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真的不想发出连自己都觉得羞死人的叫声,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了,那些吟哦喘息就不由自主地流泻出来,就算闭紧嘴巴也没用。
她觉得像是身陷在大火之中,血液、细胞,全部都燃烧起来,然后将包裹住全身的厚重冰霜融化。冰化成了涓涓流水,让未经灌溉过的花圃得到充分滋润,只等着播下种子,便会开出灿烂的花朵……
“敏敏,我的好敏敏……”
透过微掀的眼皮,徐敏看着眼前盛满欲火的男性俊脸,似痛苦、又似愉悦,突然有些害怕被征服、被掠夺的感觉,如果就连这副身子也不再属于自己了,那么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想退缩,可是被一只男性大掌握住。
“别怕……”彷佛察觉到徐敏的不安,元礼安抚地亲了亲她,也成功地消除了她的惧意。
徐敏感受到他的体贴,渐渐忘却对异性的恐慌,身子跟着全然敞开,直到彼此真正地合而为一。
细致的眉心因为不适而蹙起,不过并没有她原本想象中的疼痛,这都得归功元礼的温柔,让她的肌肉放松,当然还有高超技巧,让徐敏在整个过程当中真的很舒服,至于这个男人的经验是如何累积来的,这种醋就别吃了,否则只会把自己酸死。
徐敏不禁有种意外的满足感,只因为她拥有他了。
“你在笑什么?”徐敏发现对方也同样在笑,而且笑得很狂妄嚣张,看了还真是碍眼,不禁有些火大。
“你是我的女人了……”
徐敏因体内的刺激而娇呼一声。“不要、不要太得意……”
“当然要得意了,因为你终于是我的了……”元礼先是亲了下她鬓角的湿发,然后在她耳畔低笑地说。
她瑟缩一下。“我已经说过几次,不要在我耳边……嗯……”话还没说完,就被新一波展开的律动给打断,再也无法吐出话来。
厢房内春意正浓,除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吟啼,听不见其它声音。
男人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身下的女人绽放出最娇艳诱人的体态,欣赏她因承受不住他给予的欢愉而啼哭、流泪。
案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烧完了,厢房内一片漆黑。
直到徐敏的心跳、呼吸也渐渐地恢复正常,整个人被揽在强壮的男性胸怀中,已经累到连动都不想动。
除了已经被人领养的妹妹,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别人同床共枕。原来是这么温暖,那些曾经孤单无助、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日子,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那儿还疼吗?”元礼抚着她光果的手臂问道。
她脸蛋一热。“不疼了……”一出声,才发现嗓子都哑了。
“方才哭得太用力了。”他戏谑地说。
徐敏打他一下,不过力道比打蚊子还要小。“又是谁害的?”
“好!好!全都是我害的!”元礼赶紧认罪,这罪还认得相当爽快干脆。“要不要我叫人送一壶热茶进来?”
“都这么晚了,不用麻烦。”她可不想这时候让别人进到房里,她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元礼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伺候主子本来就是奴才的本分。”
“那么身为庆王的小妾,我的本分又是什么?”徐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有些困意了。
他轻笑一声。“自然是伺候我了。”
“意思是说我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伺候千岁就行了?”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应该有很多女人想过这种生活。
“当然不只如此。”元礼毫不意外听到她口气中的不以为然,这丫头……不!
现在已经是女人了,总是有着与其它女子截然不同的见解。“所谓的伺候,还包括与我心意相通,明白我在想些什么。”
徐敏嘴角抽搐一下,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听起来似乎很难。”
“只要用心,自然不难。”她已经很接近了,不过元礼可不会告诉她。
她轻颔了下螓首。“我记住了。”人心是最难捉模的,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又谈何容易。“那么不必伺候千岁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吗?”
“说来听听。”元礼噙着笑说。
“每天早上用过膳,自然先去看看金宝,喂它吃东西,然后帮它刷背,如果千岁允许的话,可以牵着它在王府里走一圈,或是骑上一小段路。再来便是坐在花园里晒一下太阳,然后打个盹,接着吃些点心,再发个呆,最后到厨房做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晚上千岁如果来了,自然要悉心伺候,若是没来的话,也可以早点上床就寝……”她在脑中编织着美好的蓝图。
元礼听到一半已经笑了。“听起来真是不错,连我都羡慕了。”
“千岁是答应了?”徐敏满是期待地问。
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当然是准了!不过别骑太快,这儿不比在养马场,地上有草和泥巴保护,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可是会跌断你的脖子。还有只能在内宫,不要靠近前三殿。”
徐敏满心雀跃地说:“是,多谢千岁。”
“就只是这样?”他不甚满意这种敷衍方式。
她噗哺一笑,想给这个男人一个吻,不过才把上半身抬高两寸,就腰酸到不禁叫出来。
“啊……”她又倒回床上。
元礼在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怎么了?”
“我的腰……可能断了。”徐敏酸到眼角都泛湿了。
他口中爆出一阵笑声。“我保证没有断。”
“腰又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她着恼地娇吼。
“你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都是属于我的,我当然知道了。”元礼侧过身躯,探出右掌。“我来帮你揉一揉……”
徐敏娇呼一声。“你在模哪里?”
