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乐园?
滕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各武各样的游乐设施,还来不及反应,一群搭乘云霄飞车的游客正因为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而惊呼尖叫的由她头顶上呼啸而过……
拜狠的吞了口口水,一只手略带发抖的指着已飞窜到另一端的云霄飞车。
“伊……伊集院先生,不是要先去故宫吗?”她是在发烧,可不至于烧到故宫和游乐园不分吧?
“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台湾的一些游乐设施和日本不太一样,我想过来看看。”他投资的产业中有一个是结合饭店住宿和游乐设施的五星级饭店,因此他这回到这里来也算在做功课。之前部属收集了外国各地的饭店和游乐设施数据,台湾的数据不在其中,既然有机会,他想来看看也好。
看着那些转个不停的游乐器材她就头晕。“你自己去看吧!”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一向倔强,即使生病了还是努力的撑着,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尤其是今天在伊集院面前,面对这个男人,她有一种他根本就看不起她的感觉,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嘲讽,像在挑衅她。
她觉得自己像西班牙斗牛节中的那些斗牛,他像是老练的斗牛士,她被他手上的红布逗得发狂发怒,他这斗牛士却还潇洒帅气,一脸从容的展现着身段,而最令人沮丧的,是她这头笨牛最后还是难逃蒙主召见的命运。
她也不喜欢把自己比喻成笨牛,可她真有这种感觉。
冰川司没有为难她,他转身离去,她松了口气的闭目养神。她真的病了,头疼得像是有人拿着地钻在她脑袋里施工,身子又热得发烫,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呼呼的。在这样冷飕飕的天气,她的额头还冒得出冷汗就可知,她头痛得有多严重了。
滕栉现在又累又气、又损元气的,平时面对他都觉得很紧张了,现在这样……老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为什么会答应当他的向导再续缘分?
她呀她,大概是鬼迷了心窍,连这种孽缘她都当宝。嗤!头壳歹去、头壳歹去!
空气里忽地飘来一阵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接着有道凉风在她脸上搧了搧,她倏地睁开眼,“你……”
“我买好票了。”他理所当然的说:“进了游乐园不玩玩游乐设施,就好像进了PUB不喝酒一样奇怪。”
拜托,她的头疼得快裂了,这种情况还能玩才真的奇怪。
“我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拖着走,她大眼瞪向他,却发现他在笑,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风扬动了他的发梢,笑起来的他好看得像幅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很适合走在徐风轻扬的三月樱花林中。
他真好看,广告中的男模都没他好看,有几秒她看得有些恍神……
靶觉到手上的力道,回神过来的她忙着挣扎。“喂!就说我不……”她的话又给眼前的游乐器材吓得说不完全。
那……那一个个由铁条圈成,像地理课本中标上经纬线的彩色大球是干啥用的?她还没弄懂,就给推入一个红色大球中,系上安全带,冰川司在她对面坐下。“妳的手好烫,脸也很红,不舒服吗?”
滕栉压低眼睑。“没有。”她才不向他示弱。
一直以来,她生病了都是自己买成药吃就好,她的家人不会关心她,就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会。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烧得很严重,家里的佣人急忙找来母亲。
母亲在下人面前自然是一脸的关心,可房门才掩上,她立即一巴掌甩上她因发烧而红透的小脸。“吃好、穿好还会生病?妳是生活太安稳没事找事做,是不是?”
“妈……妈咪,我不是……故意的。”她好害怕,害怕妈咪又要打她。“我……我没有生病,妳……妳不要生气。”看妈妈要吃人般的眼神,她很直觉的又用之前才被她打得伤痕累累的小手抱住了头。
“不是故意,那妳是有意的喽?”樊天怡伸手又往她身上招呼。“没事生什么病?这么要死不活的,干啥不死一死,妳死了天下太平……”
所以生病对滕栉而言像是罪无可恕。一般人只需承受病痛的痛苦,而她还多了一层恐惧,她不知道自己生病绑,妈妈又要怎么待她。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忍耐所有的痛苦,幸好她的体质不算差,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
她发烧了,他很肯定。承认自己不舒服会让她少掉一块肉吗?冰川司的眉不自觉得拧了起来。“真的没有?”
“我没事。”
他神色沉了下来。别人坚决否认的事,他不会强迫对方承认。可真该死的!这女人有必要倔强成这样吗?她在他面前承认不舒服会怎样?她一定得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式和人画清界限吗?
