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了许久——
“你这个疯子、变态!”冷墨冀倒抽一口气,发出一连串的咒骂,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性致勃勃”时冒出条蛇来得扫兴。
夜舞几近赤果地从床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地说:“一点也没错!”她激动,有着山洪爆发的狂怒。“搞清楚!我不是妓女!休想我随便的张开双腿去迎合任何男人——”她的黑眼珠闪烁着满腔仇恨。“有蛇保护我,你休想欺负我——”一双澄澈的双眸有着不安和害怕。
刺猥?没错!夜舞这瞬间就像是刺猥,碰也碰不得。
“你——”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该恨她还是怜惜她。
冷墨冀终于“看清”夜舞了吗?
她有虚张声势的本事,只为了害怕别人了解她?在她身上的一切嚣张、跋扈、大胆、无所谓全都是保护色,只除了这一刻的她——
这才是真实的她吗?
她是百分之百的倔强,如野牛般固执,如钢铁般贤毅,除此之外,他又看到了什么呢?
如此美丽、性感、纯真、迷人兼霸道的女孩,她独特的吸引力,其实,早已不知不觉让这位天王巨星软化了。
他已经认清黑夜舞的另外一面——缺乏亲情、孤独、无助而单纯,是这样吗?
所以,她才会无恶不作,用这些行为藉以掩饰她脆弱的心灵?
“你……”他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冷墨冀注视逗弄蛇的满足模样,心疼道:“你都抱着蛇睡觉?”
夜舞点点头,实话实说。“我抱着它,看到的人会害怕,就不敢靠近我,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害我——”
冷墨冀暗吃一惊,天啊!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的世界中全是敏感、尖锐、矛盾、邪恶、敌对的——这不该是个十八岁女孩子的灰色人生观,她纸张对需要有人来爱她,疼她。
他试着以平静的口吻说:“你认为这条蛇能保护你吗?”
夜舞露出一个可爱又得意的笑容。“当然,‘毛毛’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她习惯性地把“毛毛”放在手中把玩。“我知道,看到它的人会吓得半死,所以,它是我的守护天使。”她是如此深信不疑。
“是吗?”冷墨冀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这条蛇很小,大约五十公分左右吧!全身是白色,现在我仔细一瞧,倒也觉得它很可爱、不具任何杀伤力,也不会咬人——”他意有所指地比了比小蛇。“我并不怕它,它吓不了我的。”
“你——”夜舞错愕地接不下话。
只见冷墨冀潇洒地从地上爬起来,笔直地走向床沿坐下,床因为他的重量而凹下一块,如今他离她只有咫尺而已,夜舞不得不面对他。
冷墨冀轻而易举地从她的手中把“毛毛”抓下来,夜舞抗拒地挣扎。“不要!它不能离开我,‘毛毛’讨厌人家碰它……”
出乎意外的“毛毛”却乖得不得了。它在冷墨冀的手掌上满足地休息,夜舞惊讶地月兑口而出。“奇怪!‘毛毛’从来不让人碰的……”
“所以,它也喜欢我呢!因为它知道从今天开始,它的主人可以保护自己,不再需要它了——”冷墨冀轻声细语,自顾自地说下去。“记住!人不能和动物睡在一起,蛇有蛇应该睡的地方,我把它放回篓子里——”他灿笑,打开竹篓把蛇放进去。
夜舞闻言,本能地汗毛直竖。“什么意思?你还是想非礼我?”夜舞像是一座冰雕,足以冻死人。“别以为‘毛毛’听你的话,我也会怕你……”
“住口!”冷墨冀大声咆哮道:“你还要装多久?‘清纯’的小太妹!我冷墨冀虽然风流但不下流,不会碰……处女。”他顿了顿才说出后面那两具字。
处女?夜舞感到全身都羞红了,此刻她真希望地上有个洞好让她钻进去。
他挑了挑浓眉命令道:“现在,乖乖上床睡觉了——”
“我——”夜舞只觉得一肚子的话憋着,难道处女就是丢脸羞耻?
