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老师。”莫凯哲开口唤了声,将蔚晨曦的思绪拉回。
“怎么了?”
“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莫凯哲黝黑的俊颜上多了丝红晕。
“晚上?”蔚晨曦偏头想了想,“下班后我没有任何行程,怎么了吗?”
站在一旁的吕玫真想打爆蔚晨曦的头。明明莫老师表现得如此明显,这个傻大姊居然还呆呆的什么都没发现。
“不晓得我有没有荣幸请蔚老师吃顿晚餐?”
“晚餐?”蔚晨曦睁大了眼。她有些讶异,莫凯哲没事竟然要请她吃饭。
“有空、有空,蔚老师晚上可以跟你去吃饭。”吕玫急忙拉着蔚晨曦的手臂,替她回话。
“真的?”莫凯哲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吕玫迳自替好友答应了约会。
“蔚老师,那我今天晚上七点钟在这间餐厅等你。”莫凯哲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一张餐厅的名片交给蔚晨曦。
蔚晨曦迟疑地接下名片,之后看着莫凯哲脚步轻快的离开会议室。
“你真的很傻耶!”吕玫拧眉瞪着好友。
“我哪里傻了?我都还没骂你随便帮我答应人家的邀约。”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莫老师他喜欢你呀!你忘了吗?莫老师可是牛津大学的博士耶!人长得帅,身高又够高,很多女老师都爱死他了。”吕玫用力掐着蔚晨曦的手臂。
“好啦!我知道他很受欢迎,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喜欢我。”蔚晨曦抽回差点淤青的手,心疼地揉了揉,“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
“唉!”吕玫叹了口气。她就是不懂,晨曦明明长得这么漂亮,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
“干嘛叹气?”
“算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懂。”吕玫拉着她走出会议室,两人并肩往艺术科教师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吕玫不断提醒,要蔚晨曦今晚一定要记得赴约,然而蔚晨曦头点得都快抽筋了,吕玫还是一脸不放心,觉得她会左耳进右耳出。
放学时间过后,学校因为采电子刷卡防护系统,因此在下午六点前全校学生必须离开学校,所以此时校内只剩下几位准备明日教材的老师,偌大的校园里显得空空荡荡。
蔚晨曦看了眼手表,决定留在学校直到六点半再前去赴约。
多出了半个小时,她将桌面整理干净后,看向窗外成L型的建筑物,发现位于建筑物中央的理事长办公室还亮着灯,于是心中作了个决定。
蔚晨曦拿起手提包,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前往理事长办公室。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走廊上,走廊两侧挂着各时期着名画家的画画作,虽是仿作,但是由裱框的方式以及画作细腻的程度,看得出这些画价值不菲。
早上,蔚晨曦经过通往理事长办公室的走廊时,总觉得阴森森,毕竟这块区域是属于理事长所有,而严守嗣又从未来过学校,因此这里鲜少人迹,更遑论傍晚学生都走得精光的时候,这条走廊更显得阴暗。
耳里传来自己的脚步声,响声之大,让她有些心惊。
蔚晨曦放慢脚步,轻轻地来到理事长办公室门前,桧木制的对开大门高高从耸立在她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往门上敲了两下,然后等着里头的人开口。
奇怪,没人回应。
蔚晨曦再敲一次门,仍没有人回应。她低首看着自门缝透出的光线,心想,难道是严守嗣离开时忘了关灯?
她将小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这时,门意外的开启,呈现在蔚晨曦眼前的是充满古代欧洲风格的摆设,织花地毯铺在约莫五十坪的办公室地板上,有一组充满低调华丽感的茶几和沙发,后头是理事长的办公桌。
“奇怪……”蔚晨曦拧着眉低语。
严守嗣今日早上穿的西装外套还挂在牛皮沙发椅上,办公桌上的超薄笔记型电脑也打开着,且电脑旁的烟灰缸边缘斜放着一支正燃着的烟,在在显示他人应当在办公室里。
“理事长?”蔚晨曦小声的喊道。
仍然没有人回应。
“严二少爷?”她缓缓跨入办公室一步,朝里头叫着。
还是没有声音。
蔚晨曦索性放大胆子走入里头,梭巡着办公室,发现里头并没有什么异状。
“咦,难道是去厕所了?”她喃喃自语,然而当她将目光放在左侧的整面书墙上时,美眸眯了起来。
这是……
一道蓝色的光束自书墙边缘射了出来,蔚晨曦疑惑地轻步上前,探头往书墙后看去。
这时,她赫然发现,书墙后头竟然有秘密!
她将手指伸入书墙与墙壁的缝隙中,接着轻轻一推,整面书墙便滑至一旁,露出后头隐藏的楼梯。
黑暗的空间中流泄出淡淡的蓝光,通往楼下的阶梯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办?那个人似乎沿着楼梯上来了,会是严守嗣吗?
