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蓝雍尧的体贴,谢晏茵并不领情。
第二天一上班,她就义正词严的打电话来告诉他,“我要辞职!”
对于这个要求,他只是平情的回答,“我先放你几天假,等你平静后再回来上班,其他的事,再说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上。
想当然耳,他的电话马上又响起,接起后一听见她的声音,他就立即挂断,这个游戏一共持续了半天,总计十三次。谢晏茵才不再打来。
本以为依她的责任心和忍耐力,大概不出三天就会跑来吵着要交接,没想到这回她却像是存心要和他比耐力似的,一个星期过后,还不见人影,让已经饱受思念之苦的他不得不低头。
他老大不爽的拨打她的手机,但等了好久都无人接听,一个蹙眉,又改打给钱姨。
“是小少爷啊,呃——小茵不在,她说今天请假,是吗?”
看来她还隐瞒她要辞职的事。“是,她去哪里?”
“呃——”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茵说如果你有打电话来,绝对不能跟你说,可我这一颗心就怦怦怦的不对劲啊,人家说母女连心,不知是不是出事了……”
蓝雍尧愈听愈不放心,“钱姨,她到底去哪里了?”
“祥仁约她出去,说两人一起去看过电影,还有从前吃饭的钱都要算清楚,他不要被她占便宜,可我听小茵说,有时是她出的钱,有时是祥仁出的,但祥仁就说什么一定要把他花在她身上的时间跟金钱算清楚——”她说到都快舌头打结了!
“人呢?约在哪里?”蓝雍尧不得不打断她的话。
“就在祥仁的住处,在……”
一听到地址,他立即挂断电话,再急Call公司的人过来招待下午会进的重量级客户,他则换好衣服。驾车直奔翟祥仁的租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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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惫算干净的小套房里。翟祥仁在谢晏茵走进来后,就将门给锁上。
谢晏茵眉头一皱,突然闻到酒味,这才看到桌子底下有好几瓶空酒瓶,“你喝酒了?那下回我再来——”
“贱女人!”他脸上浮现狰狞之火,凶恶的朝她怒吼。“就是你,你让我的头抬不起来,你知不知道!”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她吓得直往后退。
“我不知道怎么去上班,不知道老板同事问我婚事没了要怎么回答!然后我就喝酒,却愈想愈不对,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他冷笑,“我花了时间、花了感情,结果我以为的贞节烈女根本是个婬妇。而我什么也没有吃到。我怎么那么笨——”他到最后是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
梆声如雷,谢晏茵瑟缩了一下,“你要钱吧?我领了钱来,这全给你。”
她很快的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就快步的越过他要跑去开门,但没想到他没有被那叠钞票吸引,反而从她身后用力抱住她。
她害怕的尖叫起来,他却粗暴的将她压倒在地,她脸色惨白,哀声求饶,在他要强吻她时,吓得啜泣逃避,还得拚命揪住自己被拉扯的衣裙。
她一再挣扎,翟祥仁却更加怒不可遏,就在此时,套房的木门突地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
“开门!快点开门!”门外传来蓝雍尧的怒吼,接着“砰”的一声。原本就脆弱的木门倏地被人踹了开来,趴在谢晏茵身上的翟祥仁也立即被踢飞出去。
他跌倒在地,火冒三丈的要起身揍人时,却见蓝雍尧一脸吓人的阴鸷,他脸色刷地一白,还来不及逃,便狠狠的挨了顿揍,一拳又一拳,直到揍得他跪地求饶,吐出鲜血了,蓝雍尧还恶狠狠的往他肚子重槌一拳。
他立即倒地不起,抱着肚,“别打我:;别再打我……呜呜呜……”
“我警告你,你敢再碰她一下,我会让你当不了男人!”
这句冷绝阴沉的警告更令翟祥仁毛骨悚然。“不敢!不敢了!”
“滚!”