她默默把衣服穿好,但却迟迟不肯上床。冷墨冀已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另一侧,他望着她娇俏的背影,仿佛知道她的泄气沮丧,他半开玩笑道:“其实,你很了不起!十八岁还知道要洁身自爱,这年头这种乖女孩很少见了,况服你还‘自称’太妹呢!恐怕是全台湾最清纯的太妹……”
他是在赞美她吗?
他又说:“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想主动上我的床,而你却性格地不买我的帐,所以,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刚刚是你的初吻吧?我真荣幸。”
也许是这句话过于轻佻,冷墨冀又发现夜舞倏地变得像把利刃。“荣幸什么?我以后也会给不同的男人——”她赌气道。
“你再意气用事看看——”他好蛮横的语气。“信不信,我现在会对你使用暴力——如果,我能让你必掉你那善于说谎的个性——我会义不容辞这么做。”
她想顶嘴,但跋扈的话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她似乎再也没有勇气。
他像个长辈般地命令。“现在乖乖上床,不然我会要你好看——”
她怕他了吗?
她上床的动作僵硬,她的才一碰到床沿,冷墨冀就抱住她了。她本能地吓得身子缩成一团,不过感觉不一样了。当他抱她在怀中时,夜舞深深发现他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与刚刚的激情强硬有着天壤之别。
“我会给你安全感的。”他在她的耳际呵气道。
“安全感?”明显的,她不懂这三个字,但胸口却有种悸动的感觉。冷墨冀解释。“就像‘毛毛’——”
“对。你就好像‘毛毛’——”想到“毛毛”,警戒心消除,她不由得噗哧一笑。
虽然只是一刹间,不过对冷墨冀而言,却已足够了——柔中带媚的无邪笑容,令他怔怔地迷失其间。
冷墨冀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微笑道:“瞧你!肌肉紧绷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放轻松点!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他的眼神出现不应该有的柔情万千。“我要你知道,只要你睡在这张床上,我就会保护你,你不需要‘毛毛’了。”他忍不住轻抚她柔细的发丝。
“保护我?”夜舞露出迷惘的眼神喃喃地念着。
“是的,保护你。”他应许道。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墨冀怡然自得地移动姿势,把夜舞更加揽在他身上,她的头就这样安适地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他一语双关道:“别怕我,一男一女在床上又不是只有做那种事,而且你又不是我泄欲的工具。”
“是吗?”她不可置信地偏头想了想。
“当然!”他带着戏谑的语气。“其实,在就要上也可以开怀大笑的。”
“大笑?”
“是的。就像我现在——想笑你,我的情妇居然是处女。”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揶揄。
夜舞瞬间表情丕变,她的脸颊臊红极了。
冷墨冀又接口,不疾不徐道:“但是我却不敢笑出声,因为我惹不起你这只母老虎!”
他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完全不像平日自以为是的作风,夜舞吃惊得瞠目结舌,她盾到了高高在上的大明星的另外一面吗?就像苏菲和杰德说的:冷墨冀是百分之百的好人——她感到了。
他变得好温柔……
但是,这个发现却让夜舞更加惶惶乱乱、心乱如麻,她岂可忘记:他“曾经”是白美娜的情夫,而白美娜又害她母亲死于非命……
她的眼底蒙上一层浓浓的哀愁,冷墨冀目光一闪,立刻有技巧地转移话题,他看到床头柜前挑战盆栽,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
“含羞草。”她的眼睛含羞草而发亮。
“也是你喜欢的东西吗?”他注意到她发亮的眸子了。
夜舞直点头。
“好吧!那明早把含羞是草放到庭院中,让它好好晒晒太阳,如何?”冷墨冀想了这个点子。
“真的吗?你答应了?”夜舞喜悦得无法自己。“我觉得……你对我好好喔!”她小声道。
这就是夜舞——给她小小的“施舍”,她就会有天大的喜悦。
“睡吧!”他双眼有些濡湿,一只大手掌轻拍她的背脊,试图要给她一个最安全的避风港。
当清晨来临时,夜舞正迷迷糊糊之中发现——“毛毛”不见了,“毛毛”没有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却换上了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
不,不对!是……夜舞终于张开了双眼,啊——她立刻眼前的情景吓得睡意全消。
她竟然睡在床中间,因侧睡的姿势,她的右手抱住冷墨冀的粗腰,她张口结舌地想要赶快松手,眼角偷偷往上一瞄,立刻迎上了一双深情而魅惑的眼神——
那张全天下最英俊的脸,此刻正大剌剌地向她发电,她本能地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发烫……
原来他早就醒了!