蔚晨曦紧张得像迷路的小狈般左看右看,心高高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急忙跑向沙发,呆坐在上头,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明显。
严守嗣一上楼就见蔚晨曦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慌的模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口吻里带着怒意,眯起的黑眸迸出凶狠。
“我……”蔚晨曦急忙站起身,小手抓了抓头发,一脸不知所措,“我只是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严守嗣已恍如猎豹般快步上前,大掌捉住她纤细的颈子,使得她倒在沙发上头,整个背紧紧贴着沙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关迸出。
“我……呃……”蔚晨曦无助地扯着他的大掌,小脸渐渐涨红。
她拧眉望向他。难道他都不想想,他这样掐住她,还要她回话,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你该不会以为有我爷爷罩你,你就敢为所欲为?”
“我没……有……”蔚晨曦用力拍打他的手臂,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动手掐他手臂上的肉,还不忘扭转一圈。
严守嗣这时才猛然惊觉她已快窒息,于是放开手。他看着蔚晨曦一呼吸到空气便不断轻咳,最后倒趴在沙发上喘气,心底涌起些许愧疚感。
“你是想杀了我啊!”蔚晨曦转头怒瞪着他。
她是不该闯入他的办公室,也不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密室通道的门,不过这足以让他气得几乎掐死她吗?
“谁教你仗着我爷爷疼你就自己闯进来?”严守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精悍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厌恶。
“谁说我是仗着严爷爷疼我才闯进来的?”蔚晨曦怒火中烧,愤怒的站起身双手叉腰,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严守嗣的胸膛,眼一眯,月兑下高跟鞋踏在沙发上,与他平视。“我告诉你,是你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好,我根本没有转动门把,只是轻轻一推,门就自己开了!”
“那你为什么要到处乱碰?”
“我到处乱碰?”蔚晨曦陡地提高音调,“我何时又到处乱碰了?”
“如果你没有乱碰,为什么密道的门会打开来?”严守嗣沉冷的眸光直盯着她。
“拜托,是你自己跑到什么密道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没有把那个鬼密道的门关好,我才走过去轻轻一推,就自己开了一个大洞!”难道他以为她很闲呀!会没事找事做?
“是这样吗?”严守嗣满怀疑窦。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蔚晨曦撇开头,懒得理他。
严守嗣看向她,她那洁白的小脸上写满不悦,不知为何,他心中滔天的怒火似乎瞬间降温。
他记得蔚晨曦曾在写给他爷爷的信上提到,她是个不会说谎的傻子,大学时她的好友劈腿,拜托她作伪证,当下她满口答应,不过当好友的男友前来找她质问时,她这个傻子说起谎来竟然支支吾吾,差点被戳破谎言。
“好啦!我相信你。”严守嗣叹了口气。
面对她,他有说不出的熟悉感,也许是因为她在十多年前开始与他爷爷通信后,他已从她笔下记载的点点滴滴认识了她,对于她这个人,他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是十分清楚她的思维逻辑,这种异样的感觉,他实在很难形容。
“我觉得你说话有语病。”蔚晨曦睨着他道。
严守嗣挑眉不语。
“你的话里明显地显露出你根本没有完全相信我,我说了,我真的不是存心探你的隐私。”蔚晨曦瘪着嘴,严正的重申。
她做人向来光明磊落,绝不让人对她有任何一点点怀疑。
“你真的很难搞。”严守嗣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这个老爱在信里长篇大论,内容却毫无重点的丫头,个性竟然如此直劫。
“我哪里……唔……”蔚晨曦双手叉腰准备抗议,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
蔚晨曦手脚并用地敲打他的身体,要他快快放手。
“别说话,有人来了。”严守嗣在她耳边轻声说,接着将她拉入密道内。
蔚晨曦就这样被带入密道,看着严守嗣从口袋里取出遥控器朝密道门口一按,书墙缓缓关起,阻隔了外头的光线。
阴暗的空间里,唯有楼梯下方透出诡谲的蓝光映出两人的身形,这瑞安静万分,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蔚晨曦站在阶梯上,背靠着墙,而严守嗣高大的身躯牢牢贴着她娇小的身子,示意她别乱动也别说话。
接下来,书墙外头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让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蔚晨曦不敢用力呼吸,她的眼透过些微的光亮渐渐看清楚贴在她身上的严守嗣,他的颈子十分修长,突起的喉结看来万分性感。
她可以嗅闻到属于他的气味,是一种混着烟草与古龙水的好闻味道。
心莫名地狂跳,脸颊怪异地发热,这样待在他身前,蔚晨曦感觉到自己全身不由自主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