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河皎洁,月明如昼。
报翎凤心血来潮,带了一瓶酒,乘著马车前去夏侯府,打算邀夏侯霄一同外出赏月,却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不在府内。
“他人在何处?”
“少爷人应该在酒肆内。”总管恭敬地回答。
报翎凤蛾眉轻颦,随即命令马车夫驾车前往西陵酒肆,打算一探究竟。
西陵酒肆,热气腾腾、一片繁忙景象。
众人齐聚一堂,将酒肆挤了个水泄不通,原因无他,昨日夏侯霄获得比酒大赛优胜,大夥特地前来饮酒庆祝。吆喝声、划拳声不绝于耳,每人皆前去向夏侯霄敬酒。
盛情难却,夏侯霄多饮了几杯酒,俊脸微红,浑身酒气。
报翎凤步下马车,踏入酒肆内,见到如此情景,蛾眉紧蹙,神情不悦。
酒肆掌柜一见到花翎凤前来,吓得心惊胆战,虽然夏侯霄尚未迎娶她入门,但知道内情的人早已把她视为未来的酒肆老板娘看待。
“夏侯老弟,我说……你也到了壮室之秋,是娶妻的适当年龄,却迟迟不见你身旁有女人身影,要不要我替你介绍几名姑娘认识、认识?”
“是啊,我也认识几名春香阁的女子,她们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技巧可好得很,定能让你流连忘返。”
“要不然,咱们等会儿就去春香阁,一同看看有哪些好货色,让你乐一乐。”
“好好好,就这么办。”早已有数人喝醉,纷纷起哄。
夏侯霄摇头,“不了,我对那种地方没兴趣。”
“嗳,你怎么这么说呢?只要是男人应该都会对春香阁内的女人垂涎不已。”
“来,跟咱们一块儿去,包准你去一次就会上瘾。”
夏侯霄抿唇不语,心里气恼不已,这些人早已喝醉,无论他怎么说,他们也听不进耳里,该如何是好?
蓦地,一声巨响传来。
偌大酒肆立即安静下来,众人皆往发出声响的方向望去,只见花翎凤皮笑向不笑地站于掌柜身旁,地面散布酒瓮碎片。
“咦,那不是……花翎凤吗?”
夏侯霄一听,立即推开众人,讶异地瞪大双眸直直瞅向她。他看得出来,她很生气,而且是处于盛怒当中。
“各位大叔、大伯、大哥们,今晚夏侯公子早已与我有约,所以他无法与大夥儿一同前往春香阁。”语毕,纤纤小脚再次轻轻一踹,身旁偌大酒瓮立即落于地面,碎片散落一地。
想带他去春香阁?那得先问过她的脚。
众人见状,莫不倒抽口气。那么沉、那么重的大酒瓮,她竟有办法一脚踢破,她的那双小脚……威力还真是无穷啊!
谁敢拒绝?又不是不要命了。原本在起哄的人们酒意早已醒了大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侯霄只得出面打圆场,“诸位大哥,今晚小弟确实与花姑娘有约,恕在下无法奉陪,而今晚就由我做东,酒肆内的酒皆可无限畅饮,大家不醉不归,喝个尽兴。”
众人一听可免费喝个痛快,这才恢复原本的热闹,继续畅饮。
夏侯霄随即拥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报翎凤任由他搂著她,脸上虽然挂著笑,但心头却十分不悦。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花翎凤命马车夫前往夏侯府,一路上她并未开口说话,连眼晴也未正视他。
抵达夏侯府,花翎凤比个手势,要夏侯霄自行步下马车。
夏侯霄自然看得出来她仍在气头上,遂假意头晕目眩,往前倾倒。
报翎凤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身躯!“你不能喝那么多就别喝那么多,瞧,现在喝醉了吧!”
夏侯霄伸手轻放在她肩上,故作神情痛苦,“请你带我回房,可好?”
报翎凤见他这副模样,怎么也放心不下,只得扶著他缓缓步下马车,“小心点,可别摔著。”
夏侯霄索性闭上眼,任由她搀扶入宅。
总管见状,立即通知夏侯源此事。
“是谁带他回来的?”