他狼狈的迅速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蓝雍尧随即月兑下外套,让满脸泪痕的谢晏茵披在身上后,温柔又心疼的将她抱起来,带她离开这栋简陋又老旧的房子,把她放入车后座,开车往他的住处去。
这一路上,她不断低声啜泣,每一声都令他心痛不已,也因此,他愈开愈快,在回到住处后,杜总管看到抱着谢晏茵的主子,又看到她身上似乎被撕裂的衣服,不禁一呆。“呃——”
蓝雍尧沉肃交代,“不要问,还有打电话给钱姨,就说我带晏茵到南部出差,今晚不会回去,请她放心。”
“是。”他马上去做。
“谢谢。”仍将脸埋在他怀中的谢晏茵轻声说,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进了卧房后,蓝雍尧将房门关上,把她放到床上,温柔的看着她,“我想看看你——”
“不要:”
“让我看,不然我不放心,只是前面,三点不露好吗?”
她怔怔的含泪看着他,最后,还是点头了。
“乖女孩。”他紧绷一张脸,动作却极其温柔,除去她前襟的两颗扣子,稍微将上衣往外拉开,在她羞涩的想掩饰时,却发现他的眼神一冷,黑眸更是迸出了怒火,“该死的,我还是对他太客气了!”
谢晏茵一愣,感觉到他的唇轻柔的吻上她的锁骨下方时,颤了一下。
“痛吗?”
她忙摇头,对上那双不舍的眼,翦水明眸中立即盈聚了更多泪水。
“笨蛋,痛吧?不要忍,我去拿药来——”
“等一等!”头一次,她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项,尽避自己几乎是半果的。
蓝雍尧愣了一下,诧异的低头看她。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虽然,在他丰富的情史中,他可能在乎、爱过好多好多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她不要翟祥仁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
“晏茵?”
“爱我,拜托,我不要那个人的感觉还存留在我身上,我不要……”她哽咽低泣。
即使明白这样不对,但看见她的泪水,他温柔的抬起她的下颚,看到她眼中的晶莹滑落眼眶,他不舍的倾身吻去那滴泪,慢慢靠近她的红唇,她生涩的回应着,如此纯真的反应立时诱发了他的热情。
只是在他的手往下到她的浑圆时,谢晏茵突地痛苦的申吟一声,他脸色不变,立即拉开她的衣服。
“不要!”
来不及了,她的衣服已被拉开,蓝雍尧清楚的看到她胸衣上方有一大片瘀青,脸色陡地一沉,“我去拿药。”
咬着下唇,谢晏茵羞涩的将衣服先拉住,在他拿药回来后,也只能不安的看着他再次拉开她的衣服,为她上药,但在她准备将衣服扣好时——
“我要检查其他地方。”他阻止了她的手。
她一僵,随即摇头,“不要!”
“不要也不行。”
“等——”
“还是你要我去拿绳子把你的手脚绑起来?”
他的口气认真,表情也认真,让她不得不投降。
“那我自己来——”
但蓝雍尧怎么可能听话,只是以眼神警告她别再谈条件后,便解开她的胸衣,她羞涩的转开头,不敢看到他的眼神,而当他继续褪去她的其他衣物时,她更是羞得闭上眼睛,但听着那窸窸窣窣的月兑衣声,还有他那双发烫的厚实双手不经意的碰触到她身体时,她竟然低喘了起来。
天啊!她在干什么?!她咬住下唇,就怕自己又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但此时的蓝雍尧并没有注意到这声类似申吟的低喘,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赤果的身上,在看到她玲珑娇小胴体上的几处瘀伤时,脸色益发难看,但涂药的手却极其温柔。
她无法不紧张,这是第一次她在一个男人面前果裎,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在为她抹好药后,蓝雍尧立即拉过被子为她盖住赤果的身子。
她愣了愣,倏地张开眼睛,看着他。
“你去哪里?”她不懂,那张俊脸上不见温柔,反而有着吓人的铁青。
“我去办事。”
他顺手将门关上出去了,谢晏茵只感到莫名其妙。
疑惑的下床,但这一走动,她才感觉到身上有好多地方都在隐隐作痛,拉开衣柜,看见里面的连身镜后,她脸色丕变,猛地倒抽了口凉气。天啊,难怪他会气坏了!她的身上竟然一块青、一块紫,应该是她在挣月兑时所造成的吧?!
