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夺婚狼君 第七章

作者:唐梨类别:言情小说

第四章

“大少夫人,大公子特地命人送了几套万珠坊最近新产的发饰过来,大少夫人看看今日想要簪的是哪一些。”司琴看着满桌的珠宝首饰,恭敬地向白水心询问。

“随、随意吧。”那几套发饰也未太令人眼花撩乱,白水心本来就对那些琳琅珠玉没有特别偏好执着,未出阁之前,娘和妹妹说好她便用,此时面对几乎摆满一桌的珠光宝气,自是无法下决定。

“那可不行,以大少夫人的身分,若随便绾个发髻、戴支发簪出去,大公子可是会生气的。”

别人是为悦己者容,她是为了段毓华的自尊和面子,拿胭脂水粉和金银珠宝堆砌自己。白水心看了那堆奢侈品一眼,幽幽叹息,“我真的不懂这些,司琴,由你决定吧。”

“好的。”

那日以来,段毓华每夜都不回房,但每天清晨醒来必定能看见他的身影,他是回来梳洗更衣的,带着满身酒气,然后他会跟她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他们的事瞒得了段府里的其他人,却瞒不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只是段毓华的院子里没有半个好事之人,况且他把最伶俐乖巧的司琴给了她,彰显对她的重视,所有人由始至终对她保持毕恭毕敬,不敢造次。

“司琴,你知不知道杏儿去了哪里?我是说我的陪嫁丫鬟。”她一直没有再见到杏儿,自从嫁进段府那天。

“大少夫人,能踏进大公子院子里的,都是大公子最信任之人。”

“是吗?我明白了。”言之下就是段毓华不信任她白府的人,所以才会让司琴来伺候她,算是一种补偿,他说过不会亏待她的,他真的把一切表面功夫做得好足,令任何人都目叹弗如。

“水心,你在吗?”

“娘。”

司琴刚好为她梳完发,二夫人就出现蠢居门外,白水心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毓儿呢?”

“他……夫君已经到商铺里去了。”

“是吗?”二夫人的眼神藏着狐疑。

“是的,娘,你先坐,司琴,你去泡壶茶拿些糕点来。”白水心慌忙地想转移二夫人的注意力。

“不,你别忙,今,日我来,只是想问你些事。”二夫人举起手,无声止住了司琴的步伐。

“娘,你问吧,水心必定知无不言。”

二夫人神色有些古怪,目光轮流在白水心和司琴脸上流连片刻,“最近晚上,毓儿都去了哪里?”

白水心险些被问住,但失神只有那么一瞬间,“夫君每天晚上都在,跟水心一起。”

“当真?”二夫人听了,脸色更沉。

“水心对娘不曾有半句虚言。”虽然有点不知所措,白水心仍坚定地回答。

“是吗,我明白了。”

二夫人来去匆匆,她的言辞虽有些许古怪,却也没道明来意,白水心回应得体,所以没有继续遭到更深入的追问。

入夜,白水心坐在桌前专心缝制腰带,腰带是为段毓华而缝,她不否认到现在还对他有着深深的眷恋,她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如愿以偿嫁给了他,她也想学他那样狠心决绝保证自己这辈子不会爱他,不会傻傻对他付出爱,可她办不到。

她或许还会为他缝制更多更多的衣裳,她很努力模仿他平日所穿的衣服上那些针黹绣纹,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要是他发现了可能就不会穿了吧?

一个女人为自己的夫君做一件衣裳,一针一线密密地缝,不曾有半点的马虎,每一针下去全是对他的爱意,他表现得那么厌恶她,又怎会愿意穿由她缝制的衣。

夜凉水冷,她总用这样的方式度过嫁到段府之后许多个无人陪伴的寂夜,这整整一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应该说过不要给我惹麻烦。”森寒冷嗓伴随沁骨夜风,在房门被人粗鲁推开时拂灌而入,那是段毓华的声音,一个不可能会在这个时辰回到段府、踏进她房间的男人的嗓音乐。

白水心倏地一惊,慌忙把腰带随手藏好,起身面对来人,“夫君?”

