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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总裁好心机 第九章

作者:葛莉类别:言情小说

冲完澡,藤堂勘穿上浴袍拿过毛巾擦拭短发,离开余烟袅袅的浴室走至客厅,在摆满酒精饮料的迷你吧台前端详了会,选了经典苏格兰威士忌。

将古典杯斟满三分之一再加入清澈透明的圆球冰块,就是一杯完美的Whisky on rock.

杯一就口,浓郁迷人的香气袭来,入喉醇厚余韵芳香,平抚了他一日的疲惫。落地窗外华灯初上的璀璨夜景吸引了他的目光,正想移步至窗前一饱眼福,敲门声传来。

“藤堂先生,是我。”康雅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见她的声音他颇感意外。不是说了今晚不用餐了吗?

他放下酒杯,前去开门。

梳洗完毕的康雅淳换回黑色套装制服,双手提着医药箱。

没料到他会穿着浴袍前来应门,他健壮的胸膛淌着几颗水珠,洗浴后温热的气息混着男性费洛蒙,让她瞬间羞赧了脸,将头一低不敢直视。

“藤堂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到您的伤口还没包扎,所以……”

“小伤而已,不需要。”藤堂勘淡淡地说。

“是因为我害您受伤,请让我帮您包扎。”她不敢抬眼直视他,但语气却不肯退让。

见她如此坚持,他也不再回绝。“那好吧。”

进到房内,藤堂勘在沙发坐下,康雅淳特意隔了段距离,仿若两人之间有个隐形人。她将医药箱放至桌上打开,取出棉棒以及白药水。

“可能会有些刺痛,请您忍耐一下。”

她轻柔地替他的手肘擦药,双眼却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他健壮有力的上臂线条,顺着手臂偷偷往上瞄,胸前敞开的浴袍露出锻链有成的结实胸肌,再想到今天自己就是倚着这厚实的身躯下山,两颊不禁更加燥热。

“你在看哪里?”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啊,对、对不起……”像做坏事被抓包,她慌乱地道歉,拿着棉棒的手便胡乱涂抹着。

“伤口在这。”他抓住她的手往回拉五公分对准伤口。

这女人,目光不知往哪瞟,从刚刚那支棉棒就一直在离伤口五公分处画着圆,好心提醒她却让她手足无措成这样,看来真的是做了亏心事不成。

藤堂勘的大手覆着她的,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如此修长干净,男人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像补给的燃料替她的心加热,心脏噗通噗通愈跳愈快,双耳快冒出蒸汽了。

“可、可以了。”康雅淳急忙将手抽回。再给他握下去,只怕她会脑袋过热晕眩当机。

藤堂勘挑起眉。受伤的人是他,他还没说可以她却先说了,这是演哪出?

“纱布、胶带。”他发号施令。

脑袋一片混乱的她听见简洁的命令反倒如实照做。拿出纱布和透气胶带,小心翼翼地将纱布覆盖住伤口,贴上透气胶带时虽已尽量避开,指头仍无法避免地接触到他的肌肤;每一次的碰触都让她心跳加速,脑袋更加昏胀得无法思考。

够了够了康雅淳,只是包扎个伤口,你究竟在发什么春!她在心里骂着。

看她满脸通红,藤堂勘嘴角不自觉噙起笑,觉得她娇羞的模样颇为可爱。他的目光往下一瞥,见到她膝盖上泛紫的瘀青,立刻收起笑敛起眉。

“你有冰敷吗?”他沉声问。

“呃,还没……”梳洗完她就急着拿医药箱过来帮他擦药包扎,压根将自己膝盖的事给忘了。

明明说过她却没听进去,藤堂勘不悦地眯起眼。他板着脸起身至浴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方巾,再到迷你吧台前抓了把冰块。