“这里不是腰吗?”他又往其它部位探索。
她试图拨开在身上模索的毛手。“不要乱模。”
元礼很无辜地说:“我可是好意。”
“不用了!不用了!”徐敏算是怕了他。
他再度伸出毛手。“那可不成!我要负责到底。”
“不用负责了……我是说真的……”她扭动娇躯,想要避开魔掌,不小心擦过男人的某个重要部位,“那里不是腰……”
被诱人的娇躯蹭得又起火了,元礼低哑地唤着。“敏敏……”
只要听他发出这种声音,准没好事,徐敏脑中警铃大作。“做什么?”
“良宵苦短,咱们别浪费了。”他宣告自己的意图。
徐敏想要推开重新覆上来的男性身躯。“我的腰真的会断掉。”
“我保证它不会断的……”元礼吻上她想要抗议的小嘴,封住想说的话。
要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禁欲,看来是不太可能,自己也只能奉陪到底。她圈住庆王的脖子,燃起热情来响应,只希望明天早上能下得了床。
后寝宫——
天终于亮了,柳氏一整晚都没睡好,应该说打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胸口就像被什么给堵住,让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愈想愈生气,究竟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可以迷住藩王夫婿的心?
“娘娘要沉得住气。”月云在身旁安抚地说。
柳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千岁保密的功夫还真是到家,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要不是把刘墉叫来问,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还是个待选入宫的闺女,千岁居然就这么把人带回王府,要是传到皇上耳里,皇上怪罪下来,有谁承担得起?”
“相信千岁早就想到这一点,有绝对的把握,才会这么做。”她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先别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柳氏一径的迁怒。“这个刘墉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应该早点跟我禀告这件事,好让我想办法阻止才对。”
月云不得不提醒主子。“长史也说他事前并不知道对方是待选入宫的闺女,以为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很幸运的让千岁看中,就先摆在同二村的养马场,再找机会带回王府。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长史也曾经拦阻过,可是千岁还是执意要将对方接进来。”
“哼!只要跟千岁有关,再小的事都不能马虎,应该早点查个清楚,而不是拖到现在,这会儿人都住进来了,说再多也没用……”柳氏口气饱含妒意。“听丁嬷嬷说生得很美?”
她回答得谨慎。“奴婢也有到西三所打听,听说确实如此,不过美则美矣,也只是皮相,自然少了娘娘雍容高贵的气质。”
柳氏听了很受用,冷笑一声。“不过是粮商的女儿,自然铜臭味重,俗气了些,听说千岁昨天带她入府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行径来,果然就是个没教养的贱人。前阵子就听说典服所正在赶制一批新衣,本以为是要给住在东三所的那三名小妾,所以我未曾多加闻问,没想到被千岁摆了一道,敢情是要给他亲自带进王府的这位美人用的!千岁还真是费尽心思,苦心安排,人都还没住进来,就先为她张罗起来。”
听主子满是妒忌的口吻,让月云不禁忧心忡忡,只怕接下来就是要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她才这么想,柳氏笑中带着几分恶意地说:“妾媵进府第二天,得来跟我请安,这徐氏应该知道王府的规矩吧?”
月云在心中轻叹,果然猜中了。“回娘娘的话,就算她不清楚,身边伺候的人也应该会提醒才是。”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马上派个人过去瞧瞧,要是对方真的不懂规矩,可得好好教一教。”柳氏哼笑地说。
“是,娘娘。”月云转了个身,马上派了一名婢女前往西三所。
柳氏喝了口蔘茶,已经有些凉了,若是以往,她马上摔杯子,不过想到待会儿可以亲手整治那个姓徐的贱婢,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了。
就这么等啊等、盼啊盼的,还是不见人影,柳氏火气又上来了。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请吗?”她脸色又沈下来,身边的一干婢女顿时发起抖来,就怕主子大发雷霆,她们也会跟着遭殃。
月云赶紧打圆场。“或许是有别的事耽搁了,娘娘就再等一会儿,更能表现出正室的气度和胸襟,让她自惭形秽。”
“这么说倒也没错。”柳氏这才勉强按捺住脾气。
又等了一刻左右,前往西三所的婢女回来了。
“莲儿,问得如何?”月云赶紧问道。
叫莲儿的婢女说得吞吞吐吐。“呃……奴婢没见到人……”
她纳闷地追问:“什么意思?”
“这……”
柳氏不耐烦地拍了下几案。“还不快说!”
“是,娘娘。”莲儿缩起脖子,呐呐地开口。“奴婢去了西三所,想问徐夫人何时会来跟娘娘请安,结果……里头的人说千岁还在厢房里,暂时不便过来,不过会代为转达……”
还没听完,柳氏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来,表情震惊、不信,决定再确认一次。
“你是说千岁昨晚留宿在西三所?”
“是,娘娘。”她抖着声音回道。
月云脸色也跟着变了,因为谁都知道千岁从不留宿,就连王妃住的后寝宫也一样,这回却破例了,不禁有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他居然留宿在西三所?”柳氏先是气得全身打颤,接着是妒火中烧。“连我这个王妃都办不到的事,那个贱婢却办到了……”
“千岁肯定只是一时贪鲜,才会这么做,娘娘先别生气……”
“要我怎么不生气?”她忿忿然地将几上的杯子、碟子全扫到地上,让在屋里伺候的婢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可见得千岁有多宠、多重视那个贱婢,呵呵……”
婢女们全都跪下。“娘娘息怒!”
“很好!我倒要看看那个贱婢何时才方便来跟我请安。”柳氏嫉妒到巴不得对方就在眼前,好划花她的脸蛋,才能消心头之恨。
见主子已经听不进自己的劝告,月云在心里想着,她这么一闹,千岁的心只怕离她更远了,不过……这正是自己期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