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升机愈飞愈远后,罗怡灵的心情是愈来愈好,忍味条的就哼出快乐的曲儿,哈哈哈……终于将那个讨厌的黄蓉芸踢出这个岛屿了,再来她也可以轻松一下,不用老是全身上上下下的涂抹那一层又一层的化妆膏,肥滋滋的,自己看了都恶心!
只是──她瞥了一旁神情落寞的秦伦一眼,“怎么?她走了,你很舍不得?”
他扯扯嘴角,“很显然的,你的心情很好,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而且她现在不在这儿了,我更是可以大声的说我讨厌她!”
“她或许对旁人很冷傲,可是她对我?是真心的!”他叹了一声,“这岛上更冷清了!”
“什么?!你真的舍不得她?”她的怒火马上被点燃。
“罗妈妈,你的口吻真像个善妒的妻子。”他冷静的回答。
罗怡灵楞了一下,明白自己反应过度,可是──“我只是不平,你这样一个帅哥干?配那样的一个丑女?”
“我和她从小就在同一个育幼院成长,她的人或许不美丽,可是她是温柔的。”
“是吗?”她一脸不屑。
秦伦微微一笑,“我要去游泳了,现在这个岛上只剩你我两人,你也可以自在的到岛上各处走走,顶多在准备三餐时回到屋子便行了。”
看着他直朝沙滩走去,她忍不住在他身后叫道:“黄小姐有将黄医生的话全说给你听了吗?”
闻言,他身子一僵,背部的?条跟着紧抬起来,“嗯,说了,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以后别再提起。”
“为什么?”她实在不解,也很想了解黄蓉芸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
“既然没有希望了,又何必再提呢?”他喃喃说道,苦涩的朝大海奔去,他注定要瞎一辈子了,他的眼睛就算动手术也没有希望了,而这座岛将成为他安享余生的长眠之地。
什么没希望??直耳朵倾听的罗怡灵借由海风的吹送还是拦截到这句话,只是──说没有希望也对啦,医生团到现在还无法找出他眼盲的原因,那自然就无法治疗了。
她叹口气,凝睇着站在沙滩上月兑下衣服走入海中的秦伦,不知为何,她的心是酸得不象样。
来这之前,她还想“虐待”他呢,可这会儿怎么忍心呢?一想到他一辈子只能和黑暗?伍她就……秦伦躺在床上,一手轻轻的拍着一旁空着的枕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一个常陪在身旁的人,时间久了,便感到厌恶,但一旦那人离开了,却又思念起来,黄蓉芸是如此,对那一个曾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也是如此。
思绪间,秦伦突地想起罗妈妈,对她,他仍有一股戒心存在,她的嗓音虽有点儿老,但语气及说词都不像个长者,还有她对黄蓉芸的厌恶也颇?可议,另外,她烹煮的口味,还有蓝儿对她的亲密感……嘲讽一笑,他怎么了?硬要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套在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身上,努力的搜寻她的影子?
这太可笑了,她一个“浪荡公主”坐拥上百个公司少东的倾心,哪里会跑到这个孤岛来陪他?何?罗妈妈还是个超重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和曲?窈窕的她连在一起。
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抗议声,提醒他这一整天下来,只吃了早午餐,晚餐则在沉思间度过,也没吃几口。
秦伦站起身,套了一件睡袍步下楼去。
来到?房,他打开冰箱,右手在架子间模索着,由于罗怡灵将没有吃完的食物全用保鲜膜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
拿出两个盘子后,他模索着找到微波炉,打开门,一回身将桌上的盘子拿过来,一不小心,盘子似乎先撞到料理台,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半夜显得特别大声。
一会儿,楼上传来急促的?步声,秦伦脸色一黯,知道自己吵醒罗妈妈了。
跋走了黄蓉芸的这个晚上,罗怡灵将晚餐该收的收、该洗的洗,打点好后,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里“大卸特卸”那一身油腻腻的妆,泡个舒服的玫瑰花浴,全身香喷喷的窝到被子里去。
只是一想到秦伦这会儿是“孤枕难眠”,又想到他白天时的寂寞样,她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结果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秦先生吗?怎么不开灯呢?黑漆漆的!”罗怡灵头脑还浑浑沌沌的,但?步?急得很,一下子便走近秦
伦身边。
闻言,他脸色微微一变,干涩的道:“对我而言,开不开灯是没有差别的。”
“哦!”一听到这话,她的脑子全清醒了,她腼腆的道歉,“对不起,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有些意识不清。”
“没关系!”
