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静和刘苔想到的事是同一件,不同的是,他想到了如何拿到东西。只要拿到东西摧毁就行了吧?那容易啊!
在事情没解决前,刘苔依然精神委靡不振,这天和池静进了办公室后仍是大睡特睡,直到像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令她醒了,抑或说,她像是疲惫不堪后大睡特睡了几天,精神补足后醒来。
刘苔精神十足的坐起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下懒腰。奇怪?感觉上好像哪里不一样!是了,感觉上精神好多了,不像之前一直睡一直睡,可却奇怪的像是睡不饱,一直浑浑噩噩的,随时再躺回去继续睡。
有点口干舌燥,她唤了声,“池静?池静,请帮我倒杯水好吗?”没人回应?
奇怪,他去哪里了?
自个儿下了床,这陌生的空间……要去哪里倒水喝?走出隔间,她看到一间很气派的办公室,原木桌上放了一叠一叠的文件和资料夹,还有一只很有质感的保温杯……
一切都很混乱,匆然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有什么不对?隔了一会儿,她突然明白了。
她看得见!她看得见东西?!老天!她看见了!
惊喜之后则是怀疑,为什么她突然间能看得见?身体虚弱得像随时会倒下的感觉好多了,虽然长期胃口不好,还是有点虚弱,只是和之前那种身子像是有千斤重的疲惫戚……现在真的好到之前不敢奢望!
有人破了邱隆的法术吗?
谁?
池静!对了,池静呢?她要赶快告诉他,她看得见了!
他去开会了吗?即使他开会,王秘书也会留在办公室,以随她有不时之需,怎么她也不见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打算稍候片刻之际,有人匆然推门走入。
“刘小姐?”王秘书脸色十分难看。
这声音……是王秘书。只是……她看她的表情怎么那么……她想着贴切的词,估且就说奇怪吧!“王秘书?”
下一刻她匆然伸出手拉住她。“刘小姐,出、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早先时候,池先生到十七楼,不久陆续听到瓷器摔破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还夹着怒气的叫骂声,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池先生和池总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说到这里,王秘书红了眼眶,一度把话说不全。
“王秘书先别哭啊!”她这样话说一半忙着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会很焦虑!
“本来只是池家叔侄争吵,早见怪不怪。”知道池家一些事的人都知道,池家叔侄很不和。原因简单,不就是能力庸碌的叔叔不满能力卓越又掌权的侄子,三不五时就找机会刁难。可他又有一堆把柄在侄子手上,又能把人怎样?“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池先生在安全梯追着池总的秘书跑!”
秘书?邱隆?“然后呢?快说啊!”
“池先生摔下楼,送往医院了,杨特助陪他坐上救护车。我回来帮他拿一些住院的证件和换洗的衣物……本来还一直犹豫,要不要让你知道。”她是几个知道池静和刘苔结婚的人之一。刘小姐生病绑,池先生把她带在身边,他是怎么疼爱呵护这个夫人她全看在眼里。
他受伤的事之所以犹豫要不要跟刘小姐说,原因是刘小姐本身的身体状况也不好,知道这事徒增她心理负担。而且万一池先生醒来责备她怎么办?
可是不说……哪有丈夫受伤住院,妻子却浑然未觉的?那实在太奇怪了。
听王秘书的叙游,大概猜出个六、七分。八成是池静到十七楼砸东西……喷,就猜他八成会做出什么事来,果然!就他的想法,以为砸了邱隆所有的瓦罐瓷器,总会砸到一个是她的!
有心害她,邱隆又岂会放任他砸毁他的东西?只是池静的“乱枪打鸟”法还真奏效了。
“我和你一块到医院。”
王秘书说:“你等我一下,我到池先生住的套房整理一些东西马上好。”说着就匆忙离开。
刘苔想了想跟了出去,心想两人一起收拾,然后一块去可以节省时间。才推门出去,王秘书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记得池静说过,顶楼有间套房。她往电梯方向移动,经过安全梯入口,一股冷森的风引起刘苔的注意,她被吸引的往十七楼走。
阶梯上有一些没收拾干净的瓦片。刘苔蹲仔细瞧,有些白色粉末和……鲜血。这里是池静追逐邱隆的出事地点吗?
币白色粉末她仔细瞧了瞧,这是……五鬼术的骸末?!敝不得阴气如此重!邱隆这人……养了一组鬼还不够,他打算量产小表吗?
刘苔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虔诚祝祷的念了咒语,然后她继续往十七楼走。原本不打算这么早找邱隆算帐,但这厮真的太超过!
到了十七楼,她不必特意问别人,池总经理室往哪儿走,自有一股阴森之气指引她。果然左侧通廊走到尽头,位于背光侧的就是。
一走近就听到整理打扫时的细碎声,然后有人在指挥。“这边,对!那个假山的瀑布水流要注意……小心点,小心点……”
刘苔往门口一站,眼睛对上了一名年约六十几岁的老人。对方眯了眯眼。“稀客啊,刘小姐。”两人曾有过数面之雅。
“能被邱老师记住,深感荣幸。”学不来热络的假笑,刘苔一贯的冷情。“今天你来是……”
老狐狸真够厉害!他绝口不提他施法害她的事,像是对她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似的。
刘苔对着他一笑,温和的眸子眯了下。“我来,只是劝前辈几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邱隆炳哈大笑,“我做了什么啊?刘小姐这句话太重了呢?”
