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暑气逼人。
炽热骄阳高悬天际,行人难耐,纷纷躲进茶馆、酒肆内,人人手中各执一把扇煽风,消去暑气。
拔花跟著花翎凤一同外出,早已热得难以承受。“小姐,咱们回去可好?”
“不好。”花翎凤头也不回地说道。
拔花立即垮下脸,热汗不断自颊边淌下,以手煽风。真搞不懂,为何小姐非要选在今日外出?改日天气凉爽些再出来不行吗?
报翎凤忍著暑气,缓缓往前走去。
她记得数日后便是他的诞辰之日,今日她外出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要替他选焙贺礼。
但她在市集内逛了一回,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不晓得他会喜欢什么?她所买的物品他可会喜欢?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在布庄前停下,伸手轻抚一疋上等灰蓝绸缎,不知他是否会喜欢……等等,他并非是她的夫,她怎能赠衣给他?彷佛在宣示自己的地位……
“小姐,你在看什么?”何花凑向前一看,不禁讶异地瞪大眼。“小姐,你可是要买布制衣?”若真是如此,天要下红雨啦!
报翎凤抽回手,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看罢了!”算了,她还是送他别的东西好了。
“小姐,你究竟要买什么?”何花不懂,小姐向来一选定物品就会马上买下,从不曾犹豫,但她今日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定,究竟是怎么了?
报翎凤于心中轻叹一口气。她就是不知道要买什么,才会如此烦恼啊!
“啊,小姐,你瞧,那不是夏侯公子吗?”何花眼尖瞧见在前方不远处的熟悉人影。
报翎凤讶异,连忙拉著何花躲入一旁巷弄内,避免被他瞧见。
拔花不解,“小姐,你为何要躲夏侯公子?”前些日子小姐不是与夏侯公子一同外出,还一脸欢喜地返回宅第?
报翎凤比了个手势,要何花噤声。她今日就是为了要挑选送他的贺礼,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怎能被他瞧见?
拔花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报翎凤悄悄探头一看,只见夏侯霄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吓得连忙缩回身子,怎么也不愿让他瞧见。
但她们身处一条死巷,若他再往前走来!势必会瞧见她们。该怎么办才好?
蓦地,一道嗲声传来,“夏侯公子。”
报翎凤眉头紧蹙,那是属于女人的嗓音,压不住懊奇心的驱使,立即探头一看究竟。
夏侯霄转头,只见一名身著浅色罗裙的女子正笑容满面地朝他走来,但他却沉下了脸,客气地拱手作揖。“陈姑娘。”
“夏侯公子,你别老是这么称呼我,叫我香云就好。”她刻意弯,好让他瞧见那若隐若现的硕大胸脯。
夏侯霄皱眉,“不知你有何要事?”
“别这么说嘛,人家不过是想邀你一同饮酒,聊些事。”
夏侯霄抿了抿唇,“抱歉,在下还有事得处理,无法奉陪,告辞。”拱了拱手,随即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报翎凤见他走得仓卒,压根就没发觉到她的身影,这才自巷弄内现身,紧瞅著他离去的背影。
拔花见那名女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忍不住开口,“小姐,奴婢从以前就听说夏侯公子极有女人缘,今日一瞧,确实如此。”
报翎凤蛾眉紧蹙,胸口有些闷、也有些疼。她知道他是生得俊逸非凡,但她没想到他竟如此有女人缘。而他的女人缘……让她难受。
“我们回去。”花翎凤转身往另一头走去。
拔花皱眉,不明白小姐究竟又是怎么了?但她在小姐身旁服侍多年,自然看得出来,小姐此刻心情十分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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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夏侯霄诞辰之日,更已届壮室之秋,夏侯源本想隆重庆祝,但却被夏侯霄制止,只愿低调行事。
总管步向前,“少爷,小的已将请柬送至花府。”
夏侯霄脑海浮现一道窈窕倩影,眼底蕴藏著笑意,唇瓣微勾。
夏侯源了然于心,并未多问,笑著迳自转身离去。
夏侯霄脸上挂著笑,往藏酒的地窖走去,想亲自挑选一瓶酒,静候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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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翎凤独自一人待于花园凉亭内,抬头仰望明月。再过一个时辰,他的诞辰之日就要结束,虽然他有发河讷给她,但她却无心前去……
夜更深,万籁无声,一阵孤寂袭上心头,两行清泪缓缓自颊边落下。
蓦地上道温暖的手臂将她轻柔地搂入怀中。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窜入鼻间,花翎凤瞪大吝眸,皎洁月色下,清楚瞧见他那温和的笑容。
“你怎么会来?”