“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你有把我说的话听进耳里吗?”段毓华重重摔上房门,脸色沉黑如深潭死水,一步步缓缓朝她逼近。

“发生了什么事?”

“问你呀。”

又是这种话、这种语气。

“你不说我不会知道。”白水心并非头一回见到段毓华这个模样。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她一直照着他的话去做,当他的夫人,当一件跟他门当户对、不为他所爱的摆设,就算每日早晨见到他的短短一个时辰所给予的温柔全是虚假也没有关系,至少她还是他的妻,可是他发怒的理由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夫君?”

他皱着眉,狠狠地、用力地盯着她,眼神冷漠,内心却有数头猛兽在互相撕扯挣扎着。

“我这辈子只给人跪过一次。”他知道他这是在迁怒,但他无法阻止自己,否则心里矛盾的爱与恨宣泄不出来,“只有成亲那日为了给双方长辈敬茶我跪了,可瞧你做的什么好事,你跑去给我娘告密,告诉她我上了栖凤楼?我爹派人把我抓回来,要我在他面前跪下,教训我这个孽子,还要对我家法伺候。”

“爹他打你了?你……哪里受伤了?”他自尊强、爱面子,段老爷若真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他,他哪里受得住。

清妍小脸上的苍白不为他的怒声恫吓,而是为对他的紧张,她来不及为自己申辩,急着伸手想要看他伤着哪里,却被他一把擒住,拉拽着被抛上床。

“你……”她想爬起身,他就已经压了上来,他的髅重让她承受不住,有些喘不过气。

“我给过你机会了。”他想要她,该死的想要她!

每晚不愿回来见她,是为了忍下想拥抱她的冲动,他分明恨着她又不愿休离她,就这样把她一直摆在这里,就算不为白家,她也哪里都不会去,因为她死心眼地喜欢着他,无论多久她仍等着他。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要回来见她。

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既然他拉不下面子原谅她,那么至少,他不要当一个跟她只有关系的男人,他不要沦为深深伤害她,只跟她同床异梦的禽兽,他在做了,很努力地做,很努力地逃离她……

“刚才,我想了很久。”一手压制她的背,一手探到底下拉扯着解开紧束在纤腰的腰带,“我们已经成亲了,不对你实行身为夫君义务的我实在太吃亏。”

“你并不爱我……”这回她总算明白他生气的缘由,他想要她,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

“有关系吗?跟我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你只赚不赔。”有什么重重熏染着双眼,幽黑的眸子更加深沉几分,他分不清那是怒还是欲。

“你不爱我……”菱唇闭合蠕动,她只会重复这一句,眼睑眨落,被遮蔽的水光化为泪液滑落双腮。

“水心。”他突然柔声唤着她的名,手上动作很急躁,却不失温柔,“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就足够了。”

够吗?他承认她了,他是出于本心的想要触碰她,已经足够了……

“今晚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的洁癖可以不要发作了。”

“我没有……”她只是不爱他拿别的女人跟她做比较。

“是吗?”段毓华翻转她的身子,要她面对他,更堂堂正正欣赏无半分遮掩的娇美胴体,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来不及叹尽她的美,她很美,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她美得不可思议,如果他真占有了她,他一定无法再离开她。

他压制不住对她的渴望,或许在第一次揭开那张红绸帕子,看进那双乌黑大眼里,他就深深迷恋上她。

……

如此淋漓尽致的欢愉他不曾体会过,他现在该沾枕就睡,偏偏才落枕阖眼,他又再爬起来,将身旁呼吸平稳,仍微微抖索的人儿移了位,拥揽进怀。

“明日要是我无法如常起床出门,一定全是你的错。”贴在她耳边过分地给她定罪,末了,在光洁额心吻落安抚一吻。