“呃──”她走过去打开灯,一看到地上的盘子,还有泼了一地的红烧羊肉后,她眨眨眼,“你饿了?对哦,你晚餐吃得好少,我在想肯定是少了黄小姐的陪伴才没有食欲,所以也没有逼你多吃些,看来你的肚子发出抗议了,是不是?”
秦伦点点头,没有回话,但表情显得很怪异。
“怎么了?”她不解的边弯腰边收拾地上的残渣问。
“你的步履一下子变得很轻,不似这一两日的沉重。”他静静的道。
罗怡灵暗呼一声不妙,赶忙拉远彼此间的距离,难怪有人说耳朵就是盲者的眼睛,它们会变得敏锐无比。
“其实是太担心了,所以就跑快了些,不过你那话是在安慰我吧,不然我觉得我在跑时,这地板都在震动呢!”她现在说假话都能面不改色了,不过,反正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是吗?”他的耳朵告诉他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
她吐吐舌头,暗暗?定以后一定得更小心些,否则要被他这盲子“抓包”好象不难。
“我看后园的玫瑰花开得很漂亮,这人虽老了,但总是女人嘛,谁不爱漂亮?听说洗个玫瑰花浴能养?美容,我就擅自摘了许多花,你不会介意吧?”她将残渣整理好全数扔进垃圾桶。
“不,不会,反正一开始栽植玫瑰的主人便是这样的想法,她用不上了,有人来使用倒也好。”他淡淡的道。
什么话嘛!罗怡灵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那座玫瑰园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劲儿找得各式品种的玫瑰来栽种,才有今日春意盎然的红、粉白、紫、香槟、粉红等摇曳生姿的美景,他的口气?这样淡然!
秦伦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悦,不过,这短短两日相处下来,他已能了解她是个颇?情绪化的人,因此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罗妈妈,请你帮我准备点吃的,谢谢。”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说真的,瞧他对她的花园如此不在意,她还真想“虐待”一下他的胃呢!
但想归想,她还是挺听话的为他热了一些熟食,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着。
凝睇着他那双漂亮的黑亮瞳眸,罗怡灵月兑口问:“如果你现在看得见了,你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是个禁忌,因为秦伦原本平静的脸孔一下子转为肃青。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拗脾气?固执得想得到答案,“想一想嘛,一定有个人或东西是你想见到的,只要再见一次,你这一生便了无遗憾了。”
他深吸口气,放下筷子,冷声道:“何必讨论这种泡沫式的话题?”
“什么意思?”
“泡泡吹得再大,不一会儿不是落地就是破了消失在空气中,这犹如昙花一现的存在又如何?我就是看不见,何必去做我看得见的一个假设?”他的声音冷峻,俊脸也是铁青得吓人。
“聊聊嘛!”她牵?一笑。
“我说了别在我的眼疾上找话题!”他的口气愈来愈不平稳。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这──黄小姐这会儿接了沉芝的副导,拍一部戏要花的时间也很长,可以预见的,有很长的时间,我们是惟一可以谈话的人,当然,每个月月底的食物补给,李驾驶会过来一趟,但毕竟只有短短的一天,所以──”罗怡灵顿了一下,试探的笑了几声,“我们可以多谈谈,日子才不会无聊是吧?”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脸色也由泛青恢复成原来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其实已渐渐习惯沉默了,不过,你的话是对的,我不该动不动就发火。”
闻言,她不由得露齿而笑,“那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秦伦楞了楞,?自己真的定下心来思索她的问题感到诧异不已,毕竟每每和黄蓉芸谈到眼睛的问题时,他就觉得很烦躁,可是和罗妈妈在一起,内心?有不同的波动。
思绪间,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有极重要地位的女人一闪而过他的脑海,他苦涩一笑,不明白眼盲了的自己为何老是将思绪飘向她?
“你想到了对不对?否则不会笑得这样苦闷。”她拧起眉头问道。
他沉重的点点头,“是一个女人。”
“女人?”罗怡灵的心猛地一震。
他再次苦笑一声,“嗯,一个原本会在我的未来的女人。”
“不是黄蓉芸,对不对?”她迫不及待的问。
秦伦笑了笑,猜测她语气的迫切肯定又是觉得黄蓉芸配不上他而起的,“嗯。”
她不知道自己听了这句话为何会全身飘飘然的,纵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但至少不是那个讨厌鬼便成了!