“你偷偷潜入我的宅第两回,这回轮到我来找你了。”夏侯霄轻柔地握住她的柔荑,“为何你不来?”等候多时,迟迟不见她的身影,令人难耐。
报翎凤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侯霄伸手抬起她的小巧下颚,逼迫她直直瞅向他的眼,“告诉我原因。”
报翎凤看著他的眼眸,“我……”才说了个字,泪水便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一见她落泪,夏侯霄乱了手脚,“你怎么了?别哭啊!若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
他的安慰让花翎凤的泪落得更急。
夏侯霄见她的眼泪落得又多又急,心里也更为著急,不知该说什么话去安抚她,只得俯,逐一吻去她的泪。
报翎凤柔顺地任由他吻去泪水,最后她的泪被他止了住。
见她终于不再落泪,夏侯霄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今日我一直在等你……可是迟迟不见你的身影,捺不住想见你。”
一心期待著她的到来,但无止尽的等待让他再也承受不住,遂顾不得时辰已晚,非得见她一面不可。
报翎凤欣喜万分,但又想起了那日亲眼所见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应该也有许多女子找你,你又何必来找我?”
夏侯霄眉一蹙,“你在胡说些什么?”
报翎凤抿了抿唇,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瞧见有名女子唤住你……”
“那又如何?”夏侯霄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唉……该怎么说才好?”花翎凤整颗心乱成一团,心里有些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启口。
夏侯霄敛紧眉,“你究竟想说什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她。
报翎凤心一横,豁了出去,“你会喜欢那样的女子吗?”
“那样的女子?”夏侯霄一头雾水。
“就是纤腰、丰臀、胸脯大、说话嗲的女子。”她索性把话讲明。
夏侯霄愣住。
“男人通常都喜欢那样的女子吧?可是我的身材不够好,胸脯也不大,说话更不嗲,还很爱饮酒……那你还会喜欢我吗?”突然间,很在意他的想法。
夏侯霄透过月色,神情认真地将她整个人看过一回,“你用不著跟那些女人比,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艳丽五官、窈窕身躯、肤白似雪、秀发乌黑亮丽,放眼望去,她比京城内任何女子都要来得美,她的担忧是多馀的。
报翎凤羞得绯红了俏颜,低首无言,他所说的话……令她怦然心动。“你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话?”她娇嗔问道。
夏侯霄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眉头紧蹙,神情无比认真,“这些话我只对你说。”她的胡思乱想让他有些气恼。
“当真?”
夏侯霄低吼出声,狠狠吻上她的唇,让她再也不能道出任何令他气恼的话语来。舌尖霸道地直窜她的檀口中,紧紧缠绕著那粉女敕又柔滑的香舌。
榜实大手隔著衣衫,轻柔覆上她的柔软酥胸,恣意轻揉,深邃的眼眸蕴藏对她的强烈。
报翎凤双眼迷离,直勾勾地望著他那深如泓潭的黑眸。他就如同美酒,令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四肢无力,任由他摆布,心跳加快,期待著更多。
正当夏侯霄打算敞开她的衣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咳嗽声——
“咳咳!”
夏侯霄连忙将花翎凤护于身后,眯起利眸,瞪向在暗处的身影,“谁?”
“三妹、夏侯公子,都这么晚了,还待在花园内做什么呢?”花凌月笑著自暗处现身。
报翎凤一见是大姊前来,连忙回道:“我们……在谈酒的事。”
“酒?”花凌月微微皱眉。
“是啊,数日后京城便会举办一场比酒大赛,优胜者可获得御酒。”夏侯霄微笑应答。
御酒是皇帝、贵妃专用的美酒,虽然有的是宫廷自酿,但多数为各地进献的贡品,亦即各地名酒。而这场比酒大赛今年虽是初次举办,但已有不少人正摩拳擦掌期待那日到来。
报翎凤瞪大杏眸,“真有此事?”她非得要去参加不可。
“你最好别去。”夏侯霄与花凌月同时皱眉扬声。
“为什么不能去?”花翎凤扬高蛾眉瞪向异口同声的他们。何时他们的感情变得如此要好来著?