三年前在日本他就领教过她该死的漠然,而他一向也不是个热情的人,然而这次他受不了她的冷淡,尤其是在他知道她是谁后。
向来,做任何事他心中都有一把尺,他不敢说他是守戒和尚,但一夜这三个字除了那次外,不曾出现在他生命里。
那名叫滕允熙的女孩,她的甜美和特殊的气质让他惊艳,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水到渠成,半点也不勉强,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是知道他的身分而接近他的拜金女,可后来发现她似乎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凌晨离开饭店回家的途中他一直在想她,她很特别、很神秘。不可否认的,她是他难得看得上眼的女人。他对女人没有特别的喜好,环肥燕瘦他都没意见,看得上眼就算及格,不过,他身边一堆一般人眼中的高档美人,可他都看不上,以致说他眼高于顶的传言不陉而走。
不过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别人的想法不代表他的看法,在意到自己对滕允熙有好感之时,他发觉他宝贝的素描册子不见了。
他的素描册子遗忘在饭店,后头有他住所的地址以及手机号码。他想,如果她有那么一丁点想再见到他,她不可能找不到他。
素描册子像是一条线,系着彼此两端,只是,滕允熙放弃了她手上的那一端……
那本素描册子是饭店人员通知他取必的。
饭店人员说,滕允熙退房后要他们转交。他取必了素描册子,却感觉失落。那本素描册子他是意外的遗忘,有些心情也是在意外下投注。
从饭店人员手中接过素描册子,他像在回收着这些令他意外的心情,收着手上的线,线的一端空荡……胸口充斥的感觉有些闷、有些疼。
他忍不住困惑的思索着,他遇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是贪图一夜欢愉而沉沦的一夜高手?不,她不是,她在和他上床前,甚至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一夜高手?嗤!她若是,老虎也能改吃素了!那么……为什么?
想不通透,而随着时间经过,疑惑也搁浅在记忆里。
三年前他的确为滕允熙的事在意过,不全然是失落,有更多是他的傲气和自尊在作祟,向来他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这回倒是有女人能潇洒而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他,反倒让他十分在意。
滕允熙是特别的,可两人的相处毕竟不到一日,一千多个日子足够让他快忘了她,而且在台湾重逢时,她又假装成是个男人,阴阳颠倒,他没能认出她是很正常的。
其实一直到伊集院敬把调查报告交到他手上前,他还一度怀疑,眼前的滕栉真的是三年前的滕允熙吗?他觉得她像是躲在雾里,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几天,她给他的感觉总算清晰了些,她是个骄傲不示弱的女人。
适度的傲气令人欣赏,然而过度的傲气会令人心生不悦,甚至让人冷眼旁观的看她能骄傲到什么地步。
他一向就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她喜欢在他面前装坚强,他就看看她能硬到什么地步。
“没事就好。”有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他干啥阻止让她肿成米其林?冰川司嘴角扬起了恶作剧的笑,“我原本还担心妳不能陪我玩得尽兴呢!”
玩得尽兴?滕栉背脊不自觉得发凉,“你……你是什么意……啊……”她的话还未问完,“大球”动了起来,她没防备的失声尖叫。
他笑了出来,“怎么了?”原来她还是有“脆弱”的一面。
“它……它在动!”而且还是打转的在移动。她的脸更红了,方才脸红是因为发烧,现在有大半的原因是害怕加尴尬。
从小她就对游乐园没兴趣,连投币式的马和车子都不太敢玩,现在却在玩这种很诡异的大球?
噢!老天保佑!如果不是它已经在动,她一定会跳球落跑。
“没有人会花钱去坐不会动的游乐器材。”
“可是它……它愈转愈快!”头晕、头晕!她好想吐……
“那才值回票价。”
滕栉吓得双手紧捉身前的横杆。“开什么玩笑,你……”她话还没出口,大球开始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而且还是缘着轨迹走。“啊……”她转上了顶端,对座的冰川司就在底下,待她滚到下方,他便在上方。
“哈哈哈……好玩!”
“啊……啊……”她……她又滚上来了!
“好刺激!”大球旋转的速度变快了。
“啊……”她……她又再度滚上来了!