但他也应该知道,她体质特殊,稍有碰撞就会瘀青啊——
脑海中突然闪过翟祥仁那张狰狞的脸,她不想再看镜子,而是走到浴室,忍着痛,把自己全身上下清洗一遍,再将药抹上,至少,她感觉自己还是干净的。
洗完澡,她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穿上后,便留在房间里。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到晚上六点三十分,敲门声才起,是杜总管送吃的进来,她忍不住问:“总裁人呢?”
“在警察局。”
“什么?!”
“他把翟祥仁揍到可能要在医院里躺好几个月,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谢晏茵脸色登时大变,“难道他出去是为了再去教训翟祥仁?”一看到杜总管点点头,她快步的往外走,“我去警察局做证,是翟祥仁的错——”
“不行不行!少爷有交代,他坚持不让你曝光,也请你放心,他有绝对的能力处理好这件事。”他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丫头,我跟你很熟的,一定要告诉你,我家少爷很爱你,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出头。”
她眼中闪着感动的泪水,“我知道。”
看见他明显的心疼和怒气,她不得不相信了,相信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杜总管笑了出来。“那就太好了,这是少爷交代我准备的,说你爱吃粥,尝尝吧。”
“嗯。”
她的心,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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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接下来几天,谢晏茵对“蓝雍尧真的在乎她”一事却又动摇了,因为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看见他。
即使在“感恩图报”下,她又回到公司去上班,但他的位置却一直是空着的,请教副总,他只说:“总裁临时有事出国,公司的事由我暂时全权处理。”
再问杜总管,他的说词也跟副总一样。
但她不懂,她打他的手机却始终找不到人,甚至留言了他也没回话。而且最近要确定的那笔地标案一直由他主导,虽然胜券在握,但依他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假手他人才对。
至于翟祥仁,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来道歉,但她不想跟他说话,所以都是她母亲替他传话的。
不过,今天一下班。她却在家里看到了他,他看来挺凄惨的,牙齿断了几颗,鼻梁也弯了,脸更肿了大半,露出衬衫外的手臂也有瘀伤,但令她好奇的是他的态度,好得令她头皮发麻,就连他带来赔罪的礼盒,她都怀疑是不是有在里面加了毒药。
“我不欢迎你!”一想起那天不好的经验,她的寒毛都竖起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突然跪下哭喊。“请你帮忙!”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看向母亲,没想到连她妈也摇头。
“他说一定要等到你回来才要说。”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谢晏茵还是不太敢接近他。
“我知道我杀了蓝总裁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自卫啊,但他有钱请律师,我可没有,一定会被抓去关的,我求求你帮我求求他,不要告我,我可以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来骚扰你,求求你!”翟祥仁拚命磕头。要是被关,他这一辈子都完了!
但谢晏茵根本没听完他下面的话就呆住了。她听错了吗?!
“真的吗?是真的吗?那他人呢?人呢?!”她几乎失控的抓着他的领子。泪如雨下,“快说啊!”
“是啊!”钱琪也是一脸惊恐,“你快说,人呢?!”
看着激动的母女,翟祥仁反而迷惑了,喃喃低语,“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我们就是不知道,该死的!你快说!快说!”谢晏茵从没有那么害怕过。若他被杀,肯定是因为她!天啊!他不可以有事!绝不可以有事!
翟祥仁这才说出当日的事。原来那一天,蓝雍尧在看到她身上的大小伤后,火冒三丈的再次去把他狂打了一顿,狗急跳墙嘛,被狂殴到快要死掉的他,情急之下拿东西就往他的胸口刺过去,没想到什么东西不好拿,竟然就拿了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
听到这里,谢晏茵面如死灰的拿了皮包就往外跑,拚命的跑,跑过童年时曾经跟蓝雍尧嬉闹的捷径时,脸上的泪水早已溃堤。
不到十分钟,她穿过好几条小巷子,来到蓝家豪宅,用力的按着门铃,看到杜总管跑出来开门,立即问:“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快点,我要看到他!”她整个人是颤抖的。
看她泪如雨下,杜总管便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走吧,我也正要去医院看他。”
鳖着的,好在,他活着,天啊!她双手捣住脸痛哭出来。
“放心,他没事。”
“嗯。”拭去了泪水,谢晏茵很快的坐上车,可一路上,泪水又不断不断的涌出,湿了她的眼,也痛了她的心,不曾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