“你……”她支支吾吾道。“你为什么不叫我?”
“我舍不得叫你,你的头枕在我腰上,八成把我当成‘毛毛’了。”
“对……不……起……”她嗫嚅地吐出这三个字,只觉得羞上加羞!不过,也许经过昨夜,一切都变了吧!“我的睡姿很怪——”
“是很怪。”冷墨冀做一个深感佩服的表情。“你睡觉时的动作,还真是千变万化!不过……可爱透了!还紧抱着我的身体不放——”他比了无尾熊抱树的姿势。
“是吗?”她再也没有脸见他了。
谁知,冷墨冀却眉开眼笑,别具深意道:“但是,我喜欢这样让你抱——”
“你——”他这句话让她心悸不已。
他爱怜地模模她的头。“好吧!睡饱就要起床,都快中午了!”
中午?喔!她好贪睡。
昨夜她竟这么不知羞耻,不但倚偎在一位近乎是陌生男子的怀中,还睡得怡然自得,这是她吗?
烦躁地看着冷墨冀老神在在地走下床,他居然旁若无人地在她面前只穿一件内裤……昨夜大概是太暗了吧,所以她才会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现在看到他的伟岸身材,及雕像般的英俊脸孔,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让她心荡神驰,口干舌燥。
夜舞不自觉紧咬下唇,试图平静自己紊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像母亲那样随便献身,男人是不会珍惜女人的。
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世界真是南辕北辙;冷墨冀是一代闪亮的天王巨星!他的风采,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反观自己又有什么呢?只不过是个没人关心的可怜虫罢了。
她陷入一种挣扎、焦虑的情绪……冷墨冀似乎察觉到她的自卑与局促,他有技巧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你肚子饿不饿?我做菜给你吃!”
“你——要做菜?”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他挑眉道:“就看你赏不赏光了?”
她仿佛放下了原本压在她身上的石头,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去。她对他展露出由衷的笑靥。“当然。有大明星自愿做厨师,我何乐而不为?”她跳着下床。
冷墨冀怜惜地笑了。她真是一个小女孩啊!其实只要有人对她好一点点,她绝对就不会是“刺猥”。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告诉我,‘毛毛’都吃些什么?我也要为它准备中餐啊!”
夜舞的眼睛发光、发亮,赶快说:“‘毛毛’很好养的,它不挑食,它只吃苹果——”
“苹果?喔!我知道了。”他溺爱道。“我会帮‘毛毛’准备最好的日本富士苹果,希望它吃得好,长得好——这样,可以吗?”