他将包着冰块的方巾递到她眼前。

怔愣的康雅淳看着他伸到眼前的手,一时间无法反应。

“啧。”见她呆楞,藤堂勘不耐地啧声坐下,将手上的冰块压到她紫青的膝盖上。

“藤、藤堂先生!我自己来就好!”她连忙伸手要接过,却是整只小手覆住他的大掌,她一惊,又缩了回来。

“藤堂先生,真的很谢谢您,但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嗫嚅着。

他凝看她一眼,松开手起身,神色异样,就连他都觉得自己表现异常,但半晌后他只像往常一样说:“今天就这样吧。”即转身回房。

看着他关上房门,康雅淳伸手覆上冰袋。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但她却觉得心窝很暖。

回到卧房,藤堂勘将自己抛到床上,埋身膨松柔软的羽绒被中望着天花板,一向清晰的脑袋如今却被杂乱的思绪填满。

一直以来他将所有心力全投注在事业上,其余的事一概不管,宛若工作机器;但自从那天在飞机上遇见康雅淳后,原本满被工作占据的脑袋却悄悄地潜进一抹身影。说不上原因,他却发现自己在意起她,想多了解她,甚至不知不觉地做出一些连自己都讶异的举动。

他双手放在后脑勺撑起头,斜眼瞟着一旁敞开待收拾的行李箱。想到明天就要回日本继续马不停蹄的工作行程,就算心中对她有了什么心思也只能随着他的离开而画下休止符,在这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留在这里了吧。

思及此,内心不禁有些郁闷,他撑在后脑的手一松,再仰躺回床上。

看着天花板,却觉得头顶似乎有什么余影入了眼。他抬眼一瞥,床头柜放着两只木盒。

一个是朴素的茶碗木盒,一个是康雅淳特意准备却派不上用场的蝴蝶木盒。

突地他翻坐起身,望着两只木盒思量着什么,半晌,一抹笑攀上了唇边。

一向习惯晨起健身的藤堂勘今早却按掉六点的晨唤,蒙头睡到八点才起床。为什么会这么累呢?因为爬山又背人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因为昨晚纷乱的思绪使他难以安睡?或许两者都有吧。他很讶异自己对康雅淳竟有了另外的心思,但接踵而来的行程与公事让他没有余裕去厘清纠结如毛线球的疑惑,只能让这些疑惑沉埋到深处。

梳洗过后穿上英式手工藏青色西装,搭配天空蓝领带优雅沉稳,准备好展开今天的行程。

他打开房门,一阵扑鼻的咖啡香袭来。

“藤堂先生早。”正在摆放早餐的康雅淳精神抖擞地道早。

不同于她的笑脸,他反倒眉心一凝,状似不悦。

“不是说过今天不需要你来吗?”怎么好像他说的话她都没听进去似的,瞧她双眼下的黑眼圈就算画了妆仍是遮掩不了。

“藤堂先生昨天是这样说没错……”她点头一笑。“但早餐还是需要有人服务您,碍于目前管家人手只有我……”

其实是这几天藤堂勘卯起来刁难她的消息早传遍希斯洛上下,大家都对他畏惧三分,根本没人想接手这烫手山芋。

他紧抿嘴角。既然这样,当初他就该说连早餐都不用准备了。他坐到餐桌前举杯喝了口咖啡,打开报纸蹙眉详读。

康雅淳讷讷地看着眼前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势,昨天的事回想起来彷佛只是一场梦,甚至她怀疑起昨天的藤堂勘跟眼前的藤堂勘是同一人吗?