“禀老爷,是花翎凤。”总管恭敬地答道。
夏侯源笑逐颜开,随即下令,今晚任何人都别靠近夏侯霄的厢房,让他们两人好好独处。
扒……如果天老爷眷顾,搞不好他很快就会有孙儿可抱。
报翎凤扶著夏侯霄入房,先扶他坐下,再燃起烛火,拿了块乾净布巾,沾了些水,轻柔地为他拭脸。
“你好些了吗?”
“嗯。”夏侯霄缓缓睁开眼,直瞅向她那双布满担忧的双眸,“你担心我?”暗自于心中窃喜。
“废话,我若不担心你,又怎么会待在这里?”他问那是什么傻问题?
“你刚才踹翻了我的两瓮酒。”他眼底蕴藏著笑意。
“那又如何?我赔你就是了。”
“但你不是对酒十分在乎?就算只是一滴也绝不能浪费,或让给他人。”
今晚她竟会为了带他离开而将酒踢翻,让众人畏惧,怎么也无法拒绝……呵,他不得不佩服她竟想得到这个办法。
报翎凤愣了住。是啊,若换作是以前的她,哪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但她今晚就是做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全是为了他。
夏侯霄长臂一探,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让她坐于他腿上,笑眯了黑眸,“那我便可以认定你是在乎我、喜欢我?”
报翎凤被说中心事,绯红了双颊,娇羞不语。但念头一转,皱紧起蛾眉,愤怒地瞪向他,“你不是喝醉酒吗?怎么现在看来,精神不错?”他装醉!
夏侯霄笑著俯,“你可以试试,我是否醉了。”轻吻上她的艳红樱唇,大手覆在她胸前,来回轻划著。
报翎凤双眼迷离,任由他吻著。
两人唇瓣紧密贴合著,她缓缓闭上双眸,轻启朱唇,将滑女敕舌尖伸入他的口中,主动吸吮、缠绕著他的舌。
夏侯霄讶异地挑眉,眼底有著对她的无限。厚实大手轻捧著她的小巧头颅,另一手轻柔地用开她胸前的衣襟,隔著粉色肚兜,以指尖轻抚著她的蓓蕾。
“嗯……”花翎凤忍不住轻吟出声,全身更因为他的手指动作,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夏侯霄将手逐渐往下移,撩起罗裙,隔著亵裤,以指尖轻抚著她的私密处。
报翎凤惊骇地瞪大双眸,望著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伸手试著想推开他,却因为他手指的动作,推开他的力道软弱无比,更显得欲迎还拒。
“别拒绝我……”夏侯霄嗓音低哑,眼底更有著强烈的。他要她!
今晚他已克制不住要她的,非要让她成为他的人,虽然心态有些卑鄙,但他就是要让她非他不嫁……
“但……我会怕……”花翎凤俏颜绯红,小声低语。她初经人事,难免感到惶恐不安。
她知道他想要她,体内更有股说不上来的强烈感觉,弄得她浑身燥热难耐、欲火焚身,内心深处也期待著与他之间的更进一步发展……
然而,正当夏侯霄欲褪下她的亵裤时……蓦地,一阵晕头转向感觉袭来,四肢无力。该死……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
报翎凤轻闭双眸,内心是紧张又期待著接下来的发展,却怎么也没料到他迟迟没有动作,遂睁开双眸,只瞧见夏侯霄双眼紧闭,身躯往后倒去,平躺于桌面,再也没有苏醒起身。
“啊?”花翎凤瞪大双眸,用力揪住他的衣襟,前后大力摇蔽,“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给我醒来!”
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怎能在如此重要关头晕过去?开什么玩笑?此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认为她一点魅力也没有?
用力朝他脸颊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巴掌,但夏侯霄就算一张俊脸都被打肿了,依旧昏迷不醒。
报翎凤气煞,索性抛下他不管,推门往外步去。今晚所发生的事,她绝不会忘记……可恶!