“你爱她是不是?所以才想再见她一面?”问这问题时,她的心怦怦然的。
“那已经不重要了。”他喟叹一声。
“怎么不重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若不是自己一身的油腻全洗去了,她真想一坐到他身边,盘问个清楚。
他摇摇头,“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你的红粉知己一大串,分手的也一大串,到底是指谁?”罗怡灵的心弦?得紧紧的,就怕他说出来的人不是她。
“真的不重要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谈。”他抚着眉心,唇瓣紧闭。
“别吊我胃口嘛,我是个超好奇的女人。”她忍不住只手合十央求着。
闻言,秦伦再次一笑,“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只可惜我们分手后,她为老交些不入流的男人。”
“不入流?”怎么和她老妈念的差不多?难道他想再看一眼的人真的是自己?她忍住涨满胸臆的狂喜小心的问道:“什么不入流?”
“她太不珍惜自己了,我本有和她复合的打算,不过看她一个又一个男朋友的换,我知道她已不是值得我珍爱的女人了。”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她频换男友一定有原因的嘛。”罗怡灵忍不住抗议,还保持距离先站在他前面挡住他。
闻言,他的神色一冷,“我看不出来,我觉得她挺享受男人的献殷勤。”
“你的话有些不屑。”她愈来愈感觉他指的就是自己,按理,她应该很高兴的,但他对她的评论太差,令她的火气也渐旺。
“我是不屑,女人应该专一。”他俊挺的面容全是肃色的层层冰霜。
她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那男人呢?男人也不专一啊!”
“我对她是一心一意。”他咬牙切齿的道。
“是吗?那黄蓉芸呢?”她气呼呼的反驳,早忘了自己该扮个中年妇人的样子。
秦伦怒火凝炽,虽然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和自己争执的人是罗妈妈,可是她完全站在另一?上,令他实在压不下心中的怒涛,“她只是我的伴,我们之间在当时?无真正的情感存在。”
“哼!”罗怡灵嗤之以鼻,“男人玩弄女人总有许多的说词!”
“我只爱她,但男人有基本的生理需求,再者,身为偶像歌手,她也不适合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边,而蓉芸是我的助手,我们在一起,媒体也不会去注意到我和她的另一层关系。”
“所以你就可以“方便”的和她做床上运动!”她怒不可遏的拍桌怒吼,“这样多年了,你一点悔意也没有,说到这事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跟我辩解,你实在太差劲了!”
这个语调实在太熟悉了,而且她的话意也很明显,秦伦神色转为阴冷,一字一字的道:“不要告诉我,你就是罗怡灵!”
气愤得失去理智的罗怡灵一听这话,呆了,她手足无措的忙道:“什么罗怡灵?我也姓罗,不过单名一个“娴”,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罗妈妈──”
“是吗?”他冷峻的开口,“那你刚刚那股狂炽的怒焰及言词所为何来?”
“我──”
“我认识的罗怡灵一向是个朝天椒,她可以温柔也可以犀利,还有一点,她绝对诚实坦白,不会去隐瞒她的感觉。”他的声音仍旧是冷冰冰的。
是啊,五年前的她是如此,但五年的时间已让她变得更?成熟、更懂得思考,罗怡灵凝睇着他,考量着现在就泄露她真实身份吗?
那他一定马上将她送离这儿,可是她还不想走,尤其在听到他批评自己还有对以往的错事没有悔悟之后,她绝不甘愿就这样离开,妈咪的话是对的,她实在该虐待他几次,在稍稍泄恨后,再表明身份,包袱款款的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我揭穿了你的身份,所以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变得轻快些,“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我和那个女孩联想在一起,可是我真的不是她,只是我和前夫间发生一些事,他外遇,一些说词和你刚刚辩解的话很像,我很自然的就将自己和前夫之间的感觉放进我们的谈话中,这情绪一起,也没搞清楚说话对象,就乱?一通了。”
“是吗?”秦伦一脸质疑。
她润润唇,大胆的走到他身边,?定走一步险棋,“罗妈妈相信你在意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个外貌、身材都一等一的大美女吧,也许两个她才可以抵得上一个罗妈妈的吨位呢!”她顿了一下,暗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在你的右手边,罗妈妈允许你上下模模,那你就会相信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女人了。”
闻言,他犹豫不?,记得上回在海中他碰到一只肥嘟嘟的手臂,真正的罗怡灵是个爱美的女人,她绝不容许自己成为大吨位的女人,可是罗妈妈刚刚的那段话实在令他怀疑她的身份。
彬许她不是罗怡灵,可是不可讳言,她身上有太多罗怡灵的影子,尤其蓝儿也喜欢她,她的烹调也有罗怡灵的味道。
“你模模看啊,罗妈妈绝不会说你吃我老人家豆腐的!”她高举起手在他面前,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他真的伸出手模她。
秦伦再仔细的想了一下,她怎么可能来看他呢?两人的情爱早已过去,而他现在还是个眼盲之人,如果罗妈妈真是她,也不可能和?悦色的关怀他吧!