“你——”夜舞胸口一热,有一股想流泪的冲动。天知道!从她母亲过世后,早就忘却泪水这玩意,而今……她只能佯装淡然地承受这一切的感动。
他点点头,又不忘提醒她。“离开卧室,别忘了含羞草以及‘毛毛’,它们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夜舞大叫。“是的,我绝不会忘记。”她以高亢的回答来掩饰喉间的哽咽。
看见她这么有精神,冷墨冀这才满足地步向厨房。
这位大明星在厨房忙着,夜舞就在庭院,做她想做的事。
巴风微微吹向她——她像古代许多伟大的文豪般,正在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乐趣。
她悠哉地坐在泥土直,也不怕泥土把她的牛仔裤和肌肤弄脏,她把“毛毛”放在草堆中玩耍,而小盆栽放在地上,享受阳光的洗礼。她吟诗作兴趣大起,她取出笔记本,开始她不得了的“大作”——把涓涓的灵感化作文字。
这一刻——她是如此乖巧,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根本不是是叛逆、风骚的小太妹。
冷墨冀从厨房窗口望着她,心醉于这幅画面——蔚蓝天空,朵朵白云,绿油油的草地,一位女孩,像是天空中飘浮不定,难以捉模的白云……夜舞有很多面,是善变、是神奇而令人惊叹的。
他从窗口向她挥手。“哈罗!吃饭了!”
夜舞点头回应他,立即把含羞草和“毛毛”带入餐厅内。
进了餐厅,坐在餐椅上,冷墨冀主动地把“毛毛”抓到他的手掌中,他取出苹果,喂它吃饭。
夜舞看呆了,他对“毛毛”亲密的举止,似乎不像原本的他……
“看什么?”他不经意地抬头,嘴角上扬,有意道:“你是不屑吃我做的饭菜喔!你连筷子都不动——”
“才没呢!”她赶快执起筷子、碗,挟了菜,大口大口地嚼起来,她发现——他还真会做菜呢!
“好吃吗?”
她不由得用力地猛点头,然后不客气地埋头大吃一番。
冷墨冀发出会心的笑容,他识相地坐在夜舞陪壁的椅子上,两人合力让盘底朝天,互相替对方抹了抹嘴,心有灵犀地相视大笑。
餐后,冷墨冀甚至泡起咖啡来。夜舞站在一旁,竟露出少见的文静与局促。在他泡咖啡的同时,她一语未发主动地洗起碗筷来。怕他会讥讽她的“乖”行为,便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平常苏菲这么累,今天就让她休息一天,我来洗碗……”
冷墨冀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激动而喜悦不已,他情不自禁地端睨她那头古里古怪的头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故作不经意地问:“你的生母……是个怎样的人?”
一瞬间空气中原有的祥和因子几乎都凝结了,夜舞抓着盘子,水龙头下的小手,突然就硬生生地静止不动了。夜舞虽背着他,但他却能感到她的僵硬与锐利。
天啊!他问错话了吗?他不该问吗?
他幽幽地叹口气。“你总是这样的。”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藉此化解彼此尴尬。“夜舞!你太光锐、太仇恨了。你把你的恨与不满当作箭矢,射向周围的人。不仅是我,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似的。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会造就这样的小阿?”他他说到这里便止住了,细心地观察夜舞的反应。
夜舞死盯着水龙头下的水涡……许久后,她慢条斯理一字一字地说:“我的母亲,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最好的妈妈,她在我心中永远无人能及、无人能比。”
冷墨冀为她语气中浓郁的情感与坚决而悸动。
败难想像这些恭谨的字眼,是从一个自称是“小太妹”的女孩口中说出;她如此保护自己的母亲。
而他冷墨冀,赫然不凡的天王巨星,虽然从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是骨子里他竟对自己的生母充满憎恶。
他试着换了较诙谐的语气。“你母亲一定很美丽,也很也不起吧?”
