的?”
这还不简单。他三两下月兑去身上衣裳,岚音拿湿漉漉的手碰他手臂胸膛,眸里尽是迷醉。
“我喜欢你的身体——”
任已星笑。“转过身,我帮你擦背。”
岚音乖巧听话,半垂着头享受他无微不至地照抚,沾湿的布巾细腻地擦过她肩颈背脊,再来,是半隐在暖水下的雪胸,甜如蜜桃的峰顶颤颤地挺起,任已星故意流连,喜爱它在他掌下挺立的模样。
“坏人。”她噘嘴嗔道。明知道她身子敏感,还故意这么挑逗。
任已星一点她鼻头。“老是被你逗着玩,总该有几次换我掌控。”
岚音正想抗议,唇瓣,却被他牢牢吻住。
翌日清晨,远方天空才刚浮现抹鱼肚白,任已星就醒了。醒来发现岚音睡在他怀里,他微微笑,脸上尽是满足。
昨晚,是他们头次相拥入眠。他先前就在想,张眼便能见到自己所爱的人,感觉铁定幸福至极。如今他很确定,没错,就跟他想的一样。
瞧她睡得脸红扑扑,他忍不住凑向前亲亲她,岚音咛嘴一声动了子,柔软胸脯擦过他手臂,立刻唤醒他的——昨晚他俩试了一招,叫什么“观音坐莲”,真是折煞喝了酒又浑身乏力的岚音。自他进入她体内,被填得满满的她只能软软偎在他胸口吟哦娇喘,被动地配合他狂猛的进袭。
最后结束,她简直像昏过去似,头一沾枕马上沈沈入睡。
想着这样甜美的日子,往后还有无数无数年……他再次亲亲她嫣红的脸蛋,呢喃他对她的爱意。
稍后,他移开桌位在房里练了趟拳,岚音被虎虎掌风吵醒,张眼,便见汗流夹背的他闭眼调息。
“夫君。”她爱娇地唤。
“醒了?”任已星抓来布巾抹干汗滴。
岚音拍拍床要他上来,待他一躺下,她立刻偎贴进他怀里。
“啊……这才对嘛!”她满足一叹。
“怎么样?有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他笑着拨开她额发亲她。
“也不是不舒服。”她做了个困惑表情。“就觉得,那儿,有点怪。”
敝?!“怎么个怪法?”
她眼珠子转转,话未说脸先红了。“好像还有什么,待在里边一样。”
想着她说的“什么”是什么,任已星脸也红了。
“那,舒服吗?”
她的答案,是一记娇羞轻搥。
那表示很舒服,任已星表情得意。
“要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她摇摇头。“我只想早点到翠云山,见你从小待到大的地方。”
两人心有灵犀,任已星也希望能多点时间,带她游遍山上美景。
“来吧,我们起床穿衣。”任已星伸手拉她,取来药粉将她脸蛋跟手脚抹黑,边说道:“等吃过早膳,咱们立刻动身。”
岚音欣然同意。
马车行走半日后,逐渐远离尘嚣,接连两个时辰,都没在路上瞧见任何民家。
“接下来客栈会越来越小,可能得委屈你陪我露宿。”
“有什么关系。”岚音甜甜笑,自出了城镇,她便模出宫里带出来的玉笛,无聊就对空吹奏,不然就跟他谈天,岚音很喜欢这种闲淡无事的日子。
再行一阵,任已星回头道:“我记得前头不远有处深潭,我们今晚在那落脚。”
这一晚,任已星教岚音如何生火煮食。趁天未全黑,两人在水潭捕了肥鱼,削下竹枝烤熟,再将镇上买来的馒头搁在石片上烘热,喝点清水,又是一餐饱足。
岚音看着清澈的潭水,跃跃欲试。
“我想去玩水。”也可以乘机洗洗身上粘腻,毕竟烤了一天热风,汗流浃背。
任已昨丢了枝柴进水堆,站起瞧瞧左右。
听起来四周应无旁人,但为求慎重,他还是要她等等。“我四下巡巡,马上回来。”他倏地拨地跃上树梢,前前后后看过,回来后允了她要求。
“记得,不能玩太久。”
“太好了。”岚音三两下月兑去鞋袜,单穿着里衣里裤,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懊舒服!岚音掬起一捧潭水往脸上一洒,凉意沁人,她深吸口气潜进潭里。
坐岸上的任已星无比警戒,专心谛听前头有没有其他人声,猛一转头,却发现潭里一片静谧,他心一慌,倏地站起大喊:“岚音!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已泅到远处的人儿挥手。
吓死他了!任已星看着小人儿鱼似地游回他面前。
“吓到你了?”岚音看着他倏地发白的脸。
“我刚还以为你不见了。”他心口仍扑通扑通狂跃。
“我哪那么娇弱。”她一翻身又潜回水里,一会儿再度冒出头。“我没跟你提过?我在水里就跟鱼一样,可以好半天不换气。”
受惊吓的感觉实在不好,他朝她伸手。“上来吧,我担心你。”
这么快,她都还没玩够呢!岚音嘟嘴睨他一眼,突然心生一计。她假装要上岸,可当握住他手,却猛使劲将他往水里扯。
扑通一声,任已星落水,高溅的水花把岸边都弄湿了。
“哈哈哈!”娇笑声回荡潭上。
“你这顽皮鬼!”任已星“哗”地自水里钻出,大叫。
岚音好像还嫌他身上不够湿,拼命摔水泼他。
“够了你!”他一站稳身子,便要伸手抓她。这丫头不给她点“教训”,她还不知道他厉害。
岚音身一缩又钻回水里,游给他追。
“往哪跑!”任已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翻身游了起来。在翠云山,也有一潭池,虽然没眼前大,但已够他练出不错的水性。
“哇哇!”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要被追着,岚音马上投降。“不要不要,我下回不敢了!”