原本打算先驾车回府,明儿个再来的马车夫见花翎凤步出夏侯府,还一脸怒气冲冲……吓得连忙掀起布帘,让她坐上马车,不敢多问。
“回府。”她一声令下。
马车夫不敢不从,立即扬起马鞭,拍打马背,策马迅速驶离夏侯府。
夏侯源自总管口中听说花翎凤方才离开的消息,惊讶万分,连忙朝夏侯霄的厢房奔去。
门扉敞开,一道身影倒在桌面,步向前仔细一瞧,他呼吸均匀,但双颊红肿,明显被人狠狠打过一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何事。
夏侯源与总管一同将醉倒的夏侯霄扶起,让他平躺于床铺上。最后他们深深看了他一眼,寄予无限同情,这才将门扉掩上。
唉!懊好的机会他没把握住,现在把人给气跑了,看他明日怎么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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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夏侯霄缓缓睁开眼,双颊有些疼痛,但厢房内仅有他一人,早已不见花翎凤的倩影,心头一紧,连忙起身往外步去。
看见一名男仆迎面走来,立即问道:“花翎凤呢?”
男仆直瞅著他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少爷,花姑娘昨晚就回去了。”
“那……她的情况看来如何?”他问得胆战心惊。
男仆给予他一记同情的眼神,“糟透了。”
夏侯霄倒抽一口凉气。
“少爷,不是小的要说您,在那种重要关头怎能……唉!”男仆摇头叹气,连半句安慰的话也讲不出来,迳自走人。
夏侯霄呆愣于原地。完了……他死定了……这下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若要再恢复原本那般亲昵,可比登天还难。
但就当他准备前去花宅找花翎凤解释清楚时,夏侯源神色慌张地奔向前,“霄儿,王宫派来两名宫监,请你入宫一趟。”
夏侯霄敛紧眉峰,随即起身朝大门方向步去。这一入宫,究竟是好是坏谁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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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惹人心烦。
报翎凤独自一人坐于窗棂旁,看著晶莹雨水延著飞檐落下,一点一滴落于地面,溅起朵朵银花。
前夜之事教她怎么也无法自心头挥去,愈想愈气,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门扉轻敲,花翎凤头也不回,“谁?”
“三小姐,夏侯府送来一张请柬,邀你今日午时前往西陵酒肆一趟。”总管张奎恭敬地禀报。
“不去。”她想也没想立即拒绝。
“啊?!这……”张奎手拿著请柬,不知该如何是好?
蓦地,手中请柬被人抽走,抬头一看,竟是花凌月。
报凌月比了个手势要他先离开,张奎立即转身离去,将此事交由她处理。
待张奎离去后,花凌月迳自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请柬轻放在花翎凤掌间。“还不快拿去?”
报翎凤看著掌间的请柬,上头的字迹是属于他的,有股莫名情愫涌上心头,让她怎么也无法将这请柬丢开。
“他这么有诚意邀请你过去,你可不能不给他面子。”
报翎凤气得胀红俏脸,“面子?我干嘛要给他面子?”笑话,那晚箭都在弦上了,他居然还说倒就倒,怎么也打不醒,她何必还给他面子?!
报凌月不解,“前夜你不是去找他一同赏月饮酒,却见你怒气冲冲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报翎凤蛾眉紧蹙,冷声回道!“我不想提。”光想起就令她心烦,若再开口说出来,她一定会气死。
“不想提就算了。”花凌月拉著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赴他的约。”
“我不去。”她拒绝。
“你非去不可。”花凌月微笑,但眼神却是无比锐利,酷似寒冰。
报翎凤吓得直点头,“好,我去,我去便是。”呜……她没胆子对抗大姊,想活命就得照她的话做。
“那就好。”花凌月笑著击了击掌,何花立即撑了把油纸伞前来,带领花翎凤往外步去。
乘著马车,前往西陵酒肆。
抵达目的地,何花搀扶花翎凤步下马车,高举著油纸伞为她遮雨,待一到门口,她识趣地转身与马车夫一道离开,好让夏侯霄送她回宅。
报翎凤自然清楚何花的打算,轻咬樱唇,神情有些气恼,提起莲足往内步去。
掌柜的一见花翎凤前来,亲自带领她往靠窗的一张精致木桌走去。桌畔早已坐了一道挺拔身影。
报翎凤冷眼看著夏侯霄,抿唇不语,迳自坐了下来。
夏侯霄双眸直瞅向她,“你那晚怎么回去了?”