“了不起?”她默默转过身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泛红,嘴刻她就像是一只受过伤的野兽,准备随时攻击,施以报复。
“我妈妈的成就就是:几乎做过所有台湾上流社会男人的情妇,没有任何名门政要逃过她的手掌心。她是女人恨之入骨却又羡慕不已的情妇。她在世的时候,有数不尽的男人供她玩乐,她毫不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是个私生女,而且她从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因为我是‘黑’家的女儿,她不要认祖归宗……谁知,她最后会栽在程大发手中,草草的结束一生……台湾上流社会的女人都在庆祝,黑雪渝终于死了!而她的墓碑,从来没有任何男人去祭拜过……你要笑我吧?你尽量笑我好了……”说到后来,她歇斯底里地狂笑着,一滴、两滴眼泪自她眼角滑下……
“够了!”冷墨冀漂亮的脸庞冷硬如大理石。“你何必这样嘲笑、糟蹋自己?你以为你可怜吗?你母亲凄惨吗?底下比你可怜的大有人在……”
他疯狂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庭院的游泳池。“现在艳阳高照,我们一起游泳吧!”冷墨冀霸气地下令。他多希望屋外的一片阳光能赶走夜舞久藏心中的阴霾!
湛蓝的水珠,在太阳下粼粼发光,黑夜舞站在这座豪华巨型的游泳池旁,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虽然太阳日正当头,夜舞却一阵发抖,只觉得好冷!
冷墨冀当着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月兑下衣服,他健康而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夜舞臊红了脸,始终不敢正视他,昨夜及今早,虽然他也是如此的放荡不羁,不过,那都在室内,而且他又离她有一段距离。
但是,如今在这明亮无比的阳光下,冷墨冀背对着夜舞,他月兑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倏地,夜舞目瞪口呆地尖叫出声“啊——”她捂住嘴巴,禁止自己出声。
疤痕!数不尽,大大小小的伤疤,布满在他的背脊上。
有些伤疤早已和古铜色的肌肤交缠,不过,在阳光的肆虐之下,这些伤疤如此清晰可见,似乎在诉说一个永不褪色、无法磨灭的遥远的过去……
冷墨冀面无表情,声音遥远而空洞,似乎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他八岁时,一对美国夫妇收养了他,他原本以为那是好运的开始,美国可是小阿幸福的天堂,小男孩好高兴——他终于有父亲,有一个家了。不过……”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你能相信吗?这个小男孩的父母最关心的竟是政府给予的补助津贴。其实,孩子根本是他们的累赘,以及情绪发泄的工具,当他们赌博输了,就用皮带鞭打小阿的背部,小阿痛苦尖叫,他们也不理。小阿不敢求助于任何人,因为他本就是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小杂种,他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只要父母能够爱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活下去。”
夜舞的一颗心痛苦地揪在一起。
“小男孩的噩梦,并没有随着岁月的增长而结束,变态的父母只是更变本加厉,有一天他们突然大发奇想,要把未成年男孩送进牛郎店做服务生,只为了可以赚取较多的小费。”
牛郎店?夜舞气愤不已。
冷墨冀忆起过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十三岁的他根本还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牛郎店充斥着金钱、的交易,有几次客人看上了当服务生的他,指名要男孩坐台陪客,都被他拒绝了。因为没有额外的‘夜渡资’,他被父母责打得更凶了,午夜梦回,他只能用冰块麻痹伤口,以减轻疼痛……
“然后他明白,他只是养父母图利的工具,十六岁时他离家出走,跑到离这个家十万八千里的城市,念书、打工。他曾经是流浪汉、曾经三餐不继……”他的声音有丝哽咽,但是表情却是如此平静。“如今,小男孩已长大成人,现在他是扬名国际的巨星,但是他却远离美国住在台湾,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疤虽然早已复原,但是记忆中的伤疤却是很难抹灭的。”他止住不语了。
他语重心长地盯着她。“夜舞,你要报复什么呢?报复你是私生女?报复那些残酷对待你的人”报复拒绝接纳你的人?所以,你也要报复我?”
夜舞的喉咙缩紧,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爆炸了。
“如果,报复我能称了你的心,让你的仇恨消失殆尽,那我愿意死……”他激动地说完后,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夜舞。
死?