“哈哈……”
外头的景物快得如同飞机起飞,而且还上下颠倒……噢!我的天!“啊……”她的头发又逆扬了,又……又要滚上去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啊……爸爸--爸……”
“哈……”
“爸--爸--”
冰川司笑得像大男孩似的,相较于他的尽兴,滕栉可就狼狈了,她吓得脸色“青笋笋”,眼泪卡在眼角,还一路狂叫,令人发噱的大喊爸爸,千里寻父都没她悲情。
懊不容易大球又回到原地自转,最后停下来了,滕栉痛苦得直摀着口……
懊晕!一口酸水直冲上喉咙,她硬是吞了回去。
靶冒药混合牛女乃的可怕怪味……老天,她更想吐了!
“妳还好吗?”
滕栉一只手摀住口,一只手向他摇了摇。别……别再惹我了!懊难过、好想吐……呕……
“没事吧?”
没事?她快没命了!滕栉直想骂人,如果她现在还有气力,她真想尖叫。
“那好……”
“呃?”他的那句“那好”说得她头皮发麻,她费力的抬起头,还“转”得严重的脑袋晕得她的加味馊女乃又直窜喉咙。
“我们继续吧!”
继续?她怔住了,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她用尽所有力气,冒着随时会吐女乃的危险,大声尖叫,“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别这么自私好不好!”继续?会出人命的!这臭日本人摆明了就是死道友,不用死贫道嘛!
“我自私?怎么会?我是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冰川司亮了手上的票,“我想玩的游乐项目都算妳一份喔,我们下一项要玩什么呢?”他倒想知道倔强的女人能ㄍㄧㄥ到什么时候。“就……”他很认真的环顾一下四周,用心的考虑,“就摩天轮好了。”
看着那巨大的顶天大轮,上头还挂满了畚箕般的座位,滕栉瞠目结舌,差一些呼吸困难。她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出的手指颤抖着,“摩……摩天轮?”
“再要不……云霄飞车?”
“……”冷汗冒得好严重,她开始觉得地面很不平,好像在晃。
“如果妳都不想玩的话,那……”
他打算放她一条生路了吗?她祈祷着。
“游乐园旁有一座温水游泳池,我们去游泳吧!”冰川司一脸期待,笑成弯月的眸透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游泳?和她?“我没带泳……泳裤。”她真的开始有些恍神了,头好晕、好晕,身体好烫,烫到模到一旁的石柱都觉得冰得不可思议。
想整人的人怎么可能没准备。他一笑,秀了一下手上的纸袋。“里头有毛巾和两件泳裤,妳的是豹纹的那一件,在百货公司看到,觉得很适合妳就买了。”
豹纹的……泳裤?她适合豹纹的泳裤?她有没有听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空白……白眼一翻,滕栉身子直直的往后仰--
她昏倒了。
有力的手将她纤细的身子一捞,往自己的怀里带。看着她陷入昏沉,他冷漠的眸中多了些温度,以及可能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妳说,现在我该拿妳怎么办?”
宁可病辫了也不示弱吗?
滕栉,妳的倔强还真教人想狠狠的揍妳一顿!
“我说妳……”乐祎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打从方才来到滕栉的日式木屋至今,她的眉头就没完全舒展过。“妳怎么瘦得像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似的?”好像也才出国两个多星期没看到她,怎么她就变得又瘦又苍白得像个鬼?
滕栉原本就属于纤细骨感型的,长那么高却不长肉,一瘦下来就让人觉得很弱不禁风。
滕栉自嘲的说:“感冒难得找上我,不多缠绵几天它怎么肯罢手?”要死了,也不过是个感冒,她也可以躺了四、五天,她想,大概是心病加重了的负荷。
“妳……还好吧?”这回看到滕栉,她除了身子不适外,神情中似乎还有些忧郁。
方才到这里来之前,乐祎在前头的大屋遇到滕允甜和一向把滕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滕允虹。
滕允虹一见了她,先是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又像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的讲了一堆八卦,只可惜,这八卦对她是少了一点吸引力。
真了不起啊她,上一回她在日本打电话来找滕栉找不到,不得已打到大屋问情况,电话也是滕允虹接的,她那时就说了一次这段八卦,这回又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
那八卦还真是够耸动,如果只是滕允虹说,她自然是只听一、两分,其它的当“语助词”,可经过昨天……
滕栉叹了口气,“我啊,最近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先是给妳家的阿娜答赏了一拳,然后是车门给撞飞了,再来是得了我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感冒。”她足足病了快一个星期,其中还有两天是陷入昏迷状态。
而那两天发生的事,便是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听说,妳和御东集团的总裁秘书有交集?”乐祎试探性的问,语气还算含蓄。据滕允虹的说法是,滕栉和那个伊集院敬只怕有一腿了!