“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他抱歉的点了一下头,“我去睡了,晚安,罗妈妈。”
“嗯!”松了一口气的她整个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她也下了?定,就冲着他刚刚那段执迷不悔的话,她绝不会再“善待”他了!
棒天一早,天一泛鱼肚白,秦伦便醒了,人的身体是很奥妙的,即使看不见时钟,空气中的温度也会告诉他现在的时间是何时,而这时阳光轻柔、有着微微的暖意,空气?是有些冰?,这是晨曦的阳光。
只是早起的他在逛了岛上一大圈后回到屋里,屋中?没有泛着食物的香味,反而有一股冷冷的气息凝滞着。
他走到?房,一边叫着罗妈妈,?没有一丝响应,不知为何,他内心隐隐起了一阵浓浓的焦虑。
此时,他敏锐的耳朵听到了轻微的?步声,而这样步声还是如同昨晚一样的轻盈,对罗妈妈,他的疑心又起,“罗妈妈吗?”
罗怡灵一身泳装的出现在?房,她刚刚刻意避开他到另一边的海域去享受晨泳的乐趣,一回来都八、九点了,现在是饥肠辘辘。对他的呼唤,她置之不理,越过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物,简单的做了个总汇三明治后,拉开椅子,愉快的坐下,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虽然秦伦看不见她,可是他感觉得到她的不悦,他坐了下来,伸出手在桌上模索一阵,?发现空无一物,他蹙起眉头,“我的早餐呢?”
“要吃自己动手做,我可不想再当一个负心汉的老妈子!”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怒火腾腾的道。
他神情倏地一变,“你还?昨晚的事在生气?”
“我是!”她坦白的道,而且她是愈想愈生气,气他向她坦白他舍不得那个黄蓉芸,更气他到这时候还不懂得何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那又如何?你不愿替我工作了?”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相比之下,倒显得是她小家子气了。
罗怡灵撇撇嘴,“我是很不愿意,所以以后请你做什么事都自己来!”
“哼,太扯了,我花钱请你做事,既然你不愿意,大可走人,而我也可以找一个心甘情愿为我做事的人。”秦伦一张俊脸马上变色。
“是吗?”她挑挑浓眉,戏谑的道,“就算你有这个打算,短时间内你也得动动你的尊手才有东西吃了。”
“为什么?”
她瞧了眼环绕在岛屿的蒙蒙浓雾,还有偶尔太阳才露脸的诡谲天空,云?长了毛,天空呈橘色,“浓雾太重,直升机可能不太愿意飞,而且听晨间新闻报导,这两天就在离我们岛地五百英哩的上方有一个刚形成的?风,极有可能朝这直扑而来,所以船只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
“而要摆月兑这样的天气至少也要七、八天,如果低气压继续往下,那么风可能在我们这个岛盘旋,啥时会天晴就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了。”
这应该是天助她也,不然,若他真的要轰走她,她也不能不走,当然,也许她可以卑鄙一点的去破坏他的通讯设备,但这样他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秦伦神情变冷,直起身,打开冰箱,模索的拿起一些东西后,他拿到鼻前嗅了嗅,分别取出吐司面包、芝司、培根等,再拿起一颗?蛋走到料理炉台前,打开瓦斯,一边打开上面的?柜,搜寻到像是装色拉油的桶子后,他取了下来,手感受到锅炉的热度后,倒了一些油在上面──见状,罗怡灵连忙摀住嘴,以免噗吭的笑出声,他拿的是酱油耶,怎么煎蛋嘛!