夜舞感到全身血液冻结了。
千钧一发之际,冷墨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水池——
夜舞的呼吸停止,她直觉地想。“啊——冷墨冀跳水了,他要淹死了——”尖叫后虚弱无助地跪在地上。
半晌,有人在水池边伸手抓住夜舞的脚,夜舞吓得脸色发白,低首一瞧——竟然是冷墨冀。他好端端,安然无恙?
他咧子谠她大笑。“拜托,我会游泳,怎么会淹死?小太妹,你的智商有问题喔!我只不过是故意吓你的——”他的发丝上闪着晶莹的水珠,他狂野而灿烂的笑中,找不到一丝往日的忧伤。
与往常不同的,夜舞没有放肆地回嘴。她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泪水滚滚而下。
冷墨冀诧异地注视她。
她哭了,她的泪水……令他有股撕裂的心疼。
她哭得泪眼婆娑,呜呜咽咽地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水很可怕,水会杀人——我不是要报复你……”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夜舞,”冷墨冀拼命抚慰她。“清醒些!你没有错,是我自己要跳水的,别怕……”
“不,不是……是我,是我害你……”她害怕得肩头抽搐。
天啊!她真的吓倒了?
他急切地跳上岸,不顾一切地把夜舞揽在他怀中。她地脸颊是发热的,而他的身子是冰冷的。
冷墨冀喜欢她带来的暖和,却对她的哭泣不知所措。
“你竟然哭了!别哭了!我不晓得你怕水,我不该开这个玩笑……”她似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整张小脸在他的胸膛哭得死去活来。
索性,冷墨冀干脆调侃道:“我的胸膛很好靠是不是?哇!我的豆腐全被你吃光了!”
“你——讨厌!”她满脸通红地推开他,谁知他反过身来又把她抱得死紧。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哭!你的泪水让我不知所措!你……是为我而哭泣吗?”
没想到夜舞竟含着泪光点头。冷墨冀心一阵狂喜,下一秒他不顾一切地低头吻住了她。
她本能地要抗拒、躲避,却在他热情的探索下融化了……她生涩地任他摆布,而他的唇柔软无比,他的舌灵活地吸吮她,强大的电流几乎要把她的呼吸给夺走了,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热情,愿意永远迷失在这如梦似幻的天堂。
她忘却了哭泣、恐慌,她只记得——他挑起她不可思议的触觉。
她喜欢那份濡湿、激情的感觉,她圆润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终于,冷墨冀松开了他的唇,夜舞娇喘吁吁地嚷道:“混球,你……吻我——”
冷墨冀哈哈大笑,目光炯炯有神地道:“不错,你‘恢复’正常了——”
“你——”夜舞的脸颊红透了。
冷墨冀狰狞地笑着,话中带话道:“第一次吻你,如蜻蜓点水,我深感抱歉,希望这一次让你大呼过瘾,而你‘进步神速’的接吻技巧,让我相当满意……”
办着胸双手插腰,作势要挥拳打他。“冷——墨——冀——”
冷墨冀轻易地接过她的“花拳”,他厚实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拳头,顺势又把她揽在胸前。“叫我墨冀……”他的舌尖滑上她的敏感的耳垂。
一阵酥麻的电流穿过她全身,她没有抗拒,但声音却低不可闻。“墨冀——”
她终于肯正式唤他的名字,平日大剌剌的小太妹,如今却像个娇羞的小新娘。
“夜舞,”冷墨冀浓情密意道:“对不起,我答应你,不让你再碰这水池——”他爱怜地模模她俏丽的头发。
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夜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居然这么没用,哭得这么狼狈,从我母亲过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
冷墨冀的胸口发紧,强烈灼热疼痛的感觉让他想捍卫保护她一生。“每个人都有害怕、软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时刻坚强的……”
“你也是吗?”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当然。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痛苦的童年……”
她读出了他的孤独、忧伤——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互相抚慰彼此的伤痛。
夜舞抓住他的背脊,傻气地问:“你的疤……还会痛吗?”
他莞尔道:“那是非常老的疤——早就不痛了。”
夜舞安心地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