“养鬼供驱使虽然是旁门左道,可没有一定的根基也没办法如此。先生该为自己积德。”
“我做的事一向服务大众,我可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刘苔平静的看着他,“明人不说暗话,先生何以对刘某施以五鬼法?你不会知道法成之后,元魂尽散的我岂有生天?先生与我并无过节,手段何以如此歹毒?”
“我原本的对象是‘尊师’而不是你。你可知道,因为你们师徒俩受到池老爷的重视,害我损失了多少钱财?池老爷撤换风水师一事,简直是邱某这一辈子的奇耻大辱!我一直想给刘德化颜色瞧瞧,可阴煞一事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百嘿……原来刘老师竟是个女娃?!”
一般而言,煞气过重的风水,很多风水师是不太插手的。能插手的人一来本事够,二来也怀有悲天悯人的胸怀。因为是这样的人,阴煞气场绝对排除丧家,而导向自己。
“你一个女流之辈,年纪轻轻就能力了得,以后还得了!包何况除了我,有人也不喜欢你老是绕着池静转。”
“我又阻挡碍谁的利益了?”
“池静的叔叔。你推翻了我原本对预定墓地的看法,给池老头洗了脑,你让他没法子出头,他怎会不怨你?”
刘苔想起了和池老爷去勘查墓地时,池鸿鸣一些干扰话语。
“池家本来就是孙辈峥嵘,若大权真的交到池鸿鸣手中,迟早还是会回到池静手中。”
“那可不干我的事,我的客户想当‘皇帝’。钱收了,我只负责让他当皇帝,就算他只当一个小时就被拉下来,我也算完成任务。”
“即使明知道他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勉强当了对他、对别人都没有好处,你还是执意如此吗?”
“哎哟,我说刘大师……你实在该去剃发当尼姑,这么好心对你有什么好处?怪不得你名气响,可出入也不见你开名车、住袄宅。”
“那些是身外物。”某位大师说的好!人就是贪呐!需要的很少,想要的太多。
“说得好像你已经超凡人圣了。你又如何?还不是为了钱嫁给池静?不过你也算有造化,一个风水师能嫁入豪门……不过,这么一来,可就惹得池二爷更不痛快了。”那一位啊,他只能说,一个极不顺的人即使出身豪门,对于神秘力量的执着、可是超乎想像!“他觉得池静在董事会的力量,短短的时间内能茁壮得如此神速,一定是因为你的关系!”
“池静工作上的事我完全不知道,怎可能去献策!”这些人只知道她是池静的妻,却不知道两人之前的关系僵到什么地步。
邱隆大笑。他需要的正是一个完全迷信,什么都听他的金主啊!
“你又病又瞎的期间,姿色像是来自水旱地,池静对你仍不离不弃,池二爷更认定你一定是给池静下了什么符,否则像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早把你一脚踢开了。”
来自水旱地的饥民吗?她吗?池静那家伙每天跟她洗脑,她还以为自己长得还不赖呢!
“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我、无论是我的金主都希望你消失。本来一时半刻还想不到方式对付你,谁知道刘德化就找上门了,呵呵……如何,滋味不好受吧?”
“你这样胡作非为,有一天会有报应!”
“有吗?”邱隆一耸肩。“要不是池静坏了我的好事,再过一个星期,你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你倒是看看,他把我的办公室毁成什么样子。”见到瓶瓶罐罐就、猛砸,太可恨了!
“最可恨的是我后来挑了重要的宝贝要离开,他还追上来,害我摔坏了即将完成的宝贝。”
“那些东西摔坏了也好。”八成是池静以为他抱着逃亡的瓦瓮是装她的指甲和头发的,这才追上去。
“刘苔,你以为我的五鬼术被池静破坏,你就能全身而退吗?呵呵……你和池静是夫妻,怎会不明白‘夫妻同命’的道理?你和池静其中有一人一定会受五鬼术反噬而失去什么。失明、瘸腿……呵呵……我等着呢,等着看你的报应!”
刘苔看着他。第一次这么想用与生俱来的能力去惩戒一个邪魔歪道!深吸了口气,她说:“如果池静没事,这件事我不追究,如果他有个差错……”
“怎样?”
“水能载舟亦能扰舟。五鬼术在正统道法属旁门左道。一来不人道,二来逆天行事。邱隆,你以此术敛财却不懂得积功累德,迟早会有果报。”
“呵呵呵,你以为说这些话我会怕吗?你担心你自己吧!你可是有一堆八卦新闻可以卖给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章杂志呢!扁是刘老师其实是个女的……哎哟!谁踢我?”
他一回头。没人?!是……错觉吧?
“还有,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却要一个……噢!是谁打了我巴掌?!噢……我的肚子……”看了一眼距离五六步的刘苔。她不可能打了他后又马上退回原来的位置吧?!
“你、你……”啪啪啪连续几声,邱隆的脸肿了起来。
刘苔冷冷的看着他。“邱隆,五鬼术,好玩吗?”
“你、你、你……”这女人,这女人也会五鬼术?
“不屑用和不会用差很多。”要破一些奇奇怪怪的法术,自己岂会对那法术完全无涉猎?
“你哪来的五鬼可使唤?”五鬼术最困难的部份是小表的养成!饼程繁复、困难,正因为如此才弥足珍贵!
刘苔笑了,不打算多加解释。“你说呢?”转身要走。
“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不准走!”邱隆步伐才踏出,立即被绊倒,下巴先着地在哀哀叫!
她蹲子。“要不要紧?要紧的话得就医,我正好要去医院,一起去。”
“……”邱隆痛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