他的鼻子是很灵的,一闻到酱油味,他马上将锅子拿到一旁的水槽倒掉,再重新打开上面的?柜,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先闻闻味道,找到色拉油后,才倒入锅子。
罗怡灵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他挺有“架式”的,打蛋的模样也挺帅,只是这个?蛋肯定煎不熟,因为它掉在锅子外的炉子上,不知情的他还煞有其事的拿着锅铲在锅子上翻弄着。
毕竟是隔着那根冰冷的铲子吧,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蛋落到外头去了。
“很好笑吧?”秦伦突地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她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一个瞎子想证明什么?会煎蛋?”他气愤的用力扔掉锅铲,回过身,大力的拍打桌面。
“你做的不错啊!”她是真的这样想。
“是吗?对连颗蛋都不知掉在哪儿的盲子而言,这样是不错了,对吗?”他一脸冰霜。
“你知道?”罗怡灵真的很讶异。
“那支铲子在锅子里移来移去也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你以为一个瞎子真的这样不知好歹?人家在一旁看他的玩笑,他还硬要守着那该死、不值钱的自尊在这儿自欺欺人的“耍特技”?”他咬牙低吼。
“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她抿直了嘴,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桌上他拿出的几道食物,“是你自己想证明你行的吧?要不然,桌上的食物要吃也为了,何必自讨没趣的要去煎颗蛋?”
“你总算说出心里的话了!”秦伦冷笑一声。
“什么?!”她一脸呆滞。
“你故意看我的笑话!”他冷然的道,无神的眼眸在灯光下似乎也闪着两道怒火。
“我──我没那个意思。”罗怡灵频频摇头。
他陡地一边拍打着桌面一边朝她的方向移去,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她的手?一把被他抓住,“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个单纯的管家吧?沉芝和你有什么阴谋?你这样激怒我?的是什么?而沉芝提前要蓉芸离开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天啊,她这会儿可是瘦巴巴的耶,他抓住她的地方刚好是手腕处,盛怒的他没有发觉异样吧?
“快说啊,我早觉得很不对劲,朱妈妈做得很好,但沉芝硬要将你塞到这儿来,而你对我的一些私事显然太过了若指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伦放声咆哮。
“没有啊,我只是很气你昨晚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才闹脾气不帮你准备吃的,你干?联想那么多?”她着急的辩解,一方面也试着挣月兑他的钳制。
“你不是一个四十五岁的长辈吗?怎么会因我的几句话便闹脾气?”
“但我毕竟是个女人嘛,偏偏我那个不入流的丈夫也和别的女人鬼混过,说的又是同你一样的词儿,我自然无法释怀嘛,这是一辈子的痛,你们男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罗怡灵也是一肚子气。
“是吗?”他的口气仍有质疑。
“当然是真的,因为女人一旦付出真感情要收回是很难的,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女人不像男人那样滥情,女人的痴是天生的,也是愚笨的!”说到这儿,一股不知名的惆怅涌上心坎,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眼眶也瞬间红起来。
“你这些话?不适用在所有的女人身上,我就认识一个绝情的女人,不用一天的时间,她就可以琵琶别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骗人。”她大声斥责。
“何必骗你?再者她的名声也挺响亮的,我说出来,你一定也听说过。”
“谁?”
““浪荡公主”罗怡灵。”秦伦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间迸出话来,口气中有着浓浓的鄙夷。
闻言,罗怡灵有自取其辱的感觉,可是她为无力反驳,当时他和黄蓉芸上床,还一副理所当然样,她自然是气得一回头就当起了交际花,可她是洁身自爱的,或许有好几回都和男人上了宾馆,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和他们上床,因为心头总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惹得她一点“性趣”也没有。
可是谁会相信孤男寡女在宾馆“盖棉被纯聊天”?再者那些男人也不愿意让别人质疑他的性能力,在聚会时总以暧昧的语气暗示两人之间的性关系……“你听过她,对不对?你还认为女人的痴是天生的?女人不滥情?”秦伦嗤之以鼻的驳斥。
“她──据我所知她也是被你伤了心才会变成那样的?你们毕竟曾经公过婚期不是吗?”她试着?自己辩解。
“哼,这件事已五年多了,无聊的人才会去记这些事,我对你的身份愈感质疑了。”他冷冷的挑起两道浓眉。
“我人虽老,记忆力?佳,罗怡灵我也见过,她看起来是?丽,可是不像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她嘟起了嘴,睨视着他。
“你们同姓罗,是亲戚吗?不然你为何替她说项?”
罗怡灵瞪着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我们一点干系也没有!”
“那你认为她浪荡公主的美名从何而来?”
“这──这是大家胡说的。”她支支吾吾的反驳。
秦伦冷冷的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为了将“就是”两个字吞下肚,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怎样?”
“你在套我的话是不是?”她白他一眼,“没想到你这样阴险。”
“阴险的人是你,我现在是瞎了,再来,天气也不容许我找其它人来到这个岛上帮我拆去你的假面目,可是我毕竟是个男人,不管你要如何,我都不会妥协的。”语毕,他奋力的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懊了。这下子她开心了吗?这岛上只有他们两人,如今他对她冷言冷语,这真的是她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