“来不及了。”他双手一抱开始呵她痒,岚音格格笑,左闪右躲,玩了一阵,气氛突然一变,不知是谁主动,总之一个眨眼,两人已双唇相贴,吻得好不缠绵。
“不,今晚不行。”当她小手滑进水里,意图握住他早已硬挺的男性,任已星焦渴地啮着她耳朵呢喃:“说不准哪时候会有人经过,我不想让你被瞧见。”
她沈迷的风姿,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可没法接受被旁人窥见。
在她面前,他只是个占有欲旺盛的寻常男子。
“但是人家会想——”被他那样一吻,她可怎么忍得住不碰他。
“是有其他办法。”《素女经》上写了几招,不需赤身露体,也能抚慰彼此,只是,他很怀疑那么做了之后,只会让两人更炙。
“教我。”岚音大胆要求。
他再一吻后将她抱上岸,寻了处平坦的大石,将她安放在他的两腿中间,她背贴他胸坐下。
“然后呢?”她看着他问。
任已星侧头亲吻她嘴,同时隔着湿衣揉捏她胸脯。
岚音喘气,晕眩地感觉他另只手滑进她长裤里,直到手指滑进她体内,她才蓦地明了他说的法子是什么。
初夜那一晚,他也曾用他的指,带给她无比的欢愉与满足。
“已星……”她在他怀中娇喘呢喃,直到最后的释放降临,她才禁不住咬着他手臂,颤抖地跃上释放的端顶。
五日后,马车终于驶上翠云山,头先入眼是位于山腰的草庐。这儿仍跟以前一样,总会坐着十数名远道而来的求药客。真正的翠云山庄离草庐还有一小段路,求药客每每爬到这儿,总会在此驻足歇息,喝些山庄准备的药茶再继续往上走。
“福伯、敏姨。”
马车驶近草庐,任已星摘下头上竹笠唤道。屋中两名中年男女一听,忙放下手里的茶壶回头,一见,大喜过望。
“少爷!我是不是眼花啦?真的是少爷回来啦!”两个老仆同时奔到任已星身边,任已星叫她敏姨的大娘还怕他会消失似的,一双手不断在他身上拍着。
“好好好,我不是在作梦,这真的是少爷,真的是少爷!”
一旁的福伯觉得好笑。“不真的是少爷,难不成咱俩见了鬼了?”
“呸呸。”敏姨啐道。男人就是嘴巴坏,得理不饶人。
“这位是?”敏姨留意车里还有个人,一双眼笑得像弯月。
“待会儿再帮你们介绍。”任已星考量这里还有外人,不方便多说。“姥姥呢?”
埃伯答:“这会儿时间,老夫人应该还在药圃忙吧!”
“那我先上去。”任已星示意岚音坐着就好。“你们待会儿忙完早点回庄,我有大事要宣布。”
“我们随后就到。”福伯说道,然后让出路,目送马车离开。
晚些,任已星向大伙介绍岚音,在场人一听说岚音是当朝公主,马上跪成一团。“草、草民叩见公主殿下!”
“别这样,大家快起来。”岚音特别过去搀扶姥姥,都七十岁人了,结果跪得比谁都快。
一头白发的姥姥脸都红了。“老身有失远迎,不知道公主殿下到访,瞧瞧我这一身——哎呀!”她刚从药圃回来,急着见孙子,压根儿忘了该进房换件干净衣裳。真是失礼,大大的失礼。
岚音笑声朗朗。“您穿这样没问题的,瞧我,不也一身小厮打扮。”
姥姥这才想到。“这一趟路只有您跟已星两个人?”
任已星一使眼色,要姥姥待会儿再说。“你们大家,千万绝对不可泄漏静山公主在咱们翠云山作客,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底下人道。
“那好,你们下去忙吧。”任已星一等府中佣仆退下,这才开口跟姥姥说明他即将与岚音成亲的消息。
“天、天天天呐!”姥姥双眼大瞠。她没听错吧?她的宝贝孙子,竟然要成为大武驸马,跟公主成亲啦!“你们的意思是……圣上同意了?”
“同意了,婚制定在三个月后。”说完,岚音身一矮,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孙媳妇武岚音,在这儿跟姥姥请安。”
“您别这样、您快起来!”姥姥急得又要跪了,她哪担待得起如此大礼。
见两人反应,任已星觉得好笑,赶忙插手将两个都搀了起来。
“好了好了,从现在开始都不准跪了。圣上有交代,公主这趟微服出巡,主要是要体察民情,不是来作客,所以姥姥尽避将她当成一般姑娘家,用不着客气。”
“但——”姥姥一脸惊慌,眼前人可是他们大武将来的皇帝啊!
“已星说得没错,姥姥。是我母皇下的口谕,要我跟您学学怎么洗衣挑水做饭,您跟我客气,就是违抗了圣命,您更担待不起。”
真的可以吗?把公主当成一般姑娘?姥姥迟疑地看向自个儿孙子,任已星点头。
“不过我先说,我出了宫后,才发现我手脚那么笨拙,已星做来好轻松的事,我却时常搞砸。”
“那不是笨拙。”姥姥怜爱地牵起岚音。“是您还不熟悉,我们劈柴烧水做得麻利,是几十年累积,您不过一、两回尝试,当然会手忙脚乱。”
“所以姥姥愿意给我机会学习了?”
“给。”姥姥一张老脸笑得多慈蔼。“您想学我就教您,保证绝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