御东集团和KEN集团一向有生意往来,冰川家和她家的阿娜答也交往密切,他们结婚时,听说冰川司正巧就住在宴客的同一家饭店,只是当时冰川司的身分不宜曝光,因此才没有参加,她也失去了一睹传说中的美男子的机会。
这回他们度蜜月把日本当成第一站,顺道拜访一些日本朋友,她因此也去冰川家做客好几回。
冰川司的秘书也是冰川老爷的养子--伊集院彻和伊集院敬。这回她去日本都还有看到那对活似“武装部队”的伊集院兄弟啊!滕栉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和伊集院敬纠缠不清?
不过,她倒是没见到韩映禧口中的天之骄子--冰川司就是了。
她刚听到八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伊集院兄弟不在台湾,那滕栉遇到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昨天某位“大人物”找上韩映禧,她才弄清楚状况,原来是角色对换游戏啊!
“别提那家伙!”一想到他,她就气得直想杀人!
那家伙?就滕允虹的话听来,滕栉和伊集院敬的那一腿,难道不是想象的暧昧,而是扎实一腿吗?“我听说,妳和那家伙关系匪浅哟!”
喔!滕栉钓到大鱼,不过,可是条大白鲨,如果滕栉乖乖给吃的话那就算了,要是不知死活还顽强抵抗,那他狩猎的凶残本性就会显露出来。
而如果是冰川司想吃的话,嘿嘿嘿……她很愿意把滕栉供出来,请他别客气。
喔--忍不住的想吹口哨,滕栉的眼光果然好!冰川家的家世不必说,冰川司更是十足十的大帅哥,滕栉和他若真的送作堆,那绝对是郎才女貌的组合。
就因为这样,她很大方的出卖好友,只要是冰川司想知道的,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同样的,她也从冰川司那里知道了一些滕栉的事,她偷偷的在揣测,滕栉难忘的一夜对象,会不会就是冰川司?
懊好奇欸!
“我……我……”滕栉苍白的脸很迅速的红了,眼神飘忽得心虚。一抬眼看到乐祎不太相信的表情,声音作贼似的扬高八度。“是……是哪个长舌妇说的,简直胡说八道,我和那家伙是仇人、是仇人!即使是关系匪浅也是梁子结得深,而不是……不是什么暧昧的关系啦。”
这女人长期活在谎言中,为了掩饰身分,她一向可以撒谎撒得面不改色。这回她会这么失态,可见事情不单纯喔!谤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仇人?可是……我听说,妳生病晕倒时,他足足照顾了妳两天欸!”冰川司只说滕栉病了,倒没对细节详加转述,这些事是滕允虹提供的。
“那人根本就是利用那两天……”
“怎样?”乐祎急急的把脸凑近。下文呢?感觉会是很劲爆的哦!“到底怎样嘛!”
她闪闪发亮的好奇眸子让滕栉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还……还能怎样,不就是利用那两天努力的帮……帮我退烧,不让我烧成白痴呗!”
“喔……”语气难掩失望,乐祎讪讪然的说:“就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种退烧法喔?”
颁一声,滕栉的脑海一道青天霹雳打下,才退去的红霞又爬上脸,这回是煮熟虾子的红,她像是全身铁布衫给命中了罩门破功了般。
她恨伊集院彻恨到吐血的关键,除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冤,外加他有了未婚妻还想拉她下水当第三者,还有他用什么方法替她退烧。
退烧法多得让人眼花撩乱,吃退烧药、打退烧针都是方法嘛!他没事干啥……干啥剥光她衣服涂酒精散热!去他妈的恶质!
要不是她稍微清醒时,发现她胸前的缠布很惊悚的躺在床边的小几旁,全身还弥漫可疑的酒精味,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老天!她全身给人看光光了,伊集院彻还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抹酒精,光是想她就很想去撞墙。
喔,她完了,真的完了!