“难不成要我看著你熟睡一晚?”她冷言反问。
夏侯霄苦笑,“但上回你就有陪在我身旁。”
“你找我来就只是要问这个?若真是如此,我便要回去了。”花翎凤板著脸,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夏侯霄连忙握住她的柔荑,制止她离去。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拉扯。”花翎凤欲挥开他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翎凤,我知道你很气我醉倒,但我真的没料到有人将千日酒拿来给我喝。”夏侯霄怒瞪仍站在一旁的掌柜。都是他,坏了他的好事啊!
掌柜一面陪著笑,一面往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最后转身逃离现场。
不关他的事,真的不关他的事啊!他怎知道那晚店小二竟将千日酒与绍酒弄错了,才会误了少爷的好事。
报翎凤面无表情地瞅向眼前的他。
千日酒浓郁香醇,是种可使人久醉不醒的顶极美酒,想不到在他的酒肆内竟暗藏如此好酒……但那又如何?他还不是在重要关头醉倒不醒,抛下欲火焚身的她不管?罪该万死!
夏侯霄深邃黑眸有著无限歉意,“翎凤,我知道自己不该在重要关头醉倒,但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千日酒的后劲极强,刚喝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过后没多久,说倒就倒,任谁也无法控制。
报翎凤自然也明白千日酒的后劲威力,又见他满脸歉意,心里对他的怨稍微减少了一些。“谁教你要跟他们一起饮酒。”不满地瞪向他,口气明显缓和许多。
夏侯霄见她已不再那般生气,大手轻抚著她的柔荑,“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事发生,我保证。”他虽然身为酒肆当家,但愿意为了她,滴酒不沾。
自他手掌传来的体温令花翎凤整颗心又甜又暖,对他的怨早已烟消云散。
蓦地,一名女子冲向前,一把抱住夏侯霄。
“夏侯公子,抱歉,我一不小心跌倒了。”陈香云娇滴滴地说著,不忘将硕大胸脯往他宽阔厚实的背上挤去。
夏侯霄皱紧眉,收回握著花翎凤的手,扳开陈香雪的手,转身怒瞪向她,“陈姑娘,请你自重。”
但陈香云非但不听,还又故意跌倒,将胸脯往夏侯霄脸上撞去。
夏侯霄眼明身快,立即往后退去,让陈香云扑倒在桌上。
陈香云这才瞧见有一名女子也在此,遂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看过一回,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胸前,认定她不是对手,这才又笑嘻嘻地转头看著夏侯霄,“夏侯公子,你怎么不扶人家起来啊?”还故作娇柔状。
报翎凤额间青筋暴凸。任何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跌倒,鬼才要扶她起来。
惫有,她刚才那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别以为她胸前那两团肉比她大,就可以嚣张了。
这时,店小二送上酒,但眼前的情况让他傻眼。呃……同时出现两名女子,少爷该怎么应付?
夏侯霄皱眉,冷冷说道:“陈姑娘,你应该可以自己起来,用不著他人搀扶。”
“哎哟,夏侯公子,人家一不小心扭伤脚了,快来扶人家一把嘛!”陈香云就是要他来碰触她的身子。
夏侯霄无奈,看了花翎凤一眼。
报翎凤冷眼看著眼前情景,“你就扶她一把吧!”天晓得她还打算在这桌上赖多久?她也倒要看看,这女人还打算玩什么花样?
夏侯霄讶异她竟会如此说,但也只好伸手扶起仍赖在桌上不起身的陈香云。
陈香云见机不可失,趁势再跌入他的怀里,娇笑著,“夏侯公子,抱歉,我今儿个老是跌倒。”
报翎凤脸上虽保持微笑,但早已气得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更冒起熊熊怒火。跌倒?分明就是故意!
店小二见花翎凤发怒的模样骇人至极,连忙将手中的酒端上桌,随即转身奔离现场,不愿当炮灰。
报翎凤端起酒瓶,倒了杯酒,仰头就饮。
“夏侯公子,听说你昨日到宫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陈香云不断将胸脯往他身上用力挤去,对于花翎凤的存在视若无睹。
夏侯霄皱眉,心里纳闷。怎么她会知道此事?对了,她可是陈明的亲妹子,一定是为了查探消息才会前来。
报翎凤皱紧蛾眉。怎么她不知道他入宫一事,反而这女人知道了?可恶!这么重要的事,她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酒愈倒愈快,她也愈喝愈快,转眼间酒瓶已见底。
“店小二!”她扬声喊道。
店小二胆战心惊地步向前,“有何吩咐?”