发现她的注视,藤堂勘瞄了一眼看似发呆的她,眼神再落到只准备了一半的餐桌上。只消这一眼就意会过来的康雅淳连忙将余下的东西补齐,心里不自觉发窘,总觉得从昨天开始自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常对着他发呆。

敲门声传来,知道是福山,藤堂勘头也没抬。

“总裁早,”进门的福山弯腰道早。“每周刊的记者已经到了,正在楼下准备着。班机是十二点半,所以采访时间大约可以进行一小时。”

“那也够了。”要不是看在那天庆功宴林睿麟亲自引荐每周刊总编辑的份上,他也不会特地抽出时间接受访问。

“对了总裁,之前林总裁送您的乐烧茶碗,今天是不是由我帮您保管带回东京呢?”乐烧茶碗价值不菲,他也不想冒这个险,但想也知道总裁怎么可能亲自携带,他还是认命点先提出来,说不定还能给总裁一个积极的好印象。

“已经收拾好了。”藤堂勘淡淡地说。

“是的、是的。”出乎福山意料,总裁居然要亲自带上,看来林睿麟的心意颇让他珍视。

在福山精准的时间拿捏下,藤堂勘用完餐不久,周刊采访记者也到了。他与记者握手寒暄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就这样吧,没其它事了。”他对后方收拾完餐桌的康雅淳道。

“好的,我会在管家室待命,藤堂先生若有需要请随时告知。”

她退步离开,转身关门前看见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正对着记者侃侃而谈的他眉宇间散发着纵横商场淬炼而成的自信与气势。

她默默地合上门回到隔壁的管家室,看见门口全身镜中的自己,膝盖的瘀青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一切。

在她失足时拉她一把、静静地听她说话、背她下山、不断提醒她要冰敷。昨天的他让她感觉不再那么冷漠,似乎还能彼此交流;但就在刚才,她发现自己何其天真,他可是藤堂勘,他是云、她是泥,云与泥本就不会有交集,即使云凝成雨落下与泥短暂交会,待阳光露脸,云还是得回天上去。她对自己的多心感到好笑,她只要认真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至于内心那莫名的失落是什么,她不愿多想,只要无视即可。

只要无视就可以船过水无痕。

走廊上一阵吵杂,她开门一看,原来是采访结束,藤堂勘在福山以及记者的簇拥下经过她身边。

“藤堂先生请保重,诚挚期待您再次光临。”她弯腰行礼道。

他进到电梯内,从电梯门慢慢闭合的缝隙间,抬眼的康雅淳似乎触到了他的视线,但下一秒合上的电梯门只映照出穿着黑色制服的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倒影,嘴角浮起理所当然的笑。

本该是这样,他和她本来就是平行线,即使曾短暂交会,最后仍是背道而去。

回到藤堂勘这几天入住的总统套房进行退房确认,办公桌上摆着几张纸,她靠过去瞧了瞧,原来是记者在采访之前递给他参考的采访大纲。

想到之前丢了他放在桌上的文件,搞得自己在垃圾场蹲了半天,现在他又放了这几张纸在桌上,该不会是故意设下陷阱,在她丢了之后他又出现要她从垃圾场找回来吧?这次她可不会上当,肯定要将这几张看似无用的纸至少保存半年再说。

信手将纸拿起,纸背面的一抹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仔细一看,是以黑色钢笔速画成的小图,简单利落却熟练的线条描绘着香肠和沙士。康雅淳一愣,随即失笑。

看来这两样东西真的让他很难忘啊!

而她也意外着藤堂勘的绘画技巧居然如此纯熟,虽只是简单的手绘小物,细节描绘却不含糊。

将纸张收在手边,她走进客房查看是否有遗留的物品。

踅了一圈,确认衣柜、抽屉等都没有私人物品遗留,她的工作也终于告一段落。

想起第一天她特地为传言中风流不羁的他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还挑了个别致的木盒置放,但看来是一个也没用到。现下他退房了,这盒可得拿走,不然下个客人入住看见就太奇怪了。

走向床头柜准备将木盒收走,却觉得眼前的盒子有些怪异。她记得她准备的盒子外头有两只精雕的蝴蝶栩栩如生,但眼下这木盒却朴素得毫不起眼。

她缓缓地伸手将盒子打开,看见里头的东西后脸色顿时一变。

那是一只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