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晓婵用手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沈思皓,还被她凭空想像出来的血腥气味给激得呕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她惊恐的眼神,莫名的干区声,落在沈思皓的眼里,全变成了厌恶与嫌弃。
沈思皓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只是想帮她减轻痛苦而已,她犯得着这样?在她心里,他如此不堪,连碰她一下,她也恶心到吐?
罢了罢了,既然他都担了这个虚名,不如干脆把虚名坐实了!
沈思皓酒意上涌,热血冲头,一把将苏晓婵拉到怀里,瞪着她道:“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我对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说完,低头亲了过去。
苏晓婵吓到魂飞魄散,曲着胳膊企图阻挡他。
沈思皓双臂收紧,彷佛紧箍咒一样,将她圏得死死的。他的唇有些烫,呼吸带着酒味,熏得她很难受。
苏晓婵紧咬牙关,阻止他的入侵,她剧烈挣扎,想从他的桎梏里逃走。可是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他浑身发烫,呼吸急促,急切地想撬开她的齿关。
她母亲死得早,继母又不待见她,全然没有教过她新婚夜她要与夫君做些什么,所以这会儿苏晓婵被他这样抱着,她觉得难受极了,也痛苦极了,甚至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
这种屈辱,她完全接受不了。
娘,你在哪里,你来救救我好不好,苏晓婵的眼泪汨汨地顺着面庞淌了下来。
沈思皓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他的舌头闯进了她的檀口,搅得她心烦意乱!奇怪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心底像有根弦,颤颤巍巍地被人胡乱拨动着,每一次的颤动,都教她心里痒痒的,乱乱的……
可苏晓婵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的刀在哪儿,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划破她的肚子了?
心里极度的害怕,再加上全身上下都不受控制……
苏晓婵的挣扎越来越弱,陌生的感觉让她脑子一片空白,饿了许久的身体没了反抗的力气,她瘫软在沈思皓的怀里,绝望地被他为所欲为。
……
苏晓婵醒来时,便觉浑身痛到了极点,不由得寻思着反正嫁了他,不是被他拿刀划开肚子而死,就是像方才那样被他用棒子捅到她像整个人都被撕裂了一般。
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而且下场一定是个死,倒不如她自行了断了算了!
她趁沈思皓没注意,一头朝着床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你疯了?”沈思皓怒了,他一把捉住了她,怎么会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
苏晓婵眼睛红红的,她愤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反正我嫁了你也横竖是个死,不若早些死了,图个痛快。”
“胡说八道!”沈思皓一手捉着她,另一只手模了模她的头顶,那样大的一个包,她也是心狠!
他松开她,想去寻药膏子,可他刚一松手,她便又冲着床柱子撞了过去。
沈思皓气极,再次捉住了她,怒道:“要我捆着你,嗯?”
“不要!不用你捆着我,我死了你就不用费心折腾我了,你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凭什么我想死就不让?”苏晓婵哭得十分伤心,她虚弱至极,哭都快哭不动了。
沈思皓愣了一下,随即气得脸通红,“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娶你只为了得到你的身子?”她怎么就不能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娶她。
苏晓婵冷笑,“你娶我,不就是想折腾我,用刀子剖开我的肚子!”
沈思皓一怔,“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昨儿晚上没用东西戳,戳穿了我……”说到这儿,苏晓婵再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嘤嘤地哭道:“亏得我身子强健,才没死在你手里,下回你定然上刀子了。”沈思皓看着她,面色有些古怪,“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而已,什么生啊死的,还上刀子,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苏晓婵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周公之礼?周公之礼是什么意思?哦,是了!她以前偷偷看过几个话本子,上面就有写书生游湖,小姐上香,二人相遇生情,最终突破重重困难而结秦晋之好,于洞房花烛夜行周公之礼……
但书上也就写了周公之礼这四个字儿,究竟周公之礼到底是怎么样的,她完全不知道,可是如果昨天晚上他那样对她,那就是周公之礼,那还是算了吧!
不过,沈思皓可是个大恶人,她可不能在大恶人的面前露了怯!
“我自然知道那是周公之礼,可是既那是周公之礼,你却那样对我,哪里有礼了,分明嫌我死得不够快!”她信口胡诌了起来。
沈思皓一呆,她说得有理,昨儿她那样,可把他气坏了,再加上酒喝多了,上了头,确实极粗鲁。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他那样待她,确实是粗鲁。
“我下回待你好。”他面上难得地透出了赧然之色。
可苏晓婵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流个不停,“不要不要,再不要甚么周公之礼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沈思皓拿她没有办法,她头上才撞出了那样大的一个包,得快些拿了药膏子抹,要是再迟些,结了瘀,到时候有她好受!
可这小辣椒的性子这样呛,他也不敢逼她太狠,万一趁他去拿药膏的时候她又寻短见,“不许哭!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好好想想你爹爹和你弟弟!”他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转身走了。
苏晓婵嘴巴一撇,终于哭出了声音。
看啊,他又威胁她了。他是在说,要是她寻了死,他就不放过她的爹爹和弟弟?这个恶人,就知道欺负她,想死都不让她死,她的命好苦,苏晓婵窝到被子里,嚎啕大哭。
沈思皓先去厨房吩咐婢女翠儿熬一锅软烂的粥,然后拿了药膏子回房。
苏晓婵听到了声响,更加地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沈思皓把她从被子里提溜了起来,然后他坐在床沿,又教她趴在他的大腿上。他抹了两手的药膏子,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搓乱揉。
苏晓婵痛极,心道他果然还是一心想害她,她想哭,却又惦记着他方才的威胁,只好忍着,呜呜呜的小小声哭。
被他揉搓了一阵子,苏晓婵只觉得自己的头皮痛,再加上哭过以后又累得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便又睡了过去。
沈思皓出了屋子去了厨房,婢女翠儿正守在灶前熬煮粥。
“我出门一趟,好生看着夫人,夫人睡醒了就看着她吃完粥。对了,夫人头上抹了药膏,她要沐浴可以,就是不能洗头。”沈思皓吩咐道。
翠儿大着胆子问道:“老爷,夫人第一天嫁进来,您不陪着?”
沈思皓无奈地摇了摇头,“昨儿有人来求我,说是隔壁县城有个孕妇这两天要生了,我得去看一下。”
“生孩子找稳婆,怎么找到您这儿来了?”
沈思皓道:“那孕妇上了年纪,胎位不正,搞不好一尸两命,稳婆一早来求过我了。”
“可是,夫人她……”
沈思皓冷冷地看了翠儿一眼,“好生服侍夫人。”
翠儿低了头,应道:“是。”
“夫人吃了粥以后,你就劝她歇个觉,晌午等夫人起了,再做些夫人爱吃的点心。对了,她昨儿个一天没吃东西,所以今儿别让她吃太多。”沈思皓细细嘱咐道。
翠儿连连点头,“晓得,您给列的单子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夫人喜辣,您放心,辣椒都备好了,包管夫人要任何口味的辣我马上就能做出来!”
沈思皓皱眉,“今儿不许给她做辣的,过几日待她肠胃好些了你再做那些。”
翠儿吐了吐舌头,心道乖乖不得了,新夫人过门一天不到,就被老爷宠上了心尖子!
“是,老爷,那婢子晌午就给夫人做个……冰糖梨子炖燕窝?”
沈思皓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用水洗去了手上的药膏,顺手从灶上拿了馒头便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