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堂置着个米筛,米筛里放了十二样物品。
这十二样物品,与寻常人家抓周的物品有一点不同,有小小狼牙棒、木制的刀剑以及金算盘……等等。
米筛前,坐着两个满周岁的娃儿,咿呀地说着一连串无人能懂的“婴儿语”。
厅堂上,铺着虎皮的双龙座上,坐着两名粗犷的汉子,兴奋地瞅着眼前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热烈地讨论着。
“风兄,你说小憋子等会儿会抓什么呢?”
风运雷闻言,豪爽大笑。“我风运雷的儿子当然是抓刀剑、狼牙棒,继承我的霸业。”
宋五郎咧嘴一笑。“这倒是,不过我最好奇的是我家柔柔会抓什么?”他瞧着女娃儿的眼神里,尽是充满当爹的骄傲。
在两人谈笑之中,宋夫人忍不住啐道:“既然咱们都好奇,就不要顾着聊天,瞧两个孩子直盯着你们,都忘了要做啥事了。”
两个男人嗓门大,说起话来犹如雷鸣,两个娃儿早已习惯身旁热络的情形,依旧咿呀咿呀地在米筛边爬着。
“哈哈!说得是、说得是,嘘!咱们别说话、别说话。”
懊不容易四周静了下来,两个娃儿见状,黑溜溜的眸子终于落在米筛里的物品上。
没多久,女女圭女圭在短短的小腿及小手并用下,反复的绕在米筛边打转。
宋五郎看着女儿的动作,紧张得猛咽口水。“柔柔快选呀!”
罢满周岁的小泵娘粉雕玉琢,小脸蛋镶着一对水灵的大眼睛,瞧来可人极了。
听见爹爹的呼唤,小泵娘抬起头,发现娘亲及爹爹都瞪眼看着自己,霎时,眉头一皱、小子邬一抿,竟号啕大哭了起来。
“哎呀,我的心肝儿怎么哭啦?”
宋五郎急着要上前安抚,没想到一抹利落的小身影啪啪啪地手脚并用,倏然爬至小泵娘身边。
众人一怔,完全不明白小憋子想做啥。
突然,小憋子张开小手抱住小泵娘。
顿时,现场因为小憋子的动作,有志一同的发出惊叹。
无视大人们惊讶的神情,小憋子咧着嘴笑开,口中还发出一连串无人能懂的“婴儿语”。
“咿呀咿呀、嘎啦嘎啦、咕咕咚咚……”
小泵娘看了小憋子一眼,肥女敕女敕的小短手捉了米筛里那根小小狼牙棒,朝小憋子的头打了下去。
小憋子不喊痛也不哭,小短手捧着小泵娘的小脸,生气得嘟起嘴,在那粉女敕的小脸上印上一个满是口水的亲吻。
小泵娘眨了眨水灵的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于是,抓周仪式有了结果——
小泵娘抓了狼牙棒。
小憋子选了小泵娘。
宋夫人见女儿哭得凄惨,连忙把哭得声嘶力竭的女儿抱在怀里安抚着。
风夫人亦弯身抱起儿子,啐了声,在他的小扁头上,责怪似地轻拍了一下。
风运雷迟疑地道:“你家柔柔将来会继承我的霸业?”
宋五郎无奈的笑着。“那你家风小子抱住我家女儿……将来会是好相公啰?”
瞧这状况,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这诡异的抓周能不能作数?
这时风夫人开口了。“其实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
与风夫人情同姐妹的宋夫人也说了。“是啊!指月复为婚不是空说,今儿个更证实两个孩子是姻缘逃讪。”
两位夫人相视而笑,两个鲁汉子也乐见其成,而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在长辈们的见证下,就这样订了亲。
靶受不到长辈们喜上眉梢的欢喜,两个孩子各自趴在娘亲的怀里睡得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