之后,她当然是趁他不在时偷偷的溜回来了,从回来那天起,她一步也没敢出门。
办着一张脸沉默了很久,滕栉才重拾说话能力,“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人?”她现在很努力的要忘记他、忘了那天的事。
因为他,她已经快三天没敢上班了,倒不是真的病得下下了床,而是两家的公司实在太近,他想找她麻烦,搭个电梯不到三分钟就到,这样的近距离让她时时都有种受到压迫的感觉。
人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可她现在卑微到连这种只要身为人就该有的自由都不可得。
伊集院彻绝对是颗灾星!她之前怎么会脑袋控固力的想和他有回忆?现在可好了,回忆还真是够多了,多到如同长了癞痢的头上挥之不去的苍蝇群一样。
“即使我不提,妳和他的“男男恋”似乎在滕家传得沸沸扬扬的。”乐祎一脸发噱的笑意。
“什么叫男男恋?!”滕栉气得理智全失、几乎跳脚,只想和伊集院彻楚河汉界分个清楚。“我和那色魔一点关系也没有!”
“色魔?”这句话的想象空间很大哎!
“他不但是色魔,还是变态!包是虐待狂!”去游乐园时他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吗?还强迫她一起去玩那种会出人命的游乐器材。喔,那个会滚来滚去的大铁球,她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人家不肯说得直接,乐祎自行综合诊断。“他对妳SM过吗?”虽然冰川司看起来不像,可这种事谁知道呢!
“乐祎!”
“妳不是说他既是色魔,又是变态,然后还是虐待狂吗?综合结果就是有SM倾向的男人嘛!”
滕栉直想翻白眼,她怎么有这种朋友?乐祎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激她发病的?“给妳一堆食材,请不要自行把它变成大锅菜好吗?”
“那妳总要把菜单列出嘛!”乐祎不放过她的还继续说:“喂,妳知道这么多他的嗜好,不表示这些都是妳的经验谈吗?”话一说完,两道如刀刃般的恐怖眼神即飞了过来。
“乐祎。”深吸了口气,滕栉露出了具威胁性的笑容。“妳是我的手帕交耶,干啥手臂向外?”
“我才没有。”就是有也是为妳好!乐祎看着她一会,犹豫了再犹豫才开口,“那个……我想问妳,伊集院是不是妳的一夜对象?”
滕栉讶异的看着她,心中暗付,乐祎好敏锐!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妳现在不要问那么多,我心情很糟,将来有机会我再告诉妳一些事。”
“可是伊集院他……”她很想说他不姓伊集院,他叫冰川司,可……她已经答应她家阿娜答,关于冰川司和滕栉的事,她只听不说,剩下的问题让冰川司自己解决。
冰川司似乎把滕栉视为囊中物,誓在必得,她实在想劝劝好友,要她最好学聪明点儿,就乖乖给吃吧!只要事成定局,滕栉还怕她担心的事冰川司不会介入吗?
就她知道的,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是别人眼中的男人,所以冰川司早已经开始着手一些事了。想起来这些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
敖远的事滕栉一直都掌控得很好,她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女强人”,只可惜,她太信任刘袖之。
那个人是滕家外戚的佼佼者,他长袖善舞,使得很多反对滕栉的人都心向着他,偏偏滕栉又当他是心月复。
她曾听滕栉说过,刘袖之似乎对她颇有好感,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这样的人,当他爱慕着滕栉时,一切自然是没问题,可如果因爱生恨,就有些给他恐怖了。
滕栉说到做到的立即遗忘了他。“谁是伊集院?”
“咦?”真是够了,算她狠!
“之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愉快的人、事、物,我打算忘个精光。”
“是吗?”
“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姓伊集院的人,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大概是存某本少女漫画出现过吧?没错,就是这样!”
有人在自欺欺人喽!乐祎偷偷的扮了一下滑稽的表情。滕栉有时真的很不可爱,难怪冰川司会想整她。
“是喔!真是好巧,那男主角也是个日本人,女主角也“女扮男装”过喔!”她故意损她。
“妳……喂!咱们是好朋友,妳为什么好像倒向那家伙那边?”
“哪有,照妳的说法,那位伊集院先生只是漫画中的人物,我也只是正好看过这部漫画而已。”还真是巧了,真的有部漫画的男主角姓伊集院。
“只是个虚拟人物,我们是不必为了他抬杠。”这没建设性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滕栉看了她一眼。“妳今天来找我就只为了探病?”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滕栉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喂。”她脸上带笑,听了一会她脸色刷地惨白。“什么……不……不可能的,袖之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