“再拿酒来。”她沉声命令道。
店小二有些犹豫,下一瞬,他的衣襟被她伸手紧揪。
“我叫你拿酒来,没听见吗?”花翎凤半眯媚眼,眼神凌厉。
“是是是……这就拿来。”店小二差点被吓哭,跌跌撞撞地往后走去,立刻端来一坛酒,好让她喝个痛快。
报翎凤懒得再将酒倒入杯中,揭开封口,一古脑地狂饮。
夏侯霄见状,吓得连忙起身要制止她。天!她这样豪饮,倘若喝醉……后果不堪设想。
但陈香云却将他搂得更紧,“夏侯公子,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啊!”
夏侯霄伸手拉开陈香云所伸来的手,伸出长臂欲将花翎凤手中所捧的酒坛抢下,却怎么也没料到……
报翎凤将喝光的酒坛用力放于桌面,发出偌大声响,并打了个酒嗝。
陈香云见状,吓了一跳,但她今日可是奉了大哥的命令,非得要从夏侯霄口中套出话来,所以又扑向前,紧紧抱著他的腰身撒娇。“夏侯公子,我们到另一边讲话,这里多了个人,好碍眼。”
报翎凤额间青筋暴凸。什么?!耙嫌她碍眼?“陈姑娘,你最好克制点!”勉强自己柔声微笑说道。
“克制什么?”陈香云反倒板起脸来,“我和夏侯公子有些话要说,你才该识相点离开这里。”
报翎凤收起笑容,“是我先来的。”忍……
“那又如何?我的事情比较重要。”
报翎凤皱紧蛾眉,“你难道看不出来,夏侯公子一点都不想跟你说话吗?”再忍……
“夏侯公子才不想跟你说话,你没瞧见夏侯公子一直抱著我吗?”明明就是她抱著他,但陈香云依旧睁眼说瞎话。
报翎凤满腔怒火已被挑起,“你最好不要逼我……”忍耐快到极限……
“哈,逼你?逼你什么?”陈香云笑著反问,一点都不将花翎凤的威胁放在心上,眼底更有著嘲讽。
“逼我打出醉拳!”
报翎凤话尚未说完,紧握的拳头早已挥了出去,结结实实打在陈香云那张欠揍的脸上。
忍无可忍!别以为老虎不发威便当成病猫。从没遇过这么惹人厌的女人,不揍她个一、两拳,难消心头怒火。
陈香云当场倒地,晕厥过去,脸上有道清楚的拳印,半边脸肿得半天高,酒肆内的人们包括夏侯霄全看傻了眼。
报翎凤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陈香云,“也不去打听打听,想跟我争男人?门儿都没有!”
夏侯霄挑眉,她这话的立息思是……她把他视为未来的丈夫?嘴角微勾,眼底浮现笑意。
掌柜与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步向前,“少爷,她……该怎么办?”
“还能怎样?当然是泼她一桶冷水把她叫醒,若叫不醒,就用力打她几巴掌,还是不醒的话,就把她丢在街上自生自灭。”花翎凤冷声回道。
唔,好狠,所有人全被花翎凤所说的话吓得胆战心惊。日后怕是再也没人敢惹花翎凤,更为夏侯霄的将来感到无比同情。
“呵……”夏侯霄却被花翎凤所说的话惹笑,甚至止不住笑。他真是爱煞她这直率、毫不做作的个性。
报翎凤皱眉,“你笑什么笑?”有什么事那么好笑?
“没什么。”夏侯霄派人将陈香云送回陈明的酒肆内,随即轻握著她的柔荑,步出酒肆。
绵绵细雨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艳光四射的骄阳。雨过天青。
“翎凤,嫁与我为妻。”他的厚实大手紧紧握著她的雪白柔荑,十指紧紧相扣,不分彼此。
也许她不会答应,但他还是要问,就是要告诉她……他有多想娶她为妻。
报翎凤看著他那比骄阳还耀眼迷人的笑容,一股情愫涌上心头,暧暖的、甜甜的,充满了整颗心。这回,不再有任何迟疑,绯红俏脸,轻轻点头,“好。”
她决定嫁与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