夏侯霄剑眉紧蹙,怎么也忘不了那晚她喝醉酒的情景,倘若比酒那日又发生同样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三妹,这比酒大赛想必会有不少男子前往参加,你身为女子,豪迈饮酒的模样若被他人瞧见,还将此事传了出去,日后定会对你名声有损。”花凌月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心里却是担心她醉酒后会做出失态的举止,吓坏众人。
报翎凤一点都不把他们的反对听进耳里,一想到有美酒可品尝,就迫不及待想报名参加。
酒、酒、酒……她满脑子全是酒,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夏侯霄于心中重叹口气。都怪自己多言,原本是为了确保她名声而扯开话题,没想到反而将事情弄糟。
报凌月见三妹双眼都快变成两坛酒了,无奈地摇头叹气,“夏侯公子,请你以后开口说话时,得先考虑清楚。”
夏侯霄朝花凌月拱手,“在下明白了。”日后绝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
“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花翎凤朝他绽出微笑,而那甜美的笑容却让夏侯霄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心里在想什么?该不会是打算背著我前去参加那场比酒大赛吧?”他眯起黑眸,紧瞅向她的眼。
报翎凤笑得无辜,“我不过是希望你早点就寝,明儿个一早才有精神好去处理事务。”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但她心里早已有了算计,非得获得御酒不可。
夏侯霄见花凌月在场,不便对花翎凤多说些什么,只得朝她们两人拱手,“抱歉,打扰了。”
报翎凤看著他离开的宽阔背影,唇办边所挂著的笑意始终未曾隐去。呵,还好他告知了她这个好消息,她得准时前去参加才行。
报凌月目送夏侯霄离去,待再也见不到人影,这才转头询问花翎凤,“他今晚前来是做什么的?”
报翎凤想起了大姊尚未前来的情景,不禁心跳加快、俏脸绯红,“没……没什么……只不过是说说话罢了……”随即转身朝厢房奔去。
原本满脑子全是酒的她,突然间他的身影取代了酒,将她的思绪整个都占据住,怎么也挥不去,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天,她究竟是怎么了?
报凌月见状,樱唇勾勒出一抹笑,而这笑……贼透了。
看来……再过不久,三妹就会离开这个家,成为另一个家的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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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城,正阳门前,众人齐聚,原因无他,今日有一场由宫廷举办的比酒大赛。
笔宫贵族、市井平民、骚人墨客、红男绿女……人人皆可参加,优胜者可获得宫廷自酿的美酒一坛。
夏侯霄于人群中四处搜寻花翎凤的身影。十分担心她会前来参加,倘若她一不小心醉倒,随便捉个人又搂又亲又抱……后果不堪设想。
“瞧见了没?花翎凤也来了。”
“她也来了?这下子可糟了,御酒定会是她的囊中物。”几名眼尖的酒肆掌柜摇头低语。
夏侯霄闻言,连忙出声问道:“花翎凤她人在何处?”他非得制止不可。
“她人在那里,等会儿就要进会场了。”其中一人伸手指向前方。
夏侯霄往前看去,果真瞧见站在人群前方的花翎凤身影,二话不说,立即穿越人群往前步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报翎凤讶异地瞪大双眸。“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要带你回去。”夏侯霄眉头深锁。该死!那晚他真不该将此消息道出。
报翎凤生气了,“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参加?”
“那是自然。”
“为什么?”
夏侯霄无奈地重叹口气,“你喝醉酒的模样……真的很糟。”简直就是糟透了!
“胡说,我哪会喝醉!”花翎凤蛾眉紧蹙。怎么也不认为自己会喝醉,又或者该说她一点喝醉的印象也没有。
“你有。”夏侯霄说得肯定,而且他还是那个受害者,印象深刻。
“我没有。”花翎凤死也不肯承认。
“我们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会不会喝醉酒,可否麻烦你继续往前走,别挡著咱们的路。”在后头排队准备参加比酒大赛的人们大声嚷道。
报翎凤皱眉看著那依旧紧握著自己手臂的厚实大手,“请你放开我。”不能再为了他而耽搁时间了。
夏侯霄迫于无奈,只得放开她的手,随即转身往另一头走去,来到一名宫监面前报名参加。既然如此,那他也一同参加,她若一不小心喝醉酒,他便可以迅速带她离开。
报翎凤闻言,瞪大杏眸。可恶,他来参加做什么?成为她的对手,增加她的压力,对他究竟有何好处?
爆监受理他的报名,随即给了他一块雕工精致的木牌,持有此牌者,方可入比赛会场。
夏侯霄拿著木牌,立即步向前,紧跟在花翎凤身旁。
报翎凤怒目瞪向他,“你也报名做什么?”
“没人说我不能报名参加。”他下定决心,非得看紧她不可,见情况不对,立即带她离开。
报翎凤抿唇不语。她是不清楚他对酒的认识有多少,但她为了某个原因,今日就是非得获得那坛御酒,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众人依序进入正阳门广场,逐一就坐,每张木桌上皆放著纸、笔、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今日不是比酒大赛吗?怎么会拿出纸笔来?
时辰一到,宫监敲响了锣,正阳门封闭,禁止任何人进入广场。
下一瞬,上百名宫监手捧漆盘,站于参赛者面前,盘中仅有一只白玉酒盅。
爆中总监扬声喊道:“依序送上十只酒杯,杯中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酒,每人需将酒名写于纸上,一刻后便敲锣,如写错或不知答案者,立即淘汰。”
锣一敲,宫监立即将漆盘上的白玉酒盅置于桌面,由各位参赛者拿起仔细品尝。
坐于花翎凤左侧的夏侯霄在了解这场比酒大赛的规则后,暗自于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并不是比谁的酒量好,而是比谁识的酒多。不过是十杯酒,她应该还承受得住,不致醉酒失态。
报翎凤拿起白玉酒盅,一闻其香,并未就饮,唇瓣边立即绽出粲笑,迅速提起笔,沾了墨,于绢纸上写下三字——“玉液春”。
一刻过后,锣一敲,宫监检视参赛者桌上所写答案是否正确,若正确无误便可留下,若出错便立即将纸笔墨与桌椅撤下,参赛者再由宫监带领步出正阳门,缴回木牌。
酒逐一送上,花翎凤每一杯酒皆答对酒名。剑南春、真珠红、梨花春、西凤酒、金华酒,这些酒皆难不倒她。
到了第六杯酒,就有上百人被带离会场,剩下不到五十人,花翎凤与夏侯霄皆留在会场上。
爆监再送上另一杯酒,花翎凤依旧只闻其香便迅速写下酒名“惠泉酒”。
锣再敲,宫监们再将一些人带离会场,场上剩下不到十人。
报翎凤看著身旁的夏侯霄,轻颦蛾眉。为什么?他就这么想跟她争那坛御酒吗?
爆监随即再送上酒。
报翎凤闻了酒香,再品尝了一口,轻颦蛾眉,提笔写下“兰陵酒”。
一刻过后,锣声响起,只见花翎凤与夏侯霄两人还留在会场上,其他人早已被宫监带离。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争夺那瓶御酒了。
爆中总监给两名宫监使个眼色,那两名宫监随即捧著漆盘上前,这回有两杯白玉酒盅置于盘中。
“就只剩下你们两人,也只剩下这两杯酒了,请你们写下这两杯酒的酒名。”宫中总监扬声说道。
报翎凤看著置于桌面的两杯酒,仔细品尝,蛾眉紧蹙。这两杯酒色泽相同、风味清香纯正、滑润可口、馀香柔和。
十分犹豫,提笔写下三字——“杏花酒”。
爆中总监见一刻已到,遂命宫监敲锣,步向前,亲自观看答案。
只见他们两人桌面纸张皆写下相同的答案,遂笑眯了眼,“好、好、答得好。想不到你们竟没被这小伎俩骗过,这两杯酒确实是出自同一坛的杏花酒。”
爆监随即捧来两瓶酒,皆以红布包覆,宫中总监亲自交给他们。“若来年有再举办比酒大赛,希望你们也能前来参与。”
夏侯霄与花翎凤接过酒,一同步出正阳门,门外广场众人齐声欢呼。
“好样的!这么困难的比赛你们都能通过!”
“夏侯公子,这瓶御酒你可得分一点给咱们啊!”
夏侯霄微笑应对,反观花翎凤双手紧捧著酒,低垂俏颜!并未多说任何话,迳自往宅第方向步去。
夏侯霄见状,立即抛下前来恭贺的人们,紧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了?”为何低头不语?
报翎凤依旧不语,继续往前走去。
夏侯霄不解,剑眉紧蹙,尾随在她身后返回花宅。
报翎凤在门前停下,转身将手中的酒递给他。
夏侯霄讶异,“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真的不懂。她不是一心想要这瓶御酒,怎么却交给他了?
报翎凤抬起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原本是想将这坛御酒送给你做为诞辰贺礼,但你却一道参加,也获得了御酒,这么一来,我拿这御酒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讨厌!她最讨厌他了,为什么他也要一同参加,也获得了优胜?
夏侯霄愣了住,怎么也没料到她竟是为了赠与他生日贺礼……才会去参加那场比酒大赛。
报翎凤泪眼婆娑,转身便要入宅。
夏侯霄手捧著两瓶酒,剑步向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她不解地抬起眼瞅向他。
夏侯霄将手中的一瓶酒轻轻放于她的掌间,眼底蕴著笑意。“谢谢你赠与我的贺礼,而这是我方才参加比酒大赛所获得的御酒,送给你品尝。”
报翎凤惊讶地瞪大吉眸,“你之所以会一同参加比酒大赛,全是为了要将御酒赠送给我?”
“这是原因之一。”
“还有别的原因?”花翎凤皱眉。
“怕你喝醉。”他说得直接。
“我才不会喝醉。”花翎凤气恼。
夏侯霄不想与她争辩,俯,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绯红双颊、心跳加快,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怎么会突然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才的那一吻可有被他人瞧见?
夏侯霄黑眸半眯,眼底净是对她的爱意,柔声道:“日后你可愿意与我一同畅饮御酒?”
报翎凤红著俏脸,轻轻点头,“好。”当然好,凡是他所说的话,她都会二话不说点头答允。
在她的心里,夏侯霄的地位已经逐渐超越过